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後宮,廢後凶猛 279︰你是怎麼知道的?

作者 ︰ 暗香

279︰

要真說起來,當初在夜府的時候,夜晚跟夜震夜威還真是不熟悉。愛睍蓴璩許是因為嫡庶之別,這兩位嫡子雖然並沒有為難自己,但是很多時候都是懶得用正眼瞧你一眼,這種蔑視其實也是最令人難受的。

只不過夜晚那個時候並不在乎這些,她的目的不是要跟夜家人搞好關系,從來都是奔著進宮這個目標的。所以有的時候,她反而很感激夜威夜震這種高高在上的嫡子做派,這樣的話夜晚的麻煩也會相對的少了很多。

夜晚在正殿旁邊的小側殿見了夜震,兩年沒有見過了,夜晚還真覺得有些恍惚,瞧著眼前的人似有些不相識。夜晚的記憶中夜威夜震的長相多是隨了黎氏,五官比較立體,讓人一看就是那種具有視覺沖擊的帥哥。

而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夜震,卻有些憔悴,盡管用力去遮掩,可是眉梢之間還是瞧見了幾分憔悴之色。夜家的男人都是驕傲的,夜震這般的這樣只怕也是不想在夜晚面前太落魄,惹了笑話。所以今兒個換了一身新衣,鮮亮的墨綠色繡著團雲暗紋,腳下蹬著皂靴,瞧著也是新制的。

夜晚看著心里就嘆息一聲,早些年她只想著復仇,說實話對這兩位哥哥也著實沒有過多的關注。感情上很是生疏的,基本上跟陌生人沒什麼兩樣,可是如今要讓她真的眼睜睜的看著夜家落魄,她也是不願意的。夜家的人再不是東西,那也是她這輩子的娘家,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所以夜晚想在想要補救,希望還來得及。

「微臣參見皇後娘娘。」夜震跪地行禮,動作干淨利落,表情微微有些僵硬。

「二哥請起,你我兄妹,無須多禮。」夜晚柔和的說道,為了不讓夜震有拘束跟生疏的感覺,這側殿里並沒有拜訪規規矩矩的請安是的圈椅。只是當中擺放了一張圓桌,夜晚坐在一邊,指著對面的座位讓夜震坐下。

夜震很顯然有些吃驚,沒想到夜晚居然會這樣的對待他,瞧著眼前一襲水藍色襦裙,梳著簡單的墜馬髻,一團黑發間並沒有華麗的首飾,只是簪了珍珠攥心牡丹花的珠釵,面上薄敷胭脂,眉間一點,倒是比記憶中的影子多了幾分清麗。

「微臣不敢,娘娘面前哪有微臣的座位,娘娘有事直接吩咐就是。」夜震忙垂下頭應道。

到底不是一母同胞的,這生疏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寒心。夜晚也不生氣,依舊說道︰「今兒個只是妹子見哥哥,可不是皇後見朝臣,二哥一定要跟我這般生分嗎?還是說二哥從來沒有把我當做一家人?」

夜震忙道︰「微臣不敢,只是君臣大綱,不敢逾越。」

「若是這樣妹妹心里還好受些,就怕我這個出嫁的人,在你們的眼里從來都不是夜家人。」夜晚半垂了眸,聲音中夾著幾分哀婉,那長長的如蝶翅般的睫毛忽閃忽閃,倍增淒涼。

夜震心里嘆息一聲,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只得過去入座,坐下後才說道︰「雖然我們兄妹比較生疏,可是娘娘跟微臣一樣,身上都有夜家的血,這是改不了的事實。」

這話倒也真實,看來夜震今兒個來也是抱著幾分決心的。

這話雖然不怎麼中听,但是勝在真誠,夜晚緩緩的松了口氣。

「二哥知道這一點就好,不管怎麼樣,我們總是一家人,休戚與共,福禍共擔。我也不說矯情的話,要是張口就說兄妹情深,相比哥哥也不敢相信我。我今兒個讓哥哥來的目的,想必母親已經跟哥哥說過了。」夜晚知道跟夜震這樣的聰明人說話,不需要兜圈子,只要直接點明利害,他自然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果然夜晚說出這話,夜震的神色也輕松了些。互相防備這麼多年的人,怎麼可能一下子放下戒備,夜震這樣的表現才是合情合理的。夜晚甚至于肯定,如果不是她坐上了皇後的位置,夜家的人也未必能求到她跟前來。

