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回頭金難換 第一百七十六章 謝謝訂閱!(萬更)蔚藍媽咪,齊譽爹地

作者 ︰ 元墨清

薯條上的番茄醬漬沾在了葉蔚藍的嘴角,紛女敕的唇沾上著鮮艷的you惑紅,再加上那截一半已經消失在她嘴里的白胖胖的薯條,齊譽一陣心猿意馬,忽然很想知道那薯條是何等的美味。

上一刻他還在憤憤氣著葉蔚藍的決定,此刻,她嘴角的那點紅令他不覺伸出手去擦了一下。觸模到她溫熱柔軟的唇瓣,齊譽像是觸電一樣回過神來,眼楮恢復了清明,馬上移開了眼,裝蒜道︰「這麼大個人了,怎麼不注意一點兒。」

收回的指尖上還殘留她唇瓣的柔軟觸覺,齊譽覺得那手指一陣發燙,他攆了一下,悄悄捏進了拳里。既然已分手,何必還要對她這麼親密。他想著,還是適當保持一點距離好,免得徒添困擾。可這麼想著的時候,心頭又是一陣失落跟空蕩。

他何嘗不是那個矛盾的人?既想要放開她,又想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葉蔚藍在齊譽情不自禁給她擦拭時,一陣恍惚,他再沒有對她做這麼細心的舉動過。她忽然覺得眼楮有點濕熱,忙眨了眨眼將眼角的濕熱眨去,別開頭看向另一側。

這樣的兩人,看在其他人眼里像是吵了架的小情侶一樣,既舍不得對方,又不肯拉下臉來。

半晌,葉蔚藍笑笑著轉頭,故作自然得拿著空了的薯條盒子對著齊譽道︰「齊譽,你看我們的關系像不像是這速食一樣,來得快,吃的也快,吃完就沒了。」說完,那抹笑僵在了嘴角。

因為她看到了齊譽回給她的,苦澀的笑,她說錯了話……

「像,怎麼不像,我們之間不就是速食愛情,哦不,連愛情都算不上,只是試驗。」齊譽冷笑著接過她手中的紅色盒子,一把將紙盒捏了個扁揉成團,將自己的怒火都發泄在了其中。

葉蔚藍看了眼在桌子上滾了兩圈的紙團,咬了咬唇後悔一時說錯的話,再次道︰「齊譽,對不起,我傷了你。你不能原諒,我也能理解……」

「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我們還沒有結婚,有什麼好道歉的。」齊譽快速打斷了她的話,他已經受夠了她的道歉,覺得自己快要氣炸,可是,她這個始作俑者,卻還非要把他們綁在一起,陪她勞什子的演著蹩腳戲,就連夏瑾那都已經看出了她,她卻還在裝。

「你要做拯救他的聖女,我也攔不住你。好,我答應陪你演戲了,還不行嗎?你做錯的不是對我違約,違背你的承諾,因為你心里沒有我,所以才可以這麼輕易的下這個決定,不是嗎?我只是比不過季淳風在你心中的十年,我就是這道速食,在你饑餓的時候拿來吃一頓而已!」

「齊譽……」葉蔚藍嚇了一跳,緊張得左右看了下,跟左右四座的人擠出笑點了下頭算是安撫,「沒事,我們沒事,呵呵……」

由于齊譽有點控制不住,到後來越說越激動,旁邊位子上的人都向他們這一對,投來或是好奇,或是看戲的目光。

兩個人都養眼,尤其葉蔚藍看上去就是個水女敕女敕、嬌滴滴的大美女,大庭廣眾下被他這麼一通責怪,紅著眼眶又是低頭又是認錯的,更是引人同情。

齊譽將心中的憤懣都發泄了出來,葉蔚藍從來不知道他的心中是這麼想的,一時紅了眼眶,無措著看他︰「齊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對你沒那麼想,真的,那時我真想跟你一起就這麼過一輩子……」

鄰桌的一個中年婦女終于看不過去,拍拍齊譽肩膀︰「年輕人吵吵就算了,看你也比你女朋友大很多,小姑娘做錯事,稍稍說說就好了,哪舍得真這麼罵呀。哎喲,真可憐的……年輕人啊,這麼漂亮的妹妹,很多人喜歡的,她要是跑了,你追都追不回來喲……」

齊譽愣愣看著那個中年女人,他的年紀比她大很多?她是小妹妹?頓時兩條濃眉折了起來。他只比她大了兩年而已!

