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請自重 第二百章 在九重天歇夜【六千求月票嗷嗷】

作者 ︰ 灕雲

(一)

流錦看完了那本短小小說以後,拍一把大腿,還眼淚汪汪的就總結道︰「阿姊,太精彩了!」

僅僅是這一句評價,羲和霎時就覺得不虛此行。愛睍蓴璩與人分享的滋味,真真是美妙至極。

羲和一拋手里的毛線團,不曉得是不是從錦雲宮的東邊拋到了西邊那麼遠,大白一順溜就追了出去。她走過來,與流錦同坐,笑眯眯道︰「起初我看的時候也覺得很精彩,幾度被小說里面的情節所感染。」

流錦開始從細分析︰「說實在的,不愧是青華帝君,這故事題材是個好題材,就是算不得太新穎,但經青華帝君的文筆一出,感覺就不一樣了,讓人看了還想繼續往下看,不自覺放慢速度慢慢品味,生怕很快就看完了。他寫得真真是好,讓人欲罷不能。」說著由衷地看著羲和,「這才是真藝術!阿姊你們家出了一個藝術家!膈」

羲和听得喜上眉梢。于是趕緊讓流錦將司命星君喚來,把剩下的兩本小說謄抄一邊,青華的親筆小說羲和自然是要帶回去的,謄抄的那一份便留給流錦作消遣。

司命星君的動作快,只花了一日的時間便將兩本小說謄抄好了,將原本還給羲和的時候司命星君是滿懷崇敬之意的,雙手捧書動作十分鄭重,然後再崇拜地道一句︰「帝君親筆,今日得幸一見,實乃驚筆之作,讓我等自慚形穢。」大抵藝術家們的才情相互一踫撞,分出了高低之後,不足的那一方都會有如此感慨。

今日司命星君這一開眼界,自然是沒有不透風的牆的。以至于後來,九重天都知道青華帝君的小說寫得很好,很是受女神仙們的追捧喜愛,一時間各種盜版十分猖獗屢禁不止值。

女神仙們追捧的同時,男神仙面上若無其事,實則暗地里會時常拿青華的小說自省,以「怎樣才能受到廣大仙子們的熱愛追捧」為終極目標開始塑造自己,要麼也去學寫小說要麼去搞其他的藝術。正是男神仙們暗地里的各自較勁兒,九重天掀起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波寫小說的高浪潮。

傍晚的時候,羲和與流錦正在園子里做體操,一邊運動一邊呼吸薄暮里濕潤的新鮮空氣,心情實在美好。羲和又向流錦請教了一些排解身體疲乏的手法,道︰「上次在這里學習的給男人捏肩捏手臂的手法,我在寤樺身上實驗了,他說很舒服。阿妹我還想多習一些,有沒有捏腰捏腿的?」

流錦壞笑︰「有阿姊給帝君排解疲累,他當然是舒服了。不如我現在就教你捏腰的罷,捏腿就免了,腰捏好了腿也就好了。」于是她與羲和雙雙坐下,流錦給羲和指了指腰間的幾處穴道,然後在自己的腰上的穴道四周示範揉捏起來,邊道,「這幾處地方,可以讓人腰不酸腿也不疼,一通下來身體舒暢心曠神怡。」

果然見不一會兒,流錦的雙頰就浮現出了淡淡的紅暈,十分可人。

(二)

但是流錦特意提醒了,笑著眨眨眼楮,道︰「阿姊給帝君適用的時候,請注意度。」

羲和想都沒想就點點頭,也沒將這點放在心上。她覺得青華累了就給他捏,捏到他不累為止,這究竟是需要個什麼度呢?應當是不需要的。

天黑之前,火夕在凌霄殿忙完了事務,回來看見羲和,便淺淺笑道︰「原來是阿姊過來了,帝君沒有一起過來麼?」

羲和應了一句︰「他這兩天有些忙布秋之事。」看了看天色,頗有些吃驚,「已經這個時候了,我一來與阿妹敘舊竟然忘記了時辰。我也應該回去了。」

流錦上前拉住羲和,道︰「這才將將天黑,阿姊吃罷晚飯再走不遲呀。」

羲和剛想拒絕,也不知道青華與雲燼兩個在妙嚴宮里怎麼樣了,這時突然遠遠一聲甜甜糯糯的呼喊「阿娘~」傳來,羲和扭頭一看,竟是一身白衣的青華牽著雲燼正從一條路的拐角處走了過來,雲燼在前面歡快地跑,青華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走。

