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俏王妃 【V048章】 倔強的紅護法☆萬更

作者 ︰ 銘蕁

「喂,你發什麼呆呢?」

「臭小子沒禮貌。」伊心染放下手里的茶杯,沒好氣的瞪著夜悅辰,卡到喉嚨里的話又咽了回去。

不管是按照排行還是按照年紀,誰讓這臭小子還真是虛長她一兩歲。罷了,她想要做姐姐,只能等著下輩子投胎的時候,跑前面一點兒。

或者,就讓她的靈魂再穿越一次,沒準兒能做姐姐。

但願運氣好點兒,不要狗血的投成一個嬰兒,不然她就真的要嘔死了。

想她在現代,好歹她也十八歲成年的美少女,哪知穿越一次,愣是整整小了四歲,再一次當了未成年。

夜悅辰白眼一翻,一手拿了一塊點心,一左一右的放嘴里放,含糊的道︰「你要有禮貌,我會喊你七八聲,都一點兒反應沒有麼?」

昨天他們騎著馬,一路狂奔,趕在天黑之前進入了小鎮,找了這家距離城門口最近的客棧住下。

今個兒一早,他就發現伊心染坐在窗前發呆,說是吃早點,擺在她面前的東西,壓根一點兒也沒有減少。

也不知道這丫頭心里在想些什麼,小小年紀的,哪兒來那麼多的煩心事。就算她是擔心雅城夏家會派人追殺她,那不是還有他在麼。夏家人要是敢派人來,他定要叫他們有來無回,付出慘重的代價。

只要他修書一封回錦城,不管是送到父皇手中也好,還是送到皇兄手中,夏家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當然,夜悅辰不會提起伊心染。

只要在信中說明,他被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夏家給欺負了,自有人會替他出了那口惡氣。

「你真有喚我。」她怎麼一點兒也沒听到,什麼時候警覺性變這麼低。

豈不是那個時候,誰要出手殺她,小命都丟掉了。

伊心染垂眸,整理復雜的思緒,再次抬眸時,清澈的眸底澄澈如水,什麼也瞧不真切,仿佛蒙上了一團迷霧,越發的引人入迷。

「當然。」三五兩下填飽了肚子,夜悅辰視線落到伊心染的臉上,一瞬不瞬的盯著,直盯著後者渾身不自在。

「沒見過美女啊?」

「噗——」

茶水嗆到氣管里,夜悅辰整張俊逸的臉蛋憋得通紅,連氣都喘不過來,不停的用手拍打自己的胸口順氣。

「真是笨死了,連喝水也能嗆到,你可真是一個天才。」眼見他嗆得難受,伊心染連忙站起來,沒輕沒重的拍打他的後背,「小七,你說你怎麼就笨得這麼可愛呢?」

聞聲,夜悅辰只得干瞪眼,嗓子難受得緊,他根本就無力反駁,而且他也實在發不出聲音來。

極度無語,滿臉黑線的,被動承受著伊心染‘好意’的虐待,他很懷疑,要是她繼續捶下去,他會不會沒命。

靠,她這不是救他的命,而是要謀死啊。

「喂,你怎麼不說話,真嗆著啦。」自言自語的說了半天,沒得到響應,伊心染彎子,垂眸對上夜悅辰憤恨的眼神,干笑著縮回自己的手,扯著嘴角僵硬的道︰「呵呵,我不是故意的。」

一得到解月兌,夜悅辰立馬跳離伊心染三尺距離,輕咳好幾聲,火辣辣的嗓子才好受一點兒。

他再次強烈的懷疑,是不是跟伊心染八字不合,要不怎麼遇上她,他就沒有好受過。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心幫你順氣。」攤攤手,伊心染語氣很無辜,表情也很無辜,她真是善良得沒辦法了。

要不是她瞧著夜悅辰很合眼,她才不會吃飽了撐著給他捶背呢?

