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打開，古月欣卻拉下了莫予涵，不讓她上去。網
莫予涵皺眉，看著古月欣，「你到底想干什麼，放開我。」
古月欣冷哼，上下打量著她，她不論從身形還是從精神看，整個人都是從前所不能比擬的，看起來，是過的很好啊。
原本就奇怪怎麼也動不了她了一樣，沒想到原來是默默找了這麼個靠山。
她說，「莫予涵，你厲害啊，竟然找到了沈君衍，真不知道，你是拿什麼，去勾.引了沈君衍。刖」
莫予涵說，「拿你沒有的東西，怎麼，你嫉妒？你想學習？但是可惜你學不到。」
「你……」古月欣說，「你以為你現在有多高尚嗎莫予涵，你不看看你現在跟我有什麼區別，你還以為你永遠都是那個高貴的公主？不，如果我是巫婆，你也一樣，你跟我一樣。你知道江寅天忽然幫你那件事吧，我就奇怪，他怎麼就忽然要偷偷幫你，忽然拿了幾百萬，去監獄給聞姍，甚至允諾聞姍送她出國，就是為了你，呵，你到底給寅天吃了什麼迷糊藥，現在竟然連沈君衍……莫予涵，我真的小看你了，小看你了啊。」
莫予涵甩開古月欣的手，「不管我變了什麼，都是你逼的，所以，你沒必要在這里歇斯底里。藺」
「莫予涵，你別得意太久，我會讓你摔了跟頭的，你等著。」
不再管古月欣，她進了電梯，快速的按了鍵，終于將古月欣的臉拋在了外面。
莫予涵回到了房間，倒了杯水，坐在沙發前喝水。
房間很靜，她看了看四周，將電視機打開，好讓房間多了點聲音，門外似乎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並不大，聲音夾雜起來，終于讓她顯得不那麼像一個人。
她想起之前去住院東西還沒收拾，便邊听著電視里的節目，邊去收拾房間。
將廚房一點一點的擦好，碗筷洗干淨後放進消毒櫃中，再將沙發上的衣服收起來，將沙發罩一起拿到衛生間，用洗衣機一起洗干淨，拿出來後，一個清香的洗衣粉味道讓她心情大好起來，甩干後拿去陽台晾起來，再去收拾床。
等都弄完了，也已經到了深夜，有了些疲憊的感覺，坐在沙發上休息片刻，電視里正播放起了新聞。
新聞里，主持人用听起來並不沉悶的口氣說著新聞，上面的標題寫著，昔日天後，一朝險些流浪街頭，疑轉做手機店店員。
鏡頭里出現的人是聞姍，她沒有化妝，整個人消瘦了許多。
聞姍擋著鏡頭，「你們干什麼，我現在是普通人了，你們可不可以不要隨便拍我。」
但是記者用力的拍著她，任憑這個單薄的女人怎樣阻擋，也無能為力。
忽然為她覺得心酸，怎麼會落到這樣的田地？
新聞說，「聞姍離開娛樂圈後，因為吸毒和涉嫌販毒被沒收了許多家產，經過法庭審判，最終判定三年監禁，緩期兩年，現在她在東城某家手機店打工，沒有了昔日妝容的聞姍看起來人很狼狽，臉不再是小巧的瓜子臉，眼楮黑眼圈明顯，皮膚也顯得很松弛，她精神看起來不好，見到記者人很激動，幾次髒話險些月兌口而出。」
莫予涵想，人生起起落落，有時候看著別人的戲劇，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結局一般……
起身準備去關電視，卻忽然想到了什麼。
不是說江寅天給了聞姍幾百萬並且允諾他出國？
剛剛古月欣是這麼說的吧，但是看現在的聞姍……
她拿了幾百萬至少可以穩定的很好的生活，怎麼會變成這樣，又或者，她為什麼沒出國，卻好像整個人變得更糟糕了、
是江寅天騙了她？但是堂堂聞姍，也不是什麼太愚蠢的女人，至少在外模爬滾打多年，不會輕易的被江寅天騙到，不先得到東西就听江寅天的話吧？
莫予涵心里帶著好奇，總覺得這中間有什麼不對。
第二天，莫予涵來到電視台，崔燦正從里面辦公室出來，跟莫予涵來打招呼。
「怎麼也不好好的多休息兩天。」崔燦說。
「已經好了，再休息怕自己長毛了。」
兩個人正說著，旁邊有人路過，一個人說，「昨天晚上的一個新聞你看了沒，關于聞姍的。」
「哦，是啊，看過了，怎麼了？」
「我今天去那邊的手機店啊，果然看到她了呢，沒想到，真的在賣手機啊。」
