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囧妃,洞房夜休夫 第二十七章 天煞孤星

作者 ︰ 水墨青煙

水卿衣倚在床頭,咋一看百里玉臉色微白,眼睫微垂,強撐起酸軟無力的身子,輕扯著他的袖擺,擔憂的問道︰「可發生什麼大事了?」

昨日傅淺荷與傅恆失手,險些當場喪命,如此的丑聞,讓眾人看了笑話去,傅成怎會甘心?

怕是一計不成,另生一計。

這次,又耍什麼花招?

百里玉薄唇微抿,眼眸里的亮光驟然點點轉暗,森然的說道︰「皇上同意傅成與六部尚書的建議,修建金身,命你親自去督促監工。」

這一刻,百里玉也模不透水澈的心思,明知此事不可為之,為何還要答應?

派水卿衣去,豈不是把她推上風口浪尖?

牡丹城大水沖刷下,儼然成了一片汪洋,難民成堆,民不聊生,為生計煩憂,若此時大造金像,豈不坐實了昏庸無道的名號。

水卿衣心下一驚,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祭神在即,洪水淹城,不說建立金身難,金子也沒有,那麼一定會是從百姓身上搜刮,到處會是民聲栽道,成就了傅成?

「父皇當真是昏了頭,母後怎麼就沒有勸阻?」水卿衣揉著脹痛的額角,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百里玉眸子里閃過深思,水澈性子暴戾,卻也是治國有道,不像是信奉迷信,剪金身鎮河神。

「淺淺,此事皇上定然另有打算,莫要妄下定論,即使真的同意,你照做便是。」百里玉話雖如此說,心里卻絲毫沒有放松,面色依舊凝重。

傅成心毒手辣,為求一子,不斷暗中擄走未嫁女子關押,強行逼迫生子,生下的是女兒身,便扔出府任由自身自滅,唯有原配夫人身下的女兒留了下來,若他身邊不是只剩下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傅恆,與傅淺荷,怕是經歷昨日一事,給秘密處決了。

水卿衣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可是,為何要她監督?

「百里玉,我有些放心不下傅成,恐怕這幾日會有事情發生。」水卿衣心頭涌起強烈的不安,想到冠賦國師的話,難道傅成就是她的劫難?

暗暗嘆息,若是冠賦還在,該有多好?

「不用多心,有我在,別怕。」百里玉忽而一笑,輕輕拍撫著水卿衣的肩膀。

「我要進宮一趟,你先在這等著。」水卿衣掀開被子,拿起床頭的紗裙穿起來,強忍著腿間的不適,穿上繡花鞋,蹬蹬蹬的率先跑下樓。

百里玉拿著手中的帕子,放在臉盆上,尾隨在水卿衣身後,一同進了宮。

水卿衣沒有通報,舉著令牌,直奔御書房,沒等小德子通報,‘ ’的一聲,抬腳踹開門,散發著騰騰怒火的沖進御書房內。

看到榮丞相,御史大夫,傅成,六部尚書都在,不禁微微駐足,暗罵自己冒失了,可他們在也好,正好看看他們什麼意見。

「衣兒,你越來越沒有規矩了。」水澈裝模作樣的責備水卿衣,眼底卻含著淡淡的笑意。

水卿衣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大大咧咧的跨上白玉階,坐在水澈身旁,正要開口,便听到下首見了鬼一樣的眾人。

「諸位有何事?」水卿衣問完後,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定然是因著她坐在龍椅上吧?