雖說,有可能她下手的力道是大了那麼一點點。但是,也還不到謀財害命那種程度。

在伊心染看來,小七所有的家當加起來,還沒有她有錢呢?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遇上你真沒好事。」開口說話,嗓子生生的疼,夜悅辰也懶得偽裝,反正他真實的聲音早就暴露了。

「呵呵。」

「你笑什麼?」

「你不偽裝啦,其實你自己的聲音才最好听啊。」伊心染听過女版的女圭女圭音,男版她還真沒听過。

夜悅辰的男版女圭女圭音,非常的有特色,稚幼又不失淳厚,听起來很有魅力的。她就不明白,夜悅辰干什麼那麼抗拒他自己的聲音。

哎,真是一個別扭的小孩兒。

「小九。」夜悅辰清了清嗓子,非常鄭重其事的喊了一聲。

「干嘛。」

「我真沒見過你這模樣的美女。」

長成她這模樣的女人,有膽說自己是美女,夜悅辰真算是長了見識,同時自己也深受其害,讓他差點兒沒被嗆死。

「我怎麼就不是美女了。」

難不成美女就非得有張令人驚艷的臉,好比她這張臉就是耐看型的。

「你要是美女,估計全天下的美女都死光了。」別說是他的審美觀有問題,要知道他從小到大,見過的女人,那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兒。

後宮里那些嬪妃的容貌,隨隨便便拉出來一個,就能把伊心染比到泥土里去。在她們還是秀女的時候,就經過重重選拔,無論是長相還是才學,都是經過嚴格篩選的。

更別說,能被挑入宮中,接受冊封的女人。她們的容貌,絕對是萬中挑一,美不可言了。

「真看不出來,小七還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兒,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伊心染從上到下,又下到上的打量夜悅辰,縴細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摩挲著下顎,笑得邪氣乖張。

夜悅辰听著伊心染滿是挑逗的話,俊臉一紅,手一滑,端在手里的茶杯差點兒打翻在地,眼神古怪的落在她含笑的水眸里,不知所措了。

他又不是那些不干不淨的男人,他怎麼就萬花叢中過了,那是風流鬼才做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干那種事情。

可是,作為一個男人,他怎麼可以跟她說那些。

咦,不對,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從哪兒知道那些的,居然還掛在嘴邊說。

「小七,你這是害羞了麼?」眨眨眼,伊心染伸出一只手,正欲挑起夜悅辰好看的下巴,眼里掠過一抹惡作劇的趣味兒。

被伊心染的動作嚇到,夜悅辰窘迫著一張臉,身子往後一退。

砰——

一聲響,整個人四仰八插的摔在地上,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愣是什麼也沒有抓著。

「呃…」

伊心染看著摔在地上的夜悅辰,有些傻眼了,這孩子怎麼這麼經不起逗呢?

「小九,你一個姑娘家,都在胡說些什麼啊?」他的,好痛。

「姑娘家怎麼了,就許你們男人做,還不許我說了。」伊心染低聲嘟囔,看著夜悅辰青紅交加的臉,心里有著小小的罪惡感,嗚嗚,她好像教壞小孩子了。「等等,我說了什麼我?」

「你、、、你那個、、、那那個動、、、動作、、、、」夜悅辰低著頭,咬著唇,結巴了好半天也沒說清楚,最後干脆懊惱的閉上嘴巴。

那些話,他怎麼說得出來。

她剛才伸手想要挑起他下巴的動作,就跟他在、、、在青樓里看到浪蕩子調戲良家婦女的動作一模一樣。不僅她的動作很像,就連她的表情都像極了,可她分明就是一個女人。

該死的,到底是誰教壞她的。

最好不要被他捸到,否則他非要剝了他一層皮,看他還亂教不亂教。

「笨死了你,快起來。」伊心染不客氣的伸出手,將夜悅辰給拽了起來,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了抽,她不過就是跟他開個玩笑,至于把他嚇成這幅模樣,好像她是采花賊似的。

