伸出舌頭舌忝舐了一下,咸咸的,帶著無盡的苦澀。
凜哥,從前的每一個除夕,都是我陪著你過。
而今年,我卻只能在相隔千里之外的這里,對著蒼茫的夜空,壓抑著對你的思念,和恨意。
那個時候的你,眸中無驚無喜,波瀾不驚,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你的目光停留。
可終究,還是讓寧小瞳走進了你的心里。
凜哥,為什麼能夠走進你心里的那個人不是我?
為什麼?難道你真的那麼在乎世俗的觀念嗎?
可你,明明是一個那麼不在乎世人眼光和看法的人啊!
無視滿手鮮血,容昇步伐有些踉蹌。
心痛的無以復加,尤其是在這團圓的日子。
紅酒的濃度,遠遠不夠麻痹心髒處傳來的,徹骨的疼痛。
走在街頭,無數路人將目光頻繁投向,步伐踉蹌的男人。
可男人視若無睹,看到眼前閃著金色光芒的場所,一個閃身,進去。
容昇經常來這間酒吧,酒保都已經對這個長相帶著幾分妖媚的男子頗為熟稔,一見容昇進來,便自覺的引著容昇往二樓VIP包間走去。
毫不客氣打掉酒保想要扶著自己的手,容昇眼里一片冰冷,隱隱有殺意閃過。
怎麼能夠允許,別人隨便踫自己。
酒保被容昇那幽冷的目光看的一陣發寒,下意識的頓住腳步,眼睜睜看著容昇自己上了樓。
同時,心里有幾分奇怪,明明,前幾次來的時候,那表情沒有這麼可怕。
「給我來最烈的酒。」如同他的表情一般,聲音森冷,仿佛連周圍空氣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小心翼翼將酒放下,酒保連一刻都不願意多呆,轉眼消失在長長的,昏暗的走廊上。
與樓下大廳喧嘩的氣氛不同,樓上的包間隔音效果很好,將外界一切隔絕,透著幾分淒涼,和寂寞。
高濃度的酒,盡數灌入喉嚨,徑直落入胃里。
那灼燒的溫度,腐蝕著心扉,痛的徹骨。
時光仿佛回到,剛遇見皇甫凜的那一年。
他居高臨下的俯瞰著自己,眼里卻沒有一絲鄙夷,甚至,還給自己取了名字。
容昇,寓意著旭日東升。
他,是第一個對自己好的人。
可如今呢。
滿滿一杯酒再次劃入月復中,心痛的已經麻木,倘若真的沒有感覺該有多好。
可即便是心已經麻木,卻依舊能感受到,那份得不到回應的愛的痛苦。
眼前朦朦朧朧,閃爍的光線在眸中滑過道道光影,依稀能看見他頹長優雅的身影。
可是,轉眼間,他的身邊,便出現一張嬌俏的容顏。
那人,是寧小瞳。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酒香,能清晰听見,牙齒摩擦的聲音。
長長的睫毛下,眸子里一片恨意。
寧小瞳,為什麼,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和凜哥糾纏不清。
你有什麼資格,站在皇甫凜身邊。
而凜哥,倘若你一直像以前那樣,該有多好。
最起碼,我會一直在身邊仰望著你,最起碼,我會一直守在你的身邊。
可一切都只是如果,再也回不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