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獨寵,狂妃很妖孽 109 劍十一的告白

作者 ︰ 沙辰

慕容七沒想到自己真的活了過來,心中有些東西不由地更加堅定了。對,他要報仇,既然老頭一直只把他當做殺人的工具,他也不需要再顧慮什麼。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如何報這個仇。

「你打算如何幫我?」慕容七看向水依畫問。他的嘴角還殘留著干涸的血漬,看起來有些像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小鬼,帶著股兒冷氣兒。

「我有一本普通人人才能修煉的武功秘籍,如今給你不是正好。」水依畫淡笑道。

若要問這些珍貴的武功秘籍是哪兒來的,水依畫一定會笑咧嘴回道︰除了他霸氣威武的便宜老爹軒轅幽冰還有誰?反正放在老爹那兒跟一堆廢紙差不多,那她還不如拿來發揮別的用途。

慕容七听了她的話,眼楮明顯多了一抹亮色,「此話當真?」想了想後,沉聲道︰「你真是打得好算盤,我若現在重頭練起,勢必要花費至少數年才能練成一個像樣的樣子,可是這數年里,我卻要無條件為你做牛做馬。」

水依畫笑著搖頭,「在我眼里從沒有牛馬一說,讓你做的也不是殺人放火之事。最重要的是,我給你的這武功秘籍最快幾個月便能練成,慢的話也只需要三四年。你的天資不差,不然也不會在風雲堂諸多殺手之中月兌穎而出,所以這本武功秘籍對于你來說,在短時間內練成不是難事兒。你也不需要把我當成主子,如果可以叫我一聲水姐姐就成。」

默默關注一切的北堂洌忍不住扶額嘆道︰跟這丫頭呆得久了,方知道什麼是厚顏無恥。他知道那武功秘籍是師父收藏在紫靈殿的,他時不時也會去翻上一兩本,但因為自身的原因,學得並不精通,小師妹借花獻佛就罷了,還指望用這東西收個小弟麼?真是只狡猾又無恥的小狐狸。

其實北堂洌從來不知道,無恥一詞在姬沐離身上會發揮得更加淋灕盡致。這一對夫妻便是天下無敵的厚顏無恥。當然,等北堂洌發現的時候又是幾個月之後的事兒了。

慕容七听了水依畫的調侃之言,也是一陣無語,這女人看起來明明比他還小上一下,居然要自己做她的小弟?

「不管如何,以後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兒,你只管吩咐。我慕容七雖為殺手,但也是個知恩圖報之人,這條命是你的救的,再還給你也未嘗不可。」慕容七淡淡道,那樣子竟已是承認了水依畫的主子身份。

水依畫淡笑道︰「我這人可沒有四處救人的習慣,但凡我出手十之八、九為了自己,但是我待下屬都親如兄弟姐妹,你也不例外。」

話畢,從懷里掏出了一本不厚不薄的冊子,遞給了他,囑咐道︰「這本武功秘籍我原本就打算給親厚的下屬,沒想到先遇到了你。若是銘記于心,就將它毀了吧。落入江湖之中畢竟不好。」

慕容七雙眼微微發顫著結果那本秘籍,鄭重道︰「多謝王妃。」

水依畫把自己的馬牽給他,又隨便從包袱里去了兩百兩銀子塞給他,繼續道︰「這馬匹和銀兩你先拿著,如今之計你最好找個安全的地方練武,這武功共有十層,你先練到二層,足以防身的時候去火羽國的畫羽樓找一位叫秋葉的姑娘,到時候她會具體安排事情給你做。」

慕容七隨便翻了幾頁,目光已經越來越震驚,只消幾眼,他就能看出這本武功秘籍乃是少見的寶典,面色動容地看著水依畫,問︰「你就不怕我帶著這武功秘籍跑了?」

水依畫聞言呵呵笑了起來,「如果結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當我白救你一命好了。慕容七,我們就此別過。」

話落,翻身上了北堂洌的馬,兩人騎馬遠去。

在水依畫眼里,跟男子同乘一匹馬不算什麼,而北堂洌生在民風彪悍的蠱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所以後來姬沐離得知兩人同乘一匹馬後,差點兒沒把北堂洌大卸八塊。

「師妹,你還真放他走了?若那慕容七如他自己所言,拿著秘籍藏起來,你今日就白忙活一場了。」北堂洌有些不信地問,依照這小師妹的性子,再怎麼也不會願意空忙一場。

水依畫秀眉得意地一挑,「怎麼可能,慕容七乃是堂堂的風雲堂第一殺手,別的沒有,信用還是挺高的。不止是他,風雲堂的其他殺手都最重信用,不然那些雇主又怎麼會找上他風雲堂的殺手。」

