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眷寵,刁妃難養 第一二一章︰你的清白還在不?!

作者 ︰ 游紫憐

章節名︰第一二一章︰你的清白還在不?!

璃月剛剛回到房中,雲一立即遞上一份信件。

漠北軍已經攻至帝都北城,宗政離笑縱然逃回帝都,前後夾擊的滋味也不是很好受。

「另外,宗政擎宇也已經往帝都而去,宗政離笑就要撐不下去了,咱們要不要,一鼓作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雲一的話,不無道理,誰知道宗政擎宇在想什麼!再說,她也不想宗政離笑死在她以外的任何人手中。

璃月點點頭,「傳令下去,立即出發,既然虎嘯營直攻南城門,命全全將士強渡護城河,直攻的東城門!」

「是!」雲一立即退了下去。

璃月簡單收拾了一下行囊,朝屋外走去,輕鴻立即驅步跟上,兩匹快馬沖出郯城的朝帝都的方向急駛而去。

一路上,所過之處,猶如一片焦土,四處可見逃難的人群,老老少少,三五成群的沒有方向的四處逃去。

「娘娘,你看前面,圍了好多人!」

順著輕鴻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黑壓壓的圍了一群,璃月御馬上前,只見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從人群之中狼狽的擠了出來,烏黑的明亮的小眼楮四處一瞧,一扭一扭的朝一旁的大樹爬去。那樣子別提有多狼狽,滑稽,卻可愛至極!

這孩子身上的衣服料子很名貴不像是一般逃難的孩子,靠在那顆樹上,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的看著那一堆人群。

璃月的目光盯著這個孩子,總感覺這孩子眉宇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終于,那圍了一堆的人群漸漸散開,放眼望去,一個男人被眾人壓在地上,那個狼狽的身影映入眼簾的時候,璃月差點沒從馬上摔下來!宗政子默!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而且還是這個模樣。

不禁握緊手里的韁繩,不知怎麼的,喉嚨突然感覺好像卡了一個東西,說不出那種感覺,喊都喊不出來,只是遠遠的看著那一大一小。

那個小身影見人都走光了,這才朝宗政子默又爬了過去。

「太不厚道了!」孩子一坐在宗政子默身旁,拳頭捶地,「搶什麼搶啊,一個一個分不是很好嗎。」

地上的宗政子默依然呈挺尸狀,一動不動,發絲凌亂,衣襟微開,活像一副被人蹂躪了之後無情遺棄了一般。四仰八叉以極期不雅的姿態睡在哪,懷里,身邊,還散落著幾個饅頭。

「爹!」突然,那個孩子緊張的看著宗政子默,小手揉著宗政子默的胸膛,「爹,你的清白還在不在?」

這孩子,差點沒讓不遠處的璃月內傷,清白?宗政子默的清白早就和他的節操一起碎了。

「咳咳!」地上的人終于有了反應,睜開眼,坐直身子,第一時間,沖著一旁的兒子問道。

「臉髒不髒?頭發亂不知?風度有沒有?」

璃月抬起手,掩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幾年未見,他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爹,你放心,不管你被壓成什麼樣子,你都是十里八鄉最帥的。」

「好兒子。」宗政子默蹭的一下坐子,一抖一旁的麻袋,掏出一個被壓扁的饅頭咬一口。

突然,目光不經意的一轉,不遠處馬上坐的人兒頓時映入眼簾,那種驚訝,暗喜交集在一起,緊緊的盯著那個人兒,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她,她主消失不見一般!

鳳卓順著宗政子默的眼光望去,小臉一紅,馬上的那個姐姐太美了,怪不得爹看的眼楮都直了!