就算她是采花賊,他也不是花好吧。

「咳咳。」

「小七,鄭重的告訴你,剛才我可不是在調戲你。」這孩子,真不好玩。

以後,她一定要找個知情識趣的來調戲。

「你、、、、」

「喝口水,潤潤嗓子。」笑嘻嘻的遞杯水給夜悅辰,她可不想他繼續之前未完的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才是上上之策。

反正,她是沒什麼的,就怕把他給教壞了。

听他說起美女來,那是頭頭是道的,原來他壓根就沒有實戰經驗,果然是個純潔的孩子,她喜歡。

在這一點上,跟她挺像。

好比,讓她說美男,她也頭頭是道,可是她對美男也沒有實戰經驗。什麼撲倒神馬的,她沒膽嘗試。

小手托著腮,伊心染不禁開始YY,正當她鼓起萬分的勇氣撲倒某個美男時,突然眼前浮現出夜絕塵那張特寫的俊臉,嚇得她滾翻在地,立馬就一江春水向東流了。

討厭的夜某人,為嘛總要出現在我的眼前,真討厭。

夜悅辰端著伊心染遞給他的水,看著伊心染一會兒嘿嘿直笑,一會兒又皺眉抓頭,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手抖得更厲害了。

想了想,這水他還是不要喝了。

指不定,他喝下這杯水,還要被嗆一次。

「小七。」

「啊。」夜悅辰反射性的應聲,不敢看她的眼楮。

「你怎麼不喝。」

「我不渴。」咧著嘴笑了笑,夜悅辰暗暗扯袖抹了抹額頭,想了想接著又道︰「女孩子要矜持,以後不要再說那些調戲人的話,還有那些那些動作你也別做。」

其實,他還想說,表情最好也不要有。

可是看著伊心染越來越黑的臉色,弱弱的閉上了嘴巴。

「是不是女孩子不能做,男孩子就能做。」伊心染挑著眉,眼里熠熠生輝,讓她平凡的五官驟然亮了幾分,有些令人不敢逼視。

她故意將男人說成是男孩子,存心就是逗夜悅辰玩的。

夜悅辰張了張嘴,實在是無語反駁。

嗚嗚,他認輸。

多給他十張嘴,他也有預感,根本就說不過伊心染。

「不逗你玩了,別擺出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樣,看了就想讓我多欺負你幾下。」伊心染撇撇嘴,她怎麼有種,她在夜悅辰面前,就是一女流氓形象的感覺。

錯覺,這一定是錯覺,她怎麼能跟流氓扯上關系。

夜悅辰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決定保持沉默,多說多錯,越說越錯,乖乖閉嘴才是明智的選擇。

「話說,這個小鎮為什麼要叫藍月鎮呢?」趴在桌上,瞥了眼已經冷掉的早餐,伊心染真心的沒有胃口。

她的胃,一向都是很挑剔的。

「小二,照著桌上的點心,換熱的來。」

「好 ,兩位客官請稍等。」

伊心染眨眨眼,雙手托腮,望著夜悅辰,直覺得這孩子很有前途,儒子可教也。

以後,哪家的妞兒要是嫁給他,肯定很有福氣。

想要無視伊心染炙熱的視線,可恨他們坐的是同一張桌子,他是避無避可,干脆學著伊心染的話,低吼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男嗎?」

話學得挺樣,神情也對,就是少了幾分底氣,少了幾會氣度,沒有伊心染那種氣場。

「呵呵,的確沒有見過美男。」伊心染勾起嘴角,她總覺得夜悅辰的長相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見過一樣。

腦海里再度浮現出夜絕塵的面部輪廓,將這兩個男人放在一起,細細的比較一番,得出來的結論,險些嚇得伊心染跌下凳子。

尼瑪,她就說怎麼看著夜悅辰覺得熟悉,難不成這兩個男人是、、、、、

咽了咽口水,事實的結果讓她很難接受的好不好?難不成,不管她走到哪里,都跟夜絕塵那個家伙月兌不了干系麼?

