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眷寵,刁妃難養 第一一九章︰復仇開始

作者 ︰ 游紫憐

章節名︰第一一九章︰復仇開始

華一脈一陣哽咽,停頓了片刻才緩緩道,「娘娘,對不起,我沒有把握。」

璃月心中緊繃的那根弦頓時斷了!連華一脈都說有把握?心中的那一點希冀也被一根涼水迎頭澆下!

四周一片蒼茫,零零星星的火苗在風中搖曳著,一陣陣濃煙隨風四起,箭如同秧苗一般插在黃土之中,入目之處,一片說不出的蕭瑟。抬起頭,濃煙遮住那一輪紅日,帶著一絲陰霾蒼穹仿佛正一寸一寸的覆蓋下來。

「母後!」

「璃月!」

「小姐!」

「娘娘!」

那些焦急的,擔憂的,關切的呼喊聲在她的耳跡越發的遙遠,直到,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一片蒼穹終于撲天蓋地的壓了下來,讓她難以承受!她的世界終于成為一片黑暗。

「璃月!」西門霜華接著璃月軟綿的身子,看著那個身影絕望的倒了下去,他的心在那一時刻也停止了跳動。

華一脈快步上前,按著璃月的脈搏,微微松了一口氣,「娘娘只是急火攻心,不堪重負一時昏了過去。」說罷翻出懷里的瓷瓶,交一顆紅色的藥丸喂到璃月的口中。

「母後,父皇!」鳳凰跪在地上,朝璃月的方向撲去,又舍不得宗政無憂,精致的小臉上全是淚痕,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一瞬間,父皇和母後全都倒在她的面前?

「華先生,你快想辦法救我父皇。」鳳宇急切的喊著,只要父皇能醒過來,母後就一定不會有事。

華一脈將身上東西全都倒了出來,瓷瓶散落了地,拿不定主意究竟要用哪一個,這麼重的傷,已是回天乏力,索性將精心研制的藥全都倒入宗政無憂的口中。

西門霜華突然抬起璃月的手,拿起利刃朝她的手腕劃去,血順著璃月白皙的手腕緩緩流到宗政無憂的口中。

「她的體內有蠱王滋養著,血乃療傷聖藥。」

華一脈突然醒悟,「對,對,可以一試,可以一試!」語無論次的看著流入宗政無憂口中的鮮血,鮮紅的血液中竟然有著若隱若現的金光。

漸漸的,所有的感官漸漸復蘇,璃月緩緩睜開雙眸,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但是,她已經能感覺到懷里的孩子,還有那隱隱的抽泣聲。

久久之後,眼前才出現一絲光亮,感覺到懷里的小身子還在顫抖,輕輕的將撲在懷里的小鳳凰摟在懷里。

「母後!你終于醒了,鳳凰好害怕。」鳳凰掛著淚痕緊緊的握著璃月的手。

璃月看著血跡未干的手,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看著鳳凰手上的東西,急切的朝華一脈說道,「冰魄,無憂說,冰魄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西門霜華眸色微暗,「冰魄的靈氣已經注入宿主體內,對別人無用。你的體內有蠱王,或許對他來說還有點用。」

