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王,妃要獨寵 暴王,妃要獨寵

作者 ︰ 阡上菊

衛芊沉吟,稍後,終是忍不住問︰「皇上蘇醒之後,前事可能記起?」

安大夫面露疑惑之色︰「無論是斷腸丸還是雪山烏頭,這兩種藥的毒性都極其性烈,想要完全修復受損的記憶,按說即便可行,也必然會耗時漫長。愛睍蓴璩不過……」

「不過如何?」

衛芊心急不已。

安大夫一笑︰「不過從這次皇上受言語所激便暈厥過去來看,皇上醒後即便不能恢復全部記憶,也必然對部分前事有所記起。膣」

衛芊怔在當地,一時間,不知是喜是憂。

讓她喜的是,能恢復記憶,對韓非而言無疑是件好事。

現在韓國的彊土已經擴大了數倍,前事不忘,自然可以讓韓非在治理國事上更加輕松蟆。

然而讓衛芊擔憂的卻是,她不知道關于他們之間的事,韓非到底可以想起多少。

心中千頭萬緒,衛芊不由得微微失神。就連安大夫收拾好藥箱,沖她一揖,她們也渾然不覺。

安大夫見衛芊陷入深思,也不便打攪她,便輕輕退出堂外。

一室清靜中,心如亂麻的衛芊緩緩走向床榻上的韓非。

凝視著這個讓她愛入骨血的男人,衛芊心中的那股不舍,在逐漸擴大。

現在大局已定,她,似乎已經沒有理由再留在韓非的身邊了。

盡管不舍,盡管心中滿滿的都是眷戀,可是,只要一想到魯齊,只要一想到那個因為自己而獨赴黃泉的男子,衛芊便沒有辦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自己的幸福。

她做不到!

不舍地摩挲著那張已經銘刻在心里的俊顏,強忍著滿心的苦澀,衛芊輕輕地偎在韓非的胸前,喃喃自語道︰「夫主,越國已滅,妾幸不辱命!」

輕輕吻了一下那張總是冷凝著的薄唇,衛芊燦然一笑︰「夫主心懷天下,如今得償所願了,你可要快快醒轉才好。否則現在這局面,妾有心無力。」

「以後,妾不在夫主身邊,夫主也要好好保重。夫主之才,千古難出其一。日後,你要好好治理這辛苦打下來的江山,要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千古一帝。」

澀意涌上心頭,喉中一陣陣發哽。

不知不覺,淚水噴涌而出,將韓非胸前的錦被氤濕了一片。

「夫主回國以後便娶後吧!」

盡管韓非一無所覺,衛芊仍然扯了扯嘴角,沖他一笑,強忍著滿月復酸楚,她吸了吸鼻子,復又叮呢道︰「夫主現在已成就千秋之功,也該考慮子嗣後代之事了。妾希望夫主可以找到一個真正愛你的婦人,為你多育子女。妾更希望夫主在成就千秋功業之時,能有一個可以容你休憩的港灣。」

盡管淚如雨下,可衛芊仍然哽咽著,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此,妾即便是在千里之外,亦會為夫主高興,亦會為夫主感到幸福。」

