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臨近，喬汐和白笑凡有半個月的春假。愛睍蓴璩
他們沒有回去白家過年，因為，白笑凡和白家那邊的人，本來就不怎麼親近。
過年這些習俗，自然都可以免去。
喬汐沒什麼異議，反正，現在過年的氣氛，是一年比一年無趣了。
小的時候，會高興有好吃的吃、有新衣裳穿。現在，人人奔小康，吃的，穿的，都能輕易滿足，過年實在沒多大意思燧。
所以，她覺得和白笑凡就這樣呆在自己的家里，時而出去散散步，時而出去看個電影。
然後，買好吃的回來，煮給他吃。
過一個平平淡淡的年，也未嘗不好樵。
不過，她的這個想法，很快就遭到改變——
清晨，六點整。
一通擾人清夢的電、話，吵醒了床上相擁而眠的夫妻倆。
喬汐在白笑凡懷里醒來，朦朦朧朧的眯起眼，窗簾的遮光效果很好，分不清現在是早上，抑或還是晚上。
揉著犯困的睡眼，看了下床頭鬧鐘，噢，才六點鐘！
喬汐軟軟的哀嚎了一聲，她昨晚被白笑凡這個禽獸，一直折騰到半夜才睡覺。
現在，根本就起不來！
但，電、話依舊不依不饒的響著，頗有你不接，它就一直響下去的苗頭。
于是，喬汐推著白笑凡，蹙眉，催促道︰「你去……去接電、話」
反正，白笑凡體力這麼旺盛，少睡一會兒，完全沒問題。
「好。」白笑凡睜了睜狹長的眸子，意識很快就清醒過來。
看著自己懷里，小小的縮成一團的小女人，皮膚又白又軟，兩只小手半握著拳。就像個初生嬰兒，一絲不掛，又嬌憨柔弱。
白笑凡眸子閃了閃，情不自禁低下頭，輕輕吻上喬汐微微撅起的小嘴。
就像吃果凍一樣，張嘴，含住，細細品嘗著她的滋味。
電、話一直在想，白笑凡收起了心念，拍拍喬汐的臉頰，讓她乖乖的繼續睡。
然後，自個兒下床，穿上昨晚他月兌下的睡衣，臨出去前，還不忘給喬汐捻好被子，裹著她嬌小又光果的身子。
接著，才慢悠悠出去客廳接電、話。
就在電、話掛線的最後一秒，他拿起了話筒——
***
清晨，八點整。
喬汐的生物鐘開始運作，蝶翼般的長睫撲扇撲扇的，下一秒，緩緩睜開了瀲灩的水眸。
床的另一旁是空的，白笑凡不在。
有那麼一瞬間，喬汐的心往下沉了一沉，然後，想起他被她推出去接電、話了。
不過……
抬頭看了看鬧鐘，八點零五分。
白笑凡接什麼電、話，要接兩個小時這麼久？
甩了甩腦袋，喬汐還是覺得困，但，又想知道白笑凡在外面干嘛。
于是，只好忍住不賴床，打著呵欠下床，撿起地上的睡衣，穿上。然後，進去浴室洗漱完，才出去客廳。
「是，我知道了。」
從臥室里出來，喬汐剛好听到白笑凡的這句話。
雖然，只有簡潔的幾個字，但，卻是用很尊敬的語氣說出來的。
白笑凡順手掛上電、話，轉頭問喬汐︰「醒了？」
顯然，這通聊了兩個小時的電、話，總算是結束了。
「是誰打來的電、話？」喬汐走過去，坐到白笑凡身旁，水眸亮晶晶地看著他，一副好奇寶寶的小樣兒。
真不能怪她太過好奇，要知道，平時白笑凡哪里會對人這麼有禮貌？
就連對白大老爺，他也是冷冰冰的。
而且，剛才，他明顯就是敬語的語氣！
究竟是何方神聖，這麼厲害，能讓白笑凡對他用上敬語？
「你爸媽。」
白笑凡風輕雲淡的三個字，差點讓喬汐噎著自己的口水，腦海里的幻想完全破滅。
取而代之的是，自家爹娘的兩張和氣樸實的笑臉。
不是什麼厲害的大人物，而是，她的老爸老媽？！
所以，剛才白笑凡是對她父母用上敬語！
而且，還跟他們聊了兩個小時的電、話……
喬汐的頭開始有些疼了︰「他們怎麼不打我手機號碼？」
白笑凡張揚起俊眉，神采異常得意，摟著自家媳婦兒，哼哼道︰「他們主要是找我聊天。」
「找你聊天？」喬汐瞪圓了眼，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好啊，行啊！
白笑凡究竟給她父母下了什麼迷魂湯，他們有這個時間找白笑凡聊天，怎麼不見他們找自己女兒聊聊天呢？
「吃味了？」白笑凡捏著喬汐的小臉，笑得好不張揚，笑容堪稱燦爛。
喬汐霎間失神，覺得，這樣笑起來的白笑凡，真是張揚得要命，又惹眼得不行。
幸好，他在外面大多時候都是一張冷冰冰的撲克牌臉。就算是笑，也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笑。
從不會笑得這麼燦爛，除了在她面前……
