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眷寵,刁妃難養 第一五九章︰不分開,不分開

作者 ︰ 游紫憐

一行人沐浴在黃昏落日的美景中,朝來時的路飛奔而去,想著他們來時,那種沉重的心情簡直和現在形成強烈的對比。愛睍蓴璩這一行人,恨不得一步便跨到帝都那片土地上。

璃月靠在馬車一側,心里總是忘不了鳳澤那圓潤的小臉,一閉上眼楮,腦中就會浮現出鳳澤樂呵呵的表情,這是她的可以說是拼盡一切保住的孩子,到了母子平安的那天,卻不能帶著他一起回到她們的家,那種痛苦,悶在心里,讓她不知道怎麼發泄。

菩提說,如果鳳澤這一生,有一個無法避開的劫難,從小留在佛寺,能夠助他渡劫。菩提在有些時候再怎麼分裂不靠譜,但是她看得出他是認真的。因為,菩提對鳳澤的愛,也不輸于她這個親生母親。

可是,一想到那麼小的孩子,一想到,他生下來,沒有吃過一口她的女乃水,她的心中就一陣悲戚。

「鳳澤,娘真的很愛你。」璃月控制不住,月兌口而出。

宗政無憂心中一顫,側目,只見璃月坐在一旁暗自傷神,抬出一只手,將璃月摟在懷里。

「寶貝,我知道你很難過,舍不得鳳澤,可是,這已經是事實了,待璃國的事情處理完畢,國事平穩,咱們隨時都可以來千佛寺,到時,你想陪鳳澤多久,就陪著他多久。」

璃月將頭埋入宗政無憂的懷里,這些,她都明白,「我沒事,只是現在讓完全走出那種母子分離的痛,我做不到。」

「我懂。」宗政無憂點點頭,他的心里,又何嘗舍得。

這一行人,每日只是休息幾個時辰,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路。在第十天的傍晚時,趕到落日城,城中的只有一個驛站,只能在這里留宿一晚,好好歇息一下。

三十多人的馬隊排成長長的一排,行來時,引起不少人駐足觀看,一些眼尖的人認出,這不就是幾個月前經過的那只龐大的商隊嗎?

璃月掀開車簾,路上,一排排女子頂著陶罐去固定的地方取水,而且,女子們身上的服飾紋路特別鮮艷,頗具異域風情,特別是那緊身的裙子,將這些美人們的腰身勾勒的更加玲瓏有致。

「看什麼呢?」宗政無憂將車簾放下,路兩旁的一些商販看到馬車上的這道人影時,烤在炭火架上的肉都忘了翻了。

「看美女呢,你看看,剛剛過去那一排,一個個都是性感尤物。」璃月忍不住贊嘆道。

宗政無憂眼角下抽,她就沒感覺,她在垂涎別人的美色時,也被別人垂涎三尺?!

「驛站馬上要到了。」不由得輕聲提醒道。

璃月沒有再探出頭去,愜意的靠在宗政無憂的懷里。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璃月正準備下車,卻被宗政無憂拉住,拿起一旁的帷帽戴在璃月的頭上,左看右看,仔細檢查了之後,這才將璃月扶了下來。

璃月來時是昏迷的,對于這里的雜亂,還不知情,一踏入驛站內,一陣婬靡的氣息撲面而來。借著那道薄紗望去,一些女子敞胸露乳的臥在男人的懷里,一個女人一個男人,兩個女人一個男人,兩個男人一個女人,一群男人一個女人……

手腕一緊,怔忡的璃月被宗政無憂拉走,直接朝二樓而去,這一次,一行人將二樓的所有房間全都包了下來。在這個龍蛇混雜的地方,哪怕住上一夜,也要格外注意,以免,節外生枝。

