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予涵將她帶到了自己的住處，那個略顯得有些狹小的公寓房間。愛睍蓴璩
賀珍四下看著這里，簡單的公寓，一切都很平常，看來過的並不是很好。
她回頭，握住了莫予涵的手，說，「怎麼住在這里，如果你想搬好一點的地方，我其實可以幫你……」
「不用了。」莫予涵不動聲色的推開她略顯得親昵的手，「我覺得一切都很好，不搬走是因為這里生活方便，而且我一個人住，住的也很舒適。」
賀珍知道自己女兒的性格，也不多說什麼，點點頭，走到她的小廚房邊，「我帶了點食材過來，給你做點東西吃。輅」
莫予涵看著她將袋子里的食材拿出來，一個一個的放在餐桌上，然後再回頭去洗手，將菜都弄出來，說，「我還記得你最愛吃我做的糖醋排骨，和半筋半肉，我好久沒做過了，一會兒不要嫌棄我。」
她說著，已經開始做了起來，莫予涵就在一邊看著。
以前她總會在一邊看著母親做菜，母親會做一桌子的菜，等父親回來，一家人一起吃飯嬙。
那些年的不如意都那麼的簡單，心思單純，只需要擔心明天要上什麼課，哪個男同學很纏人。
莫予涵靠在那里，心里心思萬千。
賀珍花了好一會兒，做了四菜一湯，她做的並不是很正宗是上海菜，但是都保留著上海菜的口味。
莫予涵坐在那里，看她將羅宋湯的盛到自己面前，然後在對面坐下來，「看看味道變沒變？」
莫予涵嘗了一口。
母親的味道，永遠都不會變，她低頭，掩去心里的酸楚，笑笑，「味道還是一樣的。」
賀珍臉上的笑意便更濃了，好像每個慈祥的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吃著自己做的美味，樣子很幸福。
莫予涵沉默著，跟賀珍兩個一起吃飯。
吃過了，莫予涵先起身，去收拾東西，這時，賀珍還在後面笑著說，「明天我帶你去買點衣服吧，你現在也工作了，應該很多交際，衣服要多一點才好，還有，我那里有幾個項鏈，買過來後發現不適合我這個年紀了，應該是年輕人帶的，明天我給你一起帶過來……」
莫予涵先是寂靜的听著，隨後，終于慢慢轉過身來，看著賀珍，「我跟你來這里，並不是因為，我已經決定跟你恢復關系，並不是說……我已經原諒了你，你明白嗎？」
賀珍停下來，看著莫予涵，臉上笑容慢慢的凝固下去，變成不解和傷痛，「但是我畢竟是你母親，你還記得，小時候你多粘我，你爸爸每天工作很忙，我們都是一起度過每個周末，每個假日，我帶你去買衣服，我幫你打扮，我給你開家長會，回來我教你做菜……我在燒菜的時候，你會一直在旁邊幫忙，你是個听話的孩子，你會在吃過飯後主動幫我一起收拾碗筷……我們一家人……過的很快樂。」
莫予涵搖著頭，看著自己的母親。
「但是再也沒有一家人了，爸爸遠在北方監獄，你重新有了自己的生活，我跟弟弟已經再也不見面……而我，我一直是一個人，你還不懂嗎，剛剛在餐桌上，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嗎？還能跟從前一樣，一家人其樂融融嗎？不能了，從你背叛了我們，你自己一個人離開，把一切都背叛了，就都不存在了。」
賀珍只是站在那里，一臉哀傷的看著莫予涵，「可是現在我不是已經在了嗎？」
「你已經在了，可是，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是一個人，在我最活不下去的那一陣子，我是一個人……所以慢慢的，我已經適應了一個人，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離開……而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你了，你再回來，也已經沒用了，你明白嗎？」
「不，予涵……」賀珍拉著莫予涵，「你在任何時候，都需要母親！你……你還是個孩子，你需要我來幫你看你的生活，把你從岔路上帶回來！」
莫予涵皺眉，「岔路？」莫予涵攤手，「你還是想說昨天已經說過的那些話嗎？岔路……呵，我現在是在岔路上，你要把我從深淵里拉出來嗎？你什麼時候那麼無私了。」
