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唐門,至尊紈褲 雨過初情

作者 ︰ 邪魅靈兒

第一章背叛真相

皇宮內一片喜色,燈火通明,無一不在祝賀,要說這皇上還真是好福氣,娶了墨二小姐一個助力,可這墨二小姐不知好歹,極具野心,才會被皇上打入冷宮。不過這墨大小姐不像墨二小姐,要說這墨大小姐可當真是個大美女,這皇上真是好福氣啊!

皇宮里一個俊俏的男子高興地陪著酒,大紅色的喜服襯托著男子的俊俏。「謝謝,謝謝眾卿家。」男子喝著酒,高興地說著︰「我這輩子只愛顏兒一人,今生今世決不負卿。」

「皇上~」嬌鶯一般的女子輕吟,扶著皇上,一張小臉更是嬌美無比。

而另一邊;冷宮

「王妃你怎麼樣了?」小妹扶著墨無情,眼楮里甚是擔憂。她自小跟著小姐,比小姐大兩歲,她知道,小姐臉上要是沒有這塊疤,定時沉魚落雁之容,羞花閉月之貌。可如今……

「皇上呢?」墨無情忍住肚子的疼痛,臉上蒼白一笑,但肚子里的痛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向她襲來,每一次都比前一次要痛苦萬分。

「妹妹……」墨心顏走了進來,一臉‘擔憂’的望著在床上痛苦萬分的墨無情,「原來生孩子是這麼痛苦的啊!」

「你……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墨無情渾身無力,但還是祈求著面前的姐姐,墨心妍。

「妹妹真是說笑了,姐姐怎麼會害你的孩子呢?」墨心顏沉了聲道︰「姐姐這妝還有這嫁衣可都是邵晨特意找京城最好的繡娘繡的……只是妹妹這尊容……怕是無福消受了。」墨心顏一臉險惡的瞧著墨無情,瞧著她臉上那塊疤痕,不禁輕笑出聲︰「小菊,你背叛我也該到個頭了,反正你敬愛的‘王妃’,也就快薨了。」

「你說什麼?小姐怎麼會死?」小菊不相信的瞪著墨心顏。

「她馬上就要死了,你愛信不信。而你,念在你還服侍國王,現在有兩條路,你不然會被賣到醉香樓,不然就會被賣給人牙子,小菊,你覺得呢?」見墨無情一直瞪著他,她也極為不滿地繼續說道,「其實,我應該還要叫你一聲‘姐姐’,可是現在眾所周知的事實就是——我才是墨家的嫡長女,你?呵呵……不過就是一個快要死了的‘墨二小姐’。」

「我死也不要去……」小菊沖上去,一頭撞到了桌子,「小姐……小菊,小菊保護不了你……」說著,小菊的頭上磕出了鮮血。

「小菊!」墨無情沖上前去,卻出了一口鮮血,「墨心顏,你為什麼這麼恨我!要毀掉我的一切,我的夢!」

「哼,為什麼恨你?你霸著邵晨哥這麼久也該知足了!你知道嗎?你這容貌,便是我娘找人毀的,包括……你的清白!你想,誰會娶一個又丑又沒有清白的女子呢?」墨心顏走上前去︰「嘖嘖,要是沒有這疤痕,這容貌定是精致,可惜……那對我威脅太大了!」

「你……咳咳……」墨無情疼的咳了兩聲,一雙眼楮瞪著墨心顏。

「你什麼你,我告訴你,你知道嗎?你能被毀容都是歸功于我們啊!你這容便是我娘找人毀的,包括……你的清白!」墨心顏走上前去,繼而惋惜的說,「這全都有邵晨哥參與啊!他明知道卻視而不見听而不聞,你知道你那個孩子是怎麼失去的嗎?那是因為……你每天喝的藥啊!」

墨無情沉了臉,原來如此,以前她太過單純,以為他關心自己才給自己送來補藥,補胎藥。她熟悉藥理,卻因為對他的信任而看也不看,眼楮眨也不眨就喝了進去。

「哼,我和我娘假好心,沒想到你還真把我們當親人了,當真是可笑啊!」墨心顏瞧著墨無情,眼中的諷刺更甚,「不過這也不用怪我,明明我認識邵晨在先,只是妹妹非要膩著邵晨,既然妹妹奪了姐姐最珍貴的東西,姐姐也一定會奪走你最珍貴的東西。」

最珍貴的東西?夜邵晨嗎?「你……」墨無情吃痛的喊了一聲,卻根本沒有人去搭理她,然,她如一直柔弱的貓般,任人宰割。

「小青,你看妹妹疼的這麼厲害,還不快幫她一把?」墨心顏掩著嘴輕笑著,讓小青前去幫忙,「林嬤嬤也快幫小青的忙。」

「是。」兩人同時應了聲,繼而小青端著一碗湯藥,林嬤嬤發狠的摁住墨無情,不然她動彈半分,那藥便是墮胎藥,不顧墨無情的意願,兩人硬生生的將整碗墮胎藥灌了下去。

「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不要……」墨無情一直在抗拒著那碗墮胎藥,可那藥卻已經硬生生灌下。

「妹妹,這你可不能怪我啊!這些可都是當今皇上,也就是姐姐的夫君吩咐姐姐的,他是我墨心顏的夫君,已經不是你墨無情的了!」冷冰的語氣說出口,繼而帶著諷刺,「來世做了鬼,可千萬千萬別來找姐姐我呀!」墨心顏輕笑著,身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腳步聲,以及李公公的聲音,皇上駕到,那聲音她墨心顏在熟悉不過,那就是當今皇上,夜邵晨,她的夫君!

夜邵晨走進來,鄙夷的看了一眼墨無情,然後又摟著墨心顏,一臉笑意,而又溫柔的說道,「這個女人怎麼還沒死?趕緊丟進亂葬崗,小美人,都快讓為夫等不及了。」

墨無情一臉憎恨的看著夜邵晨,「墨心顏,我告訴你,他今日如此對我,他日同樣可以如此對你!」墨無情繼而又散發出一種誘人般的笑意,「夜邵晨,你也記住了,如果我僥幸不死,哪怕是變成厲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二人!」那還是愛她的男人嗎?

他曾經的話,好像歷歷在目,說的又是那麼誠懇,那麼真實,已至于她事事為他盡心,輔佐他登上皇位。他當初是怎樣以一個毫無實力與別人斗爭的小皇子化身為皇上?她又是怎樣事事周旋在其他皇子之間,耍盡陰謀詭計?一有危險,她毫不猶豫的擋在他身前,只為了護他周全!

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下場,一道聖旨,一記莫須有的罪名,將她打入冷宮,奪了她的燕窩鮑魚。他曾經的誓言,說的那麼誠懇。

他說︰「情兒你真美,」

他說,「朕這一生有了你何其有幸?」

他說,「朕娶了你真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他說,「朕若負了你,朕這一輩子都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他說,「朕的女人定護你一生一世,朕的江山都要分你一半!」

他信誓旦旦,他說他若得了皇位,他的皇後位子和鳳印都要拱手讓到她手上,他說願為了她廢除後宮,要她一世獨寵。這些所謂誠懇的誓言,如今看來竟都是諷刺,是她不好,是她害死了小梅,他當日的誓言,那麼誠懇,可這一切,在他遇到她姐姐之後都變了!他依然說愛她,可卻摟著她姐姐揚長而去,有時候,她甚至可以認為,他不是不愛她,他只是更愛她姐姐。可這一切,卻又都那麼可笑。

從此,她再也不會對他心存愛慕,甚至為他人做嫁衣,從此,只有我負天下人,休要天下人負我!

從此,她要他後悔來求,總有一天,她會將他們送上絕路!

她今日以鮮血起誓,此仇不報,必要損落!

這個世界,她還不知道娘親到底在哪里,娘親是生是死。當日墨心顏求她,說她若是做不了嫡女就會被五馬分尸。她信了,她無怨無悔讓她做嫡女。

她的所有都不如她,利用她的技巧,頂替她的技巧服務。天下人敬畏第一才女,誰又知道,第一才女可是她墨心顏心之無愧的頂替?

她不惜一切將她自己失去記憶,毀掉容貌。再次睜眼只記得大娘和疼愛她的姐姐,將他們當做好人,甚至記住了早有預謀的‘救命恩人’夜邵晨,還親自頂著一張毀容了的臉去晨王府登門拜訪,遭受他娘親的冷眼相待。

終有一天,她被毀掉清白而不自知,在她與他大婚之日他親自驗身,她,並非處子!

第二日她以為他忘了那件事,然,他卻狠心討好,令她上刀山下火海!

當他做得皇位,她忍著心痛為他納了一個又一個妃子,和她分享一個男人。

然,一記莫須有的罪名,她入了冷宮!

‘姐姐’因丈夫死了,孤苦伶仃,她好心讓他入宮。卻在她難產之日和他圓房。

她已經是皇後了,為什麼不能放過她的孩子?

她得到了她所要的,為什麼,就不能放無辜的孩子一條生路?

原來這一切,從遇見他起就是謊言。

一切不過鏡中花,水中月,她的清白,便是他毀的!一切與之,他都有參與!

她若不死,必將送這些人上了絕路!讓他們悔不當初!

她曾經倔強的不讓眼淚流下來,每次想哭時她都會抬頭看看天,看看眼淚能不能回到眼眶里,可能嗎?她問過自己,只要她想,就一定可以。

她的清白,她的孩子,她的生命,她的家人!以及對她的欺騙,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從此他們的權利,金錢,容貌,地位,全部都要用來陪葬!

從此只有她一個人了,她沒有勢力,沒有依靠,沒有金錢。

她發誓,若有來生,沒有勢力,她可以自己創建。

沒有依靠,她可以靠自己。

沒有金錢,她可以白手起家!

若有來生,她定不枉此生,擁有一顆強大的心。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引起兩人的不悅,她還笑的出來?「皇天在上,墨無情以百毒不侵之鮮血起誓,從今起不違背誓言,只求得不死,令這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沉重的身體倒下,眼角落下一滴紅色的朱砂淚,嘴角盡是笑意。沒有了知覺。

第二章再世重生

一日,陽光和煦,在一輛馬車上,小女孩安穩的躺在馬車上,微帶卷曲卻又縴長的睫毛蓋在眼楮上,忽閃忽閃。忽然驚醒了過來,縴細的手上忽然靈巧的站起,嘟著小嘴美不勝收。迷離的眼楮一閃一閃,像是璀璨的星子,雖然還沒有長開,卻已經是絕美無比。慵懶的用手撐著座位坐了起來,嘟著小嘴說道,「娘親,你在干嘛了啦~」

「娘親在做刺繡啊!」月玲瓏溫婉的笑道,是個絕美的婦人,溫和的對墨無情說道,「墨墨,娘親交代你的這幾點,你都記住了嗎?」

「嗯。」小女孩名叫墨無情,是相府世家的嫡出大女兒,墨無情點了點頭,她擁有過目不忘之本領,記住娘親說過的,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

「娘告訴你,不管是身在何處,官職多大,都不能隨意招惹別人,在自己還不夠強大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隱忍,記住了嗎?」眸子里仍然是溫暖,指尖來回穿梭在白色的錦布之上。

「嗯,墨墨記住了。」墨無情點了點頭,心底好像有個潛意識,告訴著她,娘親的繡工天下無雙。「娘親,讓墨墨試試吧!」

「嗯。」月玲瓏將手上的繡帕放到了墨無情白女敕的小手上,墨無情調皮的眨眨眼,笑看著月玲瓏。靈活的小手有樣學樣的穿梭著,忽然,針尖刺破了小手。前世的種種,好像都浮現在了眼前,她說絕對不會放過他們二人。美眸飛速的聯系周圍的情景,這是五歲的情景?自己重生了?「娘親,墨墨沒事。」听到了後面的腳步聲,墨無情又接著問,「娘親,我們就要死了嗎?」

「不會的,有娘親在,絕對不會的!」月玲瓏此時散發出了一種逼人的氣勢,凌厲的氣勢藐殺著眾人。

「娘親!」墨無情看著凌厲的刀子劃過月玲瓏的頭發,卻只削下了一點。該死,有什麼可以防身呢?墨無情靈機一動,吹了一聲哨子,「月舅舅,我和娘親在這兒!」

誰知真的有了些效果,幾個黑衣人都率先回去了,卻是武功高強。

「娘親!」墨無情搖搖月玲瓏的身體,娘親也一動不動了,還沒有等她查完娘親的身世,雨便淒厲的下了起來,整個身子也沉沉倒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雨,仍然沒有停,淒厲的劃過天空,滴答在石子路上。

夜,何等的孤寂,更何況一個戴著面具,大約十四五歲的少年,一襲白衣,身形雖然俊美,可擋著的面龐仍然看不出來男子刻意隱藏的俊美,眼角掃過路面上的痕跡,看到了趴在地面上的墨無情,此時,不知何時月玲瓏也已經被人救走了。

容顏上並不言語,打橫抱起小女孩,抱著軟軟的身體,感覺卻很是舒服,仿佛他的一個不小心,那身體便會碎掉一般,然,他抱著是那般小心翼翼,輕抿著嘴,「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懷里的人兒並沒有回答他,卻靠的緊了緊,依舊閉著眼楮,「情兒……」微微睜開迷離的雙眼,只記得他戴面具的俊容。

「好,我知道了,乖乖睡吧!」冷靜的面容平添俊美,微微皺著眉,帶著她朝一個地方奔去。雖然雨夜撒過泥土的氣息,那帶著紫色玄氣的少年卻不夾雜一絲泥土的氣息,跟一個中年人說了什麼,便匆匆離去。

此時的霜峰內,幾個少年紛紛議論著。

「誒,季逸師兄你說,為什麼這丫頭就被師父收了?」一旁的少女很不滿意的說道,大大的眼楮眨了眨,平時他們進山都要經過考核的。

「我也不知道,我們去看看吧!」那名叫季逸的少年撇了撇嘴,他叫季逸,是這里的大師兄,因為入麓山比較早,所以輩分兒是季字輩,其他人可都是子字輩,這對于他,也是無比的榮耀啊!

「可是……師父不是不讓我們去打擾嗎?」年紀最小的子月說道,大大的眼楮眨個不停。

「你笨哪!我們偷偷溜進去不久好了?」子洛是這里的二師兄,他拍了拍子月的頭說道,眼楮里盡是藐視。

「我知道嘛!」嬌美的聲音嘟囔著,身上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裙子。

「那就走。」幾人偷偷溜進了墨無情的房間,望著床上靜靜地人兒。

四大名山分為,開山,衡山,麓山,燕山。

此時,四大名山的麓山,雪峰山山主燕南天的屋子里。

「她好漂亮啊!」少年子泉說著,他是這里的三師兄,雪峰里的弟子不多,也極為清淨。現在的子泉,忍不住伸手觸踫墨無情精致的小臉。

「娘親……」此時靜靜躺著的墨無情恢復了神識,只是現在的身體還是沒能醒過來。眸子微微睜開,一臉警戒的看著他們。

「你們怎麼到這兒來?」一臉的怒容就昭示了他的不悅,他的脾氣這些個弟子都清楚,也不敢招惹他。

「這是哪里?」墨無情睜著眼楮,疑惑地問道,又或許,娘親呢?娘親現在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可是,娘親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不能掉以輕心,難道前世吃的苦她還沒有消受盡嗎?所以,她必須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這是四大名山之一的廬山,三峰里的雪峰。」雁南飛溫和的說道,拉著墨無情的小手,像看待自己的女兒一般,臉上是溫和的笑意。「你記住了,這里是雪峰山,救你的人你不必知道是誰,只消記住我是這里的峰主燕南天,也即將是你的師父。」

「哦。」墨無情用神識窺探了一下燕南天的修為,卻沒想被他察覺到了,這里的確由不得她做主,四大名山都讓人望風而逃,她前世就已經听說過,只是這靈魂剛剛穿越回來,也怪不適應的。她只能步步為營,開出一條生路,平平淡淡的活著,不是嗎?