「我就知道……」北堂洌淺笑。在蠱疆的時候,小師妹就在他和師父身上敲打了不少好東西,無私奉獻拔刀相助這些詞都跟她沾不上邊兒。兩人穿過東耀國邊境,直往西邊而去。跟水依畫預料的一樣,火羽國城門守衛也變得比以前更加森嚴。因為兩人都看起來面生,每過一道城池都要頗費一番周折。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不管在哪兒都行得通,東耀國如此,火羽國亦如此,水依畫身上裝著端木碎風給的五百兩賞銀,給了慕容七二百兩,還剩三百兩,另外還有從劍石峰老爹那敲詐來的壓驚費——黃金一百兩,可算是小富婆一個,打點守門侍衛也只花費了不到百兩。

北堂洌感嘆了一路,銀子真是個好東西。他以前呆在祭司堂,什麼東西都是樂東和樂西打點好,銀子的妙處他還是第一次發現。

到了華容城的時候,兩人總算放緩了速度,找了個最上乘的酒店住下,挑的那是一等一的上等客房。

兩人舒舒服服地跑了個熱水澡後,才聚在一起商量著接下來的事兒。

「師妹,這華容城里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劍家小公子後日便要娶親,百姓都在議論這事兒。」北堂洌還記得劍十一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他總是跟著姬沐離身後,十分寡言。一個月不見,這人就要娶親了,想起來就有些難以置信。

水依畫不緊不慢地給他倒了杯茶,又給自己倒了杯,慢慢啜著,悠悠道︰「洌師兄對這火羽國不熟悉,許多事情不清楚,劍十一明面上是劍家備受寵愛的嫡小公子,實際上早在四年前就已跟劍家離心。這一次劍家為何要插手劍十一的婚事,我實在想不明白。」

「這是劍家的事兒,你這麼操心做什麼?」北堂洌一杯飲盡,自己又續了一杯。

水依畫哼聲道︰「劍十一是姬沐離的人,我自然是要多操一份心的,何況劍十一他喜歡的是府里的禾闕丫頭,這忽然鬧出娶親一事,豈不寒了禾闕丫頭的心。」

「哦?那位劍公子居然有心上人了,我見他總是一副冷傲不凡的樣子,還以為這種人只能孤身一輩子呢。」北堂洌搖頭笑道。

水依畫低笑一聲,「他們爺都成家了,總不能讓幾個得力屬下打光棍,若是自己有了屬意的人最好,就算沒有我和姬沐離也得給他們尋上個好姑娘娶了。」

水依畫原本是想把秋葉配給劍十一的,這兩人話都不多,秋葉又是個心細的丫頭,很能處到一塊去,只是後來半路救了個禾闕,劍十一明顯對這禾闕丫頭有意,水依畫便歇了這心思。

很早以前,她就將自己的內功心法教給了秋葉,這丫頭忠心不二,水依畫一向信任她,畫羽樓以及其他分店都是交給秋葉親自打理,那些下屬也是由秋葉篩選出來的。

「總感覺師妹你快比得上他們的爹娘了。」北堂洌淡笑著打趣一句。

「爹娘可不敢當,但是當個長姐什麼的還是可以的。」水依畫笑眯眯地道,等到口上便宜佔夠了,才又說起了正事兒,「這華容城離皇城最近,劍家的主家便在這兒建了府邸。等到天一黑,我先去劍府探探情況,洌師兄你在客棧等我。」

北堂洌忍不住打斷,問,「按你的說法,這劍家乃是少見的大家族,為何不在火羽國的皇城建府邸,而是選在相離不遠的華容城?」

「我中土有三大家族︰劍家、溫家、葉家。三大家族的家產幾乎遍布了四國各地,他們的實力過大,為了避嫌,三大家族鮮少有人走仕途,參與朝堂之事。華容城的繁榮比皇城差不了多少,又離皇城不遠,既不會搶了皇城里各大官員的風頭,又不妨礙自己的發展,何樂不為?」

水依畫解釋著,到最後似乎想到什麼事兒,一雙眼微微眯了起來。劍十一娶親的事兒在華容城里鬧得沸沸揚揚,卻沒有將這事兒傳得更遠,倒像是有人刻意為之。難道是……姬沐離授意的?!