「予涵，不管怎麼說，你不能跟沈君衍在一起，他根本就不適合你，而且……他今後要娶的女人，必定是個門當戶對，對自己有用處的千金小姐，而不是你，予涵，你是在蹉跎你的青春！」
莫予涵看著賀珍，「好了，說完了嗎？說完了請你出去，帶著你帶來的東西，出去！」
「你為什麼就不明白，我是為了你好。」
「你為什麼就不明白……」莫予涵打斷了賀珍，苦笑，想要笑的更漂亮點，然而，臉上卻只能擠出那麼一個難看無比的笑容，「當我的母親都不相信我的時候，我心里，已經顧不上什麼為我好，還是不為我好的事情了，我需要的很簡單，你相信我，你跟我站在一條線上……但是，你的出現，好像就是為了要讓我的生活變得更糟糕，那麼……你何不離開？就好像當初一樣，走的那麼瀟灑，現在你一樣可以，瀟灑的離開，不要再管我！」她說著，指著外面，「為了我好的話，當初你就不會離開！所以現在再說什麼為我好的話，你以為我還會相信嗎？」
「你……」賀珍咬著唇，「你會後悔的，他會是別的女人的丈夫，而你，只是個被玩弄的棋子。」
「多謝你的祝福。」莫予涵指著門外說。
賀珍終于還是大步走了出去。
而莫予涵，在房間里，獨自一個人，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算了，她的生活一向是這麼糟糕，不會更糟糕了……
這時，門口有敲門聲響起，莫予涵抬起頭來，喊道，「不要來了，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
外面的聲音停了停，然而一下又更重的敲了起來。
莫予涵愣了愣，心想可能不是賀珍，于是爬起來，走過去開門。
打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正是沈君衍。他站在那里，眯著眼楮，打量著莫予涵，一雙深邃的眸子，看起來，似乎瞬間便已經洞穿一切，洞穿她心里的傷痛。
他走過來，抱住了莫予涵，「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莫予涵搖搖頭，靠在他懷里，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
沈君衍眼楮卻已經打量起房間的不同來，桌子上的飯菜還沒收完，廚房顯然是剛用過的，他抓著她的肩膀，看著她，「剛剛誰來過？」
莫予涵咬著唇，楚楚可憐的眸子，看著他，忽然覺得很委屈。
「是我母親。」
沈君衍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回答，他愣了愣，想了一下，然後，再次將她抱在了懷里。
收拾好了房間，他在床上抱著莫予涵，他說，「你母親找到你的？」
莫予涵點點頭。
「她說了什麼？要不要我幫你處理？」
「算了，我已經趕走她了，沒什麼好處理的。」
沈君衍低頭看著她，「趕走了，你怎麼還這麼傷心？」
莫予涵低著頭，「只是覺得怎麼別人的媽都那麼好，我媽怎麼就……」
沈君衍笑笑，「人性使然，也不是每個人的媽都那麼好，其實……偉大的母親是有，但是大多數……還是有私心的，只是雖然有私心，也總比別人親就好了。」
莫予涵搖頭，「是啊，比別人親，但是，對她來說，最親的還是她自己，所以，如果有一天，我跟她的利益相悖的時候，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拋棄我。」
沈君衍親吻著她的額頭，「是你的想法太悲觀了。」
「不然你覺得她可以相信嗎？不要騙我，不要安慰我，你覺得……我應該跟她相親相愛？」
沈君衍想了一下，說，「我應該安慰你的。」
「可是你不想撒謊是嗎？」
「可是我更不想你傷心。」他靜靜的看著她，「你想讓我說出來，不過是想我阻止你，其實你心里已經明白，你是渴望能跟她相親相愛的，感情跟理智在斗爭，所以，你想讓我給你理智的一面……但是做我的女人不需要理智，你隨便感情用事，我幫你鏟平後路。」
莫予涵笑起來，靠在他懷里，感受著他的手掌在臉頰上游走，「那不是太任性了嗎？」
