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眷寵,刁妃難養 第五十五章︰娘炮(求首訂啊,美人們)

作者 ︰ 游紫憐

璃月緩步走到皇後面前,微微斜身又補了一句,「這天干物燥的,要時刻提防著,千萬別再走水,尤其是九公主那里,她動也不能動,像這等迅猛的火勢,到時逃都逃不出來,只能被活活燒成灰燼!」

皇後面色一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中已經憤恨難忍,卻還是裝的一臉平淡,今天,她算是領教了上官璃月的囂張!更讓她想不到的是,四皇子與七皇子竟然會同時趕來營救這個女人!

「安王妃多慮了。」皇後淡然回應,威脅她是嗎,這次是她僥幸,下次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娘娘,我娘親受傷,不能在宮中照料九公主,還望娘娘恕罪。」

皇後大度一笑,輕輕的拍了拍璃月的肩膀,「何罪之有,本宮心中愧疚的很,幸好有驚無險。」

一抹冷艷的笑容在璃月的辰邊綻放,轉身朝身後的冷夜吩咐道︰「回府。」

見到火光的太子匆匆而來,正好與快步離去的璃月與之擦肩而過,太子回身,直直的看著那道狼狽卻不失桀驁的背影。不知道為何,他的心也如那個被火燒毀的偏殿,轟然坍塌!

七皇子托起一只手臂,衣服已經燒著,一片焦黑,揭開那層衣服,只見胳膊上大片的皮膚已被燒的成粉白色,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七皇弟,你受傷了,要不要找太醫瞧瞧?」四皇子理了理他亂的跟鳥窩的頭發,焦黑焦黑的,身上也有幾處破洞,有燒傷的痕跡,不過,他最擔心是他的模樣,這樣的發型,簡直是無法見人啊!

「這點傷,不礙的。」

「你這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咱們拼死相救,她一句謝謝都沒有。」四皇子冷哼一聲,十分不爽的揪著他的頭發,心疼的簡直是無以復加。

七皇子看了看已經被御林軍控制的火勢,不理會暗自傷神的四皇子,緩步離去。宮闈還是那座宮闈,陰謀,暗斗,血腥,權力,爭奪絲毫未變。而他也從來沒有覺得,陷入火海之中的上官璃月是受害者,可是,他還是控制不住的朝這里飛奔而來。

安王府內燈火通明,宗政無憂特意將華一脈留下,卻派上了大用處,錦兒與瑟兒忙碌的為璃月擦著冰藍色的藥膏,原本這一身如凝脂一般的皮膚被熱浪灼成了麥色,干巴巴的,兩個小丫頭看著都覺得心疼。

璃月感覺身上的那層皮好像都不是她自己的。這才想到,那天沖入火海里的七皇子與四皇子,不管如何,他們兩人都拼著生命危險前來相救,這份情,她記下了。

「藥還有嗎?」

「有,當然有。」錦兒重重的點了點頭。

「分成兩份給我準備好。」璃月吩咐完,緩緩套上外衣,挽起被火烤的焦硬的發絲,銅鏡里的人兒,帶著一副冰冷的氣息,整理了一下衣服,緩步走出門房門。

天色還有些灰暗,璃月抬眸看著東方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想著在雲中客的時候,除了傾城修羅這個綽號之外,還有一個九尾狐綽號,就連秦沐陽那個變態都說她有九條命,條條硬的跟茅坑里的臭石頭,閻王殿都不敢收她!想要對付她,就憑皇後的狠辣,火候還是欠了些。

淡笑一下,緩步朝岳氏的院子走了過去,有華一脈在,岳氏斷然不會有生命危險,她自然是放心的,推門而入,便見到外室的桌子旁坐著的岳兼父子,緩步朝兩人走了過去。

「外公,舅父。」

「璃月,你有沒有傷著?」岳兼的聲音多了幾分親切與慈愛。

「沒事,只是些皮外傷,已上了藥了,到是我娘,差點就見不到外公了。」

岳兼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臉上染上一絲愁緒,他縱然能夠將大夏的大局勢看的有幾分透徹,可是,遇到他自己的事情,他很難再以旁觀者的眼光看待。

