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得幾乎跳起來。
那熱氣肆無忌憚的吹在她的脖子里,聲音也微微沙啞︰「細細,真是想死我了……」
她腦子里嗡的一聲,忽然懵了。
只是恐懼。她最害怕的一幕,終于出現了。
可是,那雙擁抱的大手鐵箍一般,他的頭埋在她的頸上,幾乎是貪婪地呼吸著她發際之間傳來的香味,那麼清新,那麼干淨,和著這冬日雪花的味道,以至于他整個人都開始燥熱起來。
紛紛揚揚的雨夾雪飄落肩頭,可是,他渾然不覺,只是情不自禁撫模她烏黑秀發,臉貼著她的羊絨圍巾的那種暖意……什麼都不曾改變。
等了那麼久,終于如釋重負。
他抱著她很久很久,一句話也不說,可是,就連呼吸都帶著笑意。
多好,比無數次幻想過的還要好……此生,他從未這樣想念過一個人,也從來沒有這樣長時間的擁抱一個人,仿佛單單抱著,一切便已經滿足了。
就在他松手將她反轉的那一刻,她轉身就跑。
他長臂一伸,將她抱住。
她在他的懷里就像一只被囚禁的鳥。當他肆意索取她的嘴唇時,她拼命躲閃,用了所有力氣避開。
車子就在門口,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抱上去,迅速鎖了車門。
車上的暖氣驅趕了所有的寒意,顏細細靠著椅背,卻不由得瑟瑟發抖。
汪東林一邊開車,一邊看她,但見她微微閉著眼楮,臉色蒼白得出奇。可是,他卻滿心喜悅,一直沉浸在一種奇異的重逢的歡樂中。她變化並不大,但偶爾睜開眼楮時,那目光就明亮得出奇。昔日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那種惴惴的神情也不見了,當她看向他的時候,更多的是憤怒。
車子向郊外開去,她已經從極度的震驚里清醒過來。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無論自己怎樣躲避都已經無濟于事。
「汪先生……」
「細細,我很想你……實在是太想念了……」
他臉上滿是笑意,一只手伸出去握她的手,但是,她迅速把手藏起來,聲音有點干澀︰「汪先生,我想我們沒有見面的必要了。」
他依舊認真開車,「細細,年假了,你想去哪里玩?去年我們去了九寨溝,今年我們去大理住幾天,你看如何?」
她閉上嘴巴,一言不發,只是腦子里飛快地轉著念頭。
當她看著窗外的霓虹燈飛速往外褪去時,那種絕望之情就更加濃郁了︰汪東林,他終究還是不放過自己。
車子停下。
他聲音溫柔︰「細細,下車吧。」
她抬頭,看道那扇熟悉的大門。汪東林說「顏細細,你今天要是走了,這一輩子休想再踏進這里半步,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再給你機會。」
她從未求他——她甚至因為離開了這個可怕的地方多次暗自慶幸。
他站在她身後,大手伸出,非常親昵地拉著她的手。她明白,自己根本無法反抗,徒勞無功的掙扎只會自取其辱,因為,他曾說過,他是什麼特種兵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