「好好休息吧!」並不多話,卻讓他看出來墨無情是個精明的丫頭,至少懂得安靜與禮貌,不想這五個孩子,都是達官貴人的孩子,也怪沒禮貌。

「哦。」依他的實力應該是紫武神吧!墨無情眨了眨眼楮,現在自己封著玄氣,也是青武聖里,別人看不出來,卻並不影響玄氣的使用。現在別人可以看到的,只有一層淡淡的橙色玄氣。

第三章進入麓山

清晨,才剛剛是寅時,季情便已經起來,她並不知道季字輩的含義。她只知道,麓山是強者稱王的地方,弱者只有死的道理,這里不知為何,竟出了名的冷血。她知道,只能努力為自己開出一條活路,找出殺娘親的凶手,繼而,找某些不安分的人好好地送送禮。只是,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她不想觸踫感情,也不能踫。只有把心封的死死的,那樣就不會痛了。

靜靜地走在去師父屋子的路上,並不言語。原來親和的小臉上,已經沒有表情。原本好動的性子,如今已經靜謐無比,時間,是可以改變一切的!

「師父。」季情身著白色的衣服,那是師父一早幫她放那里的,低垂著的眼簾,不染一絲凡塵。

「季情,你來這里還不太習慣,今天看看他們幾人練武。」燕南天抬頭,盤坐的雙膝還是沒有動,這丫頭倒是夠警覺,大戶人家的丫鬟起的都沒有這麼早啊!

「是,師父。」白季情走了出去,看著他們幾人練武,大大的眼楮平靜的看著,望著他們的招式,自己基本上記了個遍,可是,她為什麼覺得此招很好破解?

「好了,大家散開練習吧!」雪峰山本就沒幾人,再加上燕南天性格古怪,整天板著一張臉。

「是,師父。」幾人紛紛點了點頭,散開練習。要說散,倒也散的不多。基本上沒有幾米的間距。

板著一張臉的燕南天緩緩走到了白季情身邊,平靜的語氣淡淡開口。「季情,你看到了些什麼?」

白季情一張無辜的小臉望著雁南飛,搖了搖頭,在他手心劃過一行字,臉上隱蔽的面容收住了一閃而過的一抹神色,黑白分明的眸子上染上了一道神秘。

「師兄,師姐,你們練得好好呀!」白季情猛的坐起來,不留一絲蛛絲馬跡的說道。拍著小手,天真無邪的望著她們。

「哼,這還用你說。」子月冷眼瞥了一眼白季情,這丫頭怎麼這麼討厭,好不容易想到的一招防守都被她打斷了,真是窮苦人家出來的丫頭,就是不知禮數。

「謝謝。」四師兄子尚點了點頭,他是這里資質最愚笨的學生,還是個打雜的。幾個師姐師妹,師兄都不經常與他說話,所以使他看起來只是孤零零的一人。

「沒事。」白季情搖了搖頭,他也很孤單嗎?可,就算是孤單又能有什麼用。前世,她待人和善,失去了娘親以後認為認為還有最疼愛她的姐姐和雷夫人,自己也還有親人,更何況是這麼疼愛她的親人。

一直到了晚上,她自己都還是靜靜的坐在床上,這是她平靜度過的第一個晚上了,小臉埋在臂間,圈著小腿,頭發披披散散,最上用一根白色絲帶扎起了一小束,使整個人都清新淡雅,她還沒到十歲,到了十歲的麓山女弟子都會扎成半蜈蚣的頭發。只是她還無心想這些,娘親,娘親在哪里?

支撐住小腿站了起來,在麓山,她是個半啞巴,有時候會用驚艷別人偽裝自己,她知道,心善不能當飯吃。對付壞人,也要比壞人更壞!到了現在,她能依靠什麼呢?只有靠著自己,安安分分的過好自己的日子,歷練好能力下山!

一身白衣淡雅飄過,利用藤蔓的葉子滑了過去,她不能暴露自己的實力,還不能!

「師父。」白季情收住了藤蔓,穩穩地落到了地上,天真無邪的小臉在月色的襯托下更加精致。

「季情,你白天有什麼話說?」燕南天緩緩開口,在麓山,很多人都模不清他的脾性,只知道他為人性格古怪。

「季情只是覺得,師父可以教季情一點武功了。」她需要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現在青色的玄氣是遠遠不夠的,她只有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在這個以武為尊以實力說話的地方,她只有讓自己變強。

「好。」燕南天示意白季情坐下,他一手拿著削好的竹棍,一手舞者,並沒用出全部的武功,也只用了一種普通的招式,白色的身影懸來懸去。

小臉輕點著,默默看著師父的招式,不一會兒便都記了下來。對于外傳性格古怪的師父,她也只有做到他不討厭她,這樣就夠了。有些事情,她不想說。

「記了多少?」燕南天依然站著,臉上平靜的開口。青色的衣袍不帶一絲波瀾,再樸素都格外干淨。

白季情搖了搖頭,無辜的眼楮繼續望著他,她不想激怒他,可是世事無常,她也不知道今後的未來會怎麼樣,只希望可以好好活下去。

「罷了,明天一早就去練習吧!」燕南天擺擺衣袖,交疊著背著兩只手漸漸離去,眼楮里不帶光色,中年人的成熟也在此時顯露了出來。

師父待她很好,只是事到如今,她也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相信的認了,只是白天那個少年,似乎很孤單,平時也只是送飯的。斂了眸子,拿起一根竹杖隨著師父的劍法練著,滲透著白天他們練習的劍法以及師父剛才的劍法,是同一套劍法,由此可見,他們的劍法和師父的好像差了很多……

小小的身影不留痕跡的揮舞著,腳輕輕點地,又一遍一遍的揮舞著,她只有努力讓自己變強,不是嗎?

長長的竹杖猶如軟劍,又猶如鞭子,月光下靈動的睫毛一閃一閃,幾人紛紛在臥鋪里睡著,哪怕是驚醒了也會說出一句鄙夷的話,反正也是個廢物,哪怕是天天這樣練也練不好的——

眸子微眨,繼續練習著,不以為然,只要練好師父交代的,那就可以了。

翌日

季情已經開始坐著,練了這一晚上都沒有睡,倒也怪累的。卻像個小大人一樣站好,等待著燕南天。

「師父。」幾人齊齊喊著,都是兩手空空,等候著師父的發落。

「學武之人,都必須從小打好基礎,練好基本功,除了你們四個,剩下的都去扎馬步。」燕南天的態度不溫不火,好像還是很平淡。第四章學扎馬步

「學武之人,都必須從小打好基礎,練好基本功,除了你們四個,剩下的都去扎馬步。」燕南天的態度不溫不火,好像還是很平淡。原本指著四個少年的手也漸漸放了下來,平和的目光看著眾人。

「是。」堅定地聲音正是子月與子菱說出的,兩人分別排行第五和第六,都是季情的師姐。嘟著小嘴都有模有樣的半蹲了下來。

白季情走到他們後面,有樣學樣的學著。她只是練過些修為,對于馬步,她從來沒有嘗試過,只是看別人做過。在墨府時,雷夫人和‘姐姐’‘好心’的不讓她練習馬步,說什麼練了馬步全身都會有肌肉,那就更別提被晨王殿下喜歡了。

「錯了!」燕南天看到季情的動作不清怒形于色,一手指導著她姿勢,一手將她原本彎曲的身子又往下按了些許,「腿要彎曲,背要挺直!」

季情沒有說話,豆大的汗珠卻滾落了下來,原本這是她第一次學,就算不是第一次,現在的身體也只有五歲,根本支持不住這麼一直半蹲著。沒有多說什麼,眼楮里還是淡淡的平靜。

「不對,姿勢又錯了!」燕南天在幾人之間來回踱步著,觀察著幾人的姿勢,不知說了多少次了,這丫頭的姿勢又錯了。燕南天依然按部就班的教著,面無表情的臉上帶著無情的氣息,絲毫沒有因為白季情剛剛五歲而有一點遷就。

當著幾人的面訓著,季情也依舊听著師父的話保持著動作,努力讓自己堅持著,可是年僅五歲的她根本支持不住這麼半蹲著。

子月和子菱都看著季情的樣子,不禁嘴角上揚,哼,這個笨蛋,惹師父生氣,終于師父也不再疼愛她了吧!

在以武為尊的古武大陸上,武者實力分為,紅武者,橙武士,黃武師,綠武宗,青武聖,藍武尊,紫武神,銀玄尊者,金玄尊者,地玄尊者,天玄尊者,天玄神尊,各階一到九劍級。

幻獸品階分為,幻獸,靈獸,神獸,上古聖獸,各一到九星級。一般人家的孩子每到十歲都可以召喚屬于自己的幻獸,人活、獸活,人亡、獸亡,一只幻獸只能有一個主人,主人如果實力高強的,在一只幻獸死掉也有可能。

幻獸的屬性分為,風雨雷電系,金木水火土系,上古系。如果召喚出的幻獸實力平庸,那麼主人的實力也一定一生碌碌無為,如果連幻獸都召喚不出來,那麼一生都注定默默無聞,幻獸是主人必不可少的獸獸,幻獸也同樣會隨著主人的進階而強大。

「將手放平!」燕南天一直良好的耐心也在此時被磨光了,他在這里手把手的教,教了半天,她還是那樣將手放斜,燕南天此刻因為沒有耐心有些發怒,正是因為耐心被磨光了而沒有意識到此時的季情只有五歲,也還只是一個孩子。

燕南天為了打好季情的底子,又拿了兩塊不大不小的石頭,鄭重的交到她手上,白季情此時還是咬牙堅持著,知道師父是為她好,在她心里,爹爹娘親排第一,救她的人排第二,師父排的就是接下來最重要的位置,可是此時看似簡單的馬步放到一個小孩身上,也同樣是吃不消的,像是季逸他們,大多都出身不凡,家里也有權有勢,這些扎馬步的小事,早在入山修習前就學過了,對于每天必不可少的扎馬步,他們心里不滿,但對于燕南天,也是不敢多說什麼的。

本就累的季情此時心情也沉悶了起來,嘟起小嘴,黑白分明的大眼楮失去了顏色,挺直了腰脆生生的含著,縴長的睫毛微顫著,「我不學了!」

「好,這是你自己說的!不要後悔!從今天起,每天去挑滿水缸,不挑滿不許吃飯!」燕南天負手而立,好看的眉峰陡然豎起,預示著怒意。

挑就挑,哪怕她不經常做活,對于水,只要不挑那麼滿,也還是挑的動的。輕輕點了點頭,拿起一旁的小木桶,一步一個腳印穩穩地走著。哼,誰說過要練基本功就必須得扎馬步了?扎馬步?她還就不扎了,她就不信,打好基礎就必須扎馬步了!

小小身影穿梭著,帶著木桶來到了小河邊,一來一回的走著,不知過了多久,也終于挑滿了大缸。

看著她一來一回的樣子,默默看著的幾人心里想的皆不一樣,子尚想著這女孩真是很堅強,而子月和子菱卻是收起來嘴角的笑意,卻暴露了眼楮里的神色,別人的任何神色,都是瞞不過季情的眼楮的。燕南天平復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看著她的背影,想說什麼卻總沒有說出口。

一倒水,濺起的水花濕了衣襟,季情沒有說什麼。眸光淡淡的,像是一汪清水,唯一聖潔的地方。

活該!幾人想著,絲毫沒有看到燕南天眼中的神色,誰讓這個笨蛋惹師父生氣的?現在終于去打雜了?他們就說嘛,像這種出生貧窮的女孩還配同他們一起修煉?打雜正好合適!

小手緊握著,放下了木桶,眼眸里不帶一絲波瀾,小小年紀的女孩放下水桶,回到了房間。緊握著小手,努力回憶著今天的事情。

披腰的頭發也帶著些光澤,她必須接著練習,補起自己落下的所有功課!

小手維揚,偷偷的出了門,腳步不帶一絲聲音,小小身影如劍一般,飛速前進著,最後走到一扇門前,上面赫然印著三個大字,藏書閣。

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這就是藏書閣了,雖然鑰匙在師父那里,但她必須隱藏青武聖的實力,如果在白天來的話,也一定會被發現的!所以,她只有在晚上,好好地翻閱。

平時藏書閣被師父好好地放著,白天可以打開,可以進去看。但一到了晚上,這里都是緊閉著。所以,她想進去,難上加難。藏書閣外面包攏著一層光環,卻不僅僅是光環這麼簡單,那是結界!第五章淪為打雜

「呼。」輕嘆一口氣,像季逸他們的實力最高的也只是橙武士,她卻已經到了青武聖的地步,不知為何,手指輕輕觸踫,結界沒有將自己彈開,反而還將她也一並籠罩了進去。

點燃了一根蠟燭,若有所思的查找著書架上的每一本書,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燭光映在臉上,別樣的大大的眼楮掃視著書架上的每一本書,每一本都讓她若有所思。

「誰?」燕南天負手而立,看著‘鬼鬼祟祟’尋找著的白季情。

「師父。」季情走上前,本本分分的看著燕南天。

「來這里做什麼?」她年齡這麼小,怎麼會破了他的結界?況且這麼小的年紀,應該不識字才對啊!燕南天深不見底的眸光掃視過季情,但單純無邪的大眼楮還是美不勝收。

「季情只是想補上以前落下的功課而已……」話于此不接著說下去,卻是安安靜靜的住了口,娓娓道來,「季情知道師父疼愛季情,可是畢竟師父不能疼愛季情一輩子,在這雪峰山內,只有強者才有活下去的資本。」

「好!」一席話說得讓燕南天震驚,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氣魄,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請師父準許季情晚上可以來。」白季情毅然決然的跪在地上,從剛才見了師父時就一直跪著沒有起來,「若師父不答應,季情就不起來。」

「好,只是……」只是她這白天挑水晚上練功學習的,身體吃得消嗎?

「季情不怕苦,吃得消。」白季情點了點頭,黑白分明的大眼楮里閃過單純無邪的神色,白色的衣衫還是干淨、整齊、利落,小小的身影上帶著似有似無的光芒。

「這本凌波飛步的心法你先收著,等以後找到了凌波飛燕師父再傳你。」凌波飛燕是一支死亡之舞,是凌波飛步的必殺武技,絲綢能輕輕掠過蠟燭的火焰,並將其熄滅,但綢緞不會燃起。跳起凌波飛燕時,絲綢就像只只飛燕輕撫蠟燭的火焰,而不會讓人察覺,只會讓人覺得是一支普通而華麗的舞蹈,但事實上是一種「武器」。就是說,習武之人,功法就是再好,修煉之人也總會有上限,只有修煉功法的同時,配上武技和心法。若是只有上等的武技而沒有好的心法配對的話,那此人的武技也是絕對施展不開的。

那一夜,師父燕南天和季情說了很多,聊得甚是愉快。在她身上,他好像看到了一代毒醫月靈的影子,月靈公主的舞技天下超絕,凌波飛燕更是美不勝收,只是不適合他練。

太陽慢慢升起,耀眼的光輝照耀著大地,光芒射在季情臉上,構成了一道美麗的陰影,清純絕美的小臉上浮起孩童般粉色的光芒,眼神卻好像能分解萬物一般。

「師父,天亮了,您該去找其他弟子了。」只要她每天打掃完雜物,抽出些時間練習也還是可以的。

「好。」燕南天若有所思的掃過季情,這女娃,將來定非池中之物。

季情依然本本分分的每天挑著水,哪怕是回來只有一點飯吃,她也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一切照舊,像是習慣了一樣,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這樣弱肉強食的生活。

季情做完活走進房間來,空蕩的房間讓人感覺總是那麼平凡,好在的卻是淡雅與干淨。

「啊!」掀開被子,卻是幾條蛇躥了過來,還不停的吐著蛇信子,讓人看了就恐怖無比。該死!這是誰設計她的?要讓她發現了,定不輕饒!可現在最著急的是怎麼處理這些蛇。望著瘋狂吐著蛇信子的蛇,季情咬住了唇,該死的!

