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皇商 第116章 請旨賜婚算計利

作者 ︰ 真愛未涼

你說,本將軍向皇上和皇後請旨賜婚可好?」

馮裕說著,那張俊臉神色尤為嚴肅,眸中也沒有了邪氣,他的語氣真的好似在征求著安謐的意見。愛睍蓴璩

安謐怔了怔,幾乎是在那一刻被雷擊中了一般,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馮裕會說出這麼一句話,安謐抬眼對上馮裕的眼,她知道這馮裕在找她麻煩,也知道他的心懷不軌,可沒有料到,他竟然為了捉弄她,拿出這麼大的籌碼。

請旨賜婚?這意味著什麼?

安謐緊盯著馮裕,似乎是想要從他的雙眸和表情之中尋找出些微讓她安心的端倪,可是,她卻是失敗了,這個男人此刻再認真不過,安謐絲毫不會懷疑,他真的會如他所說的那般,向皇上和皇後請旨賜婚。

可是,是什麼讓馮裕敢配上他自己的婚姻?

想到他剛才的表白,安謐決計不會真的認為,他愛上她了,這一切想起來,多麼好笑,若是能夠笑的話,安謐定絲毫不會顧忌的大笑出聲,但是,此刻在馮裕銳利的視線之下,安謐卻是不能笑的。

「馮將軍,這種玩笑開不得。」安謐開口,依舊是那淡淡的語氣。

馮裕眉心皺了皺,他明明從安謐的臉上看到些微震驚了,可是,那震驚僅僅是片刻,依舊沒有達到他想達到的效果,心中不禁嘆了口氣,他就不信,想從這個女人身上看到驚慌失措的模樣,會是一件難事。

「玩笑?本將軍的終身大事,怎麼會是玩笑?」馮裕眸光閃了閃,眼里的邪氣又浮現了出來,本就距離安謐很近的他,此刻更朝著安謐近了幾步。

安謐感覺到危險靠近,可是,她卻依舊沒有後退半分,若是後退了,她就該成為馮裕眼中的笑話了,況且,在她看來,眼前的馮裕,倒是有些紙老虎的意味兒,並不是那麼可怕。

二人的距離近得讓人一看就會禁不住誤會,正此時,馮皇後的聲音從安謐的背後傳來……

「什麼終身大事?什麼玩笑?」馮皇後站在門口,沒想到自己剛從皇上那里回來,倒是看到安謐和馮裕也在,二人隔得這麼近,讓她不由得微微皺眉,但是,那微皺的眉峰,卻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因為威嚴,讓人不容易去在意,瞥了二人一眼,馮皇後繼續開口道,「安謐,你也來了?」

安謐微怔,听這話的意思……安謐意識到什麼,抬眼看向寒玉,卻只見她低著頭,再瞥向馮裕,他臉上的似笑非笑讓她頓時明白了過來。

分明就不是皇後讓寒玉喚她來的,而是這個馮裕,他們在這里,也並非是偶遇,這個男人計劃好一切,就是等著她嗎?

聯想起剛才這個男人的態度與舉動,安謐心中暗暗明白,自己是真的被這個馮大少爺盯上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剛才這一切,在她的腦海中越發的清晰了起來,這個男人分明就是故意在捉弄她,什麼喜歡上她了,什麼請旨賜婚,他想嚇她,甚至是想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

剛如是想著,那馮裕的聲音又幽幽的響起,「皇後姑姑,是佷兒請寒玉喚她來的,還請姑姑不要怪罪。」

馮皇後挑眉,明顯露出訝異之色,馮裕讓安謐來?讓她來做什麼?剛才二人又說了什麼?