「怎麼,不認識了?」璃月帶著幾分笑意問道。

宗政子默的那口饅頭還卡在喉嚨里,立即臉紅脖子粗,一陣猛咳,那一口周饅頭差點沒要了他的命。

璃月翻身下馬,將水囊遞上前去。

「水。」

宗政子默立即接過,還不望抬起長袖遮了一下,要是他有一面鏡子的話,他一定會覺得這個動作真他娘的做作!明明現在的模樣都已經落魄到極致了,自己還拼命的想在璃月面前表現出那種從容幽雅來。誰知,一個火候沒撐握好,又被水嗆了。

「咳咳!」

璃月不理會宗政子默的尷尬,驚喜,裝B,等等復雜到無法解讀的神色,蹲來朝一旁的孩子柔柔一笑。

「鳳卓。」

「姐姐,你是仙女下凡嗎?」鳳卓頓時星星眼,今天是走了什麼狗屎去運了,竟然見到這麼漂亮的姐姐,而且是他爹肯定認識的!

璃月抬起頭,將鳳卓凌亂的發絲攏了攏,又拉了拉他的散開的衣服。

「你說呢?」

「姐姐這麼貌美,人間豈有!還有,姐姐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鳳卓的小嘴像抹了蜜一樣。

璃月失笑,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鳳卓這麼小的年紀把他爹那個鳳流學了個十成十!

宗政子默幫把鳳宇拉到什麼身後,小聲交待了一聲,「少給我丟人現眼!」

「爹,你頭發亂了,你臉上還有一個大媽留的嘴印子,你衣服也開了!」

宗政子默臉上一僵,頓時整理自己的儀表,鳳卓趁機跑了出來,站到璃月面前多拉點親近值。

「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夫子說,人之初,性本善。古有聖人,日行一善,鳳卓甚感欽佩,所以,我就來給這些四處逃難的百姓送些吃食,也算是做做善事。」

「我們!」宗政子默在一旁的補充道。

鳳卓小臉一抽,笑著點點頭,「還有我爹。」

璃月輕嘆,這一對父子怎麼這麼喜感,忍不住模了模鳳卓的頭,「真能干。」

「沒什麼,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姐姐,听說帝都被困了,你還朝那個方向去,豈不是很危險?」鳳卓的小全上染上一層擔憂之色。

璃月看著天真的鳳卓,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孩子的問題,在他的眼里,是不是她就正在做著極惡的事情,因為,這場戰亂,她正是參于其中的主導者。

「姐姐,你是我爹的朋友嗎?我家就在不遠處,相逢不如偶遇,怎麼也得去我家里坐坐,順道吃個便飯。」

宗政子默听著鳳卓的話,心一顫,他說不出來,甚至不敢說的話,他兒子像炒豆子似的就給說出來了,側目,帶著一絲期待的看著璃月。

「方便嗎?」璃月輕問。

「方便,當然方便!」鳳卓立即接話,突然,拉起宗政子默朝一旁而去。

「爹,你還愣著干嘛,還不回去把屋里好好的收拾一下!」鳳卓的小臉上帶著一絲急切,就他們家里,要不是有幾個垂涎他爹貌美的女人三五不時的來收拾一下,簡直是慘不忍睹了好不!

宗政子默這才想起來,「我先走一步,鳳卓帶你們過去。」

璃月點點頭,那一道身影猶如一道疾風一般消失在她的眼前。

「上馬!」朝一旁的小鳳卓說道。

鳳卓看著眼前的馬兒,眼中有一絲猶豫,最終還是走到馬前,一只手搬著馬鞍,笨拙的躍了一次,沒爬上去,又試了一下,還是沒上去。

圓圓的小扭來扭去,試了幾個都上不去那個比他還高的馬。回頭看了一眼璃月,吐了吐舌頭,這下,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璃月這才反映過來,宗政子默沒交孩子騎馬?上前一步,抽著鳳卓身子將他抽了上去,翻身而上,坐在馬背上。

鳳卓開心的靠著璃月,心里一陣雀躍,第一次騎馬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夾緊馬月復,馬兒頓時朝鳳卓指的方向而去。越走,就越覺得偏僻,主父子倆隱居的地方也真夠嚴實的,一直走了一個時辰才到達鳳卓說的地方,山林間,幾戶人家的房頂上已經冒起了裊裊炊煙,這里平靜的好像世外桃源一般,沒有一點外界的喧囂。

