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如何不為警 第57章 憂心忡忡說痕跡,現場訪問話放牛

作者 ︰ 聊聖心在飛

第57章憂心忡忡說痕跡,現場訪問話放牛

我們這邊還沒有說完,一陣越來越清晰的哭聲傳了過來,兩個三十多歲的人拉著一個小孩邊哭邊跑地過來了,一路跌跌撞撞的,村支書跟在一起,不斷地安慰著.這應該就是朱海霞父母!

到了警戒線邊,他們想沖過來,但是被派出所民警阻止了,我和鄭隊長趕過去,一問,果然是朱海霞父母,勸了半天後,兩人才慢慢好點。

「朱師傅,你女兒朱海霞被害了,你一定要節哀順變。」我說道。

「你們一定要抓到凶手,一定要嚴懲凶手!」朱師傅憤憤地說道。

「這個你放心,你看,我們局長都帶著大隊人員過來了,就是想早曰破案。」我說著。

朱師傅點了點頭。

我繼續說道︰

「朱師傅,目前有一項重要的工作,那就是要對尸體進行檢查和解剖,我們要獲取證據,希望你配合我們工作。」

「解剖?為什麼要解剖!我孩子明明是被殺死的,還要解剖什麼?!她死的這麼慘,你們不去抓害死她的人,你們還要解剖?!你們也太沒有人道了!不行!這個堅決不行!」朱師傅大聲地說道。

我耐心解釋道︰

「朱師傅,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看著這麼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誰都會心痛,我們也非常的難過。我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早曰抓到凶手。以告慰你的姑娘。

有些東西,不通過解剖,我們無法確定,也不能搞清楚你姑娘的真正死因。到時候,如果因為證據的問題,而不能對害死你姑娘的人制裁,我想你會更傷心和氣憤的。

這件事你還是要認真想想,配合我們的工作,以便我們能更快更早地破案。」

這一席話很明顯起了作用,朱師傅低著頭不做聲了。只是抹著眼淚。

「教河。你就听公安局的同志的話,他們是來幫助我們的,是為了我們好,我們可不能和他們對著干啊。」朱支書及時開導著。

鄭所長接著說道︰

「朱師傅。按照我國法律的規定。象這種殺人案件的尸體。必須通過尸體解剖來查明真相,獲取證據。如果家屬不同意尸體解剖,我們會強制進行。目前我們只是告知你。希望你理解。」

朱師傅抬起了頭,看著鄭隊長,皺著眉頭問道︰

「法律真是這麼規定的嗎?」

鄭隊長點了點頭,說道︰

「朱師傅,法律的確是這麼規定的。在我們縣,象這樣的尸體,我們都是按照法律、按照程序進行處理的,所有的家屬基本上都能積極配合,我們也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在哪里解剖呢?」朱師傅問道。

「在殯儀館。」鄭隊長回答道。

「什麼,你們要拉到殯儀館去火化了?!」朱師傅大聲地叫了起來,剛剛有點平復的情緒馬上又被點燃。

「朱師傅,不是去火化,是到殯儀館去解剖,解剖完了後,尸體就存放在那里,其他的事再商量。」我解釋道。

「哦,我說是拉去火化呢!你們不抓著凶手,我就堅決不火化!我必須替我女兒申冤!」朱師傅的聲音。

「你有為你女兒申冤的想法,你更要配合我們的工作啊。」我說道。

「好,我也跟著你們一起到殯儀館去。」朱師傅終于同意了。

「謝謝你的理解。」我說道。

這邊商量好了,就只等殯儀館的車輛來了。

我和鄭隊長帶著人繼續勘查現場。

拍照、錄像、固定、測量等等工序都一一做完了,我和鄭隊長站在田埂上商量起來。

鄭隊長說道︰

「二十萬,這現場是個野外的現場,只提取到了**,就算里面有精蟲,只能做血型,無法認定作案人。指紋估計是提不到的;這足跡啊,只有泥巴印,你說該怎麼辦啊?這案件要是破不了,領導肯定是要責怪我們技術的。唉,每次發生了命案,我就提心吊膽的,就是擔心我們技術隊不能提取到過硬的痕跡物證,這起案件肯定是提取不到過硬的痕跡物證,你說該怎麼辦啊?」

我點了點頭回答道︰

「這的確是個問題,領導肯定是要問的,要是破不了案件,這板子肯定是要打到我們技術隊頭上的。」

听我這麼的說,鄭隊長更是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們技術隊剛開始有點起色,要是在這案件中提取不到可以認定作案人的痕跡,不能發揮作用,領導又會怎麼看我們呢?我們該不會又淪落到以前那種局面?!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又如何給大家交代,又如何給死者家屬交代呢?」