馮皇後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二人一眼,呵呵的笑道,「罷了,本宮本就習慣了每日讓安謐過來陪本宮說說話,解解悶兒,既然你已經將她喚過來了,那也少了本宮一樁事情了,還站在這里做什麼,都坐下吧。」

馮皇後說著,在寒玉的攙扶下已經坐上了榻,馮裕看了安謐一眼,嘴角似笑非笑,馮皇後似又記起了剛才她所听到的什麼終身大事,還有什麼玩笑的話,心里依舊是壓制不住好奇,目光在安謐和馮裕之間游移了片刻,「裕兒啊,你喚安謐過來作甚?莫不是看上了她的繡技,也想請她為你做一件衣裳?」

安謐感受到馮裕看了她一眼,那視線讓她頭皮發麻,隱約有不好的預感,果然,那馮裕片刻也沒有停頓,竟是開口道,「姑姑,佷兒是看上了,不過佷兒不只是想讓她替佷兒做一件衣裳而已。」

看上了,此看上非彼看上啊!

「哦?」馮皇後似乎更加來了興致,她的佷兒,她也是有幾分了解的,他們馮家的兒子,可以說是比皇子王爺還要自傲,尤其是這個大少爺,能夠讓他看上,能夠讓他費心思的事情,還真是不多啊,「這如何說啊?」

「姑姑,佷兒想讓她替佷兒做一輩子的衣裳。」馮裕眸子一眯,堅定的道,目光不著痕跡的落在安謐的身上,似乎是在挑釁,她這麼說,已經夠明顯了,這個女人剛才以為他是開玩笑嗎?

不錯,剛才或許他真的是開玩笑的成分居多,他想看看這個安謐會有怎樣的反應,可是,安謐的反應反倒是挑起了他的興趣,骨子里的劣根性和征服欲,促使著他想要繼續玩下去。

而這一次,他也並非是開玩笑,他加大了籌碼,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安謐,是否依舊鎮定從容。

安謐蹙眉,這馮裕,還真是豁出去了嗎?

她明白,這男人不過是想耍著她玩而已,她若是真的表現出了任何慌張,那就真的是讓這馮裕如願了。

捉弄她嗎?那她的回擊就是巋然不動,暫時在他的眼里當一個沒有任何情緒的木偶女圭女圭。

馮裕向皇後如此表明心意,可是,馮皇後可不是沒有什麼心思的人,馮裕敢拿他的終身大事胡鬧,馮皇後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胡鬧不是?

她可沒有忘記,在馮皇後的眼里,自己的身份卑微,更是登不得大雅之堂,堂堂馮家大少爺的妻子,必定是也會是一個門當戶對的大家小姐,這種皇親國戚,又在馮皇後有意為她的兒子爭奪皇位之時,就算是馮裕的婚姻,也是爭取幫手的一個極大籌碼,她又怎會眼睜睜的看著這籌碼就這麼輕易的被她給毀了?

再說了,前世這馮裕的妻子,可並不是她安謐!

安謐的心里異常的平靜,好似什麼也沒有听到,什麼也沒有發生,就鎮定自若的看著眼前這個馮大將軍,到底弄出一出怎樣的戲碼。

馮皇後也是瞬間明了了馮裕的意思,臉色一沉,明顯表露出了不悅,看了一眼馮裕,又看了一眼安謐,卻是故作糊涂的道,「這可要看安謐的意思了,她是皇上召進宮的,雖是暫時為後宮姐妹們刺繡制衣,可是,終歸也不是皇家的奴才,要讓她做一輩子的衣裳,得看她是否願意了,裕兒,馮家的好裁縫,好繡娘可也不少,又何必讓安謐為你操勞?再說了,安謐的手藝,本宮也是喜歡的緊,可不願意將她讓與你,替你做衣裳啊。」

馮皇後一席話,說得隱晦,可是,卻也有意無意的在提醒著馮裕,無論馮裕對安謐懷著怎樣的心思,最好是立即作罷。

可馮裕素來自傲,統帥千軍萬馬的他,早已經養成了說一不二的性子,這個時候,他沒有達到目的,他怎會善罷甘休,即便馮皇後話里的暗示,已經那麼明顯了,可是,他依舊不願放棄,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安謐,馮裕對這個女人的征服欲竟濃烈了許多。

馮皇後裝著不明白,那麼,他就說得更明白些,心里打定了主意,馮裕嘴角一揚,原本坐著的他,起身走到廳堂中央,竟是跪在馮皇後的面前,「姑姑,佷兒自見了安謐第一眼起,就已經對他傾心,還望姑姑成全佷兒和她,替佷兒和安謐賜婚。」

此話一出,安謐皺了皺眉,可馮皇後的臉色卻是變得難看至極,那瞪圓了的眼,似要蹦出來一般,這個馮裕,到底在搞什麼鬼?

