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第一次見到如此護短的人,季子予的那句「你們倆兩個窩囊廢」是說她們兩個應該把人往死里打,而不是送警察局這麼便宜了他們麼?染染用眼神詢問著暖暖。
暖暖很給面子的明白了她的意思,如小雞搗米似的點頭。
染染崇拜的看向季子予,哪成想季子予也側頭了。
「秦暖平時我怎麼教你的?左耳朵進右耳多出,是不是?你皮糙肉厚的不要緊。傷了染染怎麼辦?你那個老婆奴的哥哥還不找我拼命?找我拼命是小,那要是我來不及給你報仇怎麼辦?何旭陽這個賤男人居然做出這麼混蛋的事情來。哼,好啊,他不是不喜歡他妹妹嗎?讓我就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季子予目光冷然,勾著嘴角拿出了手機,啪啪的按著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呢。
下一秒電話就接通了「宋主編啊,是我。剛剛我發給你的視頻看見了吧?你給我發到網上去,還有,你替我發一條離婚聲明。怎麼寫,你該知道吧?听說新聞局馬上要換屆了,改日我們出來聊聊。」
「媽媽,我愛死你了。」
「一邊去,我怎麼養了你這麼不爭氣的姑娘?那種情況,你就應該往死里打才對。出了事情,我給你兜著。跟你說多少次了,你就是不長記性。都讓你爸給慣得。」季子予說著說著卻紅了眼,又對秦暖招了招手「過來,我看看,傷到哪麼有?這細皮女敕肉的留下疤可怎麼辦?」
「媽媽」秦暖撲進季子予的懷里,忍了一晚上的委屈終于找到了宣泄口,嗚嗚的哭出來。
「哎,怪我。不該那麼寵著你,早早的就讓你嫁人。」季子予心里也好過不到哪里去。女兒是心頭寶,哪里舍得受這麼大的委屈。可季子予卻絲毫沒有指責秦暖看人不清,反而將錯推在了自己的身上。這樣的母愛讓染染羨慕。
如果,她的媽媽活著,遇到這種情況也該是這樣吧。
「當年你結婚我由著你去了,這一回你得由著我來。」
季子予是要大開殺戒了,她絕對饒不了何旭陽和何小雅那對賤人的。當然還有何母,剛剛她去警察局的時候她可都看見,何母站在警察局大廳里,嚷嚷著,說她們家暖暖是小三,何旭陽和何小雅是正兒八經的男女朋友關系。
秦暖點頭「恩,我都听媽媽的。」
「听我的,你就先出國去你周阿姨那里,她找就想把她佷子介紹給你。你給我秀恩愛去,听明白我的話了嗎?」
秦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染染也不知季子予是什麼意思。
季子予把她送回了季家大宅,當晚她們母女也住了下來,秦暖的父親也連夜往回趕著。
季子予是被季老爺子嬌生慣養出來的,那在大院是出了名的野蠻。這一回她女兒吃虧,最後倒霉的還不一定是誰呢。季老爺子也知道了這件事,看著委屈的暖暖,在看著額頭受傷的染染,心下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去把何旭陽那個混到給我綁來,老子一槍斃了他!」老爺子這還是第一次發這麼大火,沖著他的警衛員也就是現在的司機李叔大吼了一嗓子。
李叔看了看季子予,退了出去。
「爸,一槍弄死太便宜,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怎麼個生不如死?」
「爸,你听我說……」
染染坐在沙發上,看著那對父女在商量怎麼讓人生不如死,只覺得一陣陣寒風刮過,身體冰涼一片。秦暖見怪不怪,湊染染面前說「你看見了吧,我媽媽就是讓外公慣出來的。」
「會不會有點太慣著了?」
「我媽媽是爺爺老來子,爺爺打了一輩子的仗,老了就喜歡女兒。」
染染點頭,明白了。
景琛在染染她們被送進警察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後來他知道他姑姑季子予去了,就沒有過去。因為他知道,他姑姑季子予護起短來一點也不比自己差。跟何況,那還是個女人,胡攪蠻纏伸手打人別人也不好說什麼不是?