眼里閃過吃驚,隨即了然。如果這真是姬沐離的意思,姬沐離是打算開始借用劍家的力量了?水依畫不知道如今皇城里到底是個什麼形式,但是能讓姬沐離開始著手謀劃,想必此時的皇城里不是一般的混亂。

姬沐離是用的什麼辦法讓劍家再度接受劍十一,水依畫大概猜到了一些,剩下的只有問姬沐離本人了。

「師妹沉默不語,是在想什麼事兒?」北堂洌話听到一半,見水依畫忽然停了下來,知道她可能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兒,自己也不打攪她,只等她想得差不多了,才開口問。

水依畫笑笑,「忽然想通了一些事兒。比如,劍十一為何現在就娶親,華容城里這件事怎麼傳的沸沸揚揚。」這些分明是劍十一要深入劍家勢力的前兆。

「不知師兄還打探到了什麼?」水依畫又問。

北堂洌微頓,道︰「好像說是要另外找兩個身家清白的姑娘,一起娶進府做侍妾。」

水依畫听後嗤笑道︰「我從未听過娶正夫人是和侍妾同一日的,那劍家的長輩分明是不喜歡這正夫人,在打她的臉面而已。百姓雖然盛傳此事,但是正妻人選究竟是誰,百姓們可不清楚。」

「師妹去探上一探便知。」北堂洌道。

北堂洌武功算不得上乘,從不主動攬這些事兒,但他舉雙手贊成水依畫去。水依畫現在的本事,他還是很清楚的,很少有人能夠傷到她。

水依畫聞言挑眉看他,「你還真是信我。」

兩人相視一笑。等天一黑,水依畫立馬化為黑影,朝劍府飛掠而去。

劍家人向來自負,因為每個劍家人都懂武功,所以守衛反而不多,這也是水依畫敢貿然去闖劍府的原因。

到底是劍家的主家。府宅很大,水依畫找了很久,才找到了嫡長房的分院。

劍老太爺和老太君共有五個嫡子和兩個女兒,劍十一則是嫡長房中最小的嫡子,住在長房嫡系子孫的殿宇中。不僅嫡長房,便是五房中的嫡孫加起來,劍十一都是年紀最小的一個,最受見老太爺和老太君的喜愛。

劍府里已經張燈結彩,看著極為喜慶,尤其嫡長房這邊,紅艷艷一片,處處掛著大紅燈籠,明晃晃的快跟白天一樣了。

弄得這麼亮晚上睡得著麼?!水依畫在心里低咒了一句,專門撿一些比較暗的小路走。

避開劍府中的巡夜衛,水依畫落在了劍十一所在的主屋屋頂上。

這處明顯是新修葺過的,朱漆碧瓦,看起來宛如剛建不久的新屋。窗子上貼著兩個大紅喜字,差點閃瞎水依畫的眼。

劍十一後日就要娶親了,一想到這個事實,水依畫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在房頂上偷偷掀開一片瓦,準備確定一下屋內有沒有除劍十一以外的人,沒想到還真看到個外人。不,也不能說外人,那個一臉菜色坐在椅子上的女子不就是府里的禾闕丫頭麼?!

好小子,果然要娶的是禾闕!「劍公子,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我不喜歡你!」禾闕一改往日的沉靜,長長的劉海下,一雙漆黑的琉璃目冷冷瞪著劍十一,像只攻亮出爪子的野貓。

偷看的水依畫快要笑出聲了,可找到個能治住劍十一的人了。

劍十一仍舊抱劍著自己的寶劍,峻拔挺立于一側。聞言,他抿了抿嘴,開口道︰「禾闕姑娘,我是真心喜歡你。」

「可是我不喜歡你。」禾闕微微垂眸,說得毫不猶豫。

劍十一臉上明顯閃過尷尬之情,還有失落夾雜其中。

水依畫看得不忍,沒想到劍十一第一次表白就遭到了姑娘的冷清拒絕。她都替劍十一感到可憐了。

兩人之間沉寂下來,許久都沒有人出聲。水依畫想著都是自己人,正準備翻窗而入的時候,劍十一又開口了。

「你現在不喜歡我沒關系,以後總會喜歡的。爺說了,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你看王妃,一開始也討厭王爺,現在不照樣和王爺你儂我儂了。禾闕姑娘,我有信心,你以後一定會喜歡上我的。」