路過池塘的時候,池塘上面有一座小橋,青華便走在那小橋上。池塘里的風拂起,揚翻了他的衣角。

算起來雲燼已有一段日子沒有回九重天了,不光他欣喜,流錦見了也欣喜,見雲燼一沖過來就抱了個滿懷。

羲和笑看著青華,問︰「你怎麼來了。」

青華道︰「見你久不歸,我便帶丞洺來一趟也好。」

火夕上前與青華話道︰「才將將提起帝君,眼下就來了。」火夕說話時帶著愜意舒朗的笑,整個人成熟穩重了許多,就是在青華面前也頗有一番天帝的氣場。但他說話的語氣卻是客氣的,不似與外人,倒像是與自家人說話。

青華亦笑了笑,道︰「這不請自來,給天帝添麻煩了。」

「哪里哪里,帝君快請里面坐。」火夕連忙引青華進去。

流錦便招來仙婢,吩咐廚神準備晚膳。今夜自然是要留青華與羲和在錦雲宮里用晚膳。青華與火夕閑話期間,流錦便拉著雲燼左瞧瞧右瞧瞧,然後在雲燼的別扭之下抱起他掂了掂,與羲和道︰「還真莫說,這些日不見,雲燼個長高了也重了。阿姊與帝君在東極教導雲燼,想必費了一番心思,做妹妹的在這里謝過了。」

羲和呲了一聲道︰「阿妹這說的是什麼話,雲燼不管在哪里,他這個年紀都是要長身體長學識的。」

雲燼擰著手指頭,努嘴︰「阿娘,以後我回來你就莫要抱我了,都這麼大還要抱,顯得沒有男子氣概。」

流錦彈一彈雲燼的額頭。雲燼頓了頓,又道︰「不過我也很感謝姑姑和姑父對我的照顧。阿娘,你這里有沒有藥啊?沒有的話能不能問司醫神君取一些呢?」

流錦疑惑︰「你要藥做什麼?」

不光流錦疑惑,羲和也跟著疑惑,她不記得雲燼有受傷什麼的需要用藥的。連說話的青華與火夕也吸引了注意力過來。

(三)雲燼道︰「不是我要,是姑姑要啊!」

羲和更加疑惑︰「我要藥做什麼?」

雲燼道︰「姑姑最近身體不好,容易累。我覺得應該吃些藥。」

流錦與火夕聞言雙雙將目光放在羲和身上,看見羲和面癱,再看了看青華的氣定神閑,瞬間秒懂。

羲和對著雲燼道︰「少年,以後都不要擔憂你姑姑的身體狀況了好嗎?」

雲燼還想問為什麼,被流錦搶先咧嘴笑道︰「因為你姑姑的身體已經由你姑父擔心了,所以不需要你再擔心了。」

雲燼聞言覺得很寂寞。他都找不到一個人來擔心。

晚飯過後,流錦拉著羲和閑磕牙了一會兒,火夕與青華喝了幾杯薄酒。大白追了一下午的毛線團兒,累得險些虛月兌,骨頭湯喝了是一鍋又一鍋,眼下雲燼還拿著骨頭往大白嘴里送,大白嚼得  脆。

雲燼很心疼地模模虎頭,道︰「大白多吃些,幾日不見我覺得你又瘦了。」

大白嗷嗚兩聲,對雲燼的關心很是感動。

流錦連夜讓人去司醫神君那里走了一趟,不管羲和是不是真的身子累,流錦都取來了幾大包藥品,並與青華道︰「帝君,好歹你也顧及一下阿姊的身子,馬虎不得。這些你帶回去給阿姊煮湯喝,阿姊的身體和精神才會好點兒。」

青華看了一眼那些藥包,里面藥材的味道與上次他炖湯去山間找的補味相差無幾,遂道︰「這些藥材不難找,但還是謝謝天後娘娘的好意。」然後就接了過來。

待到要回東極的時候,雲燼和大白難分難舍。羲和看著大白在青華面前悶聲不吭的乖順模樣,還沒說一句話,流錦就像是想起什麼來,大聲道︰「對了阿姊白天的時候是不是問過我有沒有像大白這樣的虎兒?」

羲和點頭,道︰「我也想養一只。」

流錦摩挲著下巴,道︰「新近神獸宮養了不少神獸,不過魔獸卻卻是只有大白這一只。神獸宮里的神獸,大的小的黃毛的綠毛的各種尺寸乖張程度的都有,要不阿姊今晚與帝君一同留下來,等明日我們去神獸宮選選看,有沒有阿姊看得上眼的?」

