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閻王殿下 我靠!你個沒種的死狐狸!(1W+絕對爆笑不容錯過)

作者 ︰ 醉雲巔

桐花鏡前,某人找了個凳子踮腳,然後對著那面神奇的鏡子努力的練習著。愛睍蓴璩

目光微垂,側目,移動,揚起——

她感覺自己眼皮都快抽筋了,這樣不會覺得太奇怪嗎?

「你在干什麼?!」閻王-剛從外面回來,就看到她踩低爬高的,對著那面桐花鏡,也不知在做什麼。

「啊?啊——」她根本就沒察覺已經進來人了,猛然被他出聲嚇了一跳,整個人立刻站立不穩的從凳子上摔了下來輅。

好在沒有落地,反而落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里,閻王擰著眉低頭看她,又在搗什麼鬼?!

「啊啊,你回來了!」她還沒完全回神,干笑一聲,覺得還真是糗大了。

「你在干什麼?」閻王再次重復問了一遍,不過抱著她的雙手倒是沒有松開姝。

她愣了一下,然後抬頭看向那面桐花鏡道,「呃……我在照鏡子啊!整個地府我就只在你這里找到過鏡子,可我又夠不到,所以只能踩著凳子看了……」

「照鏡子做什麼?」他又問。

「哎呀,照鏡子就是照鏡子啦!」她擺了擺手,「女人哪有不愛照鏡子的,你這問題問的真是多余!」

閻王挑了挑眉,「是麼?」

說實話,他還當真不算了解女人,地府都是死魂,根本沒人用得著這東西,除了閻王殿,也就只有紅綃的嫣雲宮有,想來,女人可能當真是喜歡這東西的!

「有機會再尋一面,給你房里放上一份!」他淡淡的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真的?!」她驚喜之余,忽然想起了方才一直在練習的動作,便羞答答的實驗一下——

謹記著牧野春說的速成教學,眼楮往下看,然後微微轉過頭,目光落在自己的肩頭,緩緩下移,看到胳膊肘的時候往上一抬,看向他——

嗯?沒反應!

一定是這次做的不夠標準,再來!

她再次垂下、肩頭,胳膊肘,往上看!順便配以嬌羞的聲音道,「多謝閻王殿下!」

這回終于有了反應,閻王卻是臉上抽搐了一下,一臉認真的看著她道,「你眼皮怎麼了?」

「啊?沒怎麼啊!」她本能的伸手去模自己的眼楮,她的媚眼神功不到位麼?

「那本尊又是哪里招惹到你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呃,也沒有啊!」她在勾-引他,難道他沒發覺嗎?又怎麼會招惹到她!

閻王點了點頭,「那你剛才干嘛翻我兩個白眼?」

「…………」司盛楠一頭狂汗,人家是媚眼,媚眼!哪里就是白眼了,怎麼連媚眼和白眼都分不出來!

靠!牧野春這小子實在太不靠譜了,就覺得有問題,他還信誓旦旦的說肯定能成!

氣嘟嘟的想著,就听到頭頂上方傳來他的聲音,接著額頭上一只溫熱的大掌,「你最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好像不太對勁!」

動不動就臉紅,沒事還給他翻白眼,難道中了邪術?也不會,她成日里在地府,並不曾到外界去,怎麼會有人有機會,可是……

「我哪里有不對勁,是你太敏感了!」他的手貼在自己的額頭,感受著他的肌膚和溫度,心莫名又開始狂跳起來,掙扎著從他的懷里跳下來。

懷里驀然一空,閻王居然有種失落的感覺,垂下手看著她道,「近些日子,有時間就將我教你的修行之法多加苦練,那塊地,盡管交給駱琦去打理!」

「為什麼?」她瞪大眼楮,好不容易要出成果了,卻讓她不要去管了?

