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後宮,廢後凶猛 084︰初進宮突起波瀾--殺機乍現(五)

作者 ︰ 暗香

斗破後宮,廢後凶猛,084︰初進宮突起波瀾——殺機乍現(五)

慕元澈的心思便有些恍惚起來,仿佛透過時光的隧道,看到了那個明媚嬌艷的少女,每個清晨都會披著一頭烏黑的長發,慵懶的擁著錦被,對著他嘟嘴撒嬌的說︰「阿澈,給我倒杯水,睡了一晚上都要渴死了……」

慕元澈自認為自己一向不是一個對女人有耐心的人,兒女情長對于他不過是人生一道淺淺的風景。愛可是遇到他的雪女圭女圭之後一切都變了,他這樣冰冷無心的男人居然會感受到血液穿流過心髒砰砰的律動,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底燃起的那一把熊熊的烈火。

彼時,他是不受重視的皇子,落魄寒酸,在他父皇的眼楮里,他這個兒子若有若無,從小到大不知道受盡了多少的欺侮。可是他從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他沒有母族可以依靠,便為自己找一個實力雄厚的妻族。

酈香雪是大夏第一氏族酈家唯一的嫡出女兒。唯一的、還是嫡出的女兒,更讓酈香雪的地位變得無比的尊崇,那時酈家只有一個女兒,熙羽還沒有出生,酈丞相跟妻子伉儷情深,便是多年無子,亦不曾寵妾滅其,便是家中的妾室都是世家中最少的。因為無子這便意味著酈香雪將會拿到酈家所有的力量,一個酈家幾乎能抵得上其余的三大世家,一個酈香雪甚至于比皇室公主還要尊貴。

慕元澈動心了,深深的動心了,他就想著一定要將她娶到手。

那時無關愛情,只有權勢的較量。

那時慕元澈依舊是一個眾人眼中溫潤如玉與世無爭的皇子,他沒有跟皇兄皇弟可以抗衡的力量,就只能潛伏自己的雄心壯志,就只能折斷自己的翅膀,那樣的痛苦是深入骨髓,刻進骨血的。17129739

酈家,是慕元澈日思夜想希望能借助的力量。但是酈茂林老殲巨猾,不管皇子黨爭多麼激烈,他從不曾公然支持或加入哪一方,正因為這樣眾皇子對酈家更是趨之若鶩。

初見酈香雪是一個意外,那日他飽受譏諷一個人在街上亂逛,街上行人如織,可是他看不到自己的未來,一個沒有任何可以依靠力量的皇子,幾乎是沒有出路的。將來父皇封給他一塊貧瘠的封地,就會把他打發出去。他慕元澈怎麼能過這樣的日子,他要成為這天下的主人。

香風陣陣襲來,銀鈴悅耳動听,遠遠的就看到金飾銀縭繡帶的香車寶馬逶迤而來,四匹全身雪白毛色純正,通體油光水滑的高頭大馬讓人移不開眼球,一看就是西域而來的純種寶馬。而那馬車更是奢華富貴,連懸掛在馬車四角的鏤空繁花紋的香球都是純金打造,那粉色的紗簾後,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女子正在捧著書本,斜倚著車壁,形態慵懶,高貴典雅。

這就是酈家的貴女,听聞貌傾天下,舉世無雙。慕元澈心里很是有些不相信,若是真的貌傾天下,舉世無雙,怎麼不見酈家貴女在京都四處走動,尋常宴會更是不見蹤影,便是每年的皇家宴會也多以身體不適推拒,因此慕元澈就認為酈香雪一定是十分丑陋的人,這才遮遮掩掩不肯出現在人前。

不過這出行的架勢,的確是引人注目,令人仰望。

這樣的馬車,如此奢華,便是身為皇子的他也不曾擁有一輛。

心里微微泛著一種極其壓抑的怒火在翻滾著,初見酈香雪,並未見真容,只是酈家貴女的威儀已給他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

酈家,那樣令人仰望的家族,便是身為皇子的他也需要仰望的家族,成為慕元澈心里越發拼搏向上的一股動力,終有一天,這天下,這天下的所有的人,都會匍匐在他的腳下。

慕元澈一直以為酈家女一定是高高在上的,目中無人,驕傲異常睥睨著所有的男人。讓皇子都趨之若鶩的女子,自然是有資本,有資格驕傲的。

但是,慕元澈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雪女圭女圭會是那樣一個活潑可愛,善解人意的人。讓他一見,傾了心,再也無法自拔。

