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俏王妃 【V146章】 驚謀天陰謀中

作者 ︰ 銘蕁

瞧著夜月渺的反應,伊心染惡趣味的笑了,挑著好看的眉眼,柔聲道︰「姐姐回魂兒了。愨鵡曉」

她說她相信夜修杰,有那麼讓人難以置信,不敢相信嗎?

對夜修杰那個男人,伊心染是談不上喜歡,當然也談不上有多討厭,許是愛屋及烏吧,誰讓他是她家男人的兄長呢。

其實,說到底夜修杰也不過是個可憐的男人罷了。

他貴為太子,身份尊貴,人品才貌皆屬一流,即便如此他也沒能逃出一個‘情’字,為情所困,為情所傷。

怪只怪,他的一腔真情,錯付給了南榮淺語那樣虛偽的女人。

「九兒。」

「姐姐有話直說便是,像九兒這樣沒心沒肺的丫頭是不會記仇的。」有時候凝望著夜月渺,她就好像透過她,看到幼時陪伴她一起長大,時時刻刻都維護著她的陳緲緲。

她打心眼里認定的姐姐,卻終將年輕的生命,終結在她手上的姐姐。

記憶中的陳緲緲也是如此,任何與她有關的事情,就總是會變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留神會刺傷到她。其實,她又豈是那般脆弱的。

一切的一切,不過因為太在意,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小心呵護。

緩過神來之後,伊心染又會發覺,其實夜月渺跟陳緲緲,除了容貌有七八分相似之外,兩人的性格卻是截然不同的,哪怕連一個相同的興趣也都是沒有。她們不一樣,也只有她才會在陷入沉思的時候,將她們當作是一個人。

無法否認,在她的心里,對夜月渺有著補償的心態。那是她對陳緲緲的自責與愧疚,因此,她迫切的想要將那些都補償給夜月渺,就如同是補償給了她一樣。

伊心染告訴自己,夜月渺就是陳緲緲的前世,她們之間必然有著某種牽扯,否則上天又怎會再給她一次機會,作為償還呢。

「跟九兒說上一會兒話,姐姐心里舒服多了。」夜月渺知道,每當伊心染的目光凝聚在她身上不動的時候,就是她在思念那個與她相似,但卻早早離開伊心染生命中的少女。

冥冥之中,她也那麼相信,她與那個少女是有牽扯的,否則又怎會在第一眼見到伊心染之後,就莫名的想要保護她。

她就是她,她不想成為別人的替身,有時候夜月渺的心里也會不舒服,可剛察覺到她有那種想法的時候,伊心染就拉著她的手對她說︰在她的心里,她就是她,不是別人。而陳緲緲是陳緲緲,也不是別人。她們之于她,都是無法被替代,無法被取代的人。

是她心里,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姐姐不要想不開心的事情,會長皺紋然後變老的哦。」

「你是不是也想跟塵一樣叫我老女人。」

「呵呵,我家姐姐哪里是老女人,要是老女人都長得跟天仙兒似的,估計全天下的女人都希望自己是老女人。」

「就你這張小嘴,死人也能被說活。」

「姐姐這話可以解理為,死人也能被我氣得活過來對不?」如弧扇般的睫羽輕輕顫了顫,伊心染看出她的猶豫不決,欲言又止,心下嘆息一聲,既然她不好開口,為了讓她安心,也只能她主動開口提起了,「今晚的事情我相信不是太子做的,而太子顯然是全然不知情。」

不要小看任何一個生活在深宮里的人,不管他是何身份,都莫要小看,莫要輕視,也許你就是被這樣一個人欺騙過去的。雖然,深宮之中也不乏有單純的小白兔,但那畢竟只是極少的個位數。

「姐姐找九兒來,就是想要跟你說這件事情。」夜月渺有些窘迫,此刻看來,倒像是她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月復,人家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有那麼想過。

她一直都將年幼時那些美好的記憶留在心間,因而,她總是會記起太子夜修杰牽著她的小手,帶她四處玩耍,滿眼寵溺望著她的情景。

他是她的兄長,而夜絕塵是她的胞弟,都是至親之人,手心手背皆是肉。尚未長大時,他們之間的感情很好,不分彼此懂得為對方考慮。直到,夜修杰執意立了南榮淺語為太子妃,從那時起,夜月渺對夜修杰的兄妹感情變得淡了許多。

她不明白,作為哥哥的他,怎能執意娶走心儀弟弟的女人。

同時,她也不明白,南榮淺語明明愛著塵,又為何要嫁給太子,難道只是因為太子妃那個位置嗎?