葉蔚藍正拿生氣中的齊譽沒辦法,中年女人臨時的插入,使兩人之間不和諧的氣氛霎時沖散不少。她忙順著桿子往上爬︰「大叔,我是做錯了,可是,也是情非得已,你就原諒我吧……」

齊譽掃了她刻意裝女敕的一眼,心里鄙視一番。一把年紀還裝女敕!他們的問題重點不是她服個軟,認個錯就可以忽略了的。那是她的命,是他們之間將要錯過的緣份!而他,卻還要陪著她一起瘋!

倆人的動靜,皆落在了游樂區玩耍的陶希亞眼中。她雖然已經有八歲大,但是,伊格爾對她幾乎是封閉式的教育,使得她對外界的這些玩具,跟其他孩子一起玩等等都十分的有興趣。

玩了許久的她從滑梯上下來,剛想過去吃她喜歡的炸雞塊,卻見那兩人吵嘴的那一刻。她呆呆看著齊譽,他繃著臉的表情已然嚇到了她。

小小年紀的她正如葉蔚藍所想的那樣,她很敏感,敏感到大人有一點情緒波動她都可以感覺到。

「蔚藍阿姨,齊譽叔叔,你們吵架了?」她怯怯地挪著步子,有點不敢往前。

「不,沒有,我跟齊譽叔叔好著呢,怎麼會吵架。」葉蔚藍听見她軟乎乎的聲音,馬上掛上個笑臉對著滿頭大汗的陶希亞招手,「希亞來,姨來給你擦擦汗。」

陶希亞半轉了臉看向齊譽,見他還是繃著一張臉,頓時又裹足不前。

葉蔚藍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他一腳,齊譽才揚起笑︰「希亞來吧,這個雞塊就要被你蔚藍阿姨給吃掉了。」他用吃來you惑著這個小孩子。

陶希亞這才走過去,坐在兩人中間。

此時的兩大一小,看上去像是一家人一樣的和樂融融。葉蔚藍拿著紙巾溫柔地給陶希亞擦汗,齊譽拿著紙巾給她擦手,兩人配合的默契,將小孩子照顧地妥妥帖帖。

「哦,原來不是小情侶,是一家子啊。」方才勸說兩人的中年女人剛剛叫了自己的女兒回來準備離開,經過齊譽一桌時,見到了三人,頓時又是一番勸說,「看看一家三口和和氣氣的多好,吵什麼架呢,都是有孩子的人了,這麼可愛的孩子……」

齊譽跟葉蔚藍腦門滴汗,互看了對方一眼,同時沒了聲音。等那中年女人說完話走了,兩人又同時吁了一口氣。

葉蔚藍不覺悄悄模了模肚子,瞟上齊譽一眼又趕緊移開,眼楮不敢直視他。

齊譽將葉蔚藍模肚子的小動作看在眼里,沒好氣的說︰「怎麼,還真餓了?不是剛吃完最大號的薯條嗎?」他嘴上嘀咕著,手邊動作倒是將放著雞塊的小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少吃點,熱量高。」

葉蔚藍愣了下,沒想到他一直在注意著她,連這點小動靜都不放過,一時感觸,一時又有點心虛。她虛笑了下,捻起塊雞塊咬了口,炸的酥脆的雞肉在她的嘴里,味如嚼蠟,還要裝出好吃的樣子,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由于陶希亞的插入,兩人都沒有繼續剛才那個話題。

