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以後,我正在喝著咖啡,剛听柳笛介紹完她公司的基本情況,正準備聊更深一些的時候,電話突兀的響起,我看一眼,沖著柳笛說到︰「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好.」柳笛淡然一笑.點了點頭.
站起了身.我拿著電話.走到了窗口位置.接通以後呵斥的說到︰「干JB啥.正談拯救人類的大事兒呢」
「……飛.軒軒和棍棍出事兒了.」大康沉默了一下.淡淡說到.
「啥出事兒了人怎麼樣咋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愣了半天.語氣提高幾分.
「不清楚.剛才小凱給我打過電話.他們在浴池.不知道被誰堵住了.棍棍挨了一槍.榆林鎮的醫療條件不行.現在往市里轉院呢」大康那邊明顯很焦急.大皮鞋踩地的聲音.不停的響起.
「你聯系熟悉的醫院.花點錢.讓榆林鎮的醫院出個證明.弄不清楚情況.千萬別讓醫院報案.明白麼.」經歷過很多事兒.我冷靜了許多.所以聲音雖然焦急.但思路還算清晰.
「我剛才給六院的副院長打過電話.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手術.我馬上過去.」
「我最多五分鐘就到」我看了一眼手表.說了一句.直接掛斷了電話.轉身就奔著門外走去.剛走兩步想起來.柳笛還在哪兒坐著呢.
「笛笛.我有點事兒.先走了.投資的事兒.回頭再聊.」我沖著柳笛的位置喊了一句.隨後頭也沒回的沖樓下跑去.
「……笛笛這種稱呼.也太放蕩了吧.」柳笛長著小嘴驚愕的說了一句.隨後收拾起各種文件和材料.裝進包包里.準備離開.但就剛走的時候.服務員走了過來︰「您好.您消費28.」
「……他沒買單麼.」柳笛崩潰的問了一句.
「是的.沒有.」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摳的社會大哥.」柳笛嘟囔著一句.從瓖鑽的普通牌子錢包里.掏出兩百塊錢.結了賬.隨後才非常不愉快離開咖啡館.
……
半個小時以後.市六院.李棍棍.軒軒.還有兩個挨了兩刀.傷的比較重的凱撒兄弟.被推進了手術室.剩下幾個輕傷的也被送進了外科診室.開始縫針.
我和大康.雙手插兜站在手術室門口.抽著煙.臉色陰沉到冰點.一言不發.
焦急的等待過後.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醫生從手術室的門走了出來.我上前一步.強笑著問道︰「李院長.我弟弟咋樣了.」
「中槍的那個比較嚴重.右邊臉七處貫穿傷.鋼珠穿透臉頰.打在了口腔里.將後槽牙擊三顆.現在已經拔出了.但沒穿透的鋼珠.就比較麻煩.有的打進了耳朵里.有的打進了脖子.這些部位神經密集.血管繁雜.要開刀取出鋼珠.有一定的風險.而且手術過後右半邊臉.那就幾乎就沒法看了.所以有些部位的……建議不要取出來……另一個病情比較簡單.下顎百分之五十粉碎性骨折.開刀.換個不銹鋼的吧……!」副院長敘述完病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繼續說道︰「不用想了.獵槍的擊傷.你在全國醫院做.也就是這個結果.鋼珠和鐵砂太小.誰也不敢保證也去除干淨.更何況你這中槍部位在臉上.就是有機會去除干淨了.你想過要在臉上劃多少刀麼」
我听完副院長的話.臉上肌肉抖動了一下.沉默半天.咬著牙.強笑著說到︰「行.就按…您說辦吧.」
「……行.那我先過去了.」
「謝謝了.」
「啪.」副院長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後邁著大步走了.轉過身.在原地轉悠了兩步.右手輕輕砸著牆壁.低著頭說到︰「怎麼這麼寸呢」
「我給範民慶打過電話.軒軒和李棍棍.昨天給會源的沙子揚了.」大康沉默了一下.緩緩說到.
「揚了他範民慶是不是他媽的傻逼這麼大個事兒.不跟我打個招呼」我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罵了一句.
「踏踏踏……!」
我這邊話音剛落.範民慶正好上樓跟我撞了個對面.他肯定听到我的話.所以挺尷尬的夾著包站在原地.
「飛……我跟棍棍打過招呼.讓他躲躲.或者給你打個電話.不過……!」範民慶看著我.有些緊張的沒把話說完.
我冷眼掃了他一下.沒說話.
「飛.事兒出了.老哥有責任.醫藥費我拿.以後小哥倆出院.讓他們挑個高層.我一人給付一個首付.」範民慶態度很誠懇的緩緩說到.
「這個以後再說.知道會源找的誰不.」我看著他.也發不出啥怒氣.畢竟人家把話已經說得很到位了.
「……飛.老哥.這事兒……能不能就算了.…做買賣這麼干.打不起啊」範民慶站在原地籌措了半天.看著我說了一句.
我听到他的話.頓時一愣.雙手插兜.皺著眉頭.上下用目光仔細打量著他半天.面無表情的問道︰「算了你咋想的.」
「……我就是一個生意人.這麼弄.啥時候是個頭啊」
「你他媽閉嘴.堂堂五尺高的漢子.你怎麼一點血性都沒有你做買賣做傻了人家這麼干.就他媽想把你從榆林鎮擠跑.你看不出來來麼.擺弄不明白會源.你還能干下去麼.」我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範民親呵斥道.
「小飛……!」大康咳嗽了一聲.瞪著眼楮看了我一眼.
「……干不了.我就換個地方」範民慶沉默了一下.緩緩說了一句.
「這事兒不光是沖著你.也是沖著凱撒來了的.你磚廠干不干.跟我啥關系沒有.我現在問你.知不知道.誰開的槍」我上前一步.伸手指了指範民慶的胸口.淡淡的問了一句.
「……榆林鎮大虎.」範民慶抬頭看了看我.嘆了口氣.緩緩說了一句.
「他在哪個醫院知道不.」
「人民醫院.」
「大康.你帶人過去一趟.我今天非得看看.他槍啥JB材料做的」我回頭說了一句.直接奔著樓下走去.
「……你不了解情況.小飛從來沈陽.棍棍就給他開車.哎.這事兒出的不是時候.」大康拍了拍範民慶的肩膀.安慰的說了一句.
「汗.也是我.昨天沒忍住.不讓棍棍他們過去就好了.」範民慶挺後悔的說了一句.
「小飛有一句話說得對.現在這社會.你在哪兒干磚廠.這種事兒都避免不了.從誰嘴里搶飯吃.人家不急眼啊去別的地方干.說不定踫見個.比會源更霸道的呢.」大康說完轉身走了.
範民慶眨巴眨巴眼楮.用滿是老繭的大手.揉搓了一下臉蛋子.更他媽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