勾唇一笑,這也好,讓他們看清楚自己不是普通的公主,可是水澈的手中寶。

「公主,快快起身,您這是大逆不道。」榮丞相臉色煞白的指著龍椅,話音發顫的說道︰「這可是要殺頭的大罪。」

水卿衣望著眾人的神色,一眼便能分清哪些是哪派的人。仔細打量著白白淨淨,如文弱書生的榮信,搜索著關于他的資料,是幾年前科考上來的進士,滿月復才華,頗得父皇的器重,年紀輕輕,便是翰林院學士,因性子懦弱,一直受到排擠,日子並不好過。

「迂腐。」水卿衣毫不在意,擺了擺手,不顧眾人怪異的神色,清脆的開口道︰「听聞傅太傅建議父皇修建金像鎮壓河神,可否把詳細的計劃說與本宮听听。」

笑意淺淺的看著傅成眼底一閃而逝的陰鷙,水卿衣憋了一肚子的郁氣,終于消散。

「公主,歷代國律皆嚴明後宮不得干政,此事,公主莫要插手。」傅成眼角上吊,斂下眼底的殺意。若不是這小賤人動的手腳,他傅成自剁腦袋,只有那痴傻的兒子才會對她的話深信不疑,不是他只有這一個獨子,早就把他給毒死去,害得他在傅家門生面前抬不起頭來,大多願意與他一脈,皆是為了自保。

水卿衣鳳眼笑成彎月,淺淺的笑道︰「太傅有所不知,本宮雖然貴為公主,卻也是三公之一的太尉,你說,有沒有權利得知?何況,即使本宮身為女子,卻是監工,也有知情權。」

「皇上,女子為官,史上當真沒有出現過,真真是荒唐,若被其他幾國得知,豈不是說我南詔無能人,讓一個女子入朝堂?」傅成心下一驚,他倒是忘記了這一茬,若真的讓她坐上太尉一職,那麼…

水澈表情霎時一變,冷冽道︰「太傅是否逾越了?」

傅成臉色一沉,暗道不好,操之過急了,連忙跪下求饒道︰「皇上,微臣逾越了,可女子為官萬萬不可,莫不是因此觸怒天神,降災懲罰?」

隨後,六部尚書齊齊跪下,「請皇上收回成命!」

水卿衣眼一沉,眸子里凝聚點點寒意,如一柄利劍刺向傅成,老奸巨猾的東西,想在此做文章麼?

「太傅的意思,女子為官是天理難容,南詔毀滅的話,那麼南詔恐怕早就毀滅了。」水卿衣眼底閃過譏誚,環顧眾人說道︰「早在百年前,南詔便出了一個女攝政王,代理幼帝執政,你說,是不是百年前便覆滅了?」

傅成眼一眯,心思飛快的轉變道︰「當年的女王爺立下赫赫戰績,我等心服口服,若公主能治理洪災,我等定然也有借口堵住悠悠眾口。」

心里止不住的冷笑,只不過就是會一點小算計,便想要做大,掌握兵權,簡直是妄想!

「本宮剛剛領了聖旨,前去監督修建金身,怕是有心無力。」水卿衣嘆息,一副無奈的模樣。

不是我不願意治災,實在是分身乏術。

傅成冷笑,眼底閃過不屑︰「公主,修建金身本就是為了鎮壓河神,若你能督促建好,也是為百姓造福,政績一件。」

水卿衣皺眉冥想,點了點頭︰「太傅說的有理,只是建造父皇的金身不妥,南詔開國之初,是太傅的老祖宗與本宮老祖宗一同打下江山,功勞同酬,可太傅老祖宗卻甘願退居幕後,做幕僚,本宮老祖宗不忍,便賜予太傅稱號,輔佐帝業,才致使南詔昌平盛世,理該建造太傅老祖宗的金像才是。」

水卿衣看著傅成拉下來的老臉,心里樂開了花,你不是要鎮壓河神麼?那就讓你的老祖宗去,看不被老百姓罵臭。

想到那個場景,頓時喜上眉梢︰「太傅可有意義?」見傅成想要開口,水卿衣搶先說道︰「本宮也是想要把傅太傅的祖先立下的攻擊功績傳頌,好讓後世之人記得他老人家,南詔江山有他的一份功勞,本宮心想太傅是忠孝仁義之人,也樂見才是。」

傅成心底恨不得罵娘了,去他的忠孝仁義,若真的建造了老祖宗的金身,怕是他的官職做到頭了,何談報仇?