「我听母親說過了。」夜震開口說了一句,面上就帶了幾分怒色,「這件事是我疏忽了,不知不覺的就著了別人的道,實在是怨不得別人。」

夜震沒有再自稱微臣,夜晚一直用的是自稱我而不是本宮,無形中距離也拉進了不少。夜晚面上的笑容也真誠了些,看著夜震這個樣子,緩緩的說道︰「要真說起來,也是我給兩位哥哥帶來的禍患,幕後人不是針對你們去的,而是針對我這個皇後來的。要想從皇上那邊扳倒我實在是不容易,所幸他們就從夜家下手,也怪我沒有提前想到這一點,讓你們遭了池魚之殃。」

「這事兒如何怪的了你?畢竟當初封後的時候你還在北原城呢,便是想要送消息也是來不及的。只有前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這個我們都懂,你不用內疚。」夜震自有自己的驕傲,他本就不是期期艾艾怨天憂地的人,自己不如人,就要服輸。

夜晚心里安安點點頭,要說起來黎氏也算是好福氣,夜晨是個有本事的,雖然早逝可是真論起來在後宮里也沒有真的吃多少虧,夜晚能將夏吟月拉下馬,還有夜晨的功勞。夜震跟夜威也有幾分能耐,雖然不及夜寧出色,可是也並不是紈褲,手上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只可惜,嫡庶便是一道坎,有些人一輩子也跨不過去。

「真是沒想到,我們生疏了半輩子,如今倒像是很了解彼此一般,可見血緣天性是怎麼也遮掩不了的。」夜晚淺笑,親自給夜震斟了一杯茶,瞧著夜震微微有些尷尬的臉,面上的神情又柔和了些。許是因為玉嬌的緣故,夜晚覺得親情真是很難得,所以她願意跟夜家那些她不喜歡的人慢慢的和解,人生短短幾十年,何必弄的苦大仇深。

夜晚給自己也斟了一杯茶,輕抿一口,然後才說道︰「糧草一事事關重大,按照道理來講,這樣的事情是不該落在兩位哥哥的身上。不過既然有人想要挖坑,自然是將計策謀劃的細密。二哥你摔折了腿,三哥偏偏差事上出了岔子,都沒能跟著皇上出征,爹爹隨軍出征,只留下兩位哥哥。母親又是內宅婦人,更加不懂的這些官場上的道理,兩位哥哥一個賦閑,一個養傷,二哥是病假,這事還好說。可是三哥卻是職務上出了岔子,這個時候自然是焦急萬分,一定會想辦法保住差事。如果我所料不誤,應該就是在三哥走投無路的時候,有人將征集糧草的事情送上門來的是不是?」

夜震手一抖,差點將茶水傾灑出來,震驚的看著夜晚,「娘娘派人查過了?」

「並無,這種事情還用查嗎?但凡是想要害人的,就那麼幾種手段,隨便一想也能想到了。如果咱們兄妹關系融洽,別人也不敢用這樣的計策,只可惜咱們夜家嫡庶不合乃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你們出了事情,第一時間不會跟我商議對策,只怕被我知道了會瞧不起你們,要想方設法的掩蓋。」

夜晚這話一語中的,夜震微微垂了頭,一個從沒有感情,跟自己母親還是大敵的妹子,他能跟她求救嗎?

「是,你說的沒錯。」夜震也沒否認,事情鬧得這麼大,如今除了夜晚,真的沒人能救他們了。

看著夜震的態度,夜晚還是很滿意的,沒有為了所謂的自尊而扭曲事實,能知錯就改,令人欣慰。

「看來咱們夜家是要緊緊地抱成一團,不然的話真被人要欺負死了。」夜晚微怒,眼神中自然而然的就帶出了一股凜冽的氣息。

夜震早就听聞自己這個庶妹的威名,當初能拒百里晟玄于城外數天,一直堅持到大軍來援。他一直覺得也許事實有所夸大,但是此刻看著夜晚的眼神,竟有些不寒而栗。

心口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夜震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就听到夜晚問道︰「二哥,你跟我說說,當初誰給你們牽的線,怎麼接的這趟差事,接了差事之後,怎麼最後就跳進了別人的陷阱里?」

許是因為方才那個太過于犀利的眼神,夜震收斂一下心神,想了想,便開口說道︰「本來征集糧草這個差事皇上是交給了兵部尚書賀之文,賀之文就交給了手下羅大仁跟蔡軍二人。羅大仁跟你三哥羅威有些交情,于是就找到了你三哥,說的很好听,說什麼你三哥這個時候就是要戴罪立功,只要把籌集糧草的事情辦妥了,到時候賀之文跟你三哥的上司打個招呼,你三哥犯的錯也就功過相抵,抹去了。你知道當官的,最不願意的事情就是留案底,你三哥听說有這樣的事情,自然是開心得很,一口就答應了,還跟人簽了文書,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無法反悔了。要真是這樣也就罷了,誰知道那個羅大仁真不是個東西,一個套子就把你三哥給套住了。」

夜晚听著眉頭就皺了起來,夜威實在是太毛躁了,怎麼就能這樣輕易地相信了別人,這不是上趕著找抽嗎?