所以一直到處理完事情才回來。
一進門就看見四個人,兩批。老爺子和姑姑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不時的奸笑著。染染和暖暖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只見染染表情那是一個豐富。
他走到染染面前,撈過染染,頗為嫌棄的對暖暖說「你在和我媳婦說什麼?」
「我能說什麼呀,女人間的秘密,你一個男人知道那麼多干嘛?」秦暖翻了個白眼,打心眼里鄙視景琛。可是,一想到以前何旭陽對自己也是這般好,臉上就再也掛不住笑容了。
兩個人見她目光暗淡了下去,知道她又想起來何旭陽。
「得,我的小公主,听說你今天挺威風的,來和我說說?」平時景琛都會叫秦暖為暖暖,但是一旦起了保護欲的時候他就會叫,我的小公主。秦暖每一次听見這幾個字的時候,就覺得可驕傲了,那天大的事情就都不是事情了。
乃至于,以後,景琛的小公主不再是她的時候,還耿耿于懷了好久呢。
「那是,你不知道我那對狗男女上床的時候我在旁邊看著,我都不知道何旭陽還有那麼多的花樣。」
「你也在?」這話是問染染的。
可回答景琛的卻是秦暖「當然在了,我讓小嫂嫂陪我一起去的,壯膽。誒誒……你們去哪啊。」
秦暖看著景琛抱起染染風一樣的上了樓,覺得莫名其妙的。
這頭季子予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小嫂嫂被你害死了。」
「我怎麼害她了?」
「你怎麼能當著你的哥的面說,你和你小嫂嫂都在一邊看別的男人翻雲覆雨?」
「啊……那怎麼辦?」
「祈禱你明天見到的你小嫂嫂吧。」
「沒有事,說不定就能抱小曾孫了。」
「爸爸……」
「外公……」
景琛一路抿著嘴,目光不明的看著染染,染染有些毛骨悚然。待回到他們的臥室,景琛把她放在床上,回頭鎖上的門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
「那個……你要做什麼?」
景琛解開了自己的領帶,嘴角含笑走向染染「不做什麼。」
「真的?」
「真的。」
染染不相信他,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明顯就是,狐狸看著兔子時候才有的精光。
「來,說說你今天和葉紫談的怎麼了樣?」景琛莞爾,他確實打算做些什麼,可不是現在。
「……就一般般啊。」染染顯然還沒有轉過彎來。
「哦,既然你不想說,我們就做點其他的吧。」景琛解開了襯衫上面的扣子,月兌掉了西裝外套。
「我說,我說。」染染向床里面退了退「她承認了。她說她是因為嫉妒。」
景琛早就猜到了,所以听了她的話並不奇怪,他要和她談也不是因為他關心葉紫,而是想讓她發泄一些。不管怎麼說,她和葉紫也是多年的朋友,決裂了肯定會傷心的。
「如果她是值得你交的朋友,出現這種事情,她的反應應該是祝福你而不是嫉妒你。」真心相待的朋友,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
而,葉紫,顯然不是這樣的朋友。
「恩,我也明白。我以後不可能在對葉紫那麼好了,我一想起她轉身離開的背影,我就難受。」當看著葉紫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她說她們以後在也不要見面了的時候,她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仿佛一片孤舟飄揚在大海中,卻突然失去了唯一的依靠。
好在,最後她還是找到了放心,順利的到達了岸邊。
她的依靠,從來都不是葉紫。
「雖然我對你吃虧很心疼,可是我明白你若是不吃這個虧,你就用不會明白,不是每個人都會對你好。」景琛坐在她身邊擁著她,目光淺淺如月下銀光。
「是啊,到了今天我才真的明白過來。我一味的忍讓,只會縱容了對方。這一次是我給江雨薇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她在惹我,我肯定不會放過她的。不過,到時候你得給我撐腰,我怕我打不過她,她比我高呢。」最後一句像是帶著撒嬌,細細听來又好像有些羨慕。
「明明小的時候我比她生活好,為什麼她反而比我高?」
「那可能是偷偷吃激素了吧。」
「激素?」
「要不然怎麼腦子有些不正常。」
「……你嘴巴真毒。」
「甜的……要不要你嘗一嘗?」他笑的開心,可目光里的索求依然不減。
把她壓在身下,以吻封口。
太久沒有踫她,景琛有些把持不住,那幾日想到她剛剛失去父親,忍了下來。這會葬禮也變完了,遺囑以公布了,在也沒有忍下去的道理。
染染雖然不想承認,她亦是很想念他,可是身體總是誠實的。
景琛將她的雙手撐在枕頭兩邊,咬著她的嘴唇將舌頭伸進去,勾著她的丁香小舌吸允著,染染總是會沉醉他動情的吻中。她只覺得天旋地轉,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而景琛又沒沒都對她的雙唇流連忘返,直到將她的小嘴吻腫了,才放過她。
充滿索求的目光落在她精致的鎖骨上,他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對鎖骨的時候,他便已經驚艷得很。更甚,這里是染染最為敏感的地方。所以當他低頭啃咬的時候,感覺到她的顫栗。
染染不由自主的抱住了景琛,雙手插入他濃黑的發跡里,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景琛愈發的動情,真的想就這麼吃了她,可是又怕弄疼了她。
只能耐心的,一點一點來。
「怎麼樣,怎麼樣?」房間里是柔情似火,可房間外卻是另外一番景象。季老爺子和季子予這對父女此刻正貓著身子蹲在門外。
老爺子豎起耳朵,仔細的听著里面的動靜,生怕錯過了什麼。
「爸,你小點聲,被景琛听見了,怎麼辦?」
「哦哦,對,小聲小聲。」老爺子壓低了聲音,可耳朵豎的更高了。
站在樓梯口的秦暖看著這對行為詭異的父女,真不知道他們想要听什麼?人家夫妻床上的那點事,有什麼好听的?她怎麼不知道她媽媽和外公還有這癖好?
