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囧妃,洞房夜休夫 第五章 冒牌貨

作者 ︰ 水墨青煙

許久,不見身下之人反抗,乃至任何動靜,南宮淺妝逐漸意識到不對勁,緊緊的捂著被子,盯著隆起的被子,忽而,覺得有淡淡清雅的蓮香縈繞在鼻息間。

微微怔忡,南宮淺妝緩慢的掀開被子,露出烏黑光亮的墨發,斜飛入鬢的濃眉,狹長泛著血絲的眼,詭譎如海,兩兩相望,熟悉的眉眼,日思夜想的人,驀然出現在她的床上,仿佛做夢一般。

「真的?」伸手撫模著他的眉眼,真實的觸感,讓她指尖微顫。

百里玉鉗制住南宮淺妝的雙手,拉開被子,深邃幽暗的眸子輕染薄怒的盯著南宮淺妝,冷硬的說道︰「繼續悶,真的變成死的…」

最後一個字來不及說出口,被南宮淺妝用手捂住嘴。「俗話說得好,禍害遺千年,你怎麼會輕易的…死。」

南宮淺妝臉上露出到南詔第一抹發自真心的笑容,把臉埋在百里玉脖頸處,挪出一只手捶打著他的胸膛說道︰「不聲不響的出現在我床上,想要**收買本郡主麼?」

此時此刻,沉浸在重逢喜悅中的南宮淺妝,絲毫沒有意識到危機的到來,輕浮的話語調侃著百里玉。

百里玉推開南宮淺妝,側身躺著,手肘支撐著腦袋,清淺笑道︰「若是呢?」

南宮淺妝笑的雙肩抖動,百里玉衣衫半解,露出如玉的肩膀,臉上露出惑人的笑,勾的南宮淺妝心里癢癢的,暗斥一聲妖孽。

「本郡主身價如今不一般,尋常的庸脂俗粉,難以入眼,至于這位美人嘛…到可以考慮考慮。」南宮淺妝猥瑣的摩挲著下巴,評判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百里玉,微微點頭,表示還不錯。

「本帝姿色自是及不上南詔宣王,郡主諸般挑剔實屬常事。」百里玉臉上的笑容倏然一收,碎出點點星光的眸子霎時陰霧靄靄,涌現濃郁如漩渦的墨色,似要把南宮淺妝吸附進眼底,絞碎!

南宮淺妝心里‘咯 ’一下,大事不好,鴕鳥的把身子朝床外移去,干笑的看著百里玉,心里卻不住哀嚎,該死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居然忘記了這一茬,不是送死麼?

恨不得抽自己幾大嘴巴子,想到他離去前的叮囑,她這次犯的錯,罪孽極重,不但與其他男子靠近,甚至都有了婚約,放在現代她也犯罪了——重婚罪!

百里玉危險的睨了眼南宮淺妝,眼疾手快的攥住南宮淺妝的手腕,用力外懷中一帶,南宮淺妝被納入百里玉懷中。

「想走?找宣王救你?」百里玉冷冽的話語透著濃厚的酸味,需要片刻不離身的守著她,才不會被別的男人搶走,若不是莫問隨在她身邊,等他得知消息時,恐怕她已經拜完堂洞房了。

南宮淺妝此刻體會到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的意境,委屈的望著百里玉,揪著他胸口的衣襟,搖頭道︰「沒有,我也是逼不得已。」

南宮淺妝知曉他這麼快趕來,定是接到暗線的消息,她身邊鎖發生的事情他定然也了若指掌。

「小玉玉,別生氣了。」南宮淺妝見百里玉冷著臉不語,害怕被吊著抽打,腦袋埋在他胸口磨蹭。雙手環上他的腰身,好些時日不見,太想念他溫暖的懷抱。

百里玉冷言斜睨南宮淺妝,閃過一道暗芒,依舊抿唇不語。

南宮淺妝氣餒,這貨太悶騷,心里恨不得狠狠的抽打她一頓,偏生忍著不發作,他越這樣,心里越發怵。

「我沒打算嫁給水冥赫,準備成婚時,隨便塞個女人給他。」南宮淺妝輕嘆口氣解釋,他不就是想要她表態麼?這下該滿意了?