剛到屋里,璃月頓時感覺身子一輕,被宗政無憂抱著坐在他的腿上。

「寶貝,要不要喝水?」宗政無憂柔聲詢問道。

「要,我都快渴死了。」璃月順勢將頭上的帽子取了出來。

宗政無憂倒滿一杯,喝了一口迅速的朝璃月的櫻唇上湊了過去。

突然,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璃月推開宗政無憂,奪過他手里的杯子,一飲而盡。

「璃月,咱們一起打水吧。」龍瓏人未到,聲先至,只見她的身上,掛著幾十個水囊,那模樣簡直是無法形容。

「好啊。」璃月站起身來。

「不行,打水的事情,讓冷夜他們去做就行了。」宗政無憂立即拒絕,驛站內,只提供飲水與洗澡水,他們要攜帶夠到達下一個落腿地的水,只能自己去泉水處打水。

「你不是看到那些打水的了嗎?都是女的。」璃月感覺有點不對勁。

「那是當然,因為,那處水源被稱為母河,是從孔雀河流下的一條支流,男人是打不到水的。」龍瓏看著兩人解釋道。

「不過,這麼多,咱們也抬不回來啊。」璃月可以想象,這幾十個水囊要全都裝滿水的話,她們兩個就算是使出吃女乃的勁也提不回來。

「我已經找掌櫃的借了個板車,拉著回來就好了。」

「好,走吧。」璃月與龍瓏一前一後走出去。

宗政無憂迅速起身,暗暗跟在兩人身後。

兩人帶著帷帽一走出客棧便吸引了不少眼球,只見這兩個女子,身形窈窕,一來到熱門的大街上,那兩個身影立即朝一旁的燒肉攤上跑了過去。

「這是什麼肉?」

「駱駝肉,馬肉,也有驢肉,羊肉,牛肉。」龍瓏解釋道,一邊朝那烤肉的攤主說道,「十竄羊肉,十竄牛肉。」

「龍瓏,你是出來打水呢,還是顧著嘴吃呢?」璃月忍不住說道,不過,這烤出來的味道還真不錯,有一種特殊的香味,一時又想一出這是什麼香料,反正在璃國是沒有見過。

「帶回去啊,上次我是試過了,這個驛站里的東西,難吃的要死。」龍瓏撇了撇嘴巴,將裝好的烤肉放到一旁的板車上。

「璃月,你還想吃什麼,我們一並買回去。」

「那個,還有那個,那個,那個……」

龍瓏眼角直抽,剛剛還說的她像個吃貨一樣,到底誰才是吃貨啊。

兩人隨著打水美女隊伍一路走到一處泉水處,璃月沒有想到,這竟是一條暗河,取水之處,是一口井水。守在井邊的,是落日城的侍衛。

打水,還要付錢的,龍瓏從身上模出一錠銀子,將這一車水囊拉到井邊。

「璃月,我來打,你來裝。」

璃月點頭,目光往一旁的侍衛看了過去,只見兩個人交頭接耳。

「這兩人,就是那個商隊里面的。」一人壓底聲音說道。

「來時,拉了那麼多貨,回來時,一定不少銀子。」

「那是……」

「快去報告城主。」

璃月將滿滿的水囊裝好,心中卻暗忖,果然是混亂不堪,這麼快,就被別人當成肥羊盯上了。

兩人裝了水一路拉著板車往回走,龍瓏完全是靠蠻力在控制這個車子,看起來,還是有些吃力,總是掌握不了平衡,璃月就更別提了,空車子都控制不了。

「喲!兩個小美人,大爺我幫你推回去吧。」前面,突然竄出來幾個攔路的人,每個人的身上系著一塊獸皮,看來,像是哪個有規模的級織。

「滾!」龍瓏怒喝一聲。

「喲,還是個嗆人的小妞。」那人一臉戲謔的笑意,說話間,已經走到龍瓏面前。

手還沒有搭到龍瓏的腰上,便被龍瓏飛身一腳,踢飛到十幾步遠的地方,吐了一口鮮血。