不然，他得要招上多少狂蜂浪蝶！
「這有什麼好吃味，你爸媽不就是我爸媽。」白笑凡一邊細碎吻著喬汐的臉頰，一邊喃喃低笑道。
驀地，心跳不由自主加速了起來！
喬汐不知道是因為白笑凡吻著她的原因，還是他後面那句話的原因。
她的爸媽就是他的爸媽嗎？
確實，他說的沒錯，理論上是應該這樣的。
但是，還是讓人忍不住，想歪了一下。
見白笑凡又要吻下來了，喬汐這回很機靈，抬起小手捂著他的唇，問他︰「他們和你都聊了些什麼？」
想起正事，白笑凡也不跟喬汐鬧了，拿起電、話，一邊撥打張逸的號碼，一邊對喬汐說︰「你先去收拾一下我們的衣服，下午我們坐飛機回你老家，晚上應該就能到了。」
這麼說，就是——「你要回我家過年？」
白笑凡點頭，然後，對電、話那頭的張逸，吩咐訂機票的事宜。
喬汐依舊愣愣的，呆呆的坐在白笑凡身旁，看著這個男人，她的老公，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不知道是好，是壞。
但，她有些膽怯了。
白笑凡不是第一次去她的老家，也不是第一次見她的父母。
但是，這一次的意義，和以前的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才發現，這是她和他走過的第一個年頭，第一個春節，今年，該會是很不一樣的吧？
***
今天，大年三十，除夕。
老家里來了很多客人，雖然，喬汐那邊的親戚，不是很多。
但，小城里的人大多很熱情，左鄰右舍也習慣每年上來串門，拜年。
加上，听說喬汐帶白笑凡回來了，三叔六嬸什麼的全擠在一塊兒過來參觀、參觀這位姑爺的長相。
因為，當初，喬汐和白笑凡可以算得上是閃婚，出席的人除了喬爸、喬媽，就只有那麼幾個親戚，其他大部分親戚，一律沒派喜帖邀請。
這下，難得過年，大家幾代人同聚一堂，當然要好好看看這位姑爺長什麼樣兒的！
喬汐躲在廚房里幫忙做菜，喬媽推著她讓她出去招呼客人。
結果，喬汐死活不願，外面有白笑凡應付就行了，她再出去，大家肯定要起哄。
不過，想想，喬汐又有點不放心白笑凡，于是，偷偷竄個頭出去，瞄了一眼。他正和老人、長輩們，聊著天，應對自如，臉上的笑也是真實的。
喬汐不由勾起嘴角，笑了，不論怎麼樣，她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白笑凡沒有看不起她的親人。
「丫頭，喬丫頭，你出來！」
喬汐正在洗著菜，听到有人喊「丫頭」，是姑婆的聲音！
「哦，來了來了。」喬汐擦干淨手，出去。
果然看到，小時候帶過她一段時間的姑婆。
姑婆都七十多歲了，但，形象還是跟她小時候記憶里差不多。
戴著老花眼鏡，身形圓圓胖胖，聲音中氣特別足，基本，在親戚里都得敬著她。
「姑婆，怎麼了？你要喝茶不？」喬汐走上去，看了眼白笑凡，然後，扶住姑婆。
姑婆擺手，不喝茶，而是說道︰「我說我要打麻將，你老爸非要拉著你老公去陪他下棋。你說，是不是他不對。」
喬汐抬眸，看了眼一臉笑意的白笑凡，又看了眼有些兒心虛的喬爸。
有些事，她就不懂了，怎麼白笑凡這麼容易就能夠融入她的圈子呢？
而且，還讓她的親人完完全全接納他，瞧，她老爸以前都不怎麼跟晚輩下棋的，嫌沒勁兒。
可自從有了白笑凡，哼！
「那我們就去打麻將吧。」喬汐決定支持姑婆，別以為她不知道，上次白笑凡和老爸下棋，肯定是故意輸的！
「喬丫頭長大了，不枉姑婆以前那麼疼你。」姑婆笑呵呵的掏出個紅包，硬要塞給喬汐，然後，模模她的臉說︰「人也長漂亮了不少。」
喬汐只笑不語，姑婆那副老花眼鏡度數那麼高，恐怕連她的五官都瞧不清吧？
***
除夕夜，今晚的主角，無疑是白笑凡和喬汐。
白笑凡，作為新來報道的姑爺，自然是要被拉上麻將桌狠狠上宰一筆。
不過，喬汐對打麻將不怎麼感興趣，而且，也不是那麼會玩。所以，只坐在白笑凡身後，當個旁觀。
幾輪下來，基本輸錢的人都是白笑凡。
喬汐倒不是在意那些錢，反正，白笑凡什麼都缺，唯獨不缺錢，不是嗎？
只是，突然覺得很新奇，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原來，也有白笑凡不會的東西，哦，他不會打麻將！
喬汐本身的麻將技術，也很渣，但是，她想幫幫白笑凡。