「小九你到底在想什麼,我又叫你好幾聲都不回答,你是不是在擔心雅城夏家那些人,你放心只要他們敢來,我一定把他們全都給殺了。」

「就你那點兒武功,還不夠給夏家人塞牙縫的。」

「你少瞧不起人。」好歹他也跟著師傅在山上學藝整整兩年,只要不是級別很高的高手,夜悅辰自認他是不會輸的。「就算我真的不敵他們,我也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伊心染看著他,想要質問他跟夜絕塵有什麼關系,听到他最後說的話,對上他堅定而真誠的眼神,又咽了回去。「小七,你跟我又不熟,為了我惹上麻煩可不劃算,而且很傻。」

「誰說咱們不熟了,現在咱們同坐一張桌子吃飯,咱們就是朋友。」夜悅辰的心思本就單純,想事情也不會想得很深。

他覺得伊心染的灑月兌的個性跟他合得來,他就當她是朋友,也不在乎她的女兒身。

不是只有男人之間,才能做朋友,做兄弟。在夜悅辰看來,他跟伊心染就是朋友,也是兄弟,雖然他們相交才不過兩天。

「笨蛋。」

「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因為我們是朋友。」哪怕是為了伊心染,要暴露出他的身份,夜悅辰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小七,有沒有人說過,你傻得很可愛。」她沒混過江湖,也知道人心險惡,稍不留神就會陷入無底的深淵。

這個臭小子倒好,對她沒有什麼防備,難以想象要是她是一個壞人,他的下場會不會很慘。

「你說過。」

「小七,你家里都有些什麼人,他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出來?」

「我家里有很多人,有父親母親,還有很多的兄弟姐妹,他們當然不放心讓我一個人出來。」夜悅辰談起家人的時候,表情很輕松,也顯得很幸福。

夜國皇室,在他們這一代,除了後宮里那些爭斗之外,他們兄弟間的爭斗很少,可以說夜悅辰壓根就沒有見過血腥。除了他的一母同胞的哥哥之外,他與其他幾個哥哥感情雖然並不深厚,但是他們對他,很是關愛。

正因為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夜悅辰對人才少了防備之心,他更多的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都是好人。

「兩年前,我跟隨師傅上山學藝,如今學藝期滿,師傅準我下山,本來兄長是要來接我的,不過他臨時有事來不了。師傅就讓我自己下山回家,我打發家奴回去報信,自己就出來閑逛了。」

夜悅辰說的話,半真半假,除了沒有說他是夜國的七皇子,他的父親母親是皇帝皇後之外,他對伊心染可說是沒有半點隱瞞。

他也不想對伊心染說謊的,可他好不容易擁有一個願意真心相待的朋友,不想她因為他的身份,而疏遠他。

事實證明,夜悅辰小朋友真的想太多了。

伊心染一向奉行,只要是她喜歡,瞧得順眼的人,就算是皇帝,她也願意與之相交。可若是她看不順眼的,縱使是求著,她也不會多看一眼。

她若真把夜悅辰當朋友,自是不會管他有怎樣尊貴的身份。

「我家也有很多的兄弟姐妹,只是感情不怎麼好,所以我就自己跑了出來。」伊心染指的自然是南國皇室里的那些兄弟姐妹,想起本尊所受的那些苦楚,真是三天三夜也數不清楚。

每當提到家中親人時,伊心染的心里就酸澀難當,她想念她的家人,想念她的哥哥們,恨不得立馬回到他們的身邊。

在那場滑稽的訂婚宴之後,她不知道她的家人怎麼樣了,他們會不會很生氣,又會不會很心疼她。

發現她不見了,又是不是會四處找她。

「熱乎乎的早點來了,你快多吃一些,吃完我帶你出去走走。」夜悅辰敏感的察覺到伊心染在提起家人之後,心情變得很差,聰明的移開話題,想必是她的家人對她很不好,要不然她一個小姑娘也不至于獨自跑出來。

索性,她有防身的功夫,能讓自己不受別人的欺負。

「你也吃。」意識到自己失態,伊心染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也不想再追問他與夜絕塵之間,是不是有關系。「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不管他與夜絕塵有無關系,伊心染都決定早些離開的好。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就好像夜絕塵找到了她一樣,他的眼楮就一直在盯著她。雖然這種想法很詭異,但她真的就有這種感覺。