人世間至真至純至性的愛情,夜月渺听過,但她體會不深。也許,她是不該責怪太子的,因為一個人會愛上誰,是無法阻止,無法控制的事情,更不能光用理智與情感去區分。

于是,漸漸的,她懂了。

只是她懂得這些,是在伊心染遠嫁到夜國之後,看著她跟夜絕塵相知相愛再到相守,她才明白這些。

原來,夜絕塵當初看著南榮淺語嫁給夜修杰成為太子妃,並非是他強裝鎮定沒事,而是他本來就沒事,因為他從始至終都不曾對南榮淺語有過半點男女之情,根本不愛,又何來的生氣。

若是真的愛得難分難忍,又豈會甘願放手成全。

哪怕是親兄弟間,也會反目成仇吧。

「九兒有多護短,姐姐可是親自體驗過的,所有證據都指向太子,你還險些吃了有傀儡香的湯圓,我就是擔心、、、、擔心你會很生氣,然後沒想明白就對太子動手,其實那個、、、我那個不是那個意思、、、、我、、、、」

繞了半天,夜月渺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有種越說越說不清楚的感覺,「九兒,你可不要生姐姐的氣。」

「原來在姐姐心里,我就是那麼個小心眼,是非不分的丫頭,我是真生氣了,你要怎麼哄我。」噘著小嘴,伊心染不滿的嘟囔出聲。

要說夜月渺這擔憂沒錯,事情發生那一剎那,她的確是有過那麼一想法,不過那想法也就一閃而逝,快得她都沒抓著。

後來仔細一想,猛然驚覺,自己險些中了別人的陷阱,于是,某王妃火了,怒了。

丫的,算計誰不好啊,偏要算計到她家男人的頭上。

咳咳,也能說是算計到她的頭上,誰讓她跟夜絕塵是一家人呢。夜絕塵這棵大樹要是倒了,她棵小樹也蹦達不了幾天了。

「姐姐錯了還不行麼,九兒你比姐姐聰明,快給姐姐分析分析,到底是誰想策劃的這陰謀呢,心機太深了。」饒是她見多了各種陰謀詭計,各種勾心斗角,如此高段數的陰謀,她還沒遇見過。

計劃成功,幕後之人神不知鬼不覺就能接手控制整個夜國皇室。

計劃失敗,一切矛頭皆指向太子夜修杰,根本就找不到跟幕後之人有關的線索。

他便與此事,沒有半點關系,月兌得干干淨淨的。

「難道姐姐就沒有想過,這事兒並非是沖著太子來的。」伊心染慵懶的半眯著水眸,不出意外很快就會新的情報送到她的手里。

那些隱衛,她可不是培養出來看的。

要是他們無法探查到別人查不到的消息,那她真就打算將他們通通回爐重造一下,實在有些丟她的臉呀。

「不是沖太子來的,那會沖誰而來?」仔細回味著伊心染的話,鳳眸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她的表情,夜月渺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反反復復,仔仔細細的梳理著每一條她所知道的細索,層層過濾之後,雙手不自覺的握緊提放于胸前,鳳眸斗然大睜,額上冷汗直往外冒,紅唇哆嗦著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會是她想的那樣嗎?

「就如姐姐所想的那般,那幕後真正想要設計的不是太子,而是夜絕塵。」夜月渺本來就生得聰慧,她若是個男兒身,成就必定不會遜色于夜修杰。

啪——

手不住的發顫,根本就端不穩茶杯,苦笑著低下頭,怔怔的望著濺了一地的茶以及四分五裂的茶杯,夜月渺只覺得透心的涼。

今年的冬年,似乎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冷。

「會是血月城設計的嗎?」半晌,顫抖著雙唇輕喃出聲,夜月渺就像個孩子那樣,需要溫暖,需要依靠。

「不是。」在她跟夜絕塵嚴密的監控下,東方霧是沒有任何時間布下這個局的,而昨夜他們才剛剛達成協議。

有關血月城面臨重大危機的情報,不但她手中掌握著,就連夜絕塵也是收到了風聲,東方霧若是真想保住血月城,他便不會搞出這樣的事情。

將夜國控制在手,于他而言的確沒有半分好處。

「不是血月城,難道是其他三國的人嗎?」夜月渺神色迷茫的抬起頭,事情發展的方向太出人意料,她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

