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天道 一二七 風波漸起

作者 ︰ 離人橫川

抽獎……其實孟帥也不是很感興趣。

補天道樂讀窩

但終究還是過來了。

孟帥坐在交易市場盡頭,用帆布搭建的最大的一座的帳篷里的一個角落。

這時已經是第二天,也就是他逛完市場的轉過天來。

前一天下午,他臨走的時候被塞了一張單,單上有十分詳盡的學徒大賽的日程安排。從第二天開始就可以現場觀摩,而且價格十分便宜,一個玉石可以從第一場一直看到決賽。

他雖然還是初學者,也不能上場,但多觀摩其他學徒的現場比賽絕對是大有裨益,至于下面提到的抽獎什麼的……也不是十分在意啦。

當下他高高興興的收起單,去心那個大會場交了錢,領了入場券,這才轉回頭去,退出天幕。

回到下處,他十分疲勞,直接倒頭就睡。這一晚邵峻並沒有回來,他也沒在意,反正第一天晚上他自己也沒有回來,可見這種事很正常。

所以第二天早上起了個大早,他就直奔會場來了。

說實話,第一次見到會場,他還很吃驚。

因為天幕里面能做會場的大建築太多了,地圖上還標注有「禮堂」這樣一看就是為這種場合準備的建築,但真正的學徒比賽卻是在一個臨時搭建的棚里。雖然棚搭建的很漂亮,但到底也只是臨時的建築物,說來說去也只是用柱撐著的一堆布而已。

盡管孟帥可以自己給自己解釋為學徒就不配用正式的禮堂,但這種臨時天棚還是給他一種「山寨」的感覺。

不過出席比賽的人倒是夠多的。台上的人也多,台下的人也多。孟帥來的雖然早,但已經搶不到前排了,只能坐在後排偏角落的位置。

不過這個棚雖然簡陋,人雖然多,但不見嘈雜,反而比賽一開始,就相當安靜。他的位置視野不錯,周圍也沒有吵鬧的人,倒是可以安安靜靜的看比賽。

第一個比賽是比較簡單的默寫印圖,孟帥還第一次知道,這也是學徒的基本功。事實上默寫印圖並不是做印的正常步驟,真正的封印師胸有丘壑,不用筆來描印圖,但學徒就差得多了,很多人像描繡花樣一樣用筆在印坯上打底,用以降低難度。這時就要求印圖精確細膩,不然照著做印,越做越錯。

那比賽前幾輪考的是大眾印法,譬如「開鋒印」這種人人都會的通用印法,裁判不會提供印圖,直接報出印法的名字,給每個選手一根筆一張紙,要求規定時間內畫完。以質量和速度來評判勝負。

到了後面的比賽,基本上就是陌生的印法,裁判展示一副新的印法,讓學徒選手速記,然後將印圖撤下,要求選手默畫下來,同樣也是考察準確和速度,準確優先。

孟帥開頭看的還覺得了得,後面卻想︰這個算什麼?這不是考記憶力嗎?還是速記。簡直比前世考英語還生硬,怪不得封印師學徒這麼難做,要學武,要精神力,還要記憶力,武兼備,這不是十項全能麼?

但是後來孟帥倒是想到了好處。他現在不是正缺印圖麼?現在台上提供的印圖,不是免費送上門來的麼?雖然他還沒畫過印法,讓他照著畫估計也要七扭八歪,但是架不住記憶力不錯,真要強記,大概也能記上七七八八吧?等到他開始練習做印,這些印圖都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至于台上的印圖是真的印圖還是隨意亂畫的一群符號,孟帥倒不是很擔心。台上台下坐的都是行家,倘若主辦者只拿一堆花圖來蒙人,那就丟了大人了。

所以,好好利用這次機會吧。

正當這時,他卻不知道,另有眼楮盯著他好久了。

在他背後,最後一排,坐著幾個人,其一個白面書生樣的青年人衣著最為華貴,坐在間,看樣是個領頭的。

他環視了四周,道︰「人來的不少,听到獎品就來的蠢貨,這世上真是太多了。我還以為封印師會清高一點,不想一般的俗不可耐。」

他周圍幾個人,除了旁邊一人點頭稱是,剩下都無人附和,因為除了那人之外,其他人都是封印師一脈的身份,或者至少也有點關系,不能接這個地圖炮。

旁邊一個漢笑道︰「公看見了點麼?就是前面三排的那個小個,拿著手指在空瞎劃拉的那個。」

那白面書生道︰「第一,你道我沒眼楮,連昨天見過的人都認不出來了麼?第二,點就在前三排,你這麼大聲,是唯恐他注意不到麼?」

那漢被當面打臉,諾諾稱是,心暗自不忿道︰你的聲音難道比我小了?

