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嬌妻,寵成癮 第六十八章 明了心意

作者 ︰ 莫搖

祁鈺天掏了半天沒發現手機,皺眉想了一會兒,這才記起是昨夜忙到很晚,手機沒電,他便仍在了一旁。

暗咒一聲,祁鈺天此時哪里還記得跟藍翎吵架的事,或許是與生俱來的能力,他有時能預感到會有不好的事發生,而且這次尤為強烈。

驅車離開,當時理智接近奔潰,他也不記得自己開了多久,只是等他回過神時,車子已經停在海邊。

迎著海風吹了一會兒,祁鈺天的理智漸漸恢復,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只這麼出來會不會讓藍翎難過,但轉瞬他又自嘲一笑,祁鈺天絲毫看不出來藍翎對自己的感情深到了何種程度。

哎,誰讓陷入最深的是自己呢?

好在繞近路的話,這地方離他的別墅不是很遠等祁鈺天到達別墅時,外面一輛車也跟著開了進來。

祁鈺天剛下車,後面那輛車上的人快他一步,水見著祁鈺天,頓時大叫︰「老大,你可回來了。」

「水?你來這里干什麼?」

「主子,對不起,我將小姐跟丟了。」木垂頭說道。

祁鈺天面色一冷,剛剛被壓下去的恐慌鋪天蓋地而來,祁鈺天聲音微微顫抖︰「你再說一遍?」

木本來性子木訥,讓他說話他也說不清楚,好在水已經在路上將情況基本搞清楚了,他趕緊上前一步,比較夸張地說了一遍祁鈺天走後藍翎的各種反應。

水認為只要老大知道其實嫂子也是很愛他的話,老大心情一好,便會忘了懲罰他們,但水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的添油加醋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這讓祁鈺天本來就心疼的心情瞬間轉化為對自己的厭惡。

明明自己號稱無所不能,卻總讓女圭女圭受傷,祁鈺天恨極了自己。

現在不是懲罰木他們的時候,祁鈺天趕緊進屋,找出手機,接通電源,剛開機,便看到好幾通藍翎的電話,祁鈺天心底焦急跟喜悅同時有,焦急的是現在不知道女圭女圭到底在哪里,喜悅的是從這次吵架,祁鈺天終于明白藍翎對自己的感情跟自己對她的同樣深。

「以後我們若是還吵架,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半步。」祁鈺天輕吻著手機上的電話號碼。

他的唇剛踫到手機的時候,一通電話打了進來,祁鈺天按了接听鍵,不等對方開口,急忙問道︰「女圭女圭,你在哪?我錯了,我不該離開的,你告訴我你在哪,我去接你。」

對方頓了頓,直接打斷祁鈺天的話︰「請問是祁鈺天祁先生嗎?我是市二院的急救科,這部手機的主人出了車禍,現在正在急救,若是您認識這手機的主人,還請過來二院。」

當那邊傳來說話聲時,祁鈺天已經懵了,女圭女圭怎麼會出車禍?

他一拳捶在桌子上,桌子應聲而碎,白皙修長的手被桌上的玻璃劃的鮮血直流,手上的刺痛讓他醒悟,祁鈺天直接起身,以突破極限的速度飛奔下樓。

他知道若是藍翎有什麼三長兩短,他一定會殺了自己的,但此時無論多麼後悔也于事無補,祁鈺天只盼著藍翎能安然無恙。

車子在半路上突然交通堵塞,前面一條長龍緩慢移動,祁鈺天心情更糟,他下車,扔掉車子,開始往醫院跑。

這一天,附近路上的人都驚詫地看見這麼一幕︰一個身著休閑裝的男子瘋子一樣拼命往前跑,遇到欄桿,直接越過去,遇到行車,竟然眼楮不眨就沖了過去,若是仔細看去,便能發現男子眼底是抑制不住的痛苦。

