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如何不為警 第02節 風風火火來報案,急急忙忙離牛欄

作者 ︰ 聊聖心在飛

第02節風風火火來報案,急急忙忙離牛欄

1996年6月份,天氣早已開始熱了,與天氣開始熱同來的,還有農村耕牛被盜案件,而且,案件是一起又一起地爆發。

18曰上午,江南鎮小泉村雷家灣村民雷正風急急忙忙地來到江南派出所報案,很快,雷正風就坐在我們刑事組辦公室里。

按照正常的程序,簡單的基本情況問完後,老雷介紹了案件情況︰昨晚關在牛欄的兩頭耕牛不見了,一頭黃牯牛三歲了,一頭水牯牛四歲了,今天早上發現不見後,就發動家人沿著灣邊、路頭、山坳到處找,但是,沒有找到,懷疑是被盜了,因而來派出所報案。

老雷一邊對我說著情況,一邊眼淚直往下流,不時用滿是皺紋的手,擦拭著眼楮,擦拭完了,又在衣角上擦拭著。

看著老雷可憐樣、傷心樣,我心痛;但是我知道,在辦案中,我不能感情用事,這會影響我的正確思維,還會影響我的情緒。後來,這種理姓多了,給別人的感覺就是干刑警的都有點麻木不仁,其實很冤枉的。

我是第一次接觸農村案件,更是第一次接觸耕牛被盜案件,就多問了情況。

「雷師傅,這牛很值錢嗎?」我問著,雖然我也是農村的,但是,這些年都在外讀書,基本上沒有從事農業活動,還真的不知道牛的價值呢。

「李同志啊,值錢啊,一頭牛大幾千塊錢呢,個頭大一點的牛,都上萬了。值錢是一回事,另一方面,關鍵是咱們農民離不開牛啊,你看啊,這耕地啊,這犁田啊,哪一樣能離開得了牛呢?」老雷回答著,繼續抹著眼淚。

「哦。」我回答著。

看見我還沒有搞明白的樣子,老雷停止了抹眼淚,繼續說著︰

「現在都分產到戶了,基本上是幾家,甚至是十幾家共一頭牛,一踫上農忙,就因為大家都要牛在田地里做事,而且都是很急的事,要趕季節,這樣,有時,幾家就踫在一起,難免就發生口角啊,打斗起來的情況也是有的。

我就見不慣這種鄰居間你爭我奪的事,咬咬牙,從親戚家借了點錢,買了這兩頭牛。一來方便自己在農忙時,好抓緊季節耕種,不會耽誤季節;另一方面,也在這時節,將耕牛出租出去,賺點錢。」

「哦。」我繼續回答著。

「李同志啊,你不是農村的吧?」老雷問著。

「我是農村的啊,我們也是幾家共用一頭牛的,但是,不管誰家用牛,都是好說好商量的,從來都沒有因為用牛的事而爭執。」我回答著。

「唉。我們這里的人心沒有你們那里好啊,為用牛,為放水,都能爭吵起來。」老雷嘆息著。

我見也問不出什麼特別的情況,就找到阿儉組長,說了報案情況。

阿儉組長听說耕牛被盜情況後,二話沒有說,立即從車庫推出邊三輪摩托車,讓我坐在他後面,將專屬于我的邊斗位置讓給老雷,說是怕老雷坐在他身後,一不小心從車上抖下來,那就麻煩了。

坐好後,阿儉組長開著邊三輪摩托車,沿著機耕路出發,一路顛簸著趕到雷家灣。

我就奇怪了,西街十幾萬塊錢的貯麻被盜案件,我匯報後,也沒有見你阿儉組長親自到現場去看過啊,怎麼這萬把塊錢的耕牛被盜案件,就這麼的急呢?

