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請自重 第百八十六章 當青華也打牌、鬧人洞房【六千】

作者 ︰ 灕雲

雲燼道︰「不是啊,師父也要去的啊。愛睍蓴璩」

青華「嗯」了一聲表明立場。

雲燼很識時務地和流錦站一邊了,听羲和驚詫道︰「你要去妖界?這怎麼好,那個地方不清淨,想必到時又太熱鬧,你去那里恐會覺得吵。」

青華牽起羲和的手,態度堅定︰「無妨。反正我也甚少去參加哪家成親的宴會,今日去看看也好,我也能做一做準備。輅」

妖界今日委實是熱鬧,光是迎客的妖族都是一撥一撥的,跳來跳去,喜慶又活潑。

九重天仙界的禮信和荒海龍族的禮信是走在前面的,後頭流錦母子與羲和青華晃悠悠地駕著祥雲而去。

還沒到妖界,就先听到了喜鬧聲。結果妖王弦衣著了喜服一身紅衣似火地親臨妖界入口歡迎嫜。

一看見流錦他們,弦衣面上就露出風流倜倘的笑來,再加上今日之裝扮著實養眼,整個人容光煥發。待一行人走近了,弦衣幾步迎上前去,道︰「貴客駕臨,歡迎歡迎!」

流錦上下打量了弦衣一下,咧嘴道︰「不錯,今日你真俊。」

恰逢一聲歡天喜地的虎嘯,邊上還有一直不安分的大白虎,虎頭碩大,上有釉青色虎紋,今日竟涂了腮紅,耳邊還別了一朵大紅花。模樣十分可愛,活像一個虎喜婆。

流錦一眼看去,笑得更歡暢了些,道︰「這不是熱戀已久的大白嘛!」

雲燼再也淡定不住,一把撲了過去,大叫︰「大白!我來了!」

大白嗷了一聲,連忙拿虎背湊過來接住雲燼,兩只十分有默契,嬉戲不止。嬉戲以後,雲燼不忘夸道︰「大白,你今天的妝真好看!」

大白听後很得意,對著雲燼安靜下了虎頭,高貴端莊地眯了眯虎眼。雲燼絞著大白的毛發,顯得思念與憂郁並重,蹲在了大白的身邊,道︰「為什麼這麼久你都不來找我玩呢?是不是有了新歡你就忘記我了?你和你的麒麟相好的過得和不和諧?」弦衣是麒麟族的,他自有一頭坐騎麒麟;而大白是當年流錦的寵物,從蠻荒搞來的上古魔獸。很早以前,據說大白和麒麟有一腿,為此大白還巴巴地跑來妖界,一住就不肯走了。

大白粗哼了兩聲,算是不倫不類的回答。

弦衣與流錦羲和寒暄完了之後,雖沒怎麼與青華說話,但實實在在地對青華行了一個大禮。他不曾見過仙界里的元首帝君,可他也通點世事圓滑,想來是猜測到了青華的身份。只是在妖界,不方便挑明。

弦衣領羲和他們進妖王宮坐下,他們一致道︰「你不用客氣,自己去忙你自己的罷,我們隨便些,在外面走走逛逛一會兒再去。」

弦衣笑得柔媚酥骨,只讓妖官隨時伺候著,然後回去妖王宮去等候自己的嬌娘子了。

(二)