「其實任性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他輕聲說，「只有幸福的人，才有資格任性，不然，你想一想，哪個生活困苦的人有機會能任性一回？當你甚至沒錢讓自己溫飽的時候，你就不會任性的想去買高檔的衣服，當你甚至沒有一個疼愛你的男人，你就不會想著任性的去催你的男人去買一個無關緊要，但是要走的很遠才能買到的食物，所以，任性有時候也不是壞事，至少說明你有。」
莫予涵感覺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看著沈君衍，說，「但是我還從沒听說過你的家人……你一定有很多可以任性的機會吧？」
沈君衍呵的笑了聲，說，「嗯，我父親說起來，是很寵愛我的，我母親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他們在一起很幸福，所以你看，我妹妹那麼任性，就知道，她其實真的擁有很多，可是我父母又會很有底線，所以我妹妹沒有太跋扈。」
她記得上次有听到他母親的電.話，她說，「感覺你母親是個很理智的人。」
「說是理智不如說的狠心，我大一那年，已經開始參與公司運轉。」
莫予涵說，「她是信任你的能力。」
「是啊，別人都說我做不到，但是她力排眾議，我說我憑什麼要接替明明還在壯年的父親，然後讓他們去享福，她的原話是，等我生了孩子，就可以指使我的孩子，這很公平。」
莫予涵撲哧的笑了出來，看著沈君衍。
沈君衍也看著她，迷離的眼楮，似乎醞釀了百年的陳酒，讓人看了一眼，已經醉倒，「所以你說，是不是……我為了自己能早點解月兌，也應該早點……生個孩子？」
莫予涵抿著嘴，「那……當你的孩子不是很不幸？」
「沒關系，等他出生，你也可以告訴他，早點生了自己的孩子，就可以指使他，這很公平。」說著，他的吻，便輕輕的，纏綿的，落了下來……
*
第二天，莫予涵一早準備去上班，沈君衍在後面伸了個懶腰，走過來，親吻莫予涵，邊說，「下午有空嗎？」
莫予涵說，「下午？我大約三點下班。」
「嗯……到時候見個面，我帶你，去個地方。」
莫予涵想問他是去哪里，但是看他神秘的一笑，又對著她的臉頰親吻了一下，然後便推她出去，「好了，下午見。」
賀珍一早給辛曉鳶泡了牛女乃，遞給她，看她臉色不好，笑笑，說，「怎麼了，還在想著那些事？」
辛曉鳶嘆了聲，說，「是不是我跟他注定是沒緣分的。」
賀珍想了一下，握著她的手，「我會幫你的。」
辛曉鳶說，「如果他真的是要結婚了也好，但是，他明明只是想要玩。我怎麼能甘心。」
賀珍也定定的看著前方，默默的說，「是啊，如果他真的要和她結婚也就罷了……可是就是玩玩而已……」
只是玩玩而已的話，她干嘛要幫予涵，最適合的方式就是，讓沈君衍跟辛曉鳶在一起，那樣，她就可以借機穩固自己在辛家的地位，而予涵，以後幫她找什麼樣的找不到呢，不至于像沈君衍這樣高不可攀，但是也足夠富有，讓她能過安定的好日子就好。
賀珍打定了主意，對辛曉鳶說，「媽會幫你的。」
*
下午，莫予涵早早的結束了自己的工作，向外走著，走到台階上，拿出手機，給沈君衍打電.話。
沈君衍很快接了電.話，說，「下班了？」
「嗯，不是說要帶我去哪里？」
「你來和平路，我在和平路的咖啡店門口等你。」
莫予涵奇怪，去和平路干嘛，只是那邊其實大多是政府機關集中營，倒是很少有商店，所以唯一的咖啡館，不用說也知道在哪里。
莫予涵說，「好，我現在過去。」放下了電.話，莫予涵繼續向外走，然而剛走過了台階，就又看到了賀珍。
賀珍看著莫予涵，說，「你又要去跟沈君衍見面？」
莫予涵向一邊走去，「昨天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
賀珍跟上來，「但是我是你媽，我發脾氣是發脾氣，可是也不能真的眼看著你走歧途。」
莫予涵不耐的看著賀珍，「但是你所謂的歧途……在我看來根本就不存在。」
「我不想你跟他在見面，否則我願意見他一面，問他清楚，他如果跟我說他願意娶你，好，我馬上就再也不會說話，但是如果不是……予涵，你就只能听我的了。」賀珍定定的說。
