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請自重 第百四十四章 青華是位無良的天師【二更】

作者 ︰ 灕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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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羲和失笑,道︰「為什麼是為了他們著想?」

青華垂著眼認真道︰「因為我可能不會讓他們好過。愛耨朾碣」

羲和︰「」

青華繼續道︰「你想好了下一個要去的地方了麼,等過兩日我們就離開川州可好?轢」

羲和道︰「我不知道要去哪里。」

一直悶著默不作聲的紫傘里的小青竹終于爆發了,興奮道︰「你們要走了嗎那可不可以帶上我呢?我一個人蹲在畫里委實太寂寞了,你們不要扔下我可不可以?我現在已經不吸精氣了,我改為吃飯了,是沒有太大又很好將就的竹子!」

這一次青華沒有立即就拒絕,而是問︰「你很想我們帶著你?醪」

小青竹伸出了竹葉出紫傘來,搖晃了一下表示點頭。青華便又道︰「那你知道什麼地方好玩什麼地方危險麼?」

小青竹自告奮勇道︰「我知道一些,听過游魂野鬼說起過!帶上我你們不會吃虧的!」

「那你知不知道一些,人不敢冒險去,連你們鬼妖也要敬畏的地方?大抵這個世上有三處這樣的地方,你知道嗎?」青華問。

「有三處嗎?」小青竹想了想,疑惑道,「那種地方我只听過有兩處呀,沒听過有第三處。」

青華微微一震,將露在外面的竹枝一扯,小青竹整個人就給扯了出來,再問︰「那是什麼樣的地方?在何處你可知?」

小青竹莫名其妙道︰「兩處俱在西面,一處在川州以西的涼山,那里有一座不知道多少年月的古墓,古戰時候遺留下來的,盡是尸堆,古墓里面鬼魂無數,守著一樣寶物。還有一處在涼山以西的外邦,深處沙漠,那里有一座魔鬼塔,干尸成堆,也是听說有一樣稀世珍寶。」

看著青華漸漸抿起了唇角,垂著的雙目里看不見神色,但似乎在盤算著什麼。小青竹便唏噓道︰「具體是什麼寶物我不知道,但是我勸你還是不要太好奇,那兩個地方凶險萬分,連凶鬼惡鬼都不敢靠近,更加是天師的禁地。听說早年間有貪鬼想去尋寶的,但進去了一個都沒出得來。里面的東西,就是連魂靈妖靈都要敬畏的!我們說說就好,說說就好,你不要有任何想法。」

青華沒有正面回應小青竹的話,頓了良久,才問︰「為什麼只有兩處而不是三處?」

「就是只有兩處而沒有三處呀,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小青竹理所應當道。

羲和听了個大概,驚疑道︰「你,莫不是想要去那樣危險的地方罷?既然是天師的禁地,必然天師進去里面是很凶險的。鬼妖都不敢進去,我們便不去那里逛了,去其他地方逛罷。」

(二)

小青竹搗頭,自動將自己歸為一起即將出行的行列里,道︰「對呀對呀,我知道北國有雪景很好看,往東有煙花很漂亮,還有往南的水果鮮花都十分鮮甜美麗。不如我們去那些地方逛一逛罷!」

青華安靜與羲和道︰「茹亦,我要找幾樣東西,興許就在那里。」

「對你來說很重要?」

「排除萬險也要找到。」

排除萬險也要找到的東西,當時羲和只是想,那對于青華來說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她沒有去想過那究竟是什麼,只知道對青華很重要。漸漸,也就變成了對自己很重要的東西。

羲和一直靠著青華,闔著雙眼,輕輕道︰「那去逛逛也無妨。」小青竹還想說什麼,羲和卻似能夠預料道一般,「小竹子若是感到害怕,便不跟我們走了,安安穩穩住在客店。但是莫要害人。」

小青竹即是對前途感到害怕又是感到無畏,囁喏了一下︰「我、我才不要大不了、大不了跟你們一起走!」

到了縣令的府上之後,蘇澈已經笑眯眯地等在了門口。只是他掀開第一頂轎子的簾子的時候發現里面空空如也不由得面皮上的笑卡了一下,而後再去掀第二頂轎子的簾子,看見青華與羲和一同坐在里面。