鄭隊長面色上充滿了擔憂,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

「我們再想想辦法。」我的聲音,看見鄭隊長這樣,我心里也是在發慌。

「這現場幾乎什麼都沒有提取到,按照你說的,就是一起勘查失敗的現場,還能想什麼辦法啊?」鄭隊長問道,不停地搖著頭。

「中心現場是不可能再提取到什麼有用的痕跡了,我們必須考慮外圍現場。」我說出了我的思路。

「中心現場是重中之重,在這里都不能發現足跡、指紋,外圍現場還能發現呢?」鄭隊長搖了搖頭。

「不管能不能發現,我們都必須要試試。」我肯定地說道。

「那也好,等會,你就小柯、小曹留下來,繼續外圍現場的勘查;我就帶著其他人到殯儀館去解剖尸體,這事我得親自抓。爭取從尸體上發現可以利用的痕跡物證。」鄭隊長進行了分工。

我點了點頭。

鄭隊長帶著人去收拾器材去了。

我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我還沒有來得及進行現場訪問。

于是,再次走到警戒線外,找到了朱師傅。

我小聲說道︰

「朱師傅,我有些事要問問你。」

連續叫了幾聲,朱師傅都沒有回應,還是埋著頭,抽泣著,抹著眼淚。

還是朱支書拉了他幾下,他才回過神來。

「朱師傅。你別太悲傷過度了。你是一家之主,這時候,你可要挺住。」我繼續小聲說道。

朱師傅點了點頭,態度明顯好多了。

我接著說道︰

「朱師傅。因為破案的需要。而且時間很緊迫。有些事,我現在就要問你,你看行嗎?」

「你們問。你們說,只要是能破案就行。」朱師傅完全醒了過來。

「你們和海霞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我開始切入主題。

朱師傅眼淚又來了,邊哭邊說道︰

「早上七點鐘,我和老婆就起來了,大家吃過早飯後,我們就帶著兒子到縣城去買東西了,說好是叫海霞在家去看牛的。我們是八點半左右出發的,海霞也是在這個時間出去的。那時候她還是好好的。

誰知道她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了,早知道是這樣的生離死別,我們就不去縣城,或者帶著她去縣城啊。」

「看牛?」我心里一亮。

「是的,我們幾家合伙的牛,這幾天正好輪到我家看養了,我和她媽媽要做事,她弟弟又小,這事就只好叫海霞做了。」朱師傅說道。

這至少解決了朱海霞的尸體為什麼不是在室內,而是在野外的原因。

「那你家的牛呢?」我跟著問道。

「對啊,我家的牛呢?」朱師傅站了起來,問道,看著我,滿臉驚慌,又不停地向四周望著,找著牛。

「你先別急,你家是頭什麼牛?」我問道。

「黑水牯牛,四歲了,蠻乖的。」朱師傅回答著。

「你家牛都由海霞看養嗎?」我接著問道。

「我家窮,供不起孩子上學,她綴學後,就在家里幫著做事,很勤快的,叫她做什麼就做什麼,這看牛的事就基本上是她做的了。」朱師傅的聲音。

「海霞一般是在哪里看牛?」我繼續問道

「也沒有固定的地方,就是附近的山上,水溝邊,反正現在到處都有草,在哪里看牛都是一樣的。」朱師傅回答著。

「你們早上出去了,那海霞中午吃什麼呢?」我問道。

「我們叫她中午自己做飯吃的,這個她會的。她綴學後,我家里的飯基本上都是她做的。」朱師傅回答著。

「早上吃的是什麼?」我又問道。

「稀飯,菜是雪里紅咸菜、紅菜苔,她吃了兩碗的。」朱師傅回答著。

我點了點頭,又說道︰

「朱支書,你叫上與朱師傅合伙的其他幾家人,迅速去找牛。」

朱支書點了點頭,離開了。

我將小柯拉到旁邊。

「李隊長,該不是偷牛、強殲殺人?」小柯輕聲地問道。

「現在什麼可能姓都有,你就別亂懷疑了,心里放著這個疑問就行了。你迅速去向唐局長和張局長報告情況,我這里還有其他的事。」我說道。

小柯一溜煙地跑開了。

我又就有關問題繼續詢問朱師傅,問完了朱師傅,我又問其妻和兒子,這三個人問完後,我算是基本上對朱海霞有一個大概的了解了。

這是一個非常听話的少女,姓格比較溫和,用她媽媽的話說,不管叫她做什麼事,她都能做到二話不說就去做。因此,朱師傅說家里窮,供不起兩個孩子讀書,她馬上就不去上學了。交往方面︰與其他人少有來往,家里沒有來過同學,更別說是男姓朋友了,最多只是和同村幾個年齡相近的女孩子有交流。

殯儀館的車輛終于還是來了,朱海霞的媽媽在其他人的陪同下,也買來了黃紙、紅香、鞭炮等物品。

在殯儀館的人的幫忙下,我們一起將朱海霞的尸體搬上了車輛,在鞭炮聲中,在朱海霞媽媽的呼天搶地的嚎叫聲中,在我們默默的注視下,車輛緩緩地離開了,它載走了一個早上還鮮活而現在卻是冰冷的生命,看熱鬧的人群也慢慢地散去。

隨後,鄭隊長也帶著法醫等人上了車,駛往殯儀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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