剩下的幾人相視一眼,突然朝站在龍瓏身後的璃月襲去,看起來,這個女的要比剛剛的那個贏弱多了。

隔著那層薄紗,只見那個美人的面容,若隱若現,看得幾人心中雀躍。

璃月的唇角帶著一絲冷笑,身形微動,一陣骨裂的聲音傳來,響的人心尖一顫,只見那個站在最前的人,單膝跪在地上,手掌呈詭異的彎曲狀。

「分筋錯骨。」一切,還沒完,那人胳膊上的衣服頓時爆裂開來,整個胳膊都被旋轉了一圈。只見那又子腳尖一抬,穩準的踢在那個男人的下巴上,男人被踢的在空中轉了一圈,落在地上時,不停的抽搐。

「別跑啊!」龍瓏朝剩下的幾人喊道,「回來,姑女乃女乃還沒玩夠呢。」

一听到這句,剩下的幾人跑的更快了,身後揚起一道滾滾塵煙。

街道兩旁看到好戲的人一陣唏噓。要是沒有兩下子,敢來跑商嗎!

「龍瓏姑娘,我來推吧。」冷夜等人迎了過來,剛剛的一幕他們看在眼里,一些地痞流氓對上這二位,也只有當成調劑品的料。

夜色漸漸覆蓋著這一片喧囂的大地,所有的聲音漸漸寂靜下來,一輪圓月緩緩升起半空,遮在一縷薄雲之後,如一個含羞帶怯的美人。

璃月翻著手的書冊,目光轉都不轉一下,有時候,你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就連這房中術,都撰寫的有滋有味,比她看的那些島國大片要有韻味多了,字字都見精妙之中,簡直,讓人血脈膨脹。

宗政無憂回到房中,就見到挑燈夜讀的人兒,那專注的神色,凝眉緊思的模樣,讓他有些詫異。抬步走上前去,卻發現,這書似乎有些眼熟。

「寶貝,你在研究什麼?」

「第五十九式,妙。」璃月忍不住贊揚道。

宗政無憂將書搶了過來,「我當是什麼,這本書怎麼又回到你這了?」

璃月伸手搶了回來,「路途遙遠,一路無聊,拿來打發一下時間。」說罷,接著的欣賞,這火爆的程度,這畫功,必需贊。這本書上,簡直是概括了一切,她見過的,沒見過的,甚至,想都想不到的姿勢真是應有盡有。

「為夫覺得,這一式甚好。」

璃月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不錯,不過畫功不好,確定能這樣?你想想,男在後,女在前,又不是最佳體位,怎麼可能這麼和諧。」接著,往下面的描述看去,「我說呢,難度程度,簡直就是五顆星啊!」

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勁,璃月抬眸,對上宗政無憂的眸子。

「寶貝,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是最佳體位?」

燭火熄滅,不待璃月作出反應,手中的書也被搶走,感覺身子一輕,落入一個熾熱的胸膛。隱忍了這麼久的愛意,如今,終于可以好好的彼此傾訴傾訴了。

屋內頓時寂靜無聲,只剩兩人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

「寶貝……」耳後傳來宗政無憂帶著蠱惑的聲音。

久久之後……

璃月眉宇微擰,呼吸還有些急促,無力的靠在宗政無憂的胳膊上,「漲姿勢了。」

「來,為夫再教你一個。」

復久久之後……

「寶貝,不錯,學的甚好,這個你已經掌握了,為夫再教一個。」

抽了,抽筋了!