久久之後,岳兼緩緩站起身來,「天亮了,我入宮一趟。」

「且慢!外公此番入宮,所為何事?」璃月擋在岳兼面前。

岳兼一時氣結,他去干嘛?當然是去問問他那個大女兒,為什麼要下此毒手,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

「外公,天干物燥,走水很正常,只是我與娘親時運不濟,陷身火海之中沒有生命之危,已是不幸之中的萬幸。」璃月拉著岳兼的胳膊將他拉了回來。

岳兼不可致信的望著眼前的璃月,猜不出她是何用意。這樣善解人意的模樣可不是她的本性。

「外公早就看淡了功名利祿,難道,想再陷泥潭之中嗎?」璃月冷靜的聲音傳來,如提壺灌頂,一語驚醒被憤怒佔據的理智。

屋內,一陣沉默,璃月看著岳兼的模樣,心中一陣冷笑,皇後這招,螳螂捕蟬,卻沒想到,她來個黃雀在後!原本,皇後招岳氏進宮也只是為了牽制她,她給了一個機會給皇後,若是皇後不下狠手,這戲,還真沒法演下去。

岳兼的心中窩著一團氣,氣的是岳氏一族竟然出了這麼一個不孝女!可是,這一入宮門萬般無奈皆身不由已的滋味他比誰都清楚!

「你說說,外公該怎麼辦?」岳兼有些頹喪的坐了下來,他又何嘗不知岳氏所處的尷尬境地,如今朝中勢力暗中洶涌澎湃,穩坐高位的皇帝自然不想讓好不容易踢出去的岳氏一族再摻和進來。

璃月看得出岳兼的糾結,而她一直牽引著局勢走到這種境地就是想讓岳兼徹底的看清皇後的真面目,從而,對皇後死心。朝中,大多支持太子的人多多少少還是顧及岳兼手中的那柄震龍戟。

而她要的是亂,只有亂了,她才能渾水模魚!

「祭祖節已過,外公也該回鄉了。」璃月的聲音娓娓而來。

岳兼父子互望了一眼,她的意思是,讓他們走?他們何嘗不想走,可是眼前的情況,他怎麼能撒手不管!

「二十年前,外公怎麼做的,二十年後,依然可以!岳氏一族在大夏開國以來,就倍受殊榮,外界看來,這是何等的榮耀,而外公卻明白這其中的無奈,既然為了岳氏一族已經做出了選擇,為什麼二十年後又讓這個選擇失去意義呢?」

璃月說罷,緩緩朝還昏迷不醒的岳氏走了過去。細心的將被角拉好,輕輕的拿起藥涂著岳氏被灼傷的地方,不理會岳兼父子兩人的沉默。

一柱香的時間,從來都沒有覺得是如此的漫長,岳兼面色凝重,活了大半倍子,早就想的清清楚楚的東西,到頭來,卻讓一個小丫頭來提點自己。這一柱香的時間,他想的最多的是那兩個被他養的敦厚憨直的孫子。岳氏的後人,已經不再是叱 朝堂的肱骨之臣,也不適合權力之中爾虞我詐,現在的他們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父親,你去哪?」突然傳來岳戍的聲音。

「入宮,向皇上請辭。」

璃月淡笑一下,那抹笑容直到岳兼的身影從她的神線里消失才緩緩收起,她到要看看,皇後還有什麼本事。

岳兼此次,再想安然月兌身,一定會交出震龍戟。這樣的結果,與其說是她想要的,更貼切點,應該是大夏皇帝想要的!因為,從今天起,大夏朝就再沒有獨獲殊榮的岳氏一族,更沒有那個可以另皇帝尊嚴盡失的震龍戟。而大夏皇帝,再也不會顧及皇後是岳氏之女的身份。