慕元澈下意識的給夜晚倒了一杯水,順手放在她的唇邊,夜晚十分機械的抿了一口,心口砰砰直跳,真恨不得讓自己的舌頭重新長一回,你怎麼就記不住這教訓,你已經不是酈香雪了,不是了。

「謝謝。」

夜晚的聲音有些嘶啞難听,打亂了那滿是甜蜜的回憶,慕元澈收回神思,心里嘆息一聲,夜晚終究不是他的雪女圭女圭,即便是夜晚的身上有那麼跟雪女圭女圭相似的地方。如果可以,如果上天垂憐,他寧願折壽十年、二十年換得雪女圭女圭的復活。

這世上再也不會有另一個雪女圭女圭了,他的雪女圭女圭是唯一的,是永不可替代的。

想到這里,慕元澈的神色又恢復了常態,清清淡淡的,讓人看不出深淺,瞧不到所思,像是那被山霧常年籠罩的山峰,朦朦朧朧的,越顯得神秘,深不可測。

「難得從你嘴里听到一句謝謝。」慕元澈淡淡的說道。

夜晚一怔,沒想到慕元澈跟他說話的口氣倒是隨便的很,沒有一個皇帝的尊貴與威嚴。看來慕元澈還是覺得跟自己相處以前的方式比較輕松,所以慕元澈對于自己要喝水並指使他的行為,認為是他認識的夜晚的真實秉性,並沒有因此而懷疑,夜晚猛的松了口氣,一顆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那麼自己這個時候該用哪一面面對現在的慕元澈?

夜晚現在需要小心翼翼的,不能讓慕元澈起疑心,還得讓自己的行事不能真的觸怒他。

夜晚幾乎是心交力瘁,但面上依舊是疲憊中夾著鋒銳,開口說道︰「我也沒想到不過是來待選,居然還能把命差點賠進去。」

怒火夾著責問,情緒有些不穩,帶著寫憤慨,這樣的夜晚才是慕元澈認識的夜晚。

慕元澈果然並未生氣,看著夜晚的眼楮,「所以這里不適合你,我之前就說過,你不該進宮來。」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夜晚的大腦快速的旋轉著,這就是說現在對話的不是皇帝跟秀女,而是慕元澈跟夜晚。

夜晚的心里又松緩了幾分,掙扎著坐起身來,拿過一個軟枕倚在身後,這才微微喘著氣看著對面的慕元澈,「我並不想進宮。」

慕元澈挑挑眉頭,很是懷疑,夜晚的確是說過幾回這樣的話,她並不想進宮。但是夜晚的確是作為待選的秀女進了宮,這說的跟做的可是完全兩回事,可見是言不由衷的。

夜家送了兩個女兒參選,而選秀前夕夜晚還搬到了族長的府中居住,從這些事情看來夜晚的話還是有很多的破綻的。

對上慕元澈夾著些譏諷的眼神,夜晚並沒有生氣,只是說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哪里知道我們身為庶女庶子的艱辛,有些事,有些話,不能說,不便說,有太多的不能不便,道德跟禮儀的條條框框將我們束縛得死死的,掙扎一下都覺得呼吸困難。這些你不懂,永不會懂,所以看不起瞧不上我的選擇,我不生你氣,因為不值當的。」

慕元澈差點氣笑了,這普天之下敢這樣跟他說話的,只怕就只有一個夜晚了。居然敢說不值當的生自己的氣,也不知道什麼人能值當的她生氣。

「你倒是直接,敢這樣跟我說話?」

「……」夜晚垂頭微微沉默,把玩著手里的茶盞,然後才道︰「不是我大膽,而是你方才自稱用的是我,而不是朕這個字。我便想許是此刻你沒把自己當皇帝,我又何必把自己當待選的秀女。你我之間也曾有幾次交集,雖然大多是不歡而散,不過能說句話透透氣也是好的。畢竟死而復生的人,看著多麼面目可憎的人也是有幾分歡喜的。」