百里玉慵懶的抬著眼皮子,淡淡的掃了一眼,嘴角露出清潤的淺笑︰「听說,你要劫色?」

南宮淺妝背脊一僵,雖然…不是很想,但是,他要她會給,反正他們已經是夫妻。

微微抬頭,紅唇印著百里玉微涼的薄唇,下一刻,百里玉腦袋後仰,避開南宮淺妝的親吻,如玉容顏漾著笑,溫潤說道︰「想得美!」

優雅起身,當著南宮淺妝的面整理衣襟,若隱若現的露出肌理分明的身材,扣好玉帶,拎著南宮淺妝下床,閑庭信步般走至角落,如提著小貓一樣,把南宮淺妝倒立在牆角,嘴角微勾道︰「莫不是真的想我把你月兌光懸在梁上每日幾鞭?所以,屢次觸犯我的底線?」

南宮淺妝有苦難言,眼底閃爍著晶瑩,可憐巴巴的望著百里玉,希望他撤除懲罰,她倒立在牆角,氣血全都倒流,涌向頭腦。

「美得你!」百里玉薄唇微掀,吐出讓南宮淺妝吐血的話。

南宮淺妝欲哭無淚,她扒光了被他抽打,被他看光,還真當是便宜她?

苦逼的南宮淺妝眼巴巴的看著百里玉躺在柔軟的被窩里酣睡,鳳眼蘊含著幽怨,想要趁機偷懶,腳剛動一下,百里玉仿佛在她身上裝了雷達一般,霍然睜開眼,不冷不熱的說道︰「偷閑明晚繼續。」

南宮淺妝扁了扁嘴,老實的一動不敢動,困意襲來,眼皮子宛如有千金重,緩緩的睡了過去。

拂曉,百里玉起身,幽黯的目光撇向倒立在牆角的人兒,眼皮子緊闔,呼吸均勻,儼然已經入睡。

無奈的把她打橫抱起,輕柔的放在被窩里,南宮淺妝一觸踫到溫熱的被窩,囈語著朝里移去。

百里玉眼底的冰冷溶解,化成一波柔水,寵溺的看著南宮淺妝的睡顏,有些心疼,她是如何把自己折騰的,累得倒掛在牆上也能入睡?

……

翌日,南宮淺妝揮著酸痛的手臂,忽而想到她昨夜被百里玉罰站,怎麼躺床了?

驀然睜開眼,天色大亮,身邊冰冷一片,心一沉,四處張望著找尋百里玉的身影,空蕩蕩的宮殿除了她,沒有一個人影。

心里涌現失落,若不是酸痛的手臂提醒她昨夜不是假的,她都要認為是累得做夢了。

「主子,您醒了?」冷霧端著水盆走進內閣,看著坐在床上發愣的南宮淺妝,從衣櫃里拿出今日要穿的衣物。

「冷霧,你可有看到百里玉?」

冷霧迷茫,搖了搖頭︰「主子,大主子在北蒼,屬下如何見到?」冷霧失笑,主子原來在想大主子出神。

南宮淺妝苦笑,原來他氣還未消,以至于突兀的出現,而後不告而別。

更衣洗漱好,宮女端著早膳擺好,南宮淺妝看著桌上的餐點,眼眶溫熱,小米粥、脆蘿卜、幾片肉塊。

雖然換了一個菜色,但是她仍舊一眼便能認出是百里玉做的,原來他沒有離開!

「主子,剛才小德子公公傳話,令貴妃今日回宮,晚上擺洗塵宴,您要盛裝出席。」冷霧臉色凝重,令貴妃回宮,于主子太不利。

「哦?」南宮淺妝忽而發覺令貴妃便是傅臻的大女兒傅琴,眉頭微皺,她這時回宮,是傅臻已經準備動手了麼?