三日後,岳氏虛弱的被李嬤嬤扶上即將遠行的車馬,璃月突然瞧見,一個不算陌生的身影,那個弱冠少年,唯唯諾諾的跟在那兩個活寶兄弟身後,記得第一次見他時,是那麼的意氣風發,短短的時日,就如同個霜打的茄子一般。

上官東瑜,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岳氏發現璃月面色微變,柔聲解釋道,「他只是個孩子,如今也怪可憐的。」

「全世界的人都可憐,那都認作你兒女算了,就別要璃月了,反正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璃月拉了拉岳氏身上的披風,語氣雖然生硬,幾分嬌嗔怎麼也掩蓋不住。

「胡說,娘只有你一個女兒,哪來的這些混話。」

璃月突然收起玩笑的神色,為岳氏拉了拉披風,「娘,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只要你覺得開心就好,這一路上,一定要保重身子。」

看了一眼華一脈,忍不住朝岳氏說道,「華大夫一路隨行,直到把娘親安然送到,長途跋涉,一定要定時服藥。」

岳氏緊咬下唇點了點頭,「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看眼,眼中的淚水又要泛濫,若不是怕成為璃月的負擔,她是怎麼也不舍得讓璃月一個人留在帝都。

「走吧,等我有空就會去看你們。」璃月突然感覺鼻子一陣酸澀,忙將岳氏扶上馬車。

「小姐!」錦兒與瑟兒不舍的喚了一聲。

「好好照顧夫人。」璃月看著兩個小丫頭吩咐道。

「是。」兩人紅著眼眶上了馬車。

璃月看著正準備翻身上馬的上官東瑜,一把將他扯了下來,上官東瑜受驚的退了一步,看著璃月的表情,帶著幾分難掩的懼意。

「我不喜歡你,因為你母親與姐姐那些見不得人破爛事,我認為她們是死有余辜。但是,我娘親既然要帶你走,我便依她。」

上官東瑜始終不敢抬頭看璃月一眼,手緊緊的握著有些破舊的衣料,像個被人欺凌的小獸。

璃月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他們就要你來照料了,若能承歡膝下讓他們晚年享天倫之樂最好,若不能,我也不勉強。但若是做出什麼讓他們傷心的事來,定不饒你!」

璃月說完,緩緩朝王府大門走了過去。

「長姐!」

是上官東瑜的聲音,璃月身形微頓,頭也沒回,朝一行人揮了揮手。王府大門緩緩合上,奢華的府邸竟然在一瞬間顯得那麼孤寂。

「走吧!」岳兼一聲令下,眾人緩緩起程。

放下了一切,如釋重負。這一次的離別,並不帶表著不久的將來他們不會再見。馬車行過巍峨的大夏城門,向著遠方緩緩而去。

——分隔符——

鳳辰宮內,皇後緊緊握著手中的杯子,薄如宣紙的玉杯傾刻間碎了一地,一片碎片刺入掌心,血順著瑩白的碎片緩緩的滴了下來。

她不明白,為什麼,就這麼輕易的被家族拋棄,這個上官璃月究竟有多大能耐,竟然連父親那種人都能听信于她!

一步錯,步步錯,算計好的一切竟然會毀在一個她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會成為麻煩的人手上!想到此處,皇後心中對柳氏母女突然有些憎恨,漸漸的,她的心中升起一抹恐懼感,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掌控,更讓她掌握不到未來。更讓她心悸的是,皇上已經多久沒來鳳辰宮了?久的她都無法計算了。

「娘娘,您的手,要不要宣太醫來包扎一下?」宮女唯唯諾諾的上前詢問。

「不必了。」皇後緩緩起身,「準備些食材,本宮要親自煮碗蓮子粥給皇上送去。」

「是!」

夏涼宮內,歌舞未歇,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縈繞不去,皇後抬著蓮子粥的身形微微停頓,過了一陣,面帶笑容上走上前去。