羲和看見雲燼和大白撒歡,也湊了過去,伸手模了模大白的頭,把大白耳朵邊的大紅花順了過來,看了看挑眉笑道︰「大白你做媒婆做得很有覺悟。」

大白頭蹭了蹭羲和的手心再舌忝了舌忝,顯得十分親昵活潑。但青華一在羲和的身邊蹲下來時,大白再活潑也都變得乖順了。

羲和道︰「寤樺你不要嚇大白,它是頭成功的虎兒,你看你一來它就害怕了。早年的時候,我對這虎兒有些好感,也想照著它來找一只寵物養,可惜未果。」

大白之所以有些慫青華,大抵就是因為大白是上古魔獸而青華是一代正氣浩然的帝君的緣故。

「是麼。」青華伸手去也想模一模,怎料大白嗚咽一聲縮著虎頭就躲開了去。青華淡淡一聲道,「過來。」

羲和抽了抽眼皮,看著大白再嗚咽一聲,將虎頭縮回了青華的手掌下去,讓青華模了一模。青華滿意地說︰「確實可以養只寵物。」

此時雲燼已經不再顧著和大白敘舊了,見娉娉婷婷又來了新的客人,他眼楮一亮就跑了出去。那些可不是漂亮的女孩子麼。

流錦一看,連忙追了出去,將雲燼看住,以免他做出什麼不可思議的舉動來。

青華一來妖界,自然是引來不少美艷妖女們曖昧的眼光,這讓羲和有些小不舒服。她牽著青華的手站起來,回視了那些目光,道︰「大白,把她們都趕走。」

大白很听話,于是一聲呲牙咧嘴的虎嘯,就都將妖女們震開了去。

後來羲和與青華將妖界隨便逛了一下,走了兩條街,街上都張燈結彩喜慶非凡。青華都將其中的裝飾風格記下,以便不久以後自己成親所用。

等到妖王宮的新娘子出來時,吉時差不多到了,大家都往妖王宮去。弦衣自然是備好了上座,供羲和他們坐,先前不知跑哪兒去了的流錦和雲燼也過來了,一起坐著看吉時禮。

新娘子紅紗嫁衣出現在眾人面前,嫁衣十分漂亮,裙擺在長殿上拖出長長的一條。弦衣身長玉立地等候在殿上,嘴角含笑看著紅衣人兒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眸光溫柔得似能融化冬日的冰雪。自從流錦嫁人以後就流連花叢卻從不生情的妖王弦衣,這回是真真正正對這紅衣人兒動情了。

新娘子有紅紗遮顏,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紅紗將她襯托得朦朦朧朧,身材嬌小玲瓏,似凡人女子十六七歲的光景。

弦衣伸出白玉般的手,輕巧地握住了新娘子的手,修長的手臂將她攬著,闔眼在她的耳鬢輕輕吻了一下,絲毫不顧及在場有這麼多賓客。

青華一直看得認真,成親現場每一個細節他都沒有遺漏,都用心記了下來,果然覺得來一趟對自己受益良多。羲和見他一直不說話,便道︰「寤樺,你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

(三)

青華回神,松了松眉頭,道︰「成親是件大事,馬虎不得。」也不知他是說的弦衣這婚禮現場還是預指將來他與羲和成親的時候。

一邊的雲燼也是看得極其認真,汪汪的大眼楮眨也不眨,伸手去抓葡萄吃的時候險些抓了酒喝。流錦連忙制止他,哆道︰「你是受了刺激嗎,這樣魂不守舍的。」

雲燼驚醒過來,道︰「我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了!就是弦衣阿叔喜歡的這種類型!」流錦語重心長︰「兒子,你年齡還小,別想太多。」

雲燼︰「談戀愛這種事情豈是年齡能夠阻擋的。你看弦衣阿叔老成的樣子,不是比阿嬸老了很多?你再看看師父和姑姑,不是也有年齡的差距嗎?誰說年齡還小就不能談戀愛?我覺得我現在有了確定的目標和方向,將來也會很快就能談戀愛的!」

流錦︰「小心我告訴你阿爹。」

雲燼悶了悶︰「雖然我現在還小,很快就能長大的長大了就能談戀愛了對嗎阿娘……」

賓客入席的時候,弦衣來回招呼樂此不疲。當然羲和一行人是不可能就在前殿和眾妖族一起入席的,弦衣在後殿專門準備了一桌酒席,讓他們去後殿的花園里入座。

妖王宮的後花園很大,也很清淨漂亮。弦衣準備的桌席十分豐盛,讓人一見就能引起食欲來。弦衣是先幾句招呼了前殿的賓客以後,方才轉到後殿陪仙界里來的這幾位貴客。

一落座,他們都紛紛敬弦衣。流錦遞上一杯酒,壞笑道︰「你的新娘子嬌小可愛,這回你算是福氣不淺了。來干了。」

弦衣笑了笑,將敬來的酒都仰頭喝了。

羲和敬酒時說了一句︰「恭喜弦衣小輩,你馬上要幸福了。」

弦衣眼尾的目光稍稍往青華身上掃了掃,笑眯眯道︰「謝羲和姑姑,羲和姑姑馬上也要幸福了。」

青華難得也向弦衣敬了酒,弦衣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道︰「這位,想必就是青華帝君了,在人前不方便,晚輩失了許多禮數,還望帝君不要見怪。」

青華道︰「無妨,你成親很熱鬧,不必這麼拘禮。恭喜新婚。」

「謝帝君。」于是弦衣喝了青華敬的那杯酒。

此情此景,雲燼也是要湊一番熱鬧。他不喝酒便以茶代酒,敬弦衣道︰「阿叔新婚快樂,我敬你!你福氣真好,這麼快就找到了一個好的女孩子。下次阿叔萬萬不可忘記了我,你再遇上好的女孩子記得要通知我一聲,就跟阿嬸那樣風格的。」