次日破曉之時,宗政無憂抱著還在熟睡的璃月走出驛站,三十多只駱駝已經排成一排,隨時準備出發。

冷夜喝了一聲,駱駝全都臥了下來,宗政無憂抱著璃月坐了上去,行至城門處,守城的侍衛還在打著哈欠,依稀可見,路上一排排雜亂的馬蹄印。

一排望去,大概有五匹並行,回眸淡望了一眼,估模出的出城的人數。

「有人設伏。」宗政無憂朝身旁的冷夜交待了一聲。

冷夜心中有數,從昨天璃月說的那兩個守衛交頭接耳的話,還有前來挑釁的人的表現來看,肯定是這落日城的城主派去的,他們出了落日城,是死是活都與落日城沒有任何關系,算盤打的太好,現實,一般都是慘不忍睹的。

一揮手,數十人立即上前,先行一步。

璃月感覺到有些不適,緩緩睜開雙眼,只見她們已經的出落日城,正迎著朝霞往荒無邊跡的沙漠而去。

「寶貝,睡吧。」

「城內的情況怎麼樣?」璃月靠在宗政無憂的懷里,帶著幾分慵懶。

「大概三百多人,應該就設伏在三百里之內。」宗政無憂輕聲說著,拉了拉身上的披風將璃月遮了起來。

「那還早,我再睡會。」璃月環住宗政無憂的腰身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宗政無憂失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暗自將懷中的人兒又摟的緊了一些。

一行人才行了幾個時辰,走了近一百里左右,果然見到前方,有一絲異動。宗政無憂不禁抱緊了懷中的人兒。

突然,前方的沙丘後沖出來一隊黑壓壓的人馬,迅速的將宗政無憂等人團團圍住。為首的,是一個只剩下只眼楮的男子,只見他凶神惡煞的看著這一群看似柔弱不堪的商隊。

普通的土匪他們不怕,但不代表,他們不怕這訓練有素的軍隊,他身後的這三百人,個個都是從殺戮之中走出來的,過著茹毛飲血的日子。

只是,看著為首的那個白淨的好像面首的商隊首領,怎麼都覺得這人也太淡定了。

「留下財物、女人,大爺我賜你們一個全尸。」

「放下武器,跪下磕三個響頭,大叫一聲,姑女乃女乃。我就讓你們走。」一道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緩緩傳來。

眾人只見,從那個年輕的首領懷中探出頭來的女子的真容,一時間,倒抽氣的聲音此起彼伏!就算是他們不要這些財寶了,單單留下這個女人這一趟都來得值!

「小美人,你來過,大爺我別說給你磕三個響頭,我就算是……」婬穢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感覺一道寒風撲面而來。

那首領也不是個土鱉,身形飛速向後退去,縱然狼狽的跌倒在沙漠之中,但最起碼留了一條命。

璃月愜意的趴在駱駝高聳的駝峰上,「無憂,你的功力,五成都沒有吧?」對于宗政無憂沒有一鞭子要上那首領的命,很是不滿。

宗政無憂蹙眉,手中的長鞭子破空而出,帶著一絲另人心驚肉跳的聲響,下一秒,猶如如水蛟龍一般,朝那黑壓壓的人群襲去。

冷夜等人看著這個場面,果然,男人是刺激不得的,這麼凌厲的招勢,別說三百人,就是再來三百人,他們的主子也能一個人輕輕松松的就擺平了。

璃月不禁突然直起身子,不是五成都沒有恢復,而是功夫比以往又精進了一成!他是怎麼堪破那個瓶頸的?以往,他都已經夠強了,現在,簡直只能用強的恐怖來形容。

這一場殺戮,沒有一絲鮮血,因為,被他的鞭子掃到的人,全都變成了冰柱,一道掌風掃去,三百人的冰雕哄然倒地,尸體碎裂。

這一堆冰尸之中,還有一個顫抖連站都站不起來的身影。

宗政無憂鞭子一掃,直接朝那人的腰間襲去,一塊令牌頓時被鞭子纏繞住,穩穩的落到宗政無憂的手中。

「他竟然就是落日城的城主?」龍瓏驚呼一聲,接著,那塊牌子朝她的方向砸了過來。

「回頭,別忘了告訴你哥,我替他清理門戶了。」宗政無憂說罷,手中的鞭子再次飛了出去,只見那個頓時被甩飛了起來,狼狽的落在璃月面前。

「姑女乃女乃,饒命,饒命啊!」那人連忙爬起身來,匍匐在黃沙上,不停的磕頭。

「你現在才來求饒,似乎晚了點。」璃月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看著眼前的磕頭如搗蒜的人影。