「藍月鎮之所以叫做藍月鎮,那是因為它的地形像一輪彎彎的明月,所以就叫做藍月鎮了。」

「小七,你對這個小鎮好像很了解的樣子。」

「一般般。」

「去你的,別給你三分顏色,你就要開染房。」

「我們家需要什麼花,都是來自這里,久而久之我就了解了這麼一點點,有沒有小九喜歡的花,我可以帶你出去采摘哦。」

「那你來過這里?」

「沒有。」

伊心染眼角一抽,滿臉的黑線,對夜悅辰理直氣壯的回答很無語,「丫的,你沒來過,還敢說大話帶我去采摘。」

「我一定不會迷路的。」

話落,夜悅辰臉一黑,他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呵呵。」捂著嘴笑得開懷,伊心染眼兒亮晶晶的。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要不,她跟夜悅辰怎麼能是走到一塊兒呢?

不說不要緊,一說,倆兒路痴。

「別笑了,當心噎死你。」夜悅辰險些破功,再次臉紅如潮,要是眼神可以殺人,他一定要秒殺了伊心染。

臭丫頭,他不就是迷過路麼,至于笑成這副鬼樣子。

「咳咳、、、、」好的不靈,壞的靈,嘴里包著水晶餃子的伊心染真被噎著了,小臉憋得通紅。

嗚嗚,她能說這是報應麼。

「小九,你怎麼樣了?」

看了眼伊心染的胸,他總不能拍打她的胸吧。

猶豫了一小會兒,夜悅辰果斷的決定,手掌一下接著一下狠拍在伊心染的背上,「叫你吃東西的時候笑話多,你就是活該。」

「咳咳、、、、」

「你倒是快點兒吐出來啊。」

好半晌,餃子被伊心染吐了出來,終于可以自由順暢呼吸新鮮的空氣,無力的瞅著夜悅辰,低吼道︰「小七,你一定是故意的。」

「我怎麼就是故意的了,我那是幫你。」

「你想捶死我啊,那麼大力拍打我的背,很痛的。」

「不用力,你怎麼吐得出來。」

「你這是赤果果的報復。」

夜悅辰雙手環胸,黑眸里閃爍著笑意,好看的嘴角抿成一條線,「你說是報復那就是報復吧,反正我就是學著你給我拍背那樣拍的。」

……

一片烏雲籠罩在伊心染的頭頂,然後一群烏鴉華麗麗的飛過,一杠杠的黑線掛在她的腦門上,這可真是報應不爽。

MD,她認栽。

「還吃嗎?」

「不吃了。」無比哀怨的瞪著晶瑩剔透的水晶餃子,丫的,姑女乃女乃深深的記住你了。

「小九,我帶你出去逛逛。」

「小七,你應該說,小九我帶你的鳳羽出去逛逛。」伊心染動作利落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她心里跟明鏡似的,這熊孩子一直掂記著她家鳳羽,估計連睡覺的時候都記著呢。

鳳羽,不是主子不想保護你,而是誰讓你家主子,昨天就已經答應了他。

做人要厚道,咱說話不能不算話。

所以,只能犧牲你了。

「小兒,你要分清楚,我是專門帶你出去玩,然後順帶鳳羽出去的。」

「這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主次要分明,懂不?」

「丫的臭小七,你給我記好了。」

「小九,你走快一點。」

「你先到外面等我,我去拿鳳羽。」

夜悅辰興奮的點著頭,高聲道︰「動作快點兒,我等你。」

昨天還在路上時,他就好想用鳳羽射上幾箭,哪怕是過過癮都好。晚上他可是想了一整夜,連覺都沒有睡安穩。

要是伊心染今天不給他鳳羽,他肯定非常的失望。

司徒府地牢

是夜,華燈初上,整個錦城都沐浴在歡欣熱鬧之中,唯有這一處地方,充斥著濃濃的血腥之氣。

穿過重重空空如也的牢房,行到最深處,揮鞭的聲音在空曠的地牢中清晰可辨,血腥的味道開始在鼻尖蔓延。

何謂聲聲入耳,如此便是。

「你殺了我吧。」沙啞的聲音透著一絲尖銳,仿佛是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才穿破喉嚨喊出來的。

