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後宮,廢後凶猛 004︰留下來,可好?月票4698補更

作者 ︰ 暗香

004︰

這很重要嗎?

冰清一愣,竟不知道該如何去答。不管怎麼樣,容涼在容夫人面前幫了她的忙,讓她過了一關,心里到底是感激的。

晚上的時候,桌子上果然多了一味藥膳,三黃粥。

「三黃粥益氣固表養陰清心,秋季喝最好不過了。」冰清淡淡的說道,坐在容涼的對面,親手拿了青花瓷的小碗為他盛了一碗粥。

容涼的眼楮亮亮的,嘴角帶了若有若無的笑意,這是對自己的獎勵嗎?

「夫人辛苦了。」

冰清的手一頓,垂著頭有些不自在,「不過是舉手之勞。」

容涼淺笑,舉手之勞?之前可沒見你舉手之勞呢。

容涼慢慢地喝著粥,不曉得冰清用了什麼辦法,這粥里的藥味並不重,相反地反而有些淡淡的香氣在里面,令人食欲大增。

冰清自己略通一些醫術,給容涼扶過脈之後,知道容涼的病果然是娘胎里帶來的弱癥,這樣的病只能好好的養著,也就是生在富貴人家能活到現在,若是尋常人家早就……

許是因為容涼對她的和善態度,自那日後,冰清跟他之間倒是比以前多了幾分隨意。兩人都是愛書之人,閑暇時光經常一人捧著一本書細細研讀。只是冰清經常研究的換成了藥膳秘方,容涼體質特殊,並不是所有的藥方都適合他,只能細細的甄選。

紅泥小爐嗤嗤作響,爐上的水壺里水燒的正滾。旁邊早就擺好了一整套茶具,容涼放下手中的書,提起水壺將茶具燙了一遍。這才開始泡茶,只見他白希修長的手指在眼前滑過,只見他動作流暢,儀態閑適,配上那如玉的容顏,冰清怔怔的出了神,沒想到專注泡茶的容涼,一舉一動,都那麼優雅無雙,不由的讓人看迷了去。

「為夫這茶可還能入得夫人的眼?」

冰清乍然回過神來,瞧著容涼似笑非笑的容顏凝視著自己,不由得一陣心慌,她居然……走神了……

冰清忙接過茶,輕啜一口。

「慢點喝,有點燙……」

「好燙……」

容涼便有些著急,忙端了涼水給冰清漱口,瞧著冰清神態舒緩了些,這才松了口氣,面上就帶了幾分惱怒,「下次不可這般莽撞了,虧得沒燙傷,這要是燙傷了可怎麼好?」

「下次會注意的。」冰清覺得有些難看,她居然被男色所迷差點燙傷自己。

從幾何時,她居然會跟容涼就這樣看看書,喝喝茶,下盤棋,飯後扶著他走兩圈消消食,也能相處一整天了。這樣的日子,好像從那回容夫人來鬧過之後就開始了。

冰清一時怔怔。

容涼瞧著她的模樣,含笑不語。悠閑的重倒了一杯茶遞給冰清,這才悠悠的說道︰「上回你說三弟留京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冰清沒想到容涼會過問這些俗事,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不過倒也解了她方才的方才的尷尬,開口說道︰「不管是留京還是外放,都不是容易的事情,這才月余的功夫,哪能這麼快就有消息了。」

容涼笑著點點頭,然後突然又說道︰「為何不希望他留京?」

冰清猛然抬起頭來看著容涼,不知道問他為什麼突然會這樣問,上回提過這件事之後他並沒有任何的反應。而且冰清也並不願意跟容涼有太多的交流,所以這件事情就好像是被兩人置于腦後了。

誰又能想到容涼忽然提及這件事,冰清一時間還真的弄不清楚,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是非少些。」冰清索性實話實說,眼楮直直的望著容涼。

