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囧妃,洞房夜休夫 第六十一章 旖旎春色

作者 ︰ 水墨青煙

冷風陣陣,陰霧靄靄。

鎖音湖邊,楊柳垂落,海棠花。碧綠湖水,漾著圈圈波瀾,湖中央泛起小舟,擺著竹編案幾,兩把竹椅,四角豎著幾根竹枝,架起一頂棚子,四周掛著紅色輕紗,隨著風飄飛。

百里玉接到信鴿,便直接趕到鎖音湖,站在湖邊,望著湖中央扁舟上那抹紅影,嘴角掛著愉悅的淺笑。

鎖音湖…鎖姻湖,鎖住兩人姻緣的湖畔,是游客必來之一的地方,有的是鶼鰈情深,有的則是來求偶。

百里玉打算得閑,再攜南宮淺妝游湖,倒是沒想到她先來一步。

足尖輕點,踏波無痕,轉瞬便落在小周上,近看這抹背影無異,可細致的看,便發覺不同。

百里玉佇足,狹長清漣的眼底破碎出黑霧,如天空之上厚重的烏雲,籠罩著全身,嘴角掛著冷笑,南宮淺妝怎會邀他游湖?且是在天氣不好之時,怕自己邀她前來,也會被嫌棄。

轉身欲走,紅衣人兒似是察覺到有動靜,扭頭便看到百里玉挺拔的背影。

「幽哥哥。」軟軟糯糯的嗓音夾雜著一絲歡欣,商婕影緩緩起身,輕移蓮步行至百里玉身旁,伸手想拉住百里玉的衣擺,可酒樓那尷尬的一抹浮現在腦海,手頓住,自然的握住自己的手。「你能來影兒很開心。」

商婕影眉開眼笑,水汪汪大大眼,里面的水汽滿滿的快要溢出,心想君墨幽心里還是有她,否則不會只身前來應約,儼然忘了,她是以南宮淺妝的名義邀請百里玉。

百里玉濃眉緊蹙,不悅的轉身,看著她穿著打扮效仿南宮淺妝,額角突突跳動。

「你做自己便可,不用效仿他人,失了自己。」百里玉淡漠的話語透著絲絲冷意,商婕影性格火辣刁蠻,沒有多深遠的心計,這一出局,怕是背後有人出謀劃策。

商婕影心中一喜,他是喜歡自己的,所以才讓她不要效仿南宮淺妝,想到此,完全忘了偽裝,失聲說道︰「君墨幽,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只是被南宮淺妝那狐狸精迷惑了心眼,若是你答應娶我為王後,我會同意讓他做你的侍妾。」

百里玉斜睨了一眼商婕影,忽然想起南宮淺妝給他講東施效顰的典故,如今用在商婕影身上,很契合。

「淺淺的氣質由內而發,渾然天成,不是你效仿便能如她那般傳神,披著天鵝羽翼的丑小鴨,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天鵝。念在北蒼帝的情面上,此事暫不追究,公主日後切莫擾了本帝清幽。」百里玉眉梢眼角含笑,紅色是為淺淺而生,別人…倒是糟蹋了。

丑小鴨變不成天鵝,她是丑小鴨麼?

商婕影臉色發白,眼底的霧水閃爍,緊緊的拽住袖口,一朵艷俗的紅花跌落,被風吹拂進湖面,順著水流漂蕩。

商婕影被那一點流逝的紅抓住視線,扯著發白的嘴角說道︰「這是南宮淺妝送我的,你覺得好看麼?」說著,緊緊的盯著百里玉的臉,他的品味高雅,南宮淺妝的眼光低俗不堪,若是這朵花折損了南宮淺妝在百里玉心目中的好感,那也是極好的。

百里玉眼底不經意間流瀉一抹柔情,淡淡的說道︰「她的眼光一如很好,和你很相配。」

商婕影臉色陣青陣白陣紅,縴細的身子搖搖欲墜,緊緊的抓著竹竿,指節泛白。

怒火如滔滔洪水般洶涌的撲面蓋來,她想抽出鞭子發怒,可是想到還有重要的事情,她不能,只能咬緊牙關,咽下這口惡氣,如能換他回到身邊,有何不可?

