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後宮,廢後凶猛 177︰風雲涌(二十四()

作者 ︰ 暗香

177︰風雲涌(二十四)

雲汐的聲音著實有些不小,羅知薇的臉色僵了一下,很快的又恢復如常,笑著說道︰「這麼巧?大夏女子多喜飄逸之態,我是憊懶慣的,這才用窄袖,沒想到甘夫人以前也曾喜歡這樣的衣服,倒真是巧的很。」

夜晚的眼神不經意間掃過惠妃,就見惠妃的眼眸里夾著些許的嘲弄一閃而逝。夜晚心里也是嘆息一聲,不過還是扶著雲汐的手在惠妃的下手處坐下,這才看著一旁的羅知薇笑道︰「確實巧的很。」

羅知薇似有些無措的看向徐燦,徐燦的臉色有些微白,眉宇間帶著些倦色,似乎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此時看著羅知薇的眼神,只得上前一步笑著說道︰「世間的事務千千萬,很多人喜歡同一樣也沒什麼奇怪的。倒是許久未見雪容華,瞧著氣色當真是比以前好了很多,听說韓太醫一直在為雪容華調養身子,可見當真是有功效的。」

夜晚隨意一笑,「是比之前好多了,我這人就是運氣不好,總是踫到些倒霉事,有韓太醫照拂著才敢喝水吃飯的。」

夜晚此言一出,大廳里的氣氛變有些怪怪的,羅知薇跟徐燦也有些訕訕,兩人很快就告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神色都有些不好。

丁昭儀,尤婕妤聯袂而來,兩人皆是盛裝打扮,大殿里又是一陣相見的熱鬧。

夜晚冷眼旁觀,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精心的裝扮自己,這樣的時刻都是希望自己能一句的道帝王的心儀。夜晚知道自己在後宮里積累了很多的怨憤,畢竟她一直霸佔著慕元澈。可是慕元澈自己不去別人的宮里,她為何要做賢惠狀?

這滿目璀璨的燈光下,美人成群,雲鬢冉冉,各色寶石打制成的釵環在燈光下褶褶生輝。寬闊的大殿里四角放置著三足銅鼎裊裊繞繞的散著淡淡的香氣,充盈在每一個人的鼻端環繞。

夜晚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夜晨的身上,今兒個夜晨打扮的格外的清麗,一身碧藍色的廣袖曳地長裙上,用銀線勾勒著五彩祥雲的花紋,瞧著素雅又顯端莊,果然是夜晨一貫的風格。

只是此時夜晨的神色一直是十分漠然的嗎,那一雙眼楮似是被冰雪封住一般,沒有絲毫的溫度。夜晚的眉頭輕輕地皺了一下,按照道理來講,夜晨今兒個應該是最開心的,為何卻這般的冷漠自封?

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夜晚最了解夜晨的心性,如果夜晨真的有了孩子,那麼夜晨此時一定會嘴角帶著淺淺的笑,不會這樣的躲在角落里,默不作聲。

夜晚輕輕地將玉墨招過來,在她的耳邊吩咐幾句,玉墨點點頭轉身便離開了。雲汐到才道。

雲汐瞧著半蹲著身子似乎是在幫夜晚整理衣衫,嘴里卻問道︰「主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夜晚搖搖頭,「並沒有,我只有時間事情很奇怪。」

雲汐听到夜晚並沒有不舒服這才松了口氣,看著她壓低聲音說道︰「主子若有不舒服一定不要忍著,皇嗣為大。」

夜晚輕輕的點點頭,這一世再也不能有人傷害她的孩子。

很快的玉墨就回來了,垂首在夜晚的身邊低聲說了幾句,夜晚的神色一變,側目凝視著玉墨,「此事當真?」

玉墨點點頭,「奴婢親耳听到的,是翠巧親口說的,一點假不了。」

夜晚的神色變的十分的古怪,眉眼間散出絲絲凌厲之氣,果然是打得好算盤。

一旁的惠妃正在跟丁昭儀說話,並沒有發現這邊的情況,夜晚下手的座位還空著,因此她們主僕的對話一時間並沒有被人發覺什麼。

「主子,接下來怎麼辦?」玉墨有些緊張,不安的在夜晚跟雲汐之間望著。

雲汐當機立斷的說道︰「你跟我緊緊地護在主子的身邊就是。」說到這里轉頭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陌研,「你去太醫院走一趟,讓韓太醫不要離宮,等著傳喚。我想今兒個晚上會十分的熱鬧,到時候可不能少了太醫。」