「妾是福薄之人,輾轉流離,卻總是難逃因愛成痴之苦。然而,妾又是天生有福之人,所以,此生才會被你愛入骨血的同時,亦得到了魯齊那般不記性命的付出。」

她如同嘆息一般,小聲說道︰「妾與魯齊,雖然有緣無份,但終究是妾虧欠了他。就連妾這條命,都是魯齊給的。妾欠他的債太多,不能不還呀!」

衛芊一笑,淚中有幸福,亦透著無奈。

她便用那種痛並快樂著的語氣,幽幽說道︰「因為妾要還債,所以,從今往後妾不能陪在你的身邊了。夫主,不管你我天各何方,你都要答應我,好好地,幸福地,活下去!」

「我跟魯齊,逞論是緣,還是債,終歸隨著魯齊去了已無從分辨。所以,夫主你一定要幸福!你要帶著我跟魯齊的祝福,努力地持續著三個人的幸福,一直要圓滿至死!」

「事到如今,娘娘還執意要走麼?」

甲無聲出現,蹙著眉頭問道。

衛芊愕然抬頭,隨即背過身去,胡亂拭去臉上的淚痕,整理了一臉的狼狽,這才回轉身來。

她沒有發現,在她回身的瞬間,韓非的十指隱隱抽動。

甲也沒有發現韓非的異常。

他只是定定地望著衛芊,正色再問︰「如今越國剛破,百廢待新,皇上即便立時醒轉,也不知身體境況如何,娘娘還執意要在這種時候撇下皇上而去麼?」

「我已問過安大夫,皇上醒轉之後,身體狀況只會比起之前要好,斷不會再有凶險。」

「身體無恙,卻不代表心里亦會無恙!娘娘為何如此狠心,執意要在這時候離皇上而去!」

衛芊有些為難︰「安大夫說皇上蘇醒之後,記憶漸漸會有所恢復……」

「所以娘娘怕了!娘娘這是怕皇上一旦恢復記憶,認出你來,是以讓你不能坦然離開?」

甲打斷衛芊的話,咄咄逼人問來。

衛芊一噎,一時無以作答。

甲冷冷一笑︰「原來讓皇上愛得勝愈自己性命的娘娘,竟然是如此自私之人。」

「甲!你知悉一切原由,怎麼可以如此冤屈于我。」

衛芊心中委屈之極,不由語氣也提高了幾分。

「娘娘覺得冤屈?」

甲不無嘲諷地一笑︰「屬下對逍遙王魯齊知之甚深,所以,屬下比起娘娘更加清楚他的品性。像逍遙王那般豁達之人,一旦願意付出,必定不記所有。屬下深信,魯齊之所以願意以命換命,無非是希望他深愛之人可以過得比他幸福。既是如此,屬下便不解娘娘這般決定又是為何?」

在將衛芊說得啞口無言之時,甲又冷冷一笑,接著說道︰「娘娘妄顧魯齊的心意,妄顧皇上對你的感情,自求離去,無非是想讓自己想起逍遙王時心里能坦然一點。說到底,娘娘也只是為了照顧自己的感受,所以才狠下心來去傷害深愛著你的男人們罷了。」

「我……」

「娘娘不妨捫心自問,你若執意而去,皇上定然難免傷心,魯齊泉下有知,也必然難以安生。如此,娘娘不是自私自利,又當如何?」

隨著甲言詞咄咄而來,衛芊在被一噎再噎之後,終于不再出聲了。

甲所說的,無一不是道理。這道理,她也一直是懂的。只是,她過不得自己的心罷了。

如今看來,自己果然是自私之人,因為她無法去違心行事!

甲昂首而立,面上怒意隱隱,耳根尚因為方才的激動,而微微透著潮紅。

堂內的空氣凝滯。

片刻之後,他朝衛芊深深一禮,聲音放軟,不無恭敬地勸說道︰「屬下一路看著皇上與娘娘走來,親眼目睹你們經歷種種磨難,如今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日出了,娘娘卻又要自行離去。屬下不解,更為皇上與娘娘不值,如有得罪,還請娘娘切勿見怪。」

說完他不等衛芊有所表示,便自顧大步出門而去。

臨出門口,甲猶自回頭望了一眼怔在原地的衛芊,不由長嘆一聲而去。

沒有人比甲更了解衛芊與韓非。

一樣的深情,一樣執拗著的倆個人,在經歷這種種之後,居然因為一個死人不能在一起,這讓甲不由得不替他們著急。

盡管衛芊的反應在情理之中,但在甲看來,魯齊的本意絕非如此。

何況甲心里亦是非常清楚,韓非目前雖然前事不記,但是他也只是失憶,卻並不是傻子。

這個就算失憶,都容不得別的婦人近身半步的男人,卻輕易地接受衛芊的貼身侍候。

無論是兩人那種天生的契合,還是那經年培養出來的默契,便是安大夫那種與倆人接觸不深的人,都能一眼察覺到兩人間那種不經意的親昵。

甲可不會天真地以為,將這個婦人愛入骨血的韓非,不會察覺到這個婦人,正是他心心念念地思之若切的婦人。

何況,他現在的記憶已經逐漸有了恢復的跡象,甲可不改冒險放衛芊就此離去。

當年這個婦人跳崖時,韓非那近似瘋狂的一幕,甲至今想起都猶如一場惡夢。

他幾乎不敢想像,如果韓非恢復記憶之時,而婦人又不見蹤影的話,到時又將會是怎麼樣一番無法收拾的局面。

何況現在在甲的心里,除了衛芊這個婦人,放眼天下,再也沒有哪個婦人可以站在皇上的身側,與之相配的了。所以這次,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由著這個婦人就這麼離開的。

甲默然半晌,心中暗暗拿定了主意︰既然皇上未醒,那麼便由他出面設法將婦人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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