她翻了翻白眼,外公那中氣十足的聲音,里面的人听不到就有鬼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房間里的景琛察覺到了外面的動靜,一下子變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他眯了眯眼楮,笑的有些詭異
景琛捏住她的腰,淺笑著,握住她的手掌心,細細的摩挲著「爺爺會听見的。」他嘴上這麼說,卻又用狠了幾分力。
門外。
「那個,還要听嗎?」季子予抽搐著一張臉,原來她那個英偉不凡的佷子也有著這麼……這麼一面。
「听,當然要听,什麼時候我的小曾孫出來了,就不听了。」老爺子見季子予不听,轉身要走。忽而的提高了聲音,大喊著。
老爺子這句話傳到了房間里,染染就是在迷糊也听見了。
也被嚇得了,身體不由得的一戰栗,景琛沒有忍住……
「爺爺……他……怎麼能這樣啊。」染染筋疲力盡的趴在景琛的身上,濕嗒嗒的頭發黏成了一團,散在他的肩頭。她羞的都不趕趟抬頭了,暗暗的在想,明天她怎麼面對爺爺啊?
一想到爺爺會用很曖昧的目光看著自己,她就感到到臉頰的燥熱。
爺爺……爺爺怎麼……
「都怪你。」
「我怎麼知道爺爺還有那癖好?」景琛自然不會告訴她,他剛剛就發現,是故意讓她叫那麼大聲的。
他們不是想听嗎,那就給他們听好了,雖然景琛很不樂意讓人分享她的媚聲。
「怎麼樣?有沒有你今天晚上看到的……恩……要厲害?」秦暖那句話他可是還記得呢,剛剛他也換著姿勢要著她,若不是擔心她吃不消,還有更多的等著她呢。
「什麼啊,我沒有听。我捂住耳朵了……額……斷斷續續的听見了一些。」
「哦?好看嗎?」
「我沒有看!」染染听了他的話,立馬坐了起來,瞪大了眼楮道,生怕他不相信呢。
可是因為她的動作,本來半褪的衣衫擋不住她的渾圓,這會全部暴露出來了。景琛目光幽幽的盯著,也不知道有沒有听見她的話。
只是含住那里,吸允了幾番,轉而有手握住「听說,懷孕之後這里會變大。」
「……我怎麼知道啊。」她又沒有懷孕過。
「不如,我們試一試,看看會不會真的變大?」手指撩撥了幾下,細膩皮膚起了顆顆雞皮疙瘩,身體微微一顫。
「不要。」
「為什麼。」
「都說了,現在生時非法的,我才不要讓我的孩子成為私生子呢。」自己就背負了這樣的罵名,她還怎麼肯讓自己的孩子在接受這樣的罵名?