「姑女乃女乃你就給小的一次機會吧,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是小沖撞了各位,以後,各位再來西域跑商,小的一定如待上賓,一定把諸位供起來。」

「冷夜。」璃月朝一旁的喚了一聲。

「這樣沒種,沒骨氣的人,留著何用,埋了吧。」

「姑女乃女乃!饒命,饒命啊!」那道聲音越來越遠,被冷夜拉著,走到璃月他們看不到的沙丘後面,省得髒了二位主子的眼。

璃月環視了一下四周,在西域這種地方,就得將敵人致于死地,不給他一絲死灰復燃的余地!為了她的鳳澤,這條路,不止走這一次,落日城,又是她們必須歇腳的地方,就當是為了以後,先鋪一鋪路。

「走吧。」宗政無憂上了駱駝,輕輕的將璃月摟在懷里。

一行人向著廣袤的沙漠前行。夜色降臨,月色能夠清晰的照出人影來,一行人的速度絲毫不減。

璃月抬起頭,望著頭頂的這片蒼穹,星辰熠熠,月色無邊,一切,都是那般寧靜,當真正的經歷了生離死別之後,才能真正的感觸著,能夠再看到這一片天空的感覺,意然是那麼美好。

「寶貝,在看什麼?」宗政無憂的聲音從璃月的背後響起,不由自主的也順著璃月的目光望去。

「我在看,我的前世今生。」璃月沉聲說道。

「我有記憶以來,就在雲中客,接受著仿佛永遠也沒有盡頭的訓練,每天,都有人從你的身邊走開,再也回不來。那個時候,我對死亡的概念就是,她、他不會再回來了。」

宗政無憂听到璃月這麼說,心中一痛,他沒有想到,年幼的她,經歷與他雖然不同,卻也同樣是人間煉獄。

「後來,我們慢慢的長大,我很慶幸,我沒有離去,而是一直撐到了最後,和另外四個人一同來到了雲中客的總部,由于,我的成績是最突出的,又是雲中客的幕後負責人親自帶回來的,所以,便被他收作義女,開始了另一種人生。」

「我接的第一個任務,是綁架一個國家政要的孩子,迫使他中斷與另外一個國家的軍火交易。」璃月自顧自的說道。

宗政無憂靜靜的听著,這一次,他才真正的感覺,走進了她的內心深處,走進了璃月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的世界。

「我的任務完成了,我告訴那個孩子,這是一個游戲。我終于在那張滿是淚痕的小臉上,看到一絲笑意。」璃月說罷,不禁輕笑了一下。

她將那個僅七歲的孩子放到海邊的沙灘上,告訴他,你在這里站著,數到一萬的時候,就能見到你的父母。她不知道,後來那孩子數到幾,才和他的父母團聚的。

「這是我的第一個任務,也我最難忘的,唯一沒有血腥,沒有死亡的一次。」璃月說罷,朝宗政無憂的懷里靠了過去。

「怕嗎?」宗政無憂靠在璃月的耳邊輕問。

「怕?在我們訓練的時候,就把這個字給戒了。」

這一句話,莫明的讓宗政無憂感覺心酸。

「無憂,說了這麼多,其實,我最想說的是,那時的我,不怕死,什麼都不怕,可是,現在的我,卻什麼都怕。」

宗政無憂明白璃月的意思,心中頓時一陣溫熱。

「你看,這夜空多美,我連怕以後再也看不到這樣的夜色都怕。」璃月說完,朝宗政無憂淡淡一笑。

「寶貝,你是怕失去我和孩子們。」宗政無憂矯正道,他不喜歡他的寶貝拐彎抹角的表述。

璃月燦笑,沒有反駁。

「其實,我也怕。」宗政無憂沉聲說道。

「曾經,有人告訴我,如果,你想成為這個世界的強者,就不要留下讓你的敵人隨時都能攻入的死穴。我當時,很自負,我認為,我沒有死穴。可是,意外之喜,與你成婚之後,我才發現,我的死穴在哪。」