這回慕元澈真是氣笑了,越來越大膽了,居然敢說他是面目可憎的人。給點顏色真的就開起染坊來,可了不得了。但是,不能否認的慕元澈方才還有點郁悶煩躁的心,這會兒居然變得平順起來。

「你想進宮?」慕元澈問。19Se7。

元恍撒佛有。「……」夜晚沉默,她當然想,她要一步步的踩著夏吟月步步登高,她要讓夏吟月為她曾經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她要讓慕元澈最重視的這天下終有一日能從他的手中奪過來,讓他眼睜睜的看著,他費盡心機利用酈香雪得到的一切,都會成為水月鏡花。

她恨,她的恨席卷天地。

可,唯獨不能說出口。

靜默片刻,夜晚沒有悲傷只是平靜的像是在敘述別人的事情一般,淡淡的說道︰「不想,但是我想活著,好好地活著。看著我哥哥娶妻生子,看著我哥哥能**門庭,再也不用看別人的眼色過日子。」

慕元澈微楞,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看著夜晚說道︰「你在夜家過的不好?」

「沒有好與不好,出身注定了命運,僅此而已。」夜晚的眼眶有些發紅,是的,出身注定了命運。如果不是前世出身太好,怎麼會被慕元澈盯上。如果這一世不是出身太差,怎麼會費盡心機保住性命。

命好,或者不好,各有各的悲哀,各有各的不幸。

慕元澈卻有些不悅起來,猛地站起身來,雙目如鷹隼一般犀利,刺骨,幾乎能透過肌膚穿進血液,「出身從不能決定命運的,你若是這樣,便也不是我認識的夜晚了。」

慕元澈扔下這麼一句話居然氣呼呼地走了,夜晚傻傻的看著慕元澈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慕元澈的出身雖然是皇子,的確尊貴。但是卻是皇子中不受寵的,但是他如今也坐上了九五之尊的位置。

只是,這個男人跟自己說這句話是個什麼意思?

夜晚頭疼了,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其實男的人更不易懂,尤其是猜錯了,伴隨而來的往往是殺身之禍。

慕元澈剛出去,緊接著就有兩名宮女走了進來,手里還端著冒著熱氣的湯藥,那濃濃的藥香讓夜晚皺起了眉頭。

「奴婢玉墨見過夜姑娘。」

「奴婢陌研見過夜姑娘。」

兩人異口同聲給夜晚行禮,夜晚便知道這兩人就是之前說話的那另個,忙說道︰「快請起,怎好勞煩兩位伺候與我,還請我送回永巷才是。」

御前宮女都是伺候皇帝的人,這樣的宮女比別宮中的女子都是地位較高的,不要說夜晚這樣的待選秀女,便是各宮的娘娘主子也要高看一眼的。所以夜晚自然是要姿態做足一些,免得令人起疑。

「奴婢是嚴總管特意讓東籬姐姐送來伺候夜姑娘的,姑娘這樣說可是奴婢們做的有什麼不妥當的,您只管說就是,千萬別說回永巷的話,不然受罰的可是奴婢了。」玉墨端著藥笑著走了過來,她素來是機靈的,自然看得出夜晚的不安,因此這才說這樣的話安她的心。更何況回永巷這事兒可不是她們能做主的,皇上不開口,哪個不要命的敢攆人啊。

夜晚苦笑一聲,「是我沒想周全,倒是連累姑娘了。」

「您千萬別這樣說,您是主子咱們是奴才,可不能叫姑娘,叫我的名字便是奴婢的福分了。」玉墨笑米米地說著,就將藥碗遞給夜晚,又立刻拿過蜜餞來備著,是個手眼靈活的。

東籬教出來的果然是極好的,東籬……想起這個名字真是恍如隔世啊。

「甘夫人到。」

小太監的通報聲乍然響起,夜晚手中的藥碗不由得晃動了下,玉墨忙伸手捧住,陌研立刻拿過帕子來給夜晚擦手,「姑娘不用怕,甘夫人是合宮里最和善的主子。」

最和善的?是了,夏吟月最會偽裝了,如何不會給自己樹立賢良的名聲的,只是沒想到御前的宮女也這般夸贊,可見夏吟月多麼的工于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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