「我們明天去領證。」領證了就是合法了的啊。
「不要。」
「又為什麼?」
「爸爸才剛剛去世,我就領證,太對不起他了。」
「……好吧。」是他得意忘形,忘記這碼事情了。
「景琛啊,你今天幾歲了?」
「恩,三十有余。是該成家了。」景琛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微笑的看著她,她臉頰緋紅,有著不一樣的好看。在她說話的功夫,便再次佔有了她。
「那我今天二十三,你三十有余。我給你生了孩子,你算不算老來得子啊?」
染染似乎還沒有察覺到身邊這個男人不軌的行為,抱著他眨巴眨巴眼楮,天真的問著。
景琛皺了皺眉,抿著嘴角笑了出來「你這是在嫌我老?」
「不是,不是……啊……你……」
「我就讓你看看,我老不老。」
染染淚奔,她是真心沒有這麼覺得啊,她真的只是單純的問一下而已啊。他干嘛這麼生氣啊……
景琛按住她的肩膀,死死的用力著。他在想她證明,自己不老,一點也不老。什麼老來得子,他正值壯年!
夜,是漫長的,而努力證明自己不老的男人一直都沒有饜足。
第二日,景琛說,要帶她一起去上班,說是要教她如何管理一個企業。可染染昨晚被折磨的已經筋疲力盡,知道天明景琛才放過她,這會她那里起得來。
景琛已經穿戴好,看著床在睡得香甜的小寶貝,他嘴角劃過最溫柔的笑。他想著,昨晚他那麼努力的播種,他的小公主應該已經發芽了吧?
得趕緊找個時間,帶她去把證領了!
景琛下樓的時候,季老爺子和季子予都已經起來坐在餐桌前吃飯了。老爺子見他精神抖擻的下來,呵呵的笑著。
季子予卻有些尷尬,昨天那種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做啊。
「孫媳婦呢?」
「睡著呢,怎麼,爺爺有事?」景琛一個目光掃過去,自知理虧的季老爺不停的搖頭,直說沒事。
景琛眯著眼楮對老爺子笑了笑,吃起自己的早餐。
「你不會弄傷我孫媳婦了吧?」老爺子突然又來了一句,他直勾勾的看著景琛,可景琛卻不理他。
他更是認定,景琛弄傷了他孫媳婦。
「你個混蛋小子,怎麼那麼不知道深淺?弄壞了孫媳婦,看我不打死你。」老爺子現在,孫媳婦最大。
季媽媽和季爸爸不知道老爺子昨晚蹲牆角的事情,不解的看著一早就開始掐的祖孫倆,卻全當熱鬧看了。
老爺子不外乎就是心疼染染,心疼就心疼唄,他們也不也心疼的很。
「打死我,你的曾孫就成孤兒了。」景琛拿著了隻果,揚著笑出門了。
「他……他什麼意思?我要抱小曾孫了?」老爺子一愣,問向旁人。
「他的意思是說,孫子都沒有了,你還抱什麼曾孫。」季子予很不給面子的揶揄著老爺子。
老爺子哼哼兩聲,蒙著頭吃早飯了。
老爺子吃完早飯卻一直坐在客廳里,好像在等著什麼人。季子予剛剛把秦暖送去機場,都回來了見老爺子還坐在客廳里呢。
「爸,您這是在做什麼呢?」
「哦,沒有什麼,我就是看看電視。」
「看電視?」季子予瞄了瞄電視劇,沒開啊,烏黑一片,老爺子看什麼呢?她看見老爺子的目光一直盯著樓梯口,想著該不是等染染吧?
她翻了翻白眼,想抱曾孫想瘋了這是。
「容媽,你做什麼呢?這麼香?」季子予順著香味進了廚房,容媽還在忙乎著呢。
「頓了些雞湯」容媽指了指客廳里望眼欲穿的老爺子,抿著笑「老爺子說是頓給少夫人的,特意讓我去買了土雞呢。」
季子予嘖嘖了兩聲,這還沒有懷孕呢就這麼補,拿要是懷孕了還不得吃成豬?