終于跑到市二院,祁鈺天直接沖向急診室。

急診室外,祁鈺天拉住一個護士,問︰「里面的人怎麼樣了?」

「你是?」

「里面的是不是一個小女孩?她傷的重不重?什麼時候能醒來?」祁鈺天一股腦將所有問題都提了出來。

護士趕緊抬手,阻止他繼續問下去,而是直接說道︰「若你是祁先生,那就跟我來。」

護士說完,抬步離開,此時別說是沒禮貌的人,就是有人狠揍他一頓,只要藍翎無事,他也願意。

「祁先生,病人現在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了,她傷的不是很嚴重,只是額頭有撞上,還有輕微的腦震蕩,休息一會熱,等她醒來後再做一個全身檢查,若是沒事了,就可以離開。」

祁鈺天從來沒覺得別的女人的聲音如此美妙,他高懸的心終于緩緩落地,此時,祁鈺天才意識到自己身上全是冷汗,他握緊手心,讓尖銳的疼痛提醒自己剛剛的凶險。

那護士見祁鈺天的手正滴滴答答的流著血,趕緊說道︰「先生,你還是先去包扎一下吧!」

「不用,你直接帶我過去就行。」此刻還有什麼事比藍翎的安慰更重要。

那護士似乎是見慣了這種情人間的感情,也不再強求,只說道︰「若是你不放心,先去看看那位患者,之後再看看手吧,這種手上的傷也不能大意,畢竟手上的筋脈有很多,一不小心就會傷到筋脈,到時候手不容易恢復了。」

「謝謝。」祁鈺天這一聲謝謝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因為听到這位護士說道藍翎的無事。

兩人來到三樓的病房,這是一間普通餓病房,一間房間內住著四個人,藍翎躺在最靠窗戶的一張床上,頭已經被繃帶包了起來。

祁鈺天三步並作兩步,越過那護士,來到藍翎床邊,半跪在地上,拿起藍翎放在外面的手,放在唇邊輕吻。

「女圭女圭,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會理你半步了。」祁鈺天端詳著藍翎蒼白的小臉,睫毛如蝶翼一般靜靜躺著,唇瓣毫無血色。

祁鈺天再也控制不住,也管不了周圍還有那麼多雙眼楮,他低頭,吻上藍翎的唇。

藍翎的唇很快被潤濕,祁鈺天這才罷休,這時,病房的門口站著幾個警察,其中一人問︰「你是患者家屬?」

此時無人能打擾到兩人,祁鈺天甚至沒有抬頭。

那個警察有些惱火,他準備好好教訓這個目中無人的家伙,但還不等他上前一步,旁邊的那位扣住他的胳膊,這人急了,問︰「怎麼了?你干嘛拉著我?」

「小王,你仔細看看他像誰?」

那小王听完,仔細端詳著祁鈺天,但他不過是剛畢業,來H市的沖動熱血小青年,空有一腔抱負,卻對現實一無所知,所以,端詳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他是誰︰「我不知道。」

「我們還是先離開吧,這位可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另一人說完,拉著小王離開。

「童哥,你放手,不管他是誰,都得依法辦事。」小王嚴肅地說道。

那被叫做童哥的人嘆了口一起,指了指兩人身後來的幾名黑衣人,說道︰「好了,現在想走也來不及了。」

只見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略顯斯文的男子上前一步,掏出一張名片,說道︰「你好,我是律師,我代表祁先生跟你們交涉。」

那兩個警察只好隨著幾名黑衣人一起離開,商量具體細節。

病房內,祁鈺天放下電話,親了親藍翎的額頭,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女圭女圭,我們換個醫院,那邊醫療條件要好些,我們仔細檢查一番。」