對安謐一見鐘情嗎?哼,就算是一見鐘情又如何?她剛才暗示得那麼明顯了,他竟然也分毫沒有放在心上。

賜婚?馮家大少爺怎能娶一個平民女子為妻?若是妾嘛……馮皇後看了安謐一眼,這個女人在柏弈的眼里非比尋常,她可是盤算著,讓這個女人嫁給柏弈呢!

想到自己的盤算,馮皇後的眸子眯了眯,眼底劃過一抹厲光,這安謐,到底是哪里來的本事?竟讓馮裕也……

「娘娘,安謐一直安安分分,不敢有絲毫妄想。」安謐起身,低眉垂首,模樣看著有些誠惶誠恐。

在這個時候,她的態度是必須要有的,她是在告訴皇後,她並沒有引誘這馮大將軍,一切都是這馮大將軍的自己的心意,她左右不了!

馮皇後皺眉,剛對安謐生出的怒氣竟然消失了大半,也對,這段時間,安謐時常在她的宮中,這個女人確實是安安分分的,就算沒有在她宮中的時候,她也是派人看著她,得到的匯報,也沒有什麼讓她不悅的地方。

看來,倒還真是他的佷兒……

馮皇後利眼微微收緊,默了片刻這才開口道,「安謐,那你倒是說說,裕兒對你的心意,你是接受呢,還是不接受呢?」

安謐不著痕跡的斂眉,心中暗自月復誹︰這個馮皇後,當真是一個老狐狸,她明明是不同意馮裕的請旨,卻不直接拒絕,反倒是將她推出來,讓她來做這個扮黑臉的人。

呵呵……安謐心中浮出一絲諷刺,卻是咬了咬唇,故作害怕的樣子,看了眼馮裕,對他的恐懼,安謐絲毫不加掩飾的表露在臉上,好似害怕自己的拒絕,會得罪了這個煞星一般,「娘娘……安謐身份低微,不敢高攀……」

「你……」馮裕怎麼也沒有想到,剛才這個一臉鎮定,對他分毫沒有害怕的女人,竟然在這一轉眼間,竟流露出這樣的神情,害怕?她哪里害怕他?她分明就是在演戲啊!

雖然他想看到她害怕,想看到她驚慌失措,可是,演出來的害怕卻讓他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兒,這女人,分明就是用她此刻的舉動向他挑釁!

「娘娘,馮將軍是皇後娘娘的佷兒,又是手握重兵的將軍,安謐一個卑微的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實在不願得罪馮將軍,若是得罪,那下場只怕是會慘不忍睹,丟了性命倒是其次,怕就怕,受盡折磨與威脅啊!」安謐肩膀微微抖動著,似在嚶嚶錯其著,看得馮裕更是黑了臉。

好一個安謐,她是什麼意思?她這言外之意分明就是說他馮裕心胸狹窄,容不下一個得罪了他的女人嗎?

倏然,馮裕身體一怔,心胸狹窄?他不得不承認,他如此三番四次的想要逼出安謐的慌張,對安謐,他確實心胸狹窄了些,可是,這安謐……

眸子眯了眯,看安謐的神色風雲變幻,嘴角亦是勾起一抹笑容,卻是讓人猜不透他的心中所想。

好聰明的安謐!馮裕贊許的挑眉,就連皇後也是不由得多看了這安謐一眼,他們都不笨,仔細一想,安謐說這番話的意圖,他們也都明白了,安謐是想從馮皇後這里,要得一份庇護,一份承諾,一份讓安謐不用擔心馮裕找麻煩的護身符!