齊譽看著陶希亞張著掉了顆牙的嘴在那啃雞翅時,葉蔚藍還細心地給她擦嘴弄手。她眼中再次流露出的不舍叫齊譽心生一計出來,想著,再搏一次,以陶希亞的名義去改變她的決定。

等陶希亞吃飽喝足,又回到游樂區玩時,齊譽故作冷淡得說︰「希亞這麼大了,該是記事的年齡了。小孩子的記憶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許在她長大後的某天,會記得有你這麼一個阿姨吧。葉蔚藍,你不覺你這麼做是錯的嗎?你對陶希亞好,讓她離不開你,如果有一天她哭著要找你,我該怎麼對她說,你是送死去了?跟她親媽作伴去了?」

「與其這樣,你還不如跟她拉開距離,讓她不要依賴你,對你不在乎,然後慢慢忘掉你這個人,不是更好?」

葉蔚藍收拾著凌亂的桌面,听著齊譽冷淡的聲音,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齊譽的話她不是沒有想過。就像當初季淳風不分原由,使勁推開她,讓她絕望那樣,她也可以那麼對陶希亞,讓她忘了她有個叫葉蔚藍的阿姨……

可是她做不到那麼的絕情,她不像季淳風那麼的能裝,那麼能忍。就是因為親身感受到了季淳風所承受的痛苦,他的掙扎,所以,她才想著要回到他的身邊,想要他回心轉意啊……齊譽啊,你不懂,你不知道這麼做,我有多難受……

「齊譽,你別這麼咒我,行不行?我也不一定會怎麼樣的啊。往好的一面想想吧。我只是要找到淳風,跟他好好談一談,談完之後,我就可以安然回來了。」她虛笑笑,拿起面前的咖啡杯猛喝了一口,忍著心里的難受,她自己都不相信有那個可能。

季淳風可以對他自己都那麼的狠,她去怎麼可能勸得動他。她唯一的把握就是盡量拖住他,給她大哥多爭取時間,不要讓他的計劃成功,這是她做的,最壞的打算。

過來一會兒,她淡笑了下,目光放空,看向外面人來人往的鬧市時沒有了焦距。如今再提起她被季淳風甩的事,她的心中已經平靜,也沒有了傷痛,只有遺憾。

「你放心好了,季淳風他不會傷害我,頂多再拋棄我一次唄。」她訕訕笑了下,很快看了齊譽一眼。那快速的一眼,讓她看到了齊譽眼中的傷,那麼的深刻。

也許,在真相大白的那個暴風雨的夜晚,她已經釋然,因為她不是被拋棄,只是被放棄。也許,是另一個人給予的溫暖已經撫平了她心中的痛。

對于季淳風,她沒有愛錯,他們之間,錯的,是隔了那麼一段上一輩的故事;齊譽,她愛著,卻錯給了現實。這個時候的她,已經不能再對他開口說,她的心里面是有他的,她重視他……有時候,現實就是這麼的讓人難以取舍。他說的對,與他相處的幾個月,抵不上季淳風在她心中的十年……

葉蔚藍看著外面牽手走過的一對小情侶,吵吵鬧鬧很恩愛的樣子,她臉上撐著的笑終于掛不住,露出一點兒哀傷。

她幽幽道︰「假如真的有那麼一天,我會死,齊譽,那麼你就忘了我吧。呵呵……你說,要是世界上有一種藥,給希亞喝下以後,她就會馬上不記得我了。這樣,她就會只記得那些快樂的,忘掉那些不愉快的,那該多好?」

「可是,齊譽,在這種藥還沒有發明出來之前,我能做什麼呢?我能想到的,就是讓她多一些快樂的回憶。」

「你也說她是孩子了,她有盧氏夫婦照顧她,對她來說,我只是她的一個阿姨,一個朋友。所以,當有天我不再出現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只會追問一陣子,過了,她就會慢慢遺忘掉的。只要你給她的關懷還在。」葉蔚藍誠摯得看著他,接下去道,「所以,我才要你幫我啊,幫我照顧她。」