果然,沒多久,一家私立醫院的專用車停在二院門口,雖然別家醫院門口不好停車,但這世上總有些事情是例外的。

「鈺天,你小子怎麼照顧人家的,跟了你以後,這小姑娘三天兩頭的進醫院,你覺得自己應該嗎?」之前替藍翎看過傷的院長連博沒好氣地說道。

要是以往,祁鈺天哪里榮得了別人如此說他,但現在的確是自己的錯,他覺得即便被人打一頓也是應該的。

「連叔,我知道。」

連博也就這麼一說,誰知道祁鈺天這麼虛心地就接受了自己的教訓,這倒是讓他瞪大了眼,連博好笑︰「行了,你小子現在知道錯了就行,以後可千萬別讓人家小姑娘再受傷了,好在這次傷的不嚴重,行了,將她抱上車吧,我們回去,我親自給她好好檢查一番。」

「謝謝連叔。」祁鈺天連忙道謝。

「你小子今天還算有禮貌,看來這丫頭在你心中很重要啊,」連博打趣道。

祁鈺天輕輕抱起藍翎,跟在連博身後,一行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長揚而去,徒留一群不忿的二院醫生護士。

私立的醫院硬件設備好很多,祁鈺天抱著藍翎上車時,問連博︰「連叔,我就這麼抱著她行嗎?」

「恩,小心她的頭就行。」

車子很快在醫院門口停下,祁鈺天抱著藍翎來到上次住的高級病房,藍翎沒有要醒來的跡象,祁鈺天有些著急︰「連叔,女圭女圭她怎麼還沒醒?」

「這麼著急干什麼?她剛剛被打了助于睡眠的藥物,要醒來還得晚上。」連博說道。

「那現在能檢查嗎?」祁鈺天一刻也等不了了,他必須現在就知道藍翎是不是還有其他隱形的問題。

「沒問題。」

接下來,經過連博的親自檢查,藍翎身體機能一切正常,不過是流血有點多,稍微有些腦震蕩。

連博舒了口氣,笑道︰「看來,好車的性能還是不錯,至少能救人一命,你看你那車了沒?車頭已經不成樣子了。」

祁鈺天也是一陣感嘆,他決定了以後都開這家的車。

「好了,現在已經挺晚了,你跟我一起去吃了飯吧,醫院食堂里的飯菜不錯。」

「不用,連叔,我現在不餓,我想去看看女圭女圭。」祁鈺天直接轉身離開。

連博搖搖頭,在祁鈺天快要走遠的時候,突然說道︰「等等,鈺天。」

連博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這事說出來比較好,他說道︰「鈺天,上次這小姑娘住院的時候,老爺子來過。」

祁鈺天疑惑,繼而也便松緩了下來,怪不得自己每次回去,爺爺都那種笑眯了眼的表情,感情是樂見其成啊。

「謝謝連叔啊,這事我會處理的,女圭女圭也是時候正式見見我爺爺了。」

「恩,上次老爺子過來,依我看,他挺喜歡這小姑娘的。」

「那行,我回去了。」祁鈺天擺擺手,離開。

回到病房,藍翎依舊沒有清醒,想著連博的話,祁鈺天決定這一次跟祁老爺子坦白不管藍翎醒來會不會怪他,他都要這麼做。

如此想著,祁鈺天撥了家里的號,接電話的是祁管家,等了一會熱,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你小子今天怎麼這麼有興趣給我老頭子打電話啊?」昨晚剛離開,依照以往的習慣,起碼要十天以後自己才能接到孫子的電話。

祁鈺天這邊有點嚴肅︰「爺爺,我有件事跟你說,雖然在電話里有點不正式,可我等不及了,爺爺您應該已經知道我有喜歡的人了這件事吧?」

「臭小子,你的事怎麼能瞞得過我?」老爺子得意洋洋。

祁鈺天卻沒有老爺子那麼好心情,他說道︰「爺爺,女圭女圭她出了車禍,現在沒醒。」

「臭小子,你說什麼?」那邊吼道︰「那小姑娘現在怎麼樣?嚴不嚴重?」

「爺爺,這件事是我的錯,我們有些矛盾,我一時失了理智,就離開別墅,女圭女圭著急,過來追我,然後出了車禍。」祁鈺天簡單地說道。

不然老爺子也一定查得出來的。

那邊老爺子喘著粗氣,半晌,才大吼道︰「臭小子,你給我等著。」

不等祁鈺天說話,那邊便掛了電話。

不得不說祁鈺天這種時候連說的話都跟老爺子一模一樣。

要說老爺子也是雷厲風行的可怕,這電話才掛了沒多久,拐杖已經在走廊上   的響起。

祁鈺天揚眉,老爺子是坐飛機來的?