「皇後娘娘駕到!」

「啊!」歌舞驟停,只見淑美人正在旋轉中若無骨的身子伴隨著一聲驚吼如一朵桃花瓣一樣落在大夏皇帝的懷里。

「臣妾,多謝皇上。」淑美人嬌嗔一聲,面若桃花。

皇後氣度從容,緩緩走到大夏皇帝面前,她的眼中,全是淑美人那年輕貌美又帶著幾分狐媚的模樣。

「皇上,天氣漸漸炎熱,臣妾特意摘了些蓮子煮了一碗清煮,您嘗嘗?」

皇帝的目光轉向皇後的手上,只見她的手上包著一層紗布,潔白的紗布上可見點點血絲,眉宇微緊。

「你又自己去摘蓮子?」

皇後淡淡一笑,「臣妾,願意一輩子為愛夫,洗手做羹湯。」

大夏皇帝微愣,滿腔思緒千百回轉,記得剛剛認識岳清秋的時候,為的只是她岳氏之女的身份,他不回避,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的笑容還是觸到了他心底那份柔軟。

「你先退下吧。」轉身對淑美人說道,大夏皇帝接過那碗清粥。

「六郎。」皇後幽幽的喚了一聲。

皇帝抬頭,對上皇後那滿含深情的雙眸。

「六郎可否答應臣妾一件事?」

皇帝握住皇後的手,緩緩回應,「你說說,所求何事。」

皇後緩緩靠在大夏皇帝的懷里,「今年,能不能不要再選秀女。」

大夏皇帝沒想到,皇後竟然求的是這件事,三年一選秀是大夏的傳統。

「朕依你,不光是今年,以後每三年一次的選秀全都取消了吧。」

「皇上!」皇後抬起頭來,滿含激動的看著大夏皇帝,感動的眼淚在眼中打轉。

夏涼宮內,帝後相擁,一副多麼和諧的畫面。

——分隔符——

一望無跡的賽馬場上,一道健碩的身姿縱情的馳騁,夕陽西下,燦爛的晚霞映紅了西方的天空。馬上的人感覺到遠處投來的目光,緩緩回眸。

炫目的陽光讓人無法直視,只感覺那個坐在馬上的嬌小身影緩緩靠近,橘色的光芒給她周身鍍上了一層聖潔的柔光。他就這樣痴痴和望著。

「好巧,七皇子也在。」璃月淡笑一下,朝七皇子打著招呼。

「的確夠巧。」七皇子淡漠回應,他就是這麼一個人,不管內心是多麼的澎湃表面上依舊是那種波瀾不驚的模樣。

「咱們再賽一場怎麼樣?上次未分輸贏,這次可要一較高下。」

「樂意奉陪!」

「駕!」兩匹馬兒幾乎同時如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迎著夕陽,那兩道身影成為天空下,最絢麗的一道風景。

七皇子注意到,璃月這次所選的馬兒也是一匹棗紅馬,一看成色便知道是御馬監培育養育出來的,溫順之余沒有烈性,暴發力也遠遜色他身下的這匹獵來的野馬。可是,他絲毫沒有保留的情況下,竟然與她一個馬身的距離都沒有拉下。

呼呼的風聲已經讓人呼吸有些困難,璃月盡可能的俯在馬背之上,雙腿緊緊的貼緊馬月復,仿佛與馬兒融為一體。速度絲毫不減,甚至比之開始更加迅速許多。

七皇子詫異,這個女人,真是一點服輸的潛質都沒有,竟是如此的爭強好勝。

兩匹馬兒繞著賽馬場整整跑了一圈,整齊的回到原點,七皇子拱手道︰「我輸了。」

璃月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她就喜歡這種感覺,能把一個個優秀的男人全都比下去!

那樣的笑容讓七皇子一時失神,他喜歡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的感覺,從來都沒有這麼暢快淋灕過!