「幽哥哥,影兒哪里不好,你才會如此不待見?是沒有妝兒姐姐如花嬌顏麼?還是你不喜愛影兒的性格,刁蠻率性?你不喜愛的影兒都可以改,做到你喜歡為止。」商婕影眼底涌現淚花,率先示弱,看著百里玉依舊面無表情,無動于衷,低垂著頭,遮掩眼底的怨恨,攪動著錦帕說道︰「幽哥哥,南宮淺妝在你心里佔據很深的位置麼?如此,甘願做小,也不願麼?」

百里玉緘默不語,清冷如冰的眸子閃過不耐,他不喜愛哭哭啼啼的女人,南宮淺妝的淚花他心疼,別人就如回響在耳邊的魔音,鬧心。

「若有情,便再容不下他人,公主,感情強求不得,若你一意孤行,本帝會奏請北蒼帝讓你和親。」百里玉不再虛與委蛇,一番話,耗盡所有耐力。

商婕影緊咬著牙根,嘴里淡淡的血腥味彌漫,蒼白著臉點頭。「幽哥哥,那就請你陪影兒游湖,此次後,再不糾纏與你,回國親自奏請父皇解除婚約。」眼底閃過狠辣,一抬眼,水汪汪的大眼,一如既往的純淨無暇。

百里玉略微思索,停留了下來,心不在焉的听著商婕影絮絮叨叨的說著北蒼近年來發生的趣事。

「朝中丞相自詡真才實學,嗤笑幽哥哥頂著空名頭,實則不如他,朝中登時嘩然,父皇也覺著有趣,便出題考他,關進你通關的密室,若真的能智蓋與你,那麼他便能走出密室,丞相听聞,連連擺手,笑道︰這是小孩玩意,大智慧之人,豈能與爾等一般見識,滿月復才學不是玩弄旁門左道,是要傾囊為國效勞解憂。」商婕影學著北蒼丞相說話的動作表情,徑自樂得開懷,繼續說道︰「當時父皇臉黑如墨,他登基為帝,也是按照祖訓密室考校,歷代皇帝都未能通過,你第一人,丞相那話不是打父皇的臉麼?」

百里玉眼神柔和,聯想到了南宮淺妝,若是她定然也會如此,只不過她會量力而行,不會空口白話。

「幽哥哥,這次丞相也跟隨了來,你要見見麼?」商婕影觀察著百里玉的神色,見他露出笑顏,定是對那丞相有興趣。

「不用!」北蒼少年丞相慕橙,自他離開後考取狀元,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半年後,便步步高升,穩坐丞相之位。

……

城主府,南宮淺妝面色酡紅的躺在管德寬床上,睜開迷霧朦朧的眼,暗嘆防不勝防,茶水她一滴未沾,問題出在糕點上,太信任太白樓也不是好事,自作孽!

忍受著體內一波一波的熱浪,南宮淺妝想罵娘,她怕失去理智,眼前來條公狗,她也會撲上去。

蜷縮著身體,南宮淺妝握緊拳頭塞進嘴里,緊緊的咬住,痛覺讓她神志清明,不會陷入混沌。

不知過了多久,克制住想要撕破衣襟貪涼的沖動,門扉被推開,人影蹣跚著腳步,充滿酒氣和脂粉味,南宮淺妝皺皺鼻子,把臉埋在手臂里,警惕的看著來人。

「喲,這是哪位小娘子?」管德寬腳步虛浮的走到床邊,看著床上那一抹紅,醉意頓時消散。驚恐的指著南宮淺妝,張口結舌道︰「你…你怎麼…找來的?」

「公子…不是我…有人想要陷害你,听聞我得了那種病,就送到你床上,要你的命。」南宮淺妝暗自心驚,慶幸自己在酒樓起了捉弄之心,做了鋪墊,否則,清白難保。

「誰那麼歹毒?」管德寬咬牙切齒,對南宮淺妝的話信了七分,他在閩城的名聲,到了人人得而誅之,可誰叫他有個好爹?

