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皇商 六十三章 當眾表白出乎眾人意料!

作者 ︰ 真愛未涼

青嵐的話,無疑是在房間里,投下了一記驚雷,安謐看著青嵐認真的神色,似乎是無法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青嵐說了什麼?

可願跟他一起離開?離開去哪兒?

饒是安謐這般聰慧的人,此刻也是有些模不著頭腦,好似有些事情,在她的腦子里纏繞,讓她覺得詭異至極,似乎有些想明白了,但卻禁不住在心里告訴自己,不可能吧!

是啊,怎麼可能呢?

這青嵐對自己……安謐皺了皺眉,避開了青嵐緊鎖著她的明亮雙眸。

而柏弈,在听聞青嵐的話之後,原本端著茶杯的手一怔,杯中的茶水愣是灑出了些許。

他旁觀者清,又怎會不知道青嵐的意思?他知道他的大皇兄,必定不會在這榮錦城多待,可是,他卻沒有料到,他會在離開之前,問了安謐這樣一個問題。

他想得到怎樣的答案?又會得到怎樣的答案?

柏弈臉上的笑容依舊,可是,在那笑容覆蓋之下的眸中,卻是深邃了許多,緊盯著安謐,神色復雜。

一時之間,房間里的氣氛分外的緊張,好似一個充滿了危險氣體的密閉空間,稍微一點點的星星之火,便可以徹底將之引爆。

「安謐……」青嵐換了稱呼,安謐的反應讓他心里有些不安,想到方才顧明得到的消息,好看的眉峰皺了皺,眼底的期待與緊張之中,多了些微的急切,「安謐,跟我去京城,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皇後一黨已經派了人趕往榮錦城,他必須要在那些人趕到之前,盡快離開榮錦城回到京城,這才是對他最安全的,不然……他不能讓自己有分毫的閃失,亦是不能讓皇後一黨有任何的機會。

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安謐,他知道,自己若是離開榮錦城,對安謐……還真是如了柏弈所想,鞭長莫及,他知道,自己這般開口,是有些唐突,可是,他卻沒有別的選擇,這一次,即便明知把握甚小,他也只能放手一搏。

此刻,他的心亦是異常緊張,安謐會給他一個什麼答案?

安謐眉心皺得更緊,方才心中想到,卻不願去承認的,此刻也容不得她去排斥了。

對她存了另外的心思嗎?她從未想過,青嵐會看上她,畢竟,從第一次見面,自己就是那般的狼狽,她將青嵐對她的關切,只當成朋友見的友好,再加上,在榮錦城的青嵐,無疑是善良的。

卻是沒有想到……青嵐他是什麼時候對自己……

他堂堂一個皇子,怎麼會看上她的?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安謐對上青嵐的期待的雙眸,「青嵐公子……你也看到了,安謐無法月兌身。」

青嵐微怔,上前一步,竟是激動的抓住安謐的雙肩,「你喜歡經商,你喜歡開繡坊,我會在京城給你開一個更大的盛世烈焰,我甚至可以將大皇子府的產業交予你打理,只要你願意跟我走,我會豁出一切,將所有最美好的東西送到你面前。」

青嵐說得激動,猛然意識到什麼,眸光沉了沉,「對不起,我瞞了你,瞞了所有人,我不只是一個大夫,在京城,我是大皇子,當今皇上的長子!」

說道「長子」二字,青嵐的眸中,明顯多了些微的諷刺以及無奈,隨即繼續專注的看著安謐,「我不是故意瞞你的,我……」

「大皇子殿下,你無需對安謐道歉,安謐……不值得大皇子如此的對待。」安謐心中禁不住嘆了口氣,她前世便是知道,青嵐遠不像他看著的這般溫潤儒雅,可是,這卻是她第一次看到這般激動失措的他,無論是前世還是這一世,此時的他,好似一個打壞了東西,急切尋求大人原諒的孩子,讓她的心中生出一絲憐惜,但是,青嵐顯然是誤解了她的意思,她無法月兌身,不僅僅是以為如今的盛世烈焰,她還沒有一步步的看到柳家走向滅亡,她怎能舍得離開榮錦城。

不,即便是她沒有這一切的仇恨與責任,她亦是不會跟著青嵐走。

正如他所說,他是大金朝當今皇上的長子,而這個長子,卻非嫡出,按照大金朝歷來的規矩,長子和嫡子對皇位具有優先繼承權,所以,幾乎所有的皇子都已經封了王,各自有了自己的屬地,但大皇子青嵐,和嫡出的二皇子卻仍舊是皇子。