齊譽看著一臉固執又憂傷的葉蔚藍,動了動嘴皮子,終是無話。他更想有那一種藥,要麼他吃了,忘記他們之間曾經發生的,要麼給她吃下,忘記她跟季淳風之間的事。

她雖是在給陶希亞制造多一點的快樂回憶,卻也是在制造他們之間多一點的痛苦回憶。她可以拍拍瀟灑的去找季淳風,那麼他呢?要忘記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除非他撞到了頭失憶了,除非他得了健忘癥,除非他死了……

越是刻骨的回憶,就越需要漫長的歲月來遺忘,可是,在等待遺忘的那段歲月里,他要怎麼去止住那疼痛?而他的記憶又是那麼的好,好到他自己小時候發生的一些破事兒都記得清清楚楚,對于葉蔚藍,他要怎麼去忘掉?

她不是他生命中的一起生活過的同學,也不是他經手過案子的那些委托人,是已經走進過他心里的人啊……

……

這一天,葉蔚藍不光給陶希亞買了婚禮那天需要穿的小禮服,還給她買了其他許多的衣服、鞋子。滿滿當當提了齊譽兩手,充分利用了他這個「挑夫」。

當車子緩緩開進盧氏夫婦房子所在的小區的時候,陶希亞瞅瞅葉蔚藍,一瞅再瞅,欲言又止。

葉蔚藍看著小小的孩子竟然露出這樣的神情,好像當時她要她開口叫她「阿姨」那般令她苦惱猶豫的神情。「希亞,你有什麼想對阿姨說的?」

陶希亞扭頭看向齊譽,眨巴著眼有點可憐兮兮的。

葉蔚藍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齊譽,以為是齊譽有什麼事情,而齊譽只是神色如常的熄火停車。

「希亞,來下車吧。」葉蔚藍等車子完全停下以後,打開車門,正準備先下車,卻听到一聲低低的聲音︰「蔚藍媽咪……」

「希亞,你叫我什麼?」葉蔚藍吃驚回頭,一時太過激動,撞了下車頂,她也顧不上疼,直直地緊張地看著陶希亞。她不會是起幻听了吧?

她心里是有這麼一個小小的願望,做她的蔚藍媽媽。陶桑妮是她最好的朋友,在她去世後,她是想要做她女兒的媽媽,替她去照顧她,愛護她。事實上,在陶希亞剛出世的時候她就已經要認她做自己的干女兒了,只是當時太倉促,她還沒有來得及認。

如今,雖然她已經為孩子找到一戶很好的人家,她也不想去干擾孩子跟那對夫妻的感情,可私心里,她還是想要陶希亞將她當做媽媽一樣來喜歡。

「蔚藍媽咪……」陶希亞水汪汪、圓溜溜的眼注視著她,輕輕又叫了一聲,扭頭對著齊譽喚了句︰「齊譽爹地……」小孩子軟軟的聲音,帶著點兒尾音,直叫人的心都化了。葉蔚藍濕潤著眼點頭應她。

齊譽在葉蔚藍看不到的角度微微翹起嘴角。

在葉蔚藍給陶希亞認真挑衣服的時候,他趁機好好給陶希亞上了一課,用他職業律師的三寸不爛之舌哄得小希亞答應在今天之內會叫葉蔚藍一聲「蔚藍媽咪」,叫他「齊譽爹地」。他想再賭一次,用陶希亞來牽絆住她。

賭贏了,葉蔚藍會留在他的身邊,若是輸了,也算是他幫她了卻一個心願,送給她一份分手禮物。

原以為到今日的行程結束,陶希亞都不會開口,沒想到她憋到這會兒才叫了出來。齊譽雙手抱過陶希亞,親了她一口,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希亞好乖,以後你有兩個媽咪,兩個爹地疼你了,你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陶希亞笑得很甜,葉蔚藍對她突然改變的稱呼心中滿是感動。