如今,不能明目張膽的害他,投其所好的送美人給他,若不是自己起了色心,在酒樓想要把她擄進府,得知她有花柳病,見她媚意橫生,定會上當。

想到此,驚得出了一身冷汗,手腳發涼的問道︰「是誰?」

南宮淺妝咬緊唇,藥力發揮到極致,她快要忍不住了。

「北…北蒼…公主…」南宮淺妝艱難的吐出幾字,聲音不似當初那般清麗如夜鶯歌聲,軟綿中帶著勾人的魅意。

管德寬听的心里癢癢的,像有幾只螞蟻在心尖爬動,吞咽一口吐沫,兩眼發光的盯著中了藥的南宮淺妝,腳步不受控制的走了上去。

南宮淺妝一驚,連忙喘息的說道︰「你出去…我不想連累你,你去找那日酒樓的白衣公子,我…我死也要拖著他。」

死字響徹耳畔,管德寬一個激靈,立即回神,看到自己的動作,恨不得抽幾耳光,若不是她及時出聲,自己差點受了蠱惑。

「北蒼公主為何要暗害我?」管德寬心里狐疑,他沒有得罪過商婕影,為何害他?

南宮淺妝暗自咒罵,關鍵時刻那麼激靈,死死的閉著嘴,吞咽下到嘴邊的申吟,渾身已經被汗水浸濕,虛弱的說道︰「你爹爹只有你一個兒子,你死了,說我是他國派來的尖細,讓你爹爹與其他國家產生仇恨,她再送上好處,你爹爹自然感激涕淋,閩城最後定然會落入她之手。」

「那可不一定。」管德寬冷笑,他雖然心無點墨,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

「是,你可知北蒼暗帝已經秘密來閩城,他潛伏雪臨國兩年,便讓雪臨國根基動蕩,若是你悄無聲息的死了,他易容成你的模樣,改過自新,你爹爹以為祖宗顯靈,管家後繼有人,等城主之位讓給假冒的你,不費一兵一卒,便會奪到閩城,你甘願把大好的未來,就此葬送?」南宮淺妝可以夸大,若閩城這麼容易奪到手,四國也不會耗盡心力,至今未行動,她只不過是抓住管德寬怕死的心理。

果真,管德寬疑心全消,心里記恨上了商婕影,連忙說道︰「你放心,我這就遣人幫你去尋人。」

暗處的莫憂眼底閃過憤恨,碾碎一顆藥丸,包裹在信紙里,點燃,扔在管德寬腳底下。

轉身打算離開的管德寬一愣,臉上浮現詭異的紅,神志迷糊,雙手無意識的撕扯著衣物,不一會兒,便只剩下裘褲。

松了一口氣的南宮淺妝,見到這一幕,暗罵坑爹,可她渾身軟綿無力,根本制衡不了管德寬。

一股淡淡的煙霧縈繞在南宮淺妝鼻息間,曖昧的香氣吸入肺腑,神志漸漸流失,南宮淺妝扭動著身子,低聲淺吟,雙手撕破衣襟,臉頰貼在木床上,冰冷的觸覺,讓她渾身一個激靈。

「嗯…」舒服的申吟出聲,南宮淺妝緊緊的抱著柱子。

管德寬听到酥媚入骨的申吟聲,渾身的血液沸騰,紅著眼朝著床上走去,撫模上南宮淺妝的手,柔軟無骨,滑膩的感覺如觸電一般,勾起管德寬心底深處的**。緊跟著湊了過去!