「微臣思慮不周,災害在即,國庫緊張,該先撥款治災才是。」傅成咬牙,攏在官服中的手青筋爆鼓。

「不是要鎮壓河神?」水卿衣挑眉,話里的嘲諷之意濃厚,說的傅成面色青紫。

眾人見氣氛緊張,更是大氣不敢出一聲,來此也是被傅成惙躥著來,眼看就要惹火燒身,霎時眼觀鼻,鼻觀心,噤聲不語。

「皇上,恐是今日祭神耽擱,天神發怒,引發水災。」吏部尚書吳宏跪地,皺眉說道︰「微臣建議皇上擺設天壇,祭神要緊。」

水澈沉默,透著窗欞,看向烏雲散去,一片晝白的天空,沉吟道︰「交由欽天監準備。」

「父皇…」水卿衣眼底閃過惱怒,他到底什麼意思?明明答應了塑造金像,被她一攪合,他也沒有吭聲,反倒听信吳宏的話祭神!

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吳宏,水卿衣微微不悅,他不是水澈的人麼?

細細的思索,覺得不對勁,可到底哪兒不對勁,又說不上來,頭昏腦脹的伸手揉著太陽穴,覺得縱身朝堂實在的心身疲憊。

心里止不住的渴望笑傲江湖,忘情山水中。

可想到那雙狹長蘊含著濃濃寵溺與深情的眸子,深深嘆了口氣,嘴角微微苦澀。

「衣兒,父皇昨夜染疾,怕穢氣褻瀆了上天,再遭天罰,便由你代父皇祭神。」水澈毋庸置疑的說道,隨即揮退眾人。

傅成等人還想開口,可看到皇上疲倦的模樣,噤了聲。

水卿衣此刻恨毒了水澈,恨不得咬碎一口白牙。

聖旨一下,禮部便開始忙碌起來,準備牲口祭品,祭器,祭詞等,水卿衣戒齋三日,率百官在孔雀台祭神。

沐浴淨身,水卿衣整理儀容,著大紅繡金梅花的宮裝,端莊的踏上百階之上的孔雀台,上香跪拜,攜百官三磕拜,念祭詞等。

祭神儀式結束後,眾人齊齊舒了口氣,祈禱南詔風調雨順,百災盡散。

水卿衣在冷霧的攙扶下起身,未料到祭神如此順利,雖然在這跪了大半天,暖暖的陽光還是曬的臉上生疼,正要開口帶領百官回太極殿祭拜,忽而,刮起陣陣清爽的涼風,水卿衣覺得沁心的涼,臉上的疲色消散,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

難道真的是祭神起了作用?

可,下一刻,風漸漸大起,刮滅了香火,吹翻了祭壇,而烈陽高照的天空,被一塊烏雲遮掩,天霎時陰沉,漆黑一片,壓抑的眾人胸口悶,喘不過氣來。

百官兩相攙扶,人心惶惶,隨後,人群中忽而響起一道聲音︰「人主不德,招來天譴,天降懲罰,南詔怕是會覆滅。」

水卿衣心中凜然,起哄的人恐怕是傅成的人,祭神估計也是他的陰謀詭計,目地就是引她入局。

古代本就信奉迷信,這妖言惑眾,定能煽動人心。

「休得胡言。」水卿衣一甩衣袖,指著人群中開口的那人,冷冽森寒的說道︰「再敢妖言惑眾,便拿你引災承受天譴,消弭災禍。」

那人腦子嗡的一響,瑟瑟的縮著脖子,再不開開口。

「公主,你祭神完畢,便天生異象,怕是天罰嚴重,你觸怒了天神,是南詔禍星。」傅成神色憤慨,陰沉的老臉漲紅,憤憤然的說道︰「公主怕是要獻身天神,請他收回懲罰。」

「獻身天神,收回懲罰。」

水卿衣看著傅成鼓動眾人一同喊著要她獻身天神,冷若寒霜。「祭獻天神,理該由純正的處子,太傅要本宮這婦人祭獻,是要南詔亡麼?」

聞言,眾人心一沉,公主成婚已不是秘密,天天與駙馬同寢,早已不是清白之身,而祭獻天神,定要身子純淨的處子,否則,不是帶來更大的災害麼?