有關品女子這樣風流的事情,雲燼知道一些,想來普天之下還有誰會教他不三不四地品女子的。當初在流錦嫁給天帝的時候,弦衣去九重天參加仙會,就與雲燼一見如故,教了這麼些不好的東西。

(四)

弦衣瞅了瞅流錦凶神惡煞的眼神,干干笑笑道︰「等你長大了阿叔再給你找好的女孩子。」

「嗯一言為定。」說罷雲燼捧起茶碗就喝了口茶。

席間,大家都吃得很盡興。弦衣準備的菜肴很美味,青華也吃了不少。他覺得偶爾出來走這麼一回宴會,其實並沒有想象的那樣吵鬧,還是不錯的。往後有了羲和在東極,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幾千年幾萬年都不出山一次,還是要帶著羲和隔三差五做一做仙會串一串門的。

弦衣委實心細,這個時候新娘子已經被送入洞房了,理應是要等到晚間賓客都散了他才能進去洞房見新娘子的。這期間新娘子不能出來露面,也就不能和大家一起入席吃飯了。弦衣擔心新娘子在洞房里被餓壞,便親自撿了幾樣精致的小食給新娘子送去。

結果這一去,用了許久。

等到大家都酒足飯飽開始剔牙了,弦衣才訕訕地回來。回來的時候,面皮上的笑越發春風得意,一身大紅喜服曄曄生輝,但就是衣襟凌亂了些。

他毫不在意地坐下,看看桌上風卷雲殘後的壯觀景象,笑問︰「都吃好了?」

流錦睨了一眼弦衣,道︰「那你吃好了嗎?」

弦衣眨了眨美眸,道︰「只吃了些開胃菜,還沒好。」

羲和與青華都面不改色,在場的興許就只有雲燼似懂非懂了,笑得一臉蕩漾︰「阿叔,是不是和阿嬸在房間里吃飯吃得很有胃口呀?」

弦衣咳了兩聲,道︰「等你長大成親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原本來之前火夕就已經叮囑了流錦,讓她不要在妖界逗留太久,意思是送完禮再吃過午宴以後就該回九重天了。但下午妖界有各種節目,受氣氛的渲染流錦就不是很願意那麼快走。于是流錦征求羲和的意思,問︰「阿姊,你覺得我們應該什麼時候回去呢?」

羲和道︰「阿妹你這樣問,想必是火夕小輩預先給你做的什麼思想工作。」

羲和一語中的,流錦就惆悵起來,小聲道︰「還是阿姊了解內情。眼下時辰尚早,這麼早就回去有些沒意思,不如我們多在這里留一會兒。青華帝君也在這里逗留的話,想必回去晚了火夕也不會說什麼。」

羲和看了看安靜的青華,心里有些沒底,她覺得青華必然是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面的。他比較喜歡清靜。遂與流錦道︰「你自己去跟他說。」

于是流錦轉去青華身邊,陪著笑臉問︰「帝君覺得今日來得好嗎?」

青華道︰「甚好。」

流錦一喜,便道︰「那帝君我們一起在這里過了晚宴再回去罷,晚上會更熱鬧一些。」

青華一抬眉︰「晚上怎麼個熱鬧法?」雖說他覺得今天頗有意思,但還沒打算要在這妖界逗留一整天。

(五)

流錦想了想,然後很能把握青華的興趣點,咧嘴道︰「晚上才是最關鍵的,鬧洞房你知道麼?晚上是要鬧洞房的,不準弦衣和他的新娘子親近。這個帝君可以去學習學習,弦衣一定很善于應付,到時候帝君與阿姊成親也是要鬧洞房的,說不定到時候帝君用得上。」

青華微微一勾嘴角,形容俊美,道︰「那晚些時候再返回也無妨。」

羲和看見青華那淡淡一笑,等流錦過來以後就拉住流錦問︰「你怎麼說的,他笑得那樣詭異?」

流錦努嘴︰「具體也沒說什麼,就是讓他凡事多看多學。他答應了。」

雲燼曉得他們要一直待在妖界等到晚上吃了晚飯才走,顯得很開心,跑出後花園就糾集著妖界里的小妖一起,抓蛐蛐去了。平時有練習,使得他在妖界里斗蛐蛐都斗得那樣威武雄壯士氣大振。

恰逢弦衣帶來了嶄新的娛樂方式,趁著正好有羲和、流錦和青華、他自己四個人,便將妖界盛行的馬吊取出一副來給他們玩。流錦與羲和對于娛樂,當然很快就上手,也興趣濃厚。但就是青華,沒有流露出多大的興趣,看見羲和與流錦正努力地堆牌,隨手拿了幾只馬吊在眼前細細觀摩了幾眼。弦衣便問︰「帝君要玩馬吊麼?」