「天吶，是啊，手機店叫什麼名字，我路過也去看看。」
她們說著離開了，莫予涵卻停在那里，崔燦見她帶著這樣的神色，說，「算了，落井下石一向是很多人的樂趣。而且聞姍也是活該，當初那麼害你。」
莫予涵說，「就算是活該，她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已經一無所有，往後恐怕一輩子都會在曾經的燦爛，和後來的落魄的那種對比中度過此生，我覺得她自己內心一輩子的煎熬已經是她最大的懲罰，但是他們還不放過她。」忽然想起了什麼，莫予涵問崔燦，「但是，燦姐，你還記得，當時你說，江寅天怎麼幫我，我並沒有問過別人，你可知道他究竟具體做了什麼幫我？」
崔燦說，「我也是听說，他去過監獄，找過你的律師。」
莫予涵說，「但是，我的那張所謂的照片，是怎麼回事呢，忽然就沒人再提起過了。」
崔燦說，「這個誰也說不清除……不過江寅天家不是也有權有勢的，大概會不會是他找過胡又欽什麼的。」
莫予涵搖搖頭，想了想，坐下來，崔燦說，「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莫予涵說，「只是忽然心里有些奇怪，是我自己覺得不對勁，大概是我太敏感了。」
崔燦離開後，她一個人翻出了當時胡又欽的報道，看到報道上，胡又欽最後說，並沒有什麼毒品派對，那次只是一次會面，一改之前的口供。
莫予涵想，是誰讓他改了口供，是誰讓聞姍落魄如此，是誰讓消息被掩蓋……
下班後，莫予涵沒有在電視台多留，出去打了車，往南城走去。
在南城下了車後，她挨個手機店去找聞姍，最後，終于在一家店外，看到幾個人邊出來邊說，「竟然走了啊，一定是這幾天來找她的人太多了，覺得太丟臉，所以跑了。」
莫予涵進了店里，找到一個人，說，「請問……」
「好了好了又是來找明星的是不是，大明星已經走了。」店員很不開心。
莫予涵說，「你好，我知道她已經走了，但是我想她在店里應該有登記她的聯系方式，我找她有些事。」
店員看著她，「你誰啊你。」
莫予涵拿出自己的記者證。
因為主播也要參與采訪，所以每個主播都會有記者證，「這是我的證件。」
看到是記者，她看起來表情好了點，說，「你跟我們店長說吧。」
店長說，知道聞姍在這里後，這兩天好多人來，聞姍所以辭職了回去了，她給了莫予涵聞姍的地址。
莫予涵當即拿著那個地址離開。
來到那里之後，她看到這里是一棟老樓，門窗都是空的那種足有三十年的老樓。
她走進去的時候，卻正巧听見一個人尖利的聲音，「你給我滾，不干活就滾，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大明星啊，看看你給家里帶來了什麼，什麼都沒有，全是罵聲，我現在這麼年紀了，出門還光听人戳我的脊梁骨，我早說過你要好好學習不要做夢，你不听，你偏不听。」
莫予涵詫異的走過去，還沒上樓，就看見一個人幾乎從樓梯上滾下來。
落在最下面，險些撞在了一邊。
她努力的站起來，一身灰色衣服，頭發凌亂，嘴角還帶著點紅腫，顯然正是好久不見的聞姍。
她抬起頭來，也正看到了莫予涵。
微微一愣，隨即，她嘴角露出諷刺的笑。
「怎麼，看到手下敗將現在是這個慘樣子，你覺得開心嗎？也是特意來觀賞我的淒慘的？看吧看吧，反正我也就這樣了。」
莫予涵靜靜的看著她發瘋，她哼了聲，笑著笑著，卻又哭了出來，模著眼淚，混著臉上的塵埃，將一張姣好的臉弄的一團糟。
莫予涵從口袋里拿出紙巾給她。
她將莫予涵的手推到一邊。
莫予涵並不生氣，看著她，「江寅天不是說給了你幾百萬，還送你出國，怎麼，你沒出國？」
知道直接問她，是不是有別人幫了莫予涵，才讓她在監獄里中途改口的，聞姍或許不會說真話，所以莫予涵故意這樣說。
聞姍一愣，隨即，看著莫予涵，哈哈笑起來，「給我幾百萬讓我出國？你看我現在是像是有幾百萬的樣子嗎？」
莫予涵皺眉，「是江寅天騙了你嗎？」