陶希亞對人的防備心理很重,就連盧氏夫婦,她都未曾開口叫過爹地媽咪,只以叔叔阿姨來稱呼,不可不說,這令她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她沒有錯過陶希亞看向齊譽的眼神,那種做到以後希望得到鼓勵的眼神。這一定是齊譽說服她的,她好奇他是怎麼做到的,以前她做了那麼多的努力只是成功得听她叫了聲阿姨。

當兩個人回去的時候,葉蔚藍在車子上問了出來。

「我跟她說,你就要去別的叔叔那了,只要她叫你媽咪,叫我爹地,這樣,我們就會是一家人,你就會回心轉意,不會要離開。小孩子的心很簡單,也很單純善良。我這麼說的時候,她很緊張。我看的出來,她很喜歡你,所以她才答應會改口叫你媽咪。」

「那麼,在陶希亞那麼認定你的時候,葉蔚藍,你的心意改變了嗎?」他帶著一點希冀看向她。

葉蔚藍不知用何種表情去面對齊譽。他在利用陶希亞來留住她,該是氣憤的,因為他的做法她不能認同。可是,她又沒有立場去斥責他,兩股感情交雜,令她哭不得笑不得。

「齊譽,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希亞說。你明明知道,我的決定已下……我走了,你叫希亞怎麼辦,她會對我失望,你要怎麼令她相信,不是我不要她?」

齊譽好像預感到葉蔚藍會這麼說,他苦笑了下,眼中難掩失望︰「你放心,我能讓她叫你一聲媽咪,就已經想好了以後會怎麼對她說。反正你不是做好了希亞忘掉你的準備了嗎?」他自嘲笑了下,暗笑自己竟然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利用她對陶希亞的牽掛想要改變她的決定。

「這聲媽咪,就當是我送給你的臨行禮物吧。」他說得風淡雲輕,口氣微淡,是灑月兌,也是徹底的放手。

葉蔚藍靜靜看著他,心中翻騰不已,捏著的手緊緊蜷在一起,努力讓自己不要落下淚來。

這樣的齊譽,這世間,還有幾個男人能比得上他?

她松了手掌,模模自己的肚子,側過頭悄悄擦了眼角的淚……

……

上流社會,酒宴總是不會斷的。有時是這個總家的兒子結婚,有時是那個總的新公司開張,從年頭到年尾,接連不斷。

作為有名有地位的御風集團,自是少不了接到這樣的邀請。

此時,在某總的新大樓落成慶祝宴上,葉蔚藍出現在酒宴上。這次,她不是以名模的身份來當個花瓶,而是作為御風集團的代表而來。

由于葉秉兆忙于應付幫內事務,再加上跟夏瑾的婚禮在即,此時的他根本不得空,而其他幾人也在忙于其他事務,只有暫時空閑的葉蔚藍應了這份差事。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宋詩菲這樣的人竟然也出現在了這樣高級的酒宴上。

這場酒宴就是那個暴發戶地產商舉辦的,宋詩菲是以女主人的身份陪在其側。她看到請柬上的名字的時候,看到女主人一欄上寫的是「Rose夫人」,原來玫瑰夫人是這位聲名狼藉的宋詩菲啊,她冷笑。

兩人許久未見,一見面頓時又如斗雞一樣對上了。

這兩個人從出道到成名再到隱退,一路斗下來,稍微關心娛樂圈那點事情的人都有耳聞。娛樂圈是個忘事的地方,少了她們之間的斗法,還有其他女明星折騰著上位博人眼球。但葉蔚藍跟宋詩菲也許是斗得太久太鬧騰了,使得人們不是那麼快的就忘記。所以,當兩個女王再次同時出現在一個場合的時候,不免令人又興起看戲的趣味。

巴黎一戰,宋詩菲從知名設計師變成抄襲偷竊的敗類,一時賠得傾家蕩產,沉寂了沒多久,又以艷星重新出道,紅了沒幾天,因為沒人捧,再次跌落谷底,如今以做人情婦為生。大起大落,也算是有著曲折故事的女人了。

