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閻王殿下 招親前夕,冤家路窄!

作者 ︰ 醉雲巔

「哦?」听到閻王說給他帶了賀禮,妖王顯得饒有興趣,當看到他從腰間拿出錦囊的時候,微微怔了一下,「這是?」

「記得你們妖族在七十年前出過一個叛徒……」他說到,然後把錦囊放入他的掌心,「如今,他在這里,交給你了!」

對于這個,妖王很是意外,掂著手里略有些沉的分量,看著他道,「真沒想到,你會帶這個給我做賀禮。愛睍蓴璩」

「別的你也不稀罕啊,幾百年的交情了,還有什麼稀罕玩意你沒見識過的!」閻王笑了笑,「小小心意,就當是賀千尋的婚事吧!」

妖王點了點頭,「收下了!這份心意,我領了!輅」

那邊,司盛楠已經來到了千尋的房間,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讓她甚至懷疑千尋是不是在里面。

「公主……」引她來的婢女輕聲喚道,然後里面傳來竊竊的聲音,不一會兒,那婢女便出來了,「姑娘,您進去吧!」

她點點頭,走了進去,卻看到千尋坐在桌旁發呆,手里玩著一塊玉佩,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麼嬗。

走進去,她也沒什麼反應,司盛楠只好輕咳一聲喚道,「千尋!」

她的聲音讓千尋醒過神來,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一瞬的明亮,但,也只是那一瞬間,閃了閃,便又黯淡了下去。

知道她為什麼而黯淡,司盛楠坐到她身邊道,「千尋,你這些日子還好嗎?」

「好啊,為什麼不好!回到自己家,有吃有喝有的玩,還有人寵著護著,有什麼不好!」她笑了笑,笑得很是勉強,「盛楠,你是來參加我的招親大典的吧!」

司盛楠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然後道,「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多的青年才俊,你可別挑花了眼!」

千尋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漠然的看向遠方,然後道,「無所謂了,只要父王喜歡就好!」

「父王喜歡?」司盛楠裝作不懂的看著她,「難道不是你嫁人,反倒是你父王要嫁人?」

千尋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道,「盛楠,我現在沒有心情開玩笑,別跟我鬧了!」

「千尋,我沒跟你鬧,我也是認真的!」她說著,頓了頓,有些猶豫的看看她身邊的婢女。

千尋看了看她,又轉頭看看身邊隨侍的人,一揚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看著那些人退下,司盛楠才接著說道,「千尋,你的心里還在念著他,是不是?」

面上一怔,千尋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若不是心里還惦記著他,玩這個做什麼!」說著,一把從她手里突然提走那塊玉佩。

只是普通的一塊玉佩,但是形狀很特別,有點像一只蜷縮小憩的狐狸,跟牧野春的那塊玲瓏玉倒是有點像的。

「啊,你還我——」猝不及防被她拿走,千尋立刻叫道,伸出雙手想要奪回來。

司盛楠卻一轉身,避開她的手,然後道,「千尋,惦著那只臭狐狸做什麼,趁早丟了吧!」,說著她居然手一樣,把那塊玉佩給扔了。

眼睜睜看著她真的扔了,千尋立刻變臉惱了起來,「你干什麼啊,我惦著誰跟你有什麼關系,誰讓你扔了我的東西的,你給我走,我不想再看見你!」

說著,就推著司盛楠往門口走,聲音有點大,甚至引得外面的婢女都聞聲進來了,「公主怎麼了?」

「把這個人給我攆——」話沒說完,就頓在了嘴邊,瞪大眼楮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那塊玉佩,原來,她沒有真的扔掉,只是做了個手勢而已。

司盛楠笑眯眯的看著她眼楮盯著手里的那玉佩,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千尋啊,你還說你不想他?」

她只一句話,千尋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司盛楠轉身對那些人揮了揮手,她們面面相覷,便又都退了出去。

把門關關好,司盛楠才轉身道,「千尋,喜歡一個人,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想他就是想他,不用遮遮掩掩的!」

