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側,毒妃撩人 鳳凰鳳涅磐生(6000+)

作者 ︰ 丁可顏

停留在發出木魚之聲的原色門扉處,小沙彌簡潔的說了一個「請」字,便躬身告退。睍蓴璩曉

「門外來人可是王妃?」住持方丈洪亮的聲音中竟然透著一絲激動,著實讓淺夏費解。

「正是信女!」

「王妃請進吧!」聲音再次傳出,卻已經安穩的听不出一絲的異樣。

「那信女便打擾了~」推開虛掩的門進去,便聞到檀香沉靜的幽香燧。

木榻上,住持方丈盤腿而坐,眸光精銳,手中的木魚已經被他放置到了一邊,木魚旁放著一支竹簽。

主持方丈臉上微微的露出一絲淺笑,先問道︰「王妃是如何猜到老衲相邀與王妃見面的呢?」

在方丈的示意下,淺夏在一旁的原木椅子上坐下,這才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住持方丈您當時面露異色,又先將信女誘導至並不想要問的問題之上,當時,信女便有所疑惑猷。

之後,您一手握在竹簽頂端並翹起拇指,另一手手指成一橫之姿放在竹簽的中間,那便為一個午字,又展開三根手指指著內堂的方向,並一反常態的笑容燦爛,應當是說午時三刻內堂一敘。

只是淺夏又想,內堂有僧眾往來,若是住持方丈連信女身邊的人都不欲相告的事情,自然也不會讓別人听到,便猜想您是否是約信女在內院禪房相見了。」

「好好好!王妃果然不愧是太子太傅之女,聰明伶俐,反應機敏啊!」連說三個好字,住持方丈泛著精銳之光的眼眸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淺夏的臉部,手指尖似在掐算著什麼,許久之後才道,「王妃可知老衲相邀您過來一敘是為何事嗎?」

「信女愚笨,實在不知,才會冒昧前來打擾!」水眸緩緩的看向木魚旁邊的那枚竹簽,淺夏不曾看見那簽上的讖語,實在是不知道方丈當時變換的神色于她來說是好是壞。

此時也好不掩藏心中的擔憂,直接問道︰「可是信女今日求的簽有什麼不妥之處麼?」

見淺夏直接問了簽文之事,主持方丈並不言語,之事將竹簽遞給了淺夏。

淺夏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四句五言讖語︰英雄事若何,鳳凰涅磐生;若得天風順,百鳥共齊鳴!

心頭不由的微微一顫,難道這簽文竟然點穿了自己重生的事情麼?

抬頭看向住持方丈,只見他一邊微微的點頭,一邊似是看破了一切的說道︰「此前在王妃還不曾嫁入王府時,老衲便覺王妃陽壽已盡,命不久矣,不想因緣際會能夠再次相見,當真是世事變化萬千,叫人捉模不定!」

輕輕的咬著下唇,淺夏不知該如何接口。

住持方丈是得道高僧,見解一定與一般俗人不同,但自己這重生的身子卻當如何在人世間行走,卻又是一個未知數了。

想要開口問一下住持方丈自己今後的命程可有在此簽上表露出來,卻又怕听見不好的話語。

似是沒有看見淺夏猶疑不定的神色,住持方丈卻在此時問道︰「王妃可曾看明白其余三句讖語的意思?」

緩緩搖頭,淺夏臉上凝重的神色,卻不像是完全沒有看懂的意思。反復看了幾遍之後再次抬頭看向住持方丈時,只見他面露慈祥的笑意,重重的點下了頭,只讓淺夏霎時倒吸了一口了冷氣,不可置信的驚住了?

她猜想的事情會有可能嗎?在這制律嚴明的大禺朝,那可是會被人指著脊梁骨罵的大逆不道的事情呀?

還是,只是自己的身份會轉變嗎?