「我不是不讓你去管,不過近日里,還是勤加修為。」他不想讓她想太多,就算是未雨綢繆,也不要讓她有太重的思想負擔。

她垮下臉來,「我又不要成仙,我也沒有資質!再說了,那個屋子,你不在我進去就凍死了,還怎麼修啊!」

閻王嘆了口氣道,「那間本來就是修行用的屋子,尤其如你這般的入門者,修行的時候由于真氣的充盈,渾身會發熱不止,而屋中的地冷之氣會調和,對修行大有裨益。你勤加修習,便會明白了!」

「咦,那如果吃了催-情藥的,是不是進去就會不用那什麼也能緩和下來?」她好奇的問。

閻王頓時一頭黑線,冷著臉道,「你都在想些什麼!」

「電視里是那麼演的啊,還有小說里,經常是吃了什麼和合散之類的,就無藥可解,yu火焚身!」她面不改色的說,「那如果有這樣的冰窖,不是會好很多?」

「……」他也不知該如何作答,他又沒有試過!而且她說的那些,離自己太過遙遠了,陽間,是一個他甚少踏足的地方,雖然近在咫尺,可也遠在天涯。

看著他一臉為難的樣子,她便也不再追問下去,「算了,看來你也不知道!」

「如果沒什麼事,不如就去修習一下吧!」閻王搖搖頭,轉身想要走。

司盛楠見他要走了,這才想到自己本來的目的,不是想好了求愛大計的麼,結果掰哧了半天,一句都沒說到正事上!

「那個……」她想了想,印象中都是女主一柔弱,男主就心疼了,一手撫著太陽穴,晃了兩下,「我好像有點頭暈,不知道是不是方才摔的,哎……」

閻王一轉身,就見她搖搖晃晃的撲向他,雙手一張,便剛好落在他的懷里,她心中竊喜,果然過往人的經驗還是很有道理的嘛,「頭暈死了!」

擰起眉,閻王一探手把上她的手腕,接著一股熱流便緩緩順著他的手流入她的體內,「你沒病!」

他淡淡的說,方才明明就是摔在他懷里的,怎麼會摔暈了,接著說,「不想去修習也隨你,但是,犯不上裝病!」

「……」怎麼就這麼殘忍,嗚嗚嗚!

眼看著他手一松,自己就要摔在地上了,趕緊站穩,嘟起嘴很是郁悶,行動方案一失敗!原因︰古人誠欺我也!

看她心情不爽的大步走了出去,閻王搖搖頭,在一旁坐了下來,讓她這個毫無修為根基的人去修行,確實有些強人所難,可是眼看世道逐漸開始亂起來,她如果沒點自保的能力,只怕是護她不及啊!

低下頭,拇指上有一枚色澤通透的玉扳指,當日盡歡將這枚玉扳指送他的時候,曾說過妾身如玉,形影不離!如今,這玉在,卻不知她能否回來,只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會白費!

用手摩挲著光潔的玉身,就仿佛輕撫著她的臉,五百年了,他等得已經夠久了,如果最終功虧一簣,他也無意再留下去!

司盛楠一肚子氣的出了門,行色匆匆的去找罪魁元凶去了!

這死狐狸,臭狐狸!肯定是被他耍了,怪不得看他那賊兮兮的笑,自己還傻乎乎的真去試了,結果被他說翻白眼,估計都當成神經病一樣看了!

她走的很快,路上沒留神跟人撞了一下,瞬間脾氣便被點燃了,「喂,走路不長眼啊……」

話沒說完,看到是馬面,旋即轉而問道,「馬面,有沒有看到那只臭狐狸?」

馬面本來是去閻王殿回稟事情的,被她冷不防一抓,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麼臭狐狸?」

「牧野春!」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迸出這個名字,如果牧野春現在在她的面前,估計要被撕成碎片了。