璃月這才明白手腕上的傷從何而來,不假思索的又劃了一刀,匍匐著朝宗政無憂而去,不斷冒出血的手腕對著宗政無憂的唇,恨不得把她的血全都灌入到宗政無憂的口中。

「你別著急。」西門霜華看著失控的璃月,將正準備劃另一道傷口的璃月拉住,心疼卻無奈的撫著璃月的肩膀,希望她能夠冷靜下來。

璃月抱著沒有一絲生氣的宗政無憂,拼命的甩開西門霜華。

「你放開我,你剛剛不是說,還有一絲希望嗎?」

「你當自己是什麼?你有流之不盡的鮮血嗎?!」西門霜華低吼。

璃月恍若未聞,掌手一動,硬生生將西門霜華逼退幾步,突然,一陣難忍的寒意讓她忍不住輕顫了一下,只見懷中的人頓時染上了一層寒霜。

眾人盯著眼前的一幕,驚詫不已。

「怎麼會這樣?」

華一脈探向宗政無憂的脈向,眼中染上一絲喜色,「娘娘,皇上體內的寒氣封住了受損的心脈。」

「那會如何?無憂幾時能醒得過來?」璃月看著華一脈急切的問道。

華一脈低下頭,「只有這樣,才能保住皇上一息尚存,給我們療傷的時間。」

璃月緊緊的抱著懷里冰冷的身軀,她甚至連那一絲微弱的氣息都感受不到,聲音帶著一絲難掩的顫抖,看著華一脈不斷閃爍的目光,「他還活著,對不對?」

「是,華一脈用命擔保,皇上還活著。」

璃月的心里卻沒有一點安全感,因為,她感覺不到懷里的人有一點點生機。

「無憂,你求求你,不要拋下我。」璃月忍不住苦苦哀求著,像一只無奈的小獸一般孤寂,無助。

「我會恨你的,你要是拋下我一個人,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母後。」鳳凰跪在地上,看到這樣的母後,她好怕。

璃月恍若未聞,只是靜靜的抱著宗政無憂,整個世界都在一瞬間消失在她的面前,她所有的觸感,只有這一具冰冷的身子。

「母後,你看看我呀,我是鳳凰。」鳳凰泣不成聲,精致的小臉上全是淚痕,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一瞬間,父皇會受了這麼重的傷,母後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的為什麼佔據著她的小腦袋,幾乎快要炸開了。

鳳宇拉起鳳凰的小身子,將她擁在懷里。

「鳳凰不哭,還記得母後給咱們的生辰禮物嗎?」

鳳凰抬起滿淚水的小臉,「你是說,勇氣?」

「對,我們要有勇氣,卻勇敢的面對一切。」

鳳凰呆愣了一會,揮起袖子將臉上淚水擦掉,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西門霜華將兩個孩子摟在懷里,朝鳳宇贊賞一笑,「敵軍再侵犯,淶陽城必撐不了幾時,立即下令,所有將士,退到璃國境內,再做打算。」

鳳宇點點頭,「一切,依東瀛少軍之意行事。」

西門霜華此言一出,沒有任何人反駁,這個時候,宗政無憂重傷,生命垂危,璃月失魂落魄,太子年幼,軍心渙散,的確需要這麼一個人,凝聚起這些散亂的力量。

馬車上,璃月抱著宗政無憂一言不發,那麼冰冷的感覺,讓她的手變得僵硬無比,她的世界沉寂的就連時光都不曾流動。

「小姐,你這樣,身子會撐不下去。」憐兒看著這個的璃月,心中說不出的悲痛,不禁出聲勸道。

璃月晃若未聞,臉頰緊緊的貼在宗政無憂冰冷的脖間。

馬車外,傳來一陣馬蹄聲與馬車並行了一陣,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娘娘,九公主一路潰逃,震龍戟也被她帶走了。」

璃月的眸色微動,依然沒有多大反映。

馬蹄聲音漸漸落到後面,冷夜帶來這樣的消息都讓小姐無動于衷,憐兒嘆了一口氣,掀開車簾坐到馬車外面。

璃月捧著宗政無憂的臉頰,眼中泛著一絲淚光,「無憂,你說,我要怎麼才能救你?」淚不由自主的奪眶而出,落在那層布滿冰霜的面容上,緩緩順著宗政無憂的臉頰滑了下去。那麼溫熱的淚珠卻化不開那一層冰霜。