「想他又有什麼用,人家心里根本就沒我,他還攆我走,他討厭我,不想我在他身邊……」她一邊說,趴在桌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司盛楠走過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傻丫頭,也許不一定是這樣呢!不如這樣,我們做個試驗,若是他心里真的沒你,那我覺得,你就可以死了這條心,這麼多的青年才俊里,就不信找不出一個比他牧野春強的,但他若心里有你……你們何必這樣苦了自己!」

听了她的話,千尋猛然抬頭,臉上還帶著淚痕,有些迷惘的問,「怎麼試?」

「這個嘛,我們且耐心等等,先看看你招親那日,他會不會來,如果他連來的勇氣都沒有,你也不用再等了,若是他來了,我們再從長計議!」她說道。

可是千尋卻猶豫的搖了搖頭,「那,若是他真的不來,我也要真的嫁給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嗎?」

司盛楠勸慰道,「傻瓜!怎麼會是你不認識的人,要嫁給誰,也是你自己親自挑選啊。難道你從一開始就認識那只死狐狸的嗎?還不是從不認識到認識!再說了,也別那麼悲觀,或許,他肯來也不一定!你為他做了那麼多,追了那麼久,他若不肯付出一次,就算勉強在一起了,千尋,你可以追他一年兩年,若是一百年兩百年,你都跟在他的身後,而他都不會回頭看你一眼,你確定,你有勇氣有心力,能夠堅持那麼久?」

說到這個,她不免想起了紅綃,真的是很佩服她,不知道她怎麼能堅持的那麼久,明知道離休的心不在她的身上,還能隨在他的身畔。

果然,她的話讓千尋怔忡起來,確實,一年兩年,她可能會覺得新鮮有趣,甚至激情的緣故,會一直這樣追著他也無所謂,但如果一直熱情得不到回應,付出的感情沒有回報,她能堅持多久?到那個時候,會不會覺得更痛?

「可是盛楠,我覺得好難過,只要一想到他對我說的那些話,心就好像擰起來一樣,痛得我好想死掉算了!」她擰著眉頭,小臉寫滿了痛苦。看著她這個樣子,司盛楠也是心疼不已,抱住她的腦袋,輕聲的說,「好千尋,不怕的!這是必經的過程,等你明白了,不痛了,也就成長了!別怕,你有那麼好的父王,為你的婚事這般張羅,就算那個死狐狸不來,也是他沒福分,配不上你!」

「話是這樣說,可我的心里,還是很難過很難過……」她的聲音哽咽下來,窩在她的懷中,一顫一顫的。

司盛楠輕嘆一口氣,不再說什麼,只是不知招親那日,牧野春會不會來。

一切,也不過是她的估計,從她的角度來看,牧野春對千尋並非無意,那麼,這麼重要的事,就算他放手,也總該來看下,千尋到底找了個什麼樣的夫君吧?當然,如果他連來都不肯來,自己也就沒有從中撮合的必要了。

坐了沒多大一會兒,閻王和妖王便來了。

「千尋……」妖王進門便喚道,雙手張開,一副寵溺的模樣,「還不快來見過你叔父!」

「叔父大人好!」千尋乖乖的應了一聲,眼淚早已擦干,一副乖乖巧巧的樣子。

閻王點了點頭,「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不必這麼客氣了!千墨,你此番可有中意的人選?」

「人選嘛,是有那麼幾個!」妖王點了點,不過卻看向千尋,「只不過,具體還得看她自己了!日子還是要她自個兒過的不是?」

听這妖王的話,似乎也不是那麼古板,還是很在意千尋的幸福的,司盛楠想著,也許,讓他接受千尋和牧野春,也不算是什麼難事。

千尋一直沒有開口,對自己的婚事不發表任何的意見。

「你們一路也累了,我已經吩咐了人給你們安排了房間,就暫住兩日,後天就是招親大典,等事情完了,再走不遲!」妖王看著他們說道。

「那就叨擾了!」閻王微一頷首,對司盛楠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現在可以離開了。

她看了千尋一眼,心中微嘆,不過,現在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一切,還是要等後天再看。