「你也找他?」馬面卻是一愣,很驚訝的樣子。

司盛楠怔了怔道,「什麼叫我也找他,難道還有別人找他?」

「嗯!我正是要去回稟閻王,有人要闖地府,快要攔不住了,而且就是為著他來的!」馬面連連點頭。

「咦,這家伙,怪不得呢!」忽然想起之前牧野春跟她說過的話,眼眸一轉笑道,「是不是個女人?」

「對對,你怎麼知道?」這下馬面更驚奇了,「你認識?」

她搖搖頭,「我不認識,不過你趕緊去回稟閻王,我幫你去找那個死狐狸!」

「好!」馬面巴不得呢,趕緊腳步匆匆的往閻王殿去了。

站在原地停住步子想了一下,她決定先去地府門口探個究竟。

走過奈何橋,往她第一次來時的路去,猜測著地府大門估計是在那個方向吧,果然牛頭領著一群鬼差堵在結界處,談不上酣戰,但也嚴陣以待的樣子。

「快讓那只死狐狸滾出來見我!」一個很軟糯的聲音,听在耳朵里,感覺心里甜甜的。

喲,頓時覺得此女跟自己很有同仇敵愾的感覺,也是一口一個死狐狸的。

她三步並作兩步過去,然後探著腦袋道,「牛頭大哥,什麼情況?」

「這女娃非要闖進來,已經派人去尋了,可怎麼也尋不著牧野公子!」牛頭已經滿臉是汗了,顯然也快要招架不來。

司盛楠頓時起了興趣,「那女娃兒是什麼人?」

「不清楚!」他搖了搖頭,「應該也是妖族的!」

「是麼?」她挑了挑眉,瞬間覺得興趣大增。

那牧野春肯定是躲了起來,當然是尋他不著,不過……這女娃兒什麼來歷,有點意思!

她撥開擋住門的幾個鬼差走了過去,不好出結界,便站在里面往外看,那外面的女娃看著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很女敕生生的,小臉粉俏,還帶著點嬰兒肥,瞧著甚是討喜。

「你找牧野春有什麼事嗎?」她揚聲問道。

听到是女聲,那女娃兒看過來,目光中透著幾分打量和戒備,「你又是什麼人,跟那只死狐狸是什麼關系?!」

「我是地府之人,跟那死狐狸沒有關系!」她很認真的回答道。

或許是她同一立場的措辭,讓那女娃本來怒氣沖沖的臉,終于噗嗤笑了出來,「那好吧,既然沒有關系,你便幫我把他給找出來,我保證不擅闖地府!」

「這個,恐怕有點困難!」她很猶豫的樣子。

瞬間,那女娃不高興了,小臉沉了下來,「怎麼,你耍我玩是不是?」

「當然不會!」她擺了擺手,「你也知道,那只死狐狸有多狡猾,他若是存心躲你,必然是藏在了某處,哪里那麼容易找到的!」

女娃略一沉吟,似乎也是同意的,想了想又道,「那你們就放我進去,我自己去找!」

「大膽,地府豈是你說進就進的,擅闖地府是什麼罪,你知道嗎?」牛頭呵斥道。

這一句話,便把女娃的火苗又點燃了,「我管你什麼罪,天上地下,還沒姑娘我不敢去的地方!」

司盛楠頃刻覺得這女娃太有個性了,笑道,「你也別急,牛頭大哥也冷靜一點,不就是那只死狐狸惹出來的是非麼!姑娘你且歇歇,留點力氣待會兒教訓那死狐狸用,我去想辦法幫你把他找出來,怎麼樣?」

「真的?」女娃懷疑的看著她,「你不誆我?」

「絕不誆你!」她舉起手,信誓旦旦的說。

「那好,我便等上兩刻,若是你不來,我也沒見那死狐狸,我可就不客氣了!」她的聲音雖然很軟糯,可是霸氣無比。

「放心!」司盛楠點了點頭,然後對牛頭道,「牛頭大哥,你也不要太緊張了,這位姑娘只是要找那只死……找牧野春而已,我去尋他,你守在這里,馬面已經去回閻王了,沒多大事,放心!」

牛頭撓了撓頭道,「可是,我們早前也派人去尋了,就是尋不到牧野公子!」

「沒事,我知道他在哪兒!」她笑了笑,轉身去了。

她幾乎沒費勁,很快便在上次聊天的樹林里找到了牧野春,想這地府雖然不小,可是閻王殿他斷然不敢去的,錦泰殿雖然是他住的地方,可必然也會被找到,倒是這小樹林,甚少會有人來,而且,他身為狐狸一族,在樹林叢木中,倒是最好躲避。