容媽瞧了瞧季子予,道「甭說,你懷孕拿回啊,老爺子天天問我,孕婦吃什麼好,什麼不能吃。吃什麼補身體,吃什麼生孩子的時候不疼?我這還是第一回听見有人問,吃什麼生孩子的時候不疼呢。」
季子予自然是記得,當年她懷暖暖的時候,老爺子是掰著掐的給她補身體。後來孩子生出來後,所有的人都圍著暖暖轉。只有她父親站在自己的病床前,握著她的手問,疼不疼。
「哎,老夫人走的早,你又是個女娃。老司令就擔心你心里會有陰影,又是當媽又是當爸的。你啊,也爭氣,是越長越水靈了。」容媽欣慰,季子予沒有讓老司令失望。
家庭美滿,事業成功。
「我爸爸確實不容易。」其實季子予特別能理解老爺子想要抱曾孫的心理,他們都長大了,忙了,有各自的家庭了。只有老爺子孤孤單單的,他是想找個人來陪。
「我記得當年你生暖暖的時候,孩子被抱出來送進了嬰兒房,大伙都跟著進去了。只有老爺子站在手術室外。姑爺問怎麼不上去,老爺子目不轉楮的看著手術室對姑爺說︰你女兒出來了,我女兒還在里面呢。」
季子予是第一次听說這件事,她紅了眼眶,她知道爸爸疼她寵她,卻不知道爸爸……
她回到客廳坐在老爺子的身邊,挽著他的胳膊,甜甜的叫了一聲「爸爸。」
老爺子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敲了敲她的腦門「多大的人,還撒嬌。」可臉上卻掛滿凌心笑容。
「爸爸,過幾日我們出去旅游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去新加坡嗎?我帶你去。」新加坡是她媽媽的家鄉。
她的媽媽沈淑惠出生新加坡的書香世家,在那個動蕩的年代,舉家遷移。可是媽媽卻一直記得家鄉的美,她說她的家門口有一條小河,很清很清,清的可以看清楚里面的魚。
媽媽一直想在回新加坡看一看,可是後來國內十年動蕩,政治原因,一直到媽媽去世都沒有完成這個心願。
「哎,我老了,走不動了。」
「我背你啊」季子予甜甜的一笑。
老爺子雖然知道她是開玩笑,可還是欣慰的笑著「老了,真的老了。」
「爸爸,我們坐船去,不坐飛機。」老爺子年紀大了做不了飛機了,只能坐船去,好在老爺子是不暈船的。
「等等吧。」老爺子其實是害怕,他去了新加坡回不來了,就再也沒有機會抱到小曾孫了。
淑惠看不到小曾孫的模樣,他得給看清楚了,到了黃泉下要說給她听。
「那我們先去武漢?你不是說武漢的櫻花很好看?」
「這個時候你給變出櫻花?死丫頭說吧,你又闖什麼禍了?」
「我沒有啊。」
「我還不了解你?拿回你闖禍了,不是這個樣子?殺人了還是放火了?」知子莫若父啊,尤其還是一個當了大半輩子兵的父親。
可這一次季子予冤枉啊,她是真的沒有闖禍,就是突然覺得她有很長時間沒有陪陪父親了,心里愧疚了。
「好吧,既然你那都不想去,那我今天就陪你在家看電視好不好?」季子予笑呵呵的打開了電視。
不過她忘記了,這會可沒有什麼好電視,都是新聞。
而且還是她家的新聞。
主持人字正腔圓的說著「昨天,網上出現一則幸愛視頻,長達一個是小時候。引起網友紛紛轉載,更有網友認出來,視頻中的男子是秦氏集團董事長,A市市長季景琛的表妹秦暖的丈夫何旭陽。更甚至有人稱,視頻中的女豬腳是何旭陽的妹妹何小雅……」
「據了解,何旭陽現在是秦氏集團的精算師,七年前與秦暖相識相愛,四年前結婚,當時秦暖還未成年。」
「今天秦氏集團發出一則通告,說秦暖與何旭陽已經在半年前因第三者插足而離婚,同時提供了兩人離婚證書的復印件。」
男女情愛之事本來就比較吸引眼球,更何況這件事出現在豪門之中,更是一發不可收。
網上熱議,有位網友留言說昨天晚上在警察局親眼看見視頻中的男女主角,听說是開放時候被警察當成嫖客和妓女給抓了,後來才知道這兩個人是兄妹。
季子予看著這些,那是一個解氣啊。往網上只字不提,何小雅只是何家養女這件事,網友都以為,是堂妹表妹之類的。
只有季子予知道,她早就讓人在電腦前守著了,只要一出現有人說這兩個沒有血緣關系的評論,立馬刪掉。
她還讓人雇了打量的水軍來黑何旭陽,她承認她不厚道,可是悲傷的是她的女兒,誰也沒有資格來譴責她。
老爺子看了後,一下子就猜到了其中的貓膩,不過他對女兒的做法很滿意!
他的暖暖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欺負的?
秦暖的父親秦威顯然也猜到了,這是愛妻的杰作。所以當媒體采訪他的追問他的時候,他一口咬定,倆個人半年前就離婚了。
原因很簡單,第三者插足啊。秦威說的那是一個好啊,他說「我秦威的女兒想要嫁什麼樣的人嫁不到?犯不著非得和一個愛上自己妹妹的男人在一起。」
秦威的話說的再清楚不過了,明眼一听就明白了,感情還真是何旭陽愛上了自己的妹妹?