傅成眼底閃過陰鷙,不是說是清白之身沒有圓房麼?

可視線落在她脖頸的曖昧紅痕,心沉到了谷底,怕是傅淺荷那一鬧,成全了她與百里玉圓房了!

「公主來到南詔,便災禍不斷,曾經令貴妃去國寺祈福,大師曾斷言南詔有天煞孤星,會覆滅了南詔,當時公主說宣王有嫌疑,此事不了了之,今日種種聯想,定然公主就是天煞孤星,出生便克死了長公主,隨後克死收養的雪臨國前將軍,甚至惑亂雪臨國皇朝動蕩,至今元氣大傷,所過之處,皆是災亂不斷,若不處以火刑祭神,南詔的大限將至啊…」傅成言之鑿鑿,說的有條有據。

眾人不禁點頭附和,確實是有此事。

「太傅妄言,若說如此,怕是太傅才是真正的禍星,你一替換傅臻的位置,便發生災難,如今,祭神你也在場,難道不是?」水卿衣鎮定自若,眼底已經平靜如水,波瀾不興。

傅成陰冷的一笑,突然,陰風陣陣,天,逐漸慢慢變紅,更讓人驚詫的是,紅如血的雲朵上有幾個大字,‘異世來客,天煞孤星。一朝將門,一朝龍女。’

水卿衣臉色微變,將門…龍女…女…而不是子,讓她如何辯解?

傅成眼底閃過滿意的笑容,只是對前面幾個字有些不解,皺眉尋思,可看到水卿衣大變的臉色,滿是陰毒。

天蒙血霧,是為大凶之兆,不得不除掉水卿衣來平天神之怒。

「臣等磕請公主獻身平天怒,保我南詔山河錦繡。」百官震驚的跪在地上,他們只是看不慣水卿衣仗著身份,躋身朝堂,被傅太傅說服,推波助瀾,倒是沒料到,真的是因為她,南詔才會有災難。

偷偷的斜睨著頭頂上的血霧,霎時想到十五年前,水帝為了皇後,大開殺戒,也紅了半邊天,怕是因此讓水卿衣命格改變,成了天煞孤星。

水卿衣看著戰戰兢兢的眾人,生怕下一刻天降懲罰劈了他們,眼底閃過嘲弄,到底是人為還是真的是天意?

她一個現代人,本不該信那些牛鬼神蛇之說,可現在這異象如何解釋?

人為,又是誰能改變天象?

隨即,水卿衣想到傅淺荷是精通奇門遁術,會不會是她逆天而為?

越想越覺的是如此,看著那朵如血殷紅的雲,想著破解之法。

「听聞傅太傅之女拜師鬼榕老人為師,而鬼榕老人最得意的便是會逆天之術…」水卿衣盈盈含笑的說道,那幾日與百里玉故意冷戰,他送來了關于鬼榕老人的資料,其中就有這一條,而這必須是女子才能使用,難怪那天傅淺荷迫不及待的迷倒百里玉行苟且之事,原來是要破、處,取處子之血。

傅成驚愕的瞪大眼珠子,直直的看著水卿衣,她怎麼會知道?

