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第一百三十八章 騷然

作者 ︰ 貓疲

「接下來,就該是少兒不宜的時間了……」

我攤手如是道

「毛,你、你、你想做什麼的……」

謎樣生物像是炸毛的貓一樣跳起來,紅著臉有些結結巴巴的道

「我……我……告訴你哈……眾目睽睽的。♀」

只是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卻有些口不對心的,在抱頭蹲和崔女正身上打轉,把抱頭蹲看的是莫名其妙,卻把崔女正也鬧了個面紅耳赤的。

「我要于什麼……」

我有些無辜的如無其事道

「我只是想拷問一下那些賊人……難道你也有興趣在場觀摩麼」

「才不要」

謎樣生物似乎才明白自己會錯了什麼,凶巴巴瞪了我一眼的揚長而去。

不久之後,我在用來貯藏食物的冰窖里,見到了這些滿身狼藉的凶徒和闖入者,他們被用混編動物肌腱的繩索,困住四肢,塞緊口舌,背跪在地上。

「要殺便殺,河須多言……」

「爺落到你手中,就沒指望囫圇過……」

「盡管來又如何……」

「只恨有負所托,不能將彼輩扒皮抽骨……」

撥開嘴後,各種叫罵和此起彼伏的回蕩在冰窖中,看起來經過了這麼多事後,他們的頑抗和僥幸心理還是十足的。

「你們听說過一種東西,叫檀香刑的沒有……」

我從他們面前,一一走過輕描淡寫道,

不過是一些被人指使來行凶的暴徒,居然想和中華民族五千年襲來博大精深的刑訊文化和想象力比能耐。

事實上這些俘虜,也並不像他們嘴上逞強的那麼堅定,在用錘子和木棍,弄死了第二個不肯開口的賊人之後,就有人屎尿橫流的崩潰了,

然後經過反復對照和引證,我得到了一個名字和他們的背景。

「陳子錕……官拜驍騎校,下城防軍提領左營的副都虞侯」

「你們對這人有印象麼……」

有人輕輕啊了一聲,將我們的目光引了過去,卻是崔女正,她的臉色一下漲得通紅。

「又是一個紅顏禍水的典故麼……」

謎樣生物有些玩味的嘀咕道

「我家的營生,曾經有些往來的……」

她不知道為什麼,眼圈發紅有些泫然的,努力想辯解什麼

「卻不知他是這般的」

「我知道了,不關你的事,」

我溫言寬慰她道

「不過是懷璧其罪的故技而已……」

至少我已經知道台面上出現的人是誰,僅僅因為一個女人,就做出這種破壞規則犯忌諱的事情,分量可還不夠。♀

光挨打不反擊,那不是我的風格,起碼要把已經深處來的這些手,都狠狠斬下來,才能杜絕更進一步的謀算和手段。

京兆府。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察院,凡是能沾上點邊的部門,我都想辦法讓人送了訴狀過去,受理不受理其實無所謂,我只要他們一個沒法否認的知情權而已。

然後將俘虜送幾名到宗藩院去,以婆羅洲本藩的名義,在宗藩院提請一個,關于軍中有人濫權謀奪侵害海藩的議程,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件事情鬧大再說。