「這麼遠,你們是怎麼出來的?」

「爹爹拉著我跑啊!」

璃月忍不住笑出聲來,壓抑了許久的情感在看到這個孩子的純真時,突然間打開了一個釋放的閘口。跑?的確,宗政子默的輕功還是不錯的。

「姐姐,我家就在前面。」

順著鳳卓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座清幽的庭院呈現在璃月的眼前,宗政子默竟然在這里過起了鄉紳的生活,真是讓人羨慕。

「姐姐,你不知道,這里原本是一個惡霸鄉紳的房子。」鳳卓自己從馬上跳了下來,拍拍小手朝內院喊了一聲。

璃月翻身下馬,一抬頭,宗政子默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懷疑,這一個時辰,宗政子默提前回來,就是仔細的捯飭他這一身行頭。

多年未見,他還是老樣子,裝束未變,奢華,內斂,性格未變,恣意瀟灑。

「我聞到酒香了。」璃月燦笑一下,就連他這好杯中之物習性也沒有改。

「姐姐,快進來。」鳳卓拉著璃月走進院了,放眼望去,小小的庭院設計的很別致,足夠這父子兩人在這里舒舒服服的過日子了。

「爹,天都快黑了,你做好飯了沒有?」

「你當你爹是神啊!」宗政子默敲了一下鳳卓的小腦袋,「璃月,你四處看看,我去準備晚膳。」

璃月點點頭,突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身側的小鳳卓眨眼閃到門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將門插上。

「小鳳卓,快開門啊,蓮花姨給你拿了紅燒豬蹄!」

鳳卓咽了咽口水,死死的頂住們不就是不開。

「鳳卓,翠姨有你愛吃的肉包子。」

「你們兩個閃開,鳳卓最喜歡吃我包的餃子。」

「我的才是鳳卓最喜歡吃的,香噴噴的鹵雞!」

……

璃月與輕鴻對視一眼,這是什麼情況?門外那動靜,少說也得有十多人啊!

「各位姨,今天,鳳卓家有貴客,你們的東西,改日再品嘗。」

「什麼貴客,我看到了,是兩個女的!」

「什麼?!女的!」

頓時傳來一陣砸門聲,「鳳卓,快點開門,我們這些東西,剛好可以招待一下你家的貴客。」

「鳳卓啊,你家的貴客和你爹什麼關系啊?」

小鳳卓糾結的看一眼璃月,「是,是我娘!」

璃月身形一歪,若不是輕鴻扶著,她直接坐地上了,外面那群女人的來意,她已經很輕楚了,可是這小愛伙拿她來當擋箭牌,說的也太順溜了。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外面,終于沉靜了,鳳卓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抬眼看了一眼璃月的反映,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走到璃月面前。還未開口,門外又傳來一陣動靜,砸門聲更加的洶涌。