老爺子進門,看見蹲在床邊的祁鈺天,臉色氣得通紅,他二話不說,舉著拐杖上前就往祁鈺天背上打去,那一下下毫不留情,一邊揮動拐杖,老爺子一邊教訓道︰「你這個臭小子,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作為男人,首要的就是要保護好自己的妻小,不能讓他們受一點委屈,你倒好,人家姑娘沒受別人的委屈,倒是被你個臭小子害的不輕,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訓你,不然還真是對不起我這麼多年對你的教育。」

老爺子平時用拐杖的時候少,這次出門特意帶著,就是準備教訓這個不爭氣的孫子,那一下下猶如打在堅硬的石頭上,砰砰作響。

一旁的祁管家心疼了,他也不敢上前,老爺子這火爆脾氣,沾上就得被燒著,他只能在邊上一個勁兒的勸道︰「老爺,你消消氣,小少爺他知錯了。」

「知錯有了屁用,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我若不好好教訓他,以後有的他後悔的時候。」老爺子下手更用力了。

即便藍翎是睡神,也得被吵醒,她皺眉,緩慢睜開眼,眼前有一瞬間的模糊,頭重的想要轉動一下都難,胃中更是一陣翻涌,藍翎也顧不得自己難受,沙啞地喊道︰「住手。」

這一聲不算響亮的呼喝聲讓房內其他幾人紛紛住了手,往病床上看去。

祁鈺天也顧不得身上的痛,趕緊過來,眼中帶著笑容︰「女圭女圭,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不等藍翎回答,老爺子擠了過來,將祁鈺天擠到床腳,一張滿是褶皺的老臉堆滿真切的笑容,他笑道︰「小姑娘,你還認得出我嗎?」

藍翎看著祁老爺子,點點頭,說道︰「你好。」

老爺子滿意地點頭︰「我是這臭小子的爺爺,你也可以叫我爺爺,都是這臭小子的錯,小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訓這臭小子的,要不我們一起教訓他,怎麼樣?」

藍翎斂下眼眉,祁鈺天有些擔憂,這次沒經過女圭女圭的同意就徑自讓爺爺過來了,女圭女圭要是生氣,他就去跪搓衣板。

誰知,藍翎再抬頭時,對祁老爺子叫道︰「爺爺,你好,我叫藍翎,你可以叫我翎翎。」

經過了這一次的事件,藍翎再也否認不了自己對祁鈺天的感情,以往之所以不想牽扯到祁家,其實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若是以後跟祁鈺天分手,還不至于太過難堪,但生死一瞬間,她看開了一切,愛就愛了,也不用隱瞞,既然早晚是要認識的,那以後便是她的家人。

藍翎沒有一般女孩子的矯揉造作,說話干淨利落,頗得老爺子的喜歡,老爺子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女圭女圭,這位是祁叔,是看著我長大的,對我很好。」在祁鈺天眼中,祁管家就是家人,也應該被認同。

「祁叔好。」藍翎打招呼。

祁叔一看這個精致的孩子,眼底一片坦然,也很喜歡,他連忙回道︰「小小姐好。」

「你叫我翎翎就行。」

「好的,翎翎小姐。」祁管家從善如流。

祁鈺天見藍翎面色不是很好,他吩咐外面的阿武︰「阿武,去請連叔過來。」

「是。」

十分鐘左右,連博小跑著進門,笑道︰「小姑娘醒了?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有點想吐。」藍翎說。