拔起桌上的筷子,運用著玄氣,一手將筷子插到蛇的七寸之處,近身將幾只足以威脅她生命的蛇斃命。

五條蛇都因為筷子的力量而飛躥了出去,疼的掙扎了幾下,便都不動彈了。「呼……」她沒有要傷害任何人,人若敬她,她比敬之,人若負她,哪怕是她從閻王關也會撐回來報仇!這件事她一定會追根究底。

「咕~」肚子的聲音傳開,季情這才意識到自己餓了,反正晚上還沒有吃飯,抓真凶,不急不急,正好,可以拿這些蛇炖蛇湯,一定會很美味的!

白季情抓著幾只死去的蛇,眼角泛過一絲冷意,這一世,她也只有五歲,不是嗎?有些人就真的這麼容不下她?小手里抽出一根銀針,帶著一點點藥沫,浸入到幾只蛇的皮膚,過濾了毒性。按理說,這應該就是七步蛇了吧!

「不錯!」老者飄了進來,笑看著全神貫注煮著湯的季情,蛇肉啊!過濾了毒性的蛇肉!鮮女敕至極啊!

「嗯?」大大的眼楮如經歷過風霜雨雪一般,並沒有絲毫驚訝,可是原本的小孩子心性卻讓她疑惑了起來,這老者是誰?

「小丫頭,這蛇湯不錯,只是還缺了什麼啊!」老者一閃而過的笑意增強了季情的疑惑,他,到底是誰?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老者笑著飄了進來,將一包調料撒到了鍋里,又拿著勺子嘗了一口蛇湯,贊嘆道,「這樣味道就足了。小丫頭,你大半夜的怎麼不睡覺跑來這里頓蛇肉湯?」

「你是誰?」白季情一臉疑惑的看著他,真是極品的人啊!

「小丫頭你是燕南天的徒弟?」‘嘶溜’一聲又喝了少許湯。

「等等,留我一些。」好歹忙活了大晚上的,不可能連蛇肉的影子也沒看到吧!而她接下來的動作卻讓老者驚訝了一下。

「小丫頭怎麼不吃肉?」老者笑眯眯的坐了下來,黑袍也拉了些許。

「我喜歡喝湯。相比起來,女敕女敕的蛇肉及不上蛇肉的營養。」現在她練功熬夜這麼嚴重,沒有營養怎麼行?「幫我留下兩塊肉。」

「好。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老者拿筷子吃著蛇肉,可好像是蛇肉堵不住他的嘴一樣,又繼續說著。

「你還沒有告訴過我你的名字呢!」吃虧的事情她可不干,有她存在的地方,只能讓別人吃虧!第六章當他是鬼

「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的小丫頭。」帶著皺紋的臉喜笑顏開,打量了一下白季情,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黑袍一閃,留了一句毒醫老怪便陡然消失了。

「呼……」眨了眨眼楮,似乎已經待了一個月呢!有些事情,能忍也是可以忍的。到了今日,她想知道救她的人是誰,娘親是否還活著。

想起前世,月家家破人亡,大哥月凌雲很疼她,大表哥月伯牙天生一騷包,二表哥月伯涵很有肉感,她還記得,二表哥的眼楮很傳神呢!安家一家都是官位越高,越小心謹慎。雷家恃寵而驕,雷夫人的娘家,囂張跋扈,便是只到最後,才見識到他們的手段。她篤定,今世絕不要走這些冤枉路!

季情猛然間坐了起來,一聲白衣不沾半分灰塵,「是,我是強者!」只有強者可以決定自己的命運,保住自己的命,至少知道娘親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如墨般的眸子帶了些狠意,閉上了眼楮,度過安靜而祥和的夜。

翌日

「那丫頭又出去了?」子月和子菱說著,眸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可不是嘛!我可不知道小七會不會弄死她。」子菱得意地笑著,不知道從哪里弄回來五條蛇,當晚就放到了季情被子里,現在以小七的毒性,相信那丫頭很快就不省人事了吧!

「可別弄死啊!弄死我們就沒得玩了,不過……」不過她倒是樂意看到她死,那丫頭,一身貧窮人家的窮酸樣,不見得用過什麼名貴的胭脂,皮膚卻好像女敕的可以掐出水來,眼楮卻是黑白分明如星子,睫毛還有著天然的弧度。

「師姐?」子菱右手肘輕輕推了推子月,看得出來子月師姐想的和她一樣啊!那丫頭,看著就討厭,不見得有多好,師父卻那麼偏心。

「師姐好。」季情端著兩個小碗走了過來,按理說是每天都有人輪流做雜活,現在師父已經讓她一個人做了,至少,湯什麼的她還是做得來的。

「誰是你師姐?」兩人望向季情手里誘人的湯,看的眼楮不禁直了,一把搶過季情手里的湯,不顧季情眼楮里的神色,諷刺,真真的諷刺啊!如果說大戶人家,所謂的教養只有這些了麼?

「這是給師父的……」季情小聲開口,大大的眸子依舊純真無邪,笑看著兩人。

回過神的兩人忽然意識到,不禁同時開口,「你……你怎麼會在這里?」更確切的說,她不是死了嗎?

「兩位師姐何故這樣說?莫非季情有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理由?」季情斂眸開口,眸子里不帶一絲神色,「兩位師姐,這碗里的蛇羹可是很新鮮呢!季情已經吃了兩條,剩下的,就交由師姐解決了。」這兩人,就是看準了她不敢告狀,師父讓她叫他們師兄師姐,她跟著叫了,她就不信,五條七步蛇可以由兩個女子抓回來?而且還沒有被咬傷?若是她還是原來的墨無情,怕是活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你,你竟然將小七……」听完這句話,季情黯然挑眉,重生一世,她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她在謊言中生活了八年,認清了所有人,單是一個眼神就可以讀懂別人心中所想,在死的那一刻,她發誓,若有來生,她定讓這些負她害她的人血債血償!

兩人醒悟過來,小七有毒,那麼……她們剛才吃的不就……兩人連忙撫著自己的脖子,希望把蛇羹吐出來。

「師姐,季情要去采藥了,就不留兩位多費心了。」往她的菜里放沙子她可以不計較,但今時今日,若是誰傷害她,她會毫不留情以其人之道還之!

眸中閃過一絲神色,倒是還沒有練功呢!可別為了不相干的人耽誤了自己的事情,她可沒有這麼多時間陪他們耗。

小手微揚,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進入了麓山的樹林中,敏捷的身子微微傾斜,輕易的獵殺到了一只山雞,山雞的肉質既鮮女敕又有營養,如果來調汁,那,再好不過!

不知何時,小手削下了三根樹枝,兩根作為架子支撐著,剩下一根木棍穿過野山雞,漸漸地,溢出了香味。在以前,只要她想,就沒有什麼學不會的,到了這一世,她,同樣可以。

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看著漸漸烤的外焦里女敕的野山雞,取下了木棍,剛剛開口便有一人先擋住了她的動作。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毒醫老怪常百草!「丫頭,我要雞!」毒醫老怪聞味而來,哪會輕易放過這白來的早餐?至少那女娃這個年齡可以烤出這樣的山雞已經很不錯了。

望著被自己咬過雞的山雞,毒醫老怪怏怏的笑笑,眼角里卻盡是慈愛。「女娃,你有什麼事情求老怪我吧!」

「沒有啊!」季情無辜的看著毒醫老怪,小手卻是上前抓上野山雞,自己的早餐就這麼被搶走了,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對不對,一定有的,老頭我再想想。」毒醫老怪明顯不信季情的話,背過了身子接著想道。第七章要她下跪

「你是不是想和我學毒術?」毒醫老怪,曾以毒術,賭術,醫術,號稱天下。毒術第一,賭為第二,醫術為末,但江湖之人只知道毒醫老怪醫術的強大,單是憑著這一句醫術為末便猜得出來他毒術和賭術的精妙絕倫了。現在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這一點了,這女娃到底想要什麼呢?

「不是啊!快把山雞還我!」季情睜著大大的眼楮,狹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形成了一個絕美的弧度。

「算了,就當賠給你山雞的好處吧!丫頭,要不要我教你毒?」老者來了興致,這女娃將來定非池中之物啊!

「一徒不能拜二師。」季情望著他,毒醫老怪的名號她又怎麼沒听說過?當年叱 風雲的毒術、醫術和賭術,只不過就是不能出入四大名山,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能出去。「再說了,我又沒有說過要拜您為師。」

「你跟著燕南天那個老冰塊,毒、醫、賭,絕對是學不好的。」老者瞥了一眼季情,「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季情,白季情。」季情眨了眨大大的眸子,至于原名,她不想說,既然老者告訴過他的名號,那麼她也一定告訴他。「您要是罵我師父,那季情便不學了。」

「怎麼搞得像我求你學一樣啊!」真是個精明的丫頭,精打細算的這麼厲害,「好,不說你師父,就看眼前。」

「眼前啊!雖然一徒不能拜二師,但是認爺爺,應該沒有人阻止吧!」季情靈光一閃,今天怕是不能安穩了。

「好,那就認爺爺!」毒醫老怪捋了捋胡子,笑看著面前精明的丫頭。

「爺爺在上,受孫女季情一拜。」白季情跪下,雙手交錯放在地下,頭輕輕磕到手上,乖巧的喊著爺爺,聲音雖然稚女敕,卻像山澗里的泉水,滴滴都沁入人心,又似雪花般的柔和,蟬翼般的柔軟。

「乖孫女,我先把這本毒譜交予你。」毒醫老怪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毒譜,放到了季情的小手中。

「謝謝爺爺,季情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季情先回去了。」白季情轉身撐著樹藤走去,收起了手中的毒譜。

靈鳩院

幾人仍在練著功,子月和子菱看到季情在采著什麼草,又想著現在毒還未發,就是死也得拉上這死丫頭一起。兩人此時都被嫉妒蒙蔽了,完全將剛才燕南天的告誡拋之腦後了。

「死丫頭你干嘛呢!」麓山的草藥是那麼隨便采的嗎?更何況是個出身這麼平窮的打雜的。

「我不叫死丫頭,我叫白季情!」堅定的語氣說出,頭也不抬的回答,沒看到她忙著嗎?他們每天等著飯有些吃的,可她有時候沒有啊!但是檸檬草是很好的呢!季情起身,將瓢放到木桶中,她現在的身體沒有多少力氣,又不能將玄氣展現在別人面前,只要先舀出來些,剩下的還是提得動的。

「你在做什麼?」子菱首先開口,望著面前寧靜的季情,「趕緊去干活!」像個大小姐使喚丫頭一樣。見到季情還是沒有理她,一張小臉變得猙獰了起來,「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我說的話你沒听見嗎?」

「六師姐,季情還不用想你匯報行蹤吧!季情只做師父交代的?您沒听到嗎?」季情平淡的開口,口中的話卻激起了一絲絲漣漪,用‘您’字巧妙地回敬了子菱的傲慢。「如果師姐真的要問的話,季情也想看看公雞怎麼下雞蛋。」公雞下雞蛋?她怎麼長的像公雞了,不是雌的還是個雄的?一巴掌就要迎過來,連季情的出手都沒見到,便看到手拍到了木瓢上,手瞬間紅了起來。「你……你給我跪下!」

「為什麼?」季情平靜的開口,閃了身,換了一個角度繼續舀著水,她很努力控制和與他們相處了,不是嗎?

看到六師妹子菱手上的紅腫,兩個護花心切的師兄也走了過來,安慰著子菱,「六師妹不要哭了,師兄幫你教訓她!」不就是一個小丫頭,還敢這麼張狂?天生的窮賤樣,還有臉做他們師妹?相比起來,一身粉色衣裙的子菱明顯可愛多了,也儼然激起了他們心中的保護欲。

抬手準備向季情打去,卻听到她平靜的聲音響起,「你們這是要以強凌弱嗎?」以強凌弱?以她現在青武聖的實力,對付他們幾個橙武士還是綽綽有余的,只是有些事情,她必須要忍耐。

「以強凌弱?以強凌弱怎麼了?我們今天還就要以強凌弱了!」子洛首先沖過來,一巴掌摑到季情臉上,同樣一個響聲,子泉也在另一邊打了季情一巴掌。

雖然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但師父還是告誡過幾人不能以強凌弱的,但今天他們打季情,也是被嫉妒與不甘沖昏了頭腦,不就是一個不討喜的小丫頭,師父憑什麼處處偏袒她?

「你們要干什麼?欺負小師妹嗎?」子尚沖到季情身前,這些人,平時處處刁難他也就罷了,對著這麼個絕美的小師妹,倒也下得去手!

「子尚你讓開,這里沒你事!否則我連你一起打!」兩人的語氣如出一轍,怎麼听都不像是好人說出來的。

淚,不能落下!眼角里打轉的淚珠被季情抬頭收回去了,想哭的時候,都會抬頭望望天,看看眼淚能不能回到眼眶里,只要自己想,也同樣可以收回來。

子尚回頭瞥了一眼季情,她真的好堅強,好堅強,被他們欺負成這樣都沒有哭過,至少,比他堅強多了。

季情平靜的看著這一切,她要成為強者,弱者只能成為眾矢之的,強者的拖累!眸光掃過子尚,從今天起,除了真心對待她的,剩下的,她不再相信任何人!子尚師兄護她一時,她護他一世!見到子洛的巴掌再一次涌了過來,季情一咬牙,對準了子洛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當她是軟柿子好捏,當她低調好欺負,那她就高調給這些人看看,到底誰才是低調好欺負!

第八章置之死地

「你干什麼,快放手!啊!」子洛想拍開她,卻一點也無法挪動季情半分。眼巴巴的看著鮮血涌出卻無法說話。

她沒有招惹過這兩人,他們卻幫著那兩人一同欺負她,她記住了,終有一天她會讓他們付出千百倍的慘痛代價!這些欺負過她的人,她一定會記住的!

「師父,啊!」剛說完師父,看著師父走來的身影,卻看著她下的力道又狠了一些,又不由得抽痛了一聲。

「你們到底在干什麼!」好好地不練功,趁著他外出一會兒回來怎麼都成這個樣子了?