「無憂,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璃月靠在宗政無憂的臉頰上,輕聲呢喃著。

依然突然想到什麼一樣,拿起一旁的匕首朝手腕上劃去。鮮血順著手腕緩緩的流到宗政無憂的口中。可是,流出來的血量,卻越來越少。

璃月緊緊的握著胳膊,想拼命的擠出來一些,整條手臂都是沒有血色的蒼白。

她只有這一個辦法,只有這一點點希望,希望體內的蠱王真的能對宗政無憂的傷起到一點點作用,哪怕只有一點點,她也不惜用全部的血去換。

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緩緩的浮現在宗政無憂的唇角,接著,那張蒼白的臉上,再游走到冰冷的指尖,璃月看著眼前的一幕,知道蠱王滋養的血已經融匯到宗政無憂的體內,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驚喜。

退居璃國境內,璃月便再也沒出過月室殿的房門,整整三天三夜,米粒未進,其它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可是也無計可施。

第四日清晨,華一脈推門而入,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只見床邊躺著一個嬌小的身影,立即沖了過去。

「娘娘,娘娘!」懷里的人沒有任何反映,臉色更蒼白的嚇人。

華一脈不經意的瞧見璃月高挽起袖子的兩只手臂,一時間,驚的說不出話來。

「娘娘,你這是何苦!」

只見璃月的兩只手腕上全都是傷痕呈現青紫色,那是嚴重缺血的癥狀,華一脈眉頭緊緊觸在一起,探向脈搏之處,那一絲微弱跳動的脈搏讓他的心不受控制的一緊。

「憐兒!」

憐兒頓時沖了進來,「小姐,小姐,華一脈,小姐她究竟怎麼了?」

「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了。」華一脈將璃月抱到一旁的軟榻上。

「你把娘娘手上的傷口處理一下,我去拿藥來!」

憐兒看著璃月手腕上不少于二十多道刀痕,忍不住哽咽,拿起一旁的傷藥,輕柔的清理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

西門霜華的身影也急速而來,看著那一張蒼白如紙的容顏。那些傷,好像一刀一刀的割在他的心上。他有點後悔,說出那句話,這一句話,竟然讓她不要命的拿血去喂宗政無憂!若是宗政無憂有個什麼閃失,她豈會一個人獨活?

想到此,西門霜華的身影頓時朝御藥房的方向而去。

華一脈正在著急的配藥,感覺到一陣疾風而至,身形不受控制的向後退了一步。

「他還有沒有救?」

「少君在說什麼?」

「我問你,他還有沒有救,不用再跟我繞彎子!」西門霜華提起眼前的華一脈。

華一脈濕潤氣質頓時散去,帶著一絲憤痛朝眼前的人吼道,「少君對岳兼有多少了解?震龍戟為何物!?岳兼那一擊,幾乎是拼命全力,皇上能有一息尚存,實屬奇跡!」

西門霜華卻不想听這些,拉近他與華一脈之間的距離,「我要他活!」

「我何嘗不想?!」華一脈怒喝一聲,看著西門霜華的眼眸,突然好像明白西門霜華的真正意思。

「他活著,璃月就會活著。」西門霜華補充道。

華一脈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不管如何,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皇上體內的寒氣自主的護著受損的心脈,雖然,他跟本就不知道從何救起,但是,總有一絲希望!

「如果,沒有奇跡,那就制造謊言。」西門霜華沉聲說道。

華一脈又何嘗不懂,但是,他不想制造謊言,到頭來,只會加重于娘娘的痛苦!將未配完的藥一一分好,憐兒已經清理完傷口來取藥。

「小姐,她不會有事吧?」

華一脈看著憐兒紅腫的雙眸,輕輕的將額間的那一絲亂發替她撫去。

「你相信我嗎?」

憐兒重重的點點頭,「我當我相信。」

「把娘娘照顧好。」華一脈將藥交到憐兒的手中。迅速的走到那些珍藏的醫前,瘋狂的翻閱起來,他相信,一定可以創造奇跡。

璃月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西門霜華將所有的門窗全部打開,刺目的陽光頓時下射進來。突然而來的光芒讓她一時之間難以適應,伸出手遮擋了一下眼眸。