大金朝未來的皇帝,該是在這兩個人之間甄選,大皇子的母妃很早便離世,明顯在爭奪皇位上處于劣勢,加上二皇子又是皇後嫡出,那馮皇後又怎會容許大皇子有機會和她的兒子爭奪皇位。

她不用想也知道,青嵐這次回了京城,便代表著在榮錦城的那個儒雅大夫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而他所要面對的,便是那殘酷的奪位之爭。

安謐是聰明人,她又怎會讓自己卷進皇室的是是非非之中?

對皇室,安謐本能的產生著排斥,可是,此時的她,卻是不知道,有些東西,不是她極力避開就能夠避開的,有些事情,便是她這般精明,這般鎮定,這般淡然,這般獨善其身,也是無法逃開那個魔咒。

而她此刻也沒有料想到,她和皇室,終究是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

便是拋開青嵐身份的這一層關系,安謐也決計不會接受,不僅僅是不接受青嵐,而是不會接受任何人,前世,她所經歷的好不夠嗎?

妻妾間的勾心斗角,她是不屑再去經歷。

這一世,她只想親手復仇,親手讓那些害了她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至于男女間的情愛……

安謐眸光中,一抹諷刺隱隱浮現……

安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見青嵐那張俊臉上露出的明顯的失望,終究是不忍,但為了彼此都好,她卻只能強忍住安慰他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揚,再是避開了青嵐的雙眸。

她說得這般明顯,已然是拒絕了青嵐的心意。

青嵐看著安謐,安謐給她的回答,讓他的心里瞬間咯 一下,雖然早前便有那麼幾分心里準備,此時听著那婉拒的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心里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兒,沒有來由的生疼。

可是,他卻有些不願接受這個答案,安謐……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目光就喜歡下意識的追隨著她,他喜歡她的堅韌,喜歡她的聰慧,他從不曾對一個女子,生出如此的情愫,他不清楚自己對安謐的那份悸動與感情,到底有多深,但是,那種想將她留在身邊的感覺,異常的強烈。

不值得他如此的對待嗎?安謐啊安謐,你的心里究竟是無法讓人進駐,還是心中,早已經有了那麼一個人?

青嵐想到柏弈,眸中多了些微的陰沉,專注的看著安謐,一瞬不轉,這一眼,似要天荒地老一般,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口中才慢慢的溢出了一絲聲音,「為什麼?」

他還是想要一個答案,若安謐的心中已經有了人,那麼,他會成全……

安謐微微蹙眉,這一次,她對上青嵐的雙眸,眼底的光芒更是堅定,堅定之中,卻是夾雜著些微的無奈與苦楚,「安謐要的,大皇子殿下給不了。」

青嵐微怔,就連坐在一旁,自始至終都沉默的看著這一切的柏弈,眉峰也是挑了挑,看安謐的神色多了幾分異樣。

「你要什麼?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送到你的手上,哪怕是……」青嵐神色有些激動,似乎是看到了希望,她說她要的他給不起,那麼,就意味著,她不是因為心上有了另外一個男人而拒絕他了!

這個認知讓青嵐方才壓在心上的大石,松動了些許。

他突然發現,方才自己想著,若是安謐心中已經有了人,那麼,他會成全,可是……這成全二字,說來簡單,可他能做到嗎?

對安謐,他不願成全!他要的是跟隨!

他突然發現,自己對安謐的悸動與情愫,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她甚至想將整個江山捧到她的面前,只為博她一笑!

心中明確了這一點,青嵐心里對安謐越發的堅定,專注的看著安謐,似要讓安謐感覺到他的真誠。

可這個安謐帶來的卻是更大的壓力,她真的不忍傷害這個男人,自自己重生一來,青嵐對她的幫助,她都看在眼里,已然在心里將她當成了朋友。

「青嵐,我當你是朋友,很好的朋友,若是有一天,你再來了榮錦城,或者是我們有機會在其他的地方再見,安謐很希望,我們能和諧的坐在一起聊天喝茶,把酒言歡,可再多……就是安謐承受不起的了,青嵐,我希望以後相見,安謐亦能如此喚你青嵐,而不是疏離的跪在您面前,喚你大皇子殿下。」安謐柔聲道,意思再明顯不過。