「啊!師父,她、我、啊!」剛說完,隨即又是一聲慘叫,子洛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

「季情,松口。」陰鷙的目光掃過了子洛,又看了看他手上的季情。

听到師父開口的季情听到才松了口,吐出口中的血跡,擦了擦嘴角,靜靜地站在燕南天面前。「季逸,這是怎麼回事?」燕南天負手而立,繃著臉看了看幾人又看了看季情兩頰的紅腫,很快便洞悉了大致的緣由,只不過他要听他們親口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師父,是小師妹出口不遜侮辱子菱的。」季逸走上前,恭恭敬敬的答道。

「是這樣嗎?」清冷的聲音問著,掃過了睫毛微閃的季情。

「大師兄說的不是真的。」這些人,就是看準了她不會告狀,不敢揭發他們嗎?「師父,弟子好好地采了一些檸檬草來煮茶,不料兩位師姐看到了,讓弟子去干活。采檸檬草是您吩咐過的,弟子本就在干活,又哪里來的不干活一說?」季情接著說道,「後是六師姐,六師姐不由分說便來打我,弟子是師父的弟子,弟子只知道做師父交代的事情,至于別人也輪不到來使喚弟子。弟子正在舀水,六師姐將手拍到了木瓢上,然後兩位師兄又來打我,一人摑了我一巴掌,六師姐要我下跪,試問師父,弟子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師父,從來沒有跪過同門。弟子說以強凌弱,可兩位師兄說他們就是倚強凌弱了,既然這樣,師父,他們曾經放七步蛇我可以原諒,但是今天,恕弟子不能了。」

「你說說他們是怎麼放蛇的?」燕南天掃過了幾人,又看著季情,語重心長的說著。

「弟子昨天晚上回去時準備睡覺,可一張開被子就看到了五條七步蛇,起先弟子不知道那是五七步蛇,可是那蛇的鱗片是黃黑交錯著的,若不是弟子用筷子刺中了幾條蛇,怕是早已不省人事了。今天早上季情煮了普通的蛇羹給您,結果兩位師姐搶著要吃,弟子打不過她們二人,但是兩位師姐看到弟子好像很驚訝呢!好像是弟子沒有出現在那里的理由呢!哪怕是師父開口,弟子也絕不相信五條七步蛇可以由兩位師姐悄無聲息的抓回來,而且她們剛知道碗里的蛇羹是七步蛇是就喊出了‘小七’,弟子實在是不知道,這到底是說弟子的還是七步蛇的。」按排行來說她可以是七師妹吧!小七?七步蛇麼?

季情砰然跪在地上,「師父,既然麓山容不下我,那麼留在麓山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送弟子下山,就算下山也是死路一條,但至少他們不會趁師父不在又將弟子捉起來打。」小小的年紀眼楮里有不符年紀的淡然,像是冰岩里最純淨的一塊冰,卻早已裂痕鑿鑿,支離破碎。

「跪下!」燕南天黑趁著臉,「說,七步蛇是誰弄來的?」

「師、師父。」幾人的臉上都幾近慌張,他們以為她年紀小膽子小不敢告狀,想不到她不但告狀了,而且還可以在那麼慌張的情況下看清楚蛇的品種?還把他們幾個都牽扯進去了?

「你們可知錯?」燕南天的聲音昭示了他的不悅,季情那丫頭,一看就知道將來定非池中之物,他們幾個卻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她的麻煩。

「弟子知錯了。」幾人同時應聲喊著,自從剛才,雙腿就像軟了一樣跪到了地上。完全是被燕南天的氣勢嚇倒了。

「錯在哪里?」燕南天負手而立,看著一旁微愣的女娃,這女孩,將來定非池中之物!

「錯在不應該欺凌小師妹,不應該以強凌弱。」以強凌弱?若是季情開口可以再說的多一點,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啊!哪怕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師父也從不允許他們以強凌弱,而且欺負的還是小師妹。

「知道錯了就去道歉。」燕南天冷了聲說道,子月和子菱這兩人都忘記過他的教誨了嗎?

「師父……」幾人難為情的走過去,對燕南天卻不敢有絲毫反對。「小師妹,對不起。」

季情像是沒听到一樣,反而定了定神,「你們剛才說什麼?」說什麼,她沒有听到。季情赫然起身,「師父,您對弟子有恩,弟子無以為報,您讓弟子叫他們師兄師姐,弟子叫了,只是這叫的下場,弟子實屬承受不起,從今以後,弟子只任您一人。」

「嗯。」燕南天輕輕點了點頭,如今想想,若不是他欠了那個‘朋友’一個人情,也不會收這女孩為師,現在看來,倒要謝謝那人了。

季情獨自走回房中,關緊了房門,雙膝交纏盤坐在床上,輕輕吐納,到了武聖中階了,「夢蝶之盾!」小手指尖對準了木桌,咻的一聲碎成了兩半,「雨後初晴!」眸子微眨,居然劃破了木桌,看來今晚上要做木桌了,反正這里也很空蕩,在加點東西也沒什麼的。爺爺的逍遙游她也要學,不僅要學這套武功,也更要學其中的逍遙。只是如今在麓山有一條活路就可以了,也不需要什麼了,她如今,只想好好守護自己珍貴的東西,努力活下去。至于感情,沒有實力還談什麼感情,只會成為強者的拖累罷了。況且,重生一世,看懂了很多以前看不到的東西,她,還相信感情嗎?

第九章

小小身影竄出去,蝶翼不知為何落到了指尖,上面還有一個戒指,看起來在黑夜也可以閃閃發光,那制造戒指的人,連她也要佩服無比了。戒指自覺地滑落到季情指尖,滑到了食指上。「好了,迷蝶兒乖,先躲起來。」

小手拿著斧子在樹干上砍著,現在封了玄氣,身體還是跟不上的,對于粗粗的樹干,她也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忽然一只大手握住了斧柄,沒有踫到季情的手,季情抬頭看他,雖然給人的感覺很危險,但是至少不會舉止輕佻。「手放平。不然會很吃力的。」

咻的一聲,伴隨著紫色的玄氣流出,木頭很容易便砍斷了,回過神來,引入眼簾的是一身價格不菲的白衣,小手不自知的抓住他的袖子,布料的柔軟很是舒服,白衣上星星點點,不染一絲凡塵,像是九天之上的仙人,可見她與他靠得很近,他身上的松香味道,不同于女兒家本來的體香,如山間般的泉水,一滴來自異域的水滴落下,激起了陣陣漣漪。

季情不禁抬眸,引入眼簾的是一張俊臉,別人看過便忘不掉的俊顏。剛毅的俊臉不失完美,可以看的出來他大概十四五歲,剛剛是少年便擁有了尤為天人的臉龐,俊臉上骨骼分明,如巧奪天工一般,眉毛如劍,黑瞳如深潭,深不見底,鼻梁高高挺起,讓人久久無法回神。

她看著他,微怔,他是她看過最好看的人,就連以前對夜邵晨,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他,是麓山里的人嗎?

「在這里過得還習慣嗎?」少年首先開口,性感的薄唇一張一合,似流水般的身影,似清風般的劍影。

「你是誰?」季情搖搖頭,堅定地問著他,清婉的聲音帶著一絲稚女敕,大大的眸子里帶著一絲疑惑,他幫她砍樹,到底是為什麼?

「記住了嗎?」看到她目不轉楮的望著他,他的嘴角又勾起了一絲笑意。比先前多了一絲溫暖,看向季情的目光也柔和了幾分,不自覺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嗯。」季情點了點頭,這個人似乎不錯呢!至少她的讀心術沒有看出來他有惡意。「你的名字。」

「名字很重要嗎?」少年撫了撫季情的頭發,即使是這樣的衣服都掩蓋不住她的美眸,雖然還沒有長開,卻已經美不勝收。

「嗯。」季情點了點頭,黑眸里閃過一絲神色,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不知不覺,冷風吹過,她竟有些冷了。突然意識到此時她還在他懷中,掙扎著起來,卻不想被外力又帶了下去,全身都壓在了他身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少年搖搖頭,又思索了一會兒,「辰,你可以叫我辰。」

「哦。」季情點了點頭,又打量了一下他,他真的很好看,像是妖孽一般,亦正亦邪。

「我長得很好看?」冷玄辰挑眉,陡峭的眉峰陡然豎起,像是在打趣季情一般。「我都告訴你我名字了,那你叫什麼?」

她、她叫什麼?墨墨?季情?「我叫白季情,師父給我取的名字。」她不想騙他,因為她知道他是好人,不想騙他,也不想告訴他自己真實的名字。

「呵呵。」真是個固執的小丫頭,看著他就像看著壞人一樣,「小情兒,你在這里沒有衣服嗎?」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這衣服很容易劃破的,若是不小心將她完美的皮膚露了出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還好。」季情搖搖頭,什麼時候又成小情兒了,難道他們很熟嗎?

「你住哪里?」辰抱著剛剛砍好的木樁,被季情領著到了季情的小木屋,望著床上空空如也的物件,好看的眉峰不覺皺起。這個燕南天,到底是怎麼照顧季情的?

「怎麼了?」季情看到他不悅的神色,不覺嘟起了嘴,小臉卻還是同樣的平靜。

「沒什麼,改天我叫人拿來被子和幾套衣服。」辰听到她如山泉般悅耳的聲音,嘴角微揚,帶了一絲笑意,骨骼分明的俊臉也襯托的格外俊朗。

「謝謝你。」心下多了幾絲疑惑,辰,辰到底是誰?便是這麼想著,也就這樣做了,「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只因為你。」很簡單,只因為她是她。辰從懷中取出一串項鏈,「好看嗎?」

「嗯。」季情點點頭,上面的項鏈有九種顏色,在四國,九色象征著吉祥安康,每種顏色都是按照水滴的形狀排列的,最上面的顏色最淺,最下邊的顏色最深,每種顏色都是這種漸變的顏色,讓人看了就愛不釋手。

「送給你。」辰的嘴角上揚到一個好看的弧度,鳳眸微眯,溫和如玉的大手將項鏈放于季情脖頸間,季情卻搖了搖頭,「娘親說過,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再怎麼樣也還是要懂禮貌的,他願意送她衣服又幫她砍樹,看著他上好的衣料依舊不染一絲泥土,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還可以將木樁歇也不歇的放到她房中,又是何等的修養?一個富家子弟能為她做到這份兒上,真的很不容易。

「沒關系,只要我願意就好。」辰的嘴角繼續上揚,他看中的情兒好像很懂禮貌呢!「不要取下來,也不要讓人看見。」

「可是我沒有禮物能送給你。」重生一世,身上除了幾根防身的毒針也沒有什麼了,他這麼慷慨,她又能拿什麼送給他呢?

「沒關系,只要你不要取下來就好了。」少年眼底笑意更甚,看著她脖頸間閃閃發光的項鏈,那項鏈好像很適合她啊!這塊九色水晶,產自和氏璧冶煉而成,水晶如天然般雕刻,現在掛在季情脖子上,猶如透明流動的水滴,純潔的不可方物。九色水晶冬暖夏涼,能解百毒,是世間少有的寶貝。

「那好,我永遠都不會取下來。」堅定地語氣說出,美眸微眨,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他說對她好只因為是她?

第九章廣袖流仙

「嗯,這才乖。」少年點了點頭,燈光下的影子依舊美不勝收,像是仙人一般,不落一絲凡塵。

「主子。」追電如電閃雷鳴般奔了過來,主子要取廣袖流仙裙?那可是聖物啊!廣袖流仙裙可以隨著人的大小而改變尺寸,他才剛剛睡著就被主子的‘召喚’吵醒了。

「拿來了?」少年挑眉,望著追電,又看著當年風流不羈的追電抱著一塊雪白的冰蠶絲被和廣袖流仙裙還有幾條教淡雅的衣裙,哪有半點風流可言?

見到季情一直望著他,追電才開口解釋道,「季情小姐,我叫追電,這是主子讓我拿來的。」

「謝謝。」季情淡淡的答道,小小年紀帶著一絲不符年齡的沉靜,像是深深的湖水,誰都不能去探尋。

「我要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少年因女孩的話而心情大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似乎,連他自己也沒有感覺到。

「嗯。」季情因他的話而期待著他下的一次到來,卻不想這一別便是五年……

翌日

季情還是穿著平時的衣服,看到那些衣服的料子就知道是上好的料子,所以不到必須的場合,她也是不會穿的。

看到沒人時,季情一個轉身越到了樹上,悠閑地用小腳轉著,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弧度,「爺爺。」

「好,乖孫女,爺爺給你的圖譜看完了嗎?」毒醫老怪常百草看著季情,他還一直都不知道她的天賦,到底到什麼程度了?

「嗯,季情都記下了。」季情點了點頭,對于爺爺也是無需隱瞞的,「季情只看過一遍就都記住了。」

「過目不忘?好,好。」這樣的話不出三年這丫頭就能學到他全部的本領了,這樣的話他後繼也有人了。

「爺爺,過幾天就教季情‘三絕’吧!」當年號稱毒醫三絕的賭術,毒術,醫術,都是何等的絕?

「好,又這麼天資聰穎的孫女,不出三年就能把爺爺的所有本領都學到的。」常百草揉了揉季情的頭發,乖孫女啊!將來絕非池中之物。

「爺爺?」季情用著小手晃了晃老怪的眼神,嘟起了小嘴撒嬌道,「爺爺,你分神了……今天可是有召獸儀式呢!情兒要走了。」

樹下卻別有一番景色,今天正好有召獸儀式,這個小賤人,今天就別想跟著去了!幾人望著樹上的馬蜂窩,勾起了一張張壞笑的嘴臉。「好。」常百草點了點頭,看著底下幾個小鬼的動作,不禁皺起了白發須眉,這幾個小兔崽子,害他孫女一次不成還要害第二次?真是找死啊!

「呀!」季情靜靜地走著,猛然回過頭看見幾人被馬蜂窩蟄的情景,心底不禁撲哧一笑,精明如季情,自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爺爺、師父、辰,都對她很好,也許,在麓山的日子,也不是那麼難過。「幾位,沒事吧!」看著爺爺竄走老遠的身影,直接不緊不慢的將師兄師姐都省了,又或許,她根本不認什麼師兄師姐了。

「不用你假好心!」子月瞪了季情一樣,現在她的膝蓋還疼呢!這個賤人,還有臉來關心他們?

「好心?我犯不著,我只是想跟你們說一句召獸儀式快開始了。」季情轉身,眸子里帶著不符年齡的平靜,也許,藝成出山的那一天,也就是那些害過她的人血祭之日!

「師父。」幾人頂著滿臉的大包祈求般的看著燕南天,召獸儀式不準五官不端正的人進入,原本打算用馬蜂蟄那個賤人的,沒想到自己卻被蟄了。再說了,召獸儀式一年只有一次,這次去不成還要再等多長時間啊!

「想去看召獸儀式就回去擦點藥!」燕南天沉聲說著,看著季情跟著季逸走到遠處,眸光微斂,運用著輕功輕輕掀起了季情衣裙的一角,不禁皺起了眉……那丫頭,竟然在腿上綁了鐵片?以前以為她是磨破了腳才會走路那麼穩,原來第二天就綁上鐵片練習了,這相比起來確實是個好辦法,或許之于扎馬步來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或許,他也可以試試讓季逸幾人練習,這女孩,將來定非池中之物,有可能他自己都發揮不到極致的劍法她可以發揮出全部,有可能她也可以找到失傳已久的獨孤九劍,月靈公主的凌波飛燕!

此時已經躲在另一棵樹上的毒醫老怪常百草捋了捋胡子,這個老,平時還裝什麼清高,純粹放屁!小丫頭命苦啊!不禁那些小鬼變著法子欺負她,最慘的還是跟了這麼一個師父,小丫頭的前途一片黑暗啊!

季情灰藍色的衣裙擺在空氣間,像是靈動的精靈,不落一絲凡塵……季情埋著臉,自顧自的走在木料上,這樣也許對扎好基本功有好處啊!高扎的頭發將劉海也梳了上去,整個人都顯得白白淨淨的,今時今日,她要靠著自己的努力好好活下去,這也是娘親告訴的,不是嗎?在沒有自保的能力之前最好的辦法就是隱忍,不要將所有能力都暴露在別人面前,她要隱藏自己,不是嗎?