而葉蔚藍,在巴黎一戰之後,事業達到頂峰,再宣布隱退,是個成功的女強人典型,足以給所有的上進青年做模本。

這兩個人的強烈反差,耐人尋味,也令人好奇會她們之間會再起什麼火花。

此刻,宋詩菲是以女主人的身份參加這場宴會,自然有不少人要給她敬酒,去巴結她。葉蔚藍手里拿了一瓶紅酒假意幫著她倒酒,眼見著酒已經倒了九分滿,快要溢出,其他人皆看著她接下來是要收回還是繼續。

只听葉蔚藍笑吟吟道︰「哦,宋小姐手別動,我可有一樣看家本事讓你杯子倒得滿滿。」

她將瓶口貼在玻璃杯的壁沿上,一邊繼續倒酒一邊道︰「這個叫做‘杯、壁、下、流’。只要將瓶口貼在著酒杯的壁沿,慢慢倒下去,杯子里面就會倒得滿滿當當的。」她說的認真,倒得也認真,在完全滿杯之後,她適時收回酒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涼涼說,「宋小姐可要端穩了,當心灑出來濕了手。」

宋詩菲長袖善舞,油走在那麼多個男人之中,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不管她怎麼落魄,過段時間她又出來風光了,還死不要臉得風光著,她葉蔚藍就不信她有不落水的時候!

據她得到的消息,克倫斯那頭可正在滿世界找她,也不知道她怎麼得罪那個男人了,另外,她背叛丁越,想來,那老頭子也不會放過她。明明那兩塊鐵板都已經被她踢翻了,為何她還有膽子這麼明目張膽地出來混呢?

其他人邊鼓掌,邊在暗笑,只有宋詩菲拿著滿滿一杯子的酒,恨得手微微輕晃,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杯、壁、下、流」,葉蔚藍明著是在說倒酒的事情,暗著是在罵她卑鄙下/流!

上流社會,最不缺的就是某某富商、某某老總的跟某個小明星、某情婦之間的花花故事。

想她宋詩菲傍著男人上位,過上流社會的奢華生活,靠的就是沒皮沒臉,卑鄙下流這四個字。如果她不是放下了所謂的自尊,她就永遠都是個不入流的小設計師,在一堆廢稿里面蹉跎年華,然後嫁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過乏味的人生。她寧可醉生夢死,也絕不要過那樣的生活。

宋詩菲三個字就該是閃閃發光的,縱然內里是坨爛泥巴,她也要自己的外包裝是亮麗的!

可是,被葉蔚藍這樣當眾奚落出丑,還是令她臉面黯淡無光。就好像她亮麗的外包裝被人卸下了,光溜溜地給人看了一樣。

越是矜持高貴的女人越有身價,葉蔚藍在這麼多名流面前貶低她,無疑,令她再次被人待價而沽了。女星,要跟她來個一也情,甚至是長期包養,都是有價錢的。

果然,那個地產商原本摟著宋詩菲腰肢的手松了下來,臉上露出一點不快。今日宋詩菲的身份擺在那兒,她丟了臉,無疑,他也沒了面子。

那日在桑拿房,他跟妖精一樣的按摩/女逍魂了很久,後來轉了地方,將宋詩菲給忘在了那。不料宋詩菲不知怎麼尋了過去,哭哭啼啼地跟他吵鬧了一通,最終以他答應讓她做今日宴會的女主人的條件給平息了。

原本還想以宋詩菲曾經的風光,再加上她的臉蛋跟身材,讓她做女主人給他添點臉面也無妨,誰曾想會冒出個葉蔚藍來,一番話,當下讓他覺得像是撿了個「黃金」一樣燙手。炫耀變成了出丑,怎讓他下得了台。

奈何葉蔚藍的身份擺在那兒,誰也動她不得,那地產商還要靠著御風吃飯,更是只能一口氣噎死了也只能往肚子里吞,于是劈手奪了宋詩菲手中倒滿的酒一口給喝了個干淨。

宋詩菲從當上酒會中的高級交際花開始,就已經沒有了當年趾高氣昂的底氣,縱然被葉蔚藍當眾奚落,也只有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眼見著那地產商拉長了臉,晃出的酒沾了她一手的濕,她臉色僵了下,隨即拿過紙巾隨意擦了下,因著她還端著酒會女主人的架子,說話也不免拿腔拿調。