南宮淺妝恍惚間覺得有人走了過來,朦朦朧朧間,仿佛看到一襲白衣的百里玉,嬌艷欲滴的紅唇微啟,「玉…」

當手上觸踫到冰涼,她貪涼的想要更多,可那觸覺不是百里玉微涼有力的大掌,費力的睜開眼,看到管德寬眼底充斥著**,朝她撲來。

南宮淺妝用力撞向床柱子,兩眼冒著金星,似乎更昏沉,可恢復一瞬的理智。

「管德寬,你要作死麼?」南宮淺妝企圖喚醒管德寬的神志,可她高估了管德寬,他就是婬棍,腦子里成天想著這事,如今中了藥,更是滿心滿眼的想要紓解**。

「小娘子,讓小爺來疼你。」管德寬鉗制住南宮淺妝的手腕,用力一帶,把她拖到床上,整個身體覆了上去。

……

城主府外,北轅塵送著管樂回府,站立在門口,目送著管樂如府。

「北轅塵,不進去坐坐?爹爹念叨著你好些日子。」管樂目光輕柔,隱含著不舍,她自小就知有未婚夫婿,每年都會有人送他一幅畫像到城主府,看著他的風姿,動了春心,期待著他來迎娶。

「今日有事要處理,就不叨擾,日後得閑,定來拜訪世伯。」北轅塵淡漠的拒絕,看到她眼底的期待和情誼,微微嘆息。

管樂有些失落,眼底期待的亮光點點暗淡,消失在黑如點漆的眸子里。

「也好。」管樂張了張嘴,吐出兩字,心里要說的話,說不出口,于理不合。

本就是未婚夫婿,可以住進城主府,可他卻完全沒有想法,自己說出顯得孟浪,不合女子的教養,他不見父親,便是怕被挽留住在府中?

「替我向世伯問好。」說罷,北轅塵轉身離開。

「塵…」管樂依依不舍的喚住紅如火焰的身影,他就像一團火焰,猝不及防的撞進她心里,烙下痕跡。

北轅塵腳步微頓,一手靠在背後,緩緩轉身,眉宇間的朱砂妖嬈,目光深幽的看著管樂說道︰「管樂,我不是你的良人,若你希望與我成婚,我會成全與你,你想要的我不能夠回應,只能給你一個名號,一年,我給你一年期限,若你能找到托付終身的男子,我在府中等著你的解除婚約的消息。」

她是個好女子,他不能自私的耽誤她一生!

腦海里驀然想到在神醫谷,她醒來,淺笑倩兮,甚至有些諂媚,花痴,沖著他而來,問道︰我的腦子你會治麼?

他如今也想問︰你留下的痕跡,能夠抹去麼?

心尖微澀,喜歡一個人,只要一眼便可,不是要相處多久,有一個時限規定。有些夫妻相敬如賓近半百,也不會有多深厚的情感。

就像她,霸道不容抗拒的進駐他的心,揮一揮衣袖,干淨利落的離開,卻在他心口刻下一道傷痕,上面撒滿腐蝕性的藥粉,不可愈合。

「塵…若我沒有尋到,你可會依言娶我?」管樂眼角晶瑩閃耀,自小有人告訴她這是她夫君,從今往後,她便圍著他轉,滿心滿眼都是他,十年等候,得到的卻是一句成全!

「會,成親後我會給你一柄玉如意。」北轅塵嘴角泛著苦笑,曾經笑看世間痴男怨女,如今,他也無法置身事外,跳月兌紅塵,終歸是凡塵俗子!

管樂听到心的破碎聲,玉如意…呵…還有什麼比這更傷人?

仰頭,逼回淚水,她有她的自尊、驕傲,即使傷心至極,也不要在這個男人面前展現柔弱。

「塵,我成全你!」管樂輕柔的話語,輕如羽毛,破碎在風聲里。

北轅塵眸光微閃,薄唇蠕動,話還未說出口,便看見一個家丁急匆匆的趕來,看到管樂。臉上一喜,連忙說道︰「大小姐,少城主喝花酒回來,房間里有個女人,怕是後院小妾。里面傳來尖叫聲,奴才怕里面出事,來告知大小姐。」

