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第五十二章 仿若初見

作者 ︰ 貓疲

作為昔日揚州城的寄付,

雖然「夜市千燈照碧雲,高樓客紛紛」的往昔,已經不復所在,但是作為自古以來長久文華和風月酬唱的遺韻,在這里比揚州故城,得到更多靛現,

雖然就在軍隊駐扎的近旁,但是得益于過江險要的商旅雲從,在這動蕩不安的亂世中,依舊催生出些許的畸形繁華。

游曳在江都縣的水網巷道中,各種大大小曉,帶有鮮明裝飾的舟船和顯然用心打扮的船家女子,顯然比揚州故城的廢墟中,那些還在兼營著某些古老職業的船娘們,看起來更加敬業和風雅攜致。

甚至還有廣告意味十足的名牌和花舫,

畢竟亂世之中,可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年輕女子乃至女童的來源和渠道,因此自隋朝以來的養小馬的傳統,在這里得到很好的延續,甚至是發揚光大。

比如被教了琴棋書畫和服侍人的基本技藝後,她們會被當做某種別有含蘊的禮物或是當地地產,輾轉饋贈于豪富權貴之間,或是最終成為某位軍頭、鎮將、守臣的暖床之物或是收藏品。

因此總是擁有深厚的潛在市場。

當地這個維揚副總管的前身,就是防止大雲光明教殘余的死灰復燃,而就近駐留的幽北兵與當地土人通婚繁衍而成的老牌軍鎮。

作為當年打破大雲光明教的最後據點,地上盛京——揚州老城,而飽掠而歸的三大軍頭源流之一,也等于把揚州故城部分的繁華和傳統,轉移到了這里來。當年奉命移鎮離開的時候,可是號稱「婦女盡在官軍中,人人帳中皆脂粉」

不過這種醉生夢死的男性天堂,對于抱頭蹲這種就算作為男色,也明顯屬于上乘的貨色,就不免有些不妙了,為此我不得不再次對她進行丑化的補妝和突擊特訓。

我們也只能在這里等上一段時間再說,

要想從浮橋上過江,至少要等到三月三以後,春汛漲水逐漸消退到,過江鐵索可以露出水面的程度,根據天氣和水文,需時數日到十數日不等……

在這個時節,沒有足夠的關系和背景,要想搞到一艘願意渡江的航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汛期渡江對船只的形制和抗風浪能力,有著頗高的要求。

因為處于對抗海外亂黨和江南諸侯的前線,前些年還是時有海外藩的小股船隊,闖入長江水道襲擾內地兩岸的傳聞和警訊,因此稍大一些的船只都在官軍的嚴格掌控中,避免為賊所乘。

我們可沒有辦法再找一只像十娘那樣背景和關系的隊伍,來渾水模魚了。傳統的搭伴行路,

租住了一間城郊外的小院里,直接付了一個月的定錢,頗為陳舊,家什齊全,但還留著前一個使用者的痕跡,價錢也不便宜,唯一的優點是,離路口的草市近,獲取各種生活所需方便,而且還有片小林子的半遮半掩,情況稍有不對,也方便開溜。

然後安心的宅起來過某種小日子,除了買東西為由的打听消息,幾乎足不出戶。然後是各種日常防身和生活技能的訓練,晚上則是讀書和做筆記的時間,我給她講故事,她根據我的口述,做一些讀後感或是偶然心得的筆記。

所謂禍福無門,人在家中坐,禍事自天降。諸如「你只要有足夠耐心站在河流邊上,總會等到仇敵的尸體從你面前流過,之類的邏輯關系。」

僅僅在這里住了六天,安靜的夜晚中,我忽然听到某種重物翻過牆頭破瓦的聲音,

因為被我特意的設置過,因此這些碎瓦的動靜,加上牆根下弦線的反應,輕易將我和抱頭蹲驚醒了過來。

「小偷。」

我心中閃過類似的念頭。這倒不是沒有可能,輸入這里靠近鬧市,但是亂世中總有一些鋌而走險的闖空門者。

我拿起短橫刀揮動了幾下,另手將刀鞘套上一個特制的釘套,就成了個輕型的狼牙棒,讓抱頭蹲上好手弩替我壓陣,然後輕輕的推窗一線,看到牆角下的陰影里,多了厚重的一塊。

我將一塊石頭丟過去,只是觸發一聲。我開始提燈走了過去,,燈是改造過的,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某種近距離投擲燃燒的武器,這樣也能給處于黑暗中的抱頭蹲,指示目標。