眾人炸開了鍋,他們都知道太傅的女兒至小便隨一個隱士高人去學藝,卻沒想到是傳說中的鬼榕老人,她便是用逆天之術,轟動天下,成了五老之一。

「公主休得胡說,把罪過推給老臣。」傅成臉色變了幾變,鎮定了下來。

「本宮有沒有胡說,太傅心中明鏡似的,逆天之術是只有女子才能使用,因為要自身的處子之血,而太傅千金,前不久與…令公子合歡,令千金怕是記恨上本宮,沒有看住令公子,釀成了打錯,將錯就錯的利用那處子之血布局,為的是要本宮的命賠她的清白身?」水卿衣步步緊逼,嘴角流瀉著一抹嗜殺的冷意。

看著下首的某一處,水卿衣臉上的笑容漸深,傅成的精心算計,怕是要功虧一簣了。

「太傅,你說本宮猜的可對?」水卿衣如海水般湛藍的眸子看向傅成,眨了眨眼。

「公主真會說笑,鬼榕老人可是男人,他當年能成名,就是因為使用了逆天之術,你說的可不對。」傅成臉上的陰霾散盡,森然的說道︰「鬼榕老人只是喜好特殊,不愛男裝愛紅裝,天下之人才會誤以為她是女人。」

水卿衣臉色的笑容一滯,緘默不語的看向下首某一處,暗暗使了眼色。

「父親,小妹的師傅鬼榕老人是女人,兒子無意之間撞破過。」忽而,就在眾人不知誰對誰錯之際,人群中走出一個喬裝的人,響亮的開口。

「你怎麼在這里?」傅成險些氣的吐血,破壞他計謀的居然是自己的兒子,強忍住心頭的怒火,陰毒的瞪著傅恆說道︰「你莫要胡扯,是不是看上了那個妖女?被她給迷惑住了?」

傅恆眼里滿是不悅,父親答應過不殺水卿衣的,可他既然食言了,公主說只要她不死,便會考慮殺了百里玉,與他在一起,他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看著那美艷動人的容顏,心里燥熱,口氣不善的說道︰「父親,當初你可答應兒子不殺公主,為何轉身卻要逼死她?」

「噗呲——」傅成再也忍受不住的噴灑出一口熱血,捂著胸口看著這個不孝子,他是要逼死老子啊!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傅成很想把他的腦袋給扭下來,差一點他便可以得逞,就是被這蠢貨給攪合了,心里被怒火灼燒著,再次嘔出一口血。

「父親,您怎麼了?」傅恆嚇的臉色慘白,攙扶著搖搖晃晃的傅成,卻被傅成一把揮開。

水卿衣看著這一幕,心情極好,不是傅恆真的有那麼愛她,听她的話與傅成反目揭傅成的短,而是那日她洞悉了傅恆的目地,便與他換了酒杯,在那杯下了料的酒加了點東西,會把他心底最重要的記憶給忘掉,且加了**散,迷惑了他的心神,才會被她給控制。

「太傅,難道你的兒子說的也有假?」水卿衣似笑非笑的看著吐血的傅成,真是大快人心啊,若是把這老東西氣的蹬腳,最好不過。

「我…我…」傅成氣的兩眼一抹黑,咯嘍一聲便背過氣去了。

恰好這時,紅雲散去,艷陽高照。

「看來真如本宮所言,太傅才是禍根之源。」水卿衣雙手背在身後,淺笑道︰「此事交由父皇處理。」

話落,便不顧眾人,率先離開。

暗處的傅淺荷嘴角殘留著一縷殷紅的鮮血,怨毒的望著翩然離去的水卿衣,看向驚慌失措的傅恆,眼底濃濃的殺意。

心底更多的是不甘,她已經在京都無法立足,大家小姐都瞧不起她,不管她如何賠笑著插進去,受到的是冷嘲熱諷,而害她失去貞節的大哥,卻偏幫著那個賤人,讓她無仇可報,無怨可泄。

緊緊的咬住牙關,她從一個清貴高傲的人,變成人人可唾的賤人,全都是那賤人一手造成的!

眼底閃過瘋狂,看著倒在地上的傅成,緊緊捏緊胸口的衣襟,那一幕幕屈辱的畫面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閉上雙眼,任由仇恨將她的心扭曲、侵蝕。

……

水卿衣回到紫苑殿,看到百里玉執卷斜躺在軟塌上,有一瞬的恍惚,若是能與他攜手江湖,過著沒有紛爭的兩個人世界,他便也是閑賦無事便吟詩作詞,而她則是洗手作羹湯,不會那麼疲倦的算計來算計去。

微微搖頭,恐怕今生是無所望了,勾心斗角,會伴隨著她到生命的盡頭吧?