「有人又告訴我,你若是愛這個女人,就要與她保持疏離的關系,如果,另人發現你對她的情感,就找到了你的弱點。我依然自負,我的女人,我自然會好好的保護,不會給任何人留一絲傷害她的機會。」

「可是,這種自負,讓我悔不當初,第一次,你听聞你葬身火海的消息,我真的覺得,我的世界坍塌了,後來,雪山之巔,你對我說的話,讓我真正的明白,在你的面前,我其實是一個凡人,甚至連讓你不擔驚受怕,不為我留淚都做不到。」

璃月握著宗政無憂的手,「在我的心里,你是不可摧毀的強者。」

「寶貝,听到你這樣說,你知道我有多滿足嗎?」

宗政無憂低眸,這張容顏已然烙在了他的心上,可是猶覺得怎麼看也看不夠。

「寶貝,我想吻你。」

璃月看了一下四周,大家都只顧趕路,甚至,有意與他們二人拉開一些距離,輕輕的點點頭。

宗政無憂的唇,最先落到璃月的耳跡,舌尖輕輕沿著那精致的輪廓游移著,那雙手,趁機探入璃月的衣內。

「無憂,只是一吻嗎?」璃月帶著一絲嬌喘,她怎麼感覺他想要的,遠遠不止這些。

「寶貝,我再教你一招。」

茫茫的沙漠之上,兩人已經落下好遠的距離,龍瓏不禁回頭望了一眼。

「走吧,他們會追上來的。」冷夜朝龍瓏說道,一行人接著趕路。

宗政無憂摟著璃月的腰身,徹底的佔有。

「無憂。」璃月有些緊張,四周,如此空曠,她們還是第一次,在這種地方……

「寶貝,專注點。」宗政無憂的吻再次落了下來,看來,他的功夫似乎下的還不夠,竟然讓他的小野貓還有心思顧及四周的環境。

璃月的一絲理智漸漸抽離,完全淹沒在宗政無憂如火一般的熱情之中。

「寶貝,我覺得,這是我愛你,最好的表達。」

「嗯~」璃月完全沉浸在那種噬骨的美妙之中,不禁嚶嚀一聲。

時間,地點,環境,仿佛已經不在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想緊緊和她在一起,以最親密的姿勢,不分開,不分開,不分開……

破曉之時,宗政無憂與璃月兩人才追了上來,而璃月,依然窩在宗政無憂的懷里睡的香甜。

這幾個枯燥的日日夜夜,兩人就在這種,落下,又追上,追上又落下的狀態下,前行著。

睡的正香的璃月突然從宗政無憂的懷里探出頭來,慌亂的將遮著視線的紗布扒開,一躍從宗政無憂的懷里,跳到沙漠上。

「寶貝,怎麼了?」

「無憂,有動靜。」璃月凝視著前面的方向,正是她們要去的地方。那樣的動靜,好似千軍萬馬!這麼多人,究竟是誰?又從何而來?

「找一個地方隱蔽起來。」璃月看著四周,只見不遠處一個小沙丘。

一行人立即朝那個沙丘而去。

突然,荒無人煙的沙漠上傳來一陣虎嘯之聲,在這茫茫的天地間,徘徊不去。

虎嘯營!