于是，留神看了一下他手上的這副牌，大概能看懂一些，這手牌應該是很好的，全是餅子，兩張‘一餅’，兩張‘二餅’，一張‘三餅’，兩張‘四餅’，兩張‘五餅’，兩張‘六餅’，兩張‘七餅’……
這個她懂！
再模一張‘三餅’湊成對就胡了。
好像是很大的牌，這得算多少番來著？
喬汐才剛這麼想，白笑凡的運氣簡直好到了極點，手里一模，就模上了三餅。
「胡了！」喬汐搶先地道。
「胡了？」姑婆抬了抬老花眼鏡問。
「是胡……」
喬汐話沒說完，就被白笑凡「啪」的一聲，輕輕拍掉她的手。然後，笑著對姑婆說︰「沒有，別听她瞎說，她不懂。」
說完，他就把手上的三餅丟出去。
喬汐瞪著眼，不解地撓撓頭，盯著白笑凡的牌，仔細研究了一會。
難道是她記錯了，沒有這種吃胡的牌？
「胡了！」
喬汐沒細想多久，姑婆就推倒麻將牌，中氣十足地喊道。
喬汐瞧了過去，可越瞧就越不對勁兒，她雖然不是很會看牌，但是，數目她總不可能數錯吧？
姑婆那副牌明明就只有十三張啊！
這，這不是——
「姑婆，你詐……」詐胡。
喬汐的手，再次被白笑凡「啪」的一聲，輕輕打掉。
然後，大手一攬，把所有的牌推倒，混在一起。
動作快得，連喬汐這個年輕人也跟不上，更何況是同桌玩兒的三個老長輩。
白笑凡邊重新洗牌，邊微笑道︰「姑婆好厲害，又胡了。」
這幾輪下來，姑婆的牌打得無比暢順，心情也好得不行。
听白笑凡這麼說，頓時，笑得合不上了嘴，隨即，對喬汐說︰「喬丫頭，我有些口渴了，去給我泡杯茶來。」
「哦……」
「我也要。」白笑凡立刻補上一句。
喬汐當即眸光一斜，用力瞪了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一眼，這男人，這心思……
哼，還以為他不會打麻將，但，結果，他技術精得很！
難怪會一直輸……
***
除夕的年夜飯快好時，麻將桌也散了。
總結下來，三家都有贏，唯獨白笑凡一家輸。
預料之中，喬汐也懶得說什麼了。
門鈴響了，還有親朋戚友沒來，剛一開門，一個穿著喜紅色外衣的小胖妞，撞了進來。
喬汐忙蹲來，抓住這個圓滾滾的小胖妞，在她鼻子上，劃了一下︰「小心一點，胖妞兒。」
「小姨恭喜發財，紅包拿來。」小胖妞甜甜的叫著喬汐，也不客氣，一進門就伸出小爪子，經典的討紅包的動作。
喬汐正要從自己身上拿紅包時，一封花紋很精致的紅包，就擱在小胖妞的小爪子上。
哦，不，兩封才對。
哦，不，三封才是。
哦，不……
喬汐看不下去了！
必須要叫停那個不斷給紅包的男人！
「白笑凡，她還只是個小孩子。」
他的一封紅包里面可放了不少錢，小胖妞才四歲，還是少接觸錢方面的東西比較好。
而且，小胖妞也用不了這麼多壓歲錢。
一封紅包，夾在白笑凡修長的指間之中，要收不收，要給不給，他看了看喬汐，又看了看圓得像顆球一樣的小胖妞。
于是，他眼神飄忽了一下，很快速將第四封紅包也給了小胖妞，才收手。
喬汐翻了個白眼，簡直要拿這個男人沒辦法了！
敢情他大少爺是來當撒錢的財神爺的？
剛好大胖墩進屋來了，喬汐伸手一指，對白笑凡說︰「他，大胖墩，小胖妞的哥哥。」
「哦。」白笑凡無動于衷。
「哦？」他就一個哦？他不打算給大胖墩紅包嗎？
「不然呢？」白笑凡挑挑眉，理所當然的無動于衷。
對此，喬汐除了無語還是無語，雖然，之前，白笑凡已經再三對她表明過，他要女兒，不要兒子。
可是，小胖妞又不是他女兒……
再說了，他怎麼可以這麼偏心！
收到了四封大紅包，小胖妞很心滿意足的放進小兜兜里。
大胖墩看到妹妹有紅包，自己卻沒有，看了眼喬汐，又看了眼白笑凡，急得憋紅了眼。
小胖妞看白笑凡長的又高又帥，比她爸爸還要高，還要帥。
跑過去，抱住白笑凡的腿，小小年紀，就懂得花痴是何物了……
喬汐正當頭疼之際，看到她的表姐和表姐夫，總算停好車進來了。
「媽媽你看，我抱到了一個帥叔叔。」小胖妞急著和媽媽分享。
「亂說什麼呀，快叫姨夫好。」喬然「撲哧」一聲笑，一看就知道白笑凡是喬汐的老公。
這小妮子，結婚也不請她去參加。
「哦，姨夫好，姨夫你好帥哦。」小胖妞乖乖的改了口。
白笑凡輕笑一聲，把小胖妞高高抱起，稱贊道︰「你眼光不錯。」
說著，白笑凡抱著小胖妞進里面去了。
還站在玄關上的大胖墩，看見自己妹妹有紅包，又被稱贊，現在還被抱抱了。頓時，委屈極了，眼眶更紅……
「我看看，你好像長高了，來，給你紅包。」喬汐當即給了大胖墩四封紅包，和小胖妞一樣。