管樂臉一沉,看了一眼北轅塵,提步朝管德寬院落走去,不少女子死在不成器哥哥手中,父親已經交代下來,若是再強迫女子,便要禁足了。

北轅塵嘴角微扯,想了想,覺著她一個女子闖進男子房間不好,于是,也隨在身後,一路來到管德寬的院落。

「啊——」

「 里啪啦…砰!」

屋子里仿佛要被拆了似的,不斷有慘叫聲,和物品的打砸聲傳出,守在外面的家丁又不敢進去看個究竟,只能提心吊膽的縮在角落里,伸著耳朵听著里面的動靜。

管樂神色冷凝,示意家丁把門踢開。

「大小姐,公子沒有盡興,會打殺了奴才。」為首的家丁阻止管樂闖進去。

「公子若是出事,你有幾個腦袋做擔保?」管樂不怒自威,氣勢凜然的看著家丁。

家丁被管樂的氣勢鎮壓,扭頭看著臥室,里面傳出的低吼聲,混雜著慘叫聲,猶豫了一下,縮著脖子說道︰「大小姐,若是公子怪罪…」

「本小姐替你擔著。」管樂素手一揮,身後的家丁上前,‘ !’一聲,把門扉踹開,迎面砸來一只花瓶,正中家丁額頭,登時鮮紅的液體流淌出來,家丁怔忡的模著額頭,看到濕熱的手指,眼一黑,倒在地上。

管樂上前一步,看著滿室狼藉,眼底閃過厲色,這不成器的大哥,越來越不像話!

踏進去一步,手腕被拽住,管樂微微側頭,便看見北轅塵,微微訝異,他沒有離開?

「你是女子,進去不大好,有損清譽。」說著,便踏步進去,掀開珠簾,看到內閣滿地鮮血,管德寬著一條白色裘褲倒在地上,上身布滿血痕,白色的裘褲上染著大片的鮮血,不斷的申吟。

北轅塵皺眉輕嗅,房間里還殘余著媚藥的余味,沒有完全消散。

抬眼,便瞧見卷縮在床腳,用被子包裹成蠶繭,露出腦袋,渾身抖動。

「嗯…」南宮淺妝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強烈的**似乎要撐爆她的血管,死死的咬著唇,濃厚的血腥味刺激著她的神經,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看到有人進來,南宮淺妝松了口氣,不用擔心被管德寬佔有。

北轅塵听聞到細小的申吟聲,渾身一震,看到地上撕碎一塊紅色的衣料,彎身拾起,細膩柔軟的觸感,儼然就是南宮淺妝一貫穿的布料。

無波無瀾的眸子出現焦急,跨步上前,掀開被子,看著潮紅的臉蛋,北轅塵手指顫抖,輕輕搖晃著南宮淺妝︰「南宮…淺妝…」

南宮淺妝迷糊間听到有人在喚她,臉上有著冰涼沁人的觸感,臉微微前傾,貪戀著那絲冰涼帶來的悸動,含糊的說道︰「玉…」

北轅塵一怔,如當頭一棒,敲醒了他,連忙抽出手,卻被她柔軟火熱的手抓住。

南宮淺妝急急的抓住那抹沁人的冰涼,雙手順著纏了上來,把北轅塵拉倒在床上,整個人貼了上來。

北轅塵眼神幽黯,直直的看著她緩緩的低頭,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脖頸上,無欲無求的心,微微顫動,心里升騰著一股陌生的異樣情緒。

然,就等不到北轅塵,管樂尾隨著進來,瞧見衣衫凌亂襤褸的女子,壓在北轅塵身上,垂頭低吻,而北轅塵一動不動,柔情的凝視著女子,心中揪痛,失聲喊道︰「你們,在做什麼?」