陌研點點頭,「奴婢現在就去,姑姑放心。」

雲汐點點頭,一如既往的站在夜晚的身邊,神色肅然,靜默不語。

玉墨站在雲汐的身邊,也是挺直腰桿盡力做出一副跟平常一樣的姿態來,唯有夜晚嘴角的笑容自始至終沒有散過,從從容容,帶著漫不經心的倨傲。身為一個寵妃,這點傲慢都沒有,才是真的被人瞧不起了。

阮明月此時走了過來,坐在夜晚的下手,笑著說道︰「今兒晚上真是熱鬧,進宮一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听說前朝快要散了。」

前朝快散了,慕元澈也該來後宮了。

帝王壽誕設宴的場所,當然不會是夏吟月的宜和宮,以往皇後在的時候都是在長秋宮設宴。自從皇後走後,就改在了瑞錦殿設宴,此時眾人齊聚宜和宮,自然是在甘夫人的率領下一起去瑞錦殿給皇帝祝賀生辰。

夜晚對著阮明玉一笑,京都第一美人不管怎麼樣看都是極養眼的,不知道阮明玉怎麼想的,今兒個的衣服有些素淡,似乎並沒有跟別人爭寵的打算。

「是啊,想來甘夫人也該出來了,畢竟時辰快到了。」

「听說前朝獻了不少珍寶,就怕咱們的生辰禮物皇上是看不進眼楮里的。」阮明玉隨意的說道,也不是在打探什麼,就這樣隨意的感嘆一聲。

「金銀珠寶,玉石古玩,皇上這些並不缺少,看重的還是大家的心意。」夜晚的禮物當然是最貴重的,慕元澈說想要一個她們的孩子,如今可不是有了嗎?

他知道後,不曉得會怎麼樣的欣喜若狂。16XRy。

當然,今兒個懷孕的不是一個,夜晚的眉峰挑了挑,今晚不會寂寞了。

夏吟月終于出來了,笑著說道︰「諸位姐妹久等了,時辰快到了,咱們這就去瑞錦殿吧。」

今日的夏吟月一身寶藍色正裝金線勾勒繁復的花紋,在燈光下格外的耀眼。頭梳瑤台髻,帶著五尾鳳釵,流蘇直墜耳邊。眉心貼了花鈿,更是添了幾分的雍容華貴。

甘夫人的眼楮掃過夜晚的時候,瞳孔微縮了一下,眼神掃過夜晚的衫群,心口竟有幾分急促的起伏,但是很快的又壓制下來,抬腳往前走去,眾人跟在身後,浩浩蕩蕩往瑞錦殿而去。

夜晚看著夏吟月的神色,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大了些,夏吟月怎麼會不心驚呢?今兒個夜晚穿的衣服可真是跟當年酈香雪初見她時一模一樣,就連顏色花紋都沒有絲毫的變化。這件事情惠妃都不曉得,唯有夏吟月知道。

遠遠地便望見瑞錦殿燈火輝煌,來往的宮人腳步匆匆,見到眾人行來,忙躬身行禮,垂手侍立,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瑞錦殿十分的寬闊,但是此時已然分成兩個區域,前面靠近寶座的地方後宮嬪妃的座位,中間用紗屏隔開,大殿的另一端便是朝中重臣跟家眷的位置。此時殿中桌椅早已經擺放整齊,四季纏枝花卉紗屏也抬了上來,燈光如熾,香氣四溢,踏進殿中便是令人眼前一亮,夾著歡聲笑語,頓時熱鬧起來。

這里除了夏吟月、惠妃、丁昭儀還有尤婕妤的位置比夜晚高一些,剩下的人都是比夜晚的位置低的。此時夏吟月跟惠妃一左一右相對坐下,丁昭儀坐在惠妃的下手,尤婕妤就坐在了甘夫人的下手,夜晚看了一眼,抬腳便在丁昭儀的下手坐下。