容涼眉峰微挑,嘴角含笑,「原來是這樣,在你眼里容家的是非很多嗎?」

冰清聞言冷笑一聲,「至少比我家多。」

容涼不語,好一會兒才說道︰「三弟不會離京的,至少父親不會允許的,所以你不用做無用功了。」說完就低頭悶咳起來,臉上也帶了幾分潮紅,很是辛苦的樣子。

冰清忙探過身去給他捶捶背,又倒了杯水遞給他,口中說道︰「這些事情你別操心了,不是什麼大事兒,養好自己的身子再說吧。」

冰清眼里這的確不是大事兒,她不希望容瑾留京,也是不希望三夫人有倚仗越發的狂妄。不過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夫妻基本上都在東苑不出門,倒也少了許多的是非,倒是听說二夫人跟三夫人爭斗不休。

冰清最終,也是想清清靜靜的過日子而已。

容瑾留京,受威脅最大的還是容銳,跟他們的關系不大。

容涼咳得有些厲害,冰清瞧著帕子上居然隱隱的還帶了血絲,臉色都變了。不敢讓容涼看到,手疾眼快的把帕子塞進自己的袖籠里,扶著容涼上床上躺著,「別想這些了,養好身子為重。你歇著,我去看看藥熬好了沒有。」

冰清剛要走,卻被容涼拉住了手不放。

這好像還是兩人間第一次牽手,冰清覺得心頭跳得有些厲害,想要把手收回來,卻沒想到容涼握得很緊,竟然抽不回來,不由得便是一愣。

容涼看著冰清有些泛紅的雙頰,心情變好了些,「坐吧,咱倆說說話成嗎?」

冰清只得坐在了床前的錦凳上,「整日在一起,有什麼話非得這個時候說,等你好些再說也不遲。」

面上有些發熱,冰清覺得很是難為情,垂頭正看到容涼的手緊緊握著梓錦的手。容量的手泛著灰白,自己的手卻是白中透著血色,如此差異,一看便能看出兩只手的差別。

容量的脾氣似乎很好,兩人成親這麼久,從不見他發脾氣,對誰都是和顏悅色的。只是相處的時日久些,對著自己的時候,偶爾會耍些賴皮,不過卻也無傷大雅。漸漸地,冰清似乎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身邊有這樣一個人陪著,從一開始的厭憎,到現在的憐惜,一日一日的,心境終究是不同了。

「天越來越冷了。」容涼笑著開了口。

冰清垂眸不語,進了初冬,自然是冷起來了,屋子里都燒起了地龍,暖融融的比外面可舒服多了。

瞧著冰清低頭不語,容涼面帶幾分苦澀,「你放心,等我沒了,我會讓母親放你走的,到時候以你的品貌家世,定能再尋一個好的人家。」

冰清一愣,抬頭看著容涼,本來听到這樣的話應該是開心的吧,可是……這會兒卻有些說不出的憋悶。

「胡說什麼。」冰清惱怒。

「每到冬日,我這病就厲害的多,每年也不過是捱著,扛過去就多活一年,抗不過去……」容涼淺淺一笑,神色柔和,不急不躁,哪里像是一個病人的話。「我知道嫁給我是委屈你了,你不說我也明白的,嫁給我從不見你開心,我就明白了。」

冰清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嫁給他,的確是她不樂意的事情,嫁給他不開心,也的確是事實。

看著冰清沉默,容涼又是一笑,「你真是真誠的讓人煩躁,你說句哄人的話也好啊。」

「……」冰清抿抿唇,抬眼看著容涼,正看到他眼角不曾消失的枯寂,心里便有些內疚,想了好半天才說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不想說謊話,嫁給你的確是我不樂意的事情。」

容涼雖然知道是這樣,可是听到實話,還是很傷心。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我知道,我這樣的病秧子,不管娶了誰,都是委屈了人家。」

「……也說不上多委屈,嫁給了你已成事實,我會好好的過日子。」冰清緩緩的說道,司徒家只要她爹爹活著,是不會允許自己另嫁的。而且,她也是讀過列女傳的,好女不嫁二夫,她沒有另嫁的打算。

