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回頭金難換 第一百八十七章 謝謝訂閱! 令人糾結的公廁

作者 ︰ 元墨清

年久失修的路面,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小坑,季淳風腳下一扭,差點摔倒。愛睍蓴璩他正了正身形酷酷道︰「當然。」不然他找什麼借口從黎妍那里過來找她?

葉蔚藍手上一個捏緊,月餅里面的冰淇淋噴了出來濺了她滿手。美味的月餅成了一團渣被她丟棄在了路上。原來她在他的心中,已經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他給她來送月餅,只是應應節,沒什麼例外。是她想多了啊……

葉蔚藍自嘲笑了下,隨腳踢了一下路面上的石子兒。石子兒受力,蹦了出去,擊打在堅硬的路面上發出孤寂的「嗒嗒」聲音,瞬間就消失在了黑暗角落里。

這里根本談不上什麼隔音條件,從其他的人家家里傳出的聲聲笑聲很容易就傳出屋外。笑聲有一種渲染力,叫遠離家的人會更覺孤單委屈。

一陣冷風襲來,葉蔚藍攏了雙臂環住自己,倍加覺得難過,她站了一會兒,慢慢朝季淳風的小屋走去。走了幾步,不知為何,她會回頭看一眼巷子路口,只是那里黑漆漆的,除了隱約搖晃的樹影,什麼也沒有。

她的臉上失望更深。她要去期待什麼呢?

葉蔚藍再次抬頭望望月亮,眼楮里有點濕潤。阿芸,還好有你陪我。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置身事外,接下來冥夜的守護我也會加入進去……

她的身影寂寥,身後拖著一個長長的影子,「嗒嗒」的腳步聲慢慢的,很有節奏得響在歡聲笑語里,像是低音配樂一樣。月光下,妖嬈美麗的身姿孤單,只是她的身後再也沒有一個人看著她的背影。

由于今晚是中秋,小巷里很多人家在晚餐過後都出來賞月,過了一會兒,巷子里開始熱鬧了起來,只有季淳風這一家,早早熄了燈火,從他家的窗口望進去,里面黑洞洞的,月光只在窗台止步。

布簾子後面,季淳風就像是葉蔚藍所想的那樣,躺在長板上,手臂枕在腦後,一雙清亮的眼無聊得盯著屋頂。黑沉沉的里屋,若是平常人的眼楮,是什麼也看不清的。但是對于久在黑暗中生活的人來說,就著這點光線要看清不到半米距離的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他側頭看著閉眼熟睡的葉蔚藍。他知道她沒有睡著,只是在閉眼假寐。恬淡的輪廓,尖尖的下巴,潔白的額頭,整個就是一個美麗的弧線。長長的睫毛覆蓋住她靈動的眼,在微微顫動著,像是微微揮動翅膀的蝴蝶一樣。

在她睜著眼楮的時候,他不敢肆無忌憚地那麼看她,唯有在她看不見他的時候,他才能如此的「放肆」。

他想到白天時候,他對她的強吻。綿軟柔女敕的滋味比世間任何美味都要來的可口。即使沒有她的投入,他也沉浸了進去。他盯著她還有點紅腫的唇,漂亮的唇線,像是兩片潤澤嬌艷的花瓣。這種細微的變化,也只有對葉蔚藍過于關注的人才能分辨的出來。

季淳風不覺嘴角勾了一下,繼續「欣賞」她的睡顏。這個時候的他,腦袋里面很簡單,簡單到只是想好好看一看安靜時候的她。因為這個情景隔得太遙遠,遙遠到需要回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他們還是如膠似漆的時候,他們要好到夜夜同床共枕的時候。

那個時候,每次她都在他們歡愛過後睡在他的臂彎里。他的手臂就是她最喜歡的枕頭,每天,她會在他的臂彎中醒來,用她初醒的,還帶著濃濃睡音的口氣跟他說「早」。那時,她還帶著少女夢,喜歡跟他鬧,對著他笑。

他驕傲于她沉溺在他對她的寵溺里,他想著,他要做她獨一無二的,世界上對她最好的男人,這樣,她便誰的懷里都不會去,只願留在他的身邊。可是,她臉上的笑還是越來越少,越來越不真心,直到他親手擊碎了她的夢……

他從腦後抽出手,半米的距離,只要他將手輕輕放下去,就可以觸模到她的柔美臉龐。可是他不卻再敢。

世界上有一種最無奈的距離,那就是明明她就在你伸手可觸的地方,可是,你卻不能去觸模她……

心中的渴望縱然就要破腔而出,但他只能強硬的將那渴望壓下去。他逼著自己將手收了回來,模了模自己的眼角,那里微涼,指尖有點潮濕。他很想轉個身令自己不再去看她,這樣,就不用再想著她。可是,由于狹小的木板,轉身不大現實,只能直挺挺的躺著,于是他轉回了自己的頭。