璃月緩步上前,將鳳卓緊插著的門打開。退後一步,一群花紅柳綠的女頓時撲倒在她面前,笑看著這些狼狽的女人,以及她們手里拿著的東西,凌亂,相當的凌亂。

「你,你是?」趴在人堆最上面的那個女人看著眼前璃月,口吃的問了一聲。

鳳卓的小心肝都揪緊了,眉宇緊緊的擰在一起。

「我是他娘。」璃月看著這一堆女人,聲音十分的溫柔。

從灶房里鑽出來的宗政子默身子不受受制的一僵,知道璃月是在給他們父子倆解圍,心里還是忍不住雀躍了一下。但,也只是雀躍了一下下,就恢復如常,甚至,有著淡淡的愁緒。

鳳卓小嘴一咧,露出一口小白牙,興奮的撲到璃月的懷里。

「娘!」

璃月心肝一震,這孩子還真不客氣,可是戲都演上了,怎麼也得唱下去,親昵的模了模鳳卓的頭,一臉慈愛。

「我不信,這麼多年都沒見你,哪竄出來的野女人!」那一堆女人終于一個一個爬了起來,高矮胖瘦,各有姿態,這這樣一個小鎮上,還真是函括了所有的女性代表。

「失散的意思明白嗎?」璃月淡定的反問。

一掃眼前的這些女人,心髒承受能力小的,已經開始垂淚,沒想到,那些彪悍的突然沖到璃月面前。

撕,拉,扯,潑婦打架時的三招全都用了上來。

一道身影突然而致,將璃月緊緊的記在懷里,壓箱底的華服被撕爛了,精心梳理的發型被拉亂了,幾個女人扯著他晃來晃去,天旋地轉了。

輕鴻立即上前去拉了起來,一手一們將這些女人丟到一旁。對于這些絲毫沒有功夫的女人來說,娘娘動動手指頭都能讓她們上西天。可是娘娘沒有,輕鴻也不敢出招,只是將這些女人拉開。

突然,這些女人一爬起來,又沖了上來,仿佛不扯了宗政子默懷里的那個女人,勢不罷休!

「住手!」宗政子默終于忍不住,朝這些瘋狂的女人吼了一聲。

那些女人們頓時呆住,見慣了宗政子默嬉笑言談風度翩翩的模樣,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憤怒的模樣,頓時被他的氣勢震住了。

「你沒事吧?」低頭朝懷里的人兒問了一聲,那聲是那些女人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溫潤,那眼神,也是這些女人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充滿關切。

「沒事。」璃月抬起頭來,這一群女人為愛瘋狂起來,竟然是這麼的凶殘!

「她真的是你的妻子?」一個女人指著璃月大聲質問。

「上次你我問你,你不是說死了嗎?」又一個質問的聲音響起。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璃月怒喝一聲,跟這群女人講得清楚道理,跟秀才遇見兵沒有任何區別。

宗政子默看著如潑婦一樣的璃月,頓時揉了揉鼻子,唇角帶著一絲竊笑。

「我不信,你一定是找一個女人讓我死心。」

「對,你證明給我看,你證明啊!」

「婚!對,拿婚出來!」

靠!璃月忍無可忍,究竟是宗政子默太招搖迷得這些女人們瘋狂,還是這個偏僻的鎮子里沒男人啊!

突然,一道溫熱的氣息逼近,宗政子默那張臉頓時在眼前放大,唇畔立即傳來一陣柔弱的觸感,璃月雙手一握,那雙大手頓時牢牢的握住她的拳頭。

鳳卓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呆愣的站在原地,久久之後,唇角露出一絲笑意,嘴都咧到耳跡去了,露出兩只可愛的小虎牙。

璃月睜著憤怒的雙眸,宗政子默卻不容她有絲毫的退縮,還好,只是貼著她的唇畔,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要不然,她一定先一腳飛了他!

鳳卓「踫」的一聲把門關上。一轉身,他爹被剛認的「娘」踩在腳上,兩眼已經是一片青紫。

唉,小鳳卓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明白了一個道理,耍流氓是要付出代價的。

「起來吧,人都走遠了。」鳳卓將宗政子默扶了起來,「爹,你說,我都在給你制造機會了,你怎麼那麼的不上道呢!」小手揚了揚,一副恨鐵不成剛的樣子。

宗政子默打開那只礙眼的小手,「我告訴你,別瞎摻和。」

「爹,你喜歡她。」鳳卓的聲音十分肯定,接著又補充了一句,「我也喜歡。」兩只小手托著下巴,暗自樂呵著。

「沒有。」宗政子默揉了揉朦朧的雙眼,這一拳打的,連看路都成問題了。

「你就別裝了,看都看出來了。」鳳卓一副抓住宗政子默小辮子的模樣。

宗政子默沒有出聲,父子倆坐在門後,大眼瞪小眼。

「她是我愛的女人,卻也是我這一輩子都不能擁有的女人。」宗政子默站起身來,朝灶房而去。

鳳卓臉上的笑意頓時隱去,看著宗政子默頓時顯得孤寂的背影,他想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呢?他有一種感覺,爹肯定是不愛他娘的,他也知道,他爹的心里一直藏著一個女人,現在,這個女人來了,就站在他的面前,怎麼又說一輩子都不能擁有呢?