但，即使這樣，大胖墩覺得還不夠，還差一個抱抱。
喬汐能怎麼辦？
當然得抱這個小祖宗。六歲的男童，本該不會太重。
但，大胖墩就是大胖墩，比其他六歲的孩子，沉多了！
喬汐身子小巧，而且，她也有些被白笑凡養嬌了，力氣本就不大，現在，好像更小了。
所以，抱了大胖墩一會，喬汐就覺得有些累了，想放大胖墩下來，結果，他揪著她的衣領，賴著不願下來。
想叫表姐和表姐夫把他們兒子領回去，結果，他們倆和姑婆聊得可歡。
很好，這對月復黑夫婦！
喬汐抱著大胖墩，白笑凡看到了，而且，還很「眼尖」地看到那小鬼頭在他老婆的脖子上，「親」了幾口！
毫不猶豫，白笑凡把小胖妞放沙發，然後，走回去，一把就拽起趴在喬汐胸部上的大胖墩。
雖然用的是拽，但，白笑凡的也算是「抱」，比較粗魯型的一個抱。
「你這麼大，還用人抱著？」
「不……不用。」
興許是白笑凡天生不怒自威，又興許是他眉宇凌厲，大胖墩乖乖貼貼的，連賴皮都不敢了。
白笑凡把他放下地，他也直直站好，簡直就……
喬汐在想，白笑凡以前肯定是班上的惡霸，女同學傾慕，男同學不敢得罪的小惡霸！
白笑凡端詳了喬汐一遍，低下頭，在她耳旁問。「他剛剛親你了？」
「沒有。」一個六歲的小孩子，怎麼懂什麼是「親」？
白笑凡不信，他剛剛明明看到那小鬼頭的嘴，拂過喬汐的脖子！
都拂過了，怎麼會沒親到？
于是，白笑凡拿出干淨的手帕，給喬汐擦拭脖子。力度很輕很柔，簡直稱得上小心翼翼。
因為知道，脖子是喬汐的敏感點……
喬汐癢得縮了縮脖子，怒嗔道︰「你剛剛不也抱過胖妞兒嗎？」
「她怎麼一樣？她還只是個小孩子。」白笑凡掀唇低笑，把喬汐的話還給她自己。
對，小胖妞還只是個小孩子。
但，大胖墩卻是一個男孩子。
所以，不管怎樣，都是他說了算了！
喬汐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太壞，太不要臉了！
而且，還是稀有型的重女輕男！
真不知道他這個稀有品種，是好，還是壞。
不過，這對豪門女人來說，應該是好的吧？不用為了拼兒子，而像母豬一樣，生完一胎又一胎，拼命的生。
***
一大家子的的年夜飯，二十道菜，可謂是又熱鬧，又豐盛。
飯席間，自然少不了親朋戚友們的一番體貼問候。比如，
孩子問學期成績，大人，問事業，又或是婚事。
往年，喬汐也是被長輩問候的一員，那時候，大多是問她和言楚什麼時候結婚。
直到後來，她和言楚分手了，便問她找到新男朋友沒有……
幸好，她現在已經和白笑凡結婚了，不用再被催著婚事。
長輩們問完小孩，就問大人，這似乎成為過年的一個習俗了。
白笑凡也有被問，問他哪里高就，什麼工作，收入等等。
白笑凡一一答了，除了收入那個，他一笑帶過。
不過，白笑凡說的話，長輩們也不是十分的懂。他們大多都是在小城里住久的人，連互聯網上網，也只懂一半，不懂一半。
但是，白笑凡的職位應該是很高的，集團總裁，是第一大，還是第二大？
唯一能懂的人，就是喬然的老公，陸承。
他正給小胖妞剝著蝦殼，听到白笑凡的話，頓了下，笑笑道︰「我對白聖集團也有所耳聞，沒想到你這麼厲害。」
「你是？」白笑凡對陸承沒有印象，只知道他是喬汐表姐的老公。
「我只是一間普通公司的經理。」陸承謙和的笑笑，蝦剝好，喂給小胖妞吃，然後，給大胖墩也來一只。
「哦？名字。」
「陸承。」
兩個男人間的友誼，好像就這樣打下了初步基礎？
有長輩問喬汐是怎麼認識白笑凡的？
喬汐想了想當時的情形，她第一次見白笑凡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挺青澀而且易沖動，還被秦嵐批為幼稚的男人。
以前的白笑凡，比不上現在的成熟，但，當然，當時的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誰會想到，這樣的他們竟然會糾纏到一起？
是命運的必然，還是一夜的契機？不知道。
不過，現在的她，知道了也沒有用。因為，她和白笑凡之間，已經糾纏的太深了。
深到，如果要分離，就必須要把她剜肉削骨的程度。
應該，會很痛吧？
喬汐稍稍扯談了一下，含糊答了長輩問的話。但，結果，他們還不放過她，接著繼續追問著。
好像想要知道怎麼樣才閃婚成功，好讓他們家的閨女，或兒子，趕緊也來一場閃婚！