不會是他們的,他們明天一早就會離開,如果真的是他們,晚宴上父皇跟塵就不會同意放他們安然離開,而會將他們都暫時軟禁起來,直到找到真凶為止。

然而,父皇沒有那麼做。

夜絕塵也沒有那麼做。

解釋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壓根就不曾參與晚宴上的突發的事情。

「和平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掀起戰爭呢?」國家興戰,受苦的就是黎民百姓,一旦爆發戰爭,他們就會流離失所,朝不保夕。

「和平固然很好,可是人的貪欲是無法控制的,想要的東西多了,但又無法得到,便會開始征戰,開始掠奪。」歷史上,每一個朝代的更替,不就是無外乎如是麼。

戰爭,是人類世界中,最無可避免的事情。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晚宴一事,全都交給了塵親自處理,一旦有新的線索拋灑出來,那麼首當其沖的就會是夜絕塵。

想到那接二連三會爆發出來的事情,夜月渺就覺得渾身寒涼,怎麼也無法溫暖起來。

她甚至不敢去想,事情發展到最後,將會是怎樣一種局面。

「這不是姐姐應該擔心的事情,夜絕塵會處理好的,你要相信他。」他若是處理不好,就換她來。不過,他可是她的男人,怎麼會有處理不妥當的事情呢。「現在姐姐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要露出任何的馬腳,就跟以前一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該干嘛就干嘛,然後這幾天多去陪陪母後,她心里肯定是備受煎熬。」

夜月渺覺得有些羞愧,她還是姐姐呢,結果卻還需要伊心染來開解她。關鍵時候,她還真是一點兒忙都幫不上。

「那你呢?」

「不是都說上陣父子兵嗎?我給改改,換成上陣夫妻兵吧。」伊心染彎了彎嘴角,拍了拍夜月渺的手,從軟榻上站起來,笑道︰「就像你說的,我可是很護短的,別人都算計到我男人身上了,我還能沉默不語麼。」

當然不,她才不會做那個啞巴,有苦說不出。

她要找出那個人,狠狠的折磨,狠狠的收拾。

「塵身邊有你,真好。」這樣的愛情,才是令人羨慕的。

「姐姐也會找到屬于你個人的白馬王子的。」以夜月渺這樣的條件,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想要娶她的男人都是排長隊的。

只可惜,貴為公主,限制了她很多的機會。

不過,若是真命天子,想必也不會居于身份之間的差別,否則哪能叫真愛呢。

「你放心,我會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不讓別人看出問題來的,也會去陪著母後,你就專心做你的事情,但你記得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

「今晚還回戰王府嗎?」戰王府在城郊,距離皇宮很遠,這個時候趕回去,睡不上兩個時辰,又得往宮里趕。

以夜絕塵的性子,應該不會再回去的。

「今晚會住在宮里。」

「那九兒現在還有事情嗎?」她想跟伊心染一起睡,順便還能聊聊其他的事情。

她向往著像伊心染一樣生活,但她也知道她做不到像伊心染一樣恣意灑月兌,隨性隨心而活,而卻總是活在自己的畫定的世界里,坐井觀天。

「我得去一趟行宮,明天哥哥就要離開了,想要跟他好好談談。」她的十五歲生辰就在幾天之後,伊律瑾無法留下來為她慶祝,心中必然很是遺憾。

畢竟,在這里,對于女子及笄成人是非常看重的。

及笄之後,也就意味著女子長大成人,可以嫁為人妻,生兒育女了。

可是伊心染,尚未及笄就因和親遠嫁到夜國。她該慶幸的,嫁給的是夜絕塵那樣的男人,處處為她著想,否則早忍不住將她給吃了。

對女子而言,尤其是正處于身體發育期,過早的開發,對身體影響很大。年輕的時候沒覺得,等到中年過後就開始查覺到了。

夜絕塵是個血氣方剛的成年男人,他再能忍也是有需求的,他是心疼她,不忍心傷害她,才一直都忍著不踫她。

「時候不早了,我就不攔著你了,快去吧。」

「姐姐放寬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

一路將伊心染送出展顏閣,夜月渺才又轉身回到內殿之中,想起伊心染提到的那個宮女,心思一沉有了算計。

連她身邊都安插了眼線,那幕後之人,本事也真是不小。如此說來,還真不會是血月城以及其他三國的人,而是本國的人,還是在朝中頗有地位的人。

否則,他又如何能做到如此周密的布署,對人對事都了如直掌不說,就是對皇宮的地形都了解得極為清楚。

會是誰呢?