莫予涵皺眉，回過頭說，「你能不能不要管我的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這樣……會讓我很為難。」
賀珍冷哼，「你是不敢讓我去問吧，你寧願自欺欺人，也不願意相信我。」
莫予涵深吸了口氣，「懶得跟你說。」說完，便繼續向前走去。
「不許去，我不許你再見他。」賀珍在後面用力拉住莫予涵。
莫予涵氣惱，「你放開我。」
「不放，我不許你去。」
「放開！」莫予涵一氣，用力的一推，卻見賀珍一下摔在了地上。
莫予涵只生氣的大步向前走，卻听後面賀珍輕聲申吟了聲。
莫予涵愣了愣，回過頭，就看到賀珍坐在地上，扶著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息著。
莫予涵不記得她身體有什麼毛病，但是……畢竟很多年很多年沒有見過面了……
她忙跑回去，「怎麼樣了？你怎麼了？」
賀珍模索著在自己的包里找著什麼，莫予涵趕緊說，「我給你找，藥還是什麼？」
從里面的小包里，她翻出了一個小瓶，里面的小粒的藥，給賀珍喂下去一粒，她坐在那里，順了一會兒氣，這期間，莫予涵打了醫院的電.話，醫院很快來了救護車，抬著賀珍一起到了最近的醫院。
在醫院，醫生對賀珍說，「還是休息觀察一下，心跳還有些快，血壓還有些高，病房已經準備好了。」
莫予涵送了賀珍進病房，看著賀珍臉色還有些蒼白，走過去，坐下。
賀珍說，「年紀大了，什麼病都找上來了。」
莫予涵笑笑，也不知道心里是什麼滋味。
只是從賀珍現在的打扮和氣色來看，其實真得看不出她有多老，卻原來，她也已經五十幾歲了。
記得已經五十八了吧，生日正好是聖誕節的前一天，莫予涵一想，自己竟然還記得這些……原來很多東西早就根深蒂固，只是自己從沒有去正視過。
「是什麼病？心髒病嗎？」莫予涵問。
賀珍說，「前年做過支架，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只是拿著藥以防萬一。」
原來還做過手術了，莫予涵點點頭，說，「好好休息吧，躺著吧，我去給你打水。」
莫予涵拎了水壺出去，手機也正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看到是沈君衍來的電.話。
她頓了頓，拿起電.話，說，「對不起……但是今天恐怕不能去了。」
「怎麼了？」
「我這邊……出了點事……」莫予涵低聲說。
這時，旁邊有護士過來，高聲說，「前面的讓一下，有患者要過去。」
莫予涵讓開路，卻听沈君衍說，「怎麼，你在醫院？」
莫予涵嘆了聲，靠在牆上，「是的。」
「出了什麼事？」
「放心，不是我出事……是我媽……」
*
莫予涵打過了電.話就去打了水，之後再回到病房照顧賀珍，兩個人坐在那里，卻沒什麼好聊，大概剛吵過架，彼此都比較尷尬。
這時，門外，有人輕聲敲了敲門，莫予涵看了看賀珍，出去開門。
打開門就看到門口站著的，竟然是沈君衍。
莫予涵回頭看了看，沒有帶沈君衍進去，拉著他出去。
但是沈君衍還是看到了里面莫予涵的母親，看了一眼，沒有說話，跟著莫予涵一起出去。
莫予涵說，「你怎麼來了？」
「擔心你一個人在這里會很擔心。」沈君衍說。
莫予涵搖搖頭，嘆了聲，靠在牆上，「醫生說沒什麼事，只是擔心她出問題，所以觀察一下。」
「那個就是你母親？」沈君衍說。
「是啊……」莫予涵聳了聳肩，無可奈何的說，「多少年不見，一見面就吵架的母親。」
「是有什麼問題嗎，要不要我請認識的醫生過來看看？」沈君衍扳著她的肩膀問。
莫予涵自然更是搖頭，抬起頭來，看著沈君衍，「是我弄的……」
沈君衍皺眉，她說，「是我……是我推了她一下，但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君衍了解了，「算了，你既然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雖然我很討厭她……但是也不會動粗。」
「是是，不是因為你。」