北轅塵驀然回神,拉開南宮淺妝,月兌下外衫,包裹著南宮淺妝在外的手臂,觸及到她光滑的左手手臂,眼底閃過淡淡的諷刺。

「替你大哥尋大夫。」北轅塵冷冽的對管樂說道,頭也不回的抱著南宮淺妝離開。

管樂瞥到南宮淺妝的容顏,心里震驚,怔怔的看著他急促的腳步,進攥著胸口衣襟,咬住褪去血色的唇,喃喃的說道︰「難怪…難怪…」

循聲而來的城主管勁,看到渾身是傷的兒子,臉色陰沉,厲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管樂早已斂好失態的神色,冷笑的說道︰「你生養的好兒子,越發的有出息,對人家姑娘下藥,自己也吃藥,越來越下作,早晚會廢了。」她打心眼里瞧不起父親,縱容大哥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不加管束,反而夸贊他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你…」管勁氣的臉色鐵青,指著又愛又恨的女兒,冷哼一聲︰「我管勁的兒子,做任何事情,別人敢說麼?」

「管勁?你若不是仗著那個人,你會有今日?一拘黃土掩埋的白骨,你知道這次他抓的是誰麼?是北蒼暗帝的女人,你吃罪的起?」管樂冷聲呵斥,若不是為了母親,她早早收拾包裹,離開讓她生厭的閩城。

「樂兒…」管勁臉上的笑容褪盡,眼底露出恐懼,惱恨的一腳踢開抓著他小腿的管德寬。

「你還是好生管著他,順道修書給世伯,解除我與北轅塵的婚約。」說罷,管樂不再逗留,衣訣翩翩的離開。

……

北轅塵把南宮淺妝抱回客棧,便踫上焦急尋人的百里玉,目不直視的越過百里玉,上了樓。

百里玉心一沉,疾步跟上,而誰也沒有注意到打開門,陰毒的看著南宮淺妝的商婕影。

貼著寶石妖異的指甲,緊緊的扣著門框,看著那幾人消失在走道上,商婕影恨不得咬斷一口白牙,沒想到那賤人如此命大,她拖住了君墨幽,卻未曾料到還有別人臨門插一腳。

憤恨的甩上門扉,憋在心口的一口濁氣讓她難受,抽出腰間的鞭子,揮灑在房間各個架子上的擺飾,直到再無東西可砸,商婕影適才扔下鞭子,倒一杯水飲盡,壓下怒火。

「莫憂。」商婕影眼底閃過暗芒,都是一群廢物,沒有辦事利落的。

「公主。」莫憂臉色陰沉的出現在房內,沒料到南宮淺妝中了如此強烈的藥,還能憑借過人的意志,把管德寬打倒,即使他在暗中作梗,也沒能讓管德寬佔有南宮淺妝,若不是怕鬧出更大的動靜,或是被南宮淺妝發現他,幾乎要出現在房內捆綁住南宮淺妝給管德寬做了。

「窩囊廢,這點事都辦不成,難怪君墨幽舍棄你,這次給那個賤人起了疑,不知明日要如何面對君墨幽,怕是他也聯想到今日的古怪,如是事成倒好,可如今失敗了。這不是讓他殺了本公主麼?」商婕影心底深處還是對君墨幽有恐懼,他的女人被她如此設計,恐怕不要了她的命,也會讓她生不如死。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既然做都做了,沒有回頭路。

陰狠的看了眼莫憂,水汪汪的大眼閃過一道流光,不動聲色的斂下眸子,遮掩那一瞬的算計。

「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公主給屬下將功折罪的機會!」莫憂察覺到商婕影的殺意,跪在地上,陰鷙的眼底透著狠絕。

商婕影不語,漫不經心的撥弄著指甲上的寶石,輕哼道︰「下次?你還未辦成,本公主就死了。」

「公主!」莫憂臉上閃過惶恐,商婕影的手段隨在她身邊這麼久,早就有所見聞,「屬下已經把情況稟明夫人,即使暗帝要娶南宮淺妝,婦人那關也定然過不了,南宮淺妝是硬氣之人,遭到夫人的刻薄奚落,不管如何痴心暗帝,都會離開。」

「莫憂,暗帝做事憑心情,你隨在他身邊十幾年,都不了解?他認定的事情,無人能阻擾。」這也就是商婕影擔憂的,當初為了逼回君墨幽,她也到夫人那里去訴苦告狀,可結果無用,不得已修書給楚慕瑾,揭露君墨幽的身份,若他不是念在小時候那件事情上,早就打殺了她,還任由她再次興風作浪?