而聰明如青嵐,也是心中了然,安謐是在告訴她,此時不宜強求,如是強求,或許他們連朋友都沒的做,眸中浮出一絲失望,安謐這般小心翼翼的拒絕,已然是將他當成了真的朋友,不忍失去,不忍破裂。

想著安謐說的話,她描述的是他不忍推開的美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心中一股落寞浮出,終究是扯了扯嘴角,「好,安謐,記得你說的話,他日再相見,喝茶聊天,把酒言歡,你……不許喚我大皇子,亦是不許……不許讓任何人住進你的心里,可好?」

青嵐的語氣,透著安謐從來未曾從他身上看到過的霸道,也透著不該屬于堂堂大皇子的祈求,一時之間,讓安謐腦中愣了片刻,不許讓人住進她的心里嗎?

青嵐的意思,她又怎會不明白?他對她的心意,終究是不願意打消嗎?

而她的心里,是否還能裝進一個人?

安謐知道,但此刻,她卻看不到那個人的存在。

「青嵐,下次相見,喝茶聊天,把酒言歡。」安謐嘴角揚了揚,堅定的道,她相信,青嵐會明白她的意思,對于她無法確定的,她不會做承諾。

青嵐眉心動了一動,是的,他如何能不明白?安謐只答應了以後不喚他大皇子,承諾了下次相見,把酒言歡,卻是避開了最後的那個,亦是讓他最在意的承諾。

沉吟片刻,青嵐卻不再繼續糾纏,抬手,輕輕拉下她覆蓋在臉上的面紗,讓那張臉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中,他想臨走之前,再看看這張臉。

安謐不動,任憑他的動作,並不覺得青嵐有所唐突。

終于,青嵐不知道看了多久,終于開口道,「下次相見,喝茶聊天,把酒言歡。」

至于其他……青嵐眸中暗了暗,依舊那般堅定,在心中說道︰安謐,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太久,喝茶聊天,把酒言歡的那一天,我便是拼盡全力,也會讓他早日到來。

深深的看了安謐一眼,高大的身軀赫然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只是,剛走了幾步,便听得安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青嵐……」安謐看著他的背影,終究是喚出了口,有些事情在她的腦中盤旋,揮之不去。

青嵐沒有轉身,他怕轉身會是更深的不舍,便只是在那里站著,等待著安謐柔柔的聲音再次傳來……

「青嵐,此次歸去,萬事小心,別太相信身邊的人。」安謐想著前世兩年之後發生的事情,安謐心里多了些擔憂,她想,自己如是提醒,聰明如青嵐,定是會多做防備,或許能夠避開那次大劫。

青嵐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卻是沒有說話,繼續邁著步子,大步走了出去,腦中卻是不斷的回響著安謐最後的叮囑,心里便也因為被安謐拒絕,少了些悵然與失落,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堅定與決心。

房間里,青嵐走後,獨獨剩下安謐和柏弈兩人,一室的沉默,讓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安謐依舊看著門扉的方向,時而蹙眉,時而嘆氣,心中卻依舊想著前世關于青嵐的事情,而一旁的柏弈,卻是因為安謐的舉動,皺了皺眉。

「若是不舍,現在追上去或許還來得及。」

不知為何,此刻這句話從柏弈的口中說出來,竟是透著那麼一股子的酸意,當然,安謐微怔,轉眼睨了一眼柏弈,只當是這男人對她的促狹。

安謐並沒有要和柏弈斗嘴的意思,收回神思,坐在榻上,剛一坐下,便听得柏弈的聲音再次傳來。

「他可是大皇子,你跟他走,說不定還能撈個大皇子妃當當,說不定將來大皇子坐上了皇位,你就是我大金朝的皇後,母儀天下。」柏弈摩挲著茶杯,深邃的眸光緊鎖著安謐,想著方才發生的事情,面容之上沒有以往那般的似笑非笑,反而是有些專注的面對著安謐。

安謐扯了扯嘴角,「安謐不過是一個平凡女子罷了。」

母儀天下?這對她來說沒有絲毫誘惑,對她來說,反而是更大的枷鎖,坐在那皇後的位置上,得被多少女人每天都算計著啊,那等不消停的日子,她可不感興趣。

柏弈眸光閃了閃,淺淺的抿了一口茶,想到什麼,開口道,「你要的是什麼?連堂堂大皇子都給不起?」

柏弈看著安謐,越發看不懂這個女人,方才,她對青嵐說這句話的時候,明明有些無奈,可她為什麼無奈?