璃月下馬,坐在沒過膝蓋的草地上,七皇子也翻身下馬,滿天眩迷晚霞的天空下,兩人坐在蒼茫的草地上。夕陽將兩人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背相想互交錯,竟形成了相擁在一起的剪影。

七皇子不時的偷瞄著兩人的影子,心中的一角在暗暗自喜,但同時也伴隨著一股說不出的落寞。

「你的胳膊上的傷嚴重嗎?」那天晚上,七皇子徒手將那個滿是火的橫梁打開,肯定受了傷。

「一點小傷,不足掛齒。」七皇子淡漠回應,的確,他也絲毫沒有將這點傷放在眼里。

「我瞧瞧!」璃月不由分說拉過七皇子的手臂。

七皇子微驚,立即將手抽了出來,「不,不用了!」

「閉嘴,手伸過來!」

緩緩拉開七皇子的衣袖,只見那碗大的傷口只是用些紗布纏了一下,璃月小心翼翼的揭開那層紗布,模糊的血肉立即呈現在眼前。這叫小傷?還不足掛齒!

七皇子想遮蓋住那塊難以入眼的傷痕,怕嚇到璃月。

「為什麼不找太醫?」璃月心里有些悶悶的,都已經開始潰爛了,他還說沒事?萬一破傷風怎麼辦?

「沒事,敷些藥,很快就會好的。」七皇子拿起紗布準備把傷口纏繞上。

璃月一把搶過,利索的從小腿處將隨身攜帶的匕首拔了出來,「這些傷都開始潰爛了,若是不及時清理上面的腐肉,有可能會感染,到時整個胳膊都有可能廢了!」

「你懂醫術?」七皇子滿月復驚疑,璃月看到他的傷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夠上他吃驚的,現在是什麼情況?難道她要幫他清理傷口嗎?

「久病成良醫呀,以前我受傷,都是自己處理的。」璃月想都沒想,月兌口而出。

七皇子心中滿是疑問,她以前受傷,還都是自己處理的?听起來,好像家常便飯一樣,她堂堂相府嫡女,怎麼可能像她說的那樣,受傷怎麼也不至于淪落到自己來處理呀。

正想開口問出自己的疑惑,傷口一陣刺痛讓他忍不住眉宇一緊。

「你忍著點,我要把這上面的腐肉全都割下來。」

這點痛,不算什麼,看著璃月那忽閃忽閃的睫羽,七皇子的心跳突然沒有節奏,突突的要從胸口里跳出來一般。

璃月嫻熟的清理著那片傷口,這個時代,沒有消毒水,沒有酒精,感染什麼的,一但得了基本是沒得治了。她可不想這樣一個氣質,身材,長相三者兼顧的漢子裁在這點燒傷上!

清理完傷口,從懷中掏出華一脈精心配置的藥膏。

「我可以自己來。」七皇子搶先說道,卻沒想到得到璃月一記白眼,慌忙閉嘴,不再多發一言。

「這個藥膏很有效果,你晚上回去,沐浴之後再涂抹一次,傷的這麼重,又沒有及時治療,若是還沒有見好,你就直接來府上,我讓華一脈幫你再配一些。」

七皇子完全沒有听璃月都說了些什麼,他的所有感官全都被那雙小手的指月復在他的胳膊上涂抹藥時那種觸感刺激著。臉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一抹紅暈。

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僅僅是那指尖游走的感覺,竟然在傾刻間便喚起他的**。就算是向來都很有自制力的他也無法控制已經月兌軌的情緒。

他的下半身,已經完全不再受上半身的控制。

「近來天氣不是很熱,還是不要包扎的好。傷口保持干燥,也好的快些。」璃月說罷,緩緩抬眸,迎上七皇子的目光。

璃月一陣閃神,她完全明白七皇子的里神里包含了什麼內容,她的心就像一團亂麻一樣。腦中登時冒出宗政無憂的模樣,頓時,整個世界都清明了。

七皇子緩緩俯身,將璃月靠近。

璃月能感覺到,那豐潤的唇畔離她的距離正在拉近,她好像嘗嘗這張唇的味道,就好像,一個人天天都吃涮牛肉,她也好像嘗嘗烤羊排的味道啊,不過,純屬YY。

唇,近了,他的氣息已經在佔據了她所能呼吸到空氣的範圍。

最後一刻,璃月迅速的將臉錯開,利索的起身,看著七皇子被失落包圍的身影,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最後的關頭,會產生一種排斥的心理。

「藥要記得涂,若是不夠,差人來說一聲。」

七皇子抬頭,夕陽為背影下,他只感覺眼前即是刺眼的陽光,璃月身影又是昏暗的看不清楚任何表情。

璃月翻身上馬,朝七皇子淡淡一笑,御馬而去。

七皇子緩緩站起身來,他感覺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掏空了一般,看著那道背影,她知不知道,她已經攪亂了一池春水?