丁昭儀笑著凝視夜晚,「倒是比前些日子氣色好多了,怎麼也不去鎖煙樓玩去?」

「嬪妾不敢驚擾昭儀姐姐休息,姐姐的身子可是好多了?」夜晚對丁昭儀很是有好感,因此說話格外的柔和。

「還是老樣子,不過是熬日子罷了,不比你們這些嬌女敕的花朵。」丁昭儀淺笑,言語中雖有些自憐自傷,但是卻也是看得透徹,說話不會令人反感,反而心生憐惜。

「妹妹的身子也是幾經磨難,多虧了韓太醫妙手回春才能有今日的康健。如果姐姐不嫌棄,明兒個便讓韓太醫瞧瞧,吃慣了一個太醫的方子,長久不換也是不好的,倒是不如換一換,興許還有意外的驚喜。」

听著夜晚的話,丁昭儀一笑,「難為你還有這份心思,上回你便說過,如今又說一回,若再不答應,倒是顯得我矯情了,如此應了你便是,省得你整日的絮絮叨叨。」

「昭儀姐姐就會笑話人,倒是讓阿晚無地容身了。」夜晚不依兩人笑鬧起來。

此時,便听到外面高聲喊道︰「皇上駕到!」

眾人忙起身迎駕,跪地行禮,口呼萬歲。

慕元澈大步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諸位重臣,誥命,一時間大殿里倒是變得有些擁擠起來。

「諸位愛妃平身,賜坐。」慕元澈的心情極好,話中都帶著笑意。

「謝皇上。」眾人謝恩,這才依次入座。

夜晚隔著紗屏,影影綽綽看到對面也是坐滿了人,因為紗屏並不能遮擋全部的視線,細看還是能看出幾分容顏,不曾想一抬頭便看到了酈夫人,點頭示意,淺淺一笑。酈夫人也忙彎彎腰點頭,笑容平和。隱隱約約間,夜晚還看到了王子墨等一眾熟人,只是王子墨的眉眼間帶著些郁郁之色,不曉得是為了何故。

不管如何,見到熟悉的人夜晚的心情頓時便好了起來,眉眼間璀璨光華,不經意的轉頭正對上慕元澈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自己的衣衫,夜晚調皮的挑挑眉峰,倒是讓慕元澈一時無語只覺好笑,真是小兒女的心態。

慕元澈首先說了幾句開場白,聲調鏗鏘有力,從前朝到民生再到後宮統統褒獎一遍,得到眾人一致贊美,場面越發的熱鬧起來。

甘夫人此時站起身來,看著慕元澈說道︰「天佑我邦,國泰民安,嬪妾恭惟皇上,堯仁舜孝,禹勤湯寬,恭祝皇上歲歲康健,壽比天齊。」

「愛妃有心,管轄六宮很是辛苦。」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甘夫人以袖遮掩也是一飲而盡,眉眼間帶著濃濃的笑意,「皇上整日為國事操勞,嬪妾為君分憂,不敢言苦。」

眾人一一上前敬酒,個個滿口吉祥話,身姿妖嬈,言語嬌媚,大殿里鶯聲燕語好不熱鬧。夜晚只是坐在那里不動,冷眼看著這一幕,就連丁昭儀這樣冷淡的人都上前敬酒,夜晚也不好推辭,眾目睽睽之下,她這個寵妃怎麼能讓人看笑話呢。

「嬪妾恭祝皇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國泰民安,百事順暢。」夜晚的裙擺隨風搖曳,因為沒有束腰的緣故,越發的顯得裙裾寬大,風一吹如碧波漣漪,煞是好看。

「容華姐姐可不好這般偷懶,這祝壽詞是別人用過的,容華姐姐備受皇寵,怎可如此的偷懶呢?皇上可要罰酒一杯,讓容華姐姐重新說了祝壽詞方顯誠心。」許清婉一襲粉色紗衣,腰肢縴細,姿態妖嬈,她本就生的跟酈香雪相似,此時淺淺一笑,燈下美人如花,一時真是晃了眾人的眼楮。