「稍微有點腦震蕩,想吐是正常的反應,等會兒喝點水,等這陣暈眩過去了就差不多了。」連博轉向其余三人︰「要是你們不放心,再讓她在這里住幾天。」

「不用。」

「好的。」

兩種不同的答案同時響起。

祁鈺天心疼地親了親藍翎包著的額頭,低聲暗啞地說道︰「女圭女圭,我不放心。」

從接到電話一直到現在,祁鈺天的心懸在半空中依舊沒有落實,他擔憂,他恐懼,此時藍翎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祁鈺天從來沒有此刻這麼感謝上天。

祁鈺天眼中的苦痛讓藍翎無聲點頭,另外三個長輩見此,也知道這兩人有話要說,連博說道︰「老爺子,要不去我辦公室坐坐?我那里還有別人新送的茅山雲霧,口感不錯。」

「那就去嘗嘗,翎翎,你別這麼快就原諒這臭小子啊,你想到什麼好的法子懲罰他,爺爺支持你。」祁老爺子現在還在怪自己的孫子沒照顧好人家。

「謝謝爺爺。」藍翎眨了眨眼。

關上門前,連博說道︰「鈺天,給小姑娘多喝些水。」

「好的。」

房間安靜的只剩下呼吸聲,祁鈺天不敢說話,他怕藍翎說出些讓自己絕望的言語,但祁鈺天向來又是個敢作敢當的人,他或許在見藍翎第一面時已經有所察覺,這一輩子藍翎休想離開自己。

「女圭女圭,對不起。」祁鈺天說道。

任何道歉的話已經晚了,祁鈺天眼底紅血絲開始蔓延。

藍翎從沒見過祁鈺天如此神情,有些擔心,趕緊阻止︰「祁鈺天,你別想了,我沒有怪你。」

經過生死一瞬間,很多事情突然明白,藍翎知道早上是自己太沖動了,沒有察覺到祁鈺天的不安跟自責,現在想來,許是昨天晚上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祁鈺天,昨晚是不是比我想的更糟?」藍翎從來有問題就盡快解決,她不喜歡拖沓。

明明是他道歉的話,卻被藍翎岔開,祁鈺天疑惑地看向她。

「我要知道真相。」

祁鈺天不想再回憶那一幕,悔恨啃噬著他的神經,祁鈺天額頭青筋直跳,他另一只按在床邊的手微微顫抖,帶動著整張床也在動,藍翎當然感覺得到,她這才真正明天昨天一定發生了讓祁鈺天生氣的事,今早是她沖動了。

藍翎握緊祁鈺天的手,打斷他︰「你別說了,我知道了。」

「女圭女圭,以後我們不吵架了,行嗎?」這是祁鈺天靈魂最深處的渴望。

「好,以後不吵架。」藍翎點頭。

雖然以後不吵架,但現在該弄清的還要弄清,她問︰「今早你去了哪里?」

當時失望,難過,以及無法說出口的感情充斥著她,所以,那時候的一條短信就像是壓在自己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她覺得無望。

但清醒後,藍翎理智也跟著回來,她相信祁鈺天,沒有原因,就是相信,現在她不過是要一個理由。

「我胡亂的開車,最後停在海邊,手機沒電了,放在別墅,所以我不知道你找我,女圭女圭,經過這次,你不能再否認自己的感情了。」

藍翎外露的感情太少,少到祁鈺天以為自己對她的,要比她對自己的深得多,現在祁鈺天才意識到自己有多蠢,也只有此刻他才明白自己並不是萬能的,甚至連女圭女圭的感情都沒看清楚。

祁鈺天的話也是藍翎想說的,她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端詳著眼前的男人,濃厚好看的眉頭此刻緊蹙,琉璃色瞳眸是望不到底的深邃,里面的點點愛意如何也掩藏不了,皮膚不如一般男子那麼粗糙,而是細膩柔滑,薄薄的唇緊抿,側面看去,完美的五官讓人不自覺沉醉,這麼一個男子,是如此真誠的喜歡自己,她又有什麼好否認的呢?