嘴角掛著濃厚的諷刺,正是這樣,她才會偏執的愛著他,愛到…不惜折損他的羽翼,甚至一切!

莫憂知道商婕影對百里玉的愛,已經扭曲,早在他離開北蒼,單純的愛變成一顆毒瘤。

「公主,這是‘虛無’,屬下遇到一個黑衣人,他把這藥給屬下,只要暗帝飲下,越珍貴的記憶,越遺忘的徹底。」莫憂掏出黑色的瓷瓶,想到那個黑衣人,隱隱覺得熟悉,一時想不起來。

商婕影若有所思的看著掌心的瓷瓶,嘴角掛著略帶深意的笑容,笑的極為陰森人,那甜美圓圓的臉龐扭曲猙獰,「莫憂,若這次失敗,你就不用回來了!」

莫憂心一沉,明白商婕影話里的意思,沉重的點頭,告退。

商婕影看著窗外狂風大作,滿地的枯葉殘枝被吹卷的到處亂飛,陰厲的望著天際將烏雲撕裂的閃電,希望這次,能賭成功!

而這邊,北轅塵毫無風度的踢開門,把南宮淺妝放在床上,吩咐隱衛備冰水,修長圓潤的手指搭在南宮淺妝的手腕,冷若寒霜的臉上愈發陰沉。

「如何?」百里玉立在一邊,不敢打擾北轅塵。

「再過半個時辰,不得解,便會爆體而亡。」寡薄的唇冷冷的說道,他不敢想象,若不是那個家丁擔憂管德寬出事稟報,那麼即使神仙再世,也束手無策。「她意識堅定,吃的藥不多,應該會有意識,不會餛飩失去知覺。」若非如此,她恐怕早就**管德寬。

「在哪里尋到?」百里玉如玉的臉上隴上一層陰霾,想到商婕影,一再找話題拉住他,恐怕是為了拖延他營救南宮淺妝。

「城主府,管德寬。」北轅塵倒好冰水,伸手想要解開南宮淺妝的衣衫,被一只手給攔截。

「北轅世子,你且先出去,有什麼話,事後再說。」百里玉放開北轅塵的手,抱著南宮淺妝,其實他可以最直接的替她解藥,但是沒有經過她的意願,他也不會趁人之危,讓淺淺心里留下疙瘩。

北轅塵眸子微暗,看著自己的手,苦笑一聲,他完全把自己當成一位醫者,忘記男女之防,避嫌。

「若有下次,即便你是南宮淺妝的夫君,我也斷然要把她搶回來。」北轅塵想到上次南宮淺妝中毒,如今百里玉再次未能保護好她,不但差點失了清白,差點喪命!

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宮淺妝,轉身離開。

百里玉看著北轅塵把門關上,憐惜的看著南宮淺妝痛苦的臉,眼底有著自責,撕裂她的衣襟,抱著滾燙如火爐的南宮淺妝,打算放進冰桶里。

南宮淺妝忽然雙手靈巧的纏上百里玉的脖頸,搖頭咬住百里玉的嘴唇,含糊不清的說道︰「玉,要我…我難受…」

南宮淺妝覺得她快要死了,渾身仿若在火爐上烘烤,皮膚干澀的要寸寸裂開。聞到熟悉的氣味,再不想顧忌,模索著吻上百里玉,貪婪的和他糾纏。

百里玉一怔,想要推開她,可听到她軟綿勾人的低喘聲,化被動為主動,把南宮淺妝抵在桌子上,急迫,火熱,深深的吻著南宮淺妝,似要把她吞吃入月復。

南宮淺妝中了藥,仿若月兌韁的野馬,反身把百里玉壓在桌子上,粗暴的撕裂他的衣裳,張嘴吻上他的嘴,仿佛還不能紓解她的**,一路游移,咬上他的喉結,輕輕添咬,百里玉沙啞的低吟。