璃月第一個從的沙丘後沖出來,只見遠方,一片亮銀,如同潮水一般朝這個方向涌來。為首的那人,一身古銅色的皮膚,身後,朝霞萬丈。

他,策馬揚鞭,一人在前,馬蹄陷入黃沙之中,再抬起時,一片沙塵,但是,絲毫不影響速度。

宗政擎宇抬眸,漫天黃沙下,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心猛然一震,握著韁繩的手,不由自主的緊握在一起。

「律!」馬兒驟然停了下來,那一身銀色鎧甲的身影翻身下馬,朝璃月的方向急速的奔了過去。

「璃月。」宗政擎宇在璃璃月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有些不可至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兒。

他得到的消息是,璃月從千殺鎮里出來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後來,又去西域千佛寺借回生池水。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是一個月以前,守在關外的他,刻意的屏蔽掉關于璃月的消息,他怕,怕萬一控制不住,就會離開關外。可是,他又深深的自責,為什麼不早一點知道她的情況!

如今,璃月能夠完好無損的站在這,他的心總算是安穩的落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璃月的心中一片茫然,難道是璃國在她們不在的這段時間,出了什麼大事?

宗政無憂等人也從沙丘之後走了出來。

宗政擎宇的眼中閃過一絲落漠,那種雖然已經釋懷的情感,還是有一絲余傷,緩緩的從懷里的掏出一封信件。

「這是宗政子默托人交給我的,無論如何,也要讓我來西域走一趟。」

璃月將信接在手中,迫不急待的打開,字字看在心里,猶如錐心一般的痛,「整個璃國,瘟疫蔓延,已經持續了幾個月。」

宗政無憂眸色頓暗,接過璃月手中信件,一字一句的看到最後。瘟疫在大夏朝的歷史上也有記載,而且還留下了的抽瘟疫的方子,宮中以往的御醫都知道怎麼控制。怎麼可能蔓延了幾個月,都得不到控制?

莫非,有人暗中操控!

有能力做這一切的人,就只有一個,南疆,花縴陌!

「璃月。」宗政無憂側目,只見璃月的身子不受控制坐在黃沙之中。

璃月的目光突然變得急切,擔憂孩子們的心情差點摧毀她的理智,緊緊的抓住宗政無憂的胳膊,「回去,回去!」

一行人,頓時棄了駱駝,直接御馬而行。

原本,要一個多月的路程,一行人只用了二十天不到的時間便回到璃國境內,踏上這一片故土,簡直無法形容眼前的景象,城外的路上,不時便有一具已經腐爛的只剩白骨的軀體。

四周,充斥著一股壓抑的氣息,讓人頓感心情沉重。這是離帝都最近的一個城池,整個城中,空無一人,璃月的心情也跌到谷底。

華一脈上前步,拿起一把小刀在那些殘留的尸骨上刮下一些粉末。

「不要踫!」突然,遠方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只見她一身羅布衣裙,烏黑的發絲利落的扎了一個馬尾,搭在肩膀上,頭上沒有一個頭飾。

這個女子的突然出現,而且並沒有感染瘟疫的模樣,讓眾人紛紛猜測起這個女子的身份。

「這些尸身,都是傳染途徑,沾染了之後,很容易就被感染了!」花蓨茹急切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腐爛了幾個月尸身還能傳播?」華一脈打量著這個女子。

「我當然知道。」花蓨茹理直氣狀的說道。

「你們怎麼有這麼多人?我都沒那麼多藥。」花蓨茹翻了翻袋子,只夠三個人用的,可是這一行人,竟然有三十四人。

「你有解瘟疫的法子?」璃月打量著眼前的少女。

「不能根解,但是沒有患上的人,用了藥後,能夠減少患瘟疫的機率。」花蓨茹將身上藥拿了出來,雖然只有三人份,但是也比沒有的強。

璃月眼中的希望頓時變得黯然失色。

「璃月,不用擔心,這不還有沒得瘟疫的嘛,情況,也許沒有我們想象中的糟糕。」龍瓏在一旁安慰道。

「璃月?上官璃月!」花蓨茹指著眼前的女子,這才發現,果然與霜華殿中那個畫象一模一樣,剛剛,她的心思都在那個踫了尸骨的人身上,還沒有注意到,眼前的人竟然是上官璃月!

