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箭齊發,正中紅心。三支藍色尾羽箭支,在紅心處插著,很顯眼。
耶律煙滿心期待看向水月華。她已經贏了。
水月華的目光,始終追隨雲蓮箬。半絲沒有她的影子。耶律煙又一次嘗到心碎的滋味。這一切,都是雲蓮箬帶給她的。她要雲蓮箬再無顏見人。
「雲小姐,願賭服輸。本公主很想看看,雲小姐風姿雅韻。」耶律煙的話,充滿譏諷。
「本小姐手中還有一支箭,何以見得公主已經贏了。」雲蓮箬心里冷笑。耶律煙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她不是都已經說過了,爬得越高,摔的越慘。看來,公主殿下是沒把自己的忠告放在心上了。這樣,就怪不得她了。
「雲蓮箬,你只有最後一支箭,如何能勝過本公主。」這一局,怎麼看,雲蓮箬都不可能有贏得機會。雲蓮箬輸了,就要果奔,一個不知廉恥,行為不檢點的女人,如何能成為水月華的太子妃。明天的婚禮,雲蓮箬注定當不成新娘。水月華會是她的。
「耶律煙,你很聒噪。」偏了偏頭,突出耶律煙亂喊亂叫的聒噪。
看台處,幾個人同時感慨,雲蓮箬果然是雲蓮箬,什麼時候,都不忘損人。即使這般于自己不利的境地,還是能那般自在。
「原來如此啊!」江水寒突然的一句話,弄得耶律翰幾人一頭霧水。原來如此?什麼原來如此。
江水寒得瑟了,沒有水月華,他也看出其中貓膩來了。高興啊!是不是給水月華幾個挑釁的眼神。不用你說,本莊主也發現了,厲害吧!厲害吧!
「這麼久才發現,本宮甘拜下風。」水月華一盆冷水,澆得江水寒一個透心涼啊。
有水月華和江水寒的對話,耶律楓,耶律楓,水千傲,水景澈,水熙同時盯向靶子。
看清靶子情況,耶律翰大驚,立即出聲,「煙……」
「耶律太子,安靜觀看就好。」耶律翰才張口,江水寒以最快速度點了他的啞穴。雲蓮箬遲遲不射第三箭,肯定是沒玩夠。小妹想玩,怎麼能讓人破壞了呢?
「二王子,不需要本宮出手吧!」水月華語調不高,無形之中卻有著一種壓迫,使人不能反駁。
耶律楓沒想到,水月華會主動找他說話,一時間竟忘了回答。
「看來,是要本宮出手了。」水月華手指輕彈,一記指風飛向耶律楓。
耶律楓向旁邊一躲,堪堪逃過被點啞穴的命運。「水太子放心,本王子從現在開始,就是一啞巴。」說完這句,耶律楓真的不再出言。
水月華達到了目的,視線又繼續追隨那一抹紅影。
耶律煙隱約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轉頭一看,沒發現任何異樣,心想,可能自己听錯了。
「雲蓮箬,不要拖延時間。」雲蓮箬遲遲不射第三箭,在耶律煙眼中,就是拖延時間。
「本小姐這是給你時間準備,果奔是需要勇氣的。還有,你知道果奔是什麼嘛?」
「當然知道。」果奔,不就是不借助馬,在街上奔跑。
見耶律煙臉色沒有任何的不自然,雲蓮箬知道,耶律煙肯定不明白果奔。算了,算了,還是她來解釋一番好了,免得到時她賴賬。
「公主,果奔顧名思義,就是月兌光光去大街上奔跑。」
月兌光?耶律煙臉色一紅,「雲蓮箬,你不要臉。」在大街上奔跑,已經是不守禮儀,不知廉恥了,現在,她竟然說要……要月兌光,然後在大街上奔跑,她還是不是個女人。
「果奔的是你,公主的夸贊,用錯對象了。」
「你……」耶律煙一張小臉,越來越紅。
「不用感謝我的,本小姐一向淡泊名利,夸贊什麼的,不需要的。」
「雲蓮箬,既然你喜歡果奔,本公主就等著看了。」想了想,耶律煙不羞憤了。雲蓮箬必輸無疑,果奔的是她,她羞憤個毛。
「那就看吧!」雲蓮箬舉起弓,搭上箭,拉開滿弓。一雙眼,盯緊自己要的點。最後的箭支,結果呼之欲出。
忽然,天空變得灰暗,冷氣涼風突然襲來。沒等眾人反應,豆大的雨珠灑落下來,雲蓮箬的視線變得模糊。水月華,江水寒他們的視線也變得模糊。
這樣的大雨,如何能射箭。可是,雲蓮箬似乎不受大雨影響,拉弓的動作再繼續。
水月華欲動的身形,在看到雲蓮箬眼中的堅定時,不動了。
「你做什麼,還不中止比試。」江水寒大喊。騎射,本就是一項考量眼力的事,如此大雨,視線模糊,這樣境地下,即使雲蓮箬先前的計算很精密,也難保不會有什麼意外。
「比試就是比試,遇上大雨,也只能說雲小姐運氣不嘉。」耶律翰一充開啞穴,就擺明南夷立場。
「希望耶律太子能這樣堅持下去。南夷公主果奔,天下只此一舉。」江水寒出言時,雲蓮箬的箭已經飛出。而且,他的箬兒,已經贏了。耶律翰的話,希望他能一直這樣說。
有著雨水的阻礙,他們還是看到了,雲蓮箬真的以一箭定乾坤,贏了。
「不,這不是真的。本公主不可能輸得。」耶律煙的聲音,淹沒在雨水中。
「一切皆有可能。本小姐等著看你果奔。」雲蓮箬才說完,就落入一個懷抱中,被帶到了看台。體內瞬間涌起暖意,被淋濕的衣裙轉眼干了。不用想,也知道抱住自己的是誰。
「雲小姐好箭術,本世子佩服。」能讓靶子上,最後只剩自己的兩支箭,這份計算,這份魄力,男兒都要自愧不如。
江水寒朝著她,豎起拇指。
「雲姐姐,你的臉?」玉清公主失儀大叫。一眾人,視線全落在了雲蓮箬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