眸光朝另一個方向看去,眾人的噓聲,讓她將頭抬了起來,注視著金虎背上的少年,一身黑袍,還帶著微斜的劉海,不過心底的讀心術告訴她這個人說好了是驕傲,不好了是**絲,不就是什麼麓山三年前的第一?不就是比她會投胎,天生擁有了一副好皮囊嗎?骨子里的冷淡和驕傲卻是騙不過她的!當她準備收回目光時,不知是誰推了她一把,整個人失去重量的倒去,留下一抹灰藍色的身影。

該死,是誰做的?

整個人失去平衡,全身都失去重力往下傾斜,拜托,她不想施展玄術啊!

第十一章著實冷血

季情小手抓著樹枝,望著劃破的胳膊,心底向自己承諾著,今日她若是死不了,相比起這些人,自己會比他們更狠!強者為王弱肉強食的世界?她會好好努力活下去,看看誰更狠!

沒有人救她?那她可以自救,誰說過不使用玄氣就不能自救了?崖上的人,任何一個只要在麓山待過一兩年的,救她這麼個小師妹都不是什麼難事,可是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冷血,除了真心對她好的,從此,她不再相信任何人;從此,她要變得堅強,可以有活下去的能力;從此,只有她讓別人後悔的權利,只有她負天下人,寧可她負天下人,也休叫天下人負她!

邊上跌落的石頭讓她回到了現在的處境,咽了一口口水,看了一下下面的高度,大約有幾百米,這樣的角度,基本上有玄氣的武者都可以下去,看著劃傷的胳膊,眸光一緊,向著旁邊一個唯一肯來救她的人沖去。

白唳看著季情,看樣子都不用他救了,「呀呀呀!這麼可愛的小師妹怎麼沒有人救呢?」白唳一身紅衣,故作為難的說道,「剛才是誰推這個小師妹下去的?是自己站出來還是我點你們出來?」

季情抬起頭看他,如果說辰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那麼這位師兄就是她見過最風華絕代的美人!

「小師妹,你叫什麼名字?」白唳摟過季情軟軟的身體,將她抱到了虎背上,眯起了一雙丹鳳眼,笑問著她。

季情眨了眨眼楮,被他的話驚愕到,眸光一轉,「我叫子冉。」接著較為平靜的說道,「子冉是新來的不,想得罪別人,還請這位師兄不必為難了。」

「師兄我叫白唳,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有什麼事就來一重門找我,知道了嗎?」白唳像個婆婆嘴一樣叮囑著季情,讓她不禁揉了揉耳朵,她好像沒有問他他叫什麼吧!

「哦。」季情點了點頭,看著他流利的動作,將她的手連著小胳膊都綁上了白色的紗帶,末端還綁了兩個超大的蝴蝶結,不禁皺了皺眉,這……「白唳師兄,你這只大貓幻獸好好看啊!」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這樣偽裝自己了。

「師兄教你,這不是大貓,這是老虎,懂不懂?」白唳望著她的可愛,不禁勾起了妖孽的唇角,裝純的師妹和對他獻殷勤的他見過,可就沒見過這麼單純如鏡的小師妹,宛若池中白蓮的月兌俗少女,讓人忍不住去逗弄,趁著她還小,可得先把她的心抓緊了,不然可就便宜別人了……此時的白唳不會知道,面前人兒的心守的緊緊的,即便是打開,也不是對他,他也不會知道,終有一天,他會默默守護著她。

底下的麓山女弟子氣的那是一個牙癢癢啊!本來還想教訓一下她別那麼看著她們的白鶴的,可沒想這一下就又拐走了白唳師兄,白唳師兄可謂是麓山弟子的第二,僅次于白鶴啊!

「白唳師兄,讓你這只叫什麼什麼虎的快一點,再慢我就趕不上召獸儀式了!」季情淡紫色的眼簾染過一絲神秘,他對她好,告訴她真名,可她呢?她不得不這樣。

「好。」嘴上不說,光是心念一動雙翼金虎就隨著他的指令加速了,望著那丫頭,該死的,她竟然又分神了。她竟然對著他這麼一個美少年,又分神了?

季情捉著雙翼金虎毛發的小手握住了汗水,齊腰的黑發整齊排列著,發尾帶著絲絲卷曲的波浪,隨風飄動著,挽著的袖子也加深了小臉上的可愛。

「白唳師兄,到了嗎?」季情假裝不耐煩的開口,這樣的姿勢,真的讓她有些不自在了。

「還沒有呢!」怎麼,這麼急著讓他放下她?望著她緊張的小臉,白唳臉上多了一絲笑容,使得勾人的桃花眼又在嘶嘶放電,而且是讓人招架不住的那種,可今天怎麼就對這丫頭不管用了?那可是他白唳專屬的電眼絕招啊!

「哦。」季情注視著下面的情景,突然臉被人捏了一下,「師兄,你做什麼?」說好听點是捏,說難听就是掐了!可是無辜的白唳也就是那麼情不自禁的捏了一下,對于這具只有五歲的身體卻是天大的力度啊!

看著季情白淨的小臉一邊被‘掐’成淺紅,勾人的桃花眼又是一緊,「師妹師兄捏疼了啊!師兄幫你揉揉?」

原本直白的話竟被他說成了這麼曖昧不清的語言,季情急忙推開他,這個人,她還是離得遠點比較好,師父還等著她呢!

「不如師妹掐回來吧!」白唳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就不能讓他揉揉,讓他揉揉又不會少一塊肉。

「不用了師兄,我自己揉揉就好了。」季情呼了口氣,運用著顯眼的紅色玄氣消去了臉上的紅暈,紅色玄氣之所以顯眼是因為它是最底層的一層品階。

「師妹你怎麼才是紅色玄氣,師兄我都到黃色了,要不要師兄陪你練練?」白唳繼續用著曖昧不清的話與季情交談著,忽然關心起了季情的年齡,「師妹,你幾歲了?」

「五歲。」被他摟在懷里的季情頭也不抬的說道,若是她再掙扎,他指不定又要用什麼法子整自己了,還是既來之則安之吧!

「是嗎,師兄我十三了,大你八歲呢!」白唳迷人的桃花眼一直沖著季情放電,卻好像沒有作用。

「哦。」那又怎麼了,他的年齡和她有關系?

「師妹你這麼瘦,師兄用不用找點東西幫你補補?」白唳靈機一動,確實,抱著她就像抱著一堆白骨一樣。

「啊?」季情猛然抬頭,「師兄你剛才說什麼?」

「算了,我沒說什麼。」白唳冷靜了下來,到底是懵懂的小丫頭,不過先收了她的心倒是也不錯。

「那就好。」季情閉上了眼楮,等待著金虎降落。發尾的一絲卷曲貼到了身上,老遠看到了許多麓山弟子。那些人,好像都是準備召喚神獸的呢!

第十二章一絲溫暖

灰藍色身影和紅色身影整齊的落了下來,季情因手上的傷,險些沒站穩,只要能撐著回去就好了。

「小師妹,你沒事吧!」白唳趕忙伸手扶了一下她,這個性迷糊的丫頭,真是讓他擔心啊!

「沒事。」這段時間以身過階慣了,所以有些體力不支,那樣的進階會比別人痛苦很多,但她為了成為強者,也只能以身過階了。

眸子深不見底,沒有看到白鶴投來的神色。好,很好,居然有人可以無視掉他的存在!

黑白分明的大眼楮一轉,听著麓山弟子的聲音,響聲不算大,至少她的耳朵還承受得住。當她跌下崖的那一刻起,早已經看慣了人世間的冷漠無情,不再相信任何一個人,白唳師兄是她來到麓山除了師父,爺爺,辰,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身體似有暖流竄過,也許,在麓山的日子,也不是那麼難過。

白鶴在顯眼的位置毫不避諱的看著季情,居然直接無視掉他了,她小小的年紀眼楮里卻有著不符年齡的平靜,想到剛才,自己和那些人一樣,都沒有伸手救她。

季情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卻回瞪了過去,她不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他!那個冷血動物!

再看召喚幻獸的一百名麓山弟子,各自都召喚到了屬于自己的聖獸,在這個世界,什麼樣的幻獸就代表了主人有什麼樣的潛力,不管是什麼幻獸,主人都很愛惜。

「師兄,我要走了。」季情掉轉頭,高扎的頭發帶著普通的藍色布帶扎著,小小年紀的容顏雖然還沒有長開就已經是精致,輕抿著嘴,雲淡風輕的一笑,紫色的眼簾垂了下來,看來爺爺制作的眼瞳不錯,而且別人看的黑色,其實為深紫色。

「怎麼了,子冉師妹,誰惹到你了?」惹到她?他白唳直接上去解決!

「沒什麼,也就是他,瞪著一雙死魚眼,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一樣。」季情順著手指指了指白鶴,她只是覺得,前世的記憶里這個人好像出現過。

「噗……」白唳被她童言無忌的話語逗樂,白鶴瞪著一雙死魚眼?他陰陽怪氣的看了白鶴一眼,就想看看,白鶴哪里像死魚了?不過听完她的話倒是心情大好,白鶴過來都在她心里排不上位置。

「白唳師兄?」季情晃了晃他的眼神,其實,他們都一樣,這樣做,只是想接近她罷了。回眸一看,卻勾起了滿意的唇角,原來他……

白唳湊近了白鶴,「白鶴師兄,麻煩你不要那麼看人家小師妹,人心惶惶哪!」白唳看著白鶴不陰不陽的臉,立刻喜笑顏開,白鶴師兄也有今天啊!

「額,白唳師兄,我先走了。」季情額頭上一道黑線,這個混蛋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眼角上紫色淡雅的妝容如清風般淡,似水過無痕,又好似清風吹過泉水,最深的角落。

「師兄我送你。」白唳眨了眨勾人的桃花眼,一把抱起季情的小腰越到虎背上。

季情此時也不好說什麼,畢竟白唳救了她的命,至少有個靠山也不錯,這年頭,干個啥事還得拼後台啊!小手纏著發尾的發絲,小臉貼近了金虎,確實好溫暖啊!人人都說騎虎難下,可現在看來在虎身上的感覺也不錯呢!

「師兄,七重門到了。」七重門說的過去,因為七重門排在最末,而她現在在外的玄氣又是紅色,最低階的玄氣,在七重門倒也不為過。

「有什麼事找師兄。」白唳苦口婆心的說著,笑看著季情走進七重門去才回頭駕馭著金虎離去。

季情從門縫里看到白唳走後才慢慢關上門出來,送了口氣,倒霉的今天哪!

望著手上兩個大大的蝴蝶結,身體似有一股暖流竄過,或許,這幾年,也不會那麼難過。然,暖流錯過的一瞬間,因對藥理的熟悉便知道了這是怎麼回事。給趕緊回去換藥啊!

小腿一邁,像風一般行走了過去,本本分分的走了進去。幾個人已經回去了,這里只留著燕南天一人。

「手上的傷好些了嗎?」燕南天關切的問著季情,季情這小丫頭,怎麼走個路都會摔傷,又或者,另有隱情?

「季情上過藥已經好多了,謝師父。」季情乖巧的應聲,如實的回答著。

「以後注意著些。」燕南天到底見過世面,至少沉穩便是別人不及的。也正為這一點,才使得有很多人來找他,而通過考核的卻沒有多少。「是,師父。」季情乖巧的答道,「師父,今日之事並非巧合,可能是季情做的不好,季情也要回去換藥了。」

「好,去吧!」燕南天擰著眉,這丫頭將來定非池中之物,又是那人看上的,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招惹那丫頭。

「季情告退。」季情開了小屋的門走了進去,輕輕拽下白色紗帶。「嘶。」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還是晚了一些,絲帶已經粘連了上去,血肉模糊。

「來,我來。」一個泉水般的聲音叮咚,溫和的語氣如暖風般吹來,整齊的發絲披展下來,像是上好的絲綢,不知不覺間松到了季情的手心里。心疼的吹了吹季情的胳膊,怎麼回事,這是誰干的?

順著扯下了衣角的一片綢帶,整齊的白色緞帶放在手心里,順著口里的涼氣,運用著玄氣給季情消了毒,又用了手上的絲帶綁著季情的胳膊,好看的眉峰皺成了一條線,最後綁好了絲帶。

「辰?」季情抬眸,對上他深不見底的黑眸,又低斂著眼眸,忍著手上的傷痛,長長的睫毛蓋在眼楮上,如畫卷般。

「還好嗎?」辰眼神向季情望去,連自己也沒有察覺到一絲寵溺的笑,輕輕揉了揉她手傷周圍的傷口,眉宇間帶著幾分俊朗。

「還好。」季情乖巧的應著,連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小手還抓著他一縷頭發。

「呵呵……」以辰的功力,單身她的一絲隱忍他也感受得到,讓她這麼疼,真是苦了她了。

第十三章不許取下

「怎麼了?」季情睜著大大的眼楮望著他,美眸微閃,輕輕用小手揉了揉眼楮,拌合著他的頭發,竟感覺他的頭發拂過她的小臉,心似有電流錯過,急忙回了神,他太危險了,渾身散發著致命的男子魅力,似乎一不小心就可以讓人叫人迷失的,所以,安全起見,她還是不要與他太接近的好。

「沒什麼,想你了,就來看看你。」哪個不要命的這麼對她,打死他也不相信依季情的實力會主動的摔下去,可想而知,是有人推的。

「哦。」她平靜的听著他近似曖昧的話語,卻是冷靜的听著,難道說,現在年僅五歲的她,應該有什麼反應嗎?在這個世界,沒有實力還憑什麼談情說愛,沒有資格還哪顧得那些?

倏爾,一串紅色的珊瑚珠手鏈戴到了季情的手腕上,「珊瑚珠?」珊瑚珠她听說過,僅僅憑著前世的記憶就想到了珊瑚珠,听說當時被人拍了下來,現在也不知去了哪里,想不到,珊瑚珠竟然在他那里!

「嗯。你知道珊瑚珠?」辰斂眸,深不見底的黑眸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寵溺笑意,像是三月的暖風,和煦。

「季情只是看到師父的藏書閣里有過。」季情撫了撫手上的珊瑚珠,急忙要取下來,「珊瑚珠太珍貴了,我不能收。」他對她好,她卻沒有任何可以送他的東西啊!

「不許取下。」既然都送給她了,又怎會在意這些?辰因女孩的話似乎閃過一絲寵溺與柔情,回眸掃過自己手腕上的一串紅珊瑚珠,眸底帶了一絲笑意。

「哦。」季情點了點頭,收回了要取下珊瑚珠的小手,低頭掃過腰間的玉佩,「這是我從小就有的呢!上面的文字是不是很好看,只可惜它只有一半……」

「不用。我的付出,不需要你任何的回報,我對你好,無需理由。」辰溫和如玉的大手撫過季情的頭發,在看到玉佩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了,這是當時月靈和夜殤寒的玉佩,只會落到有緣人的手里,有緣人會一人持有一半,也就是說,季情和他的玉佩原本是一塊?他又怎會要她那另一塊玉佩?「你這塊玉佩,好好存著,不要交予任何人。」

「嗯。」季情點了點頭,便因手上的傷口沒有知覺的倒了下去。睫毛穩穩地蓋在眼眸上,似一幅畫卷,似乎,天下都找不到這麼好看的女娃。

「情兒?」辰推了推她,將她打橫抱到小床上,蓋上了冰蠶絲被,望著她淡雅的小臉,眸間多了一絲寵溺。大手撫了撫她光滑的額頭,陡然蹙起了眉,怎麼這麼燙?