喬汐被問的有些急了，不可能說實話，只能胡亂地編，但，眼看就要編不下去了——
白笑凡突然淡淡開口道︰「我和喬汐是一見鐘情的。」
果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霎時間，長輩們閉上了嘴，無話可問了！
都一見鐘情了，還能問什麼？
喬汐連續飲了三杯茶，才勉強壓住狂跳的心髒。對比于白笑凡的淡定自若，她還真是差得遠了。
不過，一見鐘情個……才怪！
一夜還差不多……而且，還是孽情！
「喬丫頭，還記得以前小時候，姑婆對你說過的話嗎？」一直沒問事兒的姑婆，突然出聲問喬汐。
「什麼話？」喬汐疑惑不解。
以前，姑婆對她說過的話，可多了，現在，指的是哪一句？
「記不起就算了，反正，以後，你會記起的。」姑婆擺擺手，繼續吃她的女敕滑豆腐，人老，沒牙齒了。
人多熱鬧，不怕冷場，就是話題轉變的快。一下子，不知道為什麼，竟扯到了懷孕、孕婦的這一方面上。
喬汐覺得這與她無關，所以，很心安理得的繼續吃她的飯。
但是，她身旁的男人，卻難得露出一張感興趣的嘴臉，竟然連飯也不吃了，放下碗筷，專心听著已經生過兩個孩子的喬然的發言。
看到喬然指著一碟青花菜，白笑凡便問她︰「這不能吃？」
「對。」喬然點頭，簡直一副專家嘴臉︰「懷孕期間，醫生說要少吃一些植物油的東西，對孩子腦部發育不好。」
「菜油，嗯。」白笑凡點頭，記下了。
喬汐很想問白笑凡，嗯什麼嗯？她又沒有懷孕！不過，想想，還是不問，這個男人，最近簡直就瘋魔了！
想要孩子，想要到瘋了！
簡直恨不得在她肚子里立刻播下他的種，好像怕她會跑了似的！
「你繼續說。」白笑凡像上級領導一樣，對喬然命令道。
喬然難得找到「知音」，接下來，自然是滔滔不絕地念起她的孕婦經︰「蟹不能吃，吃蟹生下的嬰兒會口吐白沫，也不能吃魚、蝦，以後孩子會得過敏性疾病，羊肉不能吃……」
她不停的說，白笑凡不停的‘嗯嗯’點頭。
幸好，後面，話題又轉了，不然，一直繼續這個話題，估計喬汐也要吃不下飯了。
***
年夜飯結束之後，便是大家一起守歲，等待跨年。
老傳統，長輩們都喜歡圍著客廳里的42寸液晶電視，看春晚，好不熱鬧。
這喬汐不由想起小的時候，在這里所有的親戚朋友會聚在一起，熱鬧得像趕集一樣。
其實，大家聚一起也無非就是吃吃飯，打打牌，玩玩麻將。女人們不是坐在男人身邊助陣，就是圍著火盆聊八卦。而如今，家家戶戶換了暖氣，其他仍然沒變。
孩子們還是和她那時一樣，喜歡在大院上玩兒，帶著面具，拿著炮竹互相追逐嬉戲。
忽然之間，過年活躍的氣氛又回來了，喬汐覺得，這樣子才是真正的過年。
幫忙洗完碗後，喬汐端著了兩個大果盤出去，放到客廳的茶幾，以及餐桌上。讓大人或者孩子們拿著吃。
又準備了一些橙汁、可樂，以及糖果和傳統的糕點，最後，自然少不了一壺香濃的茶。
喬汐給姑婆倒了一杯，姑婆拍拍她的手，說了一句「喬丫頭，真乖」。
然後，目不轉楮看春晚，興致高得很。
喬汐笑笑，起身走開，沒有坐下來，和長輩們一起看春晚。
她本身就是一個娛樂信息有些月兌節的人，對春晚的節目也沒有很大的興趣，加上，那些男明星的臉，還不如她自家男人呢！
想到這兒，喬汐在客廳里看了一圈，找不到白笑凡，估計他和她一樣，都不怎麼喜歡看春晚。
所以，出去大院上了。
雖然，小城不下雪，不過，天氣還是挺冷的。
喬汐可沒有孩子們那麼旺盛的精力，怕冷得不行，懶得去大院，躲在溫暖的大屋里，透過二樓的窗戶，看到了白笑凡——
他正在逗著小胖妞玩兒，小胖妞也在他面前手舞足蹈的，指著旁邊一群放鞭炮的大哥哥。
好似也想加入一份子。
白笑凡淡淡勾唇，笑得俊美迷人，可卻是搖頭，不準。
小胖妞更急了，兩只小爪子晃的更厲害，地滑，小短腿站不穩，不小心一摔地上。
喬汐見狀，暗叫不好，怕小胖妞這是要哭了，這胖妞兒一哭起來就沒完沒了。
到時候，非得要驚動到姑婆親自抱她，哄她不可。
但，讓喬汐意外的是，這次，小胖妞竟然沒有哭，白笑凡也沒有伸手扶起她。
他只是，一動不動看著小胖妞，看看她，會不會自己站起來。
這回，小胖妞倒算爭氣，癟著小嘴，想哭，卻又忍著不哭。
自個兒堅強站起來，拍拍有些疼的，沒有哭！
白笑凡像是很滿意小胖妞的表現，臉上笑意頓時加深，像是三月桃花般，絢爛妖孽。
他高高抱起小胖妞，接著，獎勵般，又給了她很多煙花棒。