刑架上,捆綁著一個遍體麟傷的女人,她的上半身只著一件紅色的肚兜的,只著一條染滿了鮮血,早已經看不清楚是什麼顏色的裘褲,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沒有一寸完好的地方。

不是鞭痕,就是棍傷,還有數不清楚的刀傷。

凌亂的長發垂落在她的胸口,她低著頭,輕輕的呢喃,看不清楚她的模樣,唯有她低啞的聲音在地牢里回蕩。

整個地牢,除了她,根本沒有其他的人在場,也不知道她說的這句話,是給自己听的,還是給鞭打她的人听的。

鞭聲再次響起,穿透她的耳膜,她很努力的掙扎著抬起頭,終于讓她的臉徹底暴露出來。

她,赫然就是紅護法。

此時此刻的她,除了滿身的狼狽,早已失去往日的嬌艷與風華。

腦子昏昏沉沉的,看著空蕩蕩的囚室,紅護法的神情顯得有些錯愕。她可不認為,他們會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對她手下留情。

事實上,從她落入他們手中那一天開始,每隔兩個時辰,就會有人來到她的面前,用各種各樣的刑具往她的身上招呼。

紅護法也試圖過自殺,只可惜她沒能成功。自殺失敗之後,司徒落瀾為了讓她不再有機會自殺,命人月兌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只剩下肚兜跟裘褲,將她身上有可能成為武器,會奪走她性命的東西,統統都收得一干二淨。

如今的她,就算是想死,都死不了。

別告訴她咬舌可以自盡,司徒落瀾早就想到她會這麼做,所以他提早就在她的嘴巴里動了手腳,讓她除了可以正常的說話,吃東西之外,根本使不出那麼大的力氣,咬斷自己的舌頭。

思緒漸漸飄遠,傳進耳朵里的鞭聲也越來越大,一點一點刺激著她敏感的神經。鞭聲听得越久,紅護法漸漸的就會產生一種幻覺,明明鞭子就沒有打在她的身上,但她就覺得那鞭子是落在她的身上,每一鞭不僅打在她的身上,還打在她的靈魂上。

痛疼,蔓延進她的四肢百骸,想抗拒卻無力。

「啊——」

突然,紅護法失控的尖叫出聲,她奮力的掙扎起來,劇烈的動作將捆綁她的鐵鏈扯得晃動起來,發出金屬踫撞的刺耳聲響。

鮮艷的血,順著她高高被綁起的手臂,緩緩往下流,而她仿佛不知道痛,依舊瘋狂的掙扎著,叫囂著。

她的叫聲,一聲高過一聲,一聲強過一聲,似要將心中所有的痛與恨,都喊出去,以此來宣泄她那即將崩潰的情緒。

「她可真夠倔的。」暗處,軒轅思澈蹙眉低語,用在紅護法身上的那些酷刑,哪怕是個男人,都很難承受得住。

讓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紅護法竟然受住了。不管他們怎麼威逼利誘,她就是死咬著嘴,什麼也不說。

「可我們必須想辦法讓她說出來。」他們用一個假的紅護法,代替了真的紅護法去死,讓她成功的被幽冥堂的人暗殺掉。

然而,真的紅護法畢竟還活著,難保幽冥堂的人不會察覺到什麼。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管是哪種結果,他們都得防著。

「該想的辦法,咱們不是都想過了,也用過了,但她就是什麼也不說,又不能一刀子殺了她,真是頭疼。」軒轅思澈煩躁的抓抓頭發,眼中陽光不在,反倒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們雖然成功的瞞過了幽冥堂的眼線,讓他們以為紅護法已死,已經對他們的秘密構不成什麼威脅。但是,最保險的辦法,還是要從紅護法的口中,探出笑紅塵的藥方,趁早殺了她,永絕後患。