不!不會的!她既然已經是蕭卿墨的人,就算他再可惡再無情,她……

恍恍惚惚的回到客院的禪房,筱汐一見她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嚇了一跳的焦急問道︰「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沒事!」一開口才覺得口中干渴的厲害,手心間更是冷汗涔涔,「筱汐,幫我倒杯茶!」

「是!小姐!」筱汐一邊應聲倒著水,一邊擔憂的看著她,不知道她不過出去了一趟,為何神色這樣不好,「給,小姐!」

溫熱的茶水沿著喉嚨直直竄進胃中,略微的苦澀刺激著敏感的舌尖,淺夏這才仿似回過了神來鎮定了神情。

想起自己這一路上都不知是怎麼走回來的,不由的暗暗嘲笑自己,原來膽子也不過就這麼一點大,受不得一點兒的驚嚇啊。

定了神,淺夏這才發現筱藍還沒有回來︰「筱藍還沒回嗎?」

「回過一次了,不過又出去了!」回答著,但筱汐還是有點不放心的追問一句,「小姐,您真的沒事了嗎?方才的臉色差的嚇人!」

「真的沒事了!」淡然一笑表示自己真的沒事了,淺夏卻又擔心起筱藍來。她沒有等著自己回來,就自行再出去,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筱藍沒說什麼嗎?」

「沒說什麼,就只說去去就來!」想到筱藍神秘兮兮的模樣,筱汐心里便不暢快的對著淺夏抱怨,「她根本就只把奴婢當成只會壞事的人,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講!」

「瞧你這委屈的小樣,若是被喱夜知道了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呢!」正提到筱藍,筱藍便推門走了進來,嗔怪的看著筱汐調侃道。

「小姐,您看您看呀,她就是這麼老欺負奴婢來著!」提到喱夜,筱汐的粉圓臉便火紅了起來,嬌嗔著拽著淺夏的手撒嬌,「動不動就提那個粗眉毛,我與他又有何干系呀~!」

「你若真的與他沒干系,那我便去跟他說,以後別有事沒事的買些京城里有名的糕點給個小沒良心的吃了,還不如給小姐與我吃,還知道說句感謝的話呢!」筱藍的聲音有些大,像是故意的。

淺夏已然在她的眼色中看出來了,便也接著道︰「是呀!我听筱藍說,你每天都有好吃的好玩的,可你卻一直不曾與咱們分享呢,現如今又說與別人沒有半點關系,可不是小沒良心的麼!」

「小姐,奴婢、奴婢……」筱汐見淺夏也跟著一起數落自己了,急得都快哭出來了,「那是因為粗眉毛說。說王爺也幫您買了,奴婢才……」

「小姐,好了,人已經走遠了!」通過門縫見外面的人已經走遠了的筱藍此時恢復了正常的聲音說道。「好啦,逗你玩的呢!」這時,淺夏也趕緊寬慰著筱汐,這丫頭,一急還真的哭鼻子了,「方才是有人在外面偷听,我與筱藍才故意拿你說事呢!」

「小姐,筱藍,你們好壞!」原來不是真的怪她吃獨食,筱汐終于破涕而笑。

莞爾一笑,這純真的丫頭有時候還真是能借用來演戲,半點不會被人懷疑。

「看清楚那人是誰了嗎?」淺夏問。

「好似是岑侍妾!」看著那人的背影轉進了禪房,筱藍回道,待收回視線時,卻見門外不遠處掉著一條絲帕,「小姐,她好似掉東西了!」

「哦?倒不知她是有意還是不小心掉下的了,你去撿拾進來吧!」羽眉微微一挑,淺夏心頭疑惑。

她今兒的一番布局沒有引出呂微瀾,難道反而引來了旁人了嗎?

只是,那岑寶兒平時莽莽撞撞的心直口快,應當是幾房妾侍中看著最易沖動,且最容易得罪人,也可說是最草包的繡花枕頭一個。

卻是趁著出府的時機想要來偷听她們的說話,並留下一條絲帕,可真不知是何居心了。

猜想間,筱藍已經出去撿起了絲帕,進門前又觀察了一下四周,這才進內將絲帕遞給淺夏。

白色為底的絲帕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淺夏先是聞了聞,並未發現異狀,然後才打開團成一團的絲帕細細觀察。

只見這是一方雙面繡的絲帕,底料輕薄綿軟,竟是上好的蜀絲織就。

向來只是按照王府的份例領取衣料綢緞的一個小小的侍妾,竟用的起這般好的料子麼?且還這般隨意的丟棄在地了?

淺夏心中的疑惑更深,因為,蕭卿墨深得皇上喜愛,因而他府中的綢緞都是從皇宮中撥出來的,一般都是蘇絲和杭絲,府中從來沒有過蜀絲,一介丫鬟出生的她如何能有這在大禺朝一絲難求的蜀絲呢?

再看繡花的花樣,簡潔明了的一彎月牙兒,一棵枝椏稀疏的老枯樹,樹上一只全黑的烏鴉埋首翅膀間仿佛熟睡,樹下一口線條簡潔的水井。

就這麼簡單的一副繡畫,除了上邊淡淡的脂粉香氣,怎麼看也不似是一個女人家的物品呀!

