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五,太子水月華與相府嫡女雲蓮箬的大婚之日。
昨日的一場大雨,洗淨了這一方天地。
明麗陽光灑落下來。京城里,各處街道洋溢著喜慶之色。入目,是滿眼的紅色。
紅綢,紅花,紅地毯,從相府鋪設出來。街上,人滿為患,大家都爭相來觀看這一場大婚。
相府外,夜影衛立在街道兩旁,清理出一條迎親送嫁之路。
迎親吉時到,一陣清幽雅致的花香襲來,一曲綿纏天籟由遠及近,眾人齊齊看向路口。太子府的迎親隊伍到了。
出現了,最前面,禮樂者開路。後面,一輛無比華美的花車,吸引了所有人眼球。
車頂,金色鳳凰展翅欲飛,車身上,無數紅絲在風中曼舞。整個花車,華美又不失典雅之氣。當然,最令人震驚的,還是花車前,那坐在馬背上的人。一個人,蓋過一切奢華。他一人,萬千光華。
「迎新娘嘍。」喜娘的聲音,從相府里傳出,水月華翻身下馬,親自迎親。
太子親自迎親,這一份殊榮,何其之大。普通人家,尚少有新郎親自迎親之舉,跟何況是皇家,是一國儲君。
相府門口,一尺之距,水月華與雲蓮箬對望。空中,下著一場花雨。一片片,一朵朵白玉蘭花翩然飛舞。這些,是這場盛世婚嫁中的精靈舞者。
純潔的愛,真摯。白玉蘭的花語,銘刻在兩人心上。
你的心,傾盡一生守候;你的情,此生定不相負。
鞭炮乍響,禮樂齊鳴。
繞著京城走過一圈,這一場花嫁,全城人目睹。
太子府,一派喜氣。
時辰到,水月華與雲蓮箬之花球而入。
「行禮!」禮部尚書聲音想起,「一拜天地。」
水月華與雲蓮箬躬身,拜。
此一拜,良緣結。
「二拜高堂。」禮部尚書聲音又響起。
高堂之處,皇帝沒有出現。觀禮的人見此,一致裝傻瓜。
水月華與雲蓮箬轉向高堂之處站好,沒有拜。似乎在等什麼。莫非,太子以為皇帝會來?
在眾人猜測之際,雲海峰捧一畫卷,走到高堂之處。恭敬無比,將畫卷打開,掛好,自己立在旁邊。這是水月華事先安排的。
畫卷上,赫然是一個絕人。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身穿一襲素錦宮衣,外披水藍色輕紗,不華麗,然雅致月兌俗。三千青絲被挽成一個簡單的碧落髻,戴一支素雅的白玉蘭發釵。不知畫中人是誰的,少不了一方猜測,而知畫中人是什麼身份的,則驚出一身冷汗。
不理會其他人的反應,水月華與雲蓮箬躬身,拜。
此二拜,美滿興。
他的幸福,應該讓母後看到,讓母後見證。
「夫妻對拜。」在水月華眼神掃視下,禮部尚書聲音微顫。
此三拜,一生守。
「禮成,送入洞房。」水月華抱著雲蓮箬去了新房。
終于完成了。這一天,禮部尚書被嚇得不輕。來觀禮的一些年長的老臣,被嚇得不輕。知道那畫中女子是誰的,全都被嚇得不輕。
水月華一路抱著雲蓮箬到了新房。房門前立著幾個嬤嬤。
「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水月華點了點頭,淡漠開口,「下去吧!」
「太子殿下,這不合規矩。」為首的嬤嬤站出來說道。
「本宮的話,不說第二遍。」水月華一句話,直嚇得見過嬤嬤,顫顫離開。
房間里,喜色一片。房間里,只有兩人。
雲蓮箬心里有些異樣的感覺,心跳加速。蓋著紅蓋頭,也可以感受到一股灼熱的視線盯著自己。
雲蓮箬暗自提醒自己,要淡定,淡定!可惜,水月華的視線,實在是讓人難以忽略。
蓋頭被掀開,雲蓮箬仰著一張極美的小臉,迎上水月華目光。
柳眉如煙,杏眸含水,長長的睫毛,更添柔情美。盛顏仙姿,那從心底而出的淺笑,最是迷人。水月華不做他想,覆上那兩片紅唇。
雲蓮箬熱情回應。房間內,溫度在升高,一場春色,搖曳著,放大著。一切,似乎就要那麼水到渠成。不過,有人似乎不樂意水月華輕易抱得美人歸。
「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龍影守在院中,他的身後,是一眾夜影衛。
「面癱,本莊主要鬧洞房,別在這里礙事。」江水寒說著,要走過去。
「莊主,別讓屬下難做。」龍影心里哀嚎。為毛這樣苦逼的差事會落在他身上。看著一群要鬧洞房的人,龍影直覺未來黑暗一片。這些人,一個個的不是什麼安分的人。
「龍影,你能攔住我們怎麼多人嗎?」冷奕郗陳述一個事實。
龍影和一眾夜影衛在心里吶喊︰當然攔不住。看看,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都是什麼人。
江水寒,冷奕郗,尋然,太子殿下的師兄,武功能差了。
夜一,夜二,夜三,說話做事最不靠譜三兄弟。然而,他們的武功,很靠譜。
再看,舞文弄墨,太子妃手下最得力的助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絕技。攔不住啊攔不住。可是,攔不住也得攔,不然,以後日子沒法過了。
「冷少,即使攔不住,屬下等人也不能放行。」
「奕,費什麼話,一貼藥下去,全都開路。」尋然放到攔在自己前面的夜影衛,走向新房。有了第一個,自然就有第二個,弄玉不喜歡打架,也是一貼藥搞定。
「找個時間,切磋一下。」尋然對著弄玉這樣說道。
「隨時奉陪。」這兩人在江湖齊名,如今一見,頗有知己相逢的感覺。俏毒仙,美冥醫,兩人都對藥痴迷。
「兄弟,她就是個毒女,不能靠近的。」冷奕郗出現在尋然身邊。弄玉留給他的陰影,太大了。
「看來,本姑娘對你太仁慈了。」看見冷奕郗,弄玉心里就不舒坦,但想到今日是小姐大喜之日,不和他一般計較,誰知,他太欠收拾。
弄玉可以做到下毒于無形。
「毒女。」身上發癢,冷奕郗知道自己又著了毒女的道。咒罵一聲,向尋然求救。這次,他有兄弟。
尋然手動了動,冷奕郗感覺不癢了,然而,手上瞬間出現了一片片紅疹。冷奕郗黑著臉飛離這里。兄弟不可靠啊,他要學醫。尋然那個混蛋,竟然在解毒時又給他下毒,而解藥還是那坑爹的東西,他發誓,一定要學會老頭的醫術。
「冥醫名不虛傳。」
「彼此彼此。」冷奕郗悲催的做了兩人第一次切磋戰場。
其他人,不動聲色離這兩人遠一些。
新房門前,一群人有禮貌的敲門,「太子殿下,鬧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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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怎麼能那麼快讓月月撲倒箬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