水依畫先是翻了個白眼,隨即為劍十一這番話默默點贊。不用想,這話一定是姬沐離那廝教的。

可是,禾闕卻不領情,一掌拍開劍十一伸過去想扶她的手,沉聲問道︰「如果我說你娶了我日後一定會後悔呢,你還想娶我嗎?」

劍十一微微一愣,立馬道︰「不會的,我劍十一做事從不後悔。」見她還是絲毫不動容,劍十一輕嘆道︰「若是禾闕姑娘實在討厭我,就將後日的婚禮當做是逢場作戲吧,等到我助爺完成大事,之後便會放你離去。」

禾闕似乎有些詫異,抬眼看他,目光幽深,狹長漂亮的琉璃目中倒映出那修身而立的影子。

稍許,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會的,到時候你一定會放我離開,而且會帶著一身怨氣地讓我滾。」

劍十一聞言皺眉,「禾闕姑娘,我不會負你的,以後我一定待你好,你說的事兒不可能發生。」

禾闕已經懶于再解釋,反正現在也是依附這幾人的庇佑,等到風波過去了,自己便會離開。

「好,我便與你拜堂成親,權當還這些日你們收留的恩情。等到我想離開的時候,還望劍公子不要阻撓。」禾闕淡淡道,那樣子就像根沒有感情的木頭。

劍十一想了片刻,點頭道︰「就依闕兒你所言。」他就不信,他學會爺的那身死纏爛打的功夫後,禾闕還不動心。

禾闕听了闕兒兩個字,驀地朝他狠狠一瞪眼,「住口,誰準你這麼叫的!」

劍十一見她惱羞成怒,竟慢慢揚起嘴角,聲音都柔了下來,重復著道︰「闕兒,以後你也可以直呼我十一。」

水依畫搓了搓胳膊,天啊,只是一個月沒見,劍十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肉麻了!

正搓著滿身的雞皮疙瘩,水依畫驀然感到一陣寒氣逼來,再往下看上,對上的便是劍十一那雙充滿殺意的眼楮。

他二話沒說,就近拾起一邊的茶杯磕碎,然後兩指捻著一塊碎片就朝水依畫露出來的眼楮上擲去。

水依畫飛快躲開那襲來的碎片,咬牙切齒道︰要不是老娘反應得快,這瓷器片就要刺瞎我的眼了!

離開房屋,從窗子翻身而入,水依畫目光不善地瞪著劍十一,順道送去個白眼,扯下臉上的黑布巾子,道︰「十一,是我。」

劍十一臉上閃過一絲內斂的詫異和驚喜,幾步迎過去,「你可算回來了,爺最近的脾氣愈發不好了。我還想著你要是再不回來的話,爺會不會丟下火羽國的這攤子爛事跑去蠱疆找你。」

禾闕也認出了男裝的水依畫,朝她點了點頭。

水依畫掃了禾闕一眼,沒想到蠱疆之事劍十一竟然一點兒不避諱禾闕。

劍十一立馬意識過來自己說漏了嘴,有些猶豫地瞅了禾闕一眼。

禾闕倒是個識趣的,見兩人有私話要談,便低垂著頭道︰「既然王妃跟劍公子有話說,那我先退下了。」

水依畫欲挽留她,一把拉住她的手,卻發覺兩人雙手踫觸間,她的手驟然一抖,下意識地飛快地甩開了水依畫的手。

水依畫詫異地盯著她。

禾闕低聲道︰「王妃恕罪,我不習慣跟外人太近的接觸。」

「無妨。我只是想跟禾闕姑娘說些貼己話。」水依畫輕笑,緩解了她的尷尬,示意她坐回椅子上後,繼續道︰「剛才十一跟你說的我都听到了,想必禾闕姑娘看得出來,十一對你是真心的。」

一邊的劍十一頗有些惱火地瞪了水依畫一眼,偷听了牆角就罷了,還敢拿出來說。不過一想到自己方才差點刺瞎這女人的眼,劍十一還是有些心虛的。

「……十一這個人看起來對誰都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是對自己認準的人,那便是千倍萬倍地好,你們先處著看看,實在不行,到時候我給你做主,讓你跟劍十一和離。」

禾闕極力忍著心里的不耐听完水依畫的一大堆好話。罷了,誰叫自己欠了這女人兩次。

在水依畫面前應承了幾句後,禾闕便告辭離開了主屋,回到了專門給她準備的偏殿。

夜色下,那雙琉璃美目格外明亮,嘴角略微勾起一抹冷笑。等到快至殿門時,一道幽綠的光從她眼里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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