她揚起紅唇笑著道︰「葉小姐真是愛說笑,倒個酒也能拿個成語來改編,真是有意思。我听聞葉小姐轉戰珠寶設計行業,不知在年底的時候,能否听聞你拿設計大獎的消息呢?」

葉蔚藍在新人秀時宣布退出模特界,等她回了國,又是一番緊鑼密鼓的忙碌,如今又是冥夜再起波瀾,她的珠寶設計並未有多少時間去重溫,也沒有靜下心好好出一張設計圖。宋詩菲的反擊還真打到她的點兒上了。

葉蔚藍眼一轉,抿嘴笑笑︰「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已經丟下老本行太久了,要重新走過,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又沒有某人那本事,既然要靠自己,還是一步一個腳印的比較好。一夜成名固然是好,可我沒打算一口氣吃成一個胖子,若是被人揭穿,那不是很沒面子,我輸不起啊。」

葉蔚藍一番話夾槍帶棍,雅俗並說,宋詩菲听得頭頂幾乎要冒煙。誰都听得出來,葉蔚藍是在拿她用陶桑妮的作品成名一事暗諷她。

那地產商本來還站在她身邊的,一听葉蔚藍的反諷,干脆甩袖走人。宋詩菲深吸了幾口氣,恨恨盯著葉蔚藍,眼楮里恨不能射出激光來。

葉蔚藍嘴毒有最毒的資本,她可以不看場合說話,可對于宋詩菲這樣的,要靠著男人生活的女人來說,卻不敢再開口了。每多說一句她就多被人鄙視一分,她深知自己斗不過葉蔚藍,只能咽下這口惡氣。

現在她還不能翻臉,她需要尋找時機,她這麼安慰著自己。

那天在桑拿房,她被丁越整得半死不活。丁越不知從哪里得來的消息,說她傍上的這個地產商跟御風集團有業務往來,不久會舉辦一場大樓落成的慶祝宴,要她想辦法去參加這場宴會,並且一定要她邀請到葉秉兆的女人,也就是夏瑾去參加。

丁越派出的按摩/女郎將那柴油桶哄了出去另開房間,他又讓她讓找過去上演要死要活的一幕,演了一場大戲,這才令她弄到了酒會女主人的頭餃混進了這場宴會。丁越的目的他已向她明確表達清楚了,他要借著酒會人多混雜,下手綁走夏瑾,而她的工作,是將夏瑾引到一個不顯眼的地方方便他下手。

可是,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來參加的人竟然是葉蔚藍這個克星!

柴油桶跟御風的業務往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葉秉兆可能給他面子,也可能不給面子不來參加。她為了保證葉秉兆一定會帶著夏瑾過來,還下了一番苦功夫,邀請了很多難以請到的政商要員,總想著,看在這些大人物的面上,葉秉兆也會過來意思一番。

而那柴油桶還夸她有本事,給他長面子了。哪料到葉秉兆會這麼橫,只派了個葉蔚藍過來,而且還令她丟盡了臉!

宋詩菲見到夏瑾沒來,心里本就發 。如果丁越的計劃失敗,她免不了又是要被一番狠狠修理。丁越的手上有著她那麼多的把柄,更要命的是,她已經對他的毒品有了癮,幾個小時不注射,她就會痛苦不堪。

想到這兒,宋詩菲隱隱覺得毒癮又有發作的跡象,皮膚里像是有螞蟻在鑽,又癢又痛。她吸了吸鼻子,找了個借口匆匆溜進洗手間里。

進了洗手間,宋詩菲迫不及待得翻開了手提包包,拿出注射器來。冰冷堅硬的細針,尋常人見到都會覺得身上一緊,聯想到那針扎進皮膚時的刺痛。而對宋詩菲來說,卻是有著小小的興奮。

