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威一愣,神情有些頹廢,整個人,突然老了很多歲一樣。
「不過……」宮北冥把閔希放下地,兩人站了起來,「還請韓王爺,去牢房委屈兩天吧。」
宮北冥剛說完,玉樹就走到閔威跟前,伸出一手,冷冷說道,「韓王爺,請……」
閔威身形頓僵,僵立不動,他的目光,下意識轉向紀茹萍,紀茹萍神色淡然,嘴里吐出兩字,「保重……」
閔威眼神不舍,深情,後悔,傷心,都襲擊了他的心髒,心情極其復雜混亂。
他雙手握拳,松開,再握拳,再松開,反復幾次,終于,閔威紀緊盯著茹萍的眼楮,說道,「你也保重,萍兒,如果有來生,下一世,我一定會干干淨淨的愛你,絕不給愛情摻雜任何東西,給你一份你最想要的,純潔的愛情。」
「好,閔威,如果有來生,我等你。」紀茹萍輕笑答應,笑達眼底,這一次,她是真心答應。
今生,閔威的愛,從那一日起,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接受,從他們一開始摻雜在權益其中,她就自動把他列進黑名單中。
或許,是她真的太執著,太輕率了,才讓他痛苦了這麼多年。
既然,今生無望,那,她就把來生承諾給他,希望,他們來生,能有個好的結果,別再錯過。
閔威也笑了,笑的很開心,很傻,幾十歲的男人,卻笑的跟個情竇初開的少男一樣。
「萍兒,謝謝你答應我。」他滿足了,真的滿足了,他看的出,萍兒是真心的,有她這句話,他今生,再也無憾。
閔威帶著笑,步伐輕盈,跟在玉樹後面,在他身後,還跟著十多個侍衛。
韓王府的侍衛,面面相觀,無人敢阻攔。
紀茹萍和宮北冥,閔希,他們盯著閔威離去的背影,心情,都有些沉重。
就在閔威他們走到雅居院門口時,得到消息趕來的姜艷梅和閔雍,攔在了閔威的前面。
閔威淡漠的和她說了幾句什麼,姜艷梅頓時痛苦連天,閔威說完後,他回頭,最後看了一眼紀茹萍,臉上帶著輕松自然的微笑,踏出了雅居。
姜艷梅急忙追出去,閔雍攙扶著她,雅居又恢復了平靜。
「散了散了,你們都下去吧,餓死了,惜玉,開飯了。」閔希對著韓王府那些侍衛,揮了揮手,模著肚子,大叫道。
侍衛們行禮後,趕忙離開雅居,這一天一夜,發生的事情,可把他們給驚悚到了,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看來,這韓王府,將要翻天了。
惜玉和早已出來的紅兒綠兒,听到閔希的喊聲,都急忙去給她張羅早飯了。
「你呀,這個時候,也就只有你這丫頭,才能吃得下東西。」宮北冥瞅了瞅地上那一灘血漬和尿漬,嫌惡的緊皺眉。
「我干嘛要吃不下呀,我高興著呢,我討厭的人坐了牢,我還要多吃個幾碗飯,慶祝慶祝。」閔希心里的氣,還沒有消,故意跟宮北冥唱反調。
她視線朝紀茹萍看去,見到她臉色發白,面露擔憂,急忙上前問道,「母妃,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這幾天躺在床上沒運動,躺出病了?」
剛才,她母妃和閔威的談話,她都听到了,也停明白了,但,閔希一個字也沒問紀茹萍。
這是閔威和紀茹萍還有她那個爹爹,三人的事情,她不是當事人,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自找心事,何必呢?
紀茹萍扯出一個笑容,拍拍閔希的手,「放心吧,希兒,母妃沒事,只是有些心里不舒服而已,這韓王府,怕是不久,就要發生大事了吧?」
「母妃,你在擔心閔威嗎?」閔希驚訝問道,難道,她母妃真的被閔威給打動了?
紀茹萍苦笑,淡淡說道,「同住一個屋檐下二十年,就算是陌生的鄰居,多少也會有些感情,更何況,還是閔威,我名義上的丈夫,二十年,不是二年,說不擔心,怎麼可能會不擔心呀?」
說完,她將目光轉向宮北冥,有些斟酌的開口,「七王爺……」
「岳母大人,你要是叫我女婿,我會更高興。」宮北冥打斷紀茹萍的話,親切的叫了一聲岳母大人。
既然她是希兒母妃,也就是他的母妃,既是他和希兒母妃,叫他七王爺,太過生疏了,他不喜歡。
紀茹萍點點頭,微笑道,「好,女婿,剛才的話,我……我希望你是認真的,你……」
「岳母大人請放心……我宮北冥說話,向來算話,說到做到,一言九鼎,閔威的命,我會求皇兄繞過他,至于皇兄要怎麼判他的罪,判韓王府的罪,這個,得我二皇兄說了算,但,閔威的命,我絕對會保下來。」宮北冥見紀茹萍欲言又止,快一步說道。
閔威犯的罪,是死罪,是誅滅九族的大罪,他會放過他一命,完全是看在希兒的面上,看在這麼多年來,他沒有殺希兒的份上。
至于他的命運,韓王府的命運,想要這樣毫發無傷,怎麼可能?——
三天後,皇上的聖旨一下來,全城頓然一片嘩然……
韓王府韓王爺閔威,陷害準七王妃,毒害韓王妃,本是滅族死罪,但,皇上念在他有功于朝廷,饒他死罪。
死罪可免,但,韓王府則逃不過一切責罰。
閔威被削去兵權,被削去異姓韓王爺頭餃,韓王府被抄,韓王府一干人等,即日起,搬出韓王府。
皇上和大郡主的婚約也被取消。
當閔威得到釋放,渾身疲憊,回到府中時,見到的就是一片淒慘景象。
皇宮侍衛總督易璟煬,帶領數十個侍衛,把姜艷梅和一干下人們,全都趕到了前院。
站在他身邊的還有皇上的貼身太監李公公,手上拿著一封聖旨,對那些下人頤指氣使,冷眼相待。
姜艷梅哭聲震天,卻不敢對著這些侍衛反抗。
而,韓王府侍衛,本就屬于朝廷,朝廷聖旨一下,韓王府侍衛,自然要回歸回朝廷,從新調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