至于為什麼不是全部俘虜,當然是一種試探,防止重要的證人和證物,到了不受控制的地方,突然間全部被自殺或者丟失之類的意外。

初步布置好這些,

「出大事了,」

一名外出打探消息的人員,跑進庭院來高聲道

「什麼……」

說實話,我的第一反應是,難道城外茶園里的現場,這麼快就已經被人發現了

「是左城的寶泉街被劫了……」

「什麼……」

這些連我都驚訝的站了起來。

「就在昨夜一群劇匪強人,連夜劫奪了寶泉街上的十數家錢票莊號……」

「昨夜」

我好像抓住什麼線索,卻又稍閃即逝。

「那些大戶商家,都趕了過去打听情況了……」

報信人緊接著道

「拱衛軍和憲軍營,已經封鎖和整片街區……」

「那匯源號呢」

一個聲音追問到

「那段剛好被攔住沒能過去……」

爆新的人嘴巴嚅嚅了一下,鼓起勇氣繼續道

「貌似起了火頭,只是里面的情形暫且不明」

謎樣生物的小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如雪。♀

同樣發出「阿」一聲驚呼的,還有崔女正,

馬車咄咄的駛過街頭,花了半天時間,穿過兩個城區之間的距離。

只是越靠近寶泉街,就越是擁堵,因此在繼續前進一段之後,我們就不得不下來步行過去

我們很快就被封鎖的軍士攔住。

「官家辦案重地,等閑不得上千……」

各色手持步槊的軍人,或是按著腰刀的官差,幾乎站滿了街口,比起那些松松垮垮的防軍,卻又是另一種精神風貌,領頭是一名肩綴三葉紋章的士官,厲聲喝到。

「我乃此處匯源號的東主,須得前往查看產業情形」

謎樣生物一般正經的道,只是袖里捏緊的手指,代表了她的緊張和擔心。

「一應情由,已在宗藩院備案了……」

「請稍待……」

對方查看了一下,我們出示的身憑和文書,語氣稍稍放緩下來。他走開一段距離,從里頭喚來一人問了幾句。這才轉頭對我們到

「你們可以進去了……」

「不過為防人多口雜,每家只限五人……」

「不能帶更多人進去……」

我試圖再次交涉了一下,卻是怎麼也不肯松口了。

好吧,我對其他人示意了一下,讓他們留在這里等候消息,然後叫上伯符和兩名前騎從護衛,牽著謎樣生物的手,慢慢沿著木制拒馬的曲折開口,走了進去。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看到滿目瘡痍的街道之上,匯源號被燒的一片烏黑的門面,謎樣生物還是禁不住身體晃了一下,軟軟的靠在我身上,就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氣力一般,露出某種柔弱和無助的表情。

「堅強一點……」

我低聲鼓勵著她,

「說不定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呢……」

既然到了這里,我們不管怎樣,都得進去看看,我攙扶著臉色青白的謎樣生物,順著燻黑的台階慢慢走了進去。

雖然空氣中彌漫著無所不在的燻人煙氣,謎樣生物卻像是受到什麼刺激,打起精神推開我自己行走了起來。

看起來火起的相當劇烈,能燒的東西都被燒光了,只剩下一堆堆分辨不出本來面目的灰炭,金屬構件也被燒熔成一團團硬塊,石質的牆面被燒灼的出現蛛網一樣的崩裂。

我們只能一點點仔細辨認著原本的位置和用途,只是看的越多,也越是觸目驚喜,她臉上的悲憤和哀傷瑜伽濃重一份的,隨著伯符他們,突然踩到什麼東西,發出清脆的 嚓響和低低的驚呼聲。

我忽然一把將她攬進懷里,不顧掙扎的用手臂掩住她的眼楮。

「你……」

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羞怒的尾音,就被堵住嘴巴,然後狠狠一口咬在我上臂。

「不要看,慢慢的跟我走過去……」

我忍著痛,對她低聲道

聞到空氣中,異于之前火燒味的焦臭,然後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忙不住的松開牙齒,反手緊緊抱住了我,就像是溺水的人要需找支柱浮板一般。

直到我走到後庭之中,那種味道已經徹底聞不到,我也感受著她僵硬的身體,在我懷里慢慢的變軟。

「你見過真正的死人麼……」

然後臉色有些潮紅的謎樣生物,抬頭看著我的眼楮突然道

「當然,而且見過不少,各種樣子的都有,有些還是我親手殺的……」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為了在這個世道上活下去,或許還會殺死更多的人……」