馮裕明白了,竟不知道怎麼應對,馮皇後明白了,心中雖然對安謐沒有多少憐惜,也不願給她什麼庇護,但是,她卻是明白,若是自己不給安謐一個承諾,那麼,安謐可能也就不會順著她的意思拒絕馮裕了。

馮皇後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看安謐的眼神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東西,這個安謐,僅僅是一個小小的繡娘嗎?不,絕對不是!

她的聰明就決定了她無法平凡。

罷了,馮皇後斂眉,拉著安謐的手,柔聲安撫道,「你放心,他奈何不了你,你是皇上召進宮的,又為後宮勞心勞力,他便是一個大將軍,也不能用權勢壓人,你順著你的心意就好,本宮保你安然無恙。」

安謐的啜泣聲停止,可是,她依舊懷疑的看著馮皇後,帶著不安,不過,她卻也知道,這是她能得到的最大承諾了,若是得寸進尺,帶頭來怕還會得不償失。

安謐明白這單,咬了咬唇,「謝娘娘體恤,安謐感激不盡,馮將軍的好意,安謐無法承受,安謐只願平凡的做一個小繡娘,如此而已。」

馮皇後听到自己滿意的話,這才點了點頭,轉身看向馮裕那張黑得不能再黑的臉,呵呵的笑道,「裕兒啊,你也看到了,郎有心,妾無意,本宮是母儀天下之人,你是本宮的佷兒,可安謐也是本宮的子民,本宮可不能為了你的意願,而罔顧了百姓子民的心意,這一碗水要端平不易,裕兒還要多體諒體諒本宮才是,這事情以後休要再提。」

馮裕的手緊握成拳,這是什麼情況,她竟輸給了這個小小的繡娘嗎?

尤其是在明知道她演戲的情況之下,卻心急的找不到應對之策,馮裕眸子微眯著,沉默了片刻,一句話這才從牙齒縫中蹦出來,「佷兒明白了。」

「好,明白了就好,安謐啊,你且下去吧,你且放心的在宮中好好刺繡,若是有人敢刁難與你,你且和本宮說,本宮定會為你做主。」馮皇後看了安謐一眼,擺了擺手道。

安謐如獲大赦,自然樂得輕松,「謝皇後娘娘恩典,安謐告退。」

說罷,安謐起身告退,馮裕在這次交鋒中,明顯落了下風,素來心高氣傲的他,又怎會放過安謐?

看安謐要走,竟失了理智一般,大步的追了上去……

「裕兒……」

可是,剛走出了兩步,馮皇後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帶著說不出的威儀,「裕兒,你留下陪本宮說說話。」

馮裕不由得皺了皺眉,可終究還是沒有再邁出一步,不過那雙眼楮,卻是緊盯著安謐不放。

但她依舊能夠感受得到那一束投注在她身上的視線異常灼熱,直到她徹底的消失在某人的視線之中。

馮皇後給寒玉使了個眼色,寒玉立即帶著大殿上的宮女退了下去,殿上,獨獨剩下馮裕和馮皇後二人,此刻,馮皇後的臉色,可以用難看二字來形容。

「你還真喜歡上了那安謐?」沉默了半響之後,馮皇後終于開口道,單是听那語氣,就知道,她是在發泄著剛才對馮裕的不滿。

馮裕皺了皺眉,卻是沒有回答,喜歡嗎?他再清楚不過自己是為了什麼,才會如剛才那般對待安謐了,可是,他不得不承認,經過了方才那一出,他心里不服輸的性子,成功的被那安謐挑了起來。

那還真是一個特別的女子,是他從來不曾遇到過的。

馮皇後見馮裕不答,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那聲響在大殿之中,異常的響亮,甚至是刺耳。