那岑寶兒丟下這一方意味不明的絲帕究竟是何用意呢?

「啐,這岑姨娘還真是個怪胎,居然喜歡這樣的畫兒!」湊近了臉看半天亦是看不懂什麼的筱汐輕嗤了一聲,「普通的女兒家不都是喜歡花花草草的嗎,她倒好,居然喜歡枯樹和廢井!」

「廢井?!」一語驚醒夢中人,筱汐言之無意,筱藍卻靈光一閃道,「小姐,說到這枯樹和廢井,王府中卻是有一處地方有呢,她的意思莫非?」

「她想要見我?」淺夏也立即恍悟,因為她雖不曾到處走動,尚不知曉王府中的各個角落,但筱藍經常會被她差遣的到處跑動,她說有這個相似特征的地方就一定有。

只是,那岑寶兒究竟是不是這個意思,便要親自去看看才知道了。

將絲帕交由筱藍收好,淺夏這才問她此前的事情辦得如何,又為何又出去了一趟。

筱藍看了看門外,再無旁人隨意走動後,便低聲將自己辦的事情詳細的回報了一遍。

「嗯,如此甚好!此時已是未時一刻,想來王爺也就要快到了,她若謹慎的沒有動作,咱們便也就靜觀其變了!」

「是!小姐!奴婢們明白!」

「小玉可曾出寺下山去?」

「午前就已經離開了!」

「好,希望她能夠明白我的苦心,不要固執的留在京城便好了!」

「小姐,你便不用掛念她了,每個人的禍福都是已經注定的了,若是該她躲不過劫難,也是她自己的命數!」

命中注定嗎?

淺夏緩緩閉上眼假寐,眼前卻是浮現出了竹簽上的那二十個字?究竟真有命中注定這回事,還是依靠人力也能轉變自己的命運呢?

這一刻,她迷惘了。

————

只是想要小眯一下打個盹兒的,竟不想真睡著了。

好夢方酣間,忽然覺得唇瓣上有些微微的發癢,似有小蟲子正在肆意的在她口鼻間搗亂。

還有著迷迷糊糊的睡意,便隨意的抬手想要揮開那討人厭的小東西,卻不料,輕微的一聲「啪」的響聲之後,手掌下傳來了綿軟並微帶熱度的感覺。

「欸?」柔荑在被一只大掌快速的捉住,以防她再無意間打他第二下的同時,淺夏也已經睜開了水眸,「卿?」

再一看,禪房中哪里還有筱藍筱汐這兩個丫頭的影子,唉,真是的,也不知道將她喚醒,那她方才的那一掌絕對的打在他臉上的。

「夏兒好狠的心呢,一見我便打我!」果然,某個妖孽的男人裝扮著可憐的訴著苦。

沒好氣的睨他一眼,淺夏坐起了身子,道︰「你還好意思說,這是佛門清靜之地,你卻……」

方才一定是他偷親了自己,才會讓自己覺得唇畔微癢,以為是小蟲子的***擾了。

「是佛門淨地沒錯,不過,今兒夏兒不是前來求子的麼,」只是這蕭卿墨的臉皮已經可以堪比城牆般的厚度了,一點兒都不為自己的孟浪而慚愧,「佛主定然會樂見其成,說不定見咱們夫妻恩愛,便會早早的賜了咱們麟兒降世,那我怎麼能辜負佛主一片好心呢!」

說罷,噘著雙唇又要親上來。

「卿!」一手被他握住沒法動,淺夏只能用另一只手抵住他的前胸,想要阻止他的不分場地的胡來。只是,剛剛睡醒,身上嬌軟無力,卻是撼動不得他分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漸近,唇與唇就要貼在一起。

恰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動,並有一個太監模樣的不男不女拔高的聲線唱喏著︰「皇太子駕到~太子妃娘娘到~」

「啐!」不滿的輕嗤一聲,對于垂涎的美色就在嘴邊而沒能嘗到,蕭卿墨撇了撇嘴角,低聲嘀咕道,「還真的來了呢!」

「你知道太子和太子妃也會來?」趕緊下榻整理一下發飾和衣衫,淺夏問。「下朝的時候,父皇要與幾兄弟商議夏狩的事情,我便說了要來含光寺接你,當時,太子便說太子妃似乎也說過想要來含光寺上香許願,不如就趁你在,也陪她過來。」幫著將淺夏發鬢邊因為睡覺而有些凌亂的發絲整理好,蕭卿墨不屑的道,「我只當他是隨意說說而已,卻不想還真的是來了。」