拿起一旁的藥,七皇子也翻身上馬,明日,他便要離開帝都,駐守邊關。而她走的如此匆忙,竟然讓他連一句道別珍重都來不及說出口。但,即使他說了,又能怎麼樣?

四皇子收到藥時,正在擺弄著那一頭亂烘烘的頭發,已經七天沒有出門了,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會瘋!

「就一瓶藥就想打發我?」

璃月眉宇微緊,「愛要不要,誰稀罕你去救。」說話時,正眼都沒瞧一下對鏡嘆氣的四皇子,而是自顧的欣賞起眼前的這間雅室。

不得不說,這雞婆的口味夠高的,也相當的會享受,就是那張梳裝台讓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那桌上,擺的東西,瓶瓶罐罐的比她的梳裝台上擺的還多!

她可不可以再給這個雞婆加個稱呼?娘炮更合適不過。

「你看看我這頭發!怎麼出去見人!」

璃月忍不住想扁死他的沖動,看著那一頭可以和非洲友人媲美的黑發,突然計上心來。

「我知道有一種發型,可以讓你現在的頭發立即變得,酷,帥,迷人,如果你走到大街上,一定回頭率超高!」

四皇子眼中盡是懷疑,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此話當真?」

「做出來瞧瞧不就行了。」

四皇子拿起鏡子,算是默認,誰知,璃月一把搶過他手中鏡子扔到一旁。

「還沒做好,照什麼照!」

然後,很認真的將四皇子的頭發分等分的一縷一縷,然後很認真的編了起來。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

又一住香的時間過去了……

「啪啪!」璃月滿意的拍拍手,從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分別欣賞了一翻,最終豎起了大拇指,嘖嘖稱贊。

「很帥?」四皇子一臉期待的問。

「豈止是帥!簡直是帥到慘無人道,慘絕人寰,慘無人性啊!」

四皇子的眼角忍不住一陣抽抽,這都是什麼形容詞啊!哼了一聲,伸手去拿一旁的鏡子。

在沒有照鏡子之前,他的心情是這樣式的︰天生麗質,風流倜儻,帥的天怒人怨,木得辦法,不用細雕琢,天然來修飾,迷倒萬千情竇初開的少女又不是他的錯!

但是,他的樣子在鏡子里顯現的那一時刻,剛剛的心情就成龜裂狀了!

「他娘親的!這是什麼?啊?這是什麼?!」

「上官璃月!老子要一掌劈死你!」

人呢?人呢?!

「來人啊,關門,放狗!咬死這個該死的女人!」

剛踏出府門的璃月捂住耳朵,抬起頭看看一如水洗湛藍的天空,今天心情好晴朗,啊~處處好風光,呀!好光風……

娘炮,就只有被女漢子凌虐的份!

夜色朦朧,安寧靜謐,華燈初上,月明星稀,不由得讓人感嘆,今晚的夜色,竟是如此靜好……

「啪!」只見手持信件的璃月一掌把信拍在桌案上。

誰TM的想他想的吃不下飯了?誰TM想他想的睡不著覺了?

