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後宮,廢後凶猛 159︰風雲涌(六)

作者 ︰ 暗香

159︰風雲涌(六)

活了兩輩子,夜晚真是見過了很多人不曾見過的寶貝,擁有過很多人不曾擁有的東西,她的出生顯赫的前世,就注定了她比別人更有優勢。所以說這世上能有夜晚真正動心的東西其實不多,這些日子慕元澈為了討她歡心,也的確送了一些珍貴的物件,只是這些並不是夜晚想要的。

听著嚴喜這樣說,夜晚笑米米的上前,兩名太監抬著那箱子躬身而立。

雲見涌的世。這箱子也是十分的精致,並不大。長三尺,寬兩尺尺,高兩尺,紅木為板,上雕有纏枝並蒂蓮花。瞧著這花紋,夜晚的眼楮眸色加深,不由得閃了一下,並蒂蓮……嘴角的笑容緩緩的勾起,伸手打開蓋子,抬眼望去,笑容瞬間凝滯在唇邊。

里面放著一盞燈,這盞燈太熟悉了,真是上元節那天慕元澈送給自己的那一盞燈。只是後來這個小氣鬼又給討了回去,不曾想居然在這個時候又給送了回來。

伸手將燈拿了出來,這才發現這燈有些不一樣了。

原來這燈稱之為琉璃四角花中四君子燈,是因為在兩層琉璃之間夾了四君子的畫,所以稱之為四君子燈。可是現在里面的花中四君子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幅美人圖。

第一幅是相國寺落霞峰初遇時夜晚眉梢眼角帶著開心的笑容,一身藍色衣衫,襯著雪白的小臉,眉眼彎彎,好一副天真不愁的少女模樣。

第二幅是在馬車中,自己掀簾與慕元澈對話的場景,那是眉眼嚴肅,嘴角緊抿,帶著冰冷之意。

第三幅是在選秀途中被人絆倒,慕元澈抱著她,而她一口玉牙十分猙獰的咬在了她的脖頸間。

看到這里,夜晚的眼眶一下子濕潤了,那一刻她有些失態,是因為太委屈了,所以一看到慕元澈的時候就沒有忍住。現在回想還記得慕元澈氣的幾乎要發瘋的樣子,還有那賭氣的話。眼眶含著淚花的夜晚又忍不住的笑出聲來,瞧,她任性的時候都能把皇帝給氣的抓狂當街罵人呢。

第四幅畫是……夜晚替他擋那冒著熊熊火光的燈籠一刻,雪白的絹紙上,這一幕描繪的很是生動,可見畫畫之人真的是銘記于心的。

夜晚的笑凝固在唇角,淚花隱隱閃動。

她沒想到慕元澈居然會有這樣巧的心思,居然會送給自己這樣的禮物。對夜晚來說,只是針對夜晚這個人而言,這份禮物比什麼都要來得珍貴。將琉璃燈放在炕桌上,夜晚看著嚴喜說道︰「你回去跟皇上說,這禮物我很喜歡。」

嚴喜一看夜晚的神色就知道這禮物一準送的沒錯,趁機會自然是要替自己主子多美言兩句,當下便說道︰「本來主子遷宮那天皇上是想當作賀禮送給主子的,只是有一副畫皇上覺得畫得不好,便一直拖延著,直到昨日才畫好,今兒個裝好了這才將燈籠送來。如今看著主子這麼喜歡,皇上的一番苦心可算是沒有白費了。」

夜晚輕輕一笑,緩緩說道︰「皇上有心了,嬪妾自然是開心得很。你回去告訴皇上,我等皇上用晚膳。」

嚴喜自然曉得什麼意思,忙笑米米的走了。

嚴喜回到明光殿的時候,慕元澈正在跟王子墨說話,王子墨神情凝重,一臉憤慨,怒道︰「……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皇上年華正好,子嗣之事何須著急。薛長山居然奏請皇上立漢王之子慕遜為太子,分明是狗膽包天!立儲乃是國之根本,需慎之又慎多年考校,他這般狼子野心,唯恐別人不知麼?」

嚴喜听著這話心中一驚,忙垂著頭立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

慕元澈听著王子墨的話,緩緩說道︰「你何須如此生氣,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漢王這幾年也不安分。薛長山此人一直是漢王手下的悍將,當初被他逃過一劫,終究是養虎為患了。」

「漢王曾是先帝所立太子,後被廢黜,皇上登基之後寬厚為懷,對他撫恤有加,封為漢王。如此恩德不僅不思報恩,居然還存有此等心思,真是令人憤慨不已。」王子墨怒,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一根繩子將他給交代了,免得今日徒增煩憂。