「太子陪著太子妃來上香是好事,你這表情卻又是為何?」狐疑的看著他這奇怪的眼神和表情,淺夏倒是有些好奇了。

「你是天天呆在府中不知道許多的事情,」蕭卿墨並不是愛嚼舌根的人,只是見淺夏看出來了,便解釋給她听,「听說最近太子十分的寵愛一個小妾,幾乎三天兩頭的便與太子妃吵鬧。今日,卻听說你在含光寺,他便討好的說正要陪太子妃一同前來,這不是明擺著讓人懷疑他只不過是利用了太子妃另有目的嗎?」

「我倒也是第一次听見你也會為別人抱不平的呢?」淺夏未曾听出蕭卿墨有些酸意的推測,只當他是因為知曉自己與太子妃的表姐妹關系不錯,才會為表姐不平太子寵著小妾了,便嬌嗔的笑道,「那你之前專寵側妃姐姐,日日冷眼待我,怎的不好好的反省一下?」

蕭卿墨聞言,是一喜一憂,喜的是淺夏並未覺得太子今日是沖著她才來的。

不要怪他多心,實在是因為在察覺到了他的夏兒的好之後,他就覺得似乎每個男人都對他的夏兒很是覬覦。當然,那個呂皓冥絕對是個中最翹楚的最不要臉的一個。

而今天在御書房的時候,雖然太子表情淡然,只是隨口說了一下,但他此時真的來了,就讓他無端的就懷疑他的目的和居心不良了。

憂的則是,他家夏兒似乎對他之前專寵著微瀾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懷,就不知道會不會太過在意而剝奪他的福利。

他在這樣想著的時候,臉上的哀怨和擔心非常的明顯,倒是讓正準備開門的淺夏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你這是怎麼啦?真的在反省了?」

「反省!反省!我一定反省!」雖然有點對不住微瀾,不過,目前為止,還是夏兒這邊最重要,想通此理,蕭卿墨便立即嚴肅的保證。

失笑出聲,淺夏忽然覺得,有時候偶爾逗逗他似乎也挺好玩的。

不過,這個時候不是算計這些的時候,她已經听到外面的腳步聲紛至沓來,搞不好就要到自己這禪房前了,于是,立即打開了門。

與她猜測的還真是相差無幾,見她開門,正要走過來的眾人齊齊的站定在原地。

呂微瀾與眾侍妾都已經出來了,此時正跟在一身亮黃蟒袍的太子蕭琀墨和一襲玫紅曳地長裙的太子妃蘇安染的身後。

而在蕭琀墨的身側竟然還站著一個讓淺夏想要當做看不見的也不行的人——呂皓冥,他怎麼也來了?

接觸到呂皓冥依舊不分場地不分人群的邪肆輕佻的的眸光,淺夏微微一怔後,還是鎮定了神思給太子太子妃見禮︰「弟媳見過太子殿下千歲,太子妃娘娘!」

當然啦,見到呂皓冥的不只是淺夏有些意外,蕭卿墨更是極度的不爽。

人家太子蕭琀墨是光明正大的說是陪著太子妃來的,你呂皓冥又是什麼借口啊?

當即,蕭卿墨的臉色就一沉,也不管這是什麼地方,上步走到淺夏的身邊,長臂一攬,就將淺夏撈在自己的身旁,緊緊相貼著,且還挑釁的瞪一眼有些錯愕的呂皓冥。

只是,他頭腦一昏忘記這里是什麼地方,周圍還有一些什麼人了。不要說柳拾葉與任曉伶、岑寶兒面色變了變,呂微瀾更是差不多咬牙切齒的瞪著他禁錮在淺夏縴腰上的手臂。

還有就是陪著蕭琀墨一同過來的住持方丈紅光滿面的老臉都變了顏色,他身後的兩個小沙彌更是紅了臉頰低下了頭,齊齊的非常不淡定的宣起了佛號︰「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王爺~」面色微微一紅,淺夏側轉臉瞪了這個不看場地的男人一眼。

「咳咳~嗯哼!」雖然感覺這樣被自己的愛妃瞪著似乎很沒面子,但蕭卿墨還是皮厚的笑笑松開了手,只是緊靠在她身邊的架勢還在宣示著他對淺夏的強烈佔有欲,那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因為場合的不同而可以淡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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