藍翎未語臉先紅,到底是第一次表白,有些不知所措,剛剛滿滿的勇氣在祁鈺天目不轉楮的盯視下有些消散,藍翎眼神開始游蕩。

「女圭女圭?」

罷了,死就死吧。

「祁鈺天,我可能不僅是喜歡你,而是…」藍翎說不出口。

「女圭女圭?」

「愛你。」閉上眼楮,不想看祁鈺天促狹的目光。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並沒有听到祁鈺天的笑聲,藍翎下一刻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祁鈺天抱緊藍翎,飄蕩的心終于落了地,喜悅之情不發言表,他只能用簡單的話還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女圭女圭,我愛你,很愛,很愛。」

這種時候若是還不親熱一番,那他簡直就不能成為男人,祁鈺天稍微離開些,眼楮緊緊盯著藍翎略微蒼白的唇,那意思不言而喻。

紅霞布滿她的臉頰。

得到藍翎的鼓勵,祁鈺天頭漸漸靠近,卻在這時,門砰地一聲被打開,老爺子爽朗的聲音傳來︰「翎翎啊,這是家里廚師做煲的湯,味道很好,也很補,你嘗嘗。」

藍翎一著急,手也沒了準頭,一掌推開眼前的腦袋,此時的祁鈺天是半蹲著的,即便藍翎力氣不大,他還是一個踉蹌,後面也沒有可抵擋之物,無奈,祁鈺天著地,出了丑。

「這臭小子就是找打,翎翎使勁些,讓他三天下不了床。」老爺子還在狀態之外,絲毫沒有意識到病房內曖昧的氣息。

也是,老爺子**十了,對于年輕小男女之間的感情陌生的很。

祁鈺天哭笑不得,他起身,說道︰「爺爺,您就不能晚點來?」

「你個死小子,我晚點來,那我孫媳婦還不知被你欺負成什麼樣。」老爺子厲聲大吼。

其實人家老爺子根本沒那個意思,他不過是拿藍翎車禍這件事說事,可說者無意,听者有心,在藍翎跟祁鈺天听來,老爺子的意思就是那什麼什麼。

藍翎臉皮薄,狠狠瞪了祁鈺天一眼,如此嬌俏的藍翎他還是頭一次見,心中一陣喜悅,但這種氛圍只適合兩人,多了祁老爺子,那就不是個事,祁鈺天將藍翎的腦袋按在自己懷中,轉頭無奈地看向老爺子︰「爺爺,進門前您為什麼不敲門?」

「這是醫院,還要敲什麼門?」老爺子大大咧咧慣了,況且他以為醫院可是公共場所,不用敲門。

看來不說清楚老爺子時不會明白的,祁鈺天咬著牙說道︰「爺爺,我還年輕,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您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這麼紅果果的話老爺子若再不明白,那就是白活了這幾十年,老爺子臉色漲得紫紅,他原以為自己孫子是了冷淡的人,這麼多年也沒見著他跟哪個女人傳出了什麼緋聞,對女孩子一定是害羞的,可看看現在這樣,那就是一副欲求不滿的苦逼樣。

老爺子拐杖一敲,吼道︰「你小子給我節制點,人家翎翎才多大?」

藍翎已經無語了,這到底個神馬情況?

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藍翎伸出兩只手指,狠狠掐向祁鈺天腰眼上的女敕肉,祁鈺天渾身一僵,繼而將藍翎樓的更緊了,防止她再動手。