璃月氣憤的坐在椅子上,輕鴻立即端了一杯茶水,一模,涼的,還沒來得及換,就被璃月一把搶了過去,猛灌到口中。

「娘娘,四皇子怎麼還是那麼不靠譜啊。」

「別提了。」璃月放下手中的杯子,胸口不斷的起伏著,好心幫他們父子倆個解圍,他到好,登鼻子上臉的!

鳳卓的小腦袋從門邊探了出來,看到璃月還在生氣,頓時停下腳步,輕輕的轉過身來,倚著牆壁坐在地上,湛藍的天空染上一層橘色的光芒,一只小鳥震翅劃過天空,無垠的蒼穹下,那個鳥兒顯得那麼的孤獨,可是,他比那個鳥兒還孤獨。

門口倚著的那個孩子,只露一點肩膀出來,那模樣,讓人忍不住升起一抹憐惜。

「鳳卓,進來。」璃月喚了一聲,只見那個小身影立即好像吃了糖一樣,笑的無比燦爛。

拉過那個小身影,站到自己懷里,這孩子立即像缺少母愛一般環著她的腰身,小臉貼在她的懷里,這樣的依戀感頓時讓她的怒氣散了不少,忍不住伸出手掐掐著鳳卓白女敕的小臉蛋。

「你娘去哪了?」

一提到這茬,鳳卓立即垂眸,雖然說不是太傷心,可是情緒明顯的的低落,「死了。」

晉西王與宗政離笑還有宗政擎宇三軍聯手時,晉西王是打著擁立鳳卓的旗號,然而,宗政子默卻把鳳卓帶走,從此沒有音訊。這些,都是她了解到的,但是,這父子倆這幾天來究竟過的什麼日子,她一無所知。

「有一次,她把我哄回去,走了很遠很遠的路,到了晉西王府,他們讓我做皇帝,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我做什麼他們都控制著我,每天把我關在一個小房子里,後來,爹去找我,和那些人打了起來,從那以後,我就沒見過她。」

璃月撫著鳳卓的頭,這孩子和宗政子默一個性子,李詩嫻如果不這樣做,或許還能通過鳳卓贏得子默的心,要是她偏偏卻沒有。

「後來,爹告訴我,她死了。」

屋內一陣沉默,鳳卓的冷靜,讓璃月有些心疼,按著那個腦袋,緊緊的抱在懷里。

「她的樣子,我都記不太清楚了。」鳳卓眯起眼楮仔細的回想著,對于母親的記憶,就是那永無止境的課業,每天都要告訴他,他是皇長孫,可是皇長孫又怎麼了?他過的一點都不快樂,他只所以選擇和爹在一起,那是因為,他覺得活的自由,痛快。

「我和爹在一起,過的很好,只是,有時候難免會想起她。」

璃月捧起鳳卓的小臉,「你是個好孩子,雖然沒有了娘親,還有一個疼愛你的爹爹。」

「你喜歡我嗎?」鳳卓的臉上馬上出現一絲笑意,兩顆小虎牙又調皮的露了出來,真是不余遺力的賣萌。面對這樣的表情,誰還說得不字?

「喜歡。」璃月鄭重的點點頭。

「喜歡的話,你就當我的娘吧,好不好?」那張小臉,那雙烏黑明亮的眸子,都是滿含期待。

璃月的表情頓時僵在臉上,「沒問題。」

鳳卓的小臉上立即綻放一抹如花的笑顏,只差沒拍手叫好了!