跟著閻王一同出了門去,在妖族侍者的引領下,到了給他們安排的房間,很寬敞的地方,兩間房倒是緊挨著,她覺得還是很滿意的。

待其他人都退下,閻王才倒上一杯茶,一邊自斟自飲,一邊輕飄飄的說,「怎麼樣,交流的心得如何?」

她一怔,轉身也坐下來,學他倒上茶,「怎麼,你也開始關心他們之間的事了?」

「各人……」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道,「各人自有各人福嘛!听得耳朵都起繭了!」,她做狀掏了掏耳朵,然後道,「不過話說回來,不知道牧野春會不會來!」

他笑了笑,「該來的,自然會來!」

「切!」說了等于沒說嘛。

她嘆了口氣道,「我看,千尋的心里還是念念不忘的,如果牧野春不來,她只怕要傷心死了!」

「要忘掉一個人,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他若有所思的說,總覺得弦外有音。

司盛楠看了他一眼,心想,他不會又聯想到盡歡的事了吧。心里頓時很不是滋味,換了話題道,「對了,你跟妖王很熟嗎?」

「算是吧,數百年的交情!」他淡淡的說,喝了一口茶。

自從來到地府以後,她已經逐漸習慣了用百年這個量詞來替換所有的時間,但是每當她听到幾百年,還是忍不住要打一個寒戰,多麼彌遠的時間啊!

「那,妖界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她見他看向自己,立刻舉起雙手道,「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自己一個人亂跑,只是想讓你帶我走走看看!」

可是閻王卻說,「時值妖界來賓眾多,正是忙碌的時候,就別給別人添亂了!」

咬了咬唇,她有點失望,可是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便只得作罷。

哎,本來想著來一趟妖界,沒準還能好好玩一玩呢,看來,落了一場空了!

談起千尋的婚事,有一點她比較好奇,「對了,方才說會來不少的才俊,那是三界的人都會來嗎?」

「應該是吧,我也不知道妖王發了多少邀請函,給誰發了!但是一直以來,妖族都是中立一派,亦正亦邪,跟魔域也是一直有交道的,想來,或許會有魔域中人!」他想了想說。

「那這下熱鬧了!」她端起茶杯並沒有喝,就著唇瓣,不知在想些什麼。

閻王看了她一眼,冷冷的拋出一句,「你最好安分一點,千萬別捅出什麼簍子來,別忘了,這里是別人的地盤!」

嘶——難道她這個闖禍簍子的頭餃就摘不掉了嗎?她已經很久沒有惹事了好不好?為什麼就不能對她另眼相看呢?

拍了拍手,她放下茶杯不高興了,「我回房了!」

噙著笑,看她轉身出去,閻王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躺床上小憩去了。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在妖界的日子過的也還算不錯,如果不是她意外的踫到了那個人!

說來也巧,司盛楠本來是想去看千尋的,再跟她說會兒話,安慰安慰她,可是路上卻听到說話的聲音,關鍵是,那個男人的聲音還很是熟悉,便忍不住停下腳步看了過去,這一看,頓時心中一驚——

廊道盡頭的拐彎處,走過來的,不正是夜魔!真是冤家路窄!!

雖然只是在魔域跟他有過那麼一次交道,但對此人的印象卻是極惡!她在魔域不過短短的那麼會兒工夫,他卻對自己出手多次,若不是閻王在,只怕自己這條小命早就沒了!

他怎麼也來了?他來做什麼?總不會也是來參加招親大典的吧?

不過,人越是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果然,就听著他大笑著說,「本使此番前來,定是要將千尋公主迎娶回去!本使可是志在必得的!」

她听得心頭一驚,眼見他越走越近,這才回過神來往邊上閃了閃,隱在樹叢之後。

夜魔邊上的正是莫競堯,顯然他是作陪的,笑得也比較虛應,「夜魔使者這邊請,招親大典明日才開始,還請先休息一下,明日早做準備!」

「準備?本使從來不需要什麼準備,信手拈來!招親大典既在明日,本使現在便去見一見公主,先聯絡下感情!」他一邊說,便一邊要往千尋房間的方向走去。

莫競堯連忙將他攔了下來,一臉為難的說,「尊使,這實在是不合規矩!在明日招親大典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驚擾公主,以免影響比賽的公平!」

「笑話,不聯絡下感情,公主怎知誰好誰不好!你快些帶路,別耽誤了我和公主的好時候!」他很是霸道的說。

司盛楠躲在一旁看著,也沒人注意到她,跟著的婢女見她躲在一邊,也便不方便出來,隨她站在樹叢後。

這夜魔,還真是粗俗無比,一點教養都沒有,到了別人家,還這麼霸道無理!千尋會嫁給他才奇怪!