莫予涵靠在他的懷里，雖然，表面上還是不想跟她說一句好話，也不想跟她表示什麼，可是心里畢竟還是有些自責。
沈君衍扶著莫予涵出去，沈君衍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那關閉的病房門，摟著她向外走去。
「你今晚會在這里照顧她嗎？」沈君衍問。
莫予涵搖搖頭，「她應該會有別的人照顧。」苦笑了下，她說，「她現在過的比我好很多，從她的著裝打扮上如果看不出什麼，還以為她需要我，那我真是傻透了，算了，或許她根本就不在乎我的自責，我一會兒跟她告別，然後我們就走吧。」
沈君衍點點頭，「也好。」
但是沈君衍低頭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晚上六點鐘。
晚了，今天什麼事也辦不成了。
*
晚宴，沈君衍跟凌袁一起出席。
凌袁邊走邊很無奈的說，「你的那些女伴哪里去了，來這種地方竟然找我來。」
沈君衍側身說，「如果不是予涵不喜歡太高調，我也不像跟你引起別人的誤會。」
凌袁說，「誤會什麼？誤會我跟你有一腿？」他自行打量了下兩個人，說，「那你看我們誰在上面誰在下面？」
沈君衍目不轉楮的看著前面，隨口漫不經心的說，「看身高也知道。」凌袁看著比自己高過半個頭的沈君衍，一臉的黑線，「你高點其實姿態更適合後入。」
沈君衍瞪了他一眼，邊向前走去，「今晚辛家人會來，小心別被纏上。」
凌袁說，「看他近來都沒什麼動靜，應該是怕了。」
「小心為上。」沈君衍如是說。
兩個人繼續向里走，忽然，沈君衍的腳步卻停了下來，看向一個方向的婦人，眉頭微微皺了皺，「那個是誰。」
凌袁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正看到一個婦人跟辛曉鳶站在一起，兩個人很是親昵，連穿的禮服都的配套的。
「哦，就是剛剛說的辛家人啊，那個跟辛曉鳶站在一起的，是辛莫如前幾年娶進門續弦的，倒是很少見她出來參加什麼活動，不過她很有手段，看她跟辛曉鳶這個女兒相處的這麼好就知道了，絕對是個有手腕的，才會讓辛曉鳶那麼挑剔的人，都認她做了媽，現在據說兩個人親如母女，辛曉鳶親口叫她媽媽。」
沈君衍只是用深瞳望著那邊，墨色眼瞳，靜默如夜，似乎沉澱著什麼情緒。
一會兒，他說，「我過去看看。」
「哇，你要主動送上.門？別忘了辛曉鳶可是對你很迷戀呢，你過去她不會纏著你做她的上.門女婿吧。」
*
沈君衍這時已經來到了辛曉鳶的背後。
看了一眼她身邊的那個婦人，他淡淡的動了動眼楮，然後輕聲說，「曉鳶。」
辛曉鳶一愣，轉過頭看到沈君衍，臉上一喜，「君衍，你原來也在。」
沈君衍勾起唇角，笑了笑，眼楮挪到一邊的婦人身上。
賀珍抬起頭來，看到沈君衍，也沒想到他會來，頓時表情有些多變，笑著說，「這位就是沈先生？」
昨天她並沒有看到沈君衍過去，只是想到了心里總是有些別的滋味，在辛曉鳶和他面前，這樣的情緒自然不能顯示出來，她笑的大方，端著酒杯，侃侃而談。
沈君衍說，「這位是？」
辛曉鳶笑道，「這是家母。」
沈君衍眸子一癟，一副奇怪的樣子，「曉鳶你母親不是……我見過的？」
兩個人臉上顯出一些尷尬，辛曉鳶擠出笑容，趕走尷尬，「那時候我們還小，我們幾年沒見，你都忘了，我親生母親生病去世。」
沈君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眼楮看向了賀珍，「幸會，雖然我跟曉鳶一起長大，但是，倒是還是第一次見到您。」
賀珍笑著，「哪里，以後常來玩，就熟悉了。」
沈君衍跟她踫了踫杯子，那邊，曉鳶有人叫，她去應付，賀珍還想為辛曉鳶爭取一下，就說，「听說沈先生跟我家曉鳶，是從小的青梅竹馬呢，真是難得。」
沈君衍說，「那都是過去了，很多年了。」
賀珍說，「小時候的情分，可不是現在這些朋友什麼的可以比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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