「但無論如何,我都會是你的堅強後盾的……」

「誰叫你是我唯一的知己和伙伴麼」

「謝謝,雖然覺得自己還是很沒用但,不管怎樣,我覺得好多了……」

她在我懷里慢慢退了出來。

從內到外被燒的很徹底,幾乎沒有任何有用的東西和痕跡留下來,連建築也需要大修才能繼續使用。

真正的損失,其實並不多,主要的擔心和憂慮,是日後消息散開之後,引發的擠兌風潮。

「現在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重新回到家里之後,我開口道

「先說壞的把……」

謎樣生物有些情緒失落的道,

「嗯,壞消息是,匯源號的賬簿和記錄,全部焚毀在火災之中了,」

「這樣我們的清帳和重整,就沒法再進行下去了,還要面對那些客戶的追索……卻缺乏足夠的憑證。」

「那好消息呢……」

這句話,卻是抱頭蹲,有些弱弱的舉手發文。

「好消息是,因為前些日子的債市操作,會員號里的儲集和藏金,都被我們調用了出來……還沒有來得及還回去……」

「所以……」

「所以目前匯源號里只有一些,日常應兌的小額存留和票單而已……」

我故作振奮的繼續道

「總計不過一兩千緡而已……」

說事不過一兩千緡,折算成銅錢,也有將近兩百萬,對于常人來說,也是一筆難以形容的巨款了,要知道就算是在生活成本居于二流的廣府下城,

一戶五口之家有百緡的月用,就可以稱得上是殷實之家了,置辦一桌上等的席面,也不過一萬錢撐了天。

不過對于剛剛從債市撈了一筆的我們來說,基本就可以當成是簡單的數字而已,之前是听聞匯源號出事的關心則亂,

現在情緒和心思安定下來,理清頭緒就不是那麼觸目驚心了。

這些日子,對于廣府五城的居民來說,無疑是一個多事之秋,各種接種而來的事件和變故,讓他們目不暇接的充滿了話題和談資的同時,也陷入持續的惶惶不安之中。

兩百多名官差和鄉兵,被人屠戮在城郊的茶山里,堆疊在竹枝和枯樹覆蓋之下泥塘里的尸體,甚至到了第三天,才因為發出惡臭而被人發現。

而那些現場僥幸逃生的少數人員,居然全部嚇破了膽,沒有一個回來,而是逃出畿內或是躲到鄉下去,而讓事情變得更加復雜。

但是對于參與這場策劃的人來說,就是不折不扣的噩夢和災禍了,馮十三並沒有按照他們的預期,去對付那個目標,而是僅僅丟出一些小卒子,在對方宅邸附近虛晃一槍,

然後用替身騙過大多數人,親自帶著潛入廣府的另一批人手,他真正的親信精銳,對著廣府財貨雲集的寶泉街,發起了襲掠。

而且他理智的沒有去動那些性質比較敏感,或是守衛森嚴的官辦產業,而是選擇寶泉街外圍的幾天街上,那些扎堆在一起防衛力量相對松懈薄弱的中小錢號票行來下手。

于是收獲頗豐,事後還放火毀滅行跡,而那些官辦產業中的護衛雖眾,卻不敢輕易擅離職守,于是幾乎是坐視這街外強人的肆虐。

事實上,當天被封鎖的寶泉街外圍的街市中,這位南海十三郎又重新回來了一趟。

他穿了一身車夫的打扮,很好掩飾了他被海風和濕氣浸潤出來,有些古銅發暗的膚色,蹲在茶舍的布障邊上一邊喝水。

一邊望著那些身穿華美衣袍,卻只能在家人和奴僕的攙扶下,如喪考妣、呼天搶地或是嚎啕大哭的人們,不禁在嘴角拉出一絲冷笑。

他是誰,他可是大名鼎鼎的蒼鷂子,縱橫外海的十三郎,十五歲就殺掉不順眼的上官,反出水師的一代大梟,在廣府的能耐和暗線,可比大多數人想的要深厚的多。

雖然他對侵吞了藏銀的那家仇怨不減,但是絲毫不妨礙他用自己的方式,來取回所收到的損失,並且索取更近一步的補償。

他可不是無腦的瘋子,而是在陰謀詭計的算計和反復中浸潤出來的老油子,既然那些高高在上的官人,妄想驅使他去做那為人前驅的炮灰之事,那自然也要有心理準備,承受相應的反噬和倒算。

善謀人者人恆謀之,一報還一報,這世道總是很公平的不是麼。

被他當作名面上的掩護,直接舍棄掉的所謂精于成員,其實是團伙中那些桀驁不馴或是野心之輩,

此刻作為他們的歸宿,估計是在官家的牢獄里,享受各種盛情之極的招待,為莫須有的欲加罪名折騰的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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