安謐靜靜的喝著茶,依舊沉默不語,絲毫沒有因為面前坐著的是渤海王,而讓自己必須回答他的問題。

她要的是什麼嗎?她要的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她要的是一輩子的專一與真心,這一世,她不願再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丈夫,更是不會讓那些妻妾的勾心斗角,搗亂了她的人生。

她要的是尊重,要不是依附與跟隨,而是並肩而立。

房間里沉默許久,柏弈許久等不到答案,心中有些失望,不過,很快的,他的臉上便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端起茶壺,為安謐的杯中添了些茶水,語氣又是那一貫的輕描淡寫,「那你看看,他青嵐給不了,本王是否給得了?」

安謐微怔,眉心下意識的皺了皺,一抬眼,便看見柏弈臉上那耀眼的笑容,幾乎晃得她刺眼,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卻是淡淡的道,「王爺,你不覺得,你這個合作伙伴,好奇心是不是太濃烈了些?安謐不知道,堂堂渤海王還這麼八卦!」

柏弈原本正等待著自己試探的結果,一邊替自己著添茶,听了安謐的話,手竟是猛然一抖,茶水灑到了桌子上,濕了一片。

安謐見此,卻是笑了起來,挑眉看著柏弈,眼底的戲謔與得意,絲毫沒有掩飾。

對于柏弈,她是多了幾分認知,以前只是听聞,這渤海王性格多變,行為乖張,甚至是暴戾殘忍,但她倒是覺得,這渤海王有容人之量,至少,許多次都沒有因為她的無禮而怪罪于她,而這一次,她相信,渤海王依舊不會和她計較。

果然,柏弈也哈哈大笑了起來,不過,笑容之下的黑眸之中,卻是多了些其他的情緒。

想著方才發生的事情,記起那日自己和青嵐開誠布公的宣誓所有,目光落在安謐的身上,益發的深沉。

他可不認為青嵐離開,就是徹底放下了對安謐的心思,相反的,今日安謐的拒絕,怕更是讓青嵐堅定了他的決心,看來,他得加把勁兒了啊!

善于利用機會,從來都是他的強項,腦中回蕩著方才青嵐和安謐的一句句對話……

青嵐不許任何人住進她的心里嗎?呵呵……淺淺的抿了一口茶,柏弈的嘴角揚起的笑意越發的濃郁。

大皇兄啊大皇兄,下次相見,喝茶聊天,把酒言歡,但怕也僅此而已了!

是夜,安府大廳內,一家之主安越鋒坐在大廳中,面容陰沉,臉色鐵青,整個大廳中,都縈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凌厲之氣,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大廳中,除了安越鋒,余芳菲,金巧玉,以及安謐等人都在。

就連自從受了傷之後,就從來未曾在眾人面前露過臉,整日將自己關在房中的馮湘蘭,此刻也是坐在金巧玉的身旁,面上罩著面紗,手上亦是被輕紗遮著,但露在面紗外的眼中,卻是紅紅的,略微有些腫,神色之間盡是痛楚。

余芳菲坐在普通的位置上,神色哀傷,面無血色,眸光呆滯,好似依舊沉浸在安心荷的死帶給她的打擊中,無法自拔。

她的眼前不斷的浮現出今日沉河的一幕幕,淚水不自覺的便往外流。

倒是已經醒了的安心蓮,坐在那里,面容沉靜,一動不動,亦是讓人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

安心蓮不知道今日她這一賭,到底將她的名聲挽回了多少,但是,事已至此,或許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狀況了,至于其他……她會讓自己重新得到世人的贊美,她安心蓮,從來都沒有認輸一說。

不過……安心蓮看了看身旁的娘親,她知道,經過了今日的事情,自己和娘親之間,已經隔上了厚厚的一層牆。

安謐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靜靜的留意著各自的神色,眸中亦是等著看好戲的意味兒。

「鋒哥,巧玉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金巧玉首先開口,打破了這一室的沉默,試探的看著安越鋒,心中暗自盤算著什麼。

