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商學院學的高級財務會計、管理會計和審計學.」提到分配霍九紅臉色有點暗淡.「現在街道服裝廠實習.找工作難呢.那個家伙說能幫我找工作.才讓媽媽動心.」
本科會計居然在街道企業實習.雖然江濱市高等教育比較發達.卻也不至于如此奢侈吧.鄧華無語了.三個人采購一大堆菜肴.一大半倒是鄧科長花錢.小兩口倒不是刻意佔他便宜.好容易在一起卿卿我我還來不及.哪里會想那麼多.
當一桌子豐盛的食品上桌.王濤已經開著福特把小九爸爸接過來.霍媽媽徹底沒轍︰「死老頭子.你來干嘛.」
「不是不是會親家嗎.」桌子上的茅台酒.讓小老頭眼前一亮.早就顧不得老伴凶狠的眼神.和王老爺子互相謙讓著入席.「小濤這孩子不錯.孝心.剛剛給我送一箱茅台.那可是好幾千塊呢.」
霍媽媽恨不得掐死老頭子︰「見酒你就不要命.老死頭子.那麼幾瓶破酒.就把你閨女出賣了.就這破家.以後小九可咋過呀.她的工作咋整.大學就白上了.你你你可氣死我了.」
「霍阿姨.您別急.車到山前必有路.沒路卸 轆.」
鄧華上前和稀泥.沒想到老太太不領情︰「上邊拉去.小白臉沒一個好東西.」
「媽.看你.鄧華沒招你沒惹你.你咋還誰都罵呢.」小九沖鄧公子歉意一笑.上前扶住老太太.「您這小半天罵也罵了.打也打了.還是吃口飯歇歇.看累壞了餓壞了咋整.我可是只有您一個親媽.」
王家三口人更是陪著笑臉.老太太終于累了︰「滾犢子.我沒你這個女兒.以後也別叫我媽.」
老太太嘴上罵的狠.吃東西就像是和誰制氣一樣.胃口倒是很好.那邊王老爺子橫一眼王濤︰「濤子.小九他媽來咱家作一場.還不是為了小九好.你們以後不管咋樣.不許記仇.要好好孝敬老人.」
「就會玩嘴兒.」老太太把排骨咬的嘎噠嘎噠響.「有啥樣老子就有啥兒子.我家小九就是被那混小子騙了.」
總體來說.這頓飯還算是融洽.老太太好像已經沒有力氣和女兒較勁.倒是管起王濤.堅決不允許他喝酒.送鄧華回單身公寓.鄧公子直接把鑰匙交給王濤︰「車先放你那.如果願意來干臨時工.就開車在市委大院等著.有活我叫你.」
「兄弟.我想好了.不管臨時工還是白干.我跟你混了.」王濤斬釘截鐵地說.看鄧華還要說什麼.他揮揮手.「啥也別說.我就是愛車.明兒早上我來接你.」
一晃兒鄧華來到江濱市半個月.今天市委市政府召開干部大會.歡迎新任興安省省委副書記、省綜治委主任兼江濱市市委書記黃強.會場氣氛極為熱烈.遠比黃書記日前在省委上任火爆.
鄧公子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遠遠看著初次見面的岳父大人.油然而生一種親近感.台上神采奕奕的中年人.就是玉英姐的父親.小黃豆的姥爺.血脈親情.無論如何都無法湮滅.
黃書記講話言簡意賅.話里話外.鄧公子感不到一絲煞氣.按理說黃書記來這邊.就是要除舊迎新.就是要狠剎江濱市的歪風邪氣.甚至興安省的歪風邪氣.只是鄧華從黃書記身上感受到的.似乎是美女書記的婉轉.少有強勢.
估計每一位與會者都在觀察黃書記.特別是主席台上市委常委班子成員.誰都知道當此敏感時期上任.黃書記恐怕是來者不善.這其中.有些人心里在打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如果做了虧心事……
不管黃書記如何做.江濱市勢將暗流涌動.究竟是強龍在這里崛起.還是續演過往的保守落後.一切都在未知數.晚上九點.鄧華接到電話︰「小鄧.來省委常委大院.門口有人接你.」
一句話.鄧公子已經知道對方是誰.看來岳父大人並沒有明面上表現的那麼沉穩.常委大院在省委後邊一條街.一路走來居然遇上三撥巡邏警員.其中一撥還查驗鄧科長的證件.
估計附近治安狀況絕對可以評上全國優秀.不光有巡邏干警.鄧華還發現幾處武警崗哨.嘿.防衛如此至于麼.鄧某人很不以為然.門衛室有人等著小鄧科長.驗過證件踩帶著他往里面走.
整個小區靜謐異常.似乎只有兩個人踏雪的聲音.每一棟別墅里邊都是燈火通明.樓宇間的蒼松翠柏.掛滿厚厚的積雪.不到明年四月份.院子里的積雪不會完全消失.此時的天空依舊飄著雪花.
爺兩個盡管是第一次見面.卻沒有過多客套.鄧某人殷勤地為岳父倒水.幫忙點燃一支煙︰「黃豆很可愛.都會背古詩了.呵呵.數數能數到一百.」
此刻的黃書記根本不像高官.更像是鄰家大叔.在炫耀自己的外孫.小黃豆無疑是兩個人之間的紐帶.否則鄧某人不可能和堂堂的省委副書記有什麼交集.
鄧華真心感激二老對小黃豆的關愛︰「是媽媽教育的好.我和玉英姐都不在身邊.爸爸您和媽媽辛苦了.」
沒想到這小子會如此厚臉皮.黃書記瞪一眼小男生.卻沒有反駁鄧某人︰「過段時間.黃豆和他外婆會來這邊.到時候讓他認你當干爸.」
「謝謝.謝謝爸爸.」鄧華發自內心的感激.老人家太體貼了.和蘭北上比起來.那位冷冰冰的一共也沒說上幾句話.恭恭敬敬為老爺子續上茶水.「爸.晚上早點休息.不要太熬夜.身體最要緊.」
黃強搖搖頭.半真半假笑罵道︰「臭小子.你不是早就給老頭子安排工作了嗎.」
「嘿嘿.」鄧公子憨笑道.「馬前卒就要有馬前卒的覺悟.我就是爸爸的尖兵.沖鋒陷陣闖出一條血路.」
黃書記欣慰地點點頭︰「那個禁令不錯.要在全市範圍內推廣.特別是強力部門.政府機關和政法機關沒有點約束是不行的.公共服務部門上《市委督查》、《情況綜合》.有點急不可耐.火候不到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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