「好了,爺爺,您將湯放下吧,女圭女圭等會兒會吃,您已經出來這麼久了,趕緊回去吧。」祁鈺天說道。

老爺子這可是強力燈泡,而且還不容人反駁的。

被自己孫子嫌棄了,老爺子臉上有點掛不住。

藍翎推開祁鈺天,笑望著老爺子,說道︰「爺爺別听他的,您坐,我沒事的,不用特意送吃的過來。」

還是孫媳婦懂事,祁老爺子心中暗暗想著,這也奠定了以後藍翎在祁家獨一無二的地位。

「沒事,家里做的有營養,反正我老頭子整天也沒事,趕緊的,把這湯喝了吧。」老爺子說著就要將祁管家手上的湯接過來。

祁鈺天更快一步,他一手提著保溫壺,一手扶著老爺子,說︰「爺爺,您坐,站久了身體撐不住。」

孫子也孝順,老爺子剛剛憋得那點氣也被祁鈺天這麼一扶而消散,都說老小孩,這老爺子可比小孩子好哄多了。

祖孫三人談笑著,一室溫馨。

與這邊暖暖溫情相反的是另一邊的頹然墮落。

在一家地下酒吧內,周圍是濃郁的暗黑跟墮落,下了兩層,沈嫣跟著許非往前走,她有些不喜這里的氣氛。

搖滾樂震耳欲聾,舞台上是擁擠的人權,他們月兌掉了陽光地下的偽裝,完全釋放出自己隱藏的一面,扭動著身體的女人,眼神肆意帶著猥瑣的男人,酒味,汗味,香水味混合成一種讓人幾欲嘔吐的詭異氣味。

沈嫣站在門口,她不願往里去。

「表哥,你怎麼帶我來這里?」沈嫣皺眉問。

「你不是看上了祁鈺天,想要他嗎?那就跟我走,否則,以後你的事物真的無能為力了。」許非神情淡淡,將自己喜歡的女人親手推到另一個男人的懷中,許非覺得自己真他媽的是個孫子。

但誰讓他看不得沈嫣那張痛苦的臉。

听到許非的話,本來有些退縮的沈嫣立馬有了精神,任何時候,任何地點,祁鈺天就像一個魔咒,讓沈嫣掙月兌不開,掃了一眼沈嫣善良的眼楮,以及掩飾不住的喜悅,許非暗罵一聲,沒好氣地說道︰「走吧。」

說完,拉著沈嫣的手就往里走。

擠過人群,兩人來到里面的一排包廂門口,所有包廂均是同色的門,若是不仔細看去,很容易迷路,許非一看便是長來這里的人,他不用看,直接拉著沈嫣再盡頭的一間房間門口停下,用力捶了捶門。

門被打開,一股煙味跟濃郁的酒味飄散出來,沈嫣捂住唇鼻,眯著眼楮往里看去,里面的燈光很暗,只有屋子四角暗著昏黃的彩燈,照的整間屋子給人一種霏糜的感覺,事實上,的確是弭亂。

「呦,非哥,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房內一人看清楚外面的許非跟沈嫣時,調侃地笑道。

「這位小姐是誰啊?長得可真水女敕,要不跟了哥哥我,我可比許非這家伙技術好。」另一人也跟著起哄。

許非一改陽光下的溫良,罵道︰「都他媽的給我住口。」

這里的人都認識許非,他可是這一帶跟著燦老大混的,是他手下一把手,白天那張溫文爾雅的臉可是面具,生活在許非周圍的人誰也不知道在地下酒吧里人家私底下給他起了個外號,叫‘野狼’,這小子狠辣,殺人越貨不眨眼。

許非管著這一帶,所以,地下非法場所里,這附近的誰不給許非面子,平時開開玩笑無傷大雅,這些人也的確沒見許非真的為哪個女人紅臉過,他們以為這次的也不例外。

「表哥?」

沈嫣很不適應這樣的額場合,她是大家閨秀,沈春從沒給她接觸過旁的黑暗的東西。

「好了,進來。」感覺到沈嫣的退意,許非強行拉著她進門。

後面的門 當一聲關上,沈嫣渾身一顫。

許非掃視大家一眼,最後將視線放在一個角落,那里坐著一個人,這人端著杯酒,沒喝,許非跟沈嫣進門時,只有這人沒抬頭,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分出來。