「主子,我們…」

南宮淺妝視線若有似無的掃過伺候在身旁的宮女,打斷冷霧的話,「日後我要在南詔生活,定然要好好討好令貴妃,她是皇上唯一的妃子,掌握整個後宮,拉攏她日後定能生活的如魚得水,準備上厚禮,免得寒酸了。」

南宮淺妝瞧著那名大宮女舒翠眸光微閃,嘴角露出冷笑,垂在桌下的手在冷霧手心寫下兩個字,繼續用膳。

太後不管她如何示好,都是仇視她,恨不得殺了她,那麼也沒必要委曲求全。昨日徹底撕破臉,心里留了心眼,吩咐人盯著慈安宮的一舉一動。

直到傍晚,南宮淺妝才再次見到百里玉,看著他風塵僕僕的走來,南宮淺妝有些心疼,估計他這一路趕路,都沒有休息好,清減了不少。

「北蒼那邊處理好了?」南宮淺妝倒了杯茶水遞給百里玉,坐在他的對面。

百里玉搖頭,淺啜口茶水說道︰「等你成婚後,我便回北蒼。」

南宮淺妝氣絕,扭頭不再理會。

百里玉低低笑出聲來,兩頰隱約有淺淡的梨渦,拉著南宮淺妝的手說道︰「沒有親自看到你安全,我不放心離開,再等我三月,那時定當不再離開。」

「我想要的是你的信任,不管發生何事,我都不會離開你,嫁給別的男人,除非你有負于我,那時,你已經沒有命擔憂。」南宮淺妝心疼他,忙于處理政務,又要防備著他的母妃,對付北蒼明帝,內憂外患,如是她都會感到心力交瘁,何況不遠千里的趕到南詔見她。

若是他全心信任她,也將不會如此勞累。

百里玉抿唇不語,他知曉她是被逼,以她的聰穎,定然不會真的下嫁,不是她願意做的事情,反抗不了,她定然會決絕的與他們玉石俱焚。

起初他是被憤怒沖昏頭腦,有一瞬的失去理智,他該死的吃醋,羨慕能跟在她身邊的水冥赫,過後是深深的擔憂,並不是不信任!

「別擔心,北蒼已經被我控制,等事情落下帷幕,我陪著你去找洛克部落。」百里玉心底不安,還有三年,而洛克部落極為神秘,無人知道在那個具體方位,大概的位置也無,天下之大,三年…夠麼?

聞言,南宮淺妝驀然想起閩城的獅子湖,興奮的拉著百里玉的手說道︰「等獅子湖里的蠱毒徹底滅絕後,你便讓人去獅子湖石崖邊水底五十米處,那里有一處石洞,讓他們順著階梯上去,浮出水位後,石壁上有一處凸起的石塊,用力轉動,暗門會打開,里面囤積了大量的金銀珠寶,你都搬出來,帶到北蒼去,日後亂世爭奪天下,也不會缺銀兩。」

百里玉心底震動,眸子深邃如海,她竟讓他爭奪天下?

「好。」眸子里滿滿的都是笑意,輕吻她的額角,兩人無形之間有一種默契。

……

秋風送爽,圓滿如棋。

宮宴設在御花園,南宮淺妝到場的時候,眾位大眾皆已來齊,按照身份排列入座,南宮淺妝的座位本該在王爺之下,可因她的身份特殊,座位在第一位,眾位大臣心中對這長郡郡主有了計較。

南宮淺妝斟酒獨酌,鳳眼余光打量著各位大臣,目光在觸及傅臻與馮榮華時,微微一頓,眼底閃過寒芒。搜找一圈,沒有看到甄倩的身影,看來嚇得不輕!

傅臻四方國字臉,留著八字胡,與雪臨國完全不一樣的容貌,可他的眼神不會變,所以南宮淺妝一眼便認出。

傅臻同樣盯著南宮淺妝,目光陰沉,想到女兒慘死的模樣,恨不得沖上去將她剝皮抽筋。可一想到她會留在南詔,而這是他的地盤,更重要的是南宮淺妝並不知他便是秦舜,敵明我暗,害怕報不了仇?

「榮華,都準備好了麼?」傅臻執起金樽抵在唇邊,擋住唇瓣蠕動,外人根本不知他在開口說話。

「你等著看戲便可。」馮榮華低垂著頭,無人能瞧清她臉上的神色。

南宮淺妝眼尖的瞧見傅臻金樽酒杯的酒水晃動,儼然是與馮榮華在密謀著什麼。

嘴角冷笑,既然他們當她不知他們的身份,那麼她便讓他們如意,不知!