「馮裕,那女子不是你能動的!就算是你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喜歡,為了大局,你也要將那丁點兒喜歡給收斂好了。」馮皇後拔高了語調,似在強調她此刻所說的話,有多麼的重要。

馮裕看向馮皇後,「姑姑,你此話怎講?」

他知道柏弈和青嵐皆是喜歡安謐,不過,在他看來,安謐即便是他們二人所喜歡的女人,對大局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可是,姑姑這般嚴肅的說起此事,他不能不更加警惕起來。

馮皇後斂了斂眉,稍微的將自己的怒氣壓下了幾分,「那安謐,是柏弈喜歡之人,以本宮得到的消息,這柏弈對安謐,不只是喜歡那麼簡單,但這安謐……呵呵,他對柏弈的態度卻是讓人猜不透,按理說,一個平民女子,若是有機會得了王爺的垂青,那還不巴不得飛上枝頭變鳳凰,可是,那日,本宮有意試探安謐,說成全她和柏弈,她的態度卻是讓本宮詫異的。」

「安謐不喜歡渤海王?」馮裕一挑眉,心中更是來了興致,竟也覺得有些暢快,這個女人,到底是怎樣的心,連柏弈都不喜歡,那她喜歡誰?青嵐嗎?

馮裕想到此,眸子眯了眯,不得不重新審視起安謐來。

「呵呵,管她是否喜歡渤海王,本宮只知道,她若是在我們的掌控,那麼,她就是我們手上一張王牌。」馮皇後嘴角微微揚起,眼中閃爍著的光芒異常的耀眼。

馮裕看在眼里,心中知道姑姑已經有了她的盤算,想到那安謐,下意識的開口問道,「姑姑,你是要做什麼?」

「當然是將安謐收為己用!」馮皇後朗聲道,「柏弈雖然只是一個王爺,可是,你莫要忘了,幾年前筠公主的事情,咱們馮家當年雖然已經交出了那罪魁禍首讓他一解心頭之恨,可是,本宮覺得,柏弈這人的仇恨不會那麼輕易的消失,他雖然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可是,若是他表明支持青嵐,那麼,我們就會多了一個無比強大的敵人。」

現在青嵐的羽翼日漸豐滿,若是再得了柏弈的相助,那麼就連她也無法有把握,在這場權力爭奪中,他們是否會是贏得那個人了。

再說了,當初柏弈母妃的死……想到什麼,馮皇後眉心皺了皺,眼底凝聚起一抹濃烈的陰沉,總之,無論怎樣,她都要牢牢的控制住柏弈,最好是削了他的羽翼。

可是,這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所以,她才這般小心翼翼的謀劃著。

「柏弈的身邊,一直沒有我們的人,如果這個人是安謐的話……」馮皇後心中盤算著,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烈了些,柏弈喜歡安謐,且這喜歡不淺,對安謐,該是沒有什麼防範之心,定不會想到,他深愛的女子,竟是他們藏在他枕邊的一把利刃。

所以,就是因著這個原因,她決計不會讓馮裕對安謐起絲毫念想。

「呵呵……姑姑好計謀。」馮裕眼楮一亮,也是明白了馮皇後的心思,這確實不錯,可是……想到什麼,馮裕眉心皺了皺,「姑姑,那安謐怕不是會听話之人吧。」

那個女人,表面上溫婉無害,卻也是不怕事的性子,她太過內斂鎮定,這樣的人,很難找到她的弱點加以利用啊。

可是,馮皇後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呵呵的笑道,「事在人為,況且,那安謐是人,不是神,總會讓本宮抓住機會,只要機會一到,本宮定會讓她心甘情願的為咱們做事。」

馮皇後信心滿滿,馮裕的眸中也是充滿了興趣,他也想看到這個叫做安謐的女人被馴服的樣子!