雲燼一听,立刻將深情款款的眼楮從大白身上移開,看向青華,道︰「師父~今晚就在這里過夜好不好,徒兒很久沒在家過夜了……」

羲和想了想,也側頭看向青華,問︰「我覺得阿妹說的可行,寤樺你覺得呢?」

青華手指摩挲著酒杯的杯沿,眉梢抬了抬,沉吟了半刻才道︰「那明日去神獸宮看看。」

于是當晚,青華與火夕做一些高雅之事,比如品酒下棋,而流錦則與羲和一起,帶上雲燼和大白,去了天河那邊玩耍。一起抓螃蟹鬧水,十分歡暢盡興。

只是九重天的螃蟹比不上荒海的,要瘦弱一些,但肉質都是一天甘甜鮮美的。這也不影響他們的興致。

(四)

回去以後,火夕又展示了他的拿手絕活——烤螃蟹。

其間,青華一直盯著火夕的手,怎麼穿螃蟹的,怎麼翻擺螃蟹的,一面要烤多少時辰,都默默地記在心里。

火夕好似知道青華的心思,嘴角噙著一抹柔美非凡的笑,道︰「帝君看得這樣仔細,莫不是想學?」

青華也不遮掩,指了指火夕手里的螃蟹,道︰「听說,天帝在這一行頗有成就。」

恰逢流錦與羲和不在當場,兩個男人才能將這個話題擺在明面上來說。火夕道︰「當初我也是不會的,錦兒喜歡吃這類烤的肉食,我便特意學了些。錦兒與阿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兩人很合得來,我們在阿姊那里住了不少日子,阿姊也就變得和錦兒一般喜吃烤食。」

青華挑挑眉,道︰「原來竟是天帝養成了羲和的這習慣。我甚少烤肉食給她吃,大都是炖湯,她沒有明說,但應該還是感到有些遺憾的。」

火夕柔柔地笑,遞給青華一只螃蟹,道︰「不妨,帝君領悟能力向來超群,現在就可以試著做一下。」

于是趁著羲和不在的時候,青華竟放下帝君身份,向火夕請教起烤食的做法來。當年火夕學習的時候一點即通,青華絲毫不必火夕差,火夕只說了要領他就能慢慢把握。只是起初,難免要烤糊幾只螃蟹。

這時他覺得應該毀滅證據,遂抬起頭來眯了眯眼就鎖定了目標——大白。大白正玩耍得很歡月兌,就听見身後青華淡淡道︰「大白,你過來。」

大白虎軀一震,慢慢地扭過頭去,甩了甩耳朵,懷疑是自己出現了幻听。青華怎會叫它。可這一扭頭過去,就對上青華那雙狹長的眼楮。青華再耐心地重復了一遍︰「過來。」

大白迫于青華的婬威,甕頭甕腦地走了過來。青華便將地上幾只被他烤糊的螃蟹遞上,又道︰「給你吃。」

大白端莊地望著青華,無聲商榷︰「剛才喝肉湯已經很飽了,可不可以不吃?」

青華面不改色,道︰「味道應該還不差,只是一不小心糊了一點點外觀不美好而已。你吃罷,權當是塞牙縫,以後我會給你好處。」

別管什麼外觀和味道,僅僅青華一句話里的最後兩個字,就足以讓大白豁出去了。它舌頭一卷,就將幾只糊螃蟹卷進了口中,斯文地嚼了嚼,許是味道真的不錯,烤糊了的殼十分脆,嚼著嚼著大白就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等到大的小的聞到肉香都圍攏了過來時,青華已將自己的劣作銷毀,只留下他滿意的一只火候恰到好處的烤螃蟹。他將螃蟹剝去硬殼,擠出女敕白的蟹肉遞到羲和嘴邊。

羲和笑問︰「你烤的?」

青華微微頷首︰「嗯,你試試。」

(五)

盡管羲和比較青睞火夕的手藝,但她對青華為自己親自烤東西一向都感到很滿足。即便是青華烤得忒難吃,與火夕的一同擺在她面前,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吃青華的。

羲和張了張嘴,含住青華遞給她的蟹肉。舌頭不小心自自青華的指上舌忝過,青華看似沒什麼反應,羲和卻覺得有些難為情。

只是那蟹肉一入口,頓時就將羲和的難為情趕走了。蟹肉香甜軟滑,十分入口,一時間滿口都是濃郁的蟹香味。蟹肉有些燙,羲和裹著舌頭眯起眼楮,眼里笑意連連。青華表面上看起來很是平靜,一直等著羲和品嘗以後下一個結論。