然後，蹲下高大的身軀，手把手教小胖妞怎麼玩兒，難得他也有這麼耐心的一面。
白笑凡滿意小胖妞的表現，喬汐也很滿意白笑凡的表現。
嗯，煙花棒確實要比鞭炮安全多了，而且，小女孩兒，玩煙火棒多合適。
喬汐翹著唇，正看得出神，這時，喬然走了過來，給她遞了熱騰騰的碗餃子。
邊吃，邊問喬汐︰「你老公看起來很喜歡小孩子。」
喬汐卻是搖頭，說道︰「不是。」
喬然奇道︰「不是？我看他和胖妞兒玩的挺好的啊。」
「他只喜歡女孩。」喬汐咬了個大餃子，覺得里面的餡兒，有些不一樣。
于是，吐出來，原來是個一塊錢的硬幣。
以前，小的時候，她把一整盤的餃子都吃完，都吃不到有硬幣的餃子。
最後一只，被喬然夾去，結果，正正就被喬然吃到了。
那時候，她可氣惱了，不過，後來，長大後，也就不在意了。都清楚，這只是個老傳統，老習俗，只是玩玩鬧鬧而已，未必就代表什麼。
不過，她能這麼無意中吃到，也算是運氣好，不是嗎？
喬然疑問地「哦？」了一聲，越發的好奇了︰「這麼說，他不喜歡男孩？」
喬汐不容置疑地重重點頭，何止不喜歡，簡直偏心，偏頗得不行！
明明白笑凡他自己也是男的，干嘛這麼性別歧視？
「他不是豪門出生的有錢人嗎？竟然會不喜歡男孩？真是奇了怪了。」
喬汐但笑不語，雖然，現在，在任何人眼里，白笑凡就是那種出生于豪門，生活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
但，她知道，他不是，他還有很多不同的一面，她都知道。
或許以後，她還會知道的更多。
「不過這樣也不錯啊。」喬然吃完一碗餃子，隨即，伸手拍拍喬汐平坦的肚子，笑嘻嘻說︰「他不強求要兒子的話，那麼，你現在懷孕的壓力也就不那麼大了，隨便生個都可以。」
「什麼我現在懷孕？」喬汐眨眨眼，以為自己耳朵進水，听錯了！
「你沒懷孕？」
「當然沒！」
喬然輕‘嘖’了一聲，滿臉疑惑，問道︰「那他剛剛問我這麼多孕婦方面的知識，是做什麼？」
「他……他……」喬汐頓時結了個巴。
這下，喬然看出端倪來了︰「他想要，你不給他生？」
喬汐紅著小臉，張嘴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解釋什麼。于是，只好訥訥點頭。
確實是這樣沒錯，白笑凡想要，她卻不給他生。
「為什麼不給他生？」喬然問。
喬汐反問︰「那你當初怎麼這麼早就給表姐夫生了呢？」
喬然生大胖墩的時候，好像才二十三，還是二十四來著？忘了。
不過，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表姐夫，陸承的時候，她還小小的被震嚇了一下。
那時候的陸承看起來，特別高潔，特別清雅，氣質又特別格格不入，屬于那種只能遠看，不能近觀的男人。
不過，陸承笑起來的時候，又特別有親和力，特別謙和……
這兩極極端化的程度，和白笑凡有得一拼！
喬然看向正陪著喬爸下棋的男人，呵呵直笑︰「我認定了他，不給他生，給誰生？」
這個回答，讓喬汐怔了怔，恍惚望向白笑凡，心里不禁佩服喬然的自信心。
以前，姑婆就說過，喬然是個運氣好，有福氣的大姑娘。現在一瞧，果真不假。
家庭既幸福，又美滿。
不過，原來，她不想給白笑凡生孩子的原因，是因為，她的心還沒足夠認定白笑凡……
「對了，你結婚的時候，為什麼不給我發喜帖？」喬然似笑非笑的聲音，幽幽飄來。
喬汐「嘿嘿」兩聲笑，想渾水模魚。
但，喬然這月復黑女，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她。
模模她的小臉，又拉拉她的長發，喬然嘖嘖稱奇道︰「你這小妮子，白長了歲數，模樣還是一點也沒變。臉蛋白白女敕女敕的，頭發還留這麼長，想裝女敕當回高中生？」
喬汐又是「嘿嘿」兩聲笑，含糊帶過。
她會說是白笑凡這個霸道男人，勒令禁止她亂剪頭發的嗎？
天地良心，她多想要一頭成熟的卷發！
「我等下要和陸先生出去守歲，你給我看好大胖墩和小胖妞。」
和以往一樣，自從喬然嫁給陸承後，大年三十，除夕夜，他們夫妻倆就雙雙開溜出去，鬼混……哦不，咳，守歲。
然後，把一雙兒女丟給喬汐看管，直到跨年過後，才施施然回來！
真是一對「模範」夫妻，哦，陸先生是指陸承，據喬然說，這樣叫才有情調。
喬汐對此，很不以為然！