「出去看看。」

司徒落瀾身影一閃,幾個閃身就出現在紅護法的跟前,腕間飛射出一根銀色的絲線,點了她兩處大穴,讓她暫時安靜了下來。

「不管你們怎麼折磨本護法,本護法什麼都不會說的。」紅護法憤恨的瞪著司徒落瀾,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若非司徒落瀾想要從她口中探听到笑紅塵的藥方,夜絕塵說不定早就下令殺她,她又怎麼會經受這麼多的折磨。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麼屈侮的活著。

「幽冥堂的每個人是不是都像你的骨頭這麼硬,本小候爺當真好奇得很。」軒轅思澈嘴角勾著笑,眼里掠過一道幽光,「只要你說出我們想知道的東西,那麼你也就能活著離開這里。」

「呵呵。」紅護法痴痴的低笑出聲,笑得眼淚溢出眼眶,將臉上的傷口浸濕,疼得鑽心刺骨。

「你忠于幽冥堂,可是你的主人卻不那麼想,他三番四次派人暗殺你,難不成你還要為他盡忠。」

司徒落瀾沉默不語,眼看著紅護法在軒轅思澈的質問下,眼里漸漸浮現出復雜沉痛又迷茫的暗光,他不禁很好奇,那些听命于幽冥堂的人,到底曾經經受過怎樣的訓練,才讓他們在如此殘酷的刑法面前,依舊面不改色。

「我是不會背叛主人的,你們就死了那條心,趁早殺了我。」紅護法只有嘴巴能動,情緒顯得很激動。

她要是有選擇的機會,她也不會落到現如今的地步。

早在,她年幼被帶回幽冥堂接受訓練的時候,如果有人對她伸出溫暖的手,也許她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

雁不歸的地宮,她眼看著進護法去死,又親手斷了鷹護法逃生之路,黑風寨里她丟下所有的兄弟,私自逃離已經是觸犯了堂規。一旦被堂主知曉,她必死無疑。

她滿心以為,就算是她獨自一人回到幽冥堂,她也可以憑借著自己的一張嘴,將黑的說成是白的,讓堂主再次信任她。

可在她的內主深處,其實是不想再回幽冥堂去的,那里是她的惡夢,一個永遠也不會清醒的惡夢。不管她逃得有多遠,時候一到,她也必死無疑。

明知道早晚都會死,她又豈會在意身上這些疼痛。

對于疼痛的認識,早就已經讓紅護法麻木了。幽冥堂的七大護法,哪一個不是在這些殘酷的刑法中,存活下來的人。

她根本就不怕這些,也不在乎他們怎麼虐待她的身體。

「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用一個假的紅護法瞞過了你的主人,只要你說出我們想知道的,而你也可以全身而退,找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隱居起來,誰也不知道你是誰。」

「在你主人看來,你已經死了,你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司徒落瀾接著軒轅思澈的話沉聲道。

越是看著紅護法的神情,他的心里就越是沒底,不管他們說什麼,做什麼,在紅護法的雙眼里,永遠都看不到一絲絲動容。

「你們斗不過我主人的。」半晌之後,紅護法出了聲,但她垂著眼眸,瞧不真切她的神色。

她的主人,為了達成他的願望,他可以犧牲所有的人。

那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幽冥堂所有的人。

江湖傳言,幽冥堂的七大護法就是幽冥堂堂主最倚重的人,也是他的心月復。其實,紅護法的心里很明白,他們七個人不過只是一個混淆視听傀儡,擺放在明處的活靶子。

幽冥堂真正的核心,堂主真正的心月復,隱藏得很好,從未現過身。

七大護法,不管死了誰,都可以很快從新鮮的血液中提拔一個起來,整體的實力不會被減弱,沒了誰都可以正常的運作。

即便,這一次,堂主一下子損失了三大護法。

也許在他們消失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有新的進護法,鷹護法上了位,而她紅護法的位置,在她被暗殺的那一刻,也不再屬于她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紅護法已經記不清楚,以前的她叫什麼名字。自從她殺了自己一個又一個的同伴,活著走出訓練營,成為紅護法的那一刻,她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紅護法。