一口咽下,羲和什麼都沒說,眼神幽幽的落在青華的手上。隨後拿過青華手上的螃蟹,兀自剝開一點蟹肉去喂青華。青華吃了,沒有說所以然。

羲和便滿足地贊道︰「寤樺,你的手藝好像進步很大,烤得很好吃。」看著火夕身邊圍著的流錦與雲燼,羲和湊近了青華的耳邊,「假以時日,就能趕上火夕小輩了。」

青華听後,很開心。將整只螃蟹都細致地剝殼然後喂進羲和的肚皮,吃得羲和很是撐。

當晚流錦在錦雲宮闢了一座別院以供青華與羲和歇夜。羲和對這錦雲宮熟悉得很,因而不用流錦特意帶路,她也能帶青華散著步走去別院。

肚子仍舊有些撐,撐得羲和直嘆氣。

青華伸手過來輕輕模了模羲和的肚皮,羲和嚇了一跳,便听青華關心道︰「我以為一只螃蟹沒有多少肉,卻叫你吃得這樣飽,還很難受麼?」

羲和趕緊寬慰道︰「螃蟹看起來不大,但肉結實得很。不過沒什麼要緊,我走一會兒就好了,寤樺你不要擔心。」

青華牽著羲和的手,半路就擇了小道,不是通往別院,道︰「那我們就再走走罷。一會兒再回去歇息也無妨。」

手心里是青華手掌的溫度,很舒服很滿足。對于青華的這種貼心,羲和豈有拒絕的道理,便隨著他往幽靜小道上走。

路上,羲和神思一動,道︰「五谷雜糧對于我們來說就當是零食,可新近我吃得略顯頻繁了些,若要是因此長胖了變得不好看了,寤樺你會不會嫌棄我?」

女子嘛,也難免會在心上人面前格外注重自己的形象。

青華輕輕笑了兩聲,道︰「你不像是會在意這些的人。」

羲和認真道︰「但實際上,我有些在意。別人怎麼看我那是別人的事情,但是你——」

青華恁地打斷她︰「我不嫌棄。」側身面對著羲和,眸光淺淺,倏地勾唇笑,貼著羲和的耳根,「況且現在不長胖一些,將來有了孩子,會很辛苦,身子吃不消。上次你不是說,想要一個孩子麼,我一直這麼努力。」

(六)

羲和面皮倏地滾燙,鼓起勇氣回嘴︰「其實,其實要孩子只是你一個幌子罷。」她怎會不知,青華一餓起來跟跟狼一樣喂不飽。

青華面露認真之色,捏了捏羲和的下巴,問︰「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羲和咋舌,難道不是?

青華牽著羲和繼續往前走,半晌又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其實我也是那麼想的。」

羲和︰「……」

等到羲和的肚子不那麼撐了,兩人才晃悠悠地去到別院。流錦甚為有心,別院里清靜雅致,倒與妙嚴宮的氛圍有些相似。

青華進屋點燈時,羲和便在園子里晃兩圈,直到屋里有人叫了才進屋,捏了一個淨身決便爬上床榻,看著桌幾邊點好燈的青華堪堪轉身。

身長玉立,白衣襲地。

羲和有一些恍然,對上青華幽邃的眼時,覺得屋子里點的燈是不是太燙了。繼而她努力轉開注意力,想起白日向流錦的學習成果,盤腿坐在床榻上連忙招手,道︰「寤樺你快過來。」

青華不急不緩地走過來,褪下外衣掛在屏風上,羲和便又道︰「你快上床,像我這樣坐好。」

青華挑眉,沒說什麼,卻也依著羲和盤腿而坐。羲和爬起來就蹲著,審視著青華的腰,道︰「平時你在妙嚴宮教導承洺大多時候都是坐著,處理東極和荒海兩邊事務時也是坐著,這樣你的腰還好嗎?」

青華順著羲和的目光在自己腰間掃了一下,嘴角噙著懶意的笑,道︰「暫時沒有什麼感覺,但可能不好。」

「那太好了,寤樺,我今日向阿妹學習了捏腰的手法,不如我現在給你試試?」

「好。」青華很干脆地答應,說著便伸手去解羲和的領口,「將外衣月兌了再來。」

羲和沒顧其他,不用青華幫忙便自個解了衣裳扔在了屏風上面。

羲和跪坐在青華的身後,雙手去踫青華的腰。回憶著白天流錦的動作,她手在緊實的腰上開始不輕不重地揉捏了起來。偶爾還在青華的背脊處揉了揉。

只是這揉了一會兒之後,雙手難免有些泛酸。一個呼吸不穩,吞吐就重了些,噴灑在青華的後背上,青華的背挺得僵且直。

PS︰唔,對了,《過來,為師餓了》這個坑暫停更新,胖雲寫得沒有感覺了……于是開了另一個《乖徒,求別黑為師!》女師男徒的,講鳳以尋的。絕對火熱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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