探頭看了看,一抹白色的影子閃過,她嘿嘿一笑,「別躲了,尾巴都露出來了!」

可是卻沒有任何動靜,不過隱隱能听到風吹草叢的聲音。

她揚起聲道,「你不出來是吧?那我踩了你的尾巴,可別叫啊!一、二——」

「行了,我又沒露,你踩什麼踩!」牧野春沮喪著臉出來,很是垂頭喪氣的樣子。

她笑了笑,「既然你肯定我沒看到你,為什麼還出來?」

「哎,我知道這樣是不好,給地府惹麻煩,可除了這里,我也不知道該去哪里了!」他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一臉煩躁的樣子。

司盛楠想了想,走過來道,「我瞧著那女娃挺可愛的,不像是凶神惡煞的樣,你至于麼?」

「可愛?」他揚起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對,是可愛!我當初也就是被她這可愛的外表騙了,一不小心撿了她,結果……萬劫不復啊!」

仰天長嘆,他嘶吼著。

「有那麼離譜麼?」司盛楠睨了他一眼,「一定是你佔了人家便宜,所以人家不依不饒了!」

牧野春舉起雙手道,「天地良心!為什麼你們都覺得一定是我惹了她呢?我風流可不下流,再說了,在我眼里她就是個小女娃,怎麼會對她下手!還有……我要是一早知道她的身份,打死我也不敢招惹她,絕對離她三尺之外!」

「身份?什麼身份?」她很好奇的問。

想來那小女娃應該是有些來歷的,否則怎麼會這麼囂張,天上地下沒有她不敢去的地方,恐怕紅綃或者青鸞,也未必敢說這種話吧!

抬頭看了她一眼,牧野春唇瓣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想了想,又嘆了口氣,終究什麼也沒說。

這樣一來,就更加增強了她的好奇心,「咦,難道還不可說麼?」

「反正,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去見她的,就當我對不起離休好了!再說了,離休在,她也沒那麼容易進來的!」他是鐵了心不肯出去。

司盛楠笑道,「那你就肯定閻王殿下一定會幫你躲她,不會領著她來尋你,或者把你交出去?」

「不會的!」他頭搖的像撥浪鼓,「百年多的交情,這點信任還是有的!離休雖然看起來很冷漠,可是不會做這麼沒義氣的事!他要麼不會讓我留下來,既然肯留我下來,就斷然不會把我交出去!」

挑了挑眉,沒想到離休的評價居然這麼高,又多了一個優點!完了,自己不是會更愛他麼?

她道,「可你這麼躲著也不是事兒,再說了,你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麼?」

「我不管那麼多了,躲得一時是一時!」他看來立場還真是難得的堅定。

司盛楠嘆了口氣道,「你這是典型的縮頭烏龜心理嘛!」

「縮頭烏龜就烏龜,烏龜還長壽呢!」他居然一點都不在乎。

軟硬兼施都沒用,激將法也不行,看來,她只能坦白交代了,「怎麼辦,我已經跟她打下包票,說一定會領你出去見她,這下我要食言了!」

「啊?!」牧野春瞪大眼看她,然後想想道,「那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誰讓你自作主張的,我不要去!」

「那不行,你明明對不起我,就算是補償我,也要去一次!」她雙手叉腰瞪著他。

牧野春一愣,反駁道,「我什麼時候又對不起你了?」

「你教我的那套什麼速成教學?我用了!你分明是在忽悠我!」她哼道。

「你用了?」先是呆了一下,牧野春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付諸行動,原以為,她還會猶豫幾天的,看起來,她倒是蠻行動派的嘛!「那結果呢?」

「結果?!」司盛楠提起這個就來氣,本來就是找他算賬的,半路上遇到這事兒,倒是把自己的事差點給忘了,「結果你自己難道料不到?你分明是耍我玩的!說,是不是你對不起我!」