***
喬然和陸承這對沒良心的夫婦離開後，照顧大胖墩和小胖妞的責任就落在了喬汐的身上。
不過，小胖妞還好，她有白笑凡罩著，自己不用怎麼費心。
至于，大胖墩，則有些淒涼。
白笑凡偏心極重，對小胖妞極好，對大胖墩卻一般般，明顯，這位大少爺就是重女輕男。
喬汐沒辦法，只好笑臉陪著大胖墩，安撫他受傷的小心靈。
但是，小男孩的心思，喬汐真的不懂。不過，成熟男人的心思，也不見得她很懂。
得不到白笑凡的理睬，大胖墩越挫越勇，非要纏著白笑凡不可，好像要他認可自己一樣。
對于大胖墩這麼找虐的行為，喬汐表示，只能在心里默默同情他！
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單純，怎麼就這麼看不開？
「姨夫，我也想要和妹妹一起玩煙花棒。」
大胖墩在被白笑凡多次無視請求之後，依舊堅持不懈。
最後，白笑凡的目光總算從小胖妞身上，移開，瞥了眼大胖墩，特爺們的說︰「你是男的，玩什麼煙花棒。」
「哦……」大胖墩失落的垂下頭，然後，跑走。
喬汐以為大胖墩這是不高興的，打算跟過去哄他的時候，結果，他拖著一串長長的鞭炮跑回來。
呵呵，這是要扛上的節奏？
「姨夫，我要玩這個！」
意外地，白笑凡竟然點頭了，好似覺得大胖墩還有點兒出息的感覺。
這下，輪到喬汐搖頭，說不準了︰「白笑凡，你不可以！」
別以為她忘了，白笑凡和白以深的玩法，是一樣的！
那麼危險的玩法，怎麼能讓白笑凡教大胖墩玩兒？
白笑凡淡淡笑開，說道︰「我知道，他是你佷子。」
言下之意，就是說，不會讓這小鬼頭有事兒。
喬汐哭笑不得，就算大胖墩不是她佷子，他也不可以給小孩子教這麼危險的玩法，好嗎！
長長的鞭炮被吊高起來，點燃，然後「 里啪啦」的，在夜里火光四濺，非常漂亮，響聲貫徹滿整個了夜空。
很有新年的氣氛。
大胖墩蹦蹦跳跳著，非常興奮。小胖妞也扔下煙花棒，手舞足蹈了起來。
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們，也聚到一塊，樂乎的不行。
這時，守歲的鐘聲敲響，原本漆黑的夜空，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絢爛十足的煙花。家家戶戶都開始放著煙花筒，迎接新年的到來。
雖然，小城里並不禁止放煙花，但是，大家都挺注意空氣環境的。
所以，每家頂多放個一兩發，圖個熱鬧，然後，也守守老傳統。
可以看到，夜空由赤、橙、黃、綠、青、藍、紫，慢慢變幻著，就像劃過一道長長的彩虹一樣，五光十色，異常斑斕。
白笑凡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從身後抱住了喬汐，感覺她兩只手挺冷的，于是，把她手捂在自己大衣里，暖著。
喬汐仰頭眺望一輪輪煙花綻開的夜空，任由身後的男人抱住自己。
以前，她從沒和言楚一起跨過年。
哪怕，他們相識了那麼久。可是，每年的跨年，他都必須要留在家，或者出國。
而她，自然不能與他同行。
所以，白笑凡是第一個和她跨年的男人，對她有特殊意義的男人。
心里頭好像裝了什麼似的，漲得滿滿的，並不是壞的心情。于是，喬汐轉身去，踮起腳尖，在白笑凡的嘴角上，親了一下。
淺淺的一個擦邊吻，白笑凡並不滿意，一低頭，攬過她的肩，薄唇貼上喬汐紅潤的唇瓣，瞬間擦出一串火花。
此刻，白笑凡的唇上，除了他獨有的清新味道，還帶著酒味。剛在年夜飯上，他被長輩勸了不少酒，也為她擋了不少酒。
他喝酒，沒醉。但，她沒喝酒，卻有些醉了。
覺得白笑凡越看越順眼，覺得他身上的優點比缺點多得太多，覺得好像……越來越喜歡他了。
纏綿悱惻的一個深吻，不同以往的霸道路線。就像對待一塊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寵著的感覺。
酥麻的感覺，漸漸的擴散著喬汐的整個大腦，潛意識里，竟然覺得，原來，接吻，也可以是這麼美好。
果然，她剛才的啤酒雞，是不是吃多了，所以，有些醉了？
***
跨年過後，喬然和陸承這對夫婦才慢吞吞回來，接大胖墩和小胖妞。
之後，喬汐和白笑凡被長輩、同輩、小輩輪流罰酒，說是懲罰她結婚也不告訴他們。
喬汐自然是躲過懲罰了，反正，白笑凡能喝，都交給他應付著。而她，則被喬然拉進去廚房。