也許是丁越給她扎的第一針扎在了她乳/房上的那朵罌粟花上,那個地方被接二連三得蹂/躪,已經對這種小刺痛產生了免疫,所以她只是覺得很刺激,而當毒品快速地在她的體內產生效果的時候,給她帶來的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又令她欲罷不能。

她愛上了這種感覺,在幻境中想象著自己是個女王,她有著數之不盡的金錢,有美輪美奐的城堡,所有的人都只能臣服在她的裙下,任她差遣使喚……

當宋詩菲握著針管倒轉過來插進那朵妖艷的花朵上的時候,她的臉上露出如夢似幻的表情。如果有人仔細看她那朵紋身,可是看見上面有不少密密麻麻的小點,像是花朵的花蕊一樣,那些就是她扎過的痕跡。

丁越為了讓她快速上癮,在那之後又給她注射了幾次,而且越來越頻繁,使得宋詩菲在短短一周之內就不可自拔。只要稍稍晚一點注射,她就會像是渾身被蟲子咬,骨頭里像是有蛆蟲在鑽一樣的難受,眼淚鼻涕全都出來了,不住的痛苦哀嚎,哭著跪著要求給她毒品。

那朵罌粟花真正的成為了一朵毒花。宋詩菲如今要要身體吃飯,而她也不能被人發覺她身上的針孔,所以在那之後,也是自己每次將針頭扎在那里。那麼多天下來,那朵花越開越妖艷,那半邊胸,若是仔細觀察,會發現已經出現了大小不一樣的情況,紋有罌粟花的那半邊腫大,皮膚灰暗,已經不再光澤細膩。

這些,宋詩菲都未曾察覺,就算她察覺到了,也已經不能挽救了。至于那些與她纏綿在床上的男人,更加不可能注意到這些。他們只被她那朵迷人妖艷的花吸引著,欲罷不能。喜愛女/色的男人幾乎都知道,艷星宋詩菲的胸口有一朵罌粟花,他們為這朵花痴迷著……

過了好一會兒,洗手間的隔間里終于有了一點兒動靜。宋詩菲從欲/仙/欲/死中回過神來,濕漉漉的大眼恢復了清明。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出來時,又是一身光鮮亮麗,臉上容光比方才更甚。

「啊,宋小姐原來你在這里啊,我們正找你呢。」一名貴婦打扮的女人笑著迎向她,一副諂媚的樣子令她獲得了很大的虛榮心。方才的不快很快被她拋之腦後。所以說,有個強有力的男人做靠山,比什麼都來得可靠。

不光這些女人,包括那些不如那柴油桶的男人,在明面上還是會巴結著她,不管她是有多麼的骯髒。笑貧不笑g的年代,誰有錢有地位,就可以令那些可憐巴巴的人仰視著你。說到底,裹著金子的饅頭遠比白饅頭更有吸引力。

女人之間的話題,永遠都離不開包包、衣服、香水、首飾等等,幾個女人很快聊做一對。宋詩菲在時尚圈混跡過,本來說到這些,她有著絕對的興致。可是今兒,她卻是意興闌珊。如果今天她不能把夏瑾引出來的話,那麼,她就會死得很難看了。

其他女人說的興致勃勃,不時拿出自己身上的某個物件出來炫耀一番,宋詩菲無趣地掃過,眼楮卻在掃到一只手機時亮了起來。

「咦,這只手機好像是XX出來的最新款,是誰的?」她假意問道。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只手機就是葉蔚藍的。真是天要助她!

那個女人對這些電子用品很是喜歡,用的從來都是最新推出的,這點她是很了解的。但光是這一點也不能完全肯定這手機就是她的,因為跟風的人有很多,這麼多的賓客里,也有很多人用這款手機。可葉蔚藍有個習慣,那就是無論她換什麼樣的手機,她的手機掛墜卻不會變。

她見過很多次葉蔚藍打電話的樣子,不同的手機,唯有那條金色豎琴掛墜從沒有變過,那退了顏色的金屬光澤讓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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