話一落,倒是余芳菲猛然回神,心中竟是咯 一下,看了金巧玉一眼,眸中更是陰沉,她不用想也知道,這金巧玉是要干什麼。

果然,金巧玉頓了頓,便繼續道,「鋒哥,巧玉覺得,姐姐今日的作為,實在是丟了咱們安府的臉,你不知道外面是怎麼說咱們安家,怎麼說鋒哥你的,都說安家竟出了這麼一對蛇蠍心腸的母女,是不是鋒哥管教無妨……」

「住口!」金巧玉還沒有說完,余芳菲便打斷了她的話,即便是知道這金巧玉心懷不軌,自己在老爺面前不宜有不得體的舉動,但她卻依舊容不得金巧玉這般囂張得意說著她的事情,在老爺面前挑撥離間。

金巧玉微微皺眉,「鋒哥……巧玉不過說的是事實罷了,姐姐仗著是咱們安家的當家主母,便是可以管著妾身的口,不讓妾身說什麼,可有本事管著榮錦城的百姓的悠悠之口嗎?」

金巧玉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越是刺激余芳菲,便越是對自己有利,哼,這個余芳菲,看著端莊內斂,但失了方寸之後,卻最是不理智的,如今這個境況了,都還是改不了那張狂的本性,今日,她就要讓她在這上面吃更多的虧。

「你……金巧玉,你這賤人,你懷著什麼樣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嗎?」余芳菲赫然起身,一旁的安心蓮卻是皺了皺眉,娘這是怎麼了?她看不出金巧玉這女人的故意嗎?剛想要提醒,卻想到什麼,眸光沉了沉,她如今已經是自身難保。

「余芳菲!」安越鋒厲聲吼道,目光狠狠的瞪著余芳菲,方才在心里積澱的憤怒,此刻終于是爆發了出來,「你給我跪下!」

余芳菲一愣,「老爺……」

「你聾了嗎?叫你跪下,你沒听見嗎?」安越鋒打斷她的話,看余芳菲的眼神,滿是嫌惡與責備。

這女人素來心思歹毒,但是,只要不影響到他安府的名聲,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這一次的事情無疑是鬧得太大了。

方才,他便是沒有去錦河看,也在事後從下人那里听聞了那邊的情況,還有街上……如今都安家已經成了百姓們茶余飯後的談資,哪一個人提起安府,提起他安越鋒,不是指指點點,不是滿眼鄙夷?

就在方才,他收到好些先前的合作伙伴捎來的消息,要取消和他安家的合作,這……這打擊更是讓他的氣不打一處來,就因為這兩個女人,他安府如今是處在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啊!

余芳菲一愣,咬了咬唇,終究是跪在了地上,不過,想到老爺的怒氣,余芳菲卻不能坐以待斃,「老爺,妾身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那你以為事情會是怎樣的?將安謐沉河嗎?然後你們的所作所為,便沒有人知道了?」安越鋒冷哼一聲,提起安謐之時,下意識的朝著安謐看了一眼,那模樣,好似對安謐充滿了關心,全然忘記了,就在今天一早,他明知道安謐之事,是余芳菲和安心蓮故意揭發,可還是不聞不問,選擇默視的態度。

可是,安謐又如何不知道這個爹的冷漠?眼底凝聚起一絲諷刺,反倒是看了看那神色慌亂的余芳菲,不著痕跡的揚起了嘴角。

「老爺,我錯了,妾身錯了,以後妾身再也不會這樣了。」余芳菲感受到安越鋒身上更深的怒氣,忙不迭的開口道。

她這個時候服軟,認錯,也許會得到老爺的寬恕,可是,她卻不知道,安越鋒此刻已然是鐵了心,做出來某個決定。

安越鋒看著地上跪著的余芳菲,眸光凜了凜,沉吟片刻,厲聲道,「余芳菲,你生性這般歹毒,怎麼配做這個安家的正室夫人!」

此話一出,就如一記驚雷在大廳中炸了開來,在場的人愣了片刻,神色各異。

金巧玉心中浮出一絲得逞,余芳菲做不成正室夫人了嗎?那是不是代表著,她離安家正室夫人的位置更近了?

對,只要余芳菲倒下了,那麼,老爺必定會將自己扶正,以後,這安府的正室夫人,就是她金巧玉了呵!