蘇澈玩笑道︰「兄台與如意姑娘果然感情甚篤,寧願空著一張轎也要兩人處在一起。」

青華面無表情︰「你知道就好。」

蘇澈不再多說,撩著簾子讓青華與羲和下了轎,而後引著他們進入縣令府邸。相信不光是他,饒是任意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對羲和有意,只要青華往前面一擋,就都只能望而卻步了。青華這個人與羲和在一起極為相襯,讓人感覺誰沒有了誰都不會再有另外一個人可以代替。且他又極為不好惹,稍稍識時務一點的,在青華這里踫了幾次壁以後也就曉得繞道行走了。正比如前面帶路的這位川州城里的第一公子。

縣令的府邸不奢華,但很大。里面亭台樓閣,假山小湖應有盡有。進去沒走多久,迎面便有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款款走過來,搖曳著裙擺扭動著腰枝,身著亮色衣裳,與四周素淡的景致一對比起來就顯得格外扎眼。

待走近了,羲和與青華才能夠看清她的面容。女子的面容生得姣好,不值二八芳齡,但也絲毫不顯老,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股成熟迷人的風韻,妝容十分精致。女子看清青華與羲和先是怔了一下,嘴角一勾,勾起一抹風情依依的笑來,道︰「听小澈說起今日要來的天師有些與眾不同,百聞不如一見,竟如此年輕。」說著眼梢瞟過羲和,「想必這位就是如意姑娘了,小澈有說起你。」

青華有些不爽,不爽這女子說話的語氣和對羲和神色的輕佻,他淡淡道︰「我也覺得我很年輕,但是你看起來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三)

但凡女子,皆是不大喜歡別人評論自己衰老或者貌丑的,青華觸犯了一般女子的禁忌,當即讓眼前這位女子的臉色轉陰了下來。

蘇澈見氣氛有些僵硬,正了正喉嚨連忙介紹道︰「這位是蘇某的小嬸,縣令夫人。」然後又對他的小嬸和氣道,「兄台一直都心直口快真性情,小嬸千萬別見怪。難得今日兄台肯賞臉來幫叔叔驅鬼散魔,就不要耽擱了,我們趕緊去主園子罷。」

遂這位小嬸斂起不滿的神情,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天師請跟我來。」

縣令的主園子也頗大,一進去就被一座碩大的假山石擋住了去路。旁邊橫出一條幽寂的小道來,小嬸就引著他們從小道進入了園子。而縣令正在房間里昏睡著。

門前有一塊空地,空地上擺著一張桌案,桌案上放著香爐,香爐里還插著冒煙的香柱,邊上還有一些淺黃色的符紙,和一柄銅錢穿成的劍。

這縣令府上沒少來過天師,準備這些天師專用的物品,對于縣令府來說已經是輕車熟路。只是,青華除了桌案上的符紙以外,其余的一概沒見過,問︰「這些是什麼?」

小嬸反問︰「你是天師難道你沒有見過麼?」

這下蘇澈也跟著疑惑了,但仍舊是笑著的,也問︰「這些皆是天師做法所必備之物,難道兄台沒有用過?」

一直不說話的羲和,咳了兩聲,淡定道︰「他與一般的天師有些不一樣,驅魔除妖的方式不一樣,自然所用的東西也就不一樣。你們不用覺得太奇怪。」說著就示意青華將手中的紫傘遞出來,紫傘上面掛著一個小包袱。準確地說,是紫傘上邊伸出了一只竹勾勾住了小包袱,不細心就發現不了那竹勾。

青華道︰「拿去。」

「這個是什麼?」小嬸接了過來,打開一看,結果卻是一包袱的符紙。符紙畫得相當出神入化,一見就讓人覺得是出自高人之手。

青華面不改色︰「將這個取出來掛著,掛在你們覺得可以掛的地方喜歡掛的地方。」他看了一眼燃著香柱的桌案,「將這個撤了,烏煙瘴氣的不好。」

蘇澈讓兩個下人來將桌案抬了出去。然後才開始與他小嬸一起掛符紙。才沒掛幾張,小嬸見青華與羲和在園子了站在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不禁問︰「天師不用幫忙一起掛嗎?」

青華想了想,道︰「須得縣令大人的近親來做這件事才可以,心誠則靈。外人幫不上忙,我也一樣。」

羲和挨著青華,低低吱了一句︰「你這樣糊弄他們,確定沒問題麼?」

于是青華又補充道︰「但是你們可以帶我進去看看縣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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