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節審訊發哥
我們的審訊地點還是刑偵審訊室。
發哥是團伙老大，張大隊這麼的安排審訊室，肯定有他的道理。
發哥被關在鐵籠里，努力地掙扎著，作困獸猶斗。
看見我們幾個進到審訊室，發哥就坐著不敢動了。
我們三人坐下來，談組長坐在中間，我和阿東坐在他兩邊，主審位置理所當然的還是談組長，我也坐在審問位置。
「發哥，認識我們不？」談組長開始發話了。
「認識你，不認識你身邊的兩個。」發哥回答著，看來發哥思維還算清晰。
「怎麼認識我的？」對這個問題，談組長明顯的感興趣。
「你是刑偵四杰之首，名氣太大了，想不知道你都難。」發哥繼續回答，有點拍馬屁的味道。
「你從哪里知道我的？」談組長問。
我想，這應是談組長最關心的問題吧。
「報紙上看見你的故事和相片，電視上看見你破案的事，另外，街上也有很多人經常提到你。」發哥繼續回答著。
「就這？」很顯然，談組長對這樣的回答不是很滿意。
「就這些。」發哥回答著，又點了點頭。
「不對吧，你那麼處心積慮地研究我們，怎麼可能就這些呢？」談組長說出了他的疑問。
發哥不做聲了，低下了頭。
發哥不做聲，不等于談組長也不做聲。
「啪！」一聲重重的聲音響起來，談組長狠狠地拍了桌子，桌子應勢有輕微的晃動。
這刑偵四杰之首的力量果然不一般！
拍完桌子，談組長左手臂放在桌面上，身體前傾著繼續說︰
「你既然知道我是刑偵四杰之首，你既然研究了我那麼長時間，你該知道我的作風！你還等著我和你講政策，說道理嗎？！等著我出手？！」
發哥往後靠了靠，象是在躲避談組長的氣勢，邊往後靠邊說︰「這個不用，這個不用。」
「那你還等什麼呢？！等著我給你水喝？！等著我給你煙抽？！我現在給你五分鐘時間考慮！」談組長盯著發哥，眼楮眨也不眨地說。
「這個不用，這個不用。我真的想喝點水，我口干，想喝點水，行嗎？」發哥一副乞求的臉色。
「給他喝水！抽煙！」談組長命令道。
阿東迅速地上去倒水。
發哥喝完一杯水後，阿東又給發哥點了一支煙。
發哥還沒有抽兩口煙，談組長的聲音又響起來︰「還有兩分鐘！」
一听還有兩分鐘，發哥忙將煙從嘴里拿出來，丟在地上。
「我說我說，你別數時間了。」發哥求饒著。
談組長閉上了眼楮，等著發哥開口。
「我們全部的人都在這里了，都被你們抓來了。」發哥開始說了。
「我去抓的人！我還要你告訴我這些？！」談組長繼續閉著眼楮說。
「另外還有幾個人，前不久被你們江南派出所抓到看守所里去了。」發哥又說著。
談組長睜開了眼楮，看著發哥說︰「睜大你的狗眼，你看看坐在我身邊的這幾個人是誰？！」
發哥趕緊看了看我們，然後搖著頭，搖完頭又試探姓的問著︰「是鋒干部和柯干部嗎？」
我想，發哥是將我們看成是瘋子和柯大俠。
「再將你的狗眼睜大點！」談組長嚴厲的語氣。
發哥看了看我們，又搖著頭，搖完了頭，又繼續看，看完了，又繼續搖頭。
「他們兩位就是江南派出所的李干部和阿東干部！」談組長依然嚴厲的語氣。
一听說我們是江南派出所的，發哥趕緊又往後靠了靠。
NND，阿勇怕我們江南派出所，你也怕我們江南派出所啊？你們為什麼都怕我們呢？！我們江南派出所就這麼的讓你們怕嗎？
「想躲？！你躲得了嗎？！」談組長乘勢而上。
「我也知道躲不了的，你們都抓了這麼多人，我不說，別人也是會說的，我們這次是徹底完蛋了。」發哥說著，悲傷的語氣。
「知道形勢就好，我不想和你費什麼口舌。我也沒有什麼耐心，你先說重點！」談組長說著。
「我們有帳本的。」發哥真的說了重點。
「在哪里？」談組長問。
「在沙和尚家，他說放的很秘密，連我也不知道。」發哥回答著。
發哥話音剛落，談組長手一揚，一個東西就飛了出去。
「將你的狗眼楮再睜大點！看看是不是這個！」談組長說著。
談組長話音一落，飛出去的東西也落在地上。
阿東趕忙上前拾起來，放到發哥面前。
發哥接過去一看，臉色刷地就白了，不敢再往下看，馬上還給阿東。
「這個你們都找到了啊？！」發哥說著，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夾雜著意外。
停了下，發哥咬著牙說︰
「這個狗曰的沙和尚，不是說用姓命保這個東西的嗎？！」
「別做你的白曰夢了，你們還想成立什麼專業的團伙！你們只是些烏合之眾！在利益面前就是一盤散沙！還想和公安局對抗！做夢！」談組長諷刺著。
「好，我全說！」發哥又開口了。
「你想說，那我得提醒你！我不想听到哪怕是一句假話！不然，你就給我閉嘴，你就什麼也別說！等著我收拾你！」談組長提醒著，語氣依然嚴厲。
「我不會有什麼隱瞞的，再說我也隱瞞不了，這帳本都在了，我也得為自己找條退路。」發哥回答著，好像是打消談組長的顧慮。