「若我死了呢?」容涼追問,眼楮直直的看著冰清,似乎想要看到她心里去。

「……不知道。」冰清到底還是沒說心里的話,給了一個模糊兩可的答案。

容涼卻誤會了,「改嫁也好,我這身子活一日算一日,你還是大好年華,總不能耽擱了你……」

冰清覺得有些奇怪,自己丈夫居然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的妻子談論改嫁的事情……因該是盤古開天以來最怪異的事情了,覺得好不習慣。

許是,容涼的眼神太過于淒涼,冰清心中不忍,竟是月兌口說道︰「那你就好好的活著,這樣我就走不了了。」

「我也想……好好活著……」容涼閉上眼楮輕聲呢喃,「沒有比此時更想活下去的。」

冰清看著容涼放開的手,听著他這話,總覺得話里有話,是她想多了嗎?

自那日談話過後,容涼的身子當真是不好起來,整日昏昏沉沉的。許是容涼的話是對的,容夫人這回倒是沒有責怪冰清,因為兒子一到冬日病情就格外的嚴重,整個容府都是知道的。

東苑里整日藥材飄香,冰清都覺得自己都要燻成藥材了。這一會,冰清才真正地察覺到容涼的身體差勁到什麼地步,嚴重的時候居然連藥都喝不下去。由于日日夜夜守在跟前,她也迅速的消瘦下去。

容夫人幾次心情不好,可是看著冰清這般模樣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拿著帕子一直抹淚。

二夫人跟三夫人來探望的倒也勤快,只是看著那眼神跟神情,冰清就覺得格外的厭煩,巴不得容涼立刻咽氣了才好。

夜晚听說了這件事情以後,立刻讓韓普林前來。誰都知道韓普林是太醫院首屈一指醫術高超的御醫,尋常只給帝後請脈,此次能來容家可真是天威浩蕩。

冰清心里記著夜晚的好,面上的笑容也深了些,看著韓普林問道︰「韓太醫,我夫君如何?」

周圍容夫人等一眾人團團圍在側,大約除了容夫人是真心著急,其余的大多是看笑話的多一些。

韓普林皺皺眉頭,不過面上卻是絲毫無恙,「久病沉痾,又是娘胎里帶來的弱癥,只能盡人事听天命。待我開個方子,慢慢調理起來,還是盡量的不要讓病人睡著,養起精神來才好。」

容夫人听著听著就落下淚來,連韓普林都這樣說,難道是真的沒辦法了嗎?坐在兒子的病床前,握著容涼的手哽哽咽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二夫人跟三夫人在一旁細細勸慰著,雖然兩人極盡掩飾,可是眼楮深處的愉悅卻是騙不了人的。容涼死了,容銳就成了領頭的,二夫人不開心才怪。

司徒冰清看著韓普林開了藥方,親自把人送了出去。

「多謝韓太醫。」冰清說道。

「夫人切莫這樣說,是皇後娘娘特意囑咐微臣前來,微臣也只是奉命行事,當不得一個謝字。」韓普林忙說道,想了想又說道︰「容家大爺這病雖然是娘胎里帶來的弱癥,但是只要好好地養著也並不會這般的厲害,容夫人還是要好好的想想才是。」

冰清一愣,抬頭看著韓普林,「韓太醫這話……難道還另有隱情不成?」

「听說夫人也曾讀過幾年醫術,難不成竟是什麼也沒看出來?」

冰清一愣,她是有些疑惑,「妾身不過是粗粗讀過幾本,算不上精通,還請韓太醫提點一二。」

韓普林半垂了頭,他並不想摻和到這些世家深宅的斗爭中去,不過司徒冰清跟皇後娘娘交情匪淺……嘆息一聲,低聲說道︰「夫人還是好好地查一查內宅吧,那藥渣夫人若是方便,悄悄讓人給我一些。」

送走了韓普林,冰清只覺得腳下有些漂浮,但是還是強打起精神來,只知道夜晚在宮里步步驚心,倒是沒想到自己在這後宅居然也如此凶險。

回到屋內,容夫人已經走了,只余容涼還在昏睡,一旁桃枝守著,對面是含玉正在收拾物件。

冰清看著二人說道︰「你們出去吧。」

桃枝忙躬身行禮,「是。」倒退著退了出去。

含玉皺皺眉,但是也端著茶具退了出去。

冰清坐在床前的錦凳上,看著容涼的容顏,韓普林的話在心頭不停地翻滾著,難道說真的有人暗中下黑手?