「後來呢,這個羅大仁設了個什麼套?」

「糧草征集大多要靠南方富庶之地,蘇杭江浙一帶。這個羅大仁說他認識浙江知府,到時候只要一封信就能大把大把的糧食弄到手。要不是惦記著夜威犯了錯,才不會把這樣的好事兒,立大功的事情跟別人平分。你三哥一直把羅大仁當兄弟,這個時候當然是十分開心,簽了文書,就拿了銀子讓人去買糧。銀子是朝廷的,買糧的人是羅大仁那邊一個,你三哥出了一個,兩人搭伙就去了江浙。很快的就有消息傳來,果然浙江知府跟羅大仁熟識,張口就答應了給弄糧食,你三哥當時還得意的跟我炫耀,可是我卻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籌辦糧草,素來是個苦差事,戰事連綿,最吃苦的就是百姓。連續征糧,哪有那麼多的糧食給你征?一開口就是三萬擔糧食,這樣的數目,听著就覺得心中不安。于是我就勸你三哥小心點,多長個心眼。可是你三哥正在興頭上,加上事情十分順利,一心只惦記著立了功好把他的錯處給抹平了,愣是听不進別人的話。」

听著夜震的話,便是他不說,她也能猜到接下來的事情是怎麼發展的。有了這三萬擔的甜頭,接下來羅大仁一定是挖了個更大的坑,夜威當然是毫不猶豫的就往下跳,可是等到文書簽了,銀子拿出去了,可是糧食卻沒了。

果然不出夜晚所料,只听夜震說道︰「……有了前三萬擔的甜頭,緊接著他們又買了十萬擔糧食,文書也簽了,銀子也撥出去了。一開始進行的挺順利,那邊收到銀子後,就張羅著給弄糧食。一開始你三哥的人還能看見些糧食,可是後來,一直等一直等也沒糧食的影子。終于忍不住的去問的時候,浙江知府那邊的人就一直說好話,還故意擺了酒席給你三哥的賠罪。誰知道這酒一灌下去,到了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你三哥的人就被羅大仁的人追問糧食在哪里?你三哥的人自然就說浙江這邊還沒有給呢,可是羅大仁的人不干了,今早上我去找浙江的人,人家說是你都把文書給結了,怎麼會沒糧食?沒糧食這十萬擔糧食的提糧憑證還能飛了不成?

你三哥的人當然不承認,他什麼時候把文書給結了,這不是誣賴人嗎?于是親自找到了浙江這邊,結果人家真的拿出了他親筆畫押的具結文書。後來他才想明白,定是那天晚上他們把他灌醉了,趁著他酒醉的時候動了手腳。可是他自己明白沒用啊,沒有真憑實據。浙江那邊跟羅大仁的人咬的死緊,一口就咬定糧食給了,能有什麼辦法。」

這件事情還真有些難度,這擺明是羅大仁跟江浙那邊商量好的圈套,如果不好好的謀劃,說不定還真的陰溝里翻了船。

「羅大仁不可能有這樣的膽子,那肯定是受人指使,能指使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賀之文。可是夜家跟賀之文從來沒有過節,他怎麼會無緣無故的下黑手,這一點你查過沒有?」夜晚覺得夜震不是那種被動挨打的人,這些日子他也一定在查。

果然,听到夜震說道︰「這麼大的事情砸在頭上,一日不能洗清自己,夜家就隨時可能會被牽連。我便動用自己的人手去查,也只是查到了羅大仁是听從賀之文的吩咐,賀之文跟我們家是沒有過節的,一時間實在是想不到他這樣做的理由。」

「事情不能看表面,那二哥你可查了賀之文最近跟誰來往的比較親密?」

夜震抬頭看了一眼夜晚,沒想到夜晚的心思這般的敏捷,居然都能想到這里去。點點頭說道︰「查過了,但是賀之文是個老狐狸,根本就是足不出戶,根本就什麼都查不到,查到這里算是僵住了。」