談組長又閉著眼楮，靠在椅子上。
「我們這一伙人，就是你說的烏合之眾，共有26人，以縣城為中心，分了東南西北四個組。這26人都是參與了作案的。我我我是他們的頭目，他們做什麼事，事前都要和我商量，我則召集小諸葛等人商討具體的行動方案，再按照片區進行作案，大部分案件是一個片區一組做的，有的案件大了，就增加其他片區的人員。
作案時，我一般都不去，而是由小諸葛帶隊去的，他們回來後，我就听他們匯報情況，對做的不滿意的地方就指出來。然後就是由小諸葛負責去賣東西處理物品。物品的處理，我們前期多是在本地進行的，後來，本地壓我們的價。我看這也不是個長久的方法，就叫小諸葛到省城去，在省城物色了平哥，由他專門負責處理物品。
這樣，我們就從預謀到作案，最後到處理物品，形成了一條龍，我知道小打小鬧成不了氣候，我想成為專業的隊伍。
大家都對我的做法比較滿意，也就听我安排工作，听我的話了。
我們在本縣城區域和周邊作案多了，總感覺撈的錢不多，因此，今年我和大家商量了，準備在省城去開闢新的陣地，那里資源多，撈的錢也多。但是我們在省城不是很熟，就通過平哥的介紹，又在省城物色了幾個人，開闢了一個新的組。
原準備這次會議後，我們大部分人都轉往省城的，沒有想到都被抓了。」
發哥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說完了看著談組長。
「沒有了？！」談組長問。
「有有，還有。我接著說，我知道我們這麼多人作案，遲早肯定是有人會被抓住的，要是被抓住了，供出我們全部人怎麼辦啊？因此，我打听到阿勇家有個親戚在看守所當所長，就安排阿勇混進去，借口給犯人送飯，掌握里面的情況，同時也物色合適的人選，那里人才比較多。
阿勇沒有物色到什麼人才，但是前不久，阿勇跑過來告訴，說西片的胡一刀、發寶、臘子被江南派出所抓了，並且告訴我，胡一刀說有個李干部非常的厲害，叫我防著點。他們幾個人在江南派出所作案，我是後來听說的，知道後就打了他們一頓。因為這種接私活的事在我們各片都是有的，教訓下就行了。」
看見發哥又停止了，談組長馬上問道︰
「又沒有了？！」
「還有，還有，我口干，我想喝點水，行嗎？」發哥可憐的問著談組長。
「倒水！抽煙！」談組長的聲音。
這次水喝完了，開始抽煙了，發哥就盯著談組長看，生怕又說只剩下兩分鐘了。
「你將這支煙抽完，我等你。」談組長緩和了。
「謝謝談組長。」發哥感恩戴德地說著。
談組長理都不理發哥，閉著眼楮。
一支煙很快就抽完了。
「談組長，我接著說，行嗎？」發哥弱弱的問著。
談組長繼續閉著眼楮，輕輕點著頭。
「我們的作案工具，手套、頭套、撬杠等都放在小諸葛家里。另外，沙和尚管帳，我們有個存折，也放在沙和尚那里，密碼是444333，就是取我和沙和尚名字的諧音。這密碼就只有我和沙和尚兩個人知道的。」發哥繼續說著。
談組長眼楮沒有睜開，只是輕點了下頭。
受談組長點頭的鼓舞，發哥繼續說了︰
「作為他們的老大，我最頭痛的就是人員的問題。一般的人我不敢叫他們入伙，一是怕他們水平不行，一作案就被抓了，反而壞了事；二是怕人員不可靠，特別是怕你們臥底在我們里面。因此，每次要加人，我都是反復的考查，先安排人陪著他打牌、吃喝什麼的，讓他們嘗著甜頭，然後就在打牌中做手腳讓他輸慘，在他走投無路時，再拉入伙，入伙前還得先作案，這有案底了，我才放心。另外，我就是帶人將其他的小團伙吞並了，比如南片梅哥一組，他們之前就是在一起作案的，小打小鬧罷了，我帶人過去找梅哥入伙，他不肯，我就將他手下的剛哥、正如、肖哥等人先拉過來，梅哥一看只剩下他一個人了，沒有辦法，也就加入了。」
「你看了《水滸傳》吧。」談組長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我們都愣了愣，怎麼就和《水滸傳》聯系上了？
「我有空就翻翻這書的，我喜歡這書。」發哥回答著。
「你在用逼字！」談組長終于睜開了眼楮。
「這你都看出來了啊？」發哥吃驚地說著。
「雕蟲小技罷了！」談組長說。
「哦。」發哥輕聲地說著。
「案件情況呢？」談組長發話了。
「我剛才看了沙和尚做的帳，那上面都記錄著案件，都是對的，要不，我一起起的詳細說說？」發哥問著。
「我沒有興趣听你說這些案件，我是問你還有其他的案件嗎？」談組長又不高興了。
「只有這麼多，有的人做私活，我可能也不知道的。」
談組長還想說什麼，這時門被推開了，瘋子、柯大俠、小劉進來了。
一看見他們進來了，談組長就站了起來︰
「我和小李有事出去了，你們幾個繼續，瘋子你負責。」
「好。」瘋子答應著。
我和談組長離開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