「好冷,好冷。」沒有意識的季情昏昏沉沉的說開了胡話,小手擋在眼楮上,痛苦的申吟。

「怎麼樣?」辰一手焦急的撫過她的額頭,一手運用著玄氣,希望能將她的身子暖和一點。

「熱……好熱,啊!」季情細膩的嗓音帶了絲的疼痛,緊閉著眼眸,沒有絲毫意識的握著他的頭發。

「好,好,我來。」辰將她抱了起來,擁入自己懷中,將自己冰涼的身體供她降溫。

「嗯?」微微清醒的季情蘇醒過來,睜開迷離的眼眸,映入眼簾的是他放大的俊臉,緊緊攥著的小手也慢慢舒展開來,美眸微張,溫和的身子沉沉睡去。

翌日

季情睜開眼眸,望著他放大的容顏,難道。辰他一夜沒有睡?

「醒了?」听到有人來,辰淡淡在她耳邊吹過熱氣,給她說她要走了。殊不知,這一走便是五年。

時間如逝去的流水,匆匆而去,一眨眼,便已經過了幾個月,往日身影,已化作絲絲漣漪。

季情坐在秋千上,乖巧的回想著毒草藥草,辰,辰也很久沒回來了,想起當日與他,這秋千上似帶著往日的回憶。

「你真是讓白唳找到很辛苦啊!」這女孩,除了眼楮里異于常人的平靜,好像真的找不出來什麼可以吸引人的東西,怎麼白唳會這麼上心?

「你是誰?」季情冷靜的答道,關他什麼事了?天天一臉別人欠他錢的死魚樣,人看著就飽了!她需要告訴他嗎?什麼時候他們的關心有那麼熟了?

「我是白鶴!」該死的,這女孩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麓山第一白鶴的名字還需要向人匯報了?

季情回眸,確定了一下,「上雲端?不認識。」季情氣死人不償命的捏造了他的名字,上雲端,越听越像是祭拜死人的上雲端。

「我說我叫白鶴!」她的听覺難道也不好,連他的名字也記不住?

「白鶴?不認識。」季情轉身向著小屋走去,白鶴不就是個綠武宗,還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了?難不成真要她發揮青色玄氣讓他試試?

「我叫白鶴,是白唳的師兄。你認識我的,我們幾個月前剛剛在幻獸儀式上見過!」怪不得,怪不得這女孩被人稱為廢物,這好好的一句話還要他重復三遍,除了對掌門和一重門門主換做別人他可沒有好的耐心。

「哦,白鶴師兄啊!您這麼一提醒季情倒是想起來了。」季情挎著小籃子,氣死人不償命的繼續說著,「原來白鶴師兄就是那個號稱是麓山第一那個人旁邊的冷血動物啊!失禮了失禮了。」季情故作驚艷的說道,跟這種人,就是在一塊地方呼吸都覺得別扭。

「你說什麼?」白鶴听到她的話,不禁皺起了眉,握起了拳頭,她竟然說他是冷血動物?這樣一來,手指被他弄得吱吱作響,令季情不耐煩的捂住了耳朵。

「季情是無心的,還望白鶴師兄原諒。」季情本本分分的答道,若是真惹了這個冷血動物,指不定又要怎樣欺負她呢!「師兄來這里,有何事?」

「白唳為了找你,快將麓山找翻了。」白鶴一臉陰鷙的看著季情,這丫頭怎麼這麼不討喜?平時那些女弟子爭相靠近他,就為了有個和他說話的機會,這丫頭怎麼就不一樣呢?

第十四章我不想說

「白唳師兄可是好人呢!他這種人啊!跟某些冷血動物是無法比的。季情可不想白唳師兄因為來找季情而耽誤了自己練功,要知道,季情可是很希望他到時候的青山排名能考核到第一呢!」季情氣死人不償命的說著,美眸中閃過一絲一樣的神色。是誰在那里?白唳?亦或者是其他人?

躲在暗處的白唳輕掩著嘴,這丫頭,不知道是故做愚蠢還是當真迷糊,竟然敢惹白唳,要是不值得她有多少底子,還真會被她騙了呢!不過,若是下一秒白鶴敢做出什麼事情,他白唳也一定會挺身而出的!

「我敢肯定,這一次他絕對拿不了第一,因為有我在,他絕對不可能,三年前我是麓山第一,三年後,我也還是。」白鶴終于忍無可忍,連聲調好像也升高了幾分。

「三年前的第一啊!可是呢,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都過去三年了,誰不知道有句話叫做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到沙灘上?」季情揉揉頭,不耐煩的看著他。

「你……」白鶴終于忍無可忍,「師弟,師兄都幫你套了這麼多話了,你還不打算現身?」

「呵呵,師兄我這不是出來了嗎?這丫頭個性迷糊,你也千萬別記掛在心上。」白唳一臉妖嬈的笑容,一身紅衣更是分外亮眼。

「師兄我先走了。」因為今天的事情還有些絲毫不快,他一定會拿下麓山第一讓她瞧瞧,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麓山第一!

「白唳師兄,季情不是故意要騙你的。」無需讀心術都看的出來他此時的開心,長長的頭發披到腰間,如墨如稠。

「沒事沒事,在告清楚師兄你叫什麼?」白唳似乎不願就此放過她,半眯著桃花眼一臉笑意的看著季情。

「白季情。」季情望著他,緩緩開口,「季情是師父給我取的名字,至于原名,我不想說。」

「好。」她不說,他便不問,那又有什麼?此時的白唳不會知道,有那麼一天,他會找她到發瘋,而且陰差陽錯中為辰鋪了路。

「謝謝師兄。」季情點了點頭,眸子里閃過一絲光彩,黑白分明的面容在陽光的照射下緩緩動人。

「沒事。」白唳自覺主動的摟上季情,卻被季情狠狠瞪了一眼,越發耀眼。「季情啊!師兄能叫你情兒嗎?」這個稱呼似乎比季情好多了,也不生疏了。

「不能!」季情斬釘截鐵的說道,不知為什麼,情兒似乎是他獨有的名字,不知為什麼,她就是不想騙他,不知為什麼,他很危險,似會讓人飛蛾撲火措手不及一樣。

「不能就不能唄,發那麼大火干什麼?」白唳沒好氣的看了季情一眼,這丫頭又怎麼了?

「師兄請自重,季情只是一個小小的麓山女弟子。」季情回瞪他一眼,眸子轉向了別的方向。

「看在季情這麼乖的份兒上,師兄就把初吻送給你吧!」見她警覺的堵住了自己的嘴,他眸底笑意更甚,眼角盡是笑意。

「呼,師兄那沒什麼事季情先走了。」季情跨著小籃子,告別了白唳以後匆匆離去。

季情做到了秋千上,眸光微閃,看到樹林中閃過一個黑影便確定了來人。

「爺爺。」季情走過來,美眸微閃,黑白分明的眸子多了絲的乖巧。

「來,乖孫女,猜猜爺爺在做什麼。」毒醫老怪常百草一臉慈愛的望著季情。

「是煉毒吧!」季情抬眸望著常百草,她知道,比起賭術和醫術,她的爺爺更熱衷于煉毒,用鼻子嗅嗅,就知道這是爺爺剛煉指出來的毒藥。

「不錯啊!」常百草帶著一絲夸獎,「連爺爺在這里煉毒也察覺的出來了?」

「爺爺這一個大活人的,季情怎麼猜不出?」季情鬼靈精怪的溜到他身邊,用大大的眸子望著他,眸間多了些神秘,如今她也已經在藍武尊六品了,只要努力一點升到九品,就可以正式過渡到紫武神了,相比起麓山的第一白鶴,她也已經遠遠高出了他兩階。

「今天正好空閑呢!我們爺孫倆大干一場怎麼樣?」

「好啊!季情這就去捉山雞。」季情腳步一閃,安頓好毒醫老怪常百草以後踏著風到了樹林深處。

銀針從袖間劃過,似撕裂了天邊之痕,美眸微眨,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被夕陽的照射留了一抹紅暈,帶著紅暈的夕陽慢慢落了下來,同時季情也打回來了五只山雞,兩只給爺爺,兩只給師傅,一只留給自己。看慣了人世間的冷漠,她不再相信任何人,其實,那又如何?回憶起往昔,與夜邵晨的點點滴滴,夜邵晨?最珍貴的東西?今天看起來似乎一文不值,墨心顏?奪她嫡女之位?以前是她不好,是她太過單純記憶流失,今時今日,她再也不會被這些世俗的目光所蒙蔽,什麼菩薩心腸,只要活下來就好了!

如此想著,嘴角勾起一抹似水的笑意,眸底如泉水清澈,美眸黑白分明,殊不知,這是深紫色的眸色。

「爺爺,你聞聞,香不香啊!」季情眨了眨眼眸,手指微揚,將調料撒到上面,山雞的香味也漸漸溢出。

「嗯,我們季情烤的最好吃了。」老者捋著白花花的胡子,帶著慈眉善目的笑意。

「那爺爺可以專心的,認認真真的吃完喔!」季情眨了眨眼楮,她還要將兩只山雞拿給師父,或許,真正的大師,就是這樣不會注重生活吧!爺爺是,師父亦是。

「師父。」季情拿著兩只山雞放到燕南天面前,望著一眼閉目養神的師父。

「好,坐吧!」燕南天掃過桌上的兩只山雞,起初只是試吃,卻沒發現,原來季情這丫頭烤的也很好吃哪!

「季情,你的劍法練得怎麼樣了?」燕南天望著季情,嚴肅的臉上沒有了平時的清冷。

「不如師父來和季情對招?」季情小手維揚,拍著小手和燕南天來到了樹林中,等待著試練。

第十五章堪稱師父

「走。」燕南天指示著季情,交給了她一根木棍,眸底閃過一絲神色,示意讓她三招。

「不用了,師父先來。」電,光,火,石,一,剎,那,燕南天到底老成,事先教了季情一招,因季情的體重,輕而易舉的將季情利用木棍徑直舉了起來,季情墨藍色的衣裙也散落了空中。不能大意!季情心中的聲音告訴她。現在是和師父的比武,師父想看到的,不就是她功力的長進嗎?季情陡然翻去,手持一根竹棍,將燕南天反著豎了起去,如果身高不夠的話……

季情陡然抽身,腳下揚起一陣旋風,從舉著燕南天的竹杖下筆直滑過,雙手交替,將竹杖橫著旋了起來。

「好。」燕南天頭來贊許的目光,「那為師就用七成功力!」

「嗯。」盡管使出全部的功力,她白季情也無所畏懼,縱然是師父,她也不會下太大的狠心。

那她也要開始認真了啊!繼續努力,走!

夜,兩人不知大戰了幾個來回,季情似乎略佔下風,可,殊不知,對手皆會因為這樣而放松警惕,季情半倚著竹杖,「師父,季情的劍法怎麼樣?」

白季情靜靜地站在這里,听著燕南天的評價。

「不錯。」五歲就有如此造詣,以劍術為首的大師兄季逸也只記得五成吧!這丫頭竟全都記住了,還發揮的滴水不漏。

「謝師父。」季情點了點頭,小手維揚,美眸美不勝收,目送著師父離去,自己又開始練著劍。

放下如墨如稠搬的頭發,天漸漸飄下了雪花,年僅五歲的她,初次出了麓山,以她現在的生活,就算三天回不來都沒關系,她記得迷蝶告訴過她,外邊有一處沁雪小築和妃雪小築連接著,又稱沁雪閣和妃雪閣,撫了撫手上的魅影戒指。

小手捧了一絲鮮血,將月靈以前埋藏的水晶球拿了出來,熟悉了往事,還有古譜飛羽和情動,美眸微眨,有找到了焦尾琴,難道…碧血蕭已經被人取走了?此時季情不知道,另一半的東西是冷玄辰取走了。小手抱起了琴,妃雪閣里響徹了琴聲,絕美細膩的唱功比起當年的月靈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月含煙,水色瀲,盈灩青蓮,一池凌波春水清淺,竹馬弄青梅前,鸞棲梧惟願,帝女心念可撼情天,靈蛇現,雙魂煆幽炎,愛恨情仇終作姻緣,魂縈牽,綣綣情念化眉眼,貪嗔痴戀不過一念間,思華年,逍遙青谷間,長河鏡湖起心漣,醫心如仙卻嘆宿命非吾願一捧青絲如雪染遍……雲嵐天,入雲顛,滄海桑田,紅塵千帆雲煙過眼,難忘如斯纏綿,心悅君兮無怨,此去經年青衫漸遠,華如練,青絲鬢眉縴,白衣翩躚嫣然紅顏……恨如綿,罡風如劍斷殘念,浮生只恨少年悔前緣,思綿遠,幽幽凝眸淺迢迢清風寄予念……商女心牽,惟願君安情不變,回首塵緣追溯流年,問世間,英雄少年,江山並紅顏孰願……是非恩怨,百年幻滅如塵湮,一壺濁酒酬祭蒼天……」

夜,三個少年听著,這樣絕世的唱功,只有月靈公主可以與之媲美,可月靈公主此時的蹤跡無人揭曉,這唱的人……相比唱功絕倫。無人知曉,這三人便是皇宮里的三位皇子夜君邪,夜邵晨,夜無憂,年齡均有十四歲。天上曲,響徹雲霄,震響了整個古武大陸,皇上,皇後,老佛爺,幾乎皆為驚醒,四國,東秦、西楚、北燕、南詔的所有人都听得見,均收到了如意門的一封飛鴿傳書,妃雪閣閣主舞傾城新到來訪,一震威名後,季情卻又消失滅跡。然,墨府的墨家老爺墨君邪接到的信下還寫著一行字,告訴他他女兒還活著。

季情斂眸,她先在才剛五歲,也根本沒有辦法現身,只能這樣傳書,爹,你過得還好嗎?你可知,一步步的設計已經慢慢涌出了麼?季情眼中含了一絲淚水,不能哭,已經搖了搖頭,想哭的時候,就抬頭望望天,看看眼淚能不能回到眼眶里,靠得便是心,只要有強大的內心。不管怎樣,災難,暗殺,毒門,她今世要闖個遍!

合上眼眸躊躇不安,臉上貼上一層不屬于她的面具,隱去了絕世面容,是他們逼她的,從此,她與世隔絕,不再相信任何人,人能記住的,也只有天下第一美人舞傾城!總有一天,她要他們更多倍的代價!總有一天,她會讓他們血債血償,總有一天,撕去無辜弱女的外衣,風雲變,眾人驚!

時光流轉,一晃便是五年,如流水般從之間的縫隙流去,季情在小木屋外練著劍,此時清秀的面容見見清明,不似以前靈動,現在的她,總能把所有語言分析的很透徹,而在人面前卻是顯得愚笨,只有這樣偽裝自己,才不會被發現,在麓山待了五年了,外面發生過什麼,水晶球記錄的一清二楚,像是在躊躇著五年前安天柔,安天柔,這個女人,也還有臉出現在墨家!小手一拍桌子,甚至磕出血來也不自知,也還帶回了墨心顏這個孽種麼?這樣的辛福時光就再讓這兩個不要臉的母女在過上五年,五年後,她發誓,將是這些人身敗名裂身處亂葬之時!現在的墨心顏,可有八歲了?可是啊!卻被說的多麼動听,正好比她的大半年,是不想消聲滅跡嗎?可她白季情,又怎麼會讓他們如願,惡毒母女,她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此時的她,早已重新集合了如意門于羅網的人,一手魅影戒指更是號令天下,令人聞風喪膽聞風而逃,這一世,她要將爺爺的三絕發揮天下,努力讓這些人付出血的代價!

