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那杏眸迅速氤氳著迷霧的水汽，卻依然倔強地盯著他，纏著紗布的左手腕摟住他的手臂，輕輕搖晃，「楓，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你根本就不會見我啊！」兩行清淚沿著臉頰順流而下，見他臉色緩和些，于是鼓起勇氣乘勝追擊。
「而且爸媽他們最近都在催促我們的婚禮，特別是伯母。」
「哼！」程亦楓譏誚地冷笑一聲，如尖刀般鋒利的視線掃向她，「原來你所玩的一切花樣，甚至不惜傷害自己，為的只是盡快坐實程家少女乃女乃的位置啊！怎麼，你等不及了嗎？」
黎可嫣听著他冷如冰窖的話語，看著他掙月兌出她的手，看著他無情轉身離去的背影，心髒仿佛被撕裂般疼痛，卻無能為力，最後在淚眼婆娑中用盡全力怒吼，「你還在為當年的事責怪我，怨恨我，折磨我，對嗎？」就算她五年前是做錯了，可那也是一時鬼迷心竅而已，用的著意氣用事地娶其他女人，用得著這些年對她不咸不淡，寧願出去找女人，也不願意踫她一下嗎？再說如果這是懲罰的話，那也足夠了！
「你覺的呢？」
「楓，我知道錯了，我當年應該選擇答應你的求婚，而不是一聲不響地逃到英國去，可是我還是一樣的愛你，對你的愛絲毫沒有減少。如果你是不樂意伯母介入我們婚姻的話，我可以跟她溝通，讓她少插手我們的事，讓我們回到從前的日子，好不好？」她抓住最後一絲希望，討好地向他乞求著。
「你做過什麼，自己心知肚明。如果不是有個對你稱心如意的鄧夫人，我根本就不會娶你……這些年你難道都沒有想到另一個答案嗎？」他目光坦蕩地看向她，眼底一片冷靜和篤定。
「我的心里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早在五年前就沒有了。」
此刻連最後一絲支撐她的力氣都沒了，整個人恍惚地跌坐在地上，精致的小臉慘白地嚇人，望著那挺拔的背影，猙獰地笑開了，還一會兒才尋回自己的聲音。
「你愛上她了，對不對？」可惜如今不知她身在何方了，也不知她是生是死呢！更何況她手上還有一張王牌在握，事情一定會按著她的計劃走的。
他愛她嗎？他自己也不清楚……說愛，似乎也不愛；說不愛，似乎也很愛。
他無視她的質問，走出電梯時才得知此時已經天黑了。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帶，拿出手機，一臉不耐煩地輕點屏幕上的綠色按鍵，「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耳邊響起溫婉禮貌的女聲讓他暗自咒罵一聲，掛斷電話後，下意識地加快腳步往那個有她在的地方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