「你在找什麼？」喬汐看喬然在廚房里，東找西找，然後，從下層的櫃子里捧出一個大壇子，擱在櫥櫃上。
「這什麼啊？」
「你聞聞看。」
喬汐好奇的瞅了眼，打開壇子口，聞了聞，頓時笑彎彎道︰「哦，糯米酒。」
她小時候經常喝的，沒什麼酒精濃度的酒，小孩子都可以喝。
今年，喬媽沒有釀，所以，喬然給她帶了一壇來。
「喝喝看，我親自釀的。我家陸先生可喜歡。」喬然邊得瑟的說，邊給喬汐倒了一碗。
喬汐拿過，喝了一口，嗯，有小時候的味道，甜甜的，口感溫純而綿長，只不過——
「酒味，是不是重了些？」
「重嗎？」喬然給自己也倒了碗，喝了口，咂咂舌，不覺得。「不重啊。不都是這樣釀的嗎？」
鑒于喬汐也挺久沒喝過糯米酒了，所以，也不知道喬然有沒有釀錯。
只不過，喝著喝著，感覺飄然然，味道越來越不錯。
于是，喬汐喝完一碗，又要了一碗——
***
凌晨兩點多，終于把親朋戚友們都送走了，除了姑婆留下來，睡客飯，明天再由喬爸親自開車送老人回家。
喬汐的房間有了些變動，原本的單人床，變成了雙人床。
這樣確實更方便了長手長腳的白笑凡。
喬汐忍不住，小小地打了一個……酒嗝。
白笑凡反應異常敏捷，洞察力也敏銳過人，盯著喬汐紅撲撲的臉頰，端詳了一會。
問道︰「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有嗎？可能是暖氣熱的……」喬汐一邊說著話，偏偏酒嗝也一邊打個不停，煞是可愛。
「不對。」白笑凡湊近過來，在喬汐微微張啟的紅唇上，嗅了又嗅，眯眼道︰「你喝酒來了？」
「我就喝了三碗糯米酒……」喬汐乖乖從實招來，不掙扎了。
因為，掙扎也沒用，瞞不過白笑凡的，沒什麼事能瞞得了這男人。
「我不是讓你不準喝酒嗎？」
「我以前喝這酒沒事的。不過，這次，喬然加多了黃酒下去，所以……」喬解釋著，聲音軟軟的，沒什麼力度。
不過，她確實是沒醉，只不過，是微醺。
「不舒服，暈暈的。」喬汐把頭抵在白笑凡胸膛上，白女敕的手指揪著他的衣襟。
「活該！」
白笑凡雖然嘴里說著活該，但，下一秒，就將喬汐打橫抱起，低頭問她︰「先去洗澡？」
喬汐點頭，然後，白笑凡就抱著她進去浴室洗澡。
他們倆身上，都有酒味。
半個小時後，兩人一身清爽的出來，喬汐又是微醺，又是累，基本一沾床，打了個滾，把被子裹著自己，就要睡了。
今晚，白笑凡也沒心思做別的事情，鬧了一整天，他也有些筋疲力盡。抱著自己的媳婦兒，閉眼，听著外面還有些家戶放鞭炮的聲響，慢慢沉入夢鄉。
白笑凡……我好喜歡你……
驀地，一把帶有魔力的聲音，融入白笑凡的夢里，讓他意識驟然閃過一絲清晰。
然後，猛一下子睜開眼皮，第一時間低頭看喬汐。看她依然乖巧的睡在自己懷里，紅唇蠕動著，無聲誘惑著他。
白笑凡第一時間，當機立斷——
搖醒喬汐！
「你干嘛！」
「你剛剛說了什麼？乖，再把剛剛的話說一遍，嗯？」白笑凡低著聲音，在喬汐耳旁魅惑般的低語。
一般情況來說，白笑凡的美男計對喬汐來說，還是挺有效果的。可現在，她又是累，又是頭暈，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剛剛快睡著，就被白笑凡搖醒了！
怎麼有心情觀賞他的男色！
「……我剛剛說什麼了？我剛剛什麼都沒說！」
「胡說！你剛剛明明就……明明就……」白笑凡非常地不爽，他听錯了？不可能，他沒听錯！
「老公，我們睡覺吧，好不好？我好累，我要睡覺。」
喬汐不管不顧的拉下白笑凡的頭，在他微熱的薄唇上，不停的親吻著，就像小雞啄米一樣。
然後，白笑凡就漸漸沒了聲音了，然後，喬汐親著親著，就睡著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後續是，白笑凡幾乎一夜難眠，總覺得自己錯過了很重要的事情，非常不甘心！
于是，後半夜干脆瞪著眼，看在他懷里熟睡著的小女人，等她會不會再冒出一句來。
結果，呵呵，等不到！
***
隔天，大年初一，白笑凡收到的第一封祝福短信，是秦嵐發來的——
笑凡，你考慮得怎麼樣？
***今天年三十，剛好也寫到了過年，祝大家除夕快樂，順便求求月票。一萬五千字，加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