最近,只能說她心情不好,甚至可以壓抑到無法呼吸,若是有人惹到她,她會屬于本能的回擊,本能的將屬于自己的東西原原本本的討回來。美眸微閃,躲到了草叢後。那兩人在干什麼?撒的又是什麼?

第十六章忍無可忍,報復升級兩人都休想逃

季情冷靜的看著他們二人,看到兩人鬼鬼祟祟的身影,季情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這兩人,是要加害于她嗎?這一世,她沒有招惹過任何人,她小心謹慎,卻偏偏有人想找她麻煩,她安安分分本本分分,她美眸微閃,某些東西,她理所應當還回去。

「呼……」季情搖了搖杯中的水,提煉了出來里面的藥,磨成了藥粉,將水杯洗淨,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他們察覺不到她嗎?那她正好可以利用到這一點,將那些所謂的‘好東西’理所當然的還回去,到時候,她自然可以這里面是什麼東西了啊!

小小身影閃到兩人的屋里,嗅了嗅里面的東西,不錯,味道剛剛好,這些東西,就留著明早跟師父解釋吧!

美眸閃過一絲狡黠,某些人,什麼都不知道就敢惹她,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師父。」季情轉身行禮,師父似乎功力又長靜了。似乎,師父的臉的陰鷙好像又陰沉了下來,不知道明天師父還會這樣麼?當一向在他面前敢怒不敢言的兩個徒弟開始加害同門,兩個十幾歲的人去欺負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女孩時,師父還會這樣袒護他們嗎?師父一向疼愛他們,他們卻總覺得要的還是不夠多,師父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只是某些人,讓師父失望了。

「季情,隨師父來。」季情被燕南天帶到了師父的房間里,美眸微閃,听了燕南天的話不禁訝然,辰回來了?

「季情,當初救你的人你也無非多問,你只要知道,至少你的爹爹過的很好。」燕南天依舊嚴肅的面容,似乎十幾年來就從未改變。

「好。」季情點了點頭,轉身離去。辰,似乎是那個少年,不知道她在他心目中是什麼,總之,她只是覺得他是朋友……

半扎著的頭發隨風飄逸,似乎如采蓮女一般,無人知曉,她現在的臉已經不是自己真正的了……

‘吱呀一聲’,季情推門而入,美眸微閃,帶著幾分清冷的坐下,現在她倒是期待好戲的到來了,她從來沒有半點張狂,從頭到尾都是他們惹的她,既然某些人不仁,也自然不能怪她不義了。

另一邊,幾人練功時小聲低于。

子泉帶了些懊悔,她說過不認他們師兄師姐了,也就真的不認了,或許,若是當年他幫她,也就不會落的這樣了。

「子泉師兄,你想什麼呢?」子洛推了推他,眼楮里帶著一絲的崇敬,就算那個死丫頭再舍不得,明天若是不陰不陽了,就算是一再偏心和疼愛她的師父也不會再偏袒了吧!雪峰山注重的是名譽,若是那個弟子不陰不陽了,就算是排行在最末的恆山也沒人會收吧!此時的子月和子洛不知道,他們現在加害同門的罪名已經越來越明顯了,也不會知道,現在他們是在一步一步逼季情,他們不會知道,惹到了季情,最後倒霉的也一定是他們!

「沒什麼,專心練功吧!」再怎麼都只是一個窮人家出身的小丫頭,也還不值得他費心的,以他在家族的地位,要個好看又有實力的女人也不在話下。

季情挎著小籃子已經緩緩走到了邊上,看來又有一處地方可以連接外處了,想到這里,眸間多了一絲笑意,綁著細細的紅線銀針穿過山崖,結結實實的刺了進去,淡雅的妝容不帶一絲柔情,尖長的指甲劃過來袖口,收好了銀針穩穩地下落。「好。」季情不禁出聲,這些草藥一看就是珍貴無比,或許留著都有用,這五年過去了,她的改變,可不止一點點。高扎的發顯得整張小臉都越發光滑,現在她的容顏也只稱得上是清秀,又或許,現在的容顏和麓山的很多如花似玉的女弟子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到底她哪里有吸引力了?

想到這里,季情走出麓山,入了東秦。季情取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一張精致的容顏到了鏡子里,哪怕是女人看了都要自愧不如。好像,老遠的醉香樓出事了呢!此時季情換上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裙,發尾綁了兩條小蝴蝶結,成了舞傾城的扮相。

醉香樓門口,鑼鼓聲喧天,女子生得嬌媚,手捧兩塊大大地金錠,一臉喜笑顏開,花轎外的男子似有一點等不及,一直催促著女子。然,他們的旁邊,還有另一個男子,那男子拿著自己幸幸苦苦為女子買的金銀首飾,女子看都沒看一眼,不喜與男子糾纏,冷著一張臉,十足的拜金女。

「香兒,你真的不要我了嗎?」手捧著金銀珠寶的男子問道,不料,手中的金銀珠寶也被女子盡數拿去,這兩人不是別人,一個是被稱之為苦秀才的藍彥,一個是醉香樓里庸脂俗粉里顯得最出眾的一個,也正是因為醉香樓庸脂俗粉多,才托顯的出來李香香的容貌嬌艷所在。曾經藍彥也擁有過愛情,不惜為了李香香盜竊皇宮,甚至拋棄男人的尊嚴,供她騎乘玩樂,只為了她有一天可以嫁給他。當他攢夠了所有聘禮時,她卻又改變主意了,開始盤算著更多的金銀珠寶。

「你傻呀!香香只不過是玩兒玩兒你罷了,想你這樣的」女子貪婪的拽過男子脖子上的珠寶,滿意的笑了笑。

有些人知道點來龍去脈,卻都敢怒不敢言。怕里面的無止公子會大怒啊!

「呵呵……」素手維揚,一身淡紫色的妝容來到了眾人面前,背對著李香香。

「哪里的賤人,趕緊滾出去。」李香香被這樣嘲笑,不禁瞪了季情一眼,一張臉更是扭曲。

「賤人?」季情輕蔑的笑出聲,「問問你家的老鴇,賤人是誰?」

一旁的老鴇小聲告訴李香香季情是舞傾城,誰知那女子一听到舞傾城立刻倒了下來,「舞……舞傾城?」

「我說呢!有些人踫到金子就當黃金,有些人踫到金子卻棄如敝履,你說她是聰明呢,還是傻呢?」季情掩著嘴,面紗滑落下來,絕美的妝容似天外飛仙,絕美而不失典雅。

第十七章驚嘆容顏,她的美無人能及

「老鴇,傾城認為你這兒的人不懂規矩啊!」季情輕笑出聲,目光帶著寒色。

那就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舞傾城?那就是那個宛若仙子的舞傾城?那就是那個舞傾天下的舞傾城?

「舞傾城?」轎里的段無止奔了出來,興高采烈的握住季情的手,現在舞傾城都出來了,還有誰會看李香香這個庸脂俗粉?

季情不著痕跡的推過他的手,小手上把玩著一把小刀,小刀上瓖嵌著寶石,使整把刀都光芒耀眼。

「香香不是故意的,傾城姐姐求求你饒了我。」李香香反應了過來,饒是舞傾城又如何?她今天就讓她顏面掃地,美貌無存!現在的李香香,猶如是一直柔弱的小白兔。

「饒了你?傾城又不是什麼吃人的母老虎,傾城只是想過上幾個安生日子,你能答應嗎?」季情放開她的手,一臉冷漠,眸中的寒光駭人,似一把鋒利的刀子,好像一朵罌粟,美到至極卻最要人命……「藍公子,傾城可是幫了你這麼多了,幸福可要靠著自己去爭取。」季情笑著,眼里又帶了一絲鄙夷,藍彥是聰明人,不可能被逼到這份兒上還會要李香香。

「香香,傾城的年歲比你小得多,可不要再叫傾城姐姐了,要記住,男人窮,窮一時,女人髒。」季情接著在她耳邊用了只有她能听的見的聲音說了三個字,「髒一世!」這句話好像是晴天霹靂,在李香香的耳邊回蕩,髒一世,髒一世……她舞傾城什麼意思?

美眸微閃,妃雪閣里又是另一番情景。

「今天有演出?」季情望著幾人,看著幾人忙都忙不過來的樣子,季情眼角笑意更甚,演出又如何?她只要知道來龍去脈就可以了。

「小姐絕美無雙,當然有了,這一次我們可能賺一大筆的。」听她這麼說,季情一下子知道了來龍去脈。

「坑皇上?嗯?」季情的容顏如花般嬌艷,一張小臉更是因為笑意而美麗,指尖滑過嬌女敕如水的小臉,如妖孽般動人,這一世,她不會被毀容,也不會失去清白。

「小姐……」花瓔拽著季情的衣袖,美眸里多了一絲神秘。

「走吧!」季情手上的紅珊瑚珠越發耀眼,也比先前光滑了些,顏色似乎很多年都從未改變。

季情一身白色藍色與互襯著的衣裙,帶著顏色的漸變,分了兩層衣服,上邊一層到膈骨間,的裙擺到了腳踝上,可以遮住整個腳。

回眸望了一眼琴師,不禁訝然,辰?不過辰應該看不出她的易容,也不會想到這是她的容顏吧!

底下的人紛紛議論著,老者教導著兒子。「爹,里面的人是誰呀!怎麼好像皇上都要敬畏三分?」

「四國的舞妓歌姬都是向東秦學的,而,這便是東秦最美的女子,若是她不同意,不管是任何人都只進得來而出不去。小聲,她快出來了。」

季情素手維揚,淡雅的妝容上瓖嵌了幾顆寶石。衣裙舒展開來,從空中降落。她的美,好像可以瞬間讓人停止呼吸。她是一朵冰清玉潔的白蓮,芳華絕代而清美出塵。她的美,美得超凡月兌俗,美得秀雅如仙,美得縴塵不染,美得嬌艷嫵媚,她的美,是不食人間煙火而又落回凡塵的風情萬種。她宛如那紛紛揚揚的雪花,晶瑩剔透,飄逸輕靈,純淨而不艷麗,卻足以讓天地都失去了顏色。如天上皎潔的月,想捕捉到卻已消失。好似一瞬而過。

她的美,讓人痴迷而無法自拔,她的美,仿佛是九天之上的玄女,聖潔的不可褻瀆,她的美,讓人看來就忍不住心神蕩漾,好似她的一顰一笑都勾人心弦。

她的美,讓人心動,她的美,令人忍不住想要去呵護,她的美,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單是一個眼神都一眼萬年。

妃雪閣曾是月靈公主生活的地方,當時月靈公主的美就已經是精美絕倫。現在的舞傾城,無疑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伴隨著簫聲,季情心里咒罵了一句,若不是她要表演舞,根本不用帶紅玉蕭的。白雪中暗藏著憂傷,天外似乎慢慢落雪了,季情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滿意的弧度,全身穩穩地落到了地上,手上纏著藍色的舞紗,纏繞在指尖,美眸中閃過一絲驚慌,糟糕,紅珊瑚珠鏈還待在她手上,腰間的腰鏈還是珊瑚珠鏈,怎麼辦?

腳下玄起一陣風,利用裙擺璇了幾個簡單的圈,用手上的輕紗卷成玫瑰的形狀,卻又放松開來,眸中閃過一絲精明,黑白分明的眼楮一眨一眨如星子。

「好,傾城姑娘的舞真是四國第一啊!當屬第一美人!」一個皇子走了進來。拍著手,嘴角帶著幾分邪惡的笑意,這麼如花似玉的美人,他夜邵晨早晚要搞到手!

季情對上他的眼楮,單純絕美的小臉上多了一絲別人並未看到的憤怒,現在的她,更想直接上去給他夜邵晨一巴掌!

「各位都回吧!傾城的舞,一天只有一支,今日已被人打斷,恕傾城不能奉陪了。」季情嘴角微勾,嬌艷的紅唇上帶了一絲弧度,望著夜邵晨遞過來的廣寒光,說是他自己釀出的酒,他曾經說過只有她墨無情一人可以平常的到,實則,已經不知多少人喝過了。季情不避諱的接過他手上的廣寒光,拿時,一半倒到了他袖口上,一半接了過來,季情小手微轉,將杯中的就全倒到了池子里,「傾城參見聖上,晨王殿下的廣寒光是為了獎賞傾城,可這不只有傾城一人的努力,所以……」季情說著,將酒杯用玄氣打成瓷粉,全部撒到了池里。

「傾城姑娘,是我們不小心打斷了你的舞,我們只是想請教你五年後的四國祭您……能準時赴約嗎?」如果有了舞傾城的幫助,那麼四國祭東秦一定會大放光彩的,這些年,他的表妹月玲瓏還活著嗎?

「呵呵……」見人都散了出去,飛雪玉花台的幾朵金蓮也都合了起來,季情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聖上剛才說什麼?」季情帶好了面紗,背對著眾人。

第十八章她的震懾,即使是他她也敢不妥協

「你這個舞妓,不要太猖狂了!」夜邵晨走了過來,沒有看清楚季情的容貌,一向英明神武的父王說話對她都沒有作用?

「舞妓?」季情背對著幾人,勾起了嘴角,「晨王殿下真是聖上的一條狗,哪怕是你父皇,都不敢這麼與我說話,你就不怕,以後的四國祭,舞傾城再也不可能出現嗎?」季情斂眸,本想著回和夜邵晨晚點交手,可……那是他逼她的!季情轉身,細膩的聲音換換流出,「傾城不去拜訪聖上,聖上也不用拜訪傾城,傾城的話,幾位可是听清楚了?」季情轉過身來,夜邵晨麼?即使是現在的容顏就已經較為英俊,可是呢!他越珍貴的東西她白季情就越會搶走,他最愛皇位嗎?總有一天,她會叫他永遠失去競選皇位的資格,「聖上,傾城不是不講信用的人,剛才晨王殿下的態度你也看見了,在傾城認為,東秦真是個危險的地方呢!」

「傾城啊!晨兒他不懂事,你也別放在心上了。」東秦皇帝望著季情,世間倒是難有幾人的相貌比得過她。

「聖上英明,若是四國祭上傾城看不到晨王殿下的話,那麼傾城一定會和東秦多有些互動的。」季情將琴抱了過來,「幾位來這里可還沒有休息呢!」琴聲換換流出,一朵朵金蓮重新綻放開來,東秦皇帝,皇後娘娘和老太妃對她都很好,表演的天數很少。卻只有一次,可那是舞,破一次例又如何?季情勾起了唇角兒,美眸微眨,取下面紗,一手用琴奏樂,清婉的聲音溢出,「眨眼間,風卷干草簾,刀光影,揮舞彈指間,心飄搖,朱紅輕飛濺,難入眠,黑夜漫漫無邊……」腳下的玉鞋一轉,繼而唱著,「不是英雄,你不在我的身邊,走天涯一把劍握在手間,漫漫路,踏破鐵鞋無覓處,相思苦,刻骨銘心情不古……」

季情唱時,琴聲帶了一點迷迭香,見幾人睡著後,叫醒了花瓔,讓她把幾人支配走。

此時的墨府

墨爹墨君邪在床上躊躇不安,五年了,月兒還生死未卜,她可知道,曲非煙一直都不曾在他心里,哪怕是那一晚也一樣。

那一晚,墨墨和月玲瓏失蹤了三個月,天外淅瀝下著小雨,墨君邪派人找著月玲瓏的下落,卻不想,一陣迷迭香慢慢飄了過來,夾雜著媚藥,當晚,他只記得自己酒醉,可白天起來,對上曲非煙的一臉的憂愁,「墨老爺,昨晚……昨晚您對奴家做的……老爺都不記得了嗎?」

「姑娘我……什麼也沒做啊!」墨君邪一臉無辜,可換來的是女子更尖細的哭聲。本以為此事到這里就結束了,誰知第二天又在酒館踫到她,她成了遭人霸王硬上弓的女子,不知為何,卻又逼迫他娶了她,現在,哪怕是他想解釋,也解釋不清了,現在,他有什麼臉面去面對死去的玲瓏?