片刻,一襲明黃與紅衣宮裝女人相諧而來,守著入口的公公,尖細的嗓音喊道︰「皇上駕到,貴妃娘娘到。」

列位大臣紛紛起身行跪禮,齊聲喊道︰「臣等(臣婦)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貴妃娘娘金安。」

「眾愛卿平身。」水澈渾身散發著王者之氣,站立在高座,拂袖入座。「今日是為令貴妃接風洗塵,眾愛卿當作尋常家宴便可,隨意!」說著,水澈舉起金樽,仰頭飲盡。

南宮淺妝淺啜,看著下首空著的幾個位置,眸光微閃,宴席已開,水冥赫與水墨為何還不出現?

「宣王與閑王還未來?」令貴妃細長的眼眸掃過下首,看著空著的兩個座位,秀眉微蹙,有些許不悅,收回視線,觸及到南宮淺妝時,眼底閃過細微的波瀾。

南宮淺妝執杯對著令貴妃飲盡,殷紅如火玫瑰的唇瓣,露出淺笑,其中的意味只有二人明了。

「公務纏身,被耽擱了。」金巧兒緩緩起身,柔聲細語的說道。

令貴妃揮手,示意她坐下,雍容端莊的坐直身子,雙手交疊在膝蓋上,開口說道︰「本宮前往國寺祈福有百天,慧空大師說上天被本宮誠心感動,上天庇佑我南詔王朝,百年繁華,然,本宮歸程時,慧空大師說昨夜觀星象,兩顆帝王星發亮,卻被一顆狼王星給遮其鋒芒,帝王星暗淡無光,定要將這狼王星除掉,否則會毀了南詔王朝,乃至整個蒼冥大陸都陷入水深火熱。本宮討教,問慧空大師狼王星在何處,他說天機不可泄露,卻給本宮指點一二,狼王星不久前讓雪臨國動蕩,而後在閩城出現,大發怪病,而今…在我南詔國!」

眾人面色大變,雪臨國與閩城鎖發生的事情,眾所周知,原來是因為狼王星所引起。

南宮淺妝嘴角露出邪佞的笑,這話顯然是爭對她,繞那麼大的一個圈子。

「照娘娘這麼說來,那麼狼王星豈不是宣王水冥赫?」南宮淺妝晦暗不明的盯著那張與秦玉貞有幾分相似的臉,心中冷笑。

令貴妃臉色微沉,為南宮淺妝的話,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身旁的水澈,見他眼底臉上不悅,想要開口,卻被打斷。

「什麼是本王?」一襲黑衣蟒袍的水冥赫,跨步走來,身後跟著包子臉水墨。

「宣王前不久可曾去過雪臨國?」南宮淺妝見水冥赫來了,臉上的笑容越發擴大。水冥赫半年前去過雪臨國,她故意模糊時辰,而恰好令貴妃也未說出準確的哪個時間段,正好讓她鑽空子。

「對,本王當時向你求娶,可有事物在身,回了南詔,未曾料到你與本王緣分深厚,終究還是在一起。」水冥赫眸光瀲灩,十分深情的說道。

南宮淺妝臉上的神色耐人尋味,看來他是當真想要娶她!

