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
墨禹南琉璃色的眸子微微一斂，摟著楚慈的手慢慢松開，卻是將她護在了身後︰「你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墨禹南！從一開始你就在打她的主意。」尹焱已經有些失去理智，長劍出鞘，直指墨禹南的命門。
墨禹南把楚慈往一邊推了推，閃身躲過尹焱的長劍。
「將軍，你比我更加清楚。」男子微微一頓，「要你幫小慈報仇是一件多困難的事情。」
尹焱揮劍的動作一頓︰「你想說什麼。」
「振國將軍府的仇你真的能報？」
尹焱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墨禹南，沒有說話。楚慈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上前拉住了男子漆黑的長袍︰「你什麼意思！」
墨禹南琉璃色的眸子看向她︰「你以為這天下……」話還沒說完，尹焱的長劍就直指而來。墨色席卷，楚慈被他帶到了一邊，尹焱玄色的長劍被漆黑的袍子卷了起來，一時動彈不得。
「墨禹南，你敢說我就踏平你天下第一莊。」只有這件事是他不能讓楚慈知道的。
女子被墨禹南擋到了一邊，覺得他們之間話里有話︰「你們在說什麼？」說著拉著身邊的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墨禹南琉璃色的眸子看著她，慢慢的松開了尹焱的長劍︰「這天下還有誰能跟尹家作對，你覺得你大哥為什麼明明知道你的身世卻不為你報仇。」
「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楚慈攔在了他們中間。
「小風……」尹焱負劍而立，「不要听他蠱惑。」
「可是……」楚慈回頭看了看墨禹南，男子琉璃色的眸子在夜色中分外魅惑，听見他說︰「當年的事情，多半尹家也有份吧。」
「什麼？」楚慈看著尹焱，腦中一片混亂，所有的事情在她的記憶里亂竄，腳下踉蹌︰「不，不會的，不會跟大哥有關。」
「墨禹南。」男子怒火中燒，墨禹南看著楚慈，心中有些動搖，沒有說話。
楚慈在混亂中尋找方向，想起山巔上尹焱的話，想起洛常青的話，想起所有人的叮囑……這天下，最得罪不起的是尹家！
女子豁然抬頭看著尹焱，男子知道自己已經百口莫辯。深深蹙眉︰「小風，我不會讓你嫁給他的，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
「她已經同意嫁給我了。」墨禹南收斂了鋒芒，他怕楚慈再受打擊。
「她是我的妻子，自小就是！」尹焱喝了一聲，長劍直指而來。
楚慈一怔，抬眼就看見尹焱刺了過來，想也沒想，她就擋在了中間，劍尖停在了她的喉間。
尹焱抿唇不語，夜風太過薄涼。听見女子平靜道︰「大哥，我想我不會去殺你。」
心，猛然一沉。
「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再待在你身邊了。」有淚滑下，「當年的事情不管跟尹家有沒有關系，我都會弄清楚，萬一……」
「小風，我求你不要說。」
楚慈一眨眼，滾燙的淚落在冰涼的劍上，悄無聲息。
「萬一是真的，求大哥原諒我手刃仇人。」
「 啷」一聲，長劍落地，碎了他小心呵護的一切。尹焱上前握住她的肩膀，緊緊地揉進懷里︰「不要，小風，不要報仇，我只要你快快樂樂的，哪怕你要嫁給別人，都不要去報仇。」聲音哽咽。
墨禹南安靜的站在一邊，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琉璃色的眸子如此平靜。因為他知道，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楚慈俯在他懷里，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襟，抽泣道︰「大哥，自此以後楚流風死了，虢國夫人也死了，請你忘了我吧。」
尹焱擁著她的雙臂就那樣僵在了那里，夜風在耳邊無情的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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