難怪黎氏臉面都不要求到她跟前來,這件事情的確棘手。

「別人既然這個時候紋風不動,自然是有心跟咱們耗著,他們耗得起可是我們耗不起。」夜晚冷哼一聲,真是打得好算盤。

「明知道是這樣,可是卻絲毫沒有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夜震懊惱的很。

「我想二哥一定不會就這樣認輸的,不知道二哥有沒有什麼好辦法需要我幫忙的?」夜晚看這夜震問道。

「我倒是真有個辦法,只是憑夜家現在的辦不到,如果娘娘幫忙的話,或許會有一二分的勝算。」夜震壓低聲音說道,神色間帶著些狠厲,整個人就像是剛從冰雪堆中爬起來,散發著寒冷凜冽的氣息。

「且說來听听。」夜晚輕聲說道。

夜震低聲細語一番,夜晚輕輕頷首,「引蛇出洞是個不錯的辦法,問題是那個誘餌的分量足不足。二哥以為只是母親親到我跟前來,賀之文就能慌了手腳?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賀之文跟內閣學士杜衡的關系很不錯,而杜衡依靠的卻是左相司徒征。」

夜晚突然提及了杜衡,這才乍然想起來,杜鵑的父親正是杜衡。

前朝夜家出事,後宮玉嬌有難,這里面會不會有自己沒想到的聯系?

夜震皺眉,如果賀之文的身後站著的是司徒征,那真是絲毫沒有用處,這些世家連皇上都敢違逆,不要說她們這樣的二流家族,神色便暗了暗,「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夜晚的神色就像是日出東方前那一刻的陰霾,陰沉得像是山雨欲來,如果這件事情司徒家真的插手了的話……可就有些難辦了。夜晚現在的情況,想要一個人跟司徒家斗,實在是太自不量力。

可是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夜家陷入困境,想了想便說道︰「二哥,你回去後裝作跟我鬧翻的樣子。」

「什麼?」夜震想不到夜晚會這樣說,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很快地就明白過來了,不由的眼楮一亮,「到底是娘娘足智多謀,我明白了。」

看著夜震這麼快就明白自己的意思,夜晚笑了笑,「背後的大山咱們動不了,就只能從他身邊的人下手,只要你裝作跟我鬧翻的樣子,一定會有人上門去探听消息,到時候就順藤模瓜。」

「行,這樣一來咱們也能變被動為主動了。」夜震笑道。

兩兄妹又商議一番,夜震這才故作生氣的模樣,一路出宮而去。夜震偏偏撿了一條偏僻的路走,可是這偏僻的路正好經過浣衣所,浣衣所是皇宮里人來人往做多的地方。表面上看夜震生氣離開,是不想被人察覺,這才走了一條偏僻的路,沒想到卻正好經過浣衣所,再加上夜震見到浣衣所時,臉上時時的表現出驚訝,就好像是根本不知道這里還有這個地方一般,加快腳步離開。

這樣一來,不過半日功夫,整個後宮,乃至前朝都知道夜家兄妹不歡而散的事情。

為了讓人覺得此事的真實性,夜晚還拿出體己的銀子,找到了王子墨的舊屬讓他幫忙買些糧食,還去找了酈熙羽,這樣一番動作下來,便是原先有懷疑的人這個時候也是覺得夜晚是因為夜家弄丟糧食的事情有些慌了手腳了。

「娘娘放心,說實話本來相爺是不同意私下這番動作的,但是熙羽鐵了心的要去做,再加上娘娘在信中分析了厲害,相爺總算是松口了。只是娘娘也知道,我們酈家畢竟還是世家,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過,所以也只能提供一些消息,別的就需要娘娘自己動手了。」酈夫人神態柔和,看著夜晚說道。

「本宮知道這件事讓酈相為難了,可是這事情關系到前方的糧草,這些人膽大包天居然把主意打到這上面來。萬一糧草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皇上領兵在外,豈不是將他置身于危險之中?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可見糧草的重要,如果斷了糧草的供給,這里面的厲害酈相自然是明白的。如今三國開戰,局勢瞬息萬變,輕則落敗,重則失國,想必酈相一定不願意世家背上覆國的罪名。本宮希望酈相幫忙,不是為了對付世家,也不是單純的相偎夜家洗清罪名,真正關心的還是皇上的安危,大夏的安危,還請夫人一定要轉達到本宮的心意。」夜晚緩緩的說道。

酈夫人點點頭,算是應了下來,夜晚淺淺一笑,柔聲問道︰「夫人現在晚上還是難眠嗎?傷風的老毛病不知道好些沒有,酈相的腿每到陰雨天還是酸痛難當嗎?眼看著夏季將到,陰雨天增多,要多加注意才是。」

「這……這些娘娘是如何知道的?」酈夫人驚訝的看著夜晚,他們夫妻二人的身體的確有些積年病痛,可是她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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