不過,他也未免太放肆了一點,好歹這是妖界,連閻王都說,在別人的地盤不可造次,他還這樣,真是不把妖王放在眼里麼?

正想著,忽然響起了一個譏諷的笑聲,只見一個少年郎一身白衣從另一端走了過來,調侃道,「夜魔使者還真是心急啊,怕被別人搶走了千尋公主,自己臉上無光?你放心好了,千尋公主一定不會是你的!」

他的話頓時讓夜魔臉色一變,不過腳下的步子也停了下來。

司盛楠心里一驚,卻不知這少年郎是何人,瞧著眉眼狹長,一副風流無限的樣子,只覺得格外妖艷,莫非也是妖界中人?不過這人的膽子好大,居然敢跟夜魔這麼說話。

她屏住了呼吸,生怕夜魔一發火,牽連到自己的身上。

「我當是誰,原來是妖三少!」夜魔冷哼一聲,「難道你以為仗著姨丈是妖王,便可以親上加親了嗎?」

「為何不可!」妖三少修長的手指捋了捋一側的垂發,笑意中帶著幾分蔑視。

夜魔卻哈哈大笑,「若是你有這本事,今日本使便是來喝你與公主的喜酒,哪里還會有什麼招親大典,不過是有些人自作多情罷了!」

這麼一想,他說的也有道理,司盛楠看著那妖三少,只覺得他與牧野春相比,風流絕對不輸,樣貌也是平分秋色,卻不知為何千尋卻喜歡的不是他。

夜魔的這句話顯然戳中了他的軟肋,頓時臉色一變,呵斥道,「就算表妹不選我,也輪不到你這等莽夫!」

「你說什麼……」夜魔也翻臉了,劍拔弩張,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莫競堯連忙打著圓場,「二位都是來參加招親大典的,何必還沒開始就傷了和氣!再說了,我們妖王邀請者甚眾,也不是就在兩位之間選擇,明日再較高下,也讓我們公主瞧一瞧到底誰是她的心儀之人,如何?」

他這樣說了,若是兩人再動手,擺明了不給妖王面子,便冷著臉都哼了一聲,表示很不屑!

司盛楠稍稍松了口氣,就等著他們走了,然後再去找千尋,卻只听得耳邊呼呼一陣風聲,然後整個人仿佛被風卷起來了一般,接著耳畔便是夜魔惡魔般的聲音,「躲了這麼久,也該露露面,讓我們瞧瞧是什麼阿貓阿狗,這麼見不得人!」

隨著他的話尾音,司盛楠「啪」的往前一摔,險些摔在地上。

好在她體內的真元護體,讓她只是一個踉蹌,並沒有摔倒。

看到是她時,夜魔眼中閃過一抹驚詫,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那邊,妖三少並不認識她,見到居然是一女子,呵呵笑了起來,「有趣,真是有趣!招親大典居然連女子都來了,莫不成,姨丈要招個新潮的女婿?」

只這一句話,司盛楠就明白為什麼千尋不喜歡他了,這人根本是個二愣子,開的什麼破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確實沒人應和,可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尷尬,一個人笑得很開心。

夜魔卻冷冷的哼了一聲,「沒想到,連你也來了,難不成,閻王殿下也想要娶千尋公主?」

听到閻王殿下四個字,妖三少這才收了笑聲,很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楮說,「不會吧!閻王殿下都幾百歲了,那麼老了,怎麼能配得上千尋!」

「…………」本來司盛楠是很討厭夜魔的,但現在,她更討厭這個妖三少。

什麼叫那麼老了,你也沒見得年輕多少啊!再說了,就憑你那張嘴,哪個姑娘嫁給你,絕對有一天被活活氣死,或者出門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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