「宣王可曾去過閩城?」南宮淺妝繼續問道,看著高坐上有些坐不住的令貴妃,再度舉杯朝她敬酒。

令貴妃隱忍著心底的怒火,面上卻不動聲色,淺笑的舉杯與南宮淺妝虛踫杯。

南宮淺妝心里興奮,那是找到對手的激動,這麼多女人,只有令貴妃喜怒不于言表,心思極深,讓人窺探不到她的破綻。

「你可是本王從閩城帶來的。」水冥赫不知她為這作甚,但依舊與她一問一答。

「令貴妃,你是說慧空大師暗指宣王會毀了南詔麼?」南宮淺妝淺笑嫣然的問道,看著水冥赫倏然轉變的神色,心里樂翻了天,叫你得瑟。

「郡主這話不對,你出生在雪臨,也曾去過閩城,如今也身在南詔,你也基友可能是狼王星。」令貴妃皮笑面不笑的反駁。

南宮淺妝把玩著金樽,風輕雲淡的說道︰「令貴妃娘娘也說了,我在雪臨國出生,將近十五年都未曾有事,而宣王去了一趟,雪臨國發生動蕩,我在閩城幾日無事,宣王進城便出了怪病,何況,我還是一女子,雪臨國流傳著我的大小‘輝煌’事跡,相信眾位大臣也有所耳聞,你們覺得我能毀滅南詔?毀了天下?那豈不是蒼冥大陸無能人,連我這草包都對付不了,毀滅也不覺可惜。」

古代是男尊女卑的男權社會,在他們封建的思想當中,女子無才便是德,智慧遠不及男兒,在家相夫教子的,如何能涉足朝堂?

何況南宮淺妝的名聲遠播在外,眾人更是鄙夷,若她是狼王星,豈不是他們都蠢鈍如豬?

令貴妃看著南宮淺妝三言兩語把她的計謀推翻,化險為夷,甚至拉上水冥赫做墊背,恨不得撕爛她那張厲嘴!

「郡主謙虛,若你是草包,天下之人定然沒有聰穎之人,能在雪臨皇三千鐵騎軍的包圍下逃生,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本宮自問自愧不如!」令貴妃看著眾人的神色微變,艷紅的指甲輕輕滑過白皙的手背,忽覺她算得上是一位對手,可隨即否決,只是有點小聰明罷了。

「本郡主出一道考題,你們若答出,本郡主任諸位處置。」南宮淺妝放下金樽,突然岔開話題。

令貴妃細長的眼底閃過輕蔑,無法辯駁想要糊弄過關?

「你且說!」

「諸位挺好了。」南宮淺妝鳳眼流轉,掃過眾人說道︰「一個擅輕功可不會武功的人,與會武功不會輕功的高手決斗,你們說,誰贏?」

話落,御花園一陣寂靜,隨即哄堂大笑,其中一個大臣公子鄙薄的看著南宮淺妝說道︰「草包就是草包,三歲孩兒都知答案,肯定是那個高手贏。」

隨後,不斷的有人符合。

令貴妃見此,眼底露出滿意的笑容,她倒要看看南宮淺妝今夜如何逃出殺局!

水澈眼底閃過精光,看著那一襲紅衣的女子,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恍惚間,仿若看到了水芊鳶,陰冷的神色逐漸柔和。

眼角余光無意間瞥到水澈的令貴妃,雙手死死的扣著鳳椅,眼底閃過一抹怨毒的殺意!

「本王倒覺得是那會輕功的人贏,郡主,你說可對?」水冥赫玩味的看著南宮淺妝,覺著他的決定是對的,這麼有趣的人,怎能放過?

「對對對,本小王不會武功也不會飛,可上次綁著偌大的木架風箏飛起來,砸到在皇祖母布陣的隱衛身上,把他們都砸傷了,他們的武功那麼高都輸了,可見還是會飛好。」水墨眼底滿滿的自得,朝南宮淺妝擠眉弄眼,仿佛在說,你快感謝我呀!

聞言,眾人把目光放在水墨和南宮淺妝身上,太後的隱衛他們都知道其威力,可南宮淺妝絲毫事情都沒有,不能不讓他們深思。

令貴妃看到自己的兒子也幫了那賤人,氣的喉間涌出一股腥甜,深呼吸一口氣,才壓下那股即將楊噴薄而出的怒氣。

「郡主,眾人都在等著你揭曉答案。」令貴妃冷冷的提醒。

「令貴妃的話果真是對的,可有一句是錯的,狼王星不是個體,而是群體,國家有一群蛀蟲,滅亡是遲早之事,即使有明君治國,那又如何?」南宮淺妝譏誚的說道,看著眾人的眼神,是**果的嘲諷︰「只有兩位王爺回答正確。」