許非拉著沈嫣越過沙發上的十幾人,直接站在這人面前,許非居高臨下地命令道︰「抬起頭來。」

那人抬起頭,當沈嫣看著這人時,不可抑制地倒抽了口氣,她低喊道︰「鈺天?」

那人皺眉,反駁道︰「你認錯人了。」

許非皺眉,冷聲喝道︰「我之前是怎麼跟你說的?」

昏暗的光鮮下,那人眼底一閃而過苦痛,卻又在剎那間清明,他抬頭,嘴角微勾,用滿是磁性的聲音說道︰「好久不見。」

「鈺天,你怎麼會來這里?」沈嫣已經陷入驚喜之中,沒有听出來這人聲音中的別扭。

「我,有事。」那人整理好了思緒,冷淡說道。

若說沈嫣之前還有些疑惑,那麼現在的她已經確信,這就是祁鈺天,那眼神,那口氣,簡直一模一樣,沈嫣立即甩開許非的手,上前一步,激動地就要抓住那男子。

男子往後一推,避開沈嫣。

沈嫣越發的相信了,每次只要她想靠近鈺天時,鈺天總會用這個動作。

許非心中有些酸疼,他朝兩人說道︰「要敘舊就去隔壁房間,那里沒人。」

男子一听這話,身體微微僵硬,沈嫣則是滿面喜悅,她挽著男子的隔壁,看也不看其他目瞪口呆的人,說道︰「走吧,我們過去,這里人太多,鈺天,你到底有什麼事,能告訴我嗎?」

沈嫣一聲接著一聲,都不帶間斷的。

直到這邊的門關上,房內還是一片寂靜,良久,才有一個聲音有些猶豫地問︰「非哥,你把這小子弄成現在這模樣就是為了剛剛那妞?原來非哥還有做紅娘的潛質啊。」

這人話落,其他人一哄而笑,似乎忘了剛剛發火的許非。

許非本來心情就差,這人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他三兩步走到這人面前,一把將他懷中的女人拉開,緊接著拳頭襲上那人的臉,毫不留情。

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一拳打得頭冒金星,周圍人一片呼叫。

那人抹了一把鼻子下面的血,又呸了一口血水,這才罵道︰「許非,你他媽神經啊,不過是說說,你什麼意思?你別以為我怕你啊!」

那人說完,起身,一個勾拳也向許非招呼,這人也是個小頭目,雖比不上許非的影響力,卻也是有些伸手的。

許非後退一步,那人拳頭落空,罵了一句,草,手腳並用,許非眼神暗沉,也不再躲開,兩人四拳你來我往,皮肉擊打著皮肉的聲音讓人發 ,不少膽小的女人躲在角落里尖叫。

這是男人跟男人的戰爭,旁人也無法插手,大家眼楮不眨地看著場中你來我往的身影,直到最後,兩人相互撕扯著滾在地上,再也沒力氣用招數了,只用蠻力。

粗重的喘息聲終于蓋過拳頭聲,兩人各躺一邊,突然,那個男人嗤笑一聲︰「不就是失戀嗎?哪個男人沒經歷過,要死不活的,你還是大家以為的那個非哥嗎?」

這麼不客氣的話卻直達許非的心里,是啊,不就是個女人嘛?可那是他看著長大的,喜歡了十幾年的女人,捂住眼楮,企圖蓋住眼中的受傷。

「是男人的話,今天就找幾個雛,好好開開葷,到時候你就知道其實女人關燈後用起來一個樣。」那人努力地爬起身,拉了一把許非。

許非就著男人的力,勉強起身,似乎是扯到身上的痛處,他嘶了一聲,嘴角僵硬。

垂著頭坐在房中唯一一張單人沙發上,許非在考慮那男人的話,半晌,他抬頭,眼中已經一片平靜,那男人也跟著笑出了聲,他捶了一把許非︰「剛剛你他媽下手一點也不留情啊,你給我等著。」

許非掃了他一眼,說道︰「改天我請你,地點你隨便定。」

「得,你這句話,黃頭我領了。」正所謂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

黃頭笑著湊近許非,問道︰「剛剛我的提議怎麼樣?」

許非仰著頭,閉上眼楮,吐出一口氣,說︰「去叫幾個干淨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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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呈上來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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