單是想想,金巧玉就覺得激動不已,看著余芳菲那滿臉慘白的神色,心中覺得甚是暢快,哼,這余芳菲曾經那般得意,如今,卻是落得這般下場,她若成了正室夫人,定要將余芳菲狠狠的踩在腳下,以後,這余芳菲就休想再有翻身之日。

而此時的余芳菲愣在那里,似乎是在消化著她所听到的,不配做這個安家的正室夫人,老爺的意思是要將她貶為妾室嗎?

雖然稍早,她就有此心理準備,但是,此刻真的降臨在她的頭上的時候,卻依舊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正妻貶為妾,這是多大的恥辱與污點!

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余芳菲似乎想做最後的掙扎,「老爺,求你看在妾身這麼多年伺候老爺的份兒,芳菲嫁給老爺這麼多年,便是夫妻情誼……」

「哼,你現在跟我說夫妻情誼?你給安家帶來的損失,便是早已磨掉了所有的夫妻情誼,沒給你一紙休書,就算是對得起你了。」安越鋒冷冷的開口,事實上,他不是沒想過休了這個可惡的女人,可是,他若是真的休了她,怕是又要落人話柄了,安家再也經不起任何的事情了。

所有,思量再三,他才將余芳菲貶為妾室,也算是向外界表明了他對余芳菲的態度,這個女人,以後最好是消停些!

余芳菲一怔,好似被雷劈中了一般,休書?

這兩個字,讓她潛意識里生出濃烈的畏懼,想到心荷被休,又是一陣悵然。

余芳菲咬了咬牙,沉聲開口,轉變了態度,「老爺,妾身听老爺的處置。」

妾室嗎?妾室總好過被休不是嗎?

妾室?總有一天,她會重新拿回正室夫人的位置!

安謐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眼中依舊是冷意彌漫,余芳菲此刻坦然接受?可她的心里又怎會真的坦然?

呵!還虧得沒有被休,若這是被休了,倒是太便宜她了,對余芳菲來說,有什麼是比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坐在原本屬于她的位置上,享受著原本該屬于她的待遇?這怕是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況且……安謐淡淡的瞥了一眼一臉興奮的金巧玉,呵,這可也不是一個善茬,她又怎會放棄這個可以將余芳菲踩在腳下,一報先前之仇的機會?

這安府,怕是越發不會安生了。

「鋒哥英明,鋒哥,那新的正室夫人……這府上的上上下下,終歸是需要有人打理才好。」金巧玉意有所指的道。

安越鋒卻只是淡淡的瞥了金巧玉一眼,「對,安府的上下,確實需要人操持著,此事容我再考慮考慮!」

金巧玉本以為,老爺今日便會借此機會將她扶正,可是,听聞他說要考慮,臉色卻是猛然僵了僵,心中浮出一絲不甘,可終究還是強忍了下來,撐出一抹笑容,「鋒哥說的是,這正室夫人非同小可,自然要好好考慮周全了才行。」

金巧玉如是說著,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余芳菲,正瞧見她眼中的諷刺,好似在嘲笑她失了算,金巧玉心中一怔,一股郁結之氣更是竄了出來,嘲笑?余芳菲那賤人有什麼資格嘲笑她?

鋒哥不過是此時不做決定而已,並不代表她就失了算,哼,她有的是方法讓鋒哥將她扶正!

斂下眉眼,金巧玉心中盤算著,眼底的堅定越發的濃烈。

「謐兒……」突然,安越鋒的聲音響起,讓所有人都留意了起來,就連安謐也是一怔,一抬眼,便是對上了安越鋒的那雙眸子,那雙眸子比起平日里的冷漠,此時絲毫不掩飾他的熱情,熱情得讓人頭皮發麻。

安謐不僅暗自皺眉,她的這個爹又在打什麼主意了嗎?

其他的人心中也是覺得奇怪,都知道,這一家之主平日里對安謐,也不甚關心,今日的態度,著實是讓她們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兒。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安越鋒緩緩走向安謐,在距安謐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而此時,安謐也是起身,輕聲喚道,「爹。」

安越鋒看著安謐,不住的點頭,終于朗聲開口,語氣中還帶著笑意,「謐兒,爹不知你這些年竟住在下人房,是爹的束縛,你不會怪爹的吧?」

安謐扯了扯嘴角,卻是淡淡的道,「爹說的哪里話?」

安謐沒有說怪,也沒有說不怪,不過,安越鋒卻是徑自理解成了安謐並不怪他,遂滿意的道,「好,當真是一個有大肚量的女子,不愧是我安越鋒的女兒,可是,爹的心里,卻是深感愧疚啊。」

安謐斂眉,愧疚麼?她又怎會相信此刻從這個人口中听到的愧疚?