在清醒的第一時間,璃月站起身來朝床邊的宗政無憂而去,那層冰冷還在,仍然沒有任何起色,她的心就好像剛剛浮出水面的人再次被拉下深水之中。

頹喪的坐在一旁邊,就像一尊沒有七情六欲的瓷女圭女圭。

突然,一道寒光撲面而來,璃月下意識的護著床上的宗政無憂,雙目腥紅的看著眼前的突然襲來的西門霜華。

「反正他也活不了,不如我現在就解決了他,一了百了!」

「西門霜華!你若敢踫他,我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璃月的心因為西門霜華的這一句話,頓時支離破碎。什麼叫反正他也活不了?!誰說她的無憂會死?!明明最疼的地方,卻被人拿著利刃絲毫不留情的刺著!

「在你的心里,就不是認為,他必死無疑嗎?」

璃月身形一僵,好像被人揭開心里最深處,那里有著她極力隱藏的脆弱,如今,就好像被人無情的扒開,呈現在刺目的陽光下,無處可逃。

「既然如此,還守著他做什麼,要死一起去死!我會將兩個孩子帶到東瀛,好好的照顧他們。」

門外的兩個孩子一听,頓時緊張萬分的看著璃月。

「母後!」鳳凰更是控制不住,淒涼的喊了一聲,「母後,你不要我們了嗎?」

璃月搖了搖頭,接著,目光堅定的看著床上的宗政無憂,沖著西門霜華嘶吼道,「他還有救,我能感覺到微弱的心跳,他還活著!」

「既然如此,你在干什麼?」西門霜華冷聲反問,「我還為,你等著他死,好收尸,殉情!」

「不!」璃月大聲反駁著,朝咄咄逼人的西門霜華猛然一擊。

西門霜華沒有閃躲,那猛然而來的一擊,讓他的身形不受控制的退後幾步,勉強穩住身形,一絲鮮血緩緩從嘴角順流而下。

「不?那你為何天天守在月室殿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

西門霜華華袖一揮,指著殿外,「岳兼被壓在天牢,九公主逍遙自在,青城失守,淶陽城不保,眼看,敵軍的鐵騎就要朝璃國逼近,你在做什麼?」

璃月抬眸,心中一陣悔恨,是啊,她在做什麼?她在害怕,惶恐之中,渡過每一分每一秒,在絕望之中無法自拔!突然而來的質問讓她的心又是一陣悶痛。

突然,那道身影飛向月室殿外而去。

天牢的門陡然打開,領路的侍衛立即將璃月迎了進去。

宗政擎宇突然坐直身子,眼前的人兒踩著那一縷陽光快步而來,他的心猛然一震,才短短時日,她怎麼變得如此憔悴。

只見那道身影猶如一道疾風一般朝他的身旁而過,直接沖到另一間牢房里,將前幾日送進來的奄奄一息的人拉了出來,那人送來的時候,混身是血,已經看不出真實面目。

「岳兼!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岳氏一族的所有人。」

那道聲音听起來,如此冰冷,讓宗政擎宇不受控制的一怔,岳兼?不是她的外公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如此失控!

「璃月。」

听到這一聲呼喚,璃月緩緩回過頭來,「把他放了!」

宗政擎宇不解其意,這樣的情況來得太過突然。

「不管是你們誰,都放馬過來!」璃月的聲回蕩在空曠的天牢內,仿佛與誰都劃開了一道仇恨的界限。

宗政擎宇看著打開的牢門,那道身影已經消失不見,這樣的結局,從來都不是他想要的!再看看眼前的一切,他突然升起一抹濃濃的不舍。呆在這里,他似乎覺得,與她的距離拉近了些許。

「七皇子,請。」侍衛做了個請的手勢。

宗政擎宇卻覺得腳步越發的沉重,腳好像在地面生根了一般,每挪一步,幾幾乎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發生什麼事了?」