「不過,是干娘。」

鳳卓的笑意收了些,隨後也無想開了,朝著璃月興奮的喚了一聲,「娘!」

「干娘!」璃月提醒道。

「娘,我帶你去四處轉轉。」鳳卓拉著璃月朝屋外走去。

這孩子,看著身前那個雀躍的身影,索性由他去吧!這個孩子跟著宗政子默,可能難得有機會這麼任性。走到後院,一陣濃郁的果香的撲鼻而來。

「我爹種的。」鳳卓得意的朝璃月炫耀著,三兩下熟練的攀上一顆樹,拽下一個青梅果。

璃月接過來,擦了一下,放到口中,又酸又澀,什麼味啊這是,看著還挺好吃的,怎麼一入口……難以下咽!

「娘,不要吐出來,你再試一下,是不是有一種甜味了?」

璃月舌頭微動,滿嘴都是被果子酸出來的口水,還真有一點點甜味,這股甜味在那陣酸澀之後,尤其顯得突出,隨著那股甜味而來的,還有滿口的清香。

終于,將那個果子吞入月復中,唇齒之間,還殘留著那一絲清香,舌尖的甜味卻久久不曾散去。

「爹說,他最喜歡這個味道。」

這一院子的青梅樹,竟是他親手種的,伸手摘下一個,含在口中。

「你們來這里多久了?」

「爹把我找回來之後,我們就住在這了,以前,這個院子是一個鄉紳的,仗著有點錢,惡霸一方,但是那人好賭,遇到我爹,輸的褲子都不剩。」

璃月咽下口水,忍不住問,「這院子是你爹贏回來的?」

「是啊!」

真會做無本生意!璃月在心中暗忖一聲。

「娘,今天來的那些女人,都是沖著我爹來的,可是,每次我爹都讓我去擋,你看,害得我減肥都減不了。」

璃月看著鳳卓,是比鳳宇要圓潤些,這樣多好,惹人憐愛啊。

「我爹不會煮飯,我餓的時候,就朝那些人妥協了,可是,我爹對她們,絕對沒有一點那意思。」鳳卓還不忘給宗政子默撇清關系。

璃月听出鳳卓話里的意思,孩子的心思就是單純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可是,大人的事界里,卻復雜的多,不是你喜歡一個人,同樣也會被那個人喜歡的。

「鳳卓,娘是有家庭的,有丈夫,有孩子,兩個孩子今年剛過三歲生辰。」璃月蹲來,拉著鳳卓的小手說道。

她不希望鳳卓對她和宗政子默之間的誤會加深,這個孩子,只是缺少母愛,或許,李詩嫻生下這個孩子之後,更多的利用這個孩子,並沒有真正的給過他多少愛。

鳳卓的小臉上的明媚頓時被陰霾取代,站在原地,一言不發,淚順著臉頰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璃月抬起手,還沒有拭去那些涌出的淚水,鳳卓一轉身跑開了。

這個孩子,就連倔強的樣子都讓人心疼。

日落之後,宗政子默從灶房也來,費盡心思的弄了幾個菜,鳳卓卻一直躲在屋里不出來。燭火未點,從窗戶外,看不到里面的任何動靜。

「出來吃飯了。」宗政子默喚了一聲。

「我不吃。」鳳卓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有些沙啞。

宗政子默欲沖進去,卻被璃月拉住,看著那個漆黑的屋子,輕輕的朝鎂宗政子默搖了搖頭。

「給他一點空間,讓他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宗政子黑退回身來,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正廳,幾只蠟燭,一桌慘不忍睹的菜肴。輕鴻一看到這幾個菜,推說著有干糧沒完,不知道躲哪啃干糧了。如今,璃月覺得,輕鴻的選擇,絕對是明智之舉。

這一桌子的菜,兩人誰也沒有動筷,卻都先舉起了酒杯。

「讓我們為在次重逢喝一杯。」璃月抬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酒,好像有後院青梅的味道。