每次的轉頭過後沒幾分鐘,他便會又扭頭過去看她一眼,周而復始。他的心就像是打地鼠一樣,剛剛冒出頭,他就必須揮一榔頭下去,將他的渴望給打下去。

他總是看她不夠,因為他們已經很久不曾共處一個臥室了。他們的距離是那麼的近,近到他們之間,如果身下的床再大上一點點,他就可以一伸手臂,將她攬入懷里。

他的呼吸頭一個晚上變得不那麼沉穩。只要閉上眼,她的面容就浮現在他的腦海里。睜眼閉眼已經沒有了差別。

葉蔚藍對床的要求很高,她在陌生的環境中需要很久才能睡著,更何況,她是跟黎妍睡在一起。因此,她可以很清楚得感覺到季淳風看過來的視線,那麼的熱切,她也感覺到了他差點踫上她臉頰的手指。那灼熱的溫度,只在她臉頰上方一點點時她就感覺到了。

她不覺心都提了起來,想要假裝睡覺都變得不那麼成功。季淳風猶豫矛盾的視線騷擾令她的心不能平靜。她很想轉一個身,想著這樣也許能好點兒,但是轉念一想,她的身後是黎妍,要對著她,她就更不願意了。

于是她只能繼續忍下去。忍到不能忍受的時候,便索性睜開眼,豁出去跟季淳風正眼相對,抓他一個現行,然後她可以拎著他的耳朵直接問「你還說你的心里已經沒有我?」可是,每當她鼓足勇氣睜眼的時候,季淳風卻是仰面對著天花板閉眼睡覺,一副又是她想多了的樣子。

她不免有點兒挫敗,重新閉上眼楮睡覺。

閉上了眼,除了視覺以外,所有的感官都活了過來,外面偶爾有贊嘆月亮的說話聲音,也有小孩子的吵鬧聲。這是第一次,葉蔚藍感受這樣的夜。她睡覺不喜歡有雜音,可是這個小屋里,她卻覺得那種感覺很舒服,很親切。

平民生活原來是這樣的。一家團圓,開開心心,唯一煩惱的事情,只是感慨物價又漲了,錢越來越難掙了。可是所有的煩惱都比不上一家開心在一起重要。心,只要小一點,那麼心房里面就不會覺得那麼空虛了。

她模了模自己的心房,覺得前所未有的平實安定,除了那一個角落被封閉起來的位置。她抬手用力按了下,將那即將破出的感覺給按了下去。她已經選擇了這條路,絕對不能再想著他了。

葉蔚藍,你絕對不能三心二意。殺手的第一法則就是不能分心!她提醒著自己。

睡在里側的黎妍比這兩人更加難受。她一面是牆,身側又是葉蔚藍。身體想動一下都有些困難。她的感覺比兩人要更加的敏銳,半晚上都听著那動靜。季淳風在葉蔚藍來了以後,連呼吸都不平靜了!

黑暗中,她心中越加酸楚。如果不是她在這里,只怕那兩人早已抱做了一堆吧。她本以為從今以後就可以擁有季淳風,可是,那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只有他們兩個一團聚,她就是多余的那個人。

晚上季淳風的殷勤完全是做給葉蔚藍看的,她不過是他用來刺激葉蔚藍的道具!可即便是這樣,她還覺得高興,因為這個時候,她能享受到季淳風對她特別的溫柔體貼,讓她有一種被珍視的感覺,就像在別墅那時候一樣。

久違的感覺又回來了。難過卻不舍得放棄。就像是喝著一杯濃烈的酒,明知道並不可口,可她卻想要喝醉後的那一場夢。

有時候她也會問自己,何必只愛著季淳風呢?明知道對他的回應無望,她卻還要痴痴等在他的身邊,活像是個受虐狂。可是一想到要離開他,她就會覺得更難過。原來情到深處,連呼吸同一個屋子的空氣都是滿足的。

听著鄰里叫她「季太太」,她是真的有著做他妻子的幸福。那一聲「季太太」,滿足了她對想要擁有季淳風的心。

隔壁的李家媳婦搬了幾把椅子出來,一家人坐在家門口嗑嗑瓜子,吃吃月餅,賞賞月亮,再喝上一壺桂花茶,老老少少一家人很熱鬧的樣子。那家媳婦不看月亮,抓了一把瓜子在手中,眼楮不住往季淳風家瞟去。

「我說老婆,你沒事老看小季家看干什麼?」李先生對于自己老婆的八卦終于不滿,壓低了聲音問。在他下班剛回家的時候,就听他老婆對他講了今天發生在隔壁的事情。長短唏噓,說了好半天。