然後我看見了一截屬于女人的裙角,再往上是大片的血漬,和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

就算是個女人,哪怕是受傷的女人,我也沒有放松警惕,而是保持一個可以隨時斬擊的距離和角度,

「夏生……」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讓我威脅性的動作頓了頓。

然後她站了起來,又重重的撲倒在我身上。我這下總算近距離看清她的面容,說起來之前我們還發生過某種親密的互動關系呢。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色,裙裳上有幾個明顯的傷創,但是血已經不流了,我也感覺看不到多少脈動。

「該死」

我有些氣急敗壞的罵道,然後叫抱頭蹲出來幫忙。

片刻之後,我有些心情復雜的望著躺在我們收拾出來的桌案上的她,人生際遇真是奇妙啊,就算你想刻意避開,可是不經意間,又會讓你重新毫無防備的撞上。

「夏生……」

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的眼神中像是爆閃過一陣光芒般,臉色泛出一抹酡紅的嬌媚,

就如當初被我要求,像小狗一般趴在地上,對我露出最私密之處的表情,我差點又硬了起來。

「你怎麼找到我這里的……」

定了定神重新開口道

「你的坐騎……」

她有氣無力的應了聲

我皺皺眉頭,紅老虎四世還真是引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天幸還好能遇到你……」

然後她突然打了雞血一般坐了起來,用力的抱住我,

「阿姐她有大危險……」

但是我卻感覺到這種精神背後,那種生命的光華被急劇燃燒後,所剩下名為余燼的東西。

「只有你能……」

「只要只要告訴一聲」

她說倒這里身體慢慢的軟了下去,眼皮翻動著,不堪倦怠一般,就像是要睡過去。

直到我用針反復的用力激,她最容易疼痛的部位,才再次勉強翻開眼楮,把最後一句話貼在我耳旁,悄然無聲的說完。

我重重噓了口氣,

「我知道了,你盡管放心……」

就像得到某種安慰,她渙散的眼神慢慢失去光彩,

我的半吊子急救術,或許可以救回重傷者,但是沒法讓撐著最後一口氣的人松懈下來,然後重新死而復生。

然後念奴,就這麼死了,第一個和我剛剛有過非深入性,親密接觸的女性,就這麼死了。

懷著某種淡淡的憂傷和惆悵的心懷,我開始在廚房地面挖坑,把她掩埋了起來,算是我能為她所做到的最後一點——入土為安。然後打翻泡著腌菜的醬缸,將地面潑灑浸透。

這樣很長一段時間內,就算是鼻子最靈的犬類過來,一時半會也問不出地下埋人的痕跡。

接著我走出去,將她留下的痕跡清理掉,最麻煩的血漬什麼的,則用清理爐灰的小鏟連土一起挖起來,集中到框子里,然後就近撒到滿是枯敗荷葉的小池塘里。

然後將身邊可用的東西清理出來,一件件的重新歸類,然後穿戴到身上去。

「你要去麼……」

協助我做完這一切的,抱頭蹲突然道。

「怎麼可能,我和她非親非故,只是半路相逢的一點淵源……」

我搖搖頭。

「算起來,還是她欠我的更多,至少兩次救命的機緣……」

「怎麼可能為了安慰別人的一句話,就輕易將你我重新陷入危險中呢……」

「不過,我們這里是不能再住了……」

「不管是巧合還是誤打誤撞……」

「念奴既然能跑到這兒來,說不定那些追索的人也能……」

我一邊說著,一邊將整理好的東西,放上馬背,然後將抱頭蹲也扶了上去。

「我們還要去再買一匹馬了……」

看著稍顯累贅的行囊,我皺起眉頭嘟囔道。

幾乎是在前腳離開的的半個時辰後,數名身上帶著血跡的人,也重新尋覓著被嚴重誤導的線索,找到了這里,

他們罵罵咧咧的詛咒著,那個給他們設置了各種妨礙的不知名人士,從三面包抄著翻過牆頭,看到灑落的碎瓦和沙土,不由路出某種欣然和得計的神色,看著院內屋舍搖曳的燈火,和某種持續的動靜,他們放輕腳步,翻布遮面,餃哨持刃,徐徐靠到窗下,

突然暴起猛撞穿紙糊的窗扉,隨著碎裂的

「念奴,你乖乖受死了……」

然後這幾人發現只是幾個剪紙投射的人影,地上踩下去是一層黏黏糊糊的東西,隨著被他們暴力動作,扯動著的一只放在梁上悼爐,猛地翻到潑灑下來,變成劈頭蓋臉漫天飛舞的火星和炭灰。

有見機快的伸手護住頭臉,但是隨即覺得身邊溫度驟然劇升,放開手看的是蔓延滿屋的火光,不由發出某種淒厲慘叫聲,這也是他們最後的聲音。作者貓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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