「再相見,恍如隔世。」宗政子默抬起杯,燭光映在眼前的人兒身上,帶著幾絲虛幻。

璃月輕笑,「我來試一下你的手藝。」夾起一筷,含在口中,也只能勉強能入肚而已,怪不得鳳卓會說出那種話。

「今天,純粹是獻丑,如今兵荒馬亂的想買些吃食都不知去哪,只能動手做。」

璃月沒有出聲,又夾了一筷,放在口中。

「怎麼就你一個人?」宗政子默忍不住問道。

「無憂,他受了很重的傷。」璃月抬眸,說到這里,就連咀嚼的動作都停止了。

宗政子默一驚,「放眼天下,誰能把他傷成這樣?」

「岳兼!他也是為救我才受的傷。」

「震龍戟!」宗政子默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岳兼縱然身後不弱,但是光憑他自己想傷宗政無憂,那絕對是疾心妄想,除非,震龍戟在手。

「現在,他傷勢如何?」

「有一線希望。」璃月端起酒杯,兀自吞了下去。

「你可知宗政擎宇是什麼立場?」

璃月搖搖頭,「說不準。」看來宗政子默雖然隱居在此,對外界的事情,還是了如指掌。

「好了,咱們今天把所有事情都拋開,就為再次相逢,好好的喝個痛快!」

「好!還是老樣子,誰先喝醉,誰就去繞著這個鎮上的大路,果奔!」璃月話一出,忍不住笑了起來,要是宗政子默出去果奔,不知道要引起什麼轟動,估計整個鎮上的女人都把持不了!

「還是老樣子,都不知他怎麼受得了你!」

璃月淡淡一笑,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直到月影西斜,宗政子默紅著臉頰站起身來,晃晃悠悠的走到璃月面前。

「我今天好高興。」

璃月穩坐在一旁,好久都沒有這麼喝,她竟然一點醉意都沒有,難道酒量又見漲了?扶起一旁醉的連路都走不穩的宗政子默,朝他的房間而去。

「我沒醉!」

璃月不理會叫囂的宗政子默,踹開房門將他扔到床上。出了房門,不由自主的朝鳳卓的房間望去,里面還是一片黑暗,但是她有一種直覺,那孩子還沒睡。

看著桌上幾乎未動的菜,早已經冰涼,那麼難吃,孩子絕對不喜歡。

快步走到灶房,幾個雞蛋擺在面前,還有一只殺過的雞吊在房頂上。璃月將雞肉垛開,拌了一些面粉,打了兩人上雞蛋,想了想,又拿了一些酒來,灑在拌好的雞肉中。

輕鴻站在門口,「娘娘,我幫你燒火。」

有了輕鴻的幫忙,顯得輕松多了,朝鍋里倒油,將拌好的雞肉塊放到鍋里。

「好香啊!」輕鴻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這些是你的。」好不容易將一只雞都炸了出來,沒想到,第一次做,還挺成功的。

「好香,真好吃。」

璃月端起滿滿的一碗,朝輕鴻吩咐道,「別只顧著吃啊,把這里收拾一下。」

「嗯嗯!」輕鴻含糊點點頭。

來到緊閉的房門前,抬手輕輕的敲了敲,「鳳卓,是我。」

里面,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我知道你沒睡,而且,我也知道,你餓了。」

屋里,傳來一陣衣服的摩擦聲,璃月淡淡一笑,「娘做了好吃的,這可是第一次做,而且是專門做給小鳳卓吃的,要不要嘗一嘗?」

腳步聲細碎的響起,門「吱呀」一聲開了。

「香嗎?」璃月將滿滿的一大碗炸雞塊推到鳳卓面前。

「香!」鳳卓點點頭,雖然小臉上還殘留著淚痕,看著這麼一碗好吃的,頓時破啼而笑,正準備捏一塊的時候,璃月卻把碗拿開了。

「去洗手。」

「是!」

璃月走進屋里,點燃蠟燭,坐在桌前等著鳳卓。

鳳卓洗完手,突然有些羞怯,走到璃月面前坐了下來。

「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嗯!」鳳卓點點頭,拿起一塊狼吞虎咽。

璃月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小心點,慢慢吃。」

鳳卓的食量真大,大半只雞全都下肚,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璃月不禁感嘆,這孩子平常都過的什麼日子啊!