聞姍看著莫予涵，「我以為我是夠蠢的了，但是你比我還蠢，江寅天那麼說你就相信了是不是？你不會現在還以為是他幫你吧？哈哈，他可真會撬別人牆角，他幫你？他算什麼，就他那點錢，能說服我？他想的美，他以為他有沈君衍那樣的能耐嗎？」
莫予涵眉頭一動，看著聞姍，但是也記得不能主動說到沈君衍的名字，以免她不再說實話，「所以，江寅天在跟我說謊是嗎？」
「沒錯，你被騙了，蠢貨，傻瓜，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啊，一個兩個，都在騙人。」聞姍笑不可支。
莫予涵說，「那是誰說服了你？」
「是沈君衍！怎麼，你想不到吧。」聞姍笑著，「但是他不是說服了我，他是威脅了我，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沒要江寅天的錢，卻被他威脅，現在想想我真是傻，我就應該拿著錢走的，但是怎麼就為了那點名聲就放棄了，卻不是為了錢放棄……」她看著自己即將變得越來越粗糙的手，哭的淚流滿面。
莫予涵只在一邊看著，慢慢的，似乎想明白了，如果她不同意，沈君衍是不是會曝光出更多聞姍的內幕，所以她才放棄了。
在人的內心深處，終究有一些東西，是比金錢更重要的，其重要的程度，也絕對是我們想不到的。
莫予涵看著聞姍，「謝謝你，我知道了。」她轉身離開。
聞姍只是愣愣的抬起頭看著她，那雙已經飽滿風霜的眼楮里，復雜極了。
莫予涵卻忽然又停了停，回頭，看著聞姍，「但是我相信，就算現在回到那天，你還是會那樣選擇。」
聞姍先是一愣，隨即，更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是啊，她還是會那樣選擇。
有的時候，人的執念，是那麼可怕……
莫予涵離開的時候心情也很復雜，想到聞姍雖然可惡，但是這樣悲慘的結局，卻讓人不免心寒。
誰沒做過許多錯事呢，但是錯誤的結果如果都是這樣慘烈，那麼看著今天她，就如同看著將來的我們一樣。
所以才會覺得可怕，尤其害怕一點錯誤就會被落井下石的感覺。
出了巷子，莫予涵想著聞姍說的話。
雖然早就在心里想過，不是江寅天的話，難道是沈君衍？但是畢竟現在證實了。
第二天，韓爍來看莫予涵，上次覺得莫予涵生病是因為他以後，韓爍一直很抱歉，這次也帶來了很多東西給莫予涵，零食，補藥，還有一些食材，莫予涵說，「你給我帶這麼多東西，多不好意思。」
韓爍說，「真覺得不好意思，就請我吃關東煮吧，我剛路過夜市，正有賣的。
莫予涵笑笑，答應了他。
他開了車，帶著莫予涵一起出去，這時，卻忽然接到他家里來的電.話。
看來是出了什麼事情，他答應著，放下電.話後，對莫予涵說，「看來要回公司拿個東西，跟我一起，不會太慢。」
莫予涵點點頭。
地方離這里並不遠，十幾分鐘，就開車到了這片商業寫字樓區。
他讓她在車上等一下，自己先上樓。
莫予涵安靜的坐在車上，卻忽然想到，沈君衍的公司，也在這一片。
她下了車，抬起頭，看著這片寫字樓，偶爾有一兩棟樓，還亮著一些燈，該是辛勤的加班者，還在工作。
距離韓爍家的公司兩棟樓的距離，那邊的，便是沈君衍的公司。
她走過去，遠遠的看著那棟樓。
他是不是在樓上，他知不知道她在樓下。
這樣傻兮兮的念頭，出現在腦海中。
「我們不是約會過？」
「我還沒說分手！」
莫予涵想到他那天說的話，心里忽而一悸。
也許該對他說聲謝謝的，幫過她的忙，她卻從沒對他說過謝謝，只是這個人太可惡，幾次三番的欺負她，甚至這次生病，也是他害的。
可是，他欺負她，她罵過他，但是他幫過她，她卻沒說過謝謝。
如果他還在，就去謝謝他。
她這麼在心里，跟自己賭一把，然後，猛然抬起頭來，便看到，他所在的那棟樓的樓頂，正開著燈。
那是他的辦公室，如果還開著燈，是不是說，他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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