話落,眾人終于明白南宮淺妝話里的含義,臉色鐵青,有人不甘心的問道︰「你說出理由。」

「這還不簡單。」南宮淺妝吩咐身後的冷霧遞來鳥籠,從籠子里抓著鳥扔到空中,指著元將軍說道︰「將軍,你上戰場殺敵無數,武功不凡,輕功定然也不差,由您來擊落那只鳥,但是不許用輕功。」

元將軍神色古怪,望著盤旋在空中的鳥,抱拳說道︰「本將軍不能完成,想必兵部尚書公子能擊落那只鳥。」

兵部尚書公子就是發難的少年,見問題推到他身上,一陣面紅耳赤,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全一句話。

「本郡主還是放了一只鳥,若對方輕功高絕,等你擺殺招的時候,人家早就沒有了蹤影,你如何勝?」南宮淺妝挑釁的睨了眼令貴妃,心知今晚的宮宴是令貴妃為她設的局,既然已經開始動手,那麼肯定還有後續。

大臣們臉色難堪,暗罵南宮淺妝投機取巧,只希望皇上不要听她胡扯。

「郡主,這與你突破三千鐵騎軍的重圍有何關聯?」令貴妃繼續追問道。

「他們是鐵騎軍,擅長騎術,在陸地奔跑,難道令貴妃消息閉塞,沒有听說我是在青峰山河村被包圍麼?我跳下湖,鐵騎軍難不成可以騎著馬踏波破浪,把我從湖底拎出來?」南宮淺妝眼底的鄙夷之色毫不掩飾,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令貴妃的精神值得我們學習,誠實好學,能夠知道不如我敢于承認,不會打腫臉充胖子,沒料也說有料,否則現下下不了台來了。」

在場之人神色各異,誰人都明白令貴妃之前的那句‘本宮自愧不如’是諷刺她的話,虧得沒听懂,還拿出來炫耀。

「咳咳…」水冥赫輕咳一聲,滿臉笑意的說道︰「郡主,令貴妃不恥下問的精神著實令人欽佩,本王也有個問題問郡主。」

南宮淺妝看著令貴妃臉上的笑容終于僵住,青白交錯,對水冥赫的印象好了一休咻。

「郡主,你曾經大放豪言,此生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本王貴為王爺,娶你之前已經妾侍成群,你可還要下嫁本王?」水冥赫很想知道這個答案,不…應該說想知道她為何會有如此想法,百里玉身為北蒼暗帝,當真能做到只娶一妻?

南宮淺妝抿緊唇瓣,她自然知道水冥赫的用意,目光若有似無的撇著假山,輕嘆口氣,她也想知道百里玉是否只娶她一人!

「本郡主不喜歡和別的女人搶男人,別人用過吐出來的漱口水,你們還會倒進被子里,繼續用來漱口麼?」說著,南宮淺妝看到幾個吃菜的人,因著她的話神色僵硬,默默的放下筷子,含笑的繼續說道︰「我有兩種選擇,一個是不嫁你,自然什麼都不會發生,第二種是你已經被污染很髒了,我若嫁過去你不用我履行生子的義務,那我只好把你府中的侍妾賣到青樓去,反正都是被你睡過的,嫁給別人做妾,日子也不好過,在青樓還可以賺銀子,小日子也過的爽,可惜,我們之間只能是第二種,因為我很怕死,不敢抗旨不尊。」

水冥赫眸光微閃,覺得這女人這是大膽,敢在父皇面前扒須。「本王娶妻自然是為了生子。」

「那不好意思,我會廢了你。」南宮淺妝淺笑的掃過水冥赫的胯部,看的水冥赫莫名的頭皮發麻。

「行了!」水澈揮手阻止談話,正要開口散宴,幾個侍衛匆忙的跑進來說道︰「皇上,太後娘娘昏厥不行,太醫束手無策,應姑姑去請了閉關的國師,國師說是邪物入體,或是有人下了降術。」

聞言,眾人臉色大變,降術是禁術,宮中早有明律,操眾者誅九族,如今,竟用在太後娘娘身上,不禁捏了把冷汗!