「不過裕兒,你對那安謐可不要上心了,她的身份配不上咱們馮家。」馮皇後神色微斂,看了一眼馮裕,再次警告道,安謐有些聰明不錯,可是,也只配當她馮家的棋子,至于馮家的兒媳,那必須是一個身份同樣尊貴,又能對他們有用的女人,馮皇後想了想,心里隱隱盤算著什麼,「裕兒,你的年紀也不小了,爹和本宮對你的期望都很高,你也該好好琢磨琢磨你的婚事了,听說玉家的小女兒玉玲兒回了京城,改日你若是得空,卻玉家拜訪一下,那玉玲兒配你,這才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對咱們馮家有利。」

馮家和玉家,在大金朝的都是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玉家在朝堂上的勢力也不容小覷,玉家這一代,正房所生的女兒就只有兩個,玉家大小姐當年嫁給了東臨王,可不久卻香消玉殞,如今就剩下玉玲兒一人了。

若是娶了玉玲兒,那就意味著馮家和玉家結盟,對她的兒子奪取皇位,實在是再合適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馮裕卻是皺了皺眉,「玉玲兒?你是說那個成天跟在東臨王身後的玉家二小姐?」

馮裕的語氣,明顯透著不屑與鄙夷,誰人不知玉玲兒對她姐夫的迷戀?

只是許多人礙于玉家的地位,不敢亂說罷了,那個玉玲兒指不定早就爬上了東臨王的床,姑姑的意思讓他去娶那麼個女人?心中的不悅頓時浮了出來。

馮皇後似看清他的心中所想,呵呵的道,「裕兒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那玉玲兒對東臨王有意,雖然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可是,咱們看在她身後的玉家,咱們也要忍耐一些東西,至于成親之後,你想要納多少妾,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納妾?馮裕卻是高興不起來,對于女人,他的興趣始終是不咸不淡的,可是,腦中浮現出安謐的身影,馮裕的心里卻是怔了怔,意識到什麼,眉心更是緊皺在一起,不過,他卻是斂眉,沒有多說什麼。

「好了,听姑姑的,不會有錯,那個安謐,你以後少和她有交集,尤其是不能讓渤海王知道你和她有來往。」馮皇後再三交代道,不知為何,她竟有一種感覺,這馮裕對那安謐,讓她擔心啊。

馮裕默了片刻,「是,佷兒听姑姑的話,剛才的事情,不過是佷兒捉弄那繡娘罷了,姑姑且放心,佷兒這就去找那安謐,為剛才的事情道歉,說清楚也免得她對咱們馮家心生嫌隙。」

馮皇後得到他的承諾,滿意的點頭,擺了擺手,「去吧。」

馮裕行了個禮,退了下去,出了大殿之時,那眼里的邪氣竟異常的耀眼。

延福宮,安謐剛沐浴更衣出來,就看見馮裕坐在廳堂中,喝著茶,一副閑適的模樣。

安謐皺了皺眉,這個煞星,又到她這里來做什麼?

安謐不動聲色,徑自走到繡架前,打算無視這個馮將軍的存在,馮裕在安謐出來之時,就若有似無的看著安謐,不過,她無視的態度,卻讓他沒有動怒,反倒是有些喜歡她的視而不見。

這安謐,還真是一個特別的女人。

「安謐,我是來向你道歉的。」馮裕抿了一口茶,說明自己的來意。

可是,他的話卻是听不出絲毫道歉該有的真誠,安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依舊是專注于手中的針線與刺繡,道歉?素聞馮將軍自持高傲,要他道歉,這該是多難得的事情啊。

這只能讓安謐想到一句話,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

他越是道歉,她越是背後懷著更加不可告人的惡意。

安謐斂眉,手中忙碌著,腦袋也在迅速的轉動,方才她離開之後,馮皇後說了什麼,以至于促使馮裕來道歉?