心間泛著一絲苦澀,真是多愁善感了呢,想到他那日說有了孩子,便把國庫的鑰匙交給她,這只是口頭支票罷了,孩子…她都還未成人,怎麼會有?

「回來了?累不累?」百里玉感受強烈的視線注視,抬眼便看到水卿衣望著他出神,眼底的無奈和苦澀,讓他心底微微揪痛。「可有發生什麼事情?」若不是她堅持不許去,不許派人跟著,自己也就不會空掛心了。

「不累。」水卿衣搖頭,簡略的把祭神發生的事情說給百里玉听,略微思索道︰「我覺得當年娘親的事情不是傅臻所為,而是傅成。」

她在御書房,敏銳的捕捉到傅成看向水澈時,那不經意流淌出來的恨意,不禁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使他這麼恨水澈。

「去審問傅臻就知道了。」百里玉替水卿衣揉肩,清雅溫潤的問道︰「何時與我去北蒼一趟?」

水卿衣一怔,這邊的事情還是一團麻線,怎麼能離開去北蒼呢?

「暫時不會,等這邊塵埃落定,我便隨你過去。」水卿衣慵懶的依偎進百里玉的懷中,抓著他的手指問道︰「你有要事在身麼?」

水卿衣發覺她越來越依賴百里玉了,精神上的依托,一刻不見,便想念的緊,真心不願意他離開回北蒼,只有加快這邊的節奏,隨他一道去。

「無事,我們有了肌膚之親,卻還沒有正式的把你在北蒼留有名份,怕委屈了你。」百里玉輕嘆,猶記得她過往委屈的問著今後會不會再有一次的婚禮,他卻說沒有,她眼底的失落,清清楚楚的刻在心間,每每回想,都覺得歉疚。

「怎麼委屈了?當時我兩成婚,可是轟動了四國。」水卿衣輕笑,以她當時的名聲,和有冠蓋天下的‘公子玉’成婚,不成為眾人津津樂道的焦點才怪!

她不覺得委屈,他替她感到委屈。

「那只是百里玉與南宮淺妝的婚禮,北蒼暗帝君墨幽與南詔公主水卿衣的婚禮可沒有,我要把你介紹給整個北蒼的子民,乃至天下,你是我君墨幽的女人。」成為天下間最幸福的女子,最後一句話,百里玉在心頭默默的補充。

「我…」水卿衣的話還未說完,便瞧見冷霧進來稟告︰「主子,北轅世子在外面求見。」

水卿衣下意識的看著百里玉,見他點頭,起身挽著他的臂彎走了出去,看著北轅塵神色憔悴的坐在楠木椅中,笑道︰「北轅世子今日怎麼進宮了?」

北轅塵見她無礙,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可看到她身邊的百里玉,晶亮的眸子微微黯淡,溫軟道︰「今日祭神的事我听說了,來看看你。」說完,覺著這話不對,看著百里玉,復又繼續說道︰「作為朋友來探望。」

水卿衣垂眸,怎會不明白他的用心呢?

「我無礙,傅成到時候留給父皇決定。」

北轅塵頷首,示意他知道,隨後,神色凝重的說道︰「還有一件事,我之前回了一趟雪臨,控制楚慕頃的蠱毒被解了,他不知中了什麼蠱,變成了傀儡,被喬非所控制。」

「你解不了?」水卿衣霍然坐直了身子,眉頭皺的死緊,喬非陰魂不散!

「對,他完全沒有思想,被人操控,打算向北蒼聯姻,求娶蝶影公主。」北轅塵唇色微微發白,當初是他自作主張的把楚慕頃送上了皇位。

------題外話------

親們,抱歉哈,暫時七千字,剩下的明兒個補上,麼麼噠…(>^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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