但是看著眼中熟悉的字跡,她的心中竟然有一種陌生的情緒,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陡然升起了一絲煩悶。她對宗政無憂,純粹只是利用而已。將信扔到一旁,起身走到內室。

撥弄著手中玲瓏棋,白玉一般的棋子在黑夜之中散發著猶如月光一般的色漬。一個男人,怎麼比得上這件稀世珍寶。

可是,不論她怎麼費力,都無法挪動棋子,明明是稀世珍寶,可是現在再普通不過,跟本就沒有她第一次見時的那種感覺,甚至是一點殺氣都感覺不到。

突然,細微的動靜傳入耳中,璃月迅速的將棋收好,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阿蒙身形利落的進入房中。

「小姐。」

「怎麼樣?」

「已經掌握了燕行一的行蹤。」

「好,如果將能夠取了燕行一的人頭,雲中客的名號自然就打出去了。」

阿蒙贊同的點點頭,恐怕沒有會相信,三十幾年前便消聲匿跡的叱 青州的燕行一會被雲中客找到。

燕行一,背負的人命數不勝數,甚至還背著一棕滅門慘案,被滅之人是朝中重臣,青州郡守,朝庭懸賞十萬兩白銀全國通緝。

後來青州馬幫在一輪又一輪的嚴打下,被迫解散,三千馬賊之首燕行一下落不明,近三十年來,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再沒出現過。

「人都是有弱點的,我們只要掌握他的弱點,自然就能讓他乖乖上勾。」璃月拉開一旁的抽屜,將疊泛黃的資料遞給阿蒙。

「你看一下這些。」

阿蒙接過,上面全是燕行一的資料,就在那樁滅門慘案上,被紅筆圈了一圈。上面有一個人的名字,蘇玉錦。

「小姐,這個人是?」

「是燕行一心愛的女人,後來又改嫁給了青州郡守,這個女人以自己為誘餌,將燕行一騙至青州境內,欲一網打盡,後燕行一重傷逃出,這才有了後面的滅門慘案。」

「卻找個十多歲的孩子。」

「小姐,找十多歲的孩子干嘛?」

「當然有用,因為這個孩子會成為燕行一的孫子。」

阿蒙一頭霧水,燕行一連婚都沒成,哪來的孫子啊?看了一眼璃月堅定的神色,諾諾的應了一聲。

「小姐,宮里那邊?」阿蒙心里盡是憤恨啊。一想著璃月陷身火海,他就恨不得今晚上就送那個皇後上西天。

「如要我沒有估錯的話。鳳辰宮的防衛一定是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更何況,這段時間大夏皇帝正和皇後回味往昔,你濃我濃呢。

阿蒙沒有反駁,的確是這樣沒錯,可是他還是同樣有辦法在那麼嚴密的監視之下,暗下殺手。

「皇後的事情暫時不必理會,還不到時機,先把燕行一的事情處理了再說。」

阿蒙點點頭,退了出去。

一場小雨剛剛下過,路上有些泥濘,濕滑,只見一個衣衫破陋的老者匆匆前行。蓬亂的發絲,滿臉的胡渣,左臉上還有一個明顯的疤痕,看起來有幾分猙獰。

入夜之時,此人一路狂奔入山間小路,四周,伸手不見五指,但絲毫沒有影響他趕來的速度。

終于,一間破陋的林間小屋映入他的眼簾。緩緩的從懷中掏出地圖,仔細的比對了一下。

突然,一道寒光掃過,來者飛速錯開身子。

「誰?」

一柄長劍沒入他面前的土地里,劍身還在搖曳著。

「燕行一,讓我親自動手,你還不夠資格,給你一個機會,自行了斷!」

一道清冷的女聲從黑暗之中響起,燕行一眸色一寒,飛速的朝那間屋子而去。

「啊!」屋內,一個稚女敕的慘叫聲響起。

燕行一頓時停下步伐,眼中終于露出一絲焦急。

「這只是個小小的教訓,再往前一步,後果自負!」

「你說那個孩子是我的孫子,我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

「三十幾年前,你害得一心對你的蘇玉錦慘死,如今,你還要讓你的孫子死在你面前嗎?」

「你胡說!」燕行一的情緒十分激動,「是那個女人始亂終棄,是他拋棄我!」

「三十幾年了,你還是那麼自私,想你與蘇玉錦情投意和,蘇玉錦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她沒有顧及身份與你相愛,你可知,她是為了什麼才嫁與青州郡守?」

「因為她貪慕虛榮,要跟著那狗官享受融化富貴!」燕行一說話間,雙手緊握,每當想起那段時間,他的心中就一陣絞痛,他甚至為了她準備放棄一切,帶她走遍天涯海角!

