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壓著林重就出了學校。
在公寓樓下還踫到正認真巡邏的牛科長，點頭哈腰的和他們打招呼，等警察走過去之後，牛科長才鄙夷道︰「原來是林重啊，我早就看這小子不對勁了，果然是犯罪分子！看來咱們學校招老師政審要嚴格一些啊！」
正說著呢，有個警察轉身回來。
牛科長立即換成笑容。
那警察警告道︰「今晚的事不準亂說，保密的！」
牛科長連忙點頭︰「一定一定！」
等警察走了之後，在一群保安崇敬的目光中又開始說起了以前的光輝歲月，開頭就是「保密政策你們懂不懂？」
普桑改的警車，進去後就一陣濃郁的煙草加上臭腳丫子味，幾乎能把人給燻暈。
單位里的車，又不是領導坐的，基本上都是可勁的操，很少有人去愛惜，有這味道倒也正常。
魏忠國看了眼已經被戴上手銬的林重，對身旁一個長相英俊，看上去很伶俐的小伙子說︰「小孫，你找個人和他坐一車，路上注意點啊！」
他把「注意」兩個字咬的很重。
孫涵宇點了點頭，說︰「叔，我知道了！」
「在外面要叫我局長！」魏忠國糾正道，孫涵宇是他一個遠房親戚，現在也是他最可信的人。
孫涵宇笑了笑，他知道這並不是責備。
他招呼了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警察一起上車，二人分別坐在後排的左右，把林重夾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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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塔納打頭陣。
林重上車後就閉目養神。
車開出去還沒多久，孫涵宇就皮笑肉不笑道︰「小子，看你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沒想到挺牛的嘛？」
林重把眼楮睜開一條縫，斜眼看了孫涵宇一眼，又繼續閉目養神。
孫涵宇等了半天，見沒人回答自己，才醒悟自己這是被徹底無視了，原本就心情不爽的他此時就更憤怒了。
別的警察或許最多只會覺得今晚比較驚險，但孫涵宇自覺和魏忠國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自己叔被打臉了，他有種主辱臣死的沖動。
「呵，還挺囂張的啊！信不信我弄死你？」孫涵宇說著一巴掌拍在林重後腦勺上。
林重扭頭看向孫涵宇，眼楮中沒有表情，好像在看死人一般。
這雙眼楮是看過死人的眼楮。
孫涵宇被看的有些毛骨悚然，怪叫道︰「操，看什麼看，再看老子戳瞎你的眼也不犯法！」
林重深吸一口氣，又把頭轉了回去。
孫涵宇以為他是怕了自己，心想自己也真是的，竟然會被他給嚇到，要知道他雙手都被手銬給反銬上的。還有什麼好怕的？
再看坐在另一側的警察，嘴角微微翹起，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孫涵宇立即覺得沒面子了，他要找回面子。
他拍了拍林重的臉，說︰「你知道什麼是警察嗎？警察啊，是國家的暴力機關。告訴你，就算把你打死，都不犯法！最多是暫時性的被辭退，等新聞一不注意了，不但會回來，而且還會更進一步，更上一層樓，知道是為什麼嗎？」
他說的唾沫四濺，完全沒有注意到林重的表情變的難看，事實上即便注意到了，他也不在乎。
賣了個關子後他繼續說︰「因為領導喜歡听話的人啊！又听話，又能打的人，能不提拔嗎？」
說話時他巴掌拍的「啪啪」響。
林重任憑他拍打自己的臉，似乎那不是自己的臉一般，只是他的臉色變的鐵青，幾乎能凝出水來了。
他忽然嘿嘿一笑︰「你相信嗎？即便我殺死你，我也沒事的！」
「什麼？」正說的開心的孫涵宇一愣。
林重猛地暴起，一腳踹向孫涵宇的胸部，「 」的一聲，孫涵宇重重的摔在了車門上，後腦勺與車玻璃來了個親密接觸。
「你想干什麼？」
另一個警察反應很快，在暴喝的同時還把腰間的電棍拿了出來，一開開關，發出 里啪啦的聲音。
林重一個欺身上前，就和孫涵宇糾纏在一起。
拿電棍的警察想都不想，立即把電棍戳了上去。
卻听一聲慘叫從孫涵宇口中傳出，伴隨著的還有烤肉的香味兒。
不知什麼時候，林重被反拷在身後的雙手已經移到身前了，此時正夾著孫涵宇的脖子，把孫涵宇擋在了自己身前。
趁著另一名警察愣神的時候，林重又是一腳踹了過去，這叫踹的很重，車門上的塑料件都裂開了。
那名警察見勢不妙，眼珠子一轉，就閉上眼暈倒在車座上了。
孫涵宇冷汗直流，也是嚇的，也是疼的。
「你想干什麼？不要沖動！」他說。
林重「哼」了一聲︰「你不是說殺死我不犯法嗎？要不要試試我殺死你犯不犯法？」
「你敢！」
林重沒說話，只是手上加重了力氣。
孫思涵從喉嚨中發出「 」的聲音，卻是說不出話來。
林重真的是起了殺心，敢這樣打他臉的人，孫思涵算是第一個，他豈能輕易饒過孫思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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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斗的劇烈慣性讓桑塔納在行駛軌跡變成「S」形，坐在後面奧迪車上的魏忠國看的呵呵直笑。
旁邊一名警察問道︰「魏局，這樣打下去不會出事吧？」
「放心，能出什麼事！」魏忠國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心中那叫一個解氣啊。
忽然，前面的桑塔納一個急剎車停在了路中間。
嚇的奧迪車的司機連忙一腳剎車，罵道︰「這老王是怎麼開車的？」
話音未落，就見桑塔納駕駛室的門打開，司機老王發瘋的向外跑去，邊跑邊喊︰「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啊！」
魏忠國心中一緊，連忙模了模身邊的槍，說︰「咱們下車去看看，全體都下車！」
一眾警察就在馬路中間下了車，圍在一起才敢上前到桑塔納旁邊。
只看一眼魏忠國就嚇的臉色慘白，林重此時正發瘋一般的掐著孫涵宇的脖子，孫涵宇已經出氣比進氣多了。
他連忙用槍指著林重喊道︰「放手，不然我開槍了！」
十幾把槍一起指向了林重。
林重扭頭看過去，嘿嘿一笑，松開了手，孫涵宇立即癱軟在車里，襠部發出一陣惡臭，已經是大小便失禁了。
林重緩慢的說︰「你之前對我說你是小人物，不要讓我為難你！那麼你應該有小人物的覺悟！建議你回去查查我的檔案，有些人不是你想對付就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