那這妹妹是不是親的啊?一個姓應該是親的吧?
記者又問「那秦暖小姐現在在那里呢?有人親眼看見她去酒店抓奸還鬧到警察局去了。」
秦威听了這話,直直的看著那位問話的記者,說出的話都能凍死人「誰看見的?」
「額……就是……就是……」
「那你提我轉告那位看見的人,他眼神不要得住院,讓他放心,手術費我來處。不過,我覺得他眼神應該挺好,我女兒一個月前就去澳大利亞了,隔得這麼遠都能看見。眼神好啊。」
「哈哈,我老公帥吧。」季子予看了這段後,哈哈大笑出來,果然是她老公,和她一樣說謊不帶打草稿的,臉不紅氣不喘的。
季子予和她老公秦威是真正的青梅竹馬,秦威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他媳婦叫季子予,季家的小公主以後是他老婆。
所以,從小打到沒有人敢打季子予的注意,因為秦威學了一手的好跆拳道。
「你說我找了個這麼好的老公,怎麼暖暖就找了這個混蛋?」季子予一想起受委屈的女兒,她就恨不得扒了何旭陽的皮。
秦威也不是好惹的,他明知道何旭陽對不起他女兒,硬是沒有開除他,還把幾個大項目交給他。
要知道,得罪了秦暖就是等于得罪了秦氏,得罪了秦氏就是等于得罪了季市長,得罪了季市長就是得罪了季司令。
生意場的人都是人精,還會看不明白這里的門道?處處給何旭陽穿小鞋。何小雅也好不到那里去,她本來仗著何旭陽養著,根本不好好讀書,畢業還是在何旭陽的幫助下進入了秦氏集團的做了前台。
爆出這樣的丑聞後,人事第一時間以給集團抹黑為由將她開除了。
開除就開除了吧,這姑娘卻還沒有認清楚事實。
在大堂嚷嚷著「你敢開除我?你知不知道我哥是誰?」
主管不待見的看了她一眼「別喊了,全世界都是知道你哥是誰了。感覺走,別在這里丟人現眼了。你說搶誰的男人不好,非得搶大小姐的。」
秦暖這個人吧,雖然是出生豪門,可是卻一點也沒有那些大小姐的驕縱。隨和的很,經常會在看見某個員工帶的首飾好看,穿的衣服好看時跑過來問是在哪里買的。
然後也去掏一些回來,所以秦氏上上下下都很喜歡秦暖的。
「你!」
「保安,趕緊的,給弄走,看的我心煩。」
保安也不待見她啊,二話不說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兩個彪形大漢夾著何小雅的胳膊就把她拎出秦氏集團了。
可秦氏集團外面還圍著一大群記者呢,有眼尖的記者認出了何小雅。
大喊了一聲,把其他的記者都給引過來了。
圍著何小雅問「請問你和何旭陽是什麼關系?」
「何旭陽和秦暖是不是已經離婚了?」
「你和何旭陽真的是兄妹嗎?」
不是有一句話叫做,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何小雅就是這個豬一樣的對手。
她對著媒體說「對,何旭陽是和秦暖離婚。並且我和何旭陽馬上就要結婚了。」
「那,這麼說,確實是你介入了秦小姐的婚姻?」
「婚姻?我哥先認識我的,秦暖不要是千金小姐,我哥才不會娶她呢。」
記者嘩然。何小雅這麼說,比就是間接承認她與何旭陽之間的關系。兄妹啊……那不是亂論?