「你錯了,她是為了保住你們的孩子。」

這道聲音很輕細,甚至只是平淡的陳述著一個事實,卻讓燕行一在這一瞬間徹底崩潰。

「不,不是這樣的。」燕行一慌亂的搖頭,一直喃喃自語。

久久之後,那道聲音再次從暗處傳來。

「也是因為要保你們的孩子,她甘心做誘餌,卻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你瘋狂的報復!」

「啊!你不要說了!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燕行一朝天怒喊一聲,聲音充滿悲嗆,雄壯的身形頓時如一灘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上。

「也許是老天有眼,也許是垂憐蘇玉錦,你那晚上瘋狂的殺戮並沒有把你們唯一的孩子牽扯進來,被女乃娘抱走改名換姓的活了下來,二十幾年後,他長大成人,結婚生子。」

燕行一低頭,心中滿是悔恨,手緊緊的抓住地上的泥土,哭個徹底。這麼些年來,他反反復復的想著三十年前的事情,他也曾想過,是不是他錯慘玉錦了,可是,他卻不敢承認,只能用他認定的一切來麻痹自己。

「哭夠了,就利索點,我沒那麼多時間跟你閑耗。」

很久,很久,燕行一緩緩抬起頭來,「我要見一眼我的孫子。」

只見一個孩子被蒙著雙眼推到窗戶前,昏暗的燭光不足以讓燕行一看清楚那個孩子的面容,可是看在他的眼里,那孩子的輪廓像極了他的玉錦。

孩子被拉到一旁,驚恐的喊著,聲聲如刀子一般戳在燕行一的心上。三十年前,他已經親手殺死了他最愛的女人,如今,他又怎麼能讓他唯一的孫子再受到傷害!

這三十年來,他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人不人,鬼不鬼,如今,有人告訴他,他還有一個兒子,孫子,即使是他要的命,他也對那人心存感激!

提起插入地上的長劍,毫不猶豫的朝脖子上橫去。

「放過我的孫子!」

「放心,我還沒有殘忍到一個孩子都不放過,江湖道義還是有的。」

話音剛落,劍身一橫,血流如注,燕行一的身形緩緩的倒在泥濘土地上,只是傾刻間,便沒了氣息。

阿蒙的心情很凌亂,三十年叱 青州的燕行一就這樣自殺了!

「取首級。」從暗處緩步而來的璃月緩緩吐出三個字。

「小姐,蘇玉錦真的和燕行一有個孩子?」

「三十年前的事我怎麼知道?」

阿蒙的眼角有些僵硬。

「那你剛剛說的那麼……」阿蒙看了一眼璃月,在心中暗暗接著說道︰有板有眼的,搞的跟親身經歷似的。

「我只是用了一下心理戰術。」璃月緩步向前走去,從燕行一那著急的出現的身影一映入眼簾,璃月就知道,她贏了。

好強的心理戰術啊!要是燕行一知道,肯定能氣的活過來!突然,阿蒙的心里有個疑問,通過這些時日跟璃月的相處,他真的不敢相信,他受傷的那段時間,璃月會那麼好的照顧他。

他真的是被別人打傷了又被她救了嗎?

「接下來,你知道怎麼做了嗎?」璃月頭也不回的朝阿蒙說道。

「明白!」

璃月背對著阿蒙,人在絕望與仇恨之中生活了三十多年,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種煎熬,生不如死。她只不過是抓住了燕行一的弱點,然後猛戳死穴。

有了燕行一的首級,算是為雲中客在華夏大陸上立足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阿蒙將燕行一的首級包起來裝在一個匣子里,牽著那個孩子走到璃月面前。

「小姐,這小子挺機靈的,就留在雲中客吧。」

璃月瞄了一眼那個孩子,緩緩點了點頭,一行三人,迅速的沒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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