「誒,今天中秋,這麼好的月色,季先生一家怎麼這麼早就睡了,不出來看看不覺得可惜嗎?一年就這麼一次吶。」

「哎呀,我說你煩不煩啊。人家季先生上深夜班,這時候看什麼月亮,人家還不趕緊抓緊時間休息啊。你個老婆子真是越來越多事。」李先生拍了下大腿,不耐煩得嘀咕。

李家媳婦被自己老公這麼一說,瞪了瞪眼正要開口說話,見到她老公對她眼楮瞪得更大,又縮了縮脖子,沒了聲音。

「季先生要好好休息,咱別那麼大聲影響別人,小滿兒,來來來,到女乃女乃這邊來吃月餅,別淘了。」老太太明事理,三兩句話打發了過去。

上半夜,在三個人各自的激烈的思考中渡過。外面漸漸安靜了下來,直到最後一扇門關上的聲音。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萬籟俱寂。這個時候,季淳風才從他的「床」上起身。

微微響動的木板與方凳的磕踫聲音響起,他眼楮直視著對面,盡量放低自己的聲音。

不知從何時起,兩個女人是一前一後,真正的睡著了。

他披了件衣服,打開門走了出去。外面清冷,風兒都蕭瑟起來,最美時候的月色卻是在這個時候。他看了下明晃晃的圓月,這個時候,半盞燈火都沒有了,只有慘白的月輝照耀著孤寂的巷子。低矮的房子在這個時候,顯得特別的安靜。

隔壁家說的沒有錯,季淳風對外宣稱是上深夜班。每到半夜的時候他才出去「掙錢」,到天亮的時候回來,看似正常的上班族,實則,他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去辦事。黑暗,是最好的掩護。

他高大的身影走在寂靜的巷子里,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有點電影中僵尸獵人範海辛的味道,只是他沒有那一嘴有性格的絡腮胡。銳利的眼警惕得注視著一切在黑暗中的角落。

突然他猛地轉身,身後的人被他的驟然轉身嚇了一跳,差點叫出來。還好她反應快,生生將差點破喉的尖叫咽了下去。

「你怎麼出來而來?」季淳風壓低了聲音問。他記得他出來的時候,沒有驚動到她。

葉蔚藍舌忝了舌忝唇,笑得有點不好意思。「那個,淳風……我是那個那個,但是我找不到地方。平時你們都在哪里解決啊?」她長腿扭了扭,有點兒扭捏狀。她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兒,人有三急啊……「我醒來見到你不在,以為你是去方便了,追出來就看到你了。」

季淳風上下掃視了她一眼,低低嘆了口氣,一副被她打敗的神情︰「你跟我來。」他還以為她是跟蹤他而來呢。

葉蔚藍跟在他的身後,嘴唇翹了起來。有我在,你就別想在我眼皮子底下使壞!

季淳風帶她去的地方是巷子深處的一處公共廁所。這里的房子里沒有私有的廁所,所有小巷的人都是共用這個廁所。其他人家都是用馬桶之類的,半夜有起夜的,就在馬桶上解決,早上再拿到這里來倒了。但是對于季淳風跟黎妍這類人來說,顯然是不可能做這種極端平民化的事情的。那種事情,再怎麼將就也將就不來。

鄰里對這個也沒抱多大好奇。這個時候,黎妍瞎眼的事情倒是個很好的借口將那事給圓了過去。一個瞎眼女人去倒馬桶,萬一沒倒準灑在外面了,對誰都是個惡心事情。再不湊巧,萬一掉坑里了呢?

至于季淳風,那就更好推月兌了。那麼一個英俊如畫的男人拎個馬桶像什麼樣子?季太太心疼丈夫,不願意讓他做有損男人尊嚴的事情。但是季先生很體貼季太太,會陪著季太太一起去公共廁所。

葉蔚藍就月光看到那「廁所」的時候,感覺自己被一道雷給劈中了。那是跟酒店或者餐廳等等她去過的任何一個廁所都不能相比的。一座碉堡一樣的小房子,還沒走進就已經聞到陣陣「翔」味道,她掩口,差點吐了出來。

季淳風抱著手臂看她一臉抗拒的表情道︰「這個地方只有這里有廁所,不然,你是找個僻靜的角落解決?」

葉蔚藍擰眉狠狠瞪了他一眼,是說她不能忍受是嗎?「你等著,我去去就回。」她一開口,說的崩脆。黎妍能忍的事情,她能忍不了?她一副奔赴刑場的表情走進了那黑洞洞的圍牆的「門」。所謂門,是只有一個門的門洞,外面沒有一點兒遮掩。