「七皇子出了天牢便知道了。」那個侍衛不不敢多言,只是唯唯諾諾的回應了一句。

宗政擎提起步伐朝天牢外而去,他的心中急切的想知道,這一段時間他被關在這里,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璃月會突然變成那個模樣。

岳兼被兩個侍衛一路拉著緊隨在璃月身後。

抬眸看著迎面而來的華一脈等人,冷聲吩咐了一聲。

「檢查一下他的傷。」

華一脈上前一步,岳兼傷的雖重,每一劍都沒有刺中要害,不足以傷及性命,只要休養幾天,便無大礙。

「死不了。」

璃月眸色微動,朝身後的侍衛吩咐道,「帶著他,去望川鎮!」

「是!」

璃月跨上追風,絲毫不顧及重傷的岳兼,如一陣疾風一般飛速前行。華一脈欲跟上去,卻被西門霜華攔下。

「大概三日便能回來,我隨著去即可。」

華一脈沒有反駁,皇上的傷情他還要費時費力,朝西門霜華交待道,「這是藥,娘娘失血過多,一定要按是服用。」

「明白!」西門霜華接過,跨上馬兒朝已經消失不見的幾人追了過去。

望川鎮近在眼前,岳兼也在一陣顛簸之中醒了又昏過去,昏了又醒過來,眼前景物正極速的倒退,卻熟悉的讓他害怕。

馬兒終于停了下來,只感覺背後一緊,被人大力的馬上提了下來。

岳府門前,竟是那麼的荒涼。

璃月推門而入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座墳墓。岳兼臉色更加蒼白,甩開那人的控制,狼狽的朝岳府內爬了進去。

一個個冰冷的墓碑緩緩的呈現在他的面前,讓他難以承受心中的悲痛,靈兒已經斷斷續續的將事情的經過說的清清楚楚,他恨自己的無知,也恨沒有听宗政無憂的提醒,更恨這麼多年來,他竟然養虎為患!

他恨自己,恨不得殺了自己,以死謝罪!