看著鳳卓鼓起的圓圓的小肚子,璃月拉起他的手,走到院中的一石凳上坐了下來,晚上吃太多馬上就睡不好消化。

頭頂上的夜空中,繁星點點。一閃一閃,晶瑩璀璨,小鳳卓坐在石凳上,兩只小腳丫一晃一晃的,顯得特別開心。

「我再也不哭鼻子了,爹說,哭不是男人干的事,我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好傷心。」

璃月摟著鳳卓的肩膀,「誰說哭不是男人干的事?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鳳卓也想明白了,朝璃月甜甜一笑,怪不得他爹說,一輩子也不可能擁有。

「娘,我不求天天能和你在一起,你不要不要鳳卓好不好?」

「鳳卓放心,既然娘要你,就永遠都是你的娘親。」

「真的嗎?」鳳卓揚起小臉,眼神好像天上的星星,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當然。」璃月點點頭,伸出小拇指,「來,我們拉鉤。」

鳳卓立即伸出小手,開心的鉤住璃月的手指,「娘,你可以抱抱我嗎?」

璃月伸出手,將鳳卓小小的身子抱在懷里,然而,懷里的人兒環著她的腰的小手,卻比她的力道還要大,仿佛要與她融為一體。

抱著懷里的人兒,輕輕的搖著,「娘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是很急迫的事情,所以,鳳卓和爹乖乖的呆這里等著,等娘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了,自然就會來看鳳卓了。」

「嗯。」懷里的小人兒重重的點了點頭。

「睡吧,娘抱著你睡。」璃月輕聲哄著。

折騰了這麼久,風卓也累了,而且這個懷抱那麼的溫暖,不久便沉沉的睡去。

璃月抱著鳳卓,輕輕的將他放在床上,撫了一下他的額頭,才見這麼一天,她竟然對這個孩子有點割舍不下。原來,人都是會變的,以前,她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去做一個母親,有了那兩個孩子之後,她才知道,一個母親對于孩子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娘一定會回來看你的。」璃月輕輕的在鳳卓的額頭印上一吻。拉好被角,緩步退了出去。

輕鴻已經將馬兒牽來,璃月萬分不舍的跨上馬兒,踏著夜色沖出了這片寧靜的小鎮。有時候,人生的機遇就是這樣,讓她在這種情況下,再見到宗政子默,對鳳卓生了這一絲難以割舍的情愫。

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的照亮大地,冒著滾滾濃煙的大夏帝都呈現在璃月的眼前。

璃月直接來的東城門的方向,剛與黑羽軍匯合,便听到南城門傳來一陣歡呼,南城門已破!

只見原本還守著城樓的士兵全都退了下去,黑羽軍趁機,破開城門沖了進去!三股不同的勢力從三個不同的方向沖向大夏皇宮。

宗政離笑,只是困獸之斗!

璃月看著站在銀色鎧甲的虎嘯營之前的宗政擎宇,他的身上,帶著點點血跡,頭盔也不知道落到哪里,發絲凌亂,一種難以言喻的張狂氣勢。

兩人就這麼對立而視,兩人身後的黑羽軍與虎嘯營更是劍拔弩張,仿佛只是兩個主角一聲令下,就能馬上沖上前去,將對方撕殺貽盡。

兩只軍隊之間,只有一條通往宮門的路。

「全軍听令,原地休整!」宗政擎宇一聲令下,身後的虎嘯營頓時一陣騷動。

「不服軍令者,軍法處置!」宗政擎宇冷冽的目光一掃眾人,又補充了一句。

璃月看著眼前場面,緩緩的松了一口氣,對著身後的黑羽軍一聲令下,「進攻!」

黑羽軍頓時如潮水一般朝宮門沖去,萬人經過之後,只剩璃月一人站在宗政擎宇面前,她不懂他退讓代表的意思,也無法理解他這一段時間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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