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句︰「太後娘娘為人親善,只對長郡郡主動了怒,長郡郡主說太後娘娘喜歡無事生非。」

「查!」水澈眼底閃過暴戾之色,震怒拍著龍椅,純金打造的龍頭把拍歪。

眾人大氣不敢出,元將軍領命,帶著禁衛軍去紫苑殿搜查,大約半個時辰,只見元將軍捧著一個用布遮蓋的東西擺放在中央,面不改色的揭開,露出一個小木盆,里面裝著血淋淋的紫河車,一撮花白的頭發被染成紅色,木盆口上面是符咒,寫著太後娘娘的生辰八字。

膽小的女眷看著里面的東西,嚇得臉色慘白,別開頭不敢再看。

「皇上,這是末將在紫苑殿床塌下找出來的。」元將軍看向南宮淺妝的眼神有些失望,原以為是豁達通透的女子,沒料到心思如此歹毒。

「皇上,紫河車也乃禁物,何況用這髒物做降術禍亂宮闈,心思歹毒,若不重罰示威,難以肅整歪風邪氣。」令貴妃眼底憤怒,儼然是為了大局著想,沒有含一絲個人恩怨。

南宮淺妝冷笑,沒想到是陷害她做這個?

「元將軍,你怎知不是有人陷害本郡主?又為何獨獨搜查本郡主一個宮殿?未免太不公平公正!」南宮淺妝話雖對元將軍所說,目光卻看向高座,她在賭,賭水澈要不要她的命,若要定然不會應允。

「元將軍,繼續搜。」

元將軍領命,這次的時辰稍長,大約一個時辰,幾個士兵手中都捧著一個白布遮掩的東西,令貴妃眼皮子一跳,死死的盯著那些東西。

一一揭開,果真與南宮淺妝寢殿搜找的東西一樣。

「這些個都是在各個宮中搜找出,唯獨令貴妃寢殿沒有。」說著,元將軍從懷里掏出幾張信紙,提交給小德子公公,轉給皇上。

水澈看完後,臉色陰沉,扔給令貴妃。「令妃,你怎麼說?」

令貴妃看著上面她母親的字跡,手微微顫抖,暗罵著舒翠蠢貨,竟然還把紙條都給收著沒有毀了。

她之前說要重罰,可紙條上面都寫明了母親如何交代舒翠陷害南宮淺妝,她又有何臉面求情?

「皇上,這麼多,是不是都有參與?還是沒有的更有嫌疑?」南宮淺妝失聲喊道,她早就察覺了舒翠是有人安插進來的奸細,所以才會暗中叮囑冷霧盯著她,听到冷霧傳來的消息,她命人找出如法炮制。

「父皇,按照令貴妃所說來定罪。」水冥赫適時的插嘴,他的獵物愛玩,他自然要奉陪,一個人玩多沒趣?

令貴妃死死的攥著手心的紙條,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燃燒,灼痛她的手心。

「皇上,這件事可否讓本宮處理?」令貴妃嗓音沙啞,冷硬的沒有一絲情緒。

「令妃,你越來越不安份,別讓朕容不下你。」水澈無波無瀾的眸子里沒有任何感情,可話里的寒意讓令貴妃心底發寒。

「皇上,本宮第一次開口求你,你當初允諾本宮一個條件,只要本宮開口,不管何事你都會應允。」令貴妃只能賭了,看著這冷心冷情的男人,心里陣陣抽痛,即使三千後宮只有她一人,守在他身邊十五年,依舊沒有打破他堅硬如鐵的心。

「哦?」水澈不置可否。

令貴妃心底慌了,不可置信的說道︰「皇上,當初本宮為了救姐姐差點喪命,你說姐姐的人情你還,可我有自己的驕傲自尊,不想用此威脅你,逼迫你,想要感化你,讓你願意為我付出。」

「你如今在逼迫朕。」水澈微扯的嘴角,露出一絲譏笑,刺痛了令貴妃的眼。

「皇上…」令貴妃險些失態。

「朕早已還清你的人情,當初你要朕納你為妃,便是報答。」

水澈冷酷無情的話,擊潰令貴妃的鎮定,臉上的血色褪盡,慘白如紙,死死的咬著唇瓣,眼底露出無盡的恨意。

「皇上,臣妾與你十多年的夫妻情分,竟抵不過她的一面之緣,你為了她,難道要逼死臣妾麼?」令貴妃涂染著血色蔻丹的指甲,指向南宮淺妝,喃喃的說道︰「臣妾知道您愛姐姐,無法有人替代,所以我在模仿著姐姐的喜好,來吸引你的注目,可為什麼你眼中看不到我?」