不過,她卻是肯定一點,那就是這對姑佷,對她來說,似更加危險了,看來,自己得更加小心謹慎的提防著了啊。

「本將軍來道歉,你這態度,是在刁難本將軍嗎?」馮裕有些不悅了,這安謐未免太張狂了些。

「馮將軍,請恕安謐無禮了,馮將軍不需要道歉,只要不要再亂開諸如今天這樣的玩笑,安謐就感激不盡了。」安謐淡淡的道。

馮裕一陣沉默,緊緊的盯著安謐,看了她許久,廳堂上,二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麼任憑沉默蔓延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馮裕這才起身,大步朝著房門外走去,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卻是停了下來。

安謐余光掃到那停住的身子,眉心隱隱皺了皺,一抬眼,馮裕竟轉過了身來,看著安謐,一字一句的道,「本將軍,好像真的有那麼些喜歡你了,這……可如何是好?」

馮裕的眼里彌漫了邪氣,讓人心驚膽寒,听這他的話,好像是宣告,又好像是在宣戰,更或者是他自己無意的呢喃,但被她盯著的人,卻好似感覺自己被一匹惡狼瞄準了一般。

不過素來鎮定的安謐,很快便讓心緒平靜了下來,嘴角一揚,她知道,無論這馮裕是否是開玩笑,馮皇後都不會允許他亂來。

「馮將軍慢走,安謐不送。」安謐和他的視線交錯而過,復又低頭,目光落在繡品上。

馮裕眸子眯了眯,看著那個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里的女人,深入潭水的眼中風雲變幻著,安謐啊安謐,即便是姑姑對你另有安排,等到你盡了棋子之責的時候,本將軍也要讓你認識到,本將軍可以操控你的一切。

剛毅的嘴角揚起一個幅度,配著那眼里閃爍著的光芒,整個人更是顯得邪氣,好似被鍍上了一層鮮血,就算是在門口候著的宮女,都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馮裕深深的看了安謐一眼,沒有多留,轉身大步離開……

馮裕剛一離開,流光和依霏就進了屋子。

「小姐,這馮將軍……要不要奴婢……」流光關切的道,剛才這馮將軍一來,就將她們遣出了門外,她們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可是,她們覺得這氣氛有些不尋常。

那個馮大將軍臨走時那一笑,也是邪氣得很。

安謐又怎會不明白流光的意思,可是,若是告訴柏弈,柏弈又會如何?她幾乎能夠想象得出,柏弈知道此事,會有怎樣的反應,他怕是會正面和馮裕杠上吧!

馮家的勢力,不是一般的大,前世這個時候,柏弈並沒有正面和馮家宣戰,若是因為她的事情,而讓柏弈沖動行事了,她就是那個罪人了。

幾乎是潛意識的,她不想看到為她沖動行事。

瞥了一眼流光和依霏,安謐堅定的開口,「你們是柏弈的人,該是知道他的性子,你們若是願意看著你們的主子在這個時候和馮裕,和馮家杠上,那你們就將此事稟報給你們的主子知道便可。」

流光和依霏身體一怔,對視一眼,目光皆是閃爍著,是啊,他們的存在是為了什麼?還有,饒是他們也知道,時機尚未成熟,主子若是和馮家正面對上了,那對主子只會是不利。

二女看了一眼,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小姐是在為主子著想啊!

二人的心中不禁對安謐的喜歡多了幾分,依霏皺了皺眉,「小姐,便是不告訴主子,奴婢也要教訓那馮將軍一番,為小姐出一口氣。」

「你當那馮裕是個好教訓的主?別忘了,他這將軍的名號,可是他自己在戰場上拼殺而來的。」安謐斂眉,教訓那馮裕,她自然是想的,也是要的,只是,時機還未成熟罷了。

她安謐,這個時候隱忍,可並不代表她就怕了馮裕,怕了馮家的人,一時的隱忍,反倒是能夠積蓄更多的力量,等到機會一到,她便會毫不猶豫的抓住,狠狠給對方一擊。

依霏那雙清亮的眸子一眯,一道厲光激射而出,「小姐,奴婢和流光也並非普通的丫鬟。」

在安謐身邊,她們扮作丫鬟,為了不讓人起疑,她們什麼都隱藏著,這些時日的隱藏,倒是讓她悶得慌了,她們本就是主子的利刃,隨時等著出鞘,這個時候,只要不牽扯到大局,不牽扯到主子,她們二人教訓一下馮裕又何妨?