「朕登基已有七載,如今膝下只有一女,也難怪旁人心生二意。」慕元澈輕嘆一聲,子嗣終究是一個帝王的根本,若無子嗣,瞧瞧一個小小的漢王居然也敢對他指手畫腳了。

「侍君當忠,皇上還未過而立之年,言及立嗣之事實在是太早。早早的論及國本根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事,其罪當誅。臣以為,皇上應當立刻將薛長山撤職,押解回京,嚴加審訊以鎮朝堂。萬不可再心慈手軟,此等逆賊實不可忍也。」王子墨說到這里一頓,緩緩說道︰「微臣請旨,親自前往並州將薛長山鎖拿回京。」

慕元澈卻是說道︰「漢王當年之所以能被立為儲君,並不只是因為其母琳貴妃受寵緣故。漢王本身亦是有雄韜偉略,只可惜當年被人出賣才落得被廢黜的下場。只看現如今薛長山提出立嗣一事,為何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這個時候提及?」

慕元澈言畢示意王子墨上前,王子墨大步走上前去,只見御桌鋪著牛皮輿圖,這輿圖十分的熟悉,乃是當年孝元皇後親手所繪,如今邊角早已經有磨損,帶著歲月流逝的氣息。

心里嘆息一聲,就看到慕元澈的手指指著漢王的封地並州,听他道︰「漢王身在並州,七年來不敢有異動,皆是因為並州南鄰司州,西挨延州。延州守將馮巳昭,司州守將楊齊皆是朕的親信所在,故漢王一直不敢有異動。如今隨著使團失蹤,朕差遣馮巳昭前往岐州邊境馳援,延州便只剩下極少的守城兵將。並州周圍除卻延州、司州乃是朕的親信,冀州守將隋安是漢王舊部,當初歸順朝廷是不假,但是也不能確定他們私下無勾結。冀州之南是兗州,兗州守將司馬赫雖是朕的人,但是北有隋安,南有青州劉舉,將其夾在中間,亦是不敢輕舉妄動。漢王所選的時機,當真是一點也沒差錯。」

王子墨聞言,伸手指著地圖上的幾個地方說道︰「岐州、兗州、雍州跟平洲四州兵馬皆被皇上調往尋找使團失蹤一事,故而四州皆空。漢王與兵家一道上倒真是會選時機,既如此,皇上您打算如何?」

慕元澈神情凝重,緩緩而道︰「當前此時在朝中還並未傳來,但是明日薛長山親使必定會在朝堂上將此事公開宣揚,屆時既是朕不願,也不得不看世家如何行事。」1d2kx。

王子墨沉默,良久才道︰「要不要臣要提前去見見酈相?」

慕元澈搖搖頭,「不用,酈相一人便是有什麼想法,就算是想要做什麼也不會跟世家的整體利益相背而馳。以前雪女圭女圭在時他會為了女兒傾盡全力游說,如今雪女圭女圭已不再,酈相未必願意成為世家的阻撓所在。」

這話也是實話,酈後在的時候,就是維系世家跟帝權的一根紐帶,如今……酈相未必再會這般盡力也是實情。

「難道就要這樣干等著?」王子墨道,一張俊顏上滿是急惱之色,暗恨漢王狡詐多端。

「此事容朕再想想,你想回去休息吧,明兒早朝只怕又是要一場硬仗要打。」慕元澈的眼楮緊緊盯著輿圖,揮揮手對王子墨說道。

王子墨無奈,只得說道︰「微臣先告退。」

王子墨走後,大殿里便是一片空寂,慕元澈盯著輿圖指指點點,神色肅穆,眉心緊蹙,一直到天色暗了下來,這才直起腰來,「嚴喜,茶。」

嚴喜立刻將手里已經換了四五遍的茶水奉上去,小心翼翼的看著慕元澈的神色,心里想著這個時候要不要回柔福宮的事情。

正在嚴喜猶豫的時候,就听到慕元澈問道︰「朕送去柔福宮的東西,她可還喜歡?」

嚴喜一听,喜上眉梢,立刻彎腰回道︰「回皇上的話,容華主子很是喜歡,說了等您一起用晚膳,不知道主子今晚可要過去?」

慕元澈抬頭看了看沙漏,沉吟一番這才說道︰「擺駕。」

嚴喜立刻喊了一嗓子,門外的小太監便迅速地忙碌起來,等到慕元澈走到大殿外,依仗已經準備完畢。坐上肩輿,這才一路往柔福宮而去。恰在這個時候,夏吟月領著兩命宮女款款而來,正踫上慕元澈的依仗,立刻躬身行禮,「嬪妾參見皇上。」

嚴喜立刻命人將依仗停了下來,垂手肅立在一旁,心里卻道,甘夫人來的好巧。當奴才的最緊要的就是要懂得看顏色,知進退,就比如此刻,嚴喜是絕對不會主動說一個字的,除非皇帝陛下吩咐了。

二更送上,明日繼續,感謝大家的支持哦,O(∩_∩)O謝謝。周末親們都一定很忙碌,忙碌的同時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天氣漸冷,出門添衣不要感冒哦,(*^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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