酈夫人的眼楮愣愣的看著許清婉,嘴里喃喃的說道︰「雪兒……」

酈丞相面色一黑,伸手輕搖老妻,「莫要胡說,這可不是在家里。」

酈夫人被酈相這樣一搖頓時回過神來,神色間還有些怔怔的,「老爺,太像了,太像了,怎麼會有這樣像的人……」

酈相眉宇黯然,「縱然再像,不過一副皮囊,你莫迷了心智。」

酈夫人怔怔的點點頭,只是眼楮一直沒有從許清婉的身上移開,就那樣盯著,看著,眼眶中隱隱已有淚花浮動,只是看看……也好。

夜晚慢慢地回轉身來,眉宇間帶著冷傲之色,張口便道︰「誠心不誠心可不是嘴上說說,既然許才人自覺誠心,倒是讓我們看到你的誠心才好。就是不知道許才人的誠心在哪里?」

慕元澈的眼神掃過夜晚,心里嘆息一聲,這個醋罐子。本想要再說兩句,可是眼角無意間掃過夜晚淡淡的神情,後面的話便沒有說出來……正要安撫夜晚,卻听到許清婉說道︰「嬪妾不才,沒有容華姐姐絕世舞姿,不過听聞先皇後此等最是喜歡踏歌舞,嬪妾僥幸學了一回,獻給皇上,祝吾皇威加四海,德披天下,萬民歸心。」

真是一張巧嘴。

夜晚早就知道夏吟月既然在許清婉的身上費了那麼多的功夫,怎麼也不會輕易的就舍棄了這顆棋子,定然會再讓她東山再起。萬壽節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只是沒想到夏吟月為許清婉選擇的會是踏歌舞。

踏歌舞,正如其名,踏著歌曲的節拍隨意起舞,這可是要考驗舞者的功底跟臨場應變的能力。

若是之前,夜晚定會跟她斗上一斗,只是她如今懷著身子,怎能為了一個許清婉讓自己身陷險境。不過要是讓許清婉大出風頭,夜晚當然不會讓夏吟月遂了心意。

想到這里,側頭看著慕元澈,笑米米的說道︰「皇上,踏歌舞多是即興而起,唱歌的人要歌喉婉轉,跳舞的人要身姿百轉。許才人既然願意表演踏歌舞,嬪妾倒是有一個好主意。」

不用想,慕元澈都知道這小丫頭想要整治人了,這醋壇子瞬間升級為醋缸了。不過慕元澈可不希望這丫頭因為這件事情為難自己,這小心眼的真要橫起來最是令人頭痛的。

于是,慕元澈故作好奇地問道︰「愛妃可有什麼好主意?」

夜晚眼楮里閃過絲絲狡黠,眯著眼楮看著慕元澈說道︰「這大殿里才藝過人者比比皆是,杜貴人善歌,名揚京都,何不讓杜貴人唱歌,許才人起舞?只是許才人一個人起舞卻又孤寂了些,明小媛一身舞藝令人驚嘆,嬪妾早就听聞,今日也想一開眼界。有歌有舞,豈能無樂盡興?阮婉儀一手好琴還通簫聲,別人我不知道,但是家姐夜貴人在琴藝上也是小有成就,不如就家姐撫琴,阮婉儀吹簫,如此才是熱鬧非凡,皇上您看如何?」

夏吟月想要捧出許清婉,夜晚偏偏不如她願,你捧一個,我便捧一群。杜鵑跟許清婉都是甘夫人的人,只是甘夫人偏向于許清婉,杜鵑心中早已憤憤。此時讓杜鵑唱歌,想來杜鵑一定會選擇一首很是有趣的歌曲。

至于夜晨……撫琴可不是一件輕快地事情,夜晚只想證實玉墨的話是真是假。

如果夜晨真的懷孕了,絕對不會應下這件事情,並會趁機說出有孕之事。如果沒有懷孕,為了爭寵,夜晨也一定會答應的。

慕元澈只當夜晚在吃醋,耍性子戲弄人,卻哪知道這平靜的湖水下面,早已經是狂風怒吼,刀劍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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