季情眸子里帶了絲的冷落,她知道,她全都知道,總有一天,她會把這不白冤屈原原本本的還給他們!昏暗中沉沉睡去……

翌日

一聲啊的聲音劃破雲霄,全都捂在自己的房門不敢出來,這藥……不是要陷害季情的嗎?

季情揉揉眼楮,清秀的小臉上浮起一絲弧度,蕩起一圈圈漣漪,該來的,終于要來了嗎?他們不是陷害她麼?那麼現在呢?現在又是誰陷害誰呢?

「季情,師父叫你。」子尚沉著一張臉,卻不是因為季情,而是因為子月與子洛二人。

「好。」季情點點頭,跟著子尚向師父的小屋走去。

屋里的人,一個個跪在地上,等候著燕南天的發落。

「子洛、子月,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燕南天陰沉著一張臉,負手而立,嚴肅的臉上有著說不清的嚴格與嚴厲,毒門的陰陽藥?居然有人會拿進來?他們知不知道毒門是個多麼危險的地方?

「師父,弟子知錯了……」幾人跪在地上,那丫頭又怎麼了,怎麼把子月和子洛搞成了這樣?

「師父。」季情淡淡走了進來,長長的墨發整齊飄落,只稱得上是清秀的小臉帶了一絲疑惑,眼神好似在說,她做什麼了?

「這是怎麼回事?」燕南天負著手,原本嚴肅的臉顯得更加嚴肅。

「什麼?」季情冷靜的答道,絲毫不理會某些人袖子下緊握著的手,繼續氣死人不償命的說著,來龍去脈好像用不著她交代吧!

「子洛你說,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毒門的陰陽藥,這是從哪里來的?」燕南天陰沉著一張臉,兩道眉毛好像皺成了一條,季情那丫頭一看就絕非池中之物,才五歲就要讓他一代宗師花上七成功力,那她現在呢?血煞劍法發揮了有幾成?若是子洛他們在這樣繼續下去,早晚要死到她手里!

「我……師父……」子洛瞥了一眼子月,怎麼辦?要不要把如花似玉的子月師妹供出來?該死的賤人,都是她害的!

「說!」燕南天皺著眉,繼續怒喝!這些人是起了加害之心啊!對同門起了加害之心,會怎麼處罰?

「是,我……我和五師妹……」子洛支支吾吾的繼續說著,回頭竟瞥見季情眼底里的精光,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帶了一絲不符年齡的淡然與成熟。不知為何竟然覺得那眸子里帶了絲的看好戲的光彩,似乎,那笑容,獨為她承認的人而綻!「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做的!」為什麼,他們給她下藥,卻反倒她沒事?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胸口的火焰似暴怒而出,如山林里的洪野猛獸,好似剛剛出來就要攪得天下不寧!

「我說,你就算現在變成女兒身也不用含血噴人吧!我自從在雪峰山就從未出去一步,假如說我退一步,我出了雪峰山,那你可以好好想想看,毒門的毒師哪一個不是用毒高手,以我的實力你確定可以闖進去不中毒?你是看到我出去了還是什麼?」季情冷靜了下來,她從來沒有招惹過他們吧!為什麼偏要一次次來招惹她?她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輪不到他們來指責她!

第十九章巧笑倩兮,她理所應當還回去

「這麼多的人作證,你卻偏偏說我下藥,你也不想想,為什麼就你和子月兩人中了陰陽藥,別人為什麼中不了?為什麼你一開始就一口咬定是我,你是看見我下藥了,還是看見我藏著陰陽藥了?」季情孤傲的眼眸似帶著一絲冰冷,「你完全可以再想想,帶陰陽藥?毒門那麼大的毒藥,你確定我不會比你們先中招?」季情清秀的小臉上帶著一絲冷清,她說過,他們幾個,他一個都不認!

「子洛!繼續說。這陰陽藥又是對付誰的?」燕南天繼續皺著眉,陰鷙的臉上帶著一絲嚴厲。

「師父……」子月在一旁可歌可泣,那個如花似玉啊!那個精妙絕倫啊!好似讓人忍不住去呵護。季情回頭望著她,寒冷的眸子似乎帶著一把把冰寒的利刃,像是能凍結普天之下的所有事物一樣。

「說!」燕南天皺著橫眉,打量了一下季情,季情這丫頭平時采草藥還采不過來,怎麼還有時間去弄什麼毒門加害這幾個對她來說毫不相干的人?

「是我和子月師妹,師父,師父求您別趕我們出山!」對同門起了加害之心,若是被麓山逐出去,放眼整個四大名山,絕沒有一處會收留他們,若是被蘆山逐出去,哪怕回到家族都永遠有一道揮之不去的無痕,也許這一生都洗不清了!

「對同門起了加害之心,你們幾個十幾歲的人欺負一個十歲大的孩子,你們!我對你們太失望了!季情你說,他們怎麼處罰?」燕南天斂眸,恢復了平靜,沉聲問著季情。

「季情不知道子月怎麼說,也許師父真的‘冤枉’了他們也不一定呢!」季情美眸微閃,黑白分明的大眼楮勾起一絲邪魅,她要的,就是她絲毫不漏的把整個事實的原委都交代出來!嘴角淺淺的弧度慢慢上揚,重活一世,她沒有招惹過任何人,步步小心謹慎,怎麼有的人,就偏偏要找她的麻煩?

「我……師父,我和子洛師兄只是起了動機。」子月抽泣著,接著緩緩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可是我們只是拿了陰陽藥回來,根本沒有時間陷害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陷害我們的!」

「呵呵……」季情冷靜的瞥見子月,如花似玉的大美女現在哭的死去活來,還有誰會注意到她這抹面容只稱得上是清秀的沙子?美人含屈?她倒是真沒有見過這種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者無敵的人了,繼墨心顏之後的第一位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當了小三還要裝純的女人了!「你確定沒有下嗎?那它被你們取回來,必定是小心放著,難道我還有那個實力從你們身邊偷走陰陽藥,繼而沖泡起來倒到你們被子里?」有這麼麻煩?她的時間可不像他們那麼閑,笑話,她偷藥,有這時間煉上幾副丹藥都不是什麼難事,況且,她抽空還要處理如意門的所有事情,哪有什麼閑心去處理他們的事情?

「你!」子月被逼的啞口無言,對上季情清冷的眸子,卻嚇得哆嗦了一下,這種冰冷的眼神,怎麼可能被這樣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女孩所擁有,在她的記憶中,唯有很多年前剛入山時瞥見過一眼冷玄辰,現在這丫頭的眼神竟與他如出一轍!真是太可惡了!

「怎麼了?」她招惹他們了嗎?師父對她哪里偏心了?師父接受她也不過半月時間,或許她要謝謝的,還是當年救了她的人,那個人是誰,他過的好嗎?亦或者,他知道娘親現在在哪里嗎?「師父,事到如今,季情不想多說什麼,師父覺得怎麼處罰就好,這事情既然牽扯上季情了,那季情自願領命罰跪,請師父待人公平,季情不想師父為難。」師父也是在麓山待她好的一個,沒有師父的教誨,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她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她只是有恩必報有仇必究而已!

「你們兩個,每人領三十鞭!季逸監督,要是打輕了,就重頭打過!」這兩人,處處招惹季情那丫頭,季情那丫頭一看就非池中之物,想不到他們還要加害她,若是不好好受罰,早晚有一天他們會死在她手里!那丫頭言出必行說到做到,說是罰跪,今晚也一定回去罰跪,還替他著想,當真是不錯,懂得以退為進,多個普通人總比多個敵人要強得多,他們幾個十幾歲的人不懂得這一點,卻被這個十歲的小丫頭輕而易舉的揣摩明白了。

「師父……」兩人還想猶豫,子月看著那麼粗的鞭子,美眸中忽然閃過一絲慌張,這要是落下來,她以後怎麼見人?「師父,可……可不可以不用鞭子?」

「好,為師有一種方法,那就是你們直接被趕出山!」燕南天看著兩人,不慌不忙的說道。

「那子月/子洛,甘受懲罰!」笑話,再怎麼樣都不能被趕出山,否則顏面掃地就真的完了!

燕南天負手離去,嚴肅的臉稍稍緩和了一些。

待師父走後,季情與子尚站到一邊,似乎,某些事情壓根就和他們沒關系呢!

「現在你滿意了,他們兩人都要受到鞭罰!」大師兄季逸袖下的拳頭越握越緊,子洛還好說,男兒家再怎麼樣也撐得過去,子月就不一樣了,女兒家卻同樣要承受三十鞭子!這一切,都是她害的!

「什麼叫我滿意了,季逸,我敬重你是這里排行最大的大師兄,我跟你說清楚了,若不是你們從一開始就咬著我不放,我再怎麼也不會這樣做。」季情走到前面,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著。

「好,那你為什麼不事先稟報師父?」季逸瞪著她,好似對著一個不共戴天的仇敵一樣。

「我為什麼要稟報師父?你們幾個一直咬著我不放,又對我這麼‘好’,那麼……著‘好東西’我理所應當還回去!」季情接著說著,美眸中不帶一絲優柔,不是這幾人惹她又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

第二十章是在意嗎,師兄你做什麼?

「我告訴你,我已經讓了一步了,我和你們是一起受罰的,听不懂人話麼?」季情氣死人不償命的接著說著,眼楮里又注入了一絲冰冷,「你們最好別惹我,否則,就算是‘大師兄’的要求,我也可以選擇不妥協。」大大的眼楮睜開一個最好看的弧度,側眼藐視著季逸,他枉為大師兄!

她才剛剛十歲,怎麼會有那麼冰冷的眼神?而且這樣的眼神,好像那個天山的冷玄辰!

「季情,我們走!」子尚站了出來,她只是個十歲的小女孩,那些師兄師姐們,就那麼容不下他們嗎?

鞭子落到了子洛的身上,鞭子所帶的力和落在地上的身上的疼痛,似火辣辣的恥辱,在看季情的眼神,帶著一絲狡黠,帶著一絲看好戲,帶了一絲冰冷,帶了一絲火辣辣的挑釁意味!沒錯,就是這樣的眼神!

季情無辜的看著某個正在挨打的人,是他自己會錯意了,她前幾點是有,可挑釁?是挑釁麼?好像並沒有吧!是他們先招惹她的!她只不過只反擊而已,這是她忍的最後一次,若是再有一次,她懲罰的辦法可就不止這麼一些了。子月和子菱房蛇的那天她們也許不知道,她知道,她知道那樣嬌媚的外表下藏著的是狠意,以為她不知道,不知道雜活若是她們做,她們口中的師兄一定會幫她們,從一開始她們就格格不入,若是師父讓她配解藥,她也會再答應一次,至于以後的相處,還是免了吧!

季情跪在小屋門口,不管那天下的雨,溫熱的額頭帶著一絲暖意,血珊瑚似乎也有著愈毒功效,回眸看到手上的血珊瑚珠鏈,五年內竟然已經變得這麼光滑了,手上升起一道藍色的火焰,嘴角輕喊著細膩的話語,「流月……」剛喊到半中間,就听到了白鶴的腳步聲,「誰?」

「是我!」白鶴捂著胸口不斷流出的血跡,橫眉俞皺愈緊,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兒,五年他沒有見到她了,他不明白他對她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只是覺得心里很難受。「你怎麼跪在這里?」燕南天眼瞎了,怎麼讓她跪這里,就這麼個小身板,再下點大于還不得淋濕?

「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季情跪在地上,快速熄滅了藍色的火焰,差一點就讓他看到了。

「幫我!」白鶴心里暗罵了一句,該死的,這丫頭看不出來他的動作?

「幫你什麼?」季情頭也不抬的回答,卻更加加深了某人的怒火,手上較好的藏著的魅影戒指,他至于麼?流了這麼點血就成了這個鬼樣子?還麓山第一?他現在哪有平日里的半點倜儻可言?

「我受傷了!」真是,她看不出來他的傷口嗎?真不知道是精明還是愚蠢,他堂堂東秦三皇子今天居然會栽在這里!天知道白鶴只是在完成任務。

「有那麼大驚小怪嗎?看看你現在的鬼樣子?」季情繼續氣死人不償命的說著,她真希望把這個人趕緊處理掉,在這里還浪費她的時間!

她說什麼?她說他鬼樣子?誰給她的膽兒敢這樣跟他說話了?「我讓你幫我!」白鶴的怒氣越來越強烈,就差吐血的沖動了!

「我為什麼要幫你,求人有這麼霸道的嗎?」季情瞪著他,沒好氣的說道。真是,還讓不讓她修煉流月斬了?

「我求你幫我!」白鶴徹底敗了下來,怎麼,這丫頭怎麼就這麼笨?怎麼就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這就對了,求人要有耐心。」季情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師姐們,你們的白鶴師兄受傷了!」季情美眸微眨,繼續跪在地上。

那些個女弟子一听到白鶴受傷了,皆是不論三七二十一就都沖了過來,看到白鶴痛苦的表情,很快叫人抬走了。

白鶴在心中暗罵了一句,她這是什麼意思,平時他趕這些人還趕不過來,這會兒又好像成了他自己送上去的了!

季情跪在地上,不知不覺已經天亮了,幾人的慘叫聲她置之不理,現在施展流月斬也可以了!又听到了來人的腳步聲,天哪!她的流月斬都不能試一試嗎?她的可怕所在,就是別人練功需要抽時間來練,而她,確是時時刻刻無不在修煉!

「白唳師兄?」季情軟軟的倒下來,望著他,黑白分明的眼楮里帶著一絲清明。

「你看看你,你怎麼好意思哪!你師父懲罰別人,你跟著攙和個什麼勁?就你那小身板,這一晚上過去還不得染上風寒?」白唳眨著迷人的桃花眼數落著季情。

即使染上風寒也是他們害的!季情一張一合這唇瓣,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是在落井下石嗎?」

「我哪里落井下石了?」白唳繼續眨著勾人的桃花眼,好像就是那種上輩子的桃花還沒有撞完,這輩子撞成桃花眼了。

「你沒有落井下石嗎?看我感染風寒你很高興嗎?」季情瞪著黑白分明的眼楮,撫了撫額頭。

「師兄怎麼會高興呢!季情得了風寒當然不好!」白唳關心的說著,卻帶了一絲笑意。難道,他對她,已經從最初始的興趣成了在意了。可,是在意她嗎?

「謝謝師兄,季情沒事!」季情活蹦亂跳的起來,清秀的小臉上帶著一絲溫暖,白唳師兄是除爺爺,辰,師父之外對她最好的了吧!感受到他的大手扶著她的腰,季情皺起了眉,「師兄,你做什麼?」季情急忙拍掉他的魔爪,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卻又在思考著如意門的事情,好似旁邊的大活人,已經成了空氣一般。

「季情,你對白鶴有什麼感覺?」白鶴是人中之龍,難道這小丫頭喜歡白鶴?這可不行啊!

「沒什麼感覺。」季情回頭繼續說道,嘴角含著笑意,「我應該有什麼感覺嗎?」

「我跟你說,你以後可要離那個白唳遠一點,他很危險的!」白唳大聲說著,好像季情的耳朵聾了,听不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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