「岳兼,這就是你二十多年前費盡心思得到的生活!」璃月指著往日其樂融融的府邸,眼中突然帶著一絲強烈的恨意。

「即使,九公主是沖著我而來,才致岳氏滿門被殺,你也不可饒恕!」

「我是不可饒恕!不可饒恕!」岳兼拼命的揮起巴掌朝自己的臉上打去,那抽一下,似乎他的心里就能好過一點。

璃月拉起岳兼,朝後排的一個墓碑而去。

「這個,就是岳姍兒,你知道我見到她的時候,她是怎麼樣的情況嗎?」

「不,你不要說了!你不要再說了!」岳兼失聲吼道,頭不停的朝岳姍兒的墓碑上撞去,僅一下,便是鮮血淋淋。

「一把利刃刺穿她的心髒,小小的孩子,眼中帶著無盡的驚恐。」

「不!」岳兼低吼了一聲,用力的捶著自己的胸膛。

「你這忠心,可笑嗎?我縱再毒辣,也做不出九公主這種行徑!當年,若我有心,九公主早就死無葬身之地!」

「如今,我也和你一相自責,為什麼當初沒有斬草除根,留下這麼個後患!」璃月看了一眼老淚縱橫的岳兼,「但是,這些人的血不會白留,我一定會讓九公主付出慘痛的代價!」

抽回目光,緩步退後,在岳華秋的墓前,再次叩頭,「娘,女兒走了!生不能相依為伴,是女兒不孝。璃月在此起誓,此仇必報,血債血償!」

璃月站起身來,對著一旁守著岳氏墓園的侍衛吩咐道。

「看著他,不準他死,我讓他的余生一直守護著這些岳氏的子孫!」

「是!」侍衛齊聲答道。

璃月快步離去,剛剛握著韁繩,一道艷色的華袖卻擋在她的面前。

「你需要休息。」

「我不需要!」璃月推開西門霜華的身子,翻身上馬。突然感覺眼前一黑,險些從馬背上裁了下來。

西門霜華一把將璃月從馬上扯到懷里,將藥強行灌入她的口中。

「休息一刻鐘在上路!」語畢,隨手遞上一些干糧。

璃月接過西門霜華手中的食物,如同嚼蠟一般的啃著。

「你害怕嗎?」西門霜華輕問,看著那張小臉上一閃而過痛苦,他的心也跟著一緊。

璃月咬著手里的食物,眼中泛著淚光,深吸了一口氣,倔強的抬起頭來。

西門霜華按著璃月的將,將她強行按在懷里,「記得,你給兩個孩子的勇氣嗎?為什麼這個時候,你的勇氣卻不見了?」

懷里的人兒始終沒有啃聲,只是那瘦肉的肩膀開始微微顫抖。

「還有鳳凰鳳宇,還有宗政無憂。」還有我……只是,這三個字,他只敢說在他的心里。

那抹僵硬排斥的身子終于軟了下來,靠在西門霜華的懷里,太過堅強的人,不容易脆弱,但是,她們一但脆弱起來,便是難以承受的之痛。

「想哭就哭吧,在我的面前,你不需要隱忍,不需要偽裝。」

此時的西門霜華像極了一個慈祥的老者,引導著那個脆弱的孩子,但時,听到那一陣無法控制的抽噎聲響起,落在他胸前的淚水頓時如滾燙的沸水灼著他的心。

緩緩抬起頭,將璃月緊緊的摟得更緊。

久久之後,璃月從西門霜華的懷里探出頭來。

「謝謝你。」

西門霜華淡然一笑,接受了璃月的道謝。

拿起一張帕子輕輕的拭著還在涌出的淚水,他看過這個女人冷情的模樣,狼狽的模樣,美艷的模樣……每一個模樣,都在他的心里定格成一個無法磨滅的剪影,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哭泣的模樣,原來,他的心竟然是那麼的疼。

「是你給我的憂傷開了一扇窗。」璃月柔聲說道,也是有了這一絲縫隙,才讓她有了喘息的空間,讓她的心,痛而不死。

「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西門霜華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悠遠的看著遠方,失落的神色一閃而過,他還想做的更多,可是他知道,他只需要做這些就夠了。

璃月感覺身上的那種沉重感頓時減輕不少,快步朝一旁的馬兒而去,翻身而上。

「走吧!」

西門霜華點點頭,縱身上了一旁的另一匹馬兒。

據探子回報,青城駐軍按兵不動,少了岳兼這個主帥,不管是誰領軍,璃月都不會放在眼里,最讓她期待的消息正是,九公主還在青城之內!

對于軍事,她不是很了解,但是對于暗殺,她再熟悉不過。

清冷的夜色下,璃月一身行衣站在宗政無憂的床前,微微俯身,將手腕割開,鮮血順著白皙的幾乎程透明色的手腕上緩緩流了出來。

之前,因玲瓏棋而受損的精力全都被蠱王補了回來,連那麼強烈的反噬都可以養得回來,她堅信,對于宗政無憂的傷,也是有利而無害的。

輕輕的拿起絹帕拭了拭宗政無憂的唇角,還好,每次的鮮血全都流到了他的口中,沒有揮灑一絲一毫。

緊緊的纏繞著滿是傷痕的手腕,疼痛已經麻木了,密密麻麻的傷痕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條,兩只胳膊上可以稱得上是體無完膚。