躺在柔軟的床上,夜月渺在反復的思考中,漸漸睡去。

以前很是羨慕的輕功,如今伊心染也能隨意自在的使用,離開展顏閣,她便足尖輕輕一點,嬌小的身影掠至半空,幾個閃身就消失在夜空下。

哥哥,想必也正在等著她。

、、、、、、、、、、、、、

昏暗的地下室里,傳來一道女人拔尖的低吼,隱隱還伴著瓷器摔落在地‘嘩啦’碎裂的聲響。

「你們都瞞著我做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搞成這樣?」太子被軟禁,哪里都去不了。

心語樓中,替身的‘南榮淺語’正好好的躺在床上熟睡著,她武功卓絕,想要甩掉府外的御林軍,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想走便走,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只是她以為她走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從她一離開,就落入了一雙黑夜里,幽亮的黑眸里。

「這個時候你也敢亂跑,要是被人看到,你父親不會饒了你的。」昌伯候夫人拉著南榮淺語的手,沒有猶豫揮手就給了瘋狂的她一巴掌,「你父親的心思,不是我們能隨意猜測的,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張秀琴望著平靜下來的南榮淺語,輕輕的嘆息。

怎麼能說‘你們都瞞著我做了什麼呢’,其實就連她也是不知道晚宴上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什麼時傀儡香,她壓根就是不知道的。

因此,她也無法回答南榮淺語的質問,因為,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听母親的話,趕快回太子府去,這個時候要是讓人發現你不在太子府中,後果不堪想象。」

她的夫君是絕對不允許任何破壞他計劃的,哪怕是他的妻子,他的女兒,通通都不行。

想到被他發現之後的後果,張秀琴都無法控制渾身泛起的雞皮疙瘩,她承認她害怕,她也承認她懦弱。

就是這些害怕,恐懼,懦弱,壓抑,發展到最後就變成了她傷害,殘忍,血腥對待別人的方式。似乎只有那樣,她才能尋求到一點心靈上的寄托,才不至于活得那麼痛苦。

「不是答應過我的嗎?現在鬧成這樣,他很快就會懷疑到我身上的,呵呵,你們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吶。」南榮淺語指著張秀琴,她生來就是一顆棋子,踏出的每一步,都是被人操控著的,由不得她自己。

父親把她當棋子,母親也把她當棋子,漸漸的,她自己就告訴自己,她是一顆棋子,不用想太多,只需要安安靜靜的做一顆棋子就好。

自立太子以來,除剛開始的三年由禮部的人帶著太子辦理元宵晚宴,之後歷年來的元宵晚宴都是交由太子親自負責,從未出過任何的差錯。唯獨今年的元宵晚宴,不但出了差錯,還是可驚天動地的差錯。

晚宴上上下下,任何一個環節,都是由夜修杰親自打點,尤其最是重視殿內的檀香以膳食,只因這兩種東西最容易被人動手腳,一個不注意就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局面。

夜修杰是何等聰明的男人,他有勇有謀,心機城府並不比別人遜色,這件事情他有無做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而且,他若是參入其中著手調查,那麼真相很快就會浮出水面。

「上次我就告訴過你,收住自己的心,你還想不想要命了。」

「以前想,現在、、、、、、」

「你以為以你父親的心機手段,會讓自已暴露嗎?」張秀琴心里明白,只昌伯候心願未成的那一天,他是不會收手的。

他想要得到的,遠遠超出她所能看到的。

「他當然不會讓自己暴露的。」因為他早就把所有的退路都想好了,這句話她並未說出口。南榮淺語笑得很諷刺,有其父必有其女,而她的心機遠勝于她的父親。

按照昌伯候原本的計劃,她會在元宵晚宴上借著跳舞的時機下毒,並非是將毒下在湯圓里,那毒也不是傀儡香,而是一種無形無色,只需要吸入一點點,三個時辰之後便會突然暴斃,且查不出任何的原因。