安謐看這兩個女子眼中迸發的光彩,心中知道,她們既然這樣說了,便是有自信的,怕也是已經打定了主意,沒有多說什麼,默許了二人,不過,末了,安謐依舊沒有忘記交代,「不要給你主子惹麻煩。」

流光嘴角微微揚起,戲謔道,「小姐關心主子,奴婢們知道了,奴婢們一定不會給主子惹麻煩。」

流光和依霏相視一笑,曖昧至極,安謐的瞪了這二人一眼,臉竟刷的一下,有些紅了,兩個女子笑得更是開懷了些。

翌日一早,安謐就听說了一個消息,說是馮將軍騎著他的戰馬進宮之時,在大街上,戰馬突然受了驚,好似發了瘋一般,肆意狂顛,就連馬的主人馮大將軍也沒有將馬制服住,甚至他自己也沒有來得及避開,被癲狂了的馬給傷了,硬生生被馬蹄給踢傷了胸口,還吐了不少的鮮血,戰馬也當場猝死。

這事情發生後,馮皇後親自出了宮,帶著宮里的太醫去了馮裕所住的別館,雖然沒有大礙,可是,卻也不得不臥床好些時日才能起。

安謐听到這個消息,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不用想,她也知道這事情是誰做的,那馮裕倒也是吃了個不小的悶虧了,不僅失了心愛的戰馬,他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傷,要知道,這個馮大將軍便是在戰場上也很少受得了傷,可哪料得到,依霏和流光二人,竟能讓他吃了這麼個虧。

饒是安謐也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這兩個丫鬟的本事,柏弈的人,當真是不容小覷的,她不僅想,流光和依霏尚且如此,那麼柏弈手下其他的人呢?

正想著就看到柏弈迎面走了過來,一臉的溫柔,那眼神,似要將安謐溺斃。

二人寒暄了幾句,柏弈喝著茶,默默的看著安謐,而安謐坐在繡架前刺繡,二人同在一個畫面之中,猶如一幅美景,異常的和諧。

突然,柏弈站了起來,緩步走到安謐的身後,安謐以為他不過是走近些看她刺繡而已,也沒有過多的留意柏弈,卻是沒有察覺到,柏弈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竟是多了一只白玉簪,雪白的顏色,晶瑩剔透,雖然簡單,但玉簪雕刻的工藝一看就是十分精巧的。

柏弈眸中含笑,動作輕柔的將白玉簪插在安謐的發間,等到安謐感覺到之時,立即停下手中忙碌著的事情,抬手一模,模到頭上多出的玉簪,安謐瞬間明白了過來。

「柏弈……」安謐蹙眉,在榮錦城,他察覺到他的耳墜掉了一只,隨後竟是帶著她走遍了榮錦城所有的首飾鋪,最後他竟請專人替她打造了一對耳墜,她雖是喜歡,可是,卻不敢常戴,就是害怕她的舉動會讓柏弈更加浮想聯翩。

現在他竟又……

「果然很配你。」柏弈打斷安謐未說完的話,蹲下高大的身子,自顧自的欣賞了起來。

安謐被他看得有些局促,自從那晚之後,她在他這樣的視線之下,饒是強裝鎮定都不行了,就連偶爾睡不著,腦中也不斷浮現出那夜柏弈霸道的索吻,之後便是更加嚴重的失眠,這個男人,怎麼不知不覺對她有了如此深的影響?

柏弈似看得滿足了,嘴角一揚,這才起身,低低的開口,聲音卻是充滿了霸道,「以後這白玉簪,要隨時戴著,還有,明天就是盂蘭盆節,你萬事小心。」

安謐微怔,是啊,明日就是盂蘭盆節,過了盂蘭盆節,她的任務就完成了,可是,不知為何,她竟有一種預感,明日盂蘭盆節,似乎會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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