南宮淺妝興奮的吻著他如玉無暇的肌膚,撩撥著百里玉,和她一同沉淪。

百里玉呼吸渾濁,抱著南宮淺妝走向床邊,兩人雙雙倒在床上,百里玉凝視著媚眼迷離的南宮淺妝,輕吻著她的嘴,纏綿糾纏,渾然忘我,手指輕緩的在她泛著粉色的肌膚流連,所過之處,帶起一股電流,朝南宮淺妝四肢百骸流去,渾身顫栗。

「淺淺…」百里玉在她完美的鎖骨流連,刻上他的印記,大掌覆上她起伏的柔軟的玉峰,百里玉深邃暗沉的眸子里被強烈的**充斥,炙熱的眼神似要把南宮淺妝化成水。

「我是誰?」百里玉看著南宮淺妝難耐的扭動著身子,雙腿纏上他的腰身,緊貼著他摩挲。

‘ !’百里玉理智的那根炫繃斷,雙手撩撥著南宮淺妝,想要從她緊咬的唇里溢出動人的稱呼。

「我是誰?」百里玉不依不饒的問道,仿佛她不說,便一直這般僵持下去,修長的手沒有停頓,逗弄著南宮淺妝的敏感處。

「嗯…」南宮淺妝意識一片混沌,只想要,急切的想要百里玉,可他只是磨人的掉她胃口,很想一腳把他踹到床下,結果確實緊緊的攀附著百里玉寬厚的背。

兩人的汗水浸濕了衣襟,南宮淺妝緊緊的咬著百里玉的肩膀,含糊不清的嘟囔道︰「黑心肝…」

百里玉嘴角溢出邪佞的笑,緊掐著南宮淺妝的縴腰,褪去衣袍,覆上南宮淺妝,肌膚相貼,一抹悸動自身體最深處傳來,觸動靈魂。

百里玉蓄意待發,親昵的拉著她的手,低沉性感的蠱惑道︰「叫我墨。」

南宮淺妝緊咬著唇,心里虛空難受,費力的睜開眼,意識有些遲鈍,看不清楚眼前的人,但她知道是北轅塵救了她,北轅塵…南宮淺妝心一揪,不行…不能…百里玉怎麼辦?

「北…轅…冰水…水…」南宮淺妝企圖推開身上的人,雙臂卻提不起力氣,心底愈發的焦急。

百里玉心口一滯,北轅塵…嘴角露出冷笑,很想不顧一切的佔有她,做到了最後一步,離開?繼續?只在一念之間!

深吸口氣,大力的抱著南宮淺妝,禁錮的她難以呼吸,你寧願泡冰水都不願與我契合麼?

起身抱著南宮淺妝一同泡入冰水,熾烈的**冰水中澆滅,看著南宮淺妝的眸子極為復雜,無奈的模著她的臉頰說道︰「是我失控了,淺淺,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心甘情願。」

南宮淺妝感受到刺骨的寒涼,渾身一顫,心里依舊虛空,無法填滿,縮著脖子,幾乎要把腦袋埋進冰水。

百里玉及時捧著她的腦袋,南宮淺妝不樂意的搖晃,想要甩掉百里玉的鉗制,眷念著冰水,不大一會兒,南宮淺妝酡紅的臉泛著青色,只覺得沸騰的血液慢慢冷凝,仿若要凍結成冰。

南宮淺妝本能的運功抵御,忽而氣血上涌‘噗呲’一口鮮血噴灑出來。

「淺淺…」百里玉心登時緊揪,慌亂的接著南宮淺妝,抱著她忽冷忽熱的身體,焦急的搖晃,可聞到空氣里的氣味,看著血液里帶著金色,閃耀著光芒,臉色冷凝,閃過嗜血的殺意。

「商婕影!」一字一頓的從口里吐出,心里已然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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