「怎麼,你認識我?」璃月看著這個反映頗大的少女,眼中帶著一絲疑惑。

「不,不,不!」花蓨茹連連搖頭,「我,我只是听過你的名字。」

璃月直覺,這個女子在撒謊,但是她現在沒有心思去猜想其它的,只想快點回到帝都,知道她的孩子們的情況,跨上一旁的馬兒,飛速離去。

花蓨茹看著眼前這一群人揚長而去,不禁松了一口氣,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見霜華哥哥心愛的那個女子,說不出來心里是什麼感覺。但是,她知道,那個女子,真的很出眾,光是看上這麼一眼,她就知道,有一些地方,她永遠也比不上那個叫璃月的女人。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固執的想和那個女人比較,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在離此處不到十里的一個廟宇內,堆積了幾十人在這里面,這些人,都不同程度的患上所謂的瘟疫。

一道艷色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只見他的行動很慢,但是也能準確的將手里的食物遞到每個人的手里。從背影望去,那身姿有一種說不出風華。

「霜華哥哥!」花蓨茹立即跑上前去。

西門霜華抬頭,那道沒有任何神色的眸子尋著聲音的來源處轉了過去。

「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沒有發現生還的人嗎?」

「霜華哥哥,我,我見到一個人。」花蓨茹上前一步,小聲說道。

「誰?」西門霜華沒有在意,而是轉過身去,接著發著竹籃里饅頭。

「璃月。」

突然,西門霜華手上的竹籃子掉在地上,還沒有發完的饅頭滾落了一地。

這樣的反應,已經在花蓨茹的預料之中。

久久之後,西門霜華才回過神來,縱然他極力隱忍著,依然能夠從他控制不住微微顫抖的手看得出,他不似表面那麼平靜。他就知道,她一定能安然無恙的回來!他一直堅信著,守在這里,守著幾個孩子,他就知道,她一定能回來!

花蓨茹將竹籃子撿起,「霜華哥哥,她好好的,一點傷都沒有,現在,可能都已經到達帝都了。」

「小茹,你現在就回帝都!」西門霜華帶著一絲急切的囑咐道,璃月一看到幾個孩子的情況,會傷心成什麼樣子?一直以來,都是小茹在給幾個孩子治療,小茹去了,璃月就能安心一些。

「可是,這里還有一些病人。」花蓨茹看了看周圍的人。

「馬上。」西門霜華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

花蓨茹滿月復委屈,可是對于西門霜華的話,她從來都沒有反駁過。就連這些人,也是因為那幾個孩子才救下的,供她研究,給她試藥。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叫上官璃月的女人!他的心里,只有上官璃月,只有那幾個孩子!

「那你呢?你怎麼辦,難道,你不和我一起去嗎?」花蓨茹的輕聲詢問著,就算是不可能在一起,見上一面也是好的!況且,這幾個月,霜華哥哥暗中為了璃月做了那麼多,難道不讓那個璃月知道嗎?!

西門霜華眉宇微緊,「我就呆在這,小茹,你知道我的本意,不要讓她知道我在這里。」

花蓨茹喑自嘆了一口氣。

「知道嗎!」西門霜華再次面色凝重的交待了一聲。

「好!好!我什麼都不說!」花蓨茹幾乎是吼出聲來,將手中的竹籃子扔到西門霜華的懷里大步跑了出去。

西門霜華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退後兩步,平靜了一陣,接著發著未發完的饅頭。

他,有他不能出現的理由,如果,他出現在璃月面前,那麼,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他不想讓璃月因為他,而有一絲愧疚與心疼。他只要她,幸福開心就好。

那道艷色的身影,仿佛集了一世繁華卻又集了一世的落寞,緩緩走進廟宇之中,將門關上。隔絕最後一道陽光,隔絕他所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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