他連連搖頭,「不不,我的方法絕對有效,是你自己使用不得當,還沒好好練習好就用了,當然不會有效,跟我沒關系!」

「放屁!什麼叫速成,要是還要練上一年半載的,還叫速成麼?」她罵道,「反正你欠了我一次,怎麼也要還我一次人情,跟我出去!」

「我……」他頓了一下,看著她氣勢洶洶的臉,又沒了底氣,「算了,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那也以後還,今天絕對不行!」

嘿,這家伙還較上勁了!她捋捋袖子,「你到底在怕什麼?堂堂大男人,連個小姑娘都怕,說出去也不怕丟臉!」

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戳著他的腦袋,「好歹你還是狐族的,還自詡風流倜儻,我看你是風流提檔,就會躲在這里當縮頭烏龜!我呸,說烏龜還抬舉你了,人家烏龜好歹還是躲在自己的殼里了,哪里像你似的,還要躲在別人家!你也好意思說當閻王是百年的朋友,就是這樣給朋友帶麻煩的嗎?真是把你們狐族幾百年的臉都丟盡了!老祖宗都要從地里被你氣的爬起來!你瞧瞧你這垂頭喪氣的樣子,以後還要不要出去混了,想不想泡妞了?我都替你害臊!」

「夠了!」被她一邊罵一邊戳,牧野春猛然站了起來,一張白皙的臉漲得通紅,什麼時候這樣被人罵過,而且罵得他是體無完膚,顏面無存!

他氣得說話都打磕巴了,「不,不就是去見她麼,我去,我去行了吧!這地府我還不,不呆了,有什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去,你去啊!」她繼續囂張的叫著。

牧野春二話不說,大步的往外走去,走到奈何橋的方向,腳下卻一拐,往另一側溜去。

腳底抹油還真是快,司盛楠眼明手快去抓,可是他忽然一抖變成了一只純白色的狐狸,那身形一低,動作迅速,她哪里抓得到,嘴里叫道,「我靠!牧野春,你居然半路開溜,你個沒種的死狐狸!」

跺著腳罵道,可是他已經速度溜出去一大截,這時,只听得「吱呀——」一聲叫,司盛楠再看過去,閻王一手提著他的尾巴,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

牧野春拼命的掙扎,可是扭了半天也沒用,四只爪子懸空亂撓,最後無力的垂了下來,認命了!

她氣了個半死,看到他被揪了回來,立刻上前去扯他的耳朵,「你跑啊,你丫倒是再跑啊!你個混蛋球子,王八犢子,狐狸界的恥辱!你剛才不是說的義憤填膺不要在地府呆了麼,怎麼有種放狠話,沒種做出來呢?」

閻王面色平淡的看著她的動作,最後終于開口,「好了,別再罵了,先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司盛楠氣喘吁吁的住了口,總算是松開手,好在閻王來了啊,要不然這家伙就這樣開溜了,自己怎麼跟那女娃交代。

「好!」她應了一聲,然後跟在閻王的身後,朝著地府大門的方向走去。

那邊,眼看兩刻鐘就要到了,女娃已經不耐煩了,抬腳就要往里進,牛頭更是蓄勢待發,領著鬼差團團將她攔住,顧忌到她是個女娃,還沒敢動手。

正熙熙攘攘的熱鬧,閻王沉聲道,「都讓開!」

這時,那女娃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閻王,而是他手中提著的牧野春,頓時眼楮一亮,「死狐狸,你終于舍得出來見我了?」

但是旋即又皺起秀氣的眉道,「喂,你干嘛抓著我家春哥哥,快點放開!」

司盛楠簡直是不可思議的瞪圓了眼楮,上一秒還死狐狸死狐狸的叫,下一秒就是春哥哥了。

那邊,牧野春本來已經放棄了掙扎,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又開始張牙舞爪的亂撲騰起來,吱吱呀呀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閻王倒是有點意外的樣子,遲疑了一下,喚道,「千尋?」

「哎!」女娃答應的很干脆,答應完了又愣了一下,看著他道,「咦,你認識我?」

一旁的司盛楠也覺得很奇怪,似乎閻王認識她,而她卻不識得閻王的樣子。

「你小的時候,我見過你,只不過你可能已經忘了!」把牧野春往她面前一丟,松開了手,「交給你了!」

叫做千尋的女娃立刻應了一聲,「哎!」,而牧野春一落地,打了個滾就想溜,可他速度快,千尋速度更快!

