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凜忍不住一怔，手也從寧小瞳的肩膀上緩緩滑落，無力垂下。
「小瞳，真的很對不起。」蠕動著唇喃喃說完這幾個字，皇甫凜忽覺渾身無力。
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也是第一次，皇甫凜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愛小瞳的資格。
唐老太太是自己找來照顧小瞳的人，當初調查過她，身家清白。卻不想，傷害寧小瞳最深的人，也是唐老太太。
更甚至，小瞳的每一次受到傷害，都和自己有關。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這是第一次，他深深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明知道，對不起這三個字，不足以彌補這接連發生的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對小瞳的傷害和打擊，可還是要說出口。
寧小瞳緩緩搖了搖頭，將身子重重靠在沙發上，「現在道歉已經沒有必要了。」
曾經，自己在見到唐老太太的第一眼，便覺得她身上有母親的氣息，溫暖，慈愛。
于是一步步靠近，將她當做親生媽媽一樣，卻沒想到，她借著自己對她無盡的信任，將自己最深愛的女兒，那個從自己身上掉下來只看了一眼的囡囡，抱走了。
而現在，下落不明。
想到曾經那段自己過得生不如死的日子，至今想想，寧小瞳都覺得心酸，難耐。
深吸了一口氣，她看著皇甫凜，緩緩的道，「皇甫凜，我現在已經不怪你了。」
「曾經，我一直以為，我會嫁給一個平平凡凡的人，過著最普通不過的日子，而那也一直是我想要的生活。」
皇甫凜神色一黯，一直明白小瞳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可，自己終究是給不了她。
眸子一閃而過的黯然寧小瞳並沒有忽略，緩緩開口，「皇甫凜，你也不必自責，也不必愧疚。」
「盡管，我的人生是因為你改變。這可能是我的命吧，盡管從遇到你之後，我的親人們都一個個離開了我，可我，依舊不後悔遇到你。」
眸子閃過一絲柔和的光芒，連帶著冷漠的臉上也有了絲溫柔，寧小瞳唇角揚起一絲笑意，「皇甫凜，和你在一起那段日子我真的很開心。」
「也是和你在一起，我領略到我以前認為一輩子都不可能享受的幸福。」
「猶記得，我第一次看見大片大片開的熱情奔放的英倫玫瑰，我真的很震驚，倘若沒有遇到你，我也不會看到那樣美的景色。」
「也不會听到你，動情的低喃，或許，我還沉浸在和韓少祁離婚的痛苦中。」
眼里閃著如同陽關般燦爛的光芒，寧小瞳盯著皇甫凜的眼楮一動不動，滿含溫柔，「是你，將我從那段痛苦中帶了出來。」
「其實，我一直在想，我這麼普通平凡，又神經大條，你又怎麼會看上我，不過是一段露水姻緣，一段時間的新鮮而已……」
「小瞳！」皇甫凜痛苦的看著她，「你不是普通平凡的，你在我心里，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寶貝。我對你，也不是一時的新鮮，我想跟你長久的在一起，做一輩子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