「爸爸,看見了吧?什麼叫蠢貨,這就是了,我還沒有怎麼動手呢,她就自己招供了。哼,這這點在智商還敢和我女兒搶男人,我呸!」季子予看著電視里有些得意的何小雅,不知道她的得意從何而來。
染染站在樓梯口看著季子予憤憤不平,輕輕勾起了嘴角。天下的母親都是這樣的吧,為什麼了自己的女兒什麼都可以做。
「爺爺,姑姑。」
「染染醒了?餓不餓?容媽,雞湯好了沒有呀,染染醒了。」季子予對著廚房大喊起來。有對染染招了招手「來,到姑姑這坐,來看看新聞找點樂子。」
染染對著季子予笑了笑,走過去。季子予見她走路的姿態,就知道昨晚景琛有多麼賣力了。
抿著嘴笑的很曖昧。
「看見沒有,這女人簡直沒有長腦袋,那就話怎麼說的來著,胸大無腦。」
「好像胸也不大啊?」
「是嗎?我瞧瞧。」季子予還真的湊到電視機跟前,盯著何小雅的胸部仔細的看著,過了好大一會才坐回來,點頭「確實不大。」
隨後她有道「看上一個胸小無腦的女人,只能說何旭陽眼楮瞎了。」
「姑姑,暖暖呢?」
「哦,我把她送去機場了。我怕這些人找她麻煩,就讓她去澳洲我一個朋友那里。我那個朋友沒有孩子,特別喜歡染染。她還要把她佷子介紹給暖暖呢。哦,對了,她佷子現在在A市工作,當警察的。好像叫什麼周……周子俊。」
「周子俊?」
「對,是這個名。我那個朋友很早就和我說了,要等暖暖長大後就給他當媳婦,誰知道暖暖還沒有長大,就被人騙走了。」季子予想,現在離婚了,有機會了。
「怎麼你認識?」
「額……認識,景琛的朋友,暖暖也認識。」不僅認識還把人家鼻子和手都給咬了。這算是緣分嗎?
狗血的緣分。
「那敢情好,不用介紹了。人怎麼樣?帥不帥不要緊,人靠譜就成了。」
「應該挺好的吧。」
「那就好。你說這一次,我雖然幫暖暖教訓了何旭陽,可暖暖到底是受了傷。我這個當媽媽的,也不奢望她找個多好的。就盼著能有個人一心一意的對她,只要對暖暖好,就是個乞丐,就是要給人當後媽,我都同意。」
「姑姑,我明白你的心。讓暖暖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說不定還能遇見個外國帥哥,然後生個混血小北鼻呢。」染染安慰著季子予,季子予在厲害也沒有辦法替秦暖傷心難過。
一听小北鼻,老爺子坐不住了,拉著染染的手問「暖暖還小,你先生。做嫂子的要有嫂子的樣。」
染染囧了,這孩子也不是說生就能生的吧。
有幾回,她和景琛都沒有做措施的,可能是因為那段時間她心情很差所以沒有懷上。昨晚……
她知道景琛喜歡孩子,老爺子也著急抱孫子。可是染染覺得,她還沒有嫁個景琛,就不能懷孕。
那樣的話,她的孩子就會被人說成是私生子。
「爸爸,你來逼他們啊。他們這不是還沒有結婚嗎,還沒有過夠二人世界呢。你放心吧,等年後辦了婚禮,就快了。」季子予倒是無所謂,可是她見老爺子這麼心急也有些不忍心。
她知道老爺子是怕自己活不了多久,怕見不到景琛的孩子出世,才會這麼著急。
染染也明白,可她就是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來,喝雞湯吧,你們祖孫三個都喝一點,補補身子沒有壞處的。」容媽適時的端著香噴噴的雞湯出來,緩解了有些緊張的氣氛。
「老爺子,您還記得沁兒不?」
「沁兒?你家那個丫頭?」
「是啊,我家那個野丫頭。剛剛打電話了,說是提前畢業,過幾天就回來了,說是想你想著緊呢。」容媽是故意岔開話題,替染染解圍的。
不過這話也是實話,容媽如今五十多歲了,容沁比景琛小五歲,一直都是個野丫頭。可是七年前,她卻突然要出國留學,這一走就是七年。
「沁兒啊,我當然記得了。小的時候老和暖暖打架的那個麼,這一走都七年了,是該回來了。」老爺子笑的開懷,容沁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當成了半個孫女來疼的。
季子予一听,頭皮一跳,心想︰還好把秦暖給送走了,要不然這又有的打的了。
說實話,大家都不明白,為什麼秦暖就是不喜歡容沁,甚至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只要秦暖來大宅,必和容沁掐。
後來不得已,只要暖暖回來,容媽就把容沁關在房間里不出門。
可在大人眼里,容沁是個好孩子,懂禮貌,聰明,知書達理的。染染不認識這個叫容沁的女孩子,可是從季老爺子的笑容里,她猜,那一定是一個很漂亮,很討人喜歡的女孩子。
容媽一臉的笑容回了廚房。
季子予壓低了聲音對老爺子說「爸爸,不是我潑你冷水,容沁回來了,暖暖又該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