一腳直接踩到了他的尾巴上,干脆利落,然後蹲笑嘻嘻的說,「春哥哥,你還想往哪里走?」

「千尋,你來這里,你父王知道麼?」閻王開口問道。

「咦,我去哪里,要我父王知道做什麼,我是我,他是他!」她笑嘻嘻的說,兩只手一邊一個耳朵,把牧野春給提了起來,「走吧,春哥哥,跟我回去吧!」

這時,司盛楠總算知道了為什麼牧野春死都不肯出來,著實是……有點可憐啊!

閻王卻道,「千尋,既然難得來一趟,就到叔父這里坐坐再走也不遲!」

「叔父?」千尋眨了眨眼,想了一下,然後歡喜的笑道,「好呀好呀,地府我也沒來玩過,春哥哥在這里都舍不得走,一定有好玩的地方!」

她就這樣提著牧野春的耳朵,一邊軟軟甜甜的說,「春哥哥,既然你喜歡這里,那我便陪你在這里玩上幾日,如何?」

牧野春根本沒有回應,確切說,他已經放棄了掙扎,如只死狐狸一般的任她拎著,眼眸也耷拉著。

看著他那樣子實在有點可憐,司盛楠有點不忍心了,走過去道,「千尋姑娘,不如我說個情,你把他放下來,他保證絕對不保了,如何?」

「你說情?他真的不會再跑,不會再偷偷離開我?」千尋的眼楮很大,圓圓的,臉蛋也是有些圓潤的,看起來很是可愛,一臉無辜的樣子。

「會的!」說著,她彎下腰對那只已經絕望的狐狸道,「牧野春,你保證不要跑,那就讓千尋放開你,好不好?」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他也認命了,閉著眼點了點頭,下巴動了動。

千尋想了想,終于松開了手道,「那好吧,春哥哥,你可千萬不能騙我,不然我會很生氣的,我一生氣,就會發脾氣,我發脾氣可是很可怕的哦!」

嗯,她已經見識到了!司盛楠這樣想,估計發脾氣會比現在嚴重一百倍!