將耳朵貼在宗政的胸膛,心髒透過冰冷的皮膚傳來的細微跳動聲音,讓她無比的安心,清冷的月色蕩漾進屋內,璃月的唇角,終于染上一絲淡笑。

這樣的姿勢,已經成了她的習慣性動作。

「無憂。」輕輕的喚了一聲,印上那張冰冷的唇,久久之後,璃月站直身子,身影迅速出了月室殿。

眼前的幾人,依稀可以看到幾分熟悉的影子,如今,這些孩子都長大了,個個都是一級的暗殺高手,幾年磨礪,只剩七人,稱為雲中七絕。

「主人!」七人抱拳,朝璃月恭敬的喚了一聲。

璃月頷首,縱身一躍消失在夜空之中,身後的七人未做停頓,頓時朝璃月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璃月的身影矯捷的出現在青城城樓之上,七人緊隨其後,悄無生息的將守城的將士全部絞殺,冷夜已經領兵朝青城的方向而來。明日一早,但能到達,到時,璃國的戰旗會再次插到青城的城樓!

朝七人比了個手勢,幾個黑暗頓時散開。

突然,城中西北角的地方,冒出一陣濃煙,隨後,火光沖天。

「糧草營失火了!」

一陣呼喊打破了夜的寧靜,幾個男人正賣力的侍候的九公主突然坐直身子,一道黑影一閃而入,讓九公主的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恐懼。

暗中,一雙眼楮冷冷的看著床上幾男一女齷齪的一幕。

九公手一緊,握著一旁的劍。

「公主,出了什麼事了?」其中一個男子驚恐的喊了一聲。

突然,一道寒氣一掃而過,一陣冰冷的寒意便撲面而來。不顧一旁花盡心思尋來的面首,九公主迅速轉身,躲過一擊。

「誰?」借著昏暗的燭光,跟本看不清的四周的一切,而那個人,又隱入暗處。九公主心中一驚,這個人的實力高出她太多!

突然,又是一陣寒風掃過,只見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逼近。九公主不顧衣不避體,迅速的朝屋外喊了一聲。

「護駕!」

一群侍衛立即拿著火把沖到入屋內,一瞬間燈火通明。然而他們找遍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也沒有發現一個人影,只是床上的一幕,讓這些侍衛看到的血脈膨脹,有幾個膽肥的,目光不時的朝一旁的九公主望去。

雖然,九公主腿部有疾,但也是一國公主,不管是身段,臉蛋,都非一般庸脂俗粉所能比的,特別是孕育過幾個孩子的腰身竟宛如少女一般,再往上看去,兩處渾圓更非一手可握。

「滾!」九公主怒斥一聲。

侍衛立即退了出去,但九公主依然覺得,那些帶著意婬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四處打轉,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剛剛那個人究竟是誰?上官璃月?不可能,宗政無憂受了那麼重的傷,生死不明,上官璃月怎麼可能那麼快就來尋仇?

外面的呼喊聲接連響起,糧草庫失火,亂成一團。

九公主正欲穿衣出出看看狀況,突然,背後一涼,緩緩轉過身來,只見她正在想的那個人,抵在她的要害處,眼角的余光瞧見床上的幾個面首已經倒在血泊中,沒有一絲氣息。

璃月唇角微揚,讓九公主頓時覺得毛骨聳然。

「護!」駕字卡在喉嚨里,再也喊不出聲來。

外面,一陣吵雜的腳步聲,哪里听得到九公主房中的動靜,更何況,就算是寂靜無聲,璃月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感覺肩上一陣沉痛,九公主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覺,璃月四下看了一眼,沒有發現鎮龍戟。這個女人,肯定暗暗將震龍戟送回大夏帝都。

將九公主癱軟的身子踢到一旁,走到一旁坐了下來,隨後而來的兩人拿起一旁的繩子將九公主綁了起來。

「知道我會怎麼報復你嗎?」璃月看著眼前的女人,聲音帶著無盡的冰冷,「那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臉上的刺痛傳來,九公主驚叫一聲,卻突然發現,自己只能發出沙啞的聲音。

「啊,啊,嗚!」單調的聲音帶著無盡的驚恐懼響起。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你已經啞了。」

屋內,一燈如豆,昏暗的光線照在璃月的面容上,另一面,隱于陰暗之中,看得九公主心驚肉跳,若不是她輕敵,在幾日之前一路逃回帝都,也縱然不會落到這個女人手里!

