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曾預料，他也不曾知曉。
可是，她猶豫的語氣，躲閃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李蕭然一聲慘笑，她果然，是還愛著那個男人！即使他對不起她，即使他拋棄了他們母子，但是，只要他願意回來招招手，她和恩恩，還是會跟著他走，義無返顧！
「你真的，就那麼愛他嗎？」他幽幽的，又問了一句！目光，直刺她的內心，想要讓她，把內心深處的話語，全都逼迫出來！
「我……」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她對冷雲霖，是有感情的。也許，不像當年，她喜歡莫少晨的時候那麼陽光，那麼透明，但是，她確確實實，愛上了冷雲霖。
看到她猶豫的神色，還有什麼可說的？她，對那個男人，不曾忘情。就算他辜負了她，拋棄了恩恩，她的心意，從來沒有變過！
「蕭然，你值得更好的。」她半天，才張口說話，「我有了恩恩，而且，又跟他糾纏不清。你年輕有為，我，我真的配不上你！」
李蕭然只是慘笑著搖頭，他這是被發了好人卡了嗎？他又不是逼婚，他只是……清楚的知道了，她的心意而已！
「清雨，你知道的，我只是喜歡你而已。」他表情溫柔之中，帶著一絲痛苦，「我是擔心，那個男人，會對你不好。」
她還不能預料冷雲霖的反應，也許會是震驚，也許會是接受。但是，無論好與不好，她都可以理解！
「我知道……」
看著她在自己面前，低下了頭，那溫純的模樣，讓他也無言以對。
她不愛他的，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只是，他本來以為，三年的陪伴，三年的照顧，能夠在她心里，多多少少，留下一點什麼。
「對不起。」事已至此，她只能這樣。與其這樣不清不楚的拖下去，不如跟他剖白。她不想拖累了他，也不想，讓他今後遺憾。
「你不用說對不起。」李蕭然搖搖頭︰「一切，都是我自願的而已。」他說著，手指，緊緊握拳，又忽的松開。
「其實，我也沒有要求你什麼，你也不是我的女朋友，只能說，我來的太晚了……」
他來晚了五年，沒有一開始就遇到她。沒有在一開始，就成為慕尚恩的爸爸。沒有，讓她愛上自己……
「不是的，蕭然，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他越是自責，她就越是難受。錯的是她，與他，沒有一點關系！
兩人在說了那句話以後，又是沉默了半天，兩人之間，半天沒有說話了。
牛女乃已冷，她一口一口，將冷掉的牛女乃，咽入月復中，忽然覺得，眼前一陣暈眩。
半天，直到她撐住桌子，將口里的牛女乃，慢慢的咽了下去。一大早起來，她忙著準備兒子的早餐，應付護士的換藥和莫少晨的查房，自己卻一口沒吃。
是低血糖了吧？她想著，看到桌子上的牛排，聞著味道，只覺得有點兒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