安謐不語,那廂安越鋒復又繼續道,「謐兒啊,日後,爹出門會帶著你,以彌補這些年,爹對你的疏忽,我們父女,也該多些時間相處,爹想,你以的聰慧,對生意上的事情也會很快上手,爹需要你的幫助啊。」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愣了一愣,安越鋒雖然說得婉轉,但意思是再明顯不過的了,他是要將帶安謐打理安家的生意嗎?這意味著什麼?

便是以後安家的產業沒有落在安謐的手里,只要她如今插手進去了,日後想要將她的影響給清除,那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啊。

「爹,二妹是女子,女子怎能如此拋頭露面?這是否不妥?」開口的是安心蓮,讓爹帶著安謐打理生意,她第一個便不同意,即便是女子插足經商,不甚被世人接受,可是,安謐的手中若是掌握了安家生意上的權力,那麼,在安家,安謐的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語了,若更有甚者,繼承了安家的家業,那麼……安心蓮越是想,心里就越是堵得慌,好似被一只手緊緊的捏著,透不過氣來。

安越鋒眉心皺了皺,卻是瞪了安心蓮一眼,「妥與不妥,是你說了算嗎?」

安心蓮無疑是讓他失望的,這個女兒,跟余芳菲一路貨色。

安心蓮被安越鋒這一聲當眾斥責,神色僵了僵,臉色更是蒼白了下去,緊咬著牙,雖是滿心不甘,可卻不得不強忍著,心中對安謐更是嫉恨。

不過,來日方長,她安謐,不過是一個庶女,休想踩在她的頭上!

那廂金巧玉也是意識到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不由得多看了安謐兩眼,安府的這個二小姐,從來都沒有被她放在眼里,如今,鋒哥卻有意要帶她在身邊,讓她熟悉安家的生意嗎?

看來,她真的是小看了這個安謐了啊!

眸光斂了斂,金巧玉呵呵的笑道,「鋒哥,不如讓湘蘭跟著二小姐一起,兩個女子也好有個照應,你說可好?」

「湘蘭?」安越鋒皺了皺眉,看了一眼那邊坐著的馮湘蘭,臉上覆蓋著的面紗,讓他下意識的想起那日柳家提親發生的事情,這麼一個女子,那張臉毀了,手也毀了,以後只怕是……

金巧玉捕捉到他眼底的愧疚,無奈的嘆了口氣,「老爺,巧玉已經不指望著湘蘭嫁人了,湘蘭這般模樣,卻是那五小姐害的……巧玉只希望湘蘭以後能夠憑著一己之力,生活無虞,這樣,巧玉也就心滿意足了。」

安越鋒眉心更是緊了緊,似是在思索著什麼。

而此時安謐卻是開口,朗聲道,「謐兒听爹的安排,爹,便讓湘蘭小姐跟謐兒一起吧,巧玉姨娘說得不錯,也當是有個照應。」

「對,對,對,二小姐說的是。」金巧玉忙附和道。

安越鋒凝眉,看了安謐一眼,遂開口道,「好,就听謐兒的。」

安越鋒听聞安謐同意跟著她熟悉生意,心里大喜,這正是太好了,只要安謐跟在自己的身邊,那麼,他便有辦法讓安家度過眼前的這個難關,心中卻是暗自盤算著,該如何利用這麼一顆好棋子。

而此時的他卻沒有留意到,他正想著要如何利用的棋子,此時的眸中,卻是精光流轉,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安謐看了安越鋒幾眼,也沒有多留,告退回了她的下人房。

一路上,卻是想著她的那個爹眸中異于尋常的興奮,這個時候,安越鋒因何興奮?安謐想到什麼,眼底多了些冷意,也許,她已經猜出了她的這個爹在打著什麼主意了,利用她,利用她和渤海王那層外界所傳的關系麼?

呵!她會好好讓她這個爹「利用個夠」!

心中冷哼一聲,卻猛然听到黑暗中一個聲音傳來……

「姑娘……好久不見。」

安謐微怔,下意識的警惕起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黑暗中,一抹身影立在那里,那張臉正好在月光下被她看得真切,「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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