事到如今,她還有活路嗎?!

「我怎麼會那麼舍得讓你那麼容易就死了?」璃月看得出九公主眼中的恐懼,猜測出她內心的恐懼。

「反正你這張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來,啞了更好,清靜。」璃月站起身來,繞著九公主走了一圈,指尖劃過九公主肩膀上的皮膚,只感覺這具身子也抖的太厲害了點。

「現在知道怕了?可惜,已經晚了!」

九公主感覺臉上有一陣難耐的瘙癢,可是手被綁住抓又抓不得,撓又撓不到,激動的朝璃月吼去,卻只能發出那種單調的聲音。

「過一會,就不難受了。」璃月好心的提醒道,看著九公主的容顏漸漸在腐蝕水的侵蝕下同面上全非,將目光轉向一旁。

這是第一次,她以這種殘忍的方式折磨一個人,少了平時的那分狠厲,卻變得更加陰毒,九公主萬萬想不到,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拎著地上痛苦扭動著的九公主,朝窗外躍去。

相較于青城的西北方向,東南營的還在喧鬧之中。其中一個房間外,擠滿了將士,正搓著手不時的朝那個房間內望去,臉上更是閃爍著那處急切的神色。

九公主睜開雙眸,此時,她正被這個女人身後的兩個男人提著,嘴被封住,任何聲音都發不出來。

這是軍妓營!里面有四處抓來的軍妓,供有需要軍人發泄!上官璃月她要做什麼?!九公主奮力掙扎著,卻被兩人死死的按住!

璃月朝身後的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頓時提起九公主悄然潛入軍妓營中。一股婬穢的氣息撲面而來,諾大的房間被一道道帷帳隔開,每個帷帳中,都點著一支燭火,昏暗的燭光跳躍著,外面的男人顯然已經迫不急待。

兩人將迅速的將綁在木床上的那個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女子解了下來,將九公主如剛剛的情況綁了上去。燭光熄滅,那人恰好走了進來。

「怎麼熄了?」四周什麼也看不到,然而對于他們來說,時間就好像生命,一分一秒都耽擱不得。

模索著朝床邊走去,粗糙的手掌觸及那絲細膩的感覺時,讓那個男人忍不住一愣,軍妓營里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貨色。

九公主感覺到那只大手貼在她的身上,一股強烈的惡心感頓時襲上心頭,奈何被緊緊地綁在床上,還個極其屈辱的姿態面對著這個最低賤的男人!

「嗚!」九公主叫了一聲,原本就被毒啞,此時又被封住了嘴巴,只能剩下這陣嗚咽。

「好細女敕的皮膚。」黑暗中,男人帶著幾分垂涎的口氣傳來。

這種屈辱讓九分主難以承受,她越是掙扎,身上男人越是興奮,直到發泄完畢,九公主無力的松開緊握的手。

上官璃月!我要讓你挫骨揚灰!九公主的恨決撲天蓋地席卷而來,最終,卻只能揮散在她緊握的手掌內,那個男人的氣息還未散去,讓她心中一陣惡心。

緊接著,第二人男人,模索而來。

「嘖嘖!果然像徐二說的,這個的小妞手感就是好。」

九公主剛剛平得下來的心情,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不停的掙扎著!

「啪!」一巴掌迎面而來九公主頓時感覺眼前一黑。

「老子一天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腥風血雨,你一個軍妓還敢給老子不痛快!」

床幾乎都搖散了,面對這樣的狂暴,九公主幾乎難以支撐。

接著,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直到破曉之時,攻城的號角聲驟然吹響!

城中的將士倉皇迎戰,所有指揮以上的將帥全都在一夜之間遇害,剩下的將士如同一些無頭蒼蠅一般不知所措!

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叩開城門,黑羽軍勢如破竹的沖入城中,一個時辰不到,戰局已經牢牢的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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