在他們進入訓練營之前,他們都有屬于自己的名字。進入訓練營之後,他們再也沒有名字,有的只是一個代表著他們的數字。

每進行一次真刀真槍的對抗之後,成功殺死對手的他們,就可以進行新一輪的排名,擁有一個新的數字。

「幽冥堂的堂主又不是擁有三頭六臂的妖怪,若是夜國對付不了他,那麼合四國之力,你覺得他的勝算有幾分。」

近年來,四國之爭已經漸漸從暗地里,向著明朗化發展。即便是如此,軒轅思澈相信,四國不管再怎麼爭,再怎麼斗,也不會希望掌握著笑紅塵的幽冥堂出現。

那不僅僅是對他們權威的挑釁,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

「笑紅塵的藥方,本護法的確知道。」

「你快說。」司徒落瀾失態的沖上前,伸手掐住紅護法的脖子,失控的力道竟是將紅護法給提了起來。

後者,本就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又被點了穴,僵硬的身體就被提了起來,呼吸不暢的她,憋得慘白的臉浮現出幾抹詭異的潮紅。

笑紅塵的藥方,就像是一顆深埋在司徒落瀾心中的炸彈,一觸即發。

「落瀾,你快松手,掐死了她,你就什麼也得不到了。」軒轅思澈被司徒落瀾的舉動驚出一身冷汗,讓他不得不懷疑,紅護法就是故意激怒司徒落瀾,一心求死的。

「還是小候爺冷靜,知道本護法一心求死呢?」

司徒落瀾松了手,雙眼腥紅,難以壓制心中的憤怒,「思澈,這里教給你了。」

他很擔心自己會失控,不顧一切的殺了紅護法。

可他心里也明白,倘若他真的殺了紅護法,他一定會後悔的。

目送司徒落瀾大步離開,軒轅思澈深吸一口氣,顯得更冷靜了,「既然你什麼都不願意說,我們也沒辦法撬開你的嘴讓你說,所以接下來你還是繼續好好的享受,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本小候爺再來會一會你。」

穴道被解開,紅護法看著兩個壯漢朝她走來,一人手中拿著長鞭,一人手中握著長劍,後背不禁冷汗直冒,雙腿也有些打顫。

「如果本護法說了,你們真的會放過本護法?」像她這樣的人,從不信任任何人,她只相信自己。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們一樣,說話不算話,本小候爺可以做主,只要你說出我們想知道的,就放你離開,絕不為難你。」至于,讓你離開之後,你能活多久,軒轅思澈可就不能保證了。

「在告訴你們一切之前,你們先告訴本護法,什麼是——生死劫?」

正如他們所方,堂主既已派人暗殺她,不留給她一條活路,那她又何必死守著心中的秘密,飽受這些足以令人發瘋的折磨。

在堂主眼里,她已經是個死人,那麼只要他們能解開生死劫,那她說出笑紅塵的藥方,也算物有所值。

「但在我們弄清楚什麼是生死劫之前,你每日應受的懲罰不會停止。」軒轅思澈朝著兩個壯漢使了個眼色,優雅的轉身,不帶走一片雲彩。

「天殺的你們,有種給老娘一個痛快、、、、」

「啊——」

長鞭‘刷’的一下,打在紅護法祼露的肌膚上,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叫罵出聲。

「怎麼樣,她說了嗎?」听著鞭聲與紅護法慘叫聲的二重奏,司徒落瀾揉著發疼的額角。

也許,是他太操之過急,才讓紅護法抱著僥幸的心態保持沉默。

「你知道生死劫是什麼意思嗎?」

「生死劫?」司徒落瀾重復的念出聲,臉色再次變得異常的凝重,眸色幽深晦暗,殺氣漸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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