葉蔚藍終于明白為什麼外面會有那麼一道圍牆了。走進里面分男女兩邊,各有一扇破敗的門。她不免慶幸這里至少還是分男女的,不是「大公側」。

當她走進那所謂的女廁,就著那更加昏暗的光線,她頓時更驚了。廁所分三格,但是門只有外面那一扇,里面半點遮擋都沒有的。所謂的三格是指一條小溝一通到底,上面豎了三道半人高的牆壁來分隔開。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半開放式的傳說中的「蹲廁」。

她的腦海中頓時好像有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原本她只是找個理由去搪塞季淳風而已。可是此舉也正好解決了她的問題。人總是有必須的生理需求要解決的。有吃有喝,就要有相當的排解,不然,就是貔貅了。顯然她還沒進化到那個境界。

她閉了閉眼,狠了狠心,都到這個份上了,還能被一個廁所給嚇回去嗎?

等她屏住呼吸,哆嗦著腿上去,再顫抖著腿下來時,她再也忍不住沖了出去。味道可以屏氣不聞,可是那揮發出來的氨氣實在辣眼楮。

季淳風等在外面看著像是一頭長腿鹿沖出來大口喘氣的葉蔚藍,正要開口冷嘲熱諷一番。這會兒是黑夜,里面也沒有燈光,她看不清里面的真實情況還能勉強撐過去。若是明天白天一見,估計什麼感覺都給憋回去了。

他勾著的唇斜斜翹向一邊,要開腔時忽又閉上了嘴,心中有個柔軟的地方被觸動到,一時又酸又疼。她什麼時候需要受這種罪了。如果不是為他……

葉蔚藍等緩過勁,看向一直盯著她的季淳風。她道︰「黎妍來上廁所,是你陪著她進去的?」在她使用那蹲廁的時候,腦海中驟然迸出這個問題。

黎妍眼楮看不見,那道溝她會踩那麼準,就不怕一腳踩空了?別說她會探腳先試探一下。那條溝想都不用想,肯定爬滿了蛆呢。

葉蔚藍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口的話是有多侵犯別人的隱私,是有多麼濃的酸味兒。她就是不想那兩個人親密至此。

季淳風隨口回答她︰「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八個字就將葉蔚藍打發了回去。

「你們!」葉蔚藍激動得對著他豎起了食指,恨不得跳起來,「你們惡不惡心!」一個大男人在,黎妍能隨意至此?她就能方便得出來?

季淳風率先轉身走在前面,所以葉蔚藍沒有看到他翹起的唇,也不知道他的好心情。黎妍當然不需要他陪著進去。里面有一個竹棍子,她會用那個棍子去試探。他只要陪她到廁所外面就好了。到後來,不用他陪著去也行了。

看到葉蔚藍終于繃不住的酸意,這晚上,他第一次覺得心里暢爽。

若是葉蔚藍沒有被那公廁接二連三地沖擊到,她就該意識到,那畢竟是公廁,女廁所,再如何,季淳風都不可能進去的。

不過這一晚上,季淳風的「深夜班」也因葉蔚藍的攪局而作罷。

依然躺在床上的黎妍在听到門邊傳來的動靜的時候,趕緊裝作未曾醒來過的樣子保持著睡姿,呼吸綿長。季淳風深夜起床,她之前已經習慣了,所以她不會特別去留意。但是葉蔚藍起床就另說了,更何況她們睡一張床,感覺更是靈敏。

當對面木板因為重壓而發出的輕微的聲音時,她的眉頭皺了一下,這個晚上,淳風是浪費了……

……

八月十六,桂花香氣依然濃烈。夏瑾穿著的,還是一身黑。冥夜的人也如是。

為首的葉秉兆捧著瓷白的骨灰壇子率先走了出來,身後一眾兄弟尾隨,全部都是一臉的凝重悲傷。今天,是灑骨灰的日子。冥夜中的人,一旦有人去了,是不留墳地的,他們的墳墓留在每個人的心中。冷芸姿喜歡追風的感覺,所以,她的骨灰會被在山頂上灑出去。

昨天是八月十五,所以他們留了她一天,跟她過完最後一個中秋節。

夏瑾目光停留在那個壇子上,悲從中來,鼻子再次酸澀起來。她啞著聲音喚了一聲︰「阿芸……」熱淚順著臉頰滾落。

「蔚藍呢?從昨天起就沒有看到她。」羅澄的眼楮有點紅腫,眯著眼前後左右再次尋找了一遍。

「不用找她了,我想,她已經去那個人的身邊了。」一大早才趕過來的齊譽冷聲道。他的臉上像是覆上了一層寒霜,但是神情又顯得十分的低落。他拄著一條紳士拐杖,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服,將他整個人襯托得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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