兩頭耕牛,價值一萬多塊錢,對于農民來說,無論如何也是大事,同時現在快到了夏種夏收的季節,也正是用牛的季節,在這時候失去了牛,農民怎麼能不焦急呢?因此,我認為听完介紹後,阿儉組長就馬上出發了,就是基于這個原因。

雷家灣位于東陽、柘寧兩地交界的地方,雖然說,地域是屬于江南鎮的,其實,則是個兩不管的地方,派出所一年頭到也去不了一次,我更是第一次去。一是因為接到村民報警的案件特別少,派出所沒有理由去。這可能是發案少就報案少了,也可能是因為與鎮區的距離比較遠,它離柘寧縣小溪鎮更近;再就是,群眾也懶得報案,報案吧,要跑來跑去,挺累人的,還要做筆錄,接受派出所七問八問的,挺煩人的。另外,派出所也不一定破得了案件,跑了也是白跑。

二是就算發了治安案件,也是鄰里間的糾紛,是小事,不是你佔我的屋基,就是我放了你田里的水,這種事在村範圍內就能解決,也基本上是被村干部消化了,不會鬧到派出所,派出所也落得清閑、輕松。在那邊遠的地方,一個村支書就等于是法律的執行者和代表者,村民什麼事都得听村支書的。

兩個小時後,到了雷家灣,阿儉組長帶著我查看了兩頭牛的住處牛欄。牛欄位于村子的邊緣,緊臨著機耕路,位于路西側,孤零零的立在那里,遠離著雷家灣。

這是一間低矮的房子,兩米多一點高,房頂用稻草蓋著,四圍用土磚砌成,窗戶也沒有一個,只有一道門,連門板都沒有,門框空空的,孤立在那里,滿是風雨侵銀的痕跡。

往里一進,光線馬上暗下來,潮濕的氣味、難聞的牛屎臭味,夾雜著稻草的[***]味道,形成一股混合氣息,迅速填滿我的衣服、口腔、鼻子等身上每一個空間,刺激著我的感官,我只呆了三、五分鐘,就趕緊跑從牛欄里跑了出來,彎下腰,大口地喘氣,手不停地在鼻孔前擺動著,扇著風,驅趕著味道,實在是受不了里面的氣味!再說里面黑黑的,又能看出什麼來呢?

阿儉組長比我要出來晚幾分鐘,明顯沒有我反應這麼強烈,看見我還在繼續喘氣、擺手,他就對老雷說︰

「你什麼時候將牛牽進去的?」

「昨晚六點多,我就牽進去了。」老雷答道。

「那又是什麼時候發現牛不見的?」阿儉組長繼續問。

「早上五點多起床後,我準備牽牛去犁田的,一進牛欄,就發現兩頭牛都不見了。」又是老雷的聲音。

「有什麼可疑情況嗎?」阿儉深入地詢問。

「我今天找牛,踫著灣子里的阿學,說他晚上十二點回家時,路過牛欄,還听見牛在里面吃草的聲音。」老雷趕忙回答。

我想,基本上可以肯定發案時間是後半夜即在凌晨,具體時間就是0點至5點。

「為什麼就不能說是牛走月兌了呢?」阿儉提出疑問。

「這不可能!阿儉組長啊,這絕對不可能!」老雷急了,「牛鼻子上的繩子是系在地上鐵環上的,那鐵環還在,但是,沒有發現繩子,要是牛掙月兌了繩子,至少應該有一半繩子留在鐵環上。」老雷一再強調,昨晚牛繩子是他系的,系完了還拉了拉,試了試,確認不會月兌落後才走。

看來,牛是真的被盜了,不象走月兌的情況,我心里默想著。

「那你將阿學叫來,我問問情況。」我說。

阿學很快就來了,他說的情況,基本上和老雷介紹的差不多。

我對阿學從頭看到腳,從腳看到頭,看了又看,瘦瘦弱弱的一個人,風一吹就能倒,看起來也不象個做賊的。這種人要是做賊,被人發現了或者踫著個人哪里跑得動啊!

「深更半夜的,你去干什麼了?」我還是不放心,問了一句。

「我田里在放水,我怕別人放我的水,就去看看。」阿學忙解釋著。

「那你看見什麼可疑情況了嗎?」我想發現點線索。

「這個沒有,沒有看見什麼的。」阿學如實回答。

「哦。」我有氣無力的出了下聲。

見問不出什麼來,我也懶得理阿學,朝阿儉看了看,他示意阿學可以走了。

阿學走後,阿儉就帶著我,由老雷陪著,到靠近牛欄的幾家一家家的訪問。

村民們都比較老實,問什麼就答什麼,我們不問的,他們也不主動說。訪問了十多家,還對不少經過的路人詢問了,但是,和案件有關的情況是一問三不知,提供不了什麼好的線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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