牧野春一落地,抖了抖一身雪白的皮毛,又變成了人形,只是一張臉上灰土得不行,垂頭喪氣哪有平時嘻嘻哈哈哈的樣子。

「呀,春哥哥,你臉上髒了呢!」千尋一邊說,一邊湊上去用帕子仔細的擦著他的臉,若不是方才見識過她的厲害,真以為是個多麼會體貼人的小姑娘。

閻王在一側,她看都不看一眼,一心只有她的春哥哥。

一行人回到了閻王殿,有鬼差送上來茶水和點心,閻王看著還在對牧野春噓寒問暖的千尋,還有那跟失去靈魂差不多的牧野春,微微蹙眉,不知這兩人是什麼關系。

「千尋,你父王近來可好?」閻王開口問道。

「我父王近來不知道!」她笑眯眯的回答,歪著頭說,「我近來又不在他身邊,我哪兒知道他好不好!」

這丫頭還真是鬼靈精,司盛楠想著,不過並沒有開口,而是很好奇她的身份。

她得管閻王叫叔父,而閻王似乎跟她的父親關系很不錯。

對于她的沒大沒小,閻王也並不介意,看了眼牧野春道,「你跟他是如何相識的?」

「那是我跟春哥哥之間的小秘密!」她嘻嘻一笑,然後轉頭看向閻王,「我小時候你見過我?可是我好像沒有印象見過你呢!」

「那時候你還小!」閻王解釋道,「你在叔父這里可以玩上幾日,我會著人去通知你父王在我這里做客,讓他不要擔心!」

「不要!」千尋立刻跳了起來,「我才不想讓他知道我在哪里,不然的話又要嗦了,你可不要多事!」

怔了怔,閻王停了一下道,「那好吧。」

看起來,似乎真的兩人之間有著代溝,也沒什麼話可說,司盛楠看閻王有些不知如何繼續下去的樣子,便主動道,「閻王殿下,不如讓我領著千尋姑娘好好玩一玩,一盡地主之誼!」

閻王想了想道,「也好!」

她便站起身對千尋說,「千尋姑娘,你剛來地府,一定很多沒玩過的地方,不如我們四下走走?」

「不要!」她果斷拒絕,「我要跟春哥哥在一起!」

看了一眼完全是呆若木雞狀的牧野春,打心底里同情他,然後對千尋道,「就算你想跟他在一起,可是你的春哥哥也總要上個茅廁什麼的,對不對?我陪你隨便走走,再說了,來之前,你春哥哥跟我說,要給你準備個驚喜的,你不給他點時間,怎麼準備啊!」

一旁的牧野春好像瞬間被打了雞血,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對對,我要上茅廁!」

千尋的重點顯然不在這上面,她遲疑了一下道,「驚喜?」

司盛楠趕緊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牧野春,雖然有點不情不願,但牧野春還是點了點頭,硬著頭皮應了一聲,「嗯!」

這下,千尋開心起來,「好,那春哥哥你去準備,準備好了要叫我哦,可不許再跑了哦!」

「放心吧,這里是地府,他往哪里跑,再說了,還有你叔父給你做主呢!」說著,她示意了一下閻王的方向。

千尋想了想也是,便高興的拍手道,「那好啊,我們先去玩吧,不要吵到春哥哥,他要給我準備驚喜的!」

這丫頭還真是變得挺快,無奈的搖搖頭,不過總算是把她的注意力給轉移開了,回頭對牧野春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牧野春一雙眼楮簡直是熱淚盈眶,恩人啊!

直到看著兩人離開了閻王殿,他才算長長舒了口氣,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

閻王睨了他一眼,很是有點不齒他的做法,「你怎麼會惹到這丫頭的!」

「我都沒想到你會認識她!」搖搖頭,牧野春感覺連說話都沒力氣了,「還叔父……」

「我與妖王算是有些交情,她是妖王的女兒,叫我一聲叔父,不為過吧?」閻王面色淡淡的說。

「哇靠,我哪知道她是妖王的女兒,太坑人了!早知道的話,我當初還會愛心泛濫的撿她?!」他簡直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閻王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有一日我在山林里遇到了她,那時她說是腳崴了,還受了點小傷,我看她一個小女娃兒可憐,一時不忍心便撿她回家,收留了兩日,哪曉得就這樣被她賴上了!」牧野春閉上眼,不敢回想接下來噩夢般的生活,簡直是天翻地覆啊!

「她是妖王的女兒,身上的靈氣你難道沒有發覺?」閻王覺得有點奇怪。

「你沒看到她多嬌小啊,我以為不過十四五歲的女娃兒,哪想到她比我小不了兩歲,而且當初她也沒有腳崴了,不過是惡作劇,我卻當真了!」可憐他一世總是捉弄別人,最後卻被個小女娃作弄,難道這就是報應麼?

怪不得!閻王想著,再想到方才那女娃的樣子,他被捉弄確實也不奇怪,果然是古靈精怪的丫頭。

不過,沒想到司盛楠居然能安撫她,還是很有點辦法的。

牧野春活動了一下筋骨站了起來,閻王看他的動作,警告性的說了句,「事到如今,你可別再溜了,否則別怪我不手下留情!盛楠已經替你解了圍,你若是這時候溜了,便是太不仁不義了!」

「這個我當然知道!」牧野春道,「我哪里是要開溜啊,盛楠的這個恩情我得記著,我這不是……準備驚喜去麼!」

看著他苦瓜一樣的臉,閻王都忍不住想要笑了。

他往外走了兩步,想了想回頭道,「對了,你是不是覺得盛楠那丫頭這兩天有點古怪?」

閻王一怔,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怎麼?」

「沒什麼!」他擺了擺手,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一般陷入愛情里的女人,都這樣!」

他說完就走了,準備所謂的驚喜去了,想著好歹司盛楠也幫了他不少,自己總得做點什麼報答一下吧!就多兩句話,當做撮合一下,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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