青華很清高道︰「你們玩,我看著就是。」

恰逢羲和堆好了牌,流錦道︰「這個要四個人才能玩,你不玩我們也就都不能玩了。」

青華想了想,于是主動地坐了過來。他們用的是四方桌,一人坐一方。弦衣大致地給青華講了一下馬吊規則,講得很是馬虎,也不管青華有沒有弄懂就開始了。這個輸贏的懲罰不是什麼大的懲罰,就是輸的人要喝酒。

結果十幾個回合下來,大家就都帶著一身酒氣,唯有青華一人端端正正白衣垂地。廣袖時而自牌桌上一掃而過,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迅速地堆牌、模牌、出牌,動作毫不拖沓如行雲流水。好似隨隨便便就玩一下,也不鎖眉不深思,居然都沒輸一回。

「糊了。」青華抬頭,看著弦衣,已經不知是第幾次淡淡道。

他糊弦衣時都是這樣面不改色,弦衣喝酒都喝得牙癢癢。于是作為報復,弦衣對付不了青華,就將矛頭準對羲和,一心糊羲和的牌。今日想必是他大婚的緣故,有些運氣,讓羲和連連喝了幾杯罰酒。

但流錦這頭,也是一個娛樂行家,今日是鐵了心要整弦衣的,為晚上的鬧洞房做準備,打算先將弦衣灌醉然後等他進洞房說不定床頭床尾都分不清了。

于是,弦衣很快就醉醺醺。後來羲和再被糊牌,都是青華幫她喝酒,十分霸道。

(六)

不知不覺就天黑了,弦衣縱然是酒量了得也還是醉得不輕。羲和起初有些薄醉,後青華給她端了醒酒茶喝再吹了一陣風之後就差不多醒了。晚上大家都入席吃晚宴時,弦衣獨自一個人孤零零地跑去吐了。

讓他和流錦羲和玩馬吊尚可,往後他這輩子都不想和青華玩馬吊了。

牌桌上羲和問過青華︰「你以前玩過嗎,為什麼玩得這樣好?」

彼時青華淡定地出牌,道︰「第一次玩,覺得有些意思。」隨後弦衣一出牌就又道,「別動,我糊了。」

飯桌上,雲燼下午時分斗蛐蛐斗得餓了,狼吞虎咽的。流錦、羲和與青華三人慢條斯理。恰逢花園一角,飄過一縷緋紅的衣角,羲和與流錦都沒有發現,青華放下筷子,氣定神閑道︰「妖王吐完了,然後跑了。」

流錦扭過頭去,哪里還有弦衣的影子,不由得揣測道︰「他定然是害怕和我們吃飯浪費時間,直接洞房去了!」

青華思忖了下,問︰「他醉成那個樣子,還能洞房麼?」

流錦投來一個壞意的眼神,在羲和與青華當中流連,道︰「帝君今日惡整弦衣,保不準你們大婚那日也被人這般惡整。」

羲和面癱,青華道︰「誰敢。」

匆匆多吃了幾口,流錦率先和雲燼一起模去洞房那邊了。一時間飯桌前就只剩下羲和與青華兩個人。

若不是眼下青華在身邊,羲和也是樂于八卦要與流錦一起去鬧洞房的,只是和青華一起去鬧洞房,難免覺得很難為情。

青華顯然不知道羲和的心思,問羲和︰「吃飽了麼?」

羲和僵硬地點頭,他便取出白帕為羲和擦拭了下嘴角,道︰「我們也去看看罷。」說著就牽起了羲和的手。

羲和抽了抽手,僵著面皮道︰「我們就不去了罷。」

青華淺淺笑著,也不管是什麼地方,就湊過來親吻了羲和一下,嚇得羲和趕緊側頭,聞得青華的笑聲,他道︰「不然到時候我們不知道怎麼應對。」

後來青華與羲和也跟著去了。

弦衣醉醺醺地推開洞房的門時,看見美嬌娘還坐在床榻前,紅紗遮顏安安靜靜。他便斜斜倚在門框上,噙著笑,媚眼如絲,喚道︰「小狐狸。」

新娘子愣了愣,抬起頭來,雙頰嫣然,模樣十分精致美麗,也露出一抹笑。

弦衣這才後腳勾住門沿關上房門,朝床榻走去,手指撩起紅紗,看見新娘子俏麗的樣子,滑動了下喉嚨,一個沒忍住彎身就含住了新娘子的唇瓣,有些狂亂。

PS︰特別喜歡青華跟羲和流錦他們做一些比如打牌之類的事情,覺得特別有魅力,……嗷嗷嗷還喜歡青華做飯哄孩子……簡直是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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