毒,只會對夜皇一人下,其他人都是安全的。夜修杰是儲君,夜皇一旦暴斃,即便會引起朝中重臣動蕩,但也不會影響到夜修杰登基稱帝。

戰王夜絕塵根本無意皇權皇位,他是不會跟夜修杰爭奪皇位的,哪怕他心中有再多的懷疑,也會扶持夜修杰上位,有他必能穩住朝野上下。

南榮淺語不是傻瓜,她很清楚她的父親,目的絕不僅僅只是為了盡快將夜修杰推上皇位,光耀他們昌伯候南榮一族,而是有著更加不為人知的秘密。

秘密是什麼,至今為止她只探听到一點,畢竟她的這些心思,都是幼時南昌伯候教導培養的,可她若想要將計謀用到她昌伯候的身上,需要花費的心思會更多。

計劃失敗,她被處罰的幾率也會翻倍。

她的確是昌伯候唯一的女兒,但是能代替她站在夜修杰身邊的,卻不並只有她一個女人。

昌伯候或許不會殺了她,但他一定會軟禁她,然後派一個完全听他話的棋子出去為他做事。南榮淺語不想陷入那樣的被動,她就必須听話,乖乖的听話,百分之百的做一顆棋子。

御林軍將夜修杰和她送回太子府的路上,她想了很多,瞬間就將所有的事情都貫通了起來,然後就驚出一身的冷汗。

她的父親,真的太恐怖了。

先是琉璃宮中的檀香,再是藏在湯圓里的傀儡香,可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晚宴上伊心染頭上那一整套頭飾,偏巧就是化解那有毒檀香的解藥,第一次出手就此宣告失敗。

緊接著,湯圓中的傀儡香也是被伊心染察覺,旋即打落了夜皇即將入口的湯圓,第二次出手再次失敗。

繼第二次失敗之後,她出手若是成功,局面將會變成這樣。

所有證據都指向太子夜修杰,那麼震怒之下的夜皇,就會第一時間將夜修杰軟禁起來,然後將事情交由戰王夜絕塵查明。

表面上事情就會如此發展,然後夜皇回寢宮就寢,突然毒發暴斃,戰王作為最後與夜皇接觸的人,就將首當其沖,再加上一些早就準備好的流言,很快夜絕塵就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之上,他想再翻身就難了。

而她的父親,甚至將她的失敗也算入了其中,策劃了一連環的計謀,一環接一環,環環相扣。

三次機會皆沒得手,演變出來的結果就是現在這樣的局面。

表面上所有的矛頭與證據都指向太子夜修杰,讓眾人紛紛猜測他是不是太子之位不想坐了,而是想要趁早登基稱帝。實際上,她父親真正想要動的人是戰王夜絕塵。

前面那種想法,是心機不深的人會想到的,而後面那種想法,才是真正通透之人能想出來的。

戰王手握重兵,在朝中又極具威望,不管想要對夜國做什麼,最先將夜絕塵除掉,都是重中之重。

一旦夜絕塵倒下,夜國就笈笈可危了。

「趁你父親還沒有回來,快些回去吧。」她的確受昌伯候的影響,變得越來越不像曾經的自己,但她終究是無法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狠下心腸,到底是從她身上掉下去的肉,她心疼。

「我不回去。」

「你怎麼這麼不听話。」

「母親,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南榮淺語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麼明白,她想要做什麼,又想要得到什麼。

既然做棋子無法得到她想要的一切,那麼她便要做那下棋之人,掌控他人的命運。

如此,誰還能凌駕于她之上,命令于她。

「你、、、、、」張秀琴剛說出一個字,密室的門就從外面被打開,昌伯候的身影出現在母女二人的眼中,「近來,你們母女越來越喜歡背著我說悄悄話了。」

他的聲音並不重,卻是狠狠的砸落在兩人的心里,遍體生寒。

「母親,你先出去吧,我想跟父親單獨談談。」

昌伯候南榮昌略有些詫異的抬眼,定定的注視南榮淺語半晌,袖袍一揚,冷聲道︰「你先出去。」

他很想知道,他的女兒究竟要跟他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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