水澈不耐煩的揮手,嘲弄的說道︰「令妃的情太貴重,朕受不起。」

「來人,把傅太傅押下大牢。」

「慢著。」令貴妃快速的收斂起失態,陰毒的盯著南宮淺妝說道︰「這紙條是在郡主丫鬟房中收出,上面雖然是本宮娘親的字跡,可也不能排除有人模仿字跡,陷害本宮娘家。」

「令貴妃的意思是本郡主大費周章的只是為了陷害太傅?我與太傅無冤無仇,為何陷害他?何況,你能想到的事情,我會想不到,為何還要放在紫苑殿,留著證據等元將軍去抓個現行?」南宮淺妝目光凜然,話語平淡冷冽,卻讓人覺得咄咄逼人,壓迫的令貴妃毫無退路。

令貴妃一怔,這事情她疏忽了,可看到南宮淺妝勝利者的姿態,她就恨不得撕爛她的臉,戳瞎那雙與水芊鳶那賤人相似的眼眸。

「為何沒有仇?」令貴妃咬牙切齒,她給過水澈機會,他不肯放她一條生路,那就別怪她心狠。「南宮淺妝,想必以你的聰慧,早就認出家父乃雪臨國左相,你不但害死本宮親妹,甚至搜查到家父與南詔帝勾結的證據,讓雪臨先帝將左相府連根拔起,這樣的仇恨,若是‘無冤無仇’,本宮不知要何等的血海深仇才算仇恨?」

在座之人都是成了精的,幾句簡短的話,便能模通中間的彎彎道道。

南宮淺妝沉默不語,未料到她會揭穿,只是為了要取她性命?這也不太可能!

「雪臨國人都知道你墜落馬,從此性情大變,連痴戀數十年的勤王都給退婚,下嫁給當朝右相,不,北蒼暗帝。眾人紛紛猜測你在韜光養晦,深藏不露,可本宮卻知道,一個人再如何城府深,也不至于五歲的小女乃娃開始偽裝。經過父親的調查,本宮發現很多疑點,你落馬前,與暗帝素昧平生,從不相交,為何你醒來之後,暗帝處處幫你維護你?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真正的南宮淺妝已經死了,而你是假冒的,本宮不敢十分篤定,直到你與南宮傲天滴血驗親,你竟不是南宮傲天的親生女,徹底的讓本宮斷定你就是冒牌的假南宮淺妝!」令貴妃越說,眼底越得意,這些都虧她埋在雪臨國的暗樁,才能得到這些消息。

「令貴妃認為我是易容?」南宮淺妝嗤笑,撩開頭發,露出光潔沒有瑕疵的輪廓,若是易容,那麼下頷邊角耳後都會有破綻。

令貴妃看都不看一眼,素手指著南宮淺妝的鼻子說道︰「你不是一般的易容,而是換顏水,所以沒人認出來,而你的鼻子受過傷,那塊涂抹換顏水的皮被劃破,你本來的肌膚復原,可是膚色不一樣。」

南宮淺妝心一沉,沒料到令貴妃心思如此縝密,她也發現鼻頭的傷口好了之後,誤以為是傷疤,沒有在意,被她一說,也發覺不對,里面的那一小層的肌膚如新生的嬰兒般女敕滑,外面的雖然白皙,可是沒有很細膩。

「令貴妃,你不也說是傷口,痂剛月兌落,膚色自然不一樣!」南宮淺妝不以為然,她不能露出容貌,若她真的是干娘的女兒,那相似的容顏,定然會為她招來許多沒有必要的麻煩。

令貴妃沒有耐心與南宮淺妝周旋,一揮手,宮女端著一盆水走上來,令貴妃拿出瓷瓶,把藥粉灑在水里,陰毒的笑道︰「南宮淺妝,你說你是真容,那麼就用這一盆水洗臉,免得說本宮誣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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