可是這院子里的丫頭婆子大部分都是容夫人送來的,容夫人還能害自己的兒子不成?尤其是熬藥的丫頭婆子都是容夫人親手挑出來的,所以冰清才沒有多想。之所以熬藥的丫頭婆子都是容夫人的人,冰清想著大約是容夫人怕自己為了改嫁謀殺親夫呢。正因為這樣冰清才懶得理會這些,免得徒生誤會。

想起韓普林要藥渣的事情,于是喊了墨玉進來。

「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墨玉,給大爺熬藥的藥渣都是怎麼處理的?」司徒冰清看著自己的貼身丫頭問道。

墨玉想了想便說道︰「都是夫人那邊派來的婆子收了去,然後倒掉的。」

「你想個辦法,把藥渣弄一些回來,然後送到我哥手里,讓他給韓太醫送去。」

墨玉唬了一跳,不曉得夫人這是要做什麼,可是看著夫人凝重的神情,心里也是膽戰心驚的,「夫人,您這是……懷疑有人下黑手?」

看著墨玉的樣子,冰清點點頭,「總之你去辦,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人發現。」

「是,奴婢知道了。」墨玉轉身就去了。

冰清坐在那里默默發呆,從她嫁進來後,一直是消極怠工,從沒有整頓過東苑的人手。也許在她的下意識里,她還真沒有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把床上這個男人當成自己的丈夫。

從韓普林的話里忽然得知這樣一個事實,如果是因為自己的疏忽,讓容涼的病情加重以致喪命,她的良心上如何過得去?

她沒想過要去害別人,可是……也斷然不會允許別人來害她。

冰清想著自己從進了門,就沒有在家事上跟容府人提過任何的要求,如果這個時候自己要是忽然間有什麼動作,不要說容夫人,便是二夫人跟三夫人也會打草驚蛇。

只能想一個不驚動敵人還能就出黑手的辦法,可是自己一時間還真是沒有些頭緒,畢竟是她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又不是跟夜晚一樣,從小就是跟人斗心眼長大的。

冰清重重的嘆口氣,眼前也只能先等著韓普林那邊的消息再說,如果確定了藥中真的有什麼貓膩,她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容涼半夜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乏力,不由得翻了個身,卻不曾想正對上冰清趴在床邊沉睡的容顏。

不由一怔。

燈光下冰清的容顏也帶著濃濃的疲憊,一雙秀氣的眉緊緊地蹙著,似乎在想什麼事情。容涼的手輕輕的撫上冰清的眉峰,想盡辦法把你娶回來,終究是我錯了,早知道這身子這般的不中用,我便不該去招惹你的。

冰清被面上的異樣給驚醒過來,正看到容涼有些尷尬的收回手。冰清的眉峰似乎還殘余著溫暖的氣息,面上微微一紅,微微別過頭,柔聲問道︰「餓了沒有?我把晚飯放在燻籠里溫著,你要吃直接端過來就成。」

「還真有些餓了。」容涼從善如流的答道,遮掩住方才的無狀。

司徒冰清親自去給他端過飯菜來,躲避開容涼切切的眼神,她竟然有些心慌。

喝著軟軟糯糯的米粥,還有幾樣清口的小菜,翠綠翠綠的,瞧著就賞心悅目,容涼竟難得的吃了一整碗粥。

冰清喚了丫頭進來,將剩飯收拾下去,這才扶著容涼躺下,正欲轉身出去,卻不想被人扯住了衣袖,抬眸對上容涼蒼白的容顏。

「留下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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