那白面書生接著道︰「然後你們怎麼安排?」

那漢兀自低頭暗怒,被人踫了踫,道︰「趙公問你呢。「

那漢抬起頭來,換上賠笑的臉色道︰「是,已經做好準備了。你看見那小前後左右區域了麼,我們埋伏了四個人。將他團團圍住。」

那白面書生道︰「抓他一個要四個人嗎?只是一個線索,又不是真正的秦雙。你所顧忌的是他的背景吧,又不是他的武功或者名望。」

那漢低頭道︰「是,不過以防萬一……」

那白面書生道︰「行了,他的背景查清楚了嗎?」

那漢道︰「查了一些。」伸手一擺,旁邊有人遞過一張紙,道,「這小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學徒,沒什麼可查的。在封印師界一抓一大把。」說著遞了過去。

那白面書生打開,道︰「還真少。就知道他很有錢……咦,連大力開山印都不會?這是誰說的?」

那漢道︰「是天幕的守門人說的。她記得很清楚,這小只會百川歸元印和一個莫名其妙的印法,好像是偏門的秘傳印法,誰都不認得的。」

那白面書生道︰「是嗎?秘傳印法?難道是有背景的人?但若真有背景,為什麼堂尊會放他一個人來天幕,還做出了種種可笑的言行?」他拍了拍那張紙,紙上顯然把孟帥一路而來種種可笑的言行都記錄清楚。

那漢道︰「我也是看了這個,覺得十分可笑,就知道他不是名家出身,說不定是哪個偶然得了傳承的小混混。」

那白面書生道︰「不過你這個調查不盡不實啊。」

那漢一怔,道︰「什麼?」

那白面書生道︰「這上面不是提到他先從馴獸師那個入口轉過來了嗎?你只把他當做笑話提了一句,為什麼不問當初馴獸師的守門人當初詳盡的情況?」

那漢道︰「這個……詳盡的情況,馴獸師那邊不怎麼配合我們……倉促之間查到這些我覺得已經可以交差了。」

那白面書生道︰「真是狹隘的對立。就這麼點小事,還你推我頂的,真到了大事還不知道怎麼掣肘。要我說,這三靈殿也解散算了,不是一條道上的人,湊在一起不覺得難受麼?」

那漢諾諾幾聲,心道︰你還越來越來勁了?跟我們這里放狂言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把這句話到小靈殿門口嚷去,別說你是什麼琵琶谷的少主,就是七大宗門的總門主,也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白面書生繼續檢視那頁材料,道︰「也沒有那小在天幕之前的背景信息,連他是哪里人,學過什麼武功都不知道,更別說他的師承和家庭了,一整天時間你們都查了些什麼?罷了,你們的能力也就到此為止了。好在這小只是一條支線,不然就憑你們這麼潦草的調查,我這一關你們就過不去。什麼時候動手?」

那漢道︰「台上到了**就可以動手。」

那白面書生道︰‘現在已經是第一場決賽了,我看也算**了,還不動手麼?」

那漢算了算時辰,道︰「這就動手。你看我們派了四個人坐在他周圍,還有一個人靠近他,緊貼著他坐,等我這里發信號,那人一出手將他制住,帶出來就是。」

那白面書生道︰「听你的計劃,你只需要一個人,另外四個人干嘛?」

那漢道︰「一個人動手,能馬到成功最好,如果不行,從四面暴起發難,把他架出去。」

那白面書生道︰「那不就違了你不驚動他人的初衷了嗎?」

那漢道︰「那是下下策,但若是情非得已……我會讓台上制造騷亂,把騷動程度降到最低。」

那白面書生道︰「真夠沒成算的。罷了罷了,虧了我早請了一元萬法宗的常前輩坐鎮,看來他這回非出手不可了。你……就按照你的方法來吧。」

那漢忍住惱怒,道︰「我這就打招呼。」當下手一抖,一塊玉石亮了一下,「等著吧。你看……人來了……」

只見一人從角落里模進帳來,一步一步,往孟帥的方向走去。

孟帥正聚精會神的跟著台上速記那印圖,突然感覺旁邊有人擠了過來,本能的一讓,那人已經靠近,順勢坐在他旁